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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这个时代,已经有一套平流的方法,不过大都是赈济灾民的法子,朝廷拨出钱粮给地方,地方收纳流民,不至于饿死,但也不会给吃饱,免得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闹事,这法子也不是汉朝才有的,往上追溯的话,就算是博学如蔡邕也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时间。
但叶昭这法子却并非单只赈济,也非镇压。
十五卷听起来挺多,但一卷竹笺又能写多少字?哪怕叶昭已经尽量精简,只是写了个大概的纲领,便用了足足十五个竹笺。
“这赈济灾民,不能一味只是拨粮给他们,分粮不均,加上吃不饱,流民肯定会闹事,一个处理不好,便可能再起波折,所以要给他们事做,黄巾军对中原破坏严重,各城都需修整,与其花钱请人修缮,不如将这笔钱用作赈济流民,同时让流民帮忙修缮城池,既可以为朝廷节省一部分开销,又能同时做两件事情。”
“至于管理人手,朝廷人手肯定不足,可以从流民中选择一些有声望之人负责协助官府安排,这些人在流民中有一定声望,对流民比官府更清楚,当然,官府也需要派人进行监督,无需再新设官职,以县为例,贼曹、议曹、廷掾都可以胜任。”
“除此之外,人祸之后,必有瘟疫横行,具体为何,昭说不出来,不过昭询问过一些医匠,大凡瘟疫,多出于秽物,比如死尸、肮脏污秽之所,所以,各县可以组织一部分流民清除死尸,或就地掩埋,或聚集焚烧,另外可自民间征兆医匠,组织起来进行义诊,一旦发现疫病,便迅速将患者隔离,莫要再与他人接触。”
“另外流民聚集,许多县城可能人满为患,可以在县城外以亭或里为单位为流民建造聚集地,尽量能保证周围有流动水源,此外还需通风。”
“总之朝廷求稳,这些聚集地的建立,哪怕出现疫情无法控制,也只是一亭一里,不会无度扩张致使无法挽回,一旦发现,可命军队在周围设立哨卡,防止患者离开,当然,狠一点的话,直接将之杀尽,只是此法未免有伤天和,在下不建议用此法,总之要迅速恢复秩序,当然,前提是朝廷必须拨粮,否则的话,再好的规划,没有粮食,这些流民逼急了还是会反,讲道理是没用的,饿疯的人,是最可怕的。”
十五篇平流之策,叶昭并不追求文字华美,只要能看懂,以蔡邕和卢植的水准,自然不可能难倒他们,一开始两人还会询问一些问题,比如叶昭在里面用了不少新名词,但随着叶昭一条条的往下讲,蔡邕和卢植也渐渐没了声音,只是静静地听,十分认真。
下午的时候,蔡安来报,卫家卫觊、卫正前来求见,只是此刻蔡邕一门心思都扎在这平流策之中,就算是女儿的婚事,此刻都无心去理会,让蔡安随手安置之后,继续听叶昭讲解这些。
叶昭前身熟读诸子百家,对历史也颇有研究,每次战乱之后,必有瘟疫,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而叶昭用的手段,直接就是前世防止病毒向基地扩散的手段,尽可能做到杜绝,同时从根源上,也尽量减少瘟疫的生存土壤。
这边等他说完,已经是傍晚了,卢植细细的品味着这平流策,文辞十分普通,若硬说优点的话,卢植也只能说文辞简练易懂,莫说跟先贤留下来的传世著作相比,便是当世,任何一个有些学问的人,写出来的东西,也不会比叶昭这平流策差。
然而也不得不承认,这份平流策,是有留名青史的价值的,虽然大汉也有赈灾条款,但像这样系统全面,甚至将瘟疫、粮草调拨、分配还有战后重建,恢复秩序都如此系统条理的列成纲领,叶昭这绝对是头一个。
很平庸,但却足矣成为传世经典,不在文辞华美,也不在教育传承,却是能惠及千秋万代的东西。
蔡邕作为叶昭的老师,体会自然更深,而且他也可以肯定,叶昭这平流策绝对是自己所出,其中不少概念,其实叶昭在此前的行为中,已经有了雏形,蔡邕对自己这个弟子可是一直关注的,所以对这份平流策,也比卢植接受的更快。
“修明此番来洛阳,便是为了此事?”良久,卢植一脸严肃的看向叶昭道。
“不错!”叶昭点了点头:“从梁国开始,到颍川,再到汝南,一路所见,皆是满目疮痍,昭实不愿我大汉天下再遭波折,想要略尽绵薄之力,只是昭位卑言轻,此番更是有擅离职守之嫌,是以想将此册拖于恩师,请恩师呈于陛下,不求文达,只求能为这苍生做些事情。”
卢植闻言,突然长叹一声,摇头道:“若天下士人,皆有修明这份心胸和气魄,这大汉天下,何至于此?”
叶昭闻言低头没有说话,他明白卢植的意思,如今随着刘宏的放权,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正在逐步削弱,就算这平流策再妙,若无人执行,也是白搭,只是这事,他不便插嘴。
“子干……”蔡邕回头,看向卢植,眼中闪过探寻之意。
卢植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些平流策,扭头看叶昭道:“修明此番来洛阳,可要等到结果?”
叶昭摇了摇头:“昭已于汝南布局,破汝南黄巾便在当下,将此刻呈于恩师之后,昭便要赶回汝南。”
卢植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仔细的将十五卷逐渐一卷卷的卷起来,动作十分小心,仿佛生怕弄坏一般,直到将最后一卷收拾好,才看向叶昭道:“此册,老夫会与伯喈一起上呈陛下,此乃惠及万民之事,这次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定要促成此事。”
“那昭便放心了。”叶昭站起身来拱手道:“事不宜迟,昭当立刻赶回汝南。”
“如今天色已晚,城门定已关闭,若无朝廷公文,便是老夫也出城不得。”蔡邕摇了摇头道:“修明且在府上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再出城不迟。”
“那便叨扰恩师了。”叶昭原本不想留宿,不过看了看天色,也只能点头答应,如今可是非常时期,各城都实行宵禁,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比较敏感,还是尽量不要多生是非的好,当下点头答应,跟着蔡安前往客房休息。
只是叶昭不愿意多生是非,却并不代表别人愿意看他清闲。
卫正百无聊赖的在蔡府园中闲逛,今日对他来说,似乎事事不顺,先是在饭庄跟叶昭冲突闹了个灰头土脸,然后前来拜访蔡邕却吃了个闭门羹,虽然蔡家人对他不错,但这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舒坦,正无所事事间,却吃惊的看到叶昭从蔡邕的书房里出来,卫正的面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代汉 第九十七章 揭发
“兄长,那蔡邕也太过分了!”卫正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神色直接推门而入,对着正在捧书夜读的卫觊粗声道。
“无礼!”卫觊眉头一皱,不满的瞪了卫正一眼:“你是何人?安敢直呼蔡公之名?”
“我……”卫正自小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怕家中长辈对他也无可奈黑,但却偏偏就怕他这个大哥,此刻卫觊面色一沉,原本慷慨激昂的卫正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尤自愤愤不平的道:“那也只能怪他处事不公!”
“如何不公,你且说来听听。”卫觊不咸不淡的问道。
“之前我们拜访,却被那蔡……蔡公随手打发,连见都未曾见过一面,但之前我路过那蔡公书房,却见叶昭那小子从里面出来,我问过蔡安,那叶昭午时便已经到了,而且在书房见了蔡公。”
“叶昭是什么身份?若非蔡公提携,也不过是个良家子,蔡公将我等置之不理,却对那叶昭礼遇有加,你说,这是何道理?”
像蔡邕这等大儒,非是极其亲近的关系,是不可能邀进书房见客的,卫家即将迎娶蔡家女,说起来,双方已经算是姻亲关系,但他们两个晚辈过来拜访,也不见蔡邕如此亲热,加上白天的事情,让卫正觉得被叶昭落了面子,如今见蔡邕不但在书房接见叶昭,甚至在里面待了大半天,这让卫正心中十分不忿。
“那又如何?”卫觊想了想道:“那叶昭看来风尘仆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兄长!”卫正不可思议的看着卫觊,不满道:“那叶昭乃我卫家之敌,当年的事情,便是那叶昭害的贤叔不但丢了官职,更有家难回,小弟忍不下这口气!”
“那你待如何?”卫觊瞥了他一眼道。
“定要给他个教训!”卫正咬牙切齿道。
“胡闹!”卫觊面色一冷,声音也陡然变得严厉起来:“如今正是蔡卫两家联姻之际,陛下主婚,此等时候,你若惹的蔡公不悦,回去后,如何与父亲交代?”
“难道就这样算了?”卫正恨声道:“蔡公与我们卫家联姻,怎会偏袒那叶昭?”
“不需胡闹,二弟不日便至洛阳,在此之前,你若敢给我惹出事来,便是父亲保你,我也要打断你的腿!”卫觊目光一冷,沉声道。
“哼!”卫正面色一变,知道自己这位兄长是说真的,不敢再犟,闷闷不乐的往门外走去。
“你去何处?”卫觊皱眉看着卫正离开的方向,这并非回房的方向。
“去酒庄,留在这里惹人嫌吗?”卫正闷闷不乐的离开了蔡府,路上碰上了蔡安,蔡安跟他打招呼也没理会,径直离开了蔡府往城中最繁华的朱雀大街走去。
虽说施行了宵禁,那也只是不允许人上街,一些娱乐场所中哪怕人声鼎沸也没人会去管,卫正来洛阳时间不长,但这些地方却是摸得门儿清,还识得了不少酒肉朋友。
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楚管,要了一壶酒以及一名姑子之后,卫正也没去找他那些朋友,径直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喝着酒。
“叔立兄,既然来了,何以在此喝闷酒?”有人发现了卫正,笑着凑上来道:“可是有人不开眼,招惹了叔立兄?”
“嘿,招惹?”卫正狠狠地灌了一口冷笑道:“似我这等不学无术的小人物,哪有资格被人家招惹?”
“嚯~”来人闻言却是哂笑一声:“卫家乃河东望族之首,如今更要跟蔡公联姻,是何人能叫叔立兄这般憋气?”
卫正此刻已经喝了不少酒,人也胆大了不少,闻言也不避讳,冷笑道:“蔡公高徒,叶昭,淳于兄可曾可听过?”
“叶昭?”来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不过良家子出身,叔立兄竟在这等人身上吃亏?”
“他可是蔡公高徒,我是什么?”卫正恨声道。
来人目光一转道:“那叶昭不是在汝南与黄巾交战么?怎会出现在洛阳?”
“谁知道?不过今日与蔡公在书房里谈论了半天,当是有什么要事。”卫正晃了晃脑袋。
“要事?”来人眯起了眼睛,突然看向卫正道:“叔立可想出气?”
“怎么出?”卫正愣了愣,随即摇头道:“家兄嘱咐过,此时正是我卫家与蔡公联姻之时,莫要惹那叶昭,免得令蔡公生气。”
“伯儒兄未免太过谨慎了些,那叶昭说到底,也只是蔡公一弟子,蔡公乃当世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只要我等做的不是太过分,蔡公未必会追究。”
卫正闻言,有些意动,只是兄长积威太深,他不敢违背。
来人见状笑道:“叔立兄若是难做,不如将此事交于在下来办,此事无需你我出面,那叶昭如今怎么说也是统帅,如今擅离职守,只要将此事报于廷尉,朝廷自会问罪与他!”
“这……”卫正有些心动。
“叔立可知那叶昭可曾离开?”来人不给卫正思考的机会。
“未曾,今夜在蔡府住下。”卫正摇了摇头,他是看到蔡安将叶昭安排入住的。
“好,此事便交由我来,保管将那叶昭吃尽苦头!”来人说完,也不管卫正是否答应,转身便走。
卫正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也再没心思喝酒,有些忐忑的回到蔡府,卫觊十分重视作息,此刻已经睡下,蔡府也是安然无恙,并未出现什么异常,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后,困意涌上来,也懒得再管其他,径直回房睡了。
洛阳,袁府。
袁绍今日得了朝廷命令,明日便要启程前往皇甫嵩帐下听调,已经准备安睡,却被心腹叫醒,言淳于琼求见。
“仲简深夜来此,究竟有何要事?”袁绍有些不满,却也并未表现出来,见淳于琼一副神秘的样子,耐着性子询问道。
“本初兄,大事情。”淳于琼做贼一般看了看左右,凑到袁绍身旁低声道:“今日见那卫家纨绔,却无意中得知原来那叶昭此刻已经入了洛阳,不知所为何事。”
“叶昭?”袁绍闻言,眉头一挑,对于叶昭,他不陌生,前两天家中来报,汝南一带,原本被袁家豢养起来的黄巾贼,本是被用来为袁绍和袁术上战场换取功勋和张目所用,却被叶昭打的狼狈奔逃,岌岌可危,若非如此,袁绍也不必如此急着出发。
汝南二十万黄巾,哪怕是袁绍与袁术两人来分,也足以让兄弟二人凭借功勋在官场上立稳脚跟,如今却因为叶昭的出现,眼见便要功亏一篑,汝阳那边袁家也不好明着去帮黄巾,是以这几日族中连翻发来信笺要两人尽快上路,以免让叶昭将那功勋都给拿去了。
“他为何会来洛阳?”袁绍皱眉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在蔡邕书房与蔡邕待了大半天,怕是有什么大事要筹谋。”淳于琼低声道。
“大事?”袁绍闻言,心中有些烦躁,一个良家子,最近却搞得他们不得安宁:“这与我何干?”
“本初忘了,叶昭如今主持汝南战事,若是叶昭被留在洛阳的话,本初此刻前去汝南,这份功劳,还不都是本初的?”淳于琼笑道。
袁绍闻言,心中狠狠一跳,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不是跟他那个弟弟分功劳,二十万黄巾的功劳,都是他的了。
刘辟与龚都是袁家豢养的,到时候只要走个过场,便能收降二十万黄巾,这份功劳,凭借袁家的家世,足够让他坐到四大中郎将的位置,到时候,就是跟皇甫嵩、朱隽平起平坐,而且对自己的仕途也极有帮助,更能将刚刚出仕的弟弟远远甩在身后,就算袁术是嫡出,也比不得他了。
“只是如此,会否得罪蔡翁?”袁绍有些踌躇道。
“本初糊涂!”淳于琼急道:“此事我等只需交于廷尉去抓捕那叶昭,本初星夜兼程,赶往颍川,领了平定汝南的军务,就算事后蔡公记恨,完全可以推到那卫正身上,与你何干?”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便依你之计,将此事令廷尉知晓,连夜捉拿那叶昭,莫要让他有机会离开洛阳,我立刻启程,前往颍川,此事若成,绍必铭记于心!”
“你我关系,何须如此说,那琼这便去廷尉府,本初兄保重!”淳于琼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脸严肃的道。
袁绍点了点头,当即带着淳于琼回了府中,书信一封,交给淳于琼带走之后,连夜收拾行囊,又带了护卫出城。
莫看蔡邕说无法出城,但实际上,像袁绍这等家世,城门校尉都是袁氏门生故吏,袁绍此时要出城,根本无需上报便能直接叫开城门。
告别了城门校尉之后,袁绍便带着一众护卫扬长而去,赶往颍川。
很快,廷尉府已经收到消息,再加上这是袁绍亲自手书,廷尉也不敢怠慢,直接带了人马,前去蔡府抓人,虽说蔡邕名声很大,但这名声,放在廷尉府这边可不好使。




代汉 第九十八章 廷尉
夜深人静,沉睡中的典韦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
“你们是何人?”睡眼惺忪的家丁刚刚走到门前,一脸不满的打开门,却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府门口,一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将领,在他身后,更是跟着十几名官兵,再往远处看去,整条街道都排满了兵士。
“吾乃廷尉府门下毋丘毅,奉命前来捉拿要犯!”将领取出一枚令牌一亮,冷声道。
“你抓要犯,来此处作甚?你可知这里是何人府邸?”家丁一瞪眼,却是丝毫不怯。
“廷尉府拿人,不论身份,何况我等也并非捉拿蔡公!”毋丘毅一把拨开家丁,冷声道:“给我搜!”
“你们不能进去!”家丁见状,想要阻拦,只是他小胳膊小腿,哪里拦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已经有家丁匆忙前去禀报,只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不少人马涌进蔡府,虽说是搜查,但显然之前已经得了消息,直接朝着叶昭所在的客房而去。
“放肆!”蔡安的衣襟有些乱,他也没想到会有人擅闯蔡府,看着一群大头兵直直的往客房的方向闯过去就知道要遭,连忙带着一群家丁上前阻拦,指着毋丘毅厉声道:“此乃蔡府,尔等深夜闯入府中,究竟是何人的意思?”
“我等奉命捉拿罪犯,并无意冒犯蔡翁,还请让开!”蔡安毕竟是蔡邕的管家,在这士林之中,还是有些颜面的,毋丘毅也不敢如对待家丁那般对待蔡安,只得抱拳道。
“要搜蔡府,可有陛下诏书?”蔡安却是不让,故意提高了嗓门儿,希望叶昭能够听到。
叶昭房外,典韦见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兵,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便要拎起铁戟动手,却被一只手从旁按住。
“莫要莽撞!”叶昭面色有些凝重,他精神异于常人,方圆十丈内任何事物都无法瞒得过他,此刻若是动手,他就真的只能当逃犯了,在廷尉突然冲进来的时候,叶昭便已经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对付自己。
“主公,那现在如何是好?”典韦皱眉道。
“你去恩师那边,听候恩师差遣,记住,无论恩师说什么,照做便是,不得有误,我且先避一避!”叶昭匆匆对典韦交代了一声,那边毋丘毅虽然不敢动蔡安,但寻常家丁可不需要顾忌,眼见蔡安不断拖延,心中笃定他要抓的人便在这里,直接命官兵强行闯进客房区域,开始逐门逐户的搜索,叶昭直接闪身,凭着灵巧的伸手,翻墙而过,夜色下,也不容易分清楚方向,只能凭借精神感知,尽量避开那些官兵,却无法出府,此刻蔡府外,已经被廷尉调来的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发生了何事?”卫觊半夜被吵醒,有些郁闷,当看到廷尉府来人的时候,面色顿时一变,沉声问道。
“廷尉得到密报,讨贼校尉叶昭作战不利,擅离职守,逃入洛阳,在下奉命前来捉拿!”毋丘毅认得卫觊,双方也有些交情,说话也客气一些。
“叶昭?”卫觊挑了挑眉:“在下从未听闻叶昭来了蔡府,毋丘将军是否有所误会?”
“在下是得了严令,此事,伯儒切莫插手!”毋丘毅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卫觊心中一冷,能够调动廷尉,这背后之人不管是谁,都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无奈的叹息一声后,低声道:“莫要冲撞了蔡公。”
“放心,借我个胆子也不敢!”毋丘毅点了点头,确定周围一带没有叶昭之后,带着人去别的房间挨个搜查。
眼见毋丘毅离去,卫觊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豁然回头,看向一旁缩头缩脑的卫正,低骂道:“还不给我滚进来!”
卫正耷拉着脑袋,跟着卫觊回了房间。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卫觊坐在胡床上,看着跟进来的卫正,冷哼一声道。
“这真不关我的事!”卫正苦涩道。
“我自然知道。”卫觊冷冷的看着他:“廷尉是什么德行?若非有人在背后指使,就算知道叶昭在此,也不会理会,凭你,可没这个能耐!我是问你,这件事情,可与你有关系?”
在饭庄中见过叶昭的士子不少,若是他们将此事告于什么人知晓,亦或是根本就是那幕后之人今日就在饭庄之中的话,那叶昭死活,跟他们卫家也牵扯不上关系,他最怕的,就是卫正插手其中,那可就要同时得罪叶昭和蔡邕了,他最怕的就是这小子傻头傻脑被人当枪使了。
“这……”卫正犹豫了一下道:“或……或许吧……”
“或许?”卫觊气急道:“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这或许是何意?”
“之前我心中烦闷,去酒庄喝酒,正遇上淳于琼,我俩言谈甚华,酒后胡言之下,将此事说与他听,那淳于琼说,要帮我出这口气,我没答应,他便走了……”卫正将之前在酒楼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卫觊说了个清楚,他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不在行,自己这位兄长却是计算颇深,所以没敢隐瞒。
这边卫觊听着卫正诉说,那便蔡邕已经被毋丘毅这般大张旗鼓的搜查给惊醒了。
“廷尉,好大的威风!”蔡邕立在内院门前,左边跟着蔡安,右边则是刚刚奉了叶昭命令赶过来的典韦,对着毋丘毅等人冷笑道:“吾虽然已不问朝堂之事,也非官员,却也容不得尔等无故欺辱!今日之事,若廷尉不能给某一个交代,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去陛下面前问个清楚。”
“蔡公,我等并无此意,此行只是奉命行事!”毋丘毅皱了皱眉,看着蔡邕的架势,也不敢真动手,虽说蔡邕眼下没有官爵,但这位可是随时出入皇宫,跟天子议政的人物,不说这个,单是蔡邕当世大儒的地位,自己若真敢把蔡邕冲撞了,廷尉府未必会有事,但自己绝对会有事,而且是大事。
一想到这个,毋丘毅就感觉廷尉一定是在给自己穿小鞋,把这么个糟心的任务交给自己,但此时此刻,毋丘毅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是有人密报,讨贼校尉叶昭擅离职守,不在汝南御敌,却不知何故出现在洛阳,已然触犯律法,我等身为廷卫,自当维护律法之威严,还望蔡翁以国事为重。”毋丘毅沉声道。
“你是说我因私而废公?”蔡邕面色难看的道。
“不敢,只是末将不想蔡翁因此事而玷污名声!”毋丘毅看蔡邕神色,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拿住了蔡邕的命门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蔡邕博览群书,于文学上有着常人难以比及的成就,在官场上,一生浮沉,许多事情都能看的通透,只是这有时候能看透却不代表他能做到,就如当日他教叶昭为官当奸,然而若真让他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却做不到,他一生恪尽君子之道,力求做到如先贤书中君子一般,但却也因此,束缚了他许多东西,此刻毋丘毅只是硬着头皮搬来律法说事,却正中了蔡邕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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