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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叶昭有种感觉,如果这太平教背后真是一场世家与皇权之间的博弈的话,那现在两边儿都有些玩儿脱了,这太平教发展到如今的局势,怕是已经超出了任何人所能掌控的范围。
还有一点叶昭之前没问,但心中这个念头却是在第一时间就冒出来,那就是作为梁国相的周旌,跟这件事情又有多少关系?要说没有,叶昭是绝对不信的。
聚众冲撞县衙,可是重罪,能直接申请调动驻扎在梁国一带的兵马,但到现在为止,梁国兵马没有任何音信,能够将这件事压下的,除了周旌之外,叶昭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只是梁发这种破落豪族加入太平教还可以理解,但以周旌的地位和家世,他不可能加入太平教,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昭突然发现,这太平教逐渐浮现,牵扯出来的并非阶级冲突这么简单,世家与世家之间,世家与皇权之间的角斗也在其中,一时间,让叶昭脑子有些乱,这么复杂的东西,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曾处理过,现在却摆在他面前,让他千头万绪,有种进退失据的感觉,似乎一切,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了。
“我要出去一趟,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去办,张月回来了告诉她,盯紧李氏布庄,但无我命令,禁止任何行动,只要监视其一举一动便可。”叶昭站起身来道。
“喏!”方悦点头应了一声,便见叶昭带着典韦一同离开县衙,径直往城外而去。





代汉 第四十章 池鱼说天下
城外的小溪已经结冰,眼看着年关将至,只是这睢阳城里外却感受不到太多年节的气氛,而且睢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睢阳富庶,加上叶昭这段时间的震慑和调解,缓解了一些百姓的困境,其他地方,恐怕还不如这里。
叶昭带着典韦顺着小溪一直来到钱家庄园,也没通报,径直进来,正看到钱蓦在园中的小湖上凿开一处冰窟,坐在湖边垂钓,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钱兄倒是好兴致。”叶昭示意典韦在一旁等候,径直上前,跟钱蓦并排坐在湖边,看着冰冻的湖面道。
“其实我有想过要走。”钱蓦没有回头,只是叹息一声。
“哦?”叶昭扭头看向钱蓦,顺手从一旁抓来一把鱼饵扔进冰窟之中,但见鱼儿不断跃出水面,怅然道:“看来钱兄已知我来意?”
“使君聪慧,世间少有,然阅历不足,是以大局观稍欠。”钱蓦看着那不断跃出的鱼儿,摇头叹道:“如今这天下局势纷乱,实不是英雄崛起之际。”
叶昭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扭头看向钱蓦笑道:“钱兄说笑了,昭可不敢以英雄自居,况且这天下……从来不需要英雄。”
“英雄也好,枭雄也罢,从来都是顺势而起。”钱蓦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悠然道:“逆势而出,古往今来,未有一人能够做到。”
“汉室根基尚在,使君如今名望已足,但门第不显,此时不该插手天下大势,要做的该是夯实根基。”
“钱兄可层听闻富贵险中求?而且,王侯将相……”叶昭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自己从未跟钱蓦说出自己的打算,但听钱蓦的话,叶昭仿佛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看透一般,想要辩解,却被钱蓦打断。
“宁有种乎?”钱蓦笑了,摇头道:“使君可知说出此言之人,最后的下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这话最出名的,恐怕就是秦末的陈胜吴广了,至于两人的下场,叶昭还真没去细想,不过两人的结局,似乎真不太好。
“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安知将来?”叶昭沉着脸咬牙道。
“富贵险中求?”钱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细细思量片刻后,摇头失笑道:“使君还是太过年轻了。”
“何意?”叶昭看向钱蓦。
“若将天下比作眼前这湖,使君所言富贵……”钱蓦从旁边学着叶昭的样子抓起一把鱼饵,往冰窟里一扔:“不过垂钓者抛出的饵料,说富贵险中求,钱某更倾向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乃盲目之勇,虽有机会,也不过垂钓者抛出的诱饵,即便最终夺得那富贵,也不过是垂钓者故意抛出的饵料,代价却绝对昂贵。”
“使君数次言语间透露出对在下招揽之意,在下却皆未回应,使君可知为何?”看着怔怔看着湖面的叶昭,钱蓦笑问道。
叶昭回头看了一眼钱蓦,摇头叹道:“旁人皆言我如何聪慧,如今看来,在钱兄眼中,恐怕也不过是这竟食之鱼而已。”
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冰窟附近,已经躺下了好几条肥鱼,兀自在冰冷的湖面之上翻腾不休,叶昭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沮丧,那些垂死挣扎的鱼儿,不但让他想到如今的局势,更叫他想到前世,当时的自己,理应站在一个垂钓者的角度,但最终却成了他人的踏脚石。
“错,若是如此的话,钱某绝不会与使君说这些。”钱蓦扭头看向叶昭,微笑道:“使君之聪慧,乃蓦生平仅见,而且使君能从这纷扰天下之中,看出旁人所无法看出的契机,本就是身据大智慧之人才能拥有的,而使君之气魄,也非常人能及,只是使君能观天下,却不能观己身。”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使君如今所做之事,已然超出了使君自身所能够承受的范围。”钱蓦看向叶昭:“使君前来找我,想必也已经有所察觉了。”
“不错。”叶昭终究两世为人,心性更坚毅于常人,沮丧之感很快便消失无踪,点头看向钱蓦道:“涉及太大,力不从心!”
或者自己根本不该提审马安,原本只是对马元义身份的好奇,谁想到一个马元义的门客仆人,竟然牵动整个梁国太平教教众,虽然让他抓住了睢阳太平教首脑梁发,但从梁发那里得来的消息让叶昭突然之间就有些无措了。
他发现自己虽有手段,但奈何职位太低,无论想要做什么,上面都有层层阻碍,一个蔡邕,根本帮不了他,更何况太平教如今已经有脱离掌控之状,但他不知道天子或是与天子对弈之人对此又是怎样一个态度,也让他对下一步如何走开始举棋不定起来。
就算发现太平教的危害,若自己提前将这个隐患引爆的话,是否会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既然如此,使君可曾想过抽身而退?”钱蓦看着叶昭笑道。
“抽身而退?”叶昭看着钱蓦,皱眉道
“使君如今锋芒太露,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于使君而言,皆非好事。”钱蓦笑道:“蓦实不忍使君这等英才英年早逝。”
“太过了吧?”叶昭摇头笑了笑,只是心中有些发沉,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跟自己说锋芒太过的话语。
“蓦只是随口之言,使君听听便可。”钱蓦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坐在湖边垂钓。
叶昭看着那冰窟四周的鱼儿,神色阴晴不定,良久方才起身,对着钱蓦一礼道:“先生之言,昭铭记于心,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此别过。”
“使君还是第一次与我这般客套。”钱蓦起身笑道。
“下次再来找你喝酒!”叶昭洒然一笑,转身脚上典韦便走。
钱蓦看着叶昭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坐在湖边垂钓,只是目光却不似之前那般平静。




代汉 第四十一章 选择
叶昭盘膝坐在床榻之上,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长时间,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房间里却并未点上灯。
人们常常会恐惧黑暗,但叶昭却更喜欢这样的环境,静谧的黑暗中,人的思想也会逐渐沉淀下来,日间的躁动也会逐渐平息,让思维和心情都维持在一个冷静的状态去思考问题。
“公子,掌灯了。”馨儿端着一盏烛灯进来,担忧的看着叶昭,自从下午叶昭回来之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面色也是馨儿从未见过的肃重,馨儿很担心,却又不知道如何帮助叶昭。
“都这么晚了。”叶昭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馨儿伺候公子洗漱吧。”馨儿让婢女端来一盆水,柔声道:“公子忙了一天,想必也是累了。”
“也好,这些事情,以后让婢女们去做便是。”叶昭点了点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坐了这么久,腰身都有些僵了。
“馨儿愿意一辈子做公子的奴婢。”馨儿温婉一笑,用浸湿的毛巾帮叶昭擦拭着脸颊。
“你说我们回怀县如何?”叶昭突然问道。
“奴婢听公子的。”馨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心的看着叶昭道:“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叶昭摇了摇头,大事暂时还没有发生,不过如果继续追着梁发这条线下去,这时代的导火索,恐怕要在自己手里引爆了,这个后果,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担。
“没事,说说而已。”叶昭接过馨儿的手巾,狠狠地擦了一把脸。
钱蓦说的不错,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叶昭也想明白了,不管皇帝或者世家是否在玩火,但这个时候,是皇权、世家以及太平教三大势力交锋的时候,自己既然做不了执棋人,那现在能够想的,就只有做谁的棋子,简单来说,就是站队了。
大义上自然是要站在皇权这边,因为就算自己站在世家这边,能够给自己捞到的好处也不多,但绝不能跟世家撕破脸面。
那钱蓦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吧?
想清楚这些,叶昭突然轻松了许多,原本很多看不明白的事情也顿时明朗了起来。
“主公,邱先生求见。”门外,响起了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叶昭将湿巾递还给馨儿,对其点头示意。
馨儿连忙告退,很快,邱迟快步进来了。
“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叶昭坐在床榻之上,看着邱迟道。
“主公,那周相言此事牵扯重大,睢阳民怨沸腾,希望能够谨慎处理,最好主公能够将梁发以及一干从犯交由相府来审问。”邱迟担忧的看向叶昭道。
“他想要?”叶昭冷笑一声,点头道:“那就给他。”
“主公,这……”邱迟吃惊的看着叶昭,这可是大功一件呐,就这么轻易拱手让人?
“这案子,已经牵涉到相府,甚至州府,我一个小小县令,已经不适合再过问此案。”叶昭靠着床榻,冷笑道:“这案子我们不再插手,不过该要的好处还是要的,相府要怎样处理我们管不着,但功劳可不能少了我们。”
他愿意退一步,但有时候,退的太急,反而会让人得寸进尺,这个度,必须把握住,否则对自己也没好处。
“喏,卑职这就去办。”邱迟闻言,面色一肃,躬身告退。
邱迟离去之后,叶昭坐在床上,沉默片刻后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边,对着门外喊道:“典韦,派人去叫丁力过来。”
“喏。”
叶昭摊开一卷竹笺,开始奋笔疾书,既然大戏要开幕,那自己一直以来养着的人脉,也是时候该用一下了。
很快,丁力大步进来,朝着叶昭躬身道:“主公,您找我。”
“我身边众将之中,你跟随我最早。”叶昭手中不停,继续奋笔疾书,同时沉声道:“你也是我最信任之人,如今,有一件事情,关乎我仕途未来,此事,我只信你!”
丁力闻言,只觉一股热血涌上来,朗声道:“主公但说无妨,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便是刀山火海,丁力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没有刀山火海,有一封信要你送往洛阳!”叶昭终于停下手中的笔,看向丁力沉声道。
“可是交给蔡翁?”丁力闻言,看向叶昭,他自然知道叶昭跟蔡邕的关系,洛阳之中,丁力能够想到的也只有他。
“不,这封信,绝不可以给恩师看到。”叶昭摇了摇头:“可还记得那左丰?”
“记得。”丁力点点头道,左丰两次传诏,作为叶昭的第一个手下,他自然不陌生,只是那阉宦之辈……
“把信给他,请他代我转交给张让,记住,说话客气一些,莫小看这些阉宦,我们的仕途,还全要靠他们!”叶昭沉声道。
“主公,凭您的本事,何必要委屈自己名声,屈尊宦官?”丁力不解,哪怕他目不识丁,也知道这跟随宦官可没什么好名声,甚至如今天下落得这份田地,跟这帮宦官有直接关系。
“以后是要做将军的人,想事情莫要如此天真。”叶昭拍了拍丁力的肩膀,沉声道:“仕途,可没你想的那般简单,照我说的做。”
常人都以为,所为皇党,当是蔡邕、卢植这些人,但实际上,真正的皇党,恰恰是这些宦官,皇帝要跟党人斗,但自己身为天子不好下场,所以只能假手于人,而皇帝身边,能用的,也只有这些人了。
不过世人都容易被引导,加上皇帝这两年的政令也的确有些荒唐,而这些宦官,通常都是给皇帝背锅的,加上这天下舆论,还是掌握在士人手中,宦官的名声怎么可能好。
“卑职遵命!”丁力总算知道叶昭为什么会选他了,其他人还真不合适。
“嘴紧一点儿,此事莫要跟旁人说。”叶昭沉声道。
“喏!”




代汉 第四十二章 撇清
“这叶昭,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相府,周旌书房,一大早见过邱迟之后,看着叶昭送来的书信,摇头哂笑道。
“叶使君说了何事?”主簿见周旌心情不错,好奇的询问道。
“自己看。”周旌将手中的竹笺递给主簿:“算他知趣。”
“这……”看着叶昭书信,主簿茫然的看着周旌,叶昭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但上面都是一些客套话,他怎就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看最后一句。”周旌无奈的道。
“此功绩非昭所能承受,愿献于府君,作为晋身之资,望府君能将其详情上奏朝廷,叶昭拜上!”主簿恍然,看向周旌道:“这是在跟府君要好处?分这份功绩?”
“太平教之事,我在上任之前,文祖兄已经与我提过一些,只是未曾想到会如此之大,我相府之中,竟然也有人参与其中。”周旌一拍桌案道:“此事关乎甚大,我当亲自奏疏朝廷,言太平教之事。”
“那主公欲如何安置那叶昭?”主簿皱眉道,叶昭信中已经言明,这功绩是献给周旌的,既然是献给周旌,功劳簿里自然不会有叶昭的名字,但叶昭如今已经是睢阳令,以周旌的职权来说,也不可能再提拔更高的官职。
“我听闻,叶昭在幽州时,颇有勇名?”周旌思索片刻之后道。
“不错。”主公说到此处,也不由赞叹道:“此人在北疆时,经营马城,令马城跃至万户大县,后镇守军都山时,鲜卑前单于来犯,夺取马城,杀戮百姓,叶昭率部出击,不但歼灭和连八千大军,更深入草原,重创弥加所部,使得弹汗山一带如今成了三足鼎立之局,此人军略之能,丝毫不下于其断案的本事。”
“那便奏请朝廷,请其都尉之职。”周旌笑道。
秦与汉初,每郡会设郡尉,秩比两千石,掌管一郡军事,景帝时期更名为都尉,不过如今的话,军权比较集中,比如幽州这种战士频发的地方,会专门设置护乌桓校尉火势护匈奴校尉一类的官职,总管一州军事,都尉权利会受这些人节制,但在中原,郡兵最多也就剿盗匪,自然没必要有护乌桓校尉这样负责统筹兵马的职权,所以都尉的限制会少一些,不过手下兵力也不会太多。
幽州那等战事频发之地,总兵力也不过六校,中原之地,整个豫州也不过两校,一郡都尉手下人手自然更少,梁国乃重地,都尉麾下直属兵力会多一些,但也不过一部也就是说四百人,虽然跟太守算是同级,但实际上在中原这种太平地方,都尉远没有太守权利大。
周旌也是考虑到之后可能要发兵镇压太平教,所以希望叶昭这么一个曾在幽州与胡人打过仗的知兵之人辅佐自己。
算起来的话,这个都尉跟叶昭一开始的骑都尉差不多,不过所能够统辖的人马可差了不少。
“那睢阳令……”主簿有些头疼道,叶昭在睢阳的名声如今已经打开了,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士绅之中,叶昭的话甚至比周旌这个国相都管用。
周旌闻言,闷哼一声,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心中不爽道:“此事自有朝廷定夺,况且在朝廷诏书下来之前,不是还有他担任吗?他是蔡翁高徒,又有功勋在身,反正也不可能一辈子当个睢阳令。”
一想到叶昭的仕途,周旌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熬到这梁国相之位,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但叶昭呢?恐怕用不了三年,当个似梁国这般富庶大郡的太守是跑不了了,最重要的是叶昭太年轻了,刚刚弱冠之年,未来的仕途当真可用前途无量来形容了。
“若此番能够证实那太平教欲图谋不轨的话,主公步入朝堂也指日可待了。”主簿微笑道。
“或许吧,不过此事还未定案,要从那梁发嘴里撬出更多的东西才行。”周旌有些得意的道。
“卑职听闻,那叶使君审问也颇有心得,昨日尚未动刑,便从那梁发嘴里得来不少秘闻,不如……”主簿心中一动,献策道。
“荒唐!”周旌闻言,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刚刚从他那里提来了人,然后转手又让他去审,这要是传出去,岂非告诉世人我周某无能?难道我堂堂相府,人才济济,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叶昭不成?”
“卑职失言!”主簿面色一白,连忙道,他一时兴起,倒是忘了自家这位主公的脾性。
“听闻这睢阳的狱卒手段高明,告诉他们,不论什么手段,只要能够从那梁发嘴里挖出实情来,本官重重有赏!”周旌冷哼一声道,别说他不知道叶昭用了什么手段,就算知道,也不屑于效仿,犯人吗,哪有不用刑的。
“卑职遵命。”主簿连忙答应下来,随即想起什么道:“那马安之案,是否可以结了?”
昨日邱迟过来,主要就是想要了结马安与张氏一案,却被周旌压下,今天叶昭既然已经把梁发送来,那马安自然也就无足轻重了,叶昭也在信中表明希望尽快了结此案的意思。
“就依他之言,三日后将那张氏问斩,马安以从犯之罪脊杖五十,流放。”周旌点了点头,这件事引起的轰动已经过去了,说什么民意之类的事情,其实就是责难,如今叶昭既然知趣,他也不好再压着,很痛快的点头道。
“那卑职这就去传讯。”主簿躬身答应一声,告辞离去,前去撰写文书,这件事情,至此也算告一段落。




代汉 第四十三章 暂代
“主公,这一郡都尉,就算那周相愿意,但朝廷会接受吗?”县衙之中,送走了相府前来传讯的主簿吼,邱迟有些为难的看向叶昭。
一郡都尉,在中原,虽然不像在边地那般重要,但也是仅次于太守的官职,跟幽州的军政分离不同,在中原这种和平地区,军队是完全服从于政治的,也因此,这个都尉的含金量甚至没有叶昭在马城时担任骑都尉的高。
更别说叶昭后来还做过几个月的护乌桓校尉,几乎可说是手握一州大半军务的实权官职,别人的官儿是越做越大,偏偏叶昭的官职却是浮浮沉沉,这都尉之职,在这中原之地,真比不上一个睢阳县令来的实在,就算是睢阳县令,叶昭手底下能够调动的县卫再加上私兵,都未必比那都尉差多少。
这样的结果,让邱迟等人都有些焦急。
“军权得握在手里,至少名义上的军权,必须抓在我等手中。”叶昭摇了摇头,大乱将至,一旦天下大乱之后,这文武之位就得掉个个儿了,看着一脸不忿的众人,叶昭笑道:“朝廷的公文还未下达,这不过是那周旌口头许诺,且等着吧。”
太平教这个炸药桶,他不准备点了,周旌愿意要,给他又何妨。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叶昭来说,就比较平静了,虽然跟太平教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随着梁发被扔给了周旌,县衙这边倒是连着一个月没什么大事发生。
年关将至,开始不断有睢阳城中的士绅前来送礼,叶昭也在斟酌着一一回敬。
钱蓦那里,叶昭没有再去,当日钱蓦虽然没有明说,但内里的意思,叶昭却是听明白了,在叶昭没有做出让他信服的成就之前,钱蓦是不会出来助他的,否则以钱蓦之能以及与颍川荀氏的关系,真要出仕,如今的成就可未必会低于他。
简单来说,如今的叶昭在钱蓦眼中,虽有潜力,但还称不上明主,更别指望人家将身家性命搭在他身上,至于怎样才算明主,叶昭心中大致有些猜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主公,大事不好!”这日,叶昭正在处理卷宗,准备将睢阳一年的情况整理一遍,然后上呈朝廷,却见邱迟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焦急道。
“出了何事如此惊慌?”叶昭放下手中竹笺,疑惑的看向邱迟。
“相府派出押送囚犯的队伍被人劫了。”邱迟道。
“被押送者是何人?”叶昭皱眉道。
“梁发,还有那马安。”
“你且将详细情况说与我听。”叶昭眉头一挑道。
“喏!”邱迟深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相府对那梁发言行拷问,听说拷问出不少东西,准备将梁发以及马安上交朝廷,谁知押送囚犯的队伍刚刚除了睢阳境内,便被大批贼人围攻,马安当场被人杀死,那梁发也被救走。”
“就走了?”叶昭语气虽然疑惑,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太多意外的神色,只是皱眉道:“这与我何干?”
他早已经与此事撇清关系,所以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努力修养民生,同时暗中压缩太平教在睢阳的生存空间,至少要保证太平教起事时,睢阳不会受到太大的波及,至于梁发的事情,叶昭早有预料,是以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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