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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而这政绩高低很大程度上会直接影响到仕途,至于官声如何,一定程度上也是掌握在这些高门豪族手中,也因此,邱迟说跟这些高门打好关系就能获得不错政绩并不算错。
这已经是一种常态,叶昭在此之前,也确实准备如此做,但现在,叶昭却改变了主意。
经过与蔡邕一番讨论,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天子的视线之中,升官已经不再是他的首要目标,现在要确定的是自己该以怎样一种形象跃入世人眼中?
虽然都是名望,但名望和名望是有区别的。
如蔡邕,当世大儒,天子之师,这份名望足够大吧?不过这类名望虽能得到世人尊敬,但在乱世之中,这类人是最不可能成就事业的。
换位思考的话,自己无论作为武将还是谋士,都不会选这样一个主公来追随。
接下来他会逐渐步入世人的视线中,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成为一个人才眼中有能力成大事之人?
仁君?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叶昭打消,如果他是袁术、袁绍,那要做仁君是没问题的,因为他有足够的家底和人脉去做这个仁君,而且在叶昭看来,这才是最适合袁术的路子,他的高过旁人太多,若是走仁君这条路,很容易能获得许多本就支持他的士人的拥戴。
但叶昭不行,他没有袁家的家底和人脉,真的要做仁君,怕是要如同刘备那般东奔西走半生,厚积薄发,最终成就事业。
历史上刘备虽然成功了,但因为这个仁义之名错过了多少机会和人才?
君当有恩,却不该有仁,这是叶昭前世十年末世生涯中悟出的道理。
人越往上走,地位越高,心中的私人感情就不能掺杂太多。
刘备仁吗?
仁!
不管是不是伪装,但就算是,他将仁伪装了一辈子,那就是真的,但在叶昭看来,若没有这个仁字,刘备或许可以走的更远,也不至于大器晚成,这个仁字,成就了他,却也束缚了他。
相比之下,叶昭反而更加欣赏曹操。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这也是叶昭选择走的路,他要做枭雄,但在这之前,先要做个能臣。
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但并不矛盾,若无能臣期间的积累,何来后来那位叱咤天下的枭雄?
任何人的成就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曹操如是,叶昭亦如是,而此时的叶昭和曹操早期有些像,甚至论及门第,叶家还不如曹家。
所以叶昭现在要的不是政绩,而是给世人一个能臣的印象,让世人知道他的能力。
当然,前提是他做得好,若是失败了,那就只是个笑话了。
最终,因为那‘韦典’的耽搁,众人最终错过了宿头,抵达己吾之时,城门已经关闭,驿站也已经住满。
毕竟如同李永那般不守规矩的毕竟不多,叶昭又不是土匪,也只能夜宿荒野了。
“我们这些汉子风餐露宿惯了,也没啥,但馨儿夫人还有两位姑子都是女儿身,这露宿野外也太不讲究了!”管亥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手上的鸡肉,愤愤不平的道:“都怨那村夫,下次若在让我遇到,定叫他看看某的手段?”
“不碍事的。”馨儿将温好的清酒递给叶昭笑道:“婢子自幼伺候公子,不怕吃苦的。”
“哈哈,馨儿夫人莫要理他,他哪是为您不平,没听出来吗,这厮分明还在为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呐!”一旁的孟虎闻言哈哈笑道。
“你这厮,胡说八道!”管亥脸色一黑,不善的看向孟虎。
“好了,有人来了,孟虎,你去看看。”叶昭忽然抬了抬头,打断两人的对话,看向临时营地之外,皱眉道。
“喏!”虽然不知道叶昭在这里怎么会知道外面有人来,但既然命令已下,孟虎只能站起身来,朝着营外走去。
“主公,真是神了,您怎知道营外来了人?”不一会儿,孟虎回来,一脸敬佩的看着叶昭,不可思议道。
不只是孟虎,其他人也都惊讶的看向叶昭,要知道叶昭作为主公,他的营地在最中央的位置,此处营地又是一处背水环山的山坳,要有人来,最近都有十几丈的距离,中间还隔着好几个营帐,在这里可看不到辕门的情况。
叶昭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道:“那来人是谁?”
“说来也巧,乃睢县一豪商,也是因错过了宿头至此,见我等在此立了营寨,想来与我们搭伙儿?”孟虎笑道:“属下不好做主,只得来询问主公。”
“无妨,既然遇到了,也算有缘,让他们住进来吧。”叶昭点了点头道。
“喏!”孟虎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安排来人。
“主公,既然是睢县豪商,何不招来询问一番?”高升神色一动,看向叶昭道。
叶昭看了看天色,摇头道:“夜色已深,询问就不用了,明日他自会过来拜谢。”
“诸位也去歇息吧。”叶昭伸了个懒腰,看着众人笑道:“明日早些起身,我可不想明夜被据于睢县之外。”
“喏,我等告退。”众人连忙向叶昭一礼,告辞离去。





代汉 第十五章 钱蓦
次日一早,叶昭在馨儿的服侍下穿戴停当之时,亲卫来报:有睢县豪商钱蓦求见。
“请他进来吧。”叶昭听到亲卫汇报后,微笑道。
“公子,婢子先去收拾行装。”馨儿乖巧的道。
“嗯,尽快,这边不会耽搁太久。”叶昭点了点头道。
“喏。”
钱蓦看起来不像个豪商,倒像位饱学之士,面对叶昭,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礼:“蓦谢过县令收容。”
“钱兄不必多礼,出门在外,总会有些困难,举手之劳,无需挂心。”叶昭笑道:“钱兄此去也是去睢阳?”
“不错。”钱蓦点头道:“离家半载,颇为惦念。”
“如此正好,不知钱兄是否愿意与我同行?”叶昭笑道:“我对这睢阳民情风俗不甚了解,这一路正好向钱兄请教。”
“若县令不嫌在下出身鄙薄,愿为县令领路。”钱蓦微笑道。
“如此甚好,至于出身之言便莫言再说,叶某出身也未见如何高。”叶昭拉着钱蓦的手道:“不知钱兄可有表字?这般说话,委实难受的紧。”
“钱蓦,字志才。”钱蓦微笑道。
“主公,已经准备好,可以上路了。”管亥走进来,对着叶昭道。
“走,志才兄与我同行。”叶昭拉着钱蓦,向外走去。
原本,叶昭只是想询问一些睢阳的情况,只是两人一路走来,叶昭越发觉得这钱蓦不凡。
作为蔡邕的弟子,叶昭也算得上学富五车,知识积累再加上叶昭的见识,自重生以来所见之人中,除了蔡邕能在学识方面胜过他之外,眼前钱蓦还是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旗鼓相当的人物。
从一开始的风土人情,到后来两人的谈话已经不再局限于睢阳,钱蓦无论所学之深还是思维之敏捷都远超同侪,尤其是对很多问题的看法都入木三分,让叶昭第一次对这个时代的智者有了一个认识。
而且这钱蓦并未留名于后世,或许是运气的问题,但那些如诸葛亮、周瑜、司马懿等留名于后世的智者又是何等风采?
“志才兄。”叶昭突然扭头,看向钱蓦道:“兄有无双之才,为何甘当一豪商?”
不是叶昭看不起豪商,而是这个时代生产力的局限性限制了商的发展,叶昭觉得,这样一个人物,不该只是当一豪商才对,就算不愿上大汉这艘破船,以他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在士林之中闯出自己的名堂,就算不是世家,他日未必不能建立世家。
“时也命也。”钱蓦摇头苦笑道。
“是昭孟浪了。”叶昭闻言神情一松:“只是觉得志才兄这一身才学却只为一商贾,未免太过屈才。”
“叶县令觉得这商贾无用?我怎听说叶县令在燕地之时,冀北之地商贾云集于县令麾下。”钱蓦笑看向叶昭。
“我可未曾说过商贾无用,这物资流转,货物流通可全靠这些商贾,只是百姓产出有限,商贾虽有用,但以如今之国情,却难有大用。”叶昭摇头道。
这个时代的商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出现沈万三那种富可敌国的人物,这是时代的局限。
“县令高见。”钱蓦诧异的看向叶昭:“不似那些腐儒一般以商为贱业。”
“这么说志才兄是将昭当做那腐儒了?”叶昭笑道。
“伯喈先生有徒如此,不知是否该高兴。”钱蓦没有回答,只是笑道。
这个时代,士人、豪族的圈子并不大,加上蔡邕乃当世大儒,叶昭虽然本身名望不高,但在这个圈子里却也不算无名。
“定然是高兴的,家师可没志才兄想的那般迂腐。”叶昭笑道,他发现眼前这位钱蓦似乎有些偏激,语气中对蔡邕这等大儒并没有如其他叶昭所见之人一般恭敬。
“或许吧。”钱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谈,双方有了些了解,接下来的谈话避开一些忌讳的东西之后气氛就热络起来了。
钱蓦学识不凡,见解精辟,叶昭两世为人,际遇之奇,世所罕见,纯粹探讨一些知识见解,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至于一些所谓的先进观念,叶昭发现许多后世人的观念在很早以前就有了雏形,或许说出来忽悠下普通人还行,但遇上钱蓦这种智者想要说句什么话让对方瞬间惊为天人是不可能的。
别说什么打破封建轮回,这个想法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过,限制君权,创造大同之士的理念,这些事说出来对普通人说,人当你是疯子,对这些智者说也不过是不切实际的拾人牙慧而已。
所以叶昭很少去跟对方谈这些东西,偶尔提及一两句,也不过以探讨的方式说说。
反倒是钱蓦对叶昭所说将工、农、商相互结合促进的想法十分感兴趣,近百里的路程在两人的探讨中,却也不觉得太远,当日落黄昏之时,睢阳的城廓已经近在眼前。
“志才兄,真不与我同行?”过了城门便要分道,叶昭看着钱蓦再次发出邀请,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出邀请。
这样一个人才,他不想放弃,可以百分百确认,眼前这个并未留名于史之人,有着不逊色于这个时代任何顶尖谋士的才能。
“修明兄看的太远了,你我皆活在当下,看的太远,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钱蓦飒然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带着家人与钱财,转身离去。
“主公,他这是什么意思?”管亥不解的看向叶昭。
“就是这个意思。”叶昭看着钱蓦的背影:“月,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亲卫营在睢阳期间,只需要做这一件事。”
“喏。”张月出现在叶昭身侧,以万年不变的声音道。




代汉 第十六章 梁国相
睢阳,也名商丘,是商业的兴起之地,要追根溯源的话,恐怕得追溯到上古时期,商朝的前身也是在此地壮大,有了后来的大商,自古以来,睢阳一地便是膏腴之地的主要城池,如今更是梁国治所所在。
梁国属于封地,是以并未设太守之职,因此梁国最高的行政大员乃梁国相,也是叶昭的顶头上司,叶昭前来这睢阳上任,必须前去报备,除此之外,礼节上也应该去拜访以示尊重。
与钱蓦分别之后,叶昭没有直接去衙门报道,让方悦前去投递拜帖,自带其他人前去投宿,次日一早方才亲自带了邱迟登门拜访。
梁国相刘牧是一位老好人一般的人物,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整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叶昭来拜会,更是亲自迎接。
“早就听闻伯喈兄高徒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丰神俊朗,非凡人也。”刘牧将叶昭带进客厅,笑眯眯的道:“贤侄也太过见外了些,你乃睢阳令,既然到了自家的地界,怎的反而住入客栈之中?”
“刘相乃汉室宗亲,更是卑职上官,礼不可废。”叶昭笑道:“更何况卑职也还未正式上任,直接入住衙门,未免有僭越之嫌。”
刘牧乃汉室宗亲,不过大汉立国已有四百年的历史,刘家开枝散叶,到如今刘家子弟满天下,怕是许多刘家子弟都不知道自己是汉室宗亲,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多了,那自然也就变得不值钱了,刘牧虽是梁国相,但可没有封地,更没有封王,如今在这梁国,属于半隐退状态,平日里不太管事,更好参加一些文会,点评士子,据说刘牧在这梁国相的位置上待了已经有十多年了,一直没动过。
大多数人都觉得朝廷实际上已经忘了刘牧,但叶昭却觉得,天子将刘牧放在这个位置上,怕是更多的是为了将梁国这块儿膏腴之地握在手中,否则这么些年,梁国这样的地方,却没有一个大家族在这里立根,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错,不错。”刘牧看着叶昭,朗声笑道:“修明年少有为,却不骄不躁,伯喈兄后继有人也。”
看了看天色,刘牧笑道:“修明可曾用过早食?”
“尚未。”叶昭笑着摇了摇头道,刘牧不同于蔡邕,叶昭也不好如拜见蔡邕那般随意。
“正好,随我一同用食吧。”刘牧拉着叶昭笑道。
“这……”叶昭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像是跑来蹭饭的?苦笑道:“刘相不必麻烦。”
“哈,难得见到以为年轻俊杰,不麻烦,老夫还想听听修明在北疆与那胡儿作战的事情。”刘牧笑道:“稍后我叫人去取印信,修明正好在此间与老夫共饮几殇。”
“恭敬不如从命。”叶昭只得笑道。
当下刘牧派人前去给叶昭取印信,之后便拉着叶昭同时招呼邱迟入座,只是接下来,随着家中的管家将一盘盘食物摆上桌案,让叶昭有些傻眼。
不奢华,这可以理解,这个时代的饮食文化还处于原始阶段,菜色不多,想奢华也奢华不起来,但刘府身为梁国相,更是汉室宗亲,早膳却只是一些粗康之类的食物,就让叶昭有些惊讶了。
“可是这些吃食不合修明胃口?”刘牧见叶昭迟迟不动箸,疑惑的看向叶昭。
还真不合!
叶昭看着眼前的食物,苦笑着伸手握箸,摇头笑道:“刘相莫怪,只是昭未曾想到刘相平日饮食竟是如此……清淡。”
叶昭对于吃很少挑剔,但因为常年保持大量训练的缘故,每日都会摄入大量肉食,刘府的饭食,还真不和他胃口。
“哈哈,人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刘牧笑道:“是我考虑不周,未曾让他们准备些肉食,阿全,你去让人杀只鸡过来。”
“不必!”叶昭连忙阻止,笑看向刘牧道:“刘相误会了,昭非是嫌弃,只是想刘相身世显赫,却仍旧如此节俭,昭心底惭愧而已,下官在塞外与鲜卑作战之时,也是一切从简,相比之下,这些饭食已经算得上珍馐了。”
“好,快来跟我说说你在边疆杀敌之事,可惜老夫自幼体弱,身为汉室宗亲,却不能为国杀敌,报效国家,想来亦是颇为惭愧呐。”刘牧摇头叹息道。
“若无刘相这般在后方治理国家,我等便是杀灭了胡人,国家亦会乱作一团,又有何用?马上能得天下,安能治天下?”叶昭笑道。
“治天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刘牧嘿然一笑,摇头道:“不说这些,来,修明,陪我喝一觞,虽然吃食未能让修明尽兴,但这酒之一物,老夫却是浸淫颇深,必不会让修明失望。”
“请!”叶昭举起酒觞,仰头一口气喝下,对着刘牧笑道。
“不错。”刘牧饮了一觞,便有些微醺,看向叶昭笑道:“修明还未与我讲述那边寨之事,老夫一生都困在这中原,未曾领略过那草原风光,修明今日既来,当与我好好说说。”
叶昭推拖不过,当下与刘牧说了一些边寨趣闻,描述了一下草原风光,听得刘牧不断称赞,又喝了两觞之后,酒意更浓,让叶昭对这位在酒道之上浸淫一生的老者有了新的认识。
幸好,这个时候之前刘牧派去取印信之人回来了,将印信交给了叶昭,叶昭将文书奉上。
“老爷,如今睢阳县衙之外,聚集了不少百姓,他们听说新任县令已到,想要伸冤。”管家上前,躬身道。
“伸冤?”叶昭挑了挑眉,这消息传播速度倒是挺快,扭头看向刘牧。
“好,修明的武略老夫之前已经听过了,如今却是想要见一见修明的掌政手段,不知修明意下如何?”刘牧扭头看向叶昭,脸上的醉意却是消了几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叶昭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微微颔首道:“既是一地官员,自当为百姓效力。”




代汉 第十七章 仓促上任
既然刘牧有心考教自己的本事,如今正是自己向士人展现能力的时候,叶昭自然不介意表现一番。
考教,其实也有些下马威的意思,看人怎么理解了,若叶昭真无半点本事的话,怕是要在人前丢丑了,不过若只是排解纷争处理县务之类的事情,叶昭倒不担心,无论前世今生,他有足够丰富的经验足矣应对大多数问题。
至于他应付不了的,放眼天下,能做到的人怕是也不多了,这是叶昭的自信。
“刘相,不要紧吧?”一路来到睢县县衙,看着在管家搀扶下的刘牧,叶昭笑道。
“无妨,修明只管断案,老夫在此歇息片刻。”刘牧摇了摇头,跪坐在一旁的席位上眯起了眼睛。
叶昭也不强求,既然想看自己的本事,那就看看吧,自己如今的确需要名声。
前任县令已经离开,因为有刘牧这个县丞在,睢县县令与刘牧这个梁国相的职能在很多地方都是重复的,所以睢县令的调任相对宽松一些,不过除了县丞被带走之外,睢县剩下的两个县尉、功曹史、主簿、县佐、贼曹、游缴、议曹这些县吏却是十分齐备。
“县尉何在?”叶昭看向一众县吏,询问道。
“属下睢县县尉王兴(蒋胜)参见使君。”县衙之中,两名身材魁梧的汉子上前一步,躬身道。
“尔等先将门外讼案的百姓带进来。”叶昭道。
“喏!”两人领命一声,带着几名县吏前去放百姓进来。
趁着空荡,叶昭扭头看向众人道:“哪位是主簿?”
“在下睢阳主簿钱升,参见使君。”一名四询文士上前一步,躬身道。
“哦?你也姓钱?”叶昭笑道:“本官上任途中,曾与半途遇得一位钱蓦,不知钱主簿可曾识得?”
“此人……可曾冲撞使君?”钱升闻言,却是面色微微一变,小心道。
“那倒未曾,此人颇有才学,我与之言谈甚欢。”叶昭闻言挑了挑眉,看钱升的样子,这钱蓦貌似不太好相处呢。
钱升闻言嘴角不禁生出一抹苦笑,正要答话,大堂外却是已经涌入大批百姓,叶昭皱眉看向钱升:“睢阳乃是大县,本官未出仕前也知膏腴之地,怎的有如此多的讼案?”
“使君有所不知。”钱升苦笑道:“前任县令下狱已有一月,这一月来,睢县大小案件无人受理,这堆积下来……”
叶昭古怪的看了一旁老神在在的刘牧一眼,按说前任县令离任,这些事情应该由他处理吧。
不过此时已经不能计较那么多了,点头道:“将这一月来的文案呈上来,本官边审边批。”
“这……”钱主簿诧异的看向叶昭道:“使君,这可是一月文案,其中包括税赋、刑案还有朝廷命令等等,使君做法是否太过儿戏了一些。”
“不妨事,批不过来就慢慢批,尽量不要耽搁时间。”叶昭笑道,既然要考教自己的本事,那就好好看看吧。
“喏!”钱升闻言,也不再多管,直接让人将一月来的文案尽数搬上来。
不到片刻,便见八个县吏抬着四个箱子上来,将一个个竹笺摆放在叶昭身前,纸张虽然造出来了,却并未普及,所以文案这些东西依旧是用竹笺来记录,睢阳又是大县,一个月积攒下来的文案此刻堆积起来,确实有些惊人。
“王县尉。”叶昭示意邱迟在一旁帮他递竹笺,一边对县尉王兴道。
“在。”
“劳烦派人去客栈将本官的家眷带来。”说话间,叶昭已经摊开第一卷竹笺审阅起来同时道:“蒋县尉,让堂外有状申诉的百姓逐个进来。”
“喏。”二人答应一声,王兴派人去通知丁力、方悦等人,蒋胜则让人将门外诉讼的百姓排队进入。
“使君,我等有状申诉。”头一个进来的是一对年迈夫妇,一进来就大喊道。
“慢慢说。”叶昭没有抬头,只是淡然问道:“尔等有何事申诉。”
“回使君,我们家的耕牛,不知被哪个缺德之人割了舌头,这耕牛没了舌头,就不能种地啊,我等已然年迈,这没了耕牛,叫我夫妇二人如何生活。”
“哦?”叶昭抬了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百姓,皱眉道:“此事本官会查明,还你一个公道,不过这耕牛乃重要劳力,按我大汉律法,杀耕牛者,罚钱两千,杖十,切要入狱伏刑一月。”
“这……”夫妇二人闻言大惊,一脸惊恐的看向叶昭:“使君,这是我自家养大的耕牛,为何杀它还要受罚?”
“因为耕牛乃重要劳力,汉律中有明令百姓不得随意宰杀,二位不会已经杀了吧?”叶昭目光审视的看向两人。
一旁的钱升想说什么,却被邱迟止住。
“这……我……没……”两人都是老实人,哪见过这等阵仗,叶昭目光一变,二人顿时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起来,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使君,我知道,我知道!”堂外,一名汉子十分活跃的叫喊道,想要进来,却被县吏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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