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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让他进来。”叶昭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示意道。
没了人阻拦,汉子飞快的冲进来,大声道:“使君,我知道,此二人已经将那牛给宰杀了,不信您可以派人去他们家看看,那扭头还在案板上呢!”
“哦?”叶昭看了一眼面色变得苍白的二老,看向此人道:“这应该是他们的私事,你是如何知晓?”
“我日前路过他们家时看到的。”来人得意道。
“也就是说,这牛舌头是你割的咯。”叶昭继续低头批阅文案,头也不抬的道,似乎已经对此人失了兴趣。
“使君怎能冤枉于我?”来人皱眉道。
“冤枉?”叶昭从邱迟手中接过一卷文案,继续批阅道:“本官熟读秦律、汉律,虽说杀牛确有罪,但已经无法耕作的牛是不列入此类的,刚才本官只是随口一说,你便急不可耐的跑来指正,说明你与这二老有怨,可对?”
“这又能说明什么?”来人见状不妙,想要走,却早被蒋胜拦住,无奈的看向叶昭。
“割牛舌头这种事情,损人不利己,若非有怨,谁会去做这种事情?”叶昭一边批阅文案,一边道:“再者,我且问你,你今日可有状要诉?”
“这……没有……”
“那你跑来此地作甚?”叶昭摇头哂笑道。
“我是跟乡民进来看热闹的。”
“人心是很奇妙的,当你想一个人倒霉的时候,他越倒霉,你就会越高兴,所以,在你跳去来指正他二人的时候,本官就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是你,加上你之后的表现,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你便是割牛舌之人,若要证据的话,应当不难,作案需要刀具,割舌时候喷溅的血液应该会溅到衣服上,你是慌乱中作案,应该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此外还可以询问一下案发时你身在何处,我想这些应该都不难查证,需要本官派人去查吗?”
“使君堂堂一县高官,也会使这等诡计?”来人郁闷道,也算变相承认了。
“至少本官问心无愧,若无异议,王县尉,依律下狱,还有让他家人赔偿二老损失。”
“喏!”
“多谢使君!使君真乃……真乃……”两位老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心情几起几落,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言辞来赞美。
“二老且回去吧。”叶昭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批阅文案,同时道:“下一个!”





代汉 第十八章 刘牧的告诫
“功曹史,盘点一下仓库,这账簿前后混乱,这四卷竹笺所记载内容与入库并不符合,本官怀疑其中有贪墨之嫌。”叶昭将四卷竹笺递给邱迟,看向一旁的功曹史。
“可是使君,这睢阳乃大县,有三十座仓库,这要是一一盘查的话,怕是需要花费不少时日。”功曹史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三十座仓库不需要每座都盘点,每仓有两千石容量,将满的暂时搁置,日后再一一详查,重点以这四处屯放兵器、肉糜以及细软的仓库进行重点盘查。”叶昭头也不抬的道:“丁力,你立刻安排人手,将这四处仓库看守起来,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喏!”丁力站出身来,躬身一礼之后,便大步离去。
“卑职遵命。”功曹史也只能无奈领命而去。
“你二人既然都不满家产分割,都觉得对方占了便宜,可对?”安排完仓库的事情,叶昭终于抬头,看向已经不知道第几批进来申诉的百姓,询问道。
“不错,父亲生前偏心,将老宅都留给了我二弟,望使君明断。”
“是偏心你才对,城东那块良田可是祖传下来的,凭什么给你?望使君明断。”
“好了!”叶昭打断两人的对话,挥手道:“既然都不满意,那就将你们父亲留给你们的家产互换,二位意下如何。”
“咦?”兄弟两人闻言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向叶昭拱手道:“使君明断,我等无异意。”
“下去吧,传下一个!”叶昭对着两人挥了挥手,扭头看向钱升道:“钱主簿,这里数据不对,金秋税赋、上缴国库与留下来的未曾计算准确,本官虽未全看,但只是粗粗掠过一遍,就有三处数据出错,再改一改再交上来。”
“喏!”钱升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从叶昭手中接过竹笺,他是真被叶昭这份本事给惊到了。
叶昭开始处理案件不过两个时辰,这一个月来积攒下来的文案就已经被处理掉一半,而且绝非随意处理,其中有不少是功曹史、廷掾、县佐他们为了刁难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故意做错的,他们是前任县令的心腹,如今前任县令已经被免职,叶昭接替这睢阳县令,心中自然不忿,加上叶昭年纪太轻,无法服众,这些人想给叶昭一个好看,谁知却被叶昭轻易地一一排查出来,不但没刁难成,反而被叶昭借机训斥了个灰头土脸。
不过话说这位新任县令还真是有些手段,处理起文案来那叫一个迅速,而更夸张的是叶昭断案的速度,这可不只是一个月积攒下来的,前任县令在任期间不作为,多数时间都是拉拢与当地豪族世家之间的关系,否则这一个月也不可能积攒下来这么多案子。
但到了叶昭手里,甚至不需要出去查证,便能将案件断个干脆,而且让人心服口服,只看王兴、蒋胜两个都尉崇拜的眼神,便能看出叶昭在这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里,便已经让这些人彻底心服了。
“使君,门外已经没人告状了。”王兴敬佩的看向叶昭道:“使君断案之能,实乃卑职生平仅见。”
看一份卷宗,叶昭能断三个案子,这速度,睢阳就是有再多的案子,也及不上叶昭的断案速度。
“这奉承之言,就不必说了,既然没有案件了,那就将县府中的县吏清点一下,本官到现在,还不知道本官麾下除了诸位之外还有那些人。”叶昭头也不抬的道。
“回使君,这绝非奉承之言,卑职当差十余年,这睢阳令换了足有六个,却无一人能入使君这般挥洒自如的断案。”王兴拱手道。
叶昭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蒋胜连忙拉了王兴一把,躬身道:“使君,我睢阳县乃是大县,又是一郡之治所所在,所以县中县吏编制要比其他普通县城多出一倍,除去各位领朝廷俸禄的县吏之外,有两百名负责维持县中治安的兵卫,这些人不归军队,只是负责维持县中治安,由四位贼曹统领,我二人作为县尉,各自带领两名贼曹,除此之外,县丞之位空缺,主簿有钱先生还有另外一位吴主簿因为身体抱恙,未曾前来。”
“嗯,本官来的仓促,也情有可原,还有其他人没到场吗?”叶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跪坐在席上,仿佛已经睡着的刘牧一眼,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询问道。
“有,少府未曾到场,他主关我睢阳县财用,此外四位廷掾没来,他们负责督乡事,是以如今大多在乡间,未能及时到场恭迎使君。”蒋胜躬身道。
“可以理解,派人通知他们,本官给他们十日时间将手中事物处理干净,十日之后,本官希望能在此处看到睢阳的大小官吏。”叶昭将最后一卷竹笺卷上交给邱迟存放,站起身来笑道:“今日本官初临贵地,便做主在城中最有名的那家归燕楼宴请诸位,望诸位能赏个颜面。”
“谢使君!”不管心中是否认同叶昭这个新任县令,但叶昭今天的表现算是成功将这些人镇住了,对于叶昭的邀请,倒是没人拒绝,纷纷答应。
叶昭来到刘牧身前,微笑着拱手道:“刘相觉得昭今日做得如何?”
“惊才绝艳!”刘牧一直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向叶昭道:“不错,如此老夫走的,也能安心一些。”
“刘相要走?”叶昭诧异的看向刘牧道。
“是啊,在这里赖了十几年,今日陛下数次相招,要我回洛阳,原本,我担心这睢阳鱼龙混杂,你虽有声望,却多是伯喈荫蔽,怕你镇不住这睢阳,如今看来,却是老夫多虑了。”刘牧摇头叹道:“有你在,这睢阳乱不了,睢阳不乱,梁国也乱不起来。”
“不知这新任梁国相是何人?”叶昭忍不住问道。
“周旌,沛国名士,与前任睢阳令乃至交,你才华横溢,然锋芒太路,虽说这背后论人,有违君子之风,但老夫还是希望修明能堤防一些,虽说是名士,但此人心胸……”摇了摇头,刘牧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朗了。
“昭谨记!”




代汉 第十九章 汉帝刘宏
刘牧要离开需要向朝廷申禀,等朝廷公文下来还有一段时间,倒是不必过于担心新任梁国相是否会给自己难堪,不过刘牧的话,却让叶昭微微皱眉。
锋芒太露,这个词蔡邕不久前曾对他说过,他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是有些抢眼,只是身在这大争之事,自己想要凭一己之力搏出一片天地,若不抢眼一些,就只能如同寻常人一般苦苦熬资历和人脉。
天下局势风起云涌,若一直等下去,等自己出头之时,怕是最终也只能沦为他人手中棋子,而无缘执棋者,没有显赫出身让自己能在开局之前便拥有足够的身份和底蕴站在执棋者的位置上,便只能去争取,而要争取这些东西,又怎能真正做到掩藏锋芒?
洛阳,南宫。
“伯喈公,你一向刚正,醉心学问,这些东西,可不像是你看出来的。”刘宏听完蔡邕的禀报,看着风尘仆仆,面露倦容的蔡邕,有些叹息道。
“不瞒陛下,这些确非臣所察觉。”蔡邕点头躬身道:“如此说来,陛下已经察觉到此事?”
“嗯。”汉帝刘宏默然片刻后,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突然笑道:“那不知是何人发觉?”
“是臣之劣徒,陛下可还记得三年前有人揭发太平道之事?”蔡邕躬身道。
“记得。”刘宏笑道:“就是那位两年便令马城大治,更搅动塞外风云的叶昭叶修明?”
“陛下还记得?”蔡邕诧异的看向刘宏。
“当然记得,伯喈公或许不知,如今塞外鲜卑、乌桓已成割据之势,鲜卑魁头、轲比能以及乌桓掘秃在弹汗山外呈三足鼎立之势,再加上远在辽东的丘力居,相互征伐不断,今年这塞外可是热闹的紧呢,全赖伯喈公这位高徒一手促成,你这位徒弟可是相当能惹事,如今边塞之地虽然大战没有,但因为他离开,小战反而更多了起来。”刘宏叹道:“不过以长远来看,未来十年乃至三十年内,我大汉边疆将会日趋安稳,塞外诸胡经过此番混战,怕是要元气大伤呐!”
蔡邕听得愣神,他虽然知道叶昭在北地搞了不少事,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做的这么大,如此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自己的这位弟子了。
“我倒觉得此人不像是伯喈公弟子呐,这行事作风,可是没有半点儒家弟子的风范,反而峥嵘尽显。”刘宏笑着打趣道。
蔡邕闻言苦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我这弟子自幼便对儒家之言兴致缺缺,反倒是对法家、兵家等学派兴趣颇深,臣在来此之前,便曾劝他收敛些锋芒,免得糟了人算计,落个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在这个时代并非骂人之言,而是说此人不会善终,非正常死亡都可以说是不得好死。
“我看未必。”刘宏笑道:“若朝堂上都是如伯喈公这般想法之人,还有谁会为这大汉江山做事?”
“陛下所言甚是。”蔡邕闻言只得苦笑:“那陛下是准备用他?”
“用,既然有如此人才,又是伯喈公爱徒,也算朕的半个师弟,自然要用。”刘宏笑道:“不过毕竟年轻,才弱冠之龄,将他抬得太高,反而不美,如今既然当了睢阳令,那就让他在睢阳好好磨砺磨砺,朕也想看看这位师弟在这中原是否也能够如在北疆一般耀眼,需知这中原跟北疆之局势,可是大有不同呐!”
蔡邕乃当世大儒,刘宏也曾受过蔡邕教导,因此按照这层关系来算,叶昭还真能够跟刘宏攀上些关系。
“那这太平教之事……”蔡邕现在对叶昭之事不太关心,自己这位弟子如今的地位已经足够高了,就如刘宏所说的那般,再高的官爵,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他现在更关心太平教之祸,这可是殃及大汉根基的。
“此事朕已经知晓,此事关系颇大,朕希望伯喈公不要再插手此事,个中缘由,日后自有分晓。”刘宏认真的看向蔡邕,肃容道。
蔡邕虽然性情刚直,但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刘宏如此一说,便已经猜到一些东西,惊骇的看了刘宏一眼,连忙躬身道:“陛下,此事关乎社稷根本……”
“蔡公!”刘宏神色中,已经带上了些许严厉之色。
“喏……”蔡邕心中发苦,他觉得刘宏这是在玩儿火。
“伯喈公一路舟车劳顿,先在洛阳歇息一些时日吧。”看着蔡邕疲倦的神色,刘宏心中一软,叹息一声道:“这朝堂之事,伯喈公暂时莫要去管,朕听说那卫家与伯喈公之女婚期将近?”
“的确如此。”蔡邕点头道。
“也不急在一时,伯喈公这次既然来了洛阳,朕希望你能在洛阳待上一段时间,朕之皇子协正好缺一位启蒙老师,朕希望伯喈公能够教导他一些时日,为他启蒙。”刘宏温言道:“不知伯喈公意下如何?”
“臣领命。”蔡邕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太平教之事,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留在洛阳,也好时时看着形势,自己虽然不善此道,但好友卢植可是当世兵法大家,文武双全的人物,他定能看出些端倪来。
“那臣先告退。”
“阿父,代朕送一送伯喈公。”刘宏点点头,对一旁的张让道。
“喏。”张让从门外进来,对着蔡邕一礼道:“蔡翁,请吧。”
蔡邕对宦官没什么好感,冷哼一声,也不理他,转身便走。
看着蔡邕离开的方向,刘宏眉头渐渐皱起:“叶昭?”
“父皇,这位叶昭是什么人?很厉害吗?”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蹦蹦跳跳的来到刘宏身边,拉着刘宏的手道。
“薇儿?你怎在此?”刘宏看着少女,有些头疼的道。
少女二八年华,生的眉目如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活力,正是刘宏之女,万年公主刘薇。
“陛下,非是奴婢隐瞒,只是公主她……”骞曼苦笑着跟着跑进来,脸上还被绑了一根丝巾。
“胡闹!”刘宏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看看都多大年纪了,还这般没有规矩,看来朕得找个人将你尽快嫁出去,让人好好管着你?”
“我才不要,我要为父皇分忧。”少女不屑道:“再说洛阳那班纨绔子弟没有一个成才的,女儿要嫁,也得嫁个文武双全的,至少得比我强才行,否则凭什么娶我?”
“我看袁家嫡子袁公路就不错,四世三公,也配得上我皇家门第。”刘宏瞪了她一眼道。
“不要,听说那袁公路小妾都娶了八个了。”刘薇撇了撇嘴道。
“那又如何?袁家乃当世大族,四世三公,袁公路乃袁家嫡子,女人多些有何奇怪?”刘宏冷哼道。
“可是他大我十岁呢。”刘薇委屈道,随即抬头看向刘宏:“不对,父皇,我们说的不是这事。”
“朝廷大事,何时轮到你来多嘴,还不与我下去!”刘宏头疼的敲了敲桌子:“骞曼,给我把她送回去。”
“父皇,你可关不住我!”刘薇撇了撇嘴道。
“太放肆了,给朕带下去!”




代汉 第二十章 鸣冤
睢阳,县衙。
“主公,各位士绅已经都送走了。”丁力从堂外进来,对着叶昭躬身道。
“嗯,做的不错,这段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如今我等初来睢阳,我想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大家可以好好修养,过了这段时间,我想诸位应该会很忙的。”叶昭将手中的竹笺放下笑道:“对了,那位吴主簿今日还没来?”
“还没有。”邱迟皱眉道:“若说昨日我等来的仓促,没能及时赶来,倒也说得过去,但今日,连在乡间督办税赋的廷掾都陆陆续续回来,这吴主簿却迟迟不曾现身,未免太过无礼了一些。”
“一个主簿而已,若他真的对那已经下狱的上位县令如此忠心,我倒是不介意放他离开,邱迟,这县丞之位由你暂代,等朝廷正式公文下来,再正式上任。”叶昭思索道。
“喏,谢主公。”邱迟连忙道。
“至于其他人……”叶昭看向管亥、丁力、方悦、孟虎这些人,皱眉道:“如今这睢阳县编制齐全,而且那王兴、蒋胜两位都尉也都并无劣迹,不可随意更换,你们四人就暂为我门下游缴,日后再找机会帮你们升迁,只是有些委屈诸位了。”
孟虎还有高升倒无所谓,方悦曾经是校尉,丁力在马城时就担任县尉之职,在军都山更是做到校尉之位,如今却只当个游缴,连正式官员都不算,更多算是自己门下食客,管亥自不必说,叶昭培养出来的猛将,如今也是无用武之地,而且随着叶昭身边的人才越来越多,如果长期无法给出合适的官位,一时半会儿人心还不至于散,但时间久了,肯定会心生不满,这是人之常情,而且自己想要招纳更多的人才,也需要足够的官位,眼下只做县令,很难满足叶昭的要求。
“主公言重了,我等能为主公做事已经很满足了。”方悦等人连忙躬身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们日后要为我办事,这没有相应的身份,出师无名,很多事情办起来也不方便。”叶昭摇了摇头:“不会太久的。”
“我等先行谢过主公。”管亥等人感激道。
“你们与我,都是出生入死的关系,这些客套话以后不要老说,如今我们还未在这睢阳立稳脚跟,大家这几日先熟悉熟悉县务。”叶昭笑道。
“喏!”
邱迟看向叶昭道:“主公今日召见这睢阳士绅,可是有什么想法?”
叶昭无语的看着邱迟:“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喜欢搞事?不过是寻常的宴请而已,你也说了,想在这睢阳做事情,就绕不开这些人,我今日召集他们过来相见,也只是熟悉一二,日后要在这睢阳办事,少不了和这些人打交道,哪有那么多想法?”
“呃……是,卑职失言。”邱迟有些尴尬的道,实际上也不怪他乱想,想想叶昭从出仕开始,还没到马城,便惹上了太平教、卫贤、郭铓,到了马城也没消停,先是将城中三大势力收服的收服,赶走的赶走,然后又是税制,又是布局草原,后来到了军都山,还没坐热,就把马城给一把火烧了,鲜卑单于都因此换了主人。
仔细想想叶昭入仕这三年来一桩桩一件件,实在很难想象叶昭会安安稳稳的做这个县令,邱迟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卑职蒋胜,拜见使君。”便在此时,门外响起了鸣冤鼓声,同时蒋胜神色匆忙的进来。
“是何人敲响鸣冤鼓?”叶昭一边穿戴好衣冠,一边询问道。
“是一衣衫褴褛的妇人,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蓬头垢面,属下问她有何冤情,她却死活不说,使君可要上堂?”蒋胜躬身道。
“我大汉律法明文规定,鸣冤鼓响,官必上堂,走,随我去看看是何人敲响这鸣冤鼓。”叶昭穿戴好衣冠,上前道。
这鸣冤鼓相传是汉高祖刘邦立下的,旨在避免有人欺上瞒下,百姓有冤不能申诉,是以曾有过明令,鸣冤鼓响,官必上堂。
不管后世对刘邦评价如何,但他自民间长大,深知百姓疾苦,对这方面要求也十分严格,作风问题不论,那是私事,但作为一个皇帝,刘邦并不差。
很快,叶昭带着一干心腹上堂,王兴也已经带着县吏在堂上等候,却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跪在堂下,衣衫虽然褴褛,但看得出来,大都是不久前撕破的,不少地方能看到肌肤。
叶昭跪坐在堂上,一拍桌案道:“那妇人,可否请你将形象整理一下,这里是公堂,就算无钱购置新衣服,但整洁一些,也是一种礼仪。”
“民妇遵命。”夫人将遮挡在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本来面容。
虽然污垢满脸,但凭着轮廓来看,这妇人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姿色不错,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叶昭笑道:“起来说话。”
有时候上天赐予一张优秀的面容是很大的资本,哪怕出身不高,也可凭此过上比常人优渥的生活,再不济,也不至于混到这女子这般地步。
“谢使君。”妇人依言站起身来,下意识的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她这一站起来,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就更多了。
“孟虎,去找馨儿给她一件衣衫披上。”叶昭见不少县吏眼神变得不对,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孟虎道。
“喏!”
孟虎依言进了后堂,向馨儿借来了一件衣裳,虽然不合身,但至少可以遮住身体。
“多谢使君。”妇人感激的看向叶昭。
“不妨事,现在可以说说你的遭遇了。”叶昭微笑道:“不知你要状告何人?”
“民妇之冤颇大,只是不知道使君是否敢接手此案?”妇人迟疑道。
“放肆!”管亥闻言大怒,虎视妇人。
“本官是否敢接那是本官的事情。”叶昭止住管亥,笑道:“但说与不说,却是你的问题,既然敲响了这鸣冤鼓,想必是有大冤情,说,或许就如你所说,本官不敢接,但却是你不多的机会之一。”
妇人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吐出冤情……




代汉 第二十一章 名士?
“妇人,别着急,先说说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看着期期艾艾,有些激动的妇人,叶昭笑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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