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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刘辩扭头看向叶昭:“不知孤当从何时开始?”
“若是可以的话,从现在便可以开始。”叶昭微笑道,既然决定了,换个角度想想,刘辩也能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牌,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现在?”刘辩怔了怔,随即有些兴奋道:“那孤该如何做?”
“先换身衣裳,典韦,你去叫馨儿找身书童的装束过来。”叶昭对着门外的典韦喊道。
“馨儿是谁?”刘薇疑惑的看向叶昭。
“臣的侍女,也是妾氏。”叶昭笑道。
“妾氏?”刘薇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很快,典韦带着刘辩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有些发灰的衣袍,质地还算不错,加上刘辩虽然身为皇子,却因性格怯懦,缺少一些皇子该有的威仪,此刻换上了书童装,除了看起来有些腼腆之外,竟是丝毫感受不到一个皇子该有的气质。
叶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在换了一身衣物之后,真难从刘辩身上感受到一丝帝王家该有的气势。
“爱卿,如此便可以了么?”刘辩看向叶昭。
“可以了。”叶昭收回有些复杂的心思,点点头道:“此外,人前的话,王子最好称呼我为公子。”
“这是否太过分了些?”刘薇皱眉道。
“公主可曾见过谁家书童以爱卿或是其他来称呼其主家?”叶昭反问道。
“但辩毕竟是皇子!”刘薇有些不满,如此一来,已经算是僭越了。
“既然如此……”叶昭想了想道:“那王子在人前,最好莫要说话,只看臣如何做便可。”
刘辩点了点头,他沉湎于获得新身份的兴奋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刘薇终究年长一些,虽然平日里爱胡闹,但却并非真的什么都不懂,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道:“这样要多久?总不能让辩一直做你的书童吧?”
“一月!”叶昭想了想,给了一个明确的时限道:“这一月时间,一来让王子从另一个身份来看一看这世道人心,二来,也方便臣对王子有个大致的了解,一月之后,再为王子制定新的计划。”
只是一月的话,刘薇倒非不能接受,最重要的是,刘辩看起来颇为高兴,作为姐弟,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看到刘辩露出这样开心的笑脸了。
明明是皇子,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概是协出生之后吧,无论是父皇还是其他人,对辩都在渐渐冷漠,除了自己还有皇后之外,整个宫里,竟没几个能够说话之人。
看着刘辩此刻一脸好奇的摸索着身上的衣物,刘薇突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主公!”门外,在衙门当值的高升小跑着冲进来,本欲说话,却见到一旁的刘薇等人,连忙闭了嘴,他不知道刘薇的身份,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出了何事如此慌张?”叶昭示意高升不必隐瞒,虽然算是早期追随自己的人,但高升在叶昭身边的存在感可不高,打仗不行,处理文案却不识字,因此叶昭平日里也只是让他做些跑腿的事情,核心的事情,他接触不到,此时跑来,应该是衙门里出事了。
“喏。”高升躬身答应一声道:“出了命案,主公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哦?”叶昭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刘薇道:“既如此,臣先告退。”
“左右无事,本公主也想去看看,都说你断案如神,但如何厉害,本公主却从未见过,今日正好开开眼界。”刘薇有些兴奋地道。
“那……公主请。”叶昭伸手笑道,这个称呼,将一旁的高升给吓了一跳。
刘薇扭头看向刘辩道:“童子也去吗?”
“自然,这案子来的也算正巧。”叶昭点了点头,当下一行人带了门外的金瓜侍卫一起,浩浩荡荡的朝着洛阳官衙而去。





代汉 第九章 童子刘辩
洛阳官衙,当叶昭带着刘辩、刘薇姐弟过来的时候,邱迟、黄劭以及看守县衙的县卫已经站立整齐,大堂上,一名妇人跪在地上哀啼不休,旁边一名男子低声安慰着。
“公主,请!”叶昭让人给刘薇扑了一张草席,微微欠身,将刘薇安排入座,王越自是立于刘薇之后,至于刘辩,叶昭没有安排,此刻他已经进入童子的角色,只是跟在叶昭身后,乖巧的立在一旁。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叶昭跪坐下来,一拍醒木道。
“民女赵氏,参见使君。”妇人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草民郭士,参见使君。”男子也跪下来道:“此番前来,却是我家兄长赵柱死于非命,请使君做主,查出元凶。”
“尔等且细细道来。”叶昭正襟危坐,肃容道。
“喏!”郭士见赵氏泣不成声,只能自己来说:“我与赵兄皆是行商,这次原本是准备去荆州办些货物,各自筹了些钱财,约好了今日五更在正春门碰头,谁知我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赵兄前来汇合,心有疑惑,便去家里询问嫂子,大哥为何还不来……”
赵氏哭泣道:“我家夫君是个急性子,怕兄弟等他,因此四更一过,就收拾了行囊出门。”
“他带了多少钱?”叶昭突然询问道。
“大概有万钱左右,他说郭兄弟最近时运不济,怕是筹不出太多钱来,想要帮他一把,所以多带了一些。”赵氏泣声道:“我让他莫要带这么多,免得遭了贼惦记,他就是不听,直到郭兄弟早上过来问我‘大嫂,赵兄怎么还不来?’,我便知道定是出事了,果然,在河边找到了府君的尸体,脑袋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个大洞。”
“什么人如此可恶?夺人钱财也便罢了,竟然还杀人,手段更如此凶残!?”刘薇柳眉倒竖,怒叱道。
“公堂之上,希望公主能够克制一些。”叶昭扭头,看了刘薇一眼道。
“哼!”刘薇闻言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快派人去找?”
“臣自有分寸,派人就不必了,凶犯便在这里。”叶昭一拍醒木,沉声道:“将郭士拿下!”
“喏!”两旁县卫应诺,分出两人,不由分说将郭士按倒在地上。
“使君这是何意?草民冤枉。”郭士不甘的挣扎着,却哪挣扎得了。
“你时运不济,最近一定非常缺钱,正好那赵柱身怀巨款,令你起了贪念,他本有心帮你一把,然而……一来这终究是要还的,二来也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不如所性杀了他,不但一了百了,说不定,还能谋下他的家产。”叶昭笑道。
“在下最近确实时运不济,但使君也不能因此就断定是在下杀人啊!”郭士不甘道。
“是啊,我家夫君与郭兄弟情同手足,待他比亲兄弟都亲,不可能的。”赵氏也帮腔道。
一旁的刘薇想要说话,却被叶昭看了一眼,只能闭嘴。
“赵柱将郭士当做兄弟,这无需多言,但郭士有没有将赵柱当做兄弟,那就另当别论了。”叶昭笑道。
“可是使君也无证据证明这事就是我做的!”郭士看着叶昭,沉声道。
“原本是没有证据的,不过你却自己把证据送到本官面前,也算是你自作孽。”叶昭看着众人道:“正常情况下,你久等赵柱不至,去他家找人,本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跑去赵家,开口便直接问赵氏,这岂非不打自招?”
叶昭笑道:“易地而处,我若是你,到了赵家,应该直接询问赵柱为何不出来,而你张口却问赵氏赵柱为何还不走,这说明,你在此前,已经知道赵柱不在家中,既然不在家中,却跑去找人,郭士,你是否觉得本官也像你一样蠢笨?”
“说的没错,既然事先已经知道对方不在,却又假装不知,说明你此前已经见过赵柱,赵柱分明就是你杀的!”刘薇恍然大悟,拍手道。
“公主!”叶昭扭头,看着刘薇道:“臣问案,请公主……”
“知道了知道了~”刘薇有些气闷的坐下来,嘟囔的低语了几句。
“郭士,你还有何话说?”叶昭看着郭士,淡然道:“解释一下原因?或者本官叫人用公堂上的刑具帮你回忆回忆?”
郭士无力地趴在地上,默不作声,一旁的赵氏哀声哭打着郭士道:“夫君待你亲如兄弟,你却为了钱财便害他,你还是人么?”
“将这郭士打入死牢。”叶昭拍了拍桌案,看向赵氏道:“可怜的妇人,你且回家去料理你家男人的后事吧,官府会给你一个公道。”
自有县卫将郭士拖死狗一般拖走,赵氏则被县卫送回了家中。
“退堂吧。”叶昭站起身来,挥手道。
“坏人,你真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待众人走后,刘薇有些欢快的走到叶昭身边,兴奋地道。
“是这郭士太笨了些。”叶昭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打自招,若公主能仔细思索,定难不倒公主。”
“久闻使君断案如神,今日一见,才知所言不虚。”王越笑着拱手道。
“客套话就莫说了。”叶昭招呼众人入了后堂,看向一旁的刘辩,却见刘辩脸上带着些许兴奋的神色,微笑道:“殿下似乎对这刑侦之事颇感兴趣?”
“嗯。”刘辩有些兴奋的点点头,之前叶昭坐在公堂之上,那副掌控全局的气场,甚至连一向刁蛮任性的皇姐都被管的服服帖帖的,那份气势,令他心向往之。
“这刑狱断案,原也不难,殿下想学,臣自会教于殿下,不过在此之前,一些书籍,殿下当好好温习,人之自信,其一源于地位,其二则是源于胸中所学,若这世上的东西,殿下都懂了,自信便也有了,自信了,便不会再胆怯。”叶昭笑道。
“敢请使君教我。”刘辩兴奋道。
“一定,不过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与殿下约了一月之期,也是希望殿下能够多明白一些道理,之后方可施教。”叶昭笑着点了点头。
为君之道,叶昭就算知道也不敢乱教,如果让天子知道,恐怕会对自己起疑,倒不如教些学问,再教些刑侦断案之学,一来也附和自己目前的身份,二来也能跟刘辩之间拉一份关系,有了这层关系在,他跟皇室的关系也会更密切一些,哪怕刘辩并不得宠,但这并不妨碍天子通过刘辩来认识了解自己,时间久了,自己在天子心中的分量足够,也方便自己为更进一步进行谋划。
这洛阳令绝非久居之位,时间长了,招人眼红不说,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这洛阳城中,纨绔二代多不胜数,虽然世家大族的继承人大多有着足够的涵养和能力,然而更不缺乏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那种,哪天栽在自己手里,若是依律法办,这无形中,会得罪很多人,但自己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有时候,许多事情就必须做。
“辩愿以师礼拜之!”刘辩肃容道。
“万万不可。”叶昭连忙道,这可不是什么荣耀,而且以他如今的声望和地位,如果真的受了,别看刘辩不得宠,有的是人跳出来说他不知天高地厚。
叶昭笑道:“昭才疏学浅,只会这些,辩王子若想拜师,何不请陛下拜入我师蔡公或是卢公门下,此二人乃当世大德,胜昭百倍!”
刘辩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此刻听叶昭说,心中也觉得有道理,毕竟是皇子,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傲气的,既然能拜蔡邕,为何要拜叶昭,平白的低了人一头。
接下来的日子,刘辩每日都会按时跑来跟在叶昭身边,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刘辩来说,这段日子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充实的一段时间,不必在宫中诚惶诚恐,担心父皇又看自己哪里不顺眼,每天跟着叶昭读读书,看叶昭办案。
不可能每天都有什么大案子,更多的时候,叶昭是带着他满城溜达,就如叶昭所说,许多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有了这个书童的身份后,他看到了很多,那些平日里对自己对父皇毕恭毕敬的大臣,在私下里是何等做派,叶昭让他少说,刘辩生性怯懦,在生人面前更是容易害羞,这般做,刘辩甚至没觉得时间怎么流逝,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眼看着,便是刘薇诞辰。
刘宏虽然宠爱公主,但这诞辰的话,这个时代听过操办八十大寿、六十大寿,可没听过及笄还要大肆操办的,刘宏自然没有给刘薇过诞辰的想法,但刘薇可是一直念着叶昭的礼物,这眼看着还差几天,便已经差刘辩过来问了。
“使君究竟为皇姐准备了何等礼物?”刘辩一大早跑来报道,他如今已经不是书童,但平日里在叶府和洛阳官衙之间走动,县卫虽然不知道其身份,却也熟悉了,并不会阻拦。
“正好要去看看匠人们做的如何了,王子若想看,可一起去看看,不过最好莫要告诉公主……你告诉她她也不会懂。”叶昭想了想笑道。
“好。”刘辩颇为兴奋的道。




代汉 第十章 缤纷(上)
七月初七,洛阳,皇宫。
“今日是万年及笄之日,不知陛下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傍晚时分,刘宏陪着董太后走在花园里,董太后笑问道。
“母后怎说起此事来了?莫非是万年来央求母后?”刘宏闻言,不禁笑道:“她想要什么?只要府库中有的,朕不会吝啬。”
“哀家知道陛下疼爱万年,不过这一次,陛下却是想差了。”董太后摇头笑道。
“哦?朕何处想差了?”刘宏闻言笑道。
“这些时日那丫头神神叨叨的,哀家问她,她只说有人会送她一份大礼,至于是何礼物,却不肯说。”董太后笑道。
“万年往日里对洛阳一干俊杰都不假辞色,此番竟然会因为对方送礼而如此欢喜,母后可知对方是何人?”刘宏好奇道。
“哀家只知那人姓叶,旁的却是不知。”董太后笑着摇头道。
“叶昭?”刘宏挑了挑眉道。
“哀家只说姓叶,陛下何以确认?”董太后奇道。
“母后有所不知,这洛阳官场之中,叶姓本就不多,年纪相仿又能令万年生出兴趣之人,除了那叶昭,朕也想不到其他人。”刘宏笑道。
“此人如何?”董太后问道:“那袁家嫡子哀家看着也不差,然而却被万年那般欺辱,最近都不见袁家子来宫中了,看来是被万年给吓坏了,哀家倒想看看,这叶昭是何人?能让万年这般牵挂。”
“此人……”刘宏想了想道:“才华不俗,文武双全,曾任马城长,两年间便令马城大治,后皇刘焉之子刘和迁任马城令,为鲜卑单于所杀,此人率众以寡敌众,击溃鲜卑大军,斩杀单于,再迁为睢阳令,令睢阳繁荣,民间有断案如神之美称,再后来,黄巾乱起,此子先平梁国,再解长社之围,率众破汝南二十万贼军,南阳之战,此子亦居功至伟,如今被提拔为洛阳令。”
“如此功绩,怎只是个洛阳令?”董太后奇道,哪怕她不懂军政,也能听出叶昭所立功勋之大,洛阳令不算小,然而听起来,似乎配不上对方的功勋。
“一来此人尚且年轻,方过及冠,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一。”刘宏叹息道。
“那又如何?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我朝亦有冠军侯十八封侯,叶昭为我汉室江山立下如此功劳,陛下岂可以年幼为由,苛待功臣?”董太后皱眉道。
“此外,此子出身……”刘宏想了想道:“他乃良家子出身,门庭不显,祖上虽有为官,但高不过护匈奴中郎将,此子如今为洛阳令,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荒唐。”董太后皱眉道:“那何进不过一屠户,论出身,差叶昭远矣,为何却能窃居高位?”
虽说何进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但宫中妃嫔可不止何后一个,出身比之高者更多,然最终坐上皇后位置的,却是何后,足矣说明这两兄妹还是有些能力的。
刘宏闻言不禁苦笑,当时朝政状况与如今不同,何进上位有运气成分在里面,正是刘宏开始党禁,世家息声,何进才顺利借机上位,但此时朝中党人、何进、宦官三方制衡的局面已成,尤其是这黄巾之乱以后,党人势力膨胀了不少,刘宏如今也不得不考虑世家的态度。
哪怕叶昭是蔡邕弟子,而且也有了一定声望,但在这朝中,可不是你有功勋便能获得高位的,还得看机缘,刘宏见过叶昭,也不准备让他一直当个洛阳令,但要想提拔,也需要时机。
见刘宏不说话了,董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那些大道理,陛下有自己的考量,这朝政,哀家也不便多问,只是有一点,希望陛下能听进去。”
“母后请说。”刘宏笑道。
“这太平道之事,哀家虽然久居宫中,却也听说过一些,这天下大乱之时,那些世家只知谋取私利,真正愿为国尽忠的,反倒是那些寒门中人,门户之别,那是世家的看法,陛下作为天子,若说门户,这天底下,谁能及得上皇家?依哀家来看,陛下大可不必过于在意这门户出身。”董太后缓声道。
刘宏点了点头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心中,自有分寸。”
见此,董太后也不便再说什么,转而道:“听闻辩最近总是出宫,陛下可知他在干什么?”
“这个朕倒是有所耳闻。”刘宏笑道:“辩最近总在叶昭处,听闻对刑侦断狱之事颇有兴致。”
“辩终究是皇室子弟,学这些又有何用?”董太后不满的道。
“难得其好学,辩如今尚且年幼,待日后朕为他说项,拜入蔡公门下,蔡公自会教他正道。”刘宏不在意的笑道,刘辩之事自然蛮不到他,关注了几次之后,觉得此事并没什么不妥之后,便不再理会。
董太后闻言,也不再理会,她并不喜欢辩,一者,刘辩性格太过懦弱,没有一点皇家子弟该有的威严,二来也是因为何后的原因。
“辩?”两人正说着,却看到刘辩急匆匆的从前方跑过,竟没看到两人,刘宏不由皱了皱眉,他总觉得最近刘辩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但却更显得浮躁了一些,忍不住开口将刘辩叫住。
“父皇!?”刘辩回头,看到刘宏与董太后,连忙上前见礼:“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后。”
“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何处?”看着刘辩满头大汗的样子,刘宏皱眉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是要去接皇姐。”刘辩躬身答道。
“万年?这么晚了,找她何事?”刘宏疑惑道。
“洛阳令已经为皇姐备好了礼物,已送至宫外,被侍卫拦住,是以希望儿臣能请皇姐出宫。”末了,刘辩又加了一句:“就在宫门口。”
“哦?”刘宏闻言,对于叶昭的礼物忍不住生出了好奇之心:“左右无事,朕也想看看叶卿会拿出何等礼物,竟将万年哄得如此心焦,也莫要去找万年了,你持朕手令,直接让叶卿将礼物带去万年宫中。”
“喏!”刘辩连忙躬身一礼,转身匆匆而去。
“母后,左右无事,你我也去薇儿宫中看看究竟是何物什?”刘宏转头,看向董太后笑道。
“也好。”董太后点了点头笑道:“哀家也正好见见这位青年才俊。”
“当不会让母后失望。”
当两人抵达刘薇的宫殿时,刘薇正靠在床榻上,素手拖着香腮怔怔出神,直到贴身婢女轻推才回过神来。
“薇儿,在想何事竟如此出神?”刘宏笑看着刘薇道。
“儿臣没想什么。”刘薇连忙起身,对着两人躬身道:“薇儿参见父皇,参见太后。”
“起来吧。”董太后被刘宏搀着坐在主位之上,扭头看向刘薇道:“皇儿且说说,那叶昭究竟有何本事?竟叫我儿如此牵挂?”
“儿臣哪有牵挂,只是他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透露是何礼物,叫儿臣好不心焦。”刘薇心中一跳,连忙矢口否认道,只是面色却有些发烫。
“叫你这般一说,哀家也有些好奇了。”董太后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看看。”
刘薇自然不好说不,只能坐在董后身边,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外面道:“太后如何知道叶昭会来?”
“方才辩路过这里,说事叶昭到了宫门外面,想要让你出宫去拿礼物,只是陛下觉得不必如此麻烦,是以让辩领了令牌,去宫外将那叶昭招入宫中。”
“真没用!”刘薇闻言,对自己这个弟弟暗骂一声。
董太后拉过刘薇的手道:“我儿且与哀家说说,这叶昭如何?”
“如何?”刘薇想了想,两人见面实际上也没见几次,而且第一次见面就不是很愉快,叶昭让她第一次感觉离死亡是如此接近,说起来,叶昭这已经算是不敬了,但她却努不起来,反而在那之后,常常思及叶昭,直到对方入了洛阳,心中会莫名的有些欢喜。
小女儿的心事,自然不好说出来,只是思索片刻后道:“此人胆量颇大,不似寻常那些洛阳俊杰一般温文尔雅,行事不拘一格,却又很懂分寸,有时候还会很刻板,但有时候也颇为油滑,能将人逗笑。”
董太后和刘宏听得摇了摇头,都是过来人,大概能够听明白刘薇的心思,对视一眼,董太后笑而不语,刘宏却是眉头微皱,女儿的心思他看得出来,但对刘宏来说,刘薇最好的归宿其实是袁家、杨家这些大世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叶昭的话,能力虽有,然而门第却差了许多。
“陛下,太后,叶昭已至殿外,请奴婢来询问陛下是否接见?”骞曼从门外走进来,对着几人躬身道。
“让他进来吧。”刘宏收起了心思,对着骞曼点头道。
“喏!”骞曼躬身退出,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响起,叶昭从正门而入,在他身后,有四名壮士推着一辆推车,车上摆放着一件巨大的物件,用布遮盖起来。
“臣叶昭,参见陛下、太后、公主!”




代汉 第十一章 缤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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