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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两位来的可真早。”扫了一眼厅中的摆设,何仪随意一笑,径直走向主位。
“你干什么?”刘辟猛地拦在何仪身前,目光却杀机四溢的盯着黄劭,若非这混账使诈,自己如何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还要跟何仪讲和。
“我家渠帅乃天公将军亲自指派的汝南渠帅,统领汝南所有太平教教众,这主位若不是我家渠帅来坐,莫非刘帅想要代替我家渠帅坐这个位置?”黄劭站在何仪身后,看着眼前凶光闪烁的刘辟,却也不惧,微笑着询问道。
“都是你这卑鄙小人,害我落得如今田地,今日,某便先杀了你!”刘辟红着眼睛瞪着黄劭,突然拔剑便砍。
一旁早有准备的何曼冷哼一声,手中的铁棍已经护在黄劭身前。
“铛~”
剑棍碰撞,擦起一溜火花,何曼纹丝不动,刘辟却是被反震力震得踉跄退出几步,握剑的手臂更是一阵酸麻。
“好身手,这位想必便是渠帅麾下第一猛将,号称截天夜叉的何曼兄弟吧。”眼见刘辟红了眼还要再上,龚都连忙闪身将双方隔开,对着何仪笑道:“今日请渠帅前来,是商议城外官军之事,渠帅当知道,你我双方再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便宜了官军。”
“本帅自然知道,否则今日也不会来此。”何仪拨开龚都,径直坐在主位之上,来前黄劭已经跟他分析过,如今他们兵力虽然处于劣势,但城外有官军在侧,再打下去,只会是鱼死网破的局面,刘辟等人势大,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想跟他们同归于尽,所以,这个时候,何仪必须比二人更强势,才能获得更大的好处,对于黄劭之言,何仪是十分信服,所以一来就展示出高姿态。
“那渠帅准备如何?”龚都一把按住刘辟的肩膀,看向何仪道。
“好说,本帅也不想便宜了官军,说到底,你我皆为大贤良师做事,只要将城中的粮草分出四成于我,本帅可以死守南门,如何?”何仪看着两人笑道。
“你一家便要四成,却只守一门,不觉得太过了吗?”刘辟看着何仪,冷声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何仪嘿然笑道。
“你……”





代汉 第九十四章 一入洛阳城
县衙之中的气氛变得凝固起来,刘辟显然不愿意放出四成的粮草给何仪,如今城中的粮草本就没有多少,以前只有他一支人马还好说,但这几天双方为了压倒对方,疯狂的从城中拉人,原本城中的百姓只要能拿得动武器的,现在几乎都成了黄巾军,使得双方的兵力不但没有因为连日混战而折损,反而比之前更多。
然而与之相应的,却是粮草消耗日益增加,原本足够刘辟军三月用度的粮草,如今若是平摊下来,连半月都支撑不了,不夸张的说,此刻葛陵城中,只要是个活人,就算是黄巾了,黄巾人数达到近二十万,这个数量,几乎可以跟未发生内讧之前,整个汝南的黄巾相媲美了。
而何仪,今天过来就是那好处的,如今官军主力兵临城下,他同样也担心,但看两人的样子,心中就觉得莫名的畅快。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三方达成了协议,何仪、龚都、刘辟平分葛陵粮草,击退官军之前,立下了互补攻伐的规矩之后,才各自离开。
只是相比于平白得了粮草而志得意满的何仪而言,无端端将自家粮草分出去一大半的刘辟心情显然没那么好。
……
对于葛陵城中三方势力的相互妥协,暂时和解,叶昭并不知道,他只需要在大方向上把握住就行了,粮草是关键,等城中的粮草消耗光了,别说何仪和刘辟、龚都之间本就有矛盾,就算没有,自己都得乱。
此刻的叶昭,关心的却不是这件事情,已经搭建好的帅帐之中,叶昭身前摆着十几个竹笺,叶昭正在奋笔疾书,直到天光渐渐暗下来,叶昭才停笔,舒展了一下身体,揉了揉眼睛。
“主公。”方悦见叶昭停笔,上前躬身道:“一切都按照主公的意思布置妥当,看情况,城中黄巾贼并未看出端倪。”
“嗯。”叶昭对这件事情并不关注,伸展了一下身体之后,继续奋笔疾书,不过这次却不是专心:“明日我会带典韦离开几天,在此期间,按照之前说的部署便可以,昨日邱迟已经书信于我,汝南一带,已经有数支豪强前来相助,按照阵图布置即可。”
叶昭停下笔,一边思索一边道:“如果城中黄巾贼看出了端倪,派兵出城,若是兵少则战之,若是兵多,则避其锋芒,他们想突围就让他们突围,莫要强留。”
“主公身系三军之大任,何故离开?”方悦吃惊的看着叶昭。
“我要去一趟洛阳,有些事情,必须我亲自上呈朝廷。”叶昭抬头看向方悦道:“这黄巾虽然势众,然颓势已现,不足为虑,但这大乱之后,如何治理,才是该朝廷真正考虑的问题,我希望能将此册呈于朝廷,用与不用,管不着,但这事情,我必须去做。”
叶昭书写的,都是一些平定黄巾之后,各地如何治理的条陈,他前世做过幸存地之主,大乱之后,如何恢复民生,他还是有些心得的,这些天叶昭就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时代不同,前世的东西不可能照搬过来,但作为参照,结合自己这身体前身的知识积累以及自己这几年来为官所积累的经验,著书成册却也并不费事。
黄巾之乱,说到底,是世家与皇权的一场角逐,但这场角逐,却并没有胜者,算是两败俱伤,不管天子最初的打算是什么,但这场起义,确实已经动摇到了汉室的根基,别的不说,单是天子之前命各州郡官员自行招募兵勇杀敌,不管是迫于怎样的压力,但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却是已经从此开始不断削弱。
叶昭将此册做出来,一方面确实有些恻隐之心,希望在动乱结束后,百姓能够尽快恢复稳定,另一方面,却也是希望借此进一步提高自己在天子乃至士林之中的地位。
阶级虽然固化,但也没有固化到真的没有一丝晋级可能的余地,上品无寒士的情况,虽然已经有了苗头,但还没有完全彻底的成了既定的规矩,他希望在阶级彻底固化之前,将自己这个半名士彻底进入名士的行列,叶家也彻底从豪族晋级成为望族。
这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而叶昭此前拜了蔡邕为师,已经具备了晋级世家望族的资格,此刻他需要的是地位以及名声,而这份平流册,便是叶昭准备的敲门砖,至于能起到多大作用,叶昭此刻也没法估计,但只要能够派上一点用场,对他的好处就无法估量。
“短则三日,多则五日,必回,莫要担心。”叶昭将最后一卷竹笺写完,吹干了墨迹卷上,站起身来,对着方悦道。
“末将这便安排精壮护主公安危。”方悦连忙躬身道。
“不必!”叶昭伸手阻住:“此行不可张扬,典韦随我同行便可,你在此主持战事,切记莫要大意,待我归来,再做计较。”
“喏!”方悦闻言,躬身一礼道。
当夜,叶昭将竹笺装入行囊之中,与典韦一人双乘,连夜飞马赶向洛阳。
葛陵距洛阳相隔六百里,哪怕两人的战马皆是自草原得来的优良战马,一路换马不换人,赶去洛阳,也需一日一夜的时间,这也是叶昭和典韦体力异于常人,能够承受得住,换做旁人可无法做到如此疾行,饶是如此,两人一路过颍川,在伊阙关亮了官文,到洛阳时已是精疲力尽。
“主公,我们直接去见皇帝么?”洛阳可不比寻常城池,入城后,非紧急战报火势王公贵胄不得骑马,叶昭跟典韦牵马而行,典韦百无聊赖的问道。
“哪有那般容易,要见天子,需得提前报备,而后等待天子召见,我们可没那么多时日等待。”叶昭摇了摇头,他这次过来算是有些越法,别说不好见,就算能见天子,叶昭这个时候也不敢去见。
“那我们来洛阳作甚?”典韦愕然的瞪眼道。
“去见我恩师。”叶昭随口道。
虽说见张让等人也能达到效果,甚至更有效,但一来这些年好不容易联络下来的人情就这么用了有些不值,二来日后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也不好,这次他来,是为名而来,十常侍能不沾就不沾。
“主公,您的恩师,是不是也会盲打?”典韦想起昔日叶昭展露的本事,脸上泛起一抹期待,能教出叶昭这等弟子之人,会是如何厉害。
叶昭一脸黑线道:“恩师乃当世大儒,技击不过小道,恩师虽会,却也只是粗通,我这一身技击之术,另有传承。”
“哦。”典韦闻言,顿时兴致缺缺,他平日里最烦的就是见那些读书人,在他的印象里,读书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儿,骗死人不偿命那种,就算是自己这位主公也不例外,不过叶昭对他胃口而已,所以这些人,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能用拳头打交道,就绝不用嘴。
大汉天下风雨飘摇,但在这大汉龙气汇聚之处,却是感受不到那份乱世带来的慌乱与不安,一眼看去,与这一路所见,彷如两个世界,行人攘攘,车马如龙,仿佛入了繁华盛世一般,街道上不时能看到甲胄鲜明的禁军将士往来巡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士子,在这洛阳却是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当街点评时政,或是聚在酒楼之中谈论天下,整座城池,处处透着一股安逸气息。
叶昭并不知道蔡府在哪,加上奔行了一天一夜,除了少量饮水之外,两人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既然已经到了洛阳,叶昭倒也不急着立刻去找蔡邕,找了一家颇有些贵气的饭庄进去,准备吃些东西。
“这位……公子可是要用食?”酒楼的伙计倒没有如同传说中一般刁难,事实上开门做生意大都讲个和气生财,越大的门面就越注意礼仪,绝不会轻易得罪人,况且叶昭和典韦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一个从容自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压迫感,另一个一脸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脑门儿被驴踢了才会随意招惹这等人。
“不错。”叶昭很自然的往进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小店最近开了间赌垱,不知公子可有兴致……”伙计眼尖,叶昭虽然风尘仆仆,但那份从容自若,显然是不差钱的主。
“你们这饭庄还做这营生?”叶昭诧异的看了伙计一眼,随口笑问道,并没有注意到典韦听到赌垱之后,眼神明显亮了几分。
“嘿,公子有所不知,如今这洛阳城盛行此道,我家庄主也是个中行家,索性就在庄里开起了赌垱,也算是一个进项。”
“不了,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吃完饭食就走。”叶昭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东西,他兴趣不大,若是从商,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但如今他没把手伸进这洛阳城,而且如今考虑的主要东西也不在这里。
“那请公子上二楼。”伙计见状,也不再多说,殷切的将叶昭二人引上了二楼吃饭。




代汉 第九十五章 再遇
这间饭庄在洛阳应该很有名,上了二楼,入目所见尽是一些士子,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二楼的布置也相当雅致,充斥着一股书香之气。
叶昭忽然明白刚才自己要带典韦上来的时候,为何那店伙计表情古怪了,这等地方,的确不适合典韦来。
不过既然上来了,叶昭也懒得管那么多了,找了一个临窗的空位坐下,让店伙计弄些酒肉上来供他们吃喝。
“主公,要不……我去下边找些吃食便是。”典韦坐在叶昭身边,周围不时有古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典韦浑身不自在。
如果是打仗的话,在场这些士子加起来都不够典韦一只手收拾,但此刻这些人的眼光,却令典韦很不自在。
“安心吃饭,吃完就走。”叶昭对于那些目光却是毫不在意,一边欣赏窗外洛阳景致,一边随意道,他是见过大世面之人,虽然这饭庄布局精巧,装饰也相当讲究,但与前世许多真正的奢华场所比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就算不时有人将探究或是厌恶或是好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难以让他有丝毫不适。
“哦。”典韦闻言也只能坐着,其实他是想去赌垱玩儿两把。
叶昭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却是意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对方既然故作不识,他也懒得上前打招呼,反正双方关系本就不怎么好。
“兄长,你看那匹夫,这望月庄怎会让这等鄙夫进来,与我等同坐,没有规矩!我去教训他们。”大多数人虽然不满典韦这一看就是莽夫之辈进来,却也没有多言,但终究是有人看不过去,一名青年作势想要起身去撵人,却被身旁的青年一把按回去。
“莫要惹事,那人……不好惹。”年长些的青年摇了摇头,低声道。
“他是何人?”年轻些的青年皱眉道。
“蔡翁高徒。”青年说话时,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一个书呆子式的人物,去幽州转了一圈,不但没死,反而越来越滋润,这两年不时都能听到他的消息。
“是他!?”年轻些的青年闻言,目光一冷,猛地站起来,不顾青年的阻止,大步走到叶昭两人的桌案前,冷冷的看了叶昭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典韦,一指门口的方向道:“此乃名士汇聚之处,焉是你这等莽夫该来的地方,滚下去!”
“你说什么?”典韦双目一瞪,凶光乱迸,霍的起身,接近两米的身高,带着一股说无形的压迫感,令那青年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大概觉得气势上输了,有些恼怒的往前走了一步,努力抬起头来,想要跟典韦对视,却只能看到典韦下巴上那随性长出来的胡渣,只能退开一步才能看到点位的眼睛。
“伯儒兄,数年不见,卫家这是又出了哪位人才,不于小弟介绍一二?”叶昭没有理会青年,而是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另一个青年,微笑道。
此人,正是卫觊,此刻被叶昭叫破了身份,也不好再旁观,微笑着站起身来道:“经年不见,修明贤弟却是越发的丰神俊朗了。”
见叶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卫觊走到青年身前,将他拉开:“这位是小弟卫正,卫叔立,年少气盛,还望修明兄莫要见怪。”
如今的叶昭可不是当初被卫贤随意揉捏的存在,斩单于,驱逐黄巾,在朝中都有了不低的名声,早非当初只能凭着蔡邕才能被人所知的小人物,哪怕卫家,面对叶昭也不得不摆在对等的地位上。
“好说!”叶昭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对着四周众人拱手笑道:“小弟我初来洛阳,不懂洛阳规矩,这位乃我麾下将军,并非下人莽汉,也有功勋在身,若有冲撞了诸位之处,还望诸位海涵,我等吃饱了饭食便会离去,不会惊扰到诸位。”
周围一众士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向叶昭还礼,有消息灵通的,已经从之前两人的对话中猜到叶昭的身份,更不好为难。
“叔立,还不回去。”卫觊瞪了青年一眼,怪他没事找事。
“哼!”青年不爽的瞪了叶昭一眼,愤愤不平的走回去。
“觊听闻修明兄此刻当在汝南破敌才是,为何出现在此处?”卫觊却不急着走,看着叶昭笑道。
“有些要事必须昭恩师商议一二,是以星夜兼程赶来,明日便要离开了。”叶昭随意道。
“巧的很,我兄弟二人来此,也是为了拜会蔡翁,不如稍后同去?”卫觊微笑道。
“哦?伯儒兄此来又是所为何事?”叶昭心中一动,看向卫觊道。
“陛下准备亲自为仲道主婚,此番在下来,正是为了与蔡翁商议此事。”卫觊笑道。
“可惜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否则定要去讨杯喜酒。”叶昭点头道:“同行就不必了,我与恩师说完事情,便要离开,怕是伯儒兄需先等上一等。”
“混账,就算你是蔡翁弟子,也该有个先后,况且此乃天子亲自主持之事,你敢叫天子等你?”那青年虽然回去,但却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听到此言,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怒视叶昭道。
“叔立不可无礼!”卫觊皱了皱眉,他这个小弟不学无术,而且年少气盛,这次带他出来,也是为了让他涨一涨见识,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尚算乖巧的三弟,此刻一见到叶昭便不受控制了。
“这位叔立兄的意思,莫非卫家能代表天子?”叶昭抿了一口酒,抬了抬眼皮看向那青年,也不动怒,只是不咸不淡的道。
“你……”卫正大怒,却被卫觊一眼瞪回去。
“修明慎言。”卫觊看着叶昭,沉声道。
叶昭举了举酒杯,这算是撵人的意思,卫觊神色阴了一下,随即跟叶昭一礼,转身回到卫正身边。
叶昭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皱眉思索,以前倒不觉得卫家与蔡邕联姻有什么,但这次见面,叶昭发现卫家对自己着实不友善,卫觊胸有城府,能够压得住情绪,但那卫正的态度,怕才是大多数卫家人对自己的真正态度吧。
蔡邕可是自己的政治人脉之一,若真与卫家联姻,叶昭虽然相信蔡邕不会因此而反过来对付自己,但以目前双方的关系,疏远却是很有可能,而叶昭在士林之中的人脉还未完全建立起来,此刻若是失了蔡邕这尊大神庇佑,对叶昭来说,绝对是一个莫大的损失。
别看叶昭如今立了不少功劳,但只要仔细想想,此前无论是在冀州时的王芬,还是后来的刘牧、周旌、许攸,愿意跟自己结交可不是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有个蔡邕高徒的名头在。
只是这门亲事,现在可是由皇帝亲自主持,自己想要搅黄,正当手段怕是很难呐!
默默的吃完了饭食之后,叶昭结了账问清楚蔡邕在洛阳的住所后,便带着典韦一路赶到蔡邕府上。
“安叔,这些是……”叶昭乃蔡邕弟子,上次圉县之后,师徒也更加亲近,叶昭现在入蔡府,是无需通报的,进了蔡府之后,便看到蔡安指挥着家丁仆役搬运着一大堆贺礼,意外道。
“卫家送来的聘礼,上次在圉县的时候错过了,后来老爷被陛下留在了洛阳居住,是以卫家将聘礼送来了洛阳。”蔡安见到叶昭,笑呵呵的跟叶昭打着招呼道:“公子可是来见老爷?老爷如今正在会客,安这便去通传,公子且随我去客厅稍待。”
“有劳安叔了。”叶昭闻言也不在意,随口问道:“婚期可曾定下了?”
“还未曾。”蔡安摇了摇头:“如今这黄巾贼闹腾的厉害,天下不太平,这个时候也不好大肆操办喜事,老爷和陛下的意思,都是待这黄巾之乱平定以后,再择良辰吉日。”蔡安将叶昭引到正厅,让叶昭先行歇息,典韦被留在外面,蔡安则去通知蔡邕。
蔡邕的书房里,此刻蔡邕会见的却不是普通人,乃是刚刚被罢免的卢植,之前是准备下狱的,不过押送回洛阳之后,不少大臣求情,刘宏也没有真收拾卢植的意思,遂只是暂时削了其官职,并未禁足,这日正赶上卢植来蔡府找蔡邕谈论经学。
对于蔡安这个时候来,蔡翁是有些不满的,毕竟自己跟老友相距,一般就算是三公来了,蔡邕都懒得见。
“老爷,修明公子来了。”蔡安见蔡邕脸色不善,连忙躬身道。
“修明?”蔡邕闻言怔了怔:“他不在汝南破敌,怎的来了洛阳?”
“便是伯喈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弟子?”卢植闻言,微笑着看向蔡邕,他对蔡邕这个弟子也颇感兴趣。
“正是劣徒,只是不知他这次怎的未经陛下召见,便擅自来了洛阳。”蔡邕叹了口气:“这劣徒行事不羁,实令人头疼。”
“老夫对此子也颇为好奇,既然来了,伯喈何不引荐一二?”卢植微笑道。
“也好。”蔡邕点了点头,示意蔡安将人带来。
叶昭拎着一大袋行囊进来,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卢植。




代汉 第九十六章 平流策
“昭拜见恩师。”叶昭拎着一大袋的行囊走进蔡邕的书房,当看到另一老者与蔡邕相对而坐的时候,不禁怔了怔,对着蔡邕拱手行礼道。
“修明来的正好,正好,这位乃老夫挚友,卢植,卢子干,你可曾听过?”蔡邕笑眯眯的看着叶昭。
“原来是北中郎将,叶昭莽撞,忘将军恕罪。”叶昭闻言,惊讶的看了老者一眼,躬身施礼。
“这北中郎将已被陛下罢免,老夫如今尚是戴罪之身,幸得伯喈他们力保,才免去了那囹圄之苦,贤侄就不必拘礼了。”卢植摇了摇头,好奇的看向叶昭道:“我知贤侄在颍川大破黄巾,如今该在汝南与敌对峙才是,为何会来洛阳?可是前线战事不顺?”
叶昭摇了摇头:“非昭狂妄,汝南黄巾,实乌合之众尔,破之不难,黄巾虽然势大,然如今其势已衰,不可久持,然昭一路所见,中原之地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昭所虑者,乃这大乱之后,如何迅速安定各方,这些时日来夜不能寐,著成平流策十五卷,星夜赶来洛阳,敢请恩师品评,若能对天下苍生有益,也算昭一份功德,若不可取,便就此销毁,以免贻笑大方!”
“平流策?”蔡邕与卢植对视一眼,目光看向叶昭手中提的行囊,蔡邕饶有兴致道:“快来于我一观!”
叶昭恭敬的将行囊拆开,将这些时日以来总结出来的竹笺一一给两人摊开,并加以解释。
其实对于叶昭这平流策,无论是蔡邕还是卢植并不上心,蔡邕知道这个弟子能力不俗,无论治军还是治理一方,都可说是出类拔萃,但要说著书,在蔡邕看来,自己这个弟子还是稚嫩了一些,纵观古今,哪个著书立传螚名传后世者不是年过不惑,并非说年轻人不行,只是著书立传这等事情,需要丰富的人生经历与阅历,历经沧桑沉淀出来的,似叶昭这般年轻就能著书并且成名的,不说古今未有,但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是以无论蔡邕还是卢植,虽然对叶昭所言感兴趣,却也并不认为叶昭真能写出什么传世佳作,不过随着叶昭逐行逐句的开始讲解这平流之策,二老的神色也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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