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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连忙接过竹筒,哪怕面对千军万马都面无惧色的叶昭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左丰这个笑容给吓到了,他怕再跟对方对视片刻会忍不住拔剑。
揭开竹筒,里面是一块锦缎,应该是蜀锦,很名贵的那种,带着股似曾相识的幽香。
叶昭将锦缎打开,只见上面歪七扭八的用针线逢出几个字:“坏人,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手工相当糟糕,以艺术的眼光来看,一文不值,但当看到雪白锦缎上面那几处暗红色的点时,叶昭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挺暖。
“待我告知公主,昭不敢或望。”叶昭抬头,看向左丰微笑道:“就请公主拭目以待。”
“老奴在宫中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尚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做女红,修明可莫要辜负公主一片心意。”左丰有些揶揄的笑道。
叶昭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没有回应,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位公主对他另眼相看,但这事在目前可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左丰也没当回事,之后叶昭询问了一些洛阳的事情,便将他送去休息,次日一早,便启程返回洛阳。
叶昭得了诏书,将众将招来,让众人收拾行装,随他上路。
“这朝廷也太小气了,主公立了那么大功,到头来还是个县令。”知道叶昭即将出任洛阳令的时候,典韦等人都表达出强烈的不满。
不客气的讲,梁国、汝南乃至南阳的黄巾,几乎都是叶昭评定的,便是颍川波才,也是叶昭先击败,而后才被皇甫嵩击溃,乃至陈留黄巾的功勋,都是叶昭让给袁绍的,结果到头来,叶昭却只得了个县令的职位,他们可不知道县令跟县令有什么区别,只觉得朝廷不公。
一旁的黄劭笑着解释道:“洛阳令,秩比两千石,位同各州刺史、州牧,可入朝参政,位仅在九卿之下,这官爵可不低。”
“那不还是个县令吗?”典韦不满的道。
黄劭无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跟这帮浑人解释这其中的区别,一旁的钱蓦微笑着旁观,不发一言,自跟叶昭来到怀县之后,他很少说话,平日里多是在河边垂钓,叶庄之事都很少过问。
叶昭也没去理会,日后他们自然会知道,扭头看向良叔道:“此去洛阳,怕是短期内无法回来,家中之事,便拜托良叔了。”
“公子放心。”良叔欣慰的看着叶昭,如今的叶家随着叶昭的崛起,已然有中兴之象,对于这位几乎将一辈子都奉献给叶家的老人来说,叶家能够兴盛,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记得通知洛阳的叶家商户,将我要的东西提前做好,待我抵达洛阳之日,便要用。”叶昭再次嘱托道。
跟公主的约定,不管怎么说,都得兑现。
“老奴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公子放心。”
叶昭叫上了尤自愤愤不平的典韦等人上了渡船,径直往成皋方向而去。





代汉 第三章 洛阳名士
中平二年四月初十二,洛阳城的天气极好,叶昭一路带着美妾游山玩水,倒也自在,直到朝廷给的期限将至,他才抵达洛阳。
远远地,便能看到洛阳城的轮廓,作为大汉古都,在这个时代来看,自然是雄伟瑰丽,不过在见识过现代化的钢铁丛林的叶昭眼中,这座帝都,也就是说那么回事,远不如山水自然让人看着舒心。
这是叶昭第二次来洛阳,正春门外,远远地便看到方悦带着一队家将等在门外,见到叶昭的队伍,连忙迎上来。
令叶昭意外的是,来的不止有方悦,还有袁绍、曹操、袁术以及另外几名叶昭并不认识的文士。
“本初兄、孟德兄还有公路,南阳一别,已有半载光阴,今日怎敢劳诸位相迎。”叶昭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朝着众人抱拳笑道。
“你我何须这般客气?”袁绍佯怒道。
“修明出任洛阳令,我等已经在城中备好了酒席,今日不但是为你接风,也是为操送行。”曹操对着叶昭笑道。
“还未恭喜孟德兄高升济南相。”叶昭笑着对曹操道:“济南可是富庶之地,以孟德兄之能,再次高升之日不远矣。”
“休要在此多言,修明你距此最近,却反是最后到来,稍后当罚酒三觞!”袁绍拉着叶昭笑道。
“一定!”叶昭让方悦带着家将先行回府,自己则跟着袁绍、曹操等人一路往城中走去。
所去之处,正是当初叶昭来洛阳时的饭庄,此刻他才知道,这饭庄竟然是曹操的产业。
“原来是孟德兄才是大户!”坐在饭庄为他们专门准备好的雅间里,叶昭忍不住打趣道。
“只是为平日里能有个与诸位相聚之所,修明莫要取笑于我。”曹操摆手笑道:“还未与修明介绍诸位贤才。”
“孟德不必介绍,我与修明已经相识。”席间一人起身,对着叶昭拱手笑道:“修明贤弟可还记得许子远呼?”
“怎敢或忘,子远兄乃博学之士,昭受益颇多。”叶昭微笑着还了一礼。
“修明太过谦逊,你如今声名远在我之上,更已是堂堂洛阳令,不似我这般寄人篱下,虚度光阴尔。”许攸笑道,他对叶昭观感不错,但看着昔日自己连搭理都要看心情的后进小子,如今却在不知不觉间获得了自己难以企及的成就,这话里多少带着几分酸意。
洛阳令啊,若在太平年间,那是一州刺史州牧都眼红的职位,哪怕是如今,在洛阳,这也是实权部门,无数人相争之地。
虽然他以名士自居,自认为淡泊名利,但若真把洛阳令的职位摆在他面前,怕是也无法淡定。
“子远兄何必妄自菲薄,昭的此位,多半是运气,侥幸而已。”叶昭笑道。
“修明有自知之明,那便再好不过。”叶昭对面,坐在袁术下手处的一名中年文士闻言突然插嘴道。
“这位是……”叶昭倒没什么不满,只是有些惊讶,他见过的名士也不算少了,但这么容易给自己拉仇恨的可不多,毕竟既然能成名士,学问不说,情商一般是过关的,这么一上来就就摆出一副前辈架势而且真当自己是前辈教训人的,还真没几个。
“修明不知?此乃南阳名士,何顒,何伯求。”许攸笑着介绍道:“伯求,修明虽然年少,却非恃功自傲之人。”
“如此最好,你乃良家子,有幸入洛阳为官,已是光耀了门楣,这洛阳城中,高士满地,在座诸位论及出身皆在你之上,我听你在颍川之时,曾对义真不敬,我出此言,也是希望修明能看清自身,莫要做那僭越之事。”何顒淡然道。
这下就算想帮叶昭解围的许攸也接不上话了。
叶昭突然笑了,看着何顒道:“敢问伯求先生这一生,除了我等都无法决定的出身之外,还有何建树于朝廷,于天下?”
看着何顒,叶昭不等他说话,便道:“先生大名,昭早有听闻,只是昭很好奇,伯求先生有今日之名,不会皆靠家世而来吧?”
“孺子无礼!”何颙面色一冷,对着叶昭怒叱道。
“先生言重了,在下只是好奇而已,似先生这等于社稷、于苍生无尺寸之功之人,凭借先祖余荫而窃居高位,只因投胎偷的好,哪怕无尺寸之功,却敢大放厥词,竟然毫无羞愧之色,先生之能,昭未曾亲见,然先生厚颜之学,昭叹为观止!”叶昭直了直身子,笑眯眯的看向何颙:“昭有生以来,最想做的便是如先生这般无能无功,却能厚颜无耻的对天下有功之臣随意评价,日后少不得向先生多多求教,还望届时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叶昭,放肆!”眼看何颙被叶昭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张脸涨的通红,袁术一拍桌案厉声道:“伯求先生乃高士,汝是何人?安敢辱之?”
“恕在下眼拙,无法辩清何为高士。”叶昭淡然道:“若只以出身来论高低,我辈又何必去战场厮杀?舍生忘死,却只为被这‘高士’随意评价?”
许攸目瞪口呆的看着叶昭,明明很好相处的人,为何一点就炸,一旁的袁绍和曹操扶额叹息,早知道叶昭不是省心之辈,却也没想到这刚来洛阳,便把何颙给得罪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叶昭可是敢拿弩箭对着皇甫嵩脑袋,跟朱儁拔剑的人物,平日里看着虽然无害,但杀起人来可是从不手软,更不是愿意吃亏的主。
何颙这般一上来就摆出一副高姿态,更是直接拿出身来说事,以叶昭的脾性,能让他好过就对了。
曹操偷偷地对叶昭竖了竖拇指,袁绍却是有些头疼,他跟何颙乃好友,自然不能看着何颙被叶昭这么指着鼻子骂,但跟叶昭关系同样不差,夹在中间,真的有些两难。
“修明,今日既是为你接风,也是为孟德送行,莫要这般。”袁绍苦笑着看向叶昭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将何颙请来,何颙此人,倒不是真如叶昭说的那般无用,为人也豪迈,只是有一点,太过重视门第,甚至连蔡邕都不怎么能够看上眼,何况叶昭。
“在下出身不高,学问见识都不及伯求先生,而且又是武人,心直口快,一不小心便说了实话,望伯求先生莫要与我一般见识。”叶昭对着何颙拱手笑道。
袁绍感觉头疼,这话还不如不说。
何颙更是面色紫涨,豁然起身,冷笑道:“颙游历天下,尚是首次见到如此峥嵘之人,看来颙在此地,有些多余了。”
说完,也不顾袁绍、曹操等人的挽留,甩袖而去。
“修明,伯求终究是名士,你有些过了。”袁绍送走了何颙,回来有些无奈的看着叶昭道。
“恩师常说我性格太过执拗,不适合仕途一路,如今看来,却也有些道理。”叶昭笑道,对于何颙之事并不在意,咬人的狗是不叫的,相反似这等成天没事乱找麻烦自恃清高的人,反倒不必担心。
“你啊,总是半点不肯吃亏。”袁绍无奈,重新坐下。
虽然因为何颙之事有些不快,但在场的大都是袁氏门生,见叶昭不好招惹,又见袁绍对叶昭似乎十分看重,也没人再跳出来挑刺,一场酒宴下来,倒是言谈甚欢,就连叶昭最后都喝得有些微醺。
一场酒宴,直至傍晚才散去,袁绍等人在护卫家将的护送下各自回府,叶昭来时没带什么人,曹操将叶昭送出府门。
“修明,这洛阳不同梁国,也非军中,一味逞强绝非正理,你今日得罪那何颙虽然无事,但那何颙终究有大名声,今日之后,你在洛阳名声怕是不会太好听。”曹操跟叶昭随意的走在街道上,看着叶昭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哪还有半分醉态,不由笑道。
“在这官场之上,什么人是敌人,那得分清。”叶昭信步走着,看向曹操道:“我与那何颙并不交集,今日初次见面便露不善,就算我放低姿态,只会被他当做好欺,既然如此,何必委曲自己?”
“你倒是看的通透。”曹操闻言恍然,他也觉得何颙今日有些反常,平日里就算有门户之见,也不会这般表现的如此明显,眉头微皱:“如此看来,那何伯求恐怕就是有意让你发难,而后败坏你名声,你这洛阳令还未正式上任,已经招惹了不少人了。”
他与叶昭差不多,他要好一些,但在许多人眼里,曹家也只是暴发户,深知这洛阳官场的污垢。
“也好,便让我看看这洛阳名士有何奇特之处!”叶昭不在意的笑道,他不可能为了这些人的言语便放弃洛阳令之职,这可是个出政绩的好地方。
“那你可要小心了,那何颙在洛阳可是有不少好友,若这些人都来找你麻烦,这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曹操笑道。
“还真羡慕你,独掌一方,不必在这洛阳是非之地。”叶昭看着曹操,他还真有些羡慕。
方悦带着几名护卫从远处走来,曹操见状对着叶昭拱手道:“明日便要启程,便先行告辞了。”
“希望他日还有机会再见。”叶昭笑道。
“一定。”




代汉 第四章 下马威
蔡邕最近很烦。
平流策之事虽然推出去发往各地,然而收效却不高,除了洛阳周边的地带政令还能通畅之外,偏远一些的地方,多有阳奉阴违之像,再好的政策,若不能执行,那也是废纸一张。
不过这事并非真正让蔡邕头疼的,那是天子该操心的事情,他说服天子推广平流策,已经是尽了臣子的本分了,至于其他事,虽然也心急,但毕竟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真正让他头疼的,是跟卫家的婚事。
天子已经答应了亲自主持这场婚事,无论对卫家还是对蔡邕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卫仲道在洛阳城外被人杀了。
若仅是如此,便也罢了,但真正让蔡邕心里发沉的,还是凶手。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伺候,卫觊曾来拜访过蔡邕,言语隐隐透露出对叶昭的怀疑。
当初叶昭私入洛阳的事情,如今随着汝南大捷、南阳大捷等一连串大捷,就算有人提起,叶昭也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证明自己当时不在洛阳,所以就算将此案提出来,也没人能以此事为难到叶昭。
叶昭毕竟是蔡邕的得意弟子,蔡邕这心里面其实还是偏向叶昭多一些,尤其是此刻卫仲道死了,蔡卫两家的联姻自然也就无从说起了,但蔡邕心中却反而更不舒服。
他知道叶昭跟卫家之间的恩怨,甚至那日廷尉跑来抓人,跟卫家也脱不开关系,叶昭怒急之下杀人,蔡邕不是不能理解,但女儿因此背上了克夫的名声,尤其是那卫家三子四处拿此事来说事,蔡邕怒,却无从发泄,同时也恼怒叶昭不考虑这些后果?
因此,叶昭来洛阳的第二天便来拜见蔡邕,却第一次被蔡邕拒之门外,至于为什么,他相信叶昭自己心里面明白。
“老爷,有客到了。”蔡安进来,对着蔡邕轻声道。
“不见,谁来也不见。”蔡邕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今天这蔡安怎的如此不晓事?
“老爷,不能不见啊……”蔡安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道。
“哈~”蔡邕有些气乐了,他如今虽然还未恢复官职,但虽不依仗名声欺人,然而在这洛阳,他若不想见人,谁人能逼他相见?
“蔡公这几日为何如此火爆?”
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让蔡邕吓了一跳,随后便是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蔡公,陛下来了,您也不见吗?”
蔡邕连忙起身,正看到刘宏一身便服,身侧是同样便服的张让,此刻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看着自己。
“臣不知陛下莅临寒舍。”蔡邕正了正衣襟,朝着刘宏道。
“爱卿免礼吧。”刘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坐在一旁的胡床上:“朕听说,昨日你那得意弟子前来拜访,被你拒之门外?”
蔡邕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老臣最近正为卫家之事烦心,此事不想牵涉修明,是以……”
“蔡公太过小心了。”刘宏摆了摆手道:“那卫仲道之死,乃是他福缘太薄,攀不上爱卿这门亲事,怎能怪令爱?如此也好,最近万年吵着想要学琴,便让昭姬来宫中教她,我看谁人还敢乱嚼舌根?”
蔡邕微微苦笑,真正的原因,他不能说出来,毕竟当初刘宏问及平流策时,他也只是说叶昭遣人送来,这个时候更不可能去为卫家正名,当下转移话题道:“不知陛下来此是为……”
“也非什么要事,朕听闻那叶昭有断案如神的美誉,算来今日乃是他第一日上任,朕听到些消息,这洛阳城中,有人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朕心中好奇,想去看看,也见见这位蔡公高徒,不知蔡公是否愿同往?”刘宏笑道。
“老臣遵命!”蔡邕连忙让蔡安叫婢女给自己更衣,换了一身长袍,便随刘宏、张让一起,往洛阳县衙,他其实也好奇叶昭这断案之能究竟如何。
一行三人,在一队宫中禁卫的保护下,离开了蔡府不久,便看到四人抬着一昨日叶昭还送了份礼物过去,结果伯求先生直接吐血昏迷了,至今未醒过来。”一旁的张让闻言不禁笑道:“蔡翁这位高徒可是厉害的紧呢。”
“老夫教徒无方,令陛下见笑了。”蔡邕闻言恍然,何颙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莫说叶昭的出身,哪怕他蔡邕也算望族,何颙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何况是个后辈,虽然不知道叶昭究竟送了什么礼物,但能将何颙气成这样,恐怕不是什么好礼。
“蔡公言重了。”刘宏摇头笑道:“我看此子颇有急智,朕对此子倒是越发好奇了起来,走,去县衙看看,断案如神的美誉,朕还真想知道是否所言属实?”
“坊间传言,当不得真!”蔡邕连忙道。
“只是去看看,蔡公不必担心,那叶昭若真有能力,岂能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朝廷要他何用?”刘宏笑道:“你我只去看看就是。”
“喏!”




代汉 第五章 公堂趣事
叶昭还没到,洛阳官衙门口已经聚拢了不少好事者,倒不是闲的,而是这一大早就出现一大批告状的情况在这洛阳城可不多见。
洛阳可不是睢阳,哪怕没有洛阳令,也绝不会如睢阳那般羁押一个月的卷宗案件,所以一大早便看到一大群等在门外告状的苦主,便让人觉得今天这洛阳县衙怕是有好事要发生了,听说新任的睢阳令到了,懂些门道的,都知道这是有人在给这位新任洛阳令找事做。
何颙混在人群中,跟袁术站在一起,冷眼看着道路的尽头,为了给这叶昭吃些苦头,他可准备了不少东西,单是那颠轿,便是铁打的汉子,也得给颠散了。
日上三竿,叶昭的轿子还没来,已经有人开始耐不住走了,但还是有更多的人被吸引过来。
“伯求,你说这位新任的洛阳令不会是被颠轿颠散了吧?”袁术扭头看向何颙笑道,他对叶昭看不惯是由来已久了,不说叶昭当众怼过他几回,单凭叶昭与袁绍走得近,却拿他袁术当透明人,这便让袁术颇为不爽。
“以公路所言来看,此子虽然性子狂傲,然却也有几分铮骨,当不会因此便退缩,若当真如此的话,反倒叫人失望。”何颙摇了摇头,就算看叶昭不爽,但能够转战南北的将军怎会如此轻易服输,那可是敢直接拿弩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今天本官有意栽培于你,给你增添点儿智慧。”
“管亥!”
“在!”
“给他点儿醒脑良药。”叶昭看向青年:“今天本官第一日上任,看你资质不俗,就赐你四十増智大板,管亥,你来监刑!”
“喏!”管亥答应一声,点了两名县卫,不等青年求饶,直接将他按倒在地,拎起刑棍便打。
青年虽然健朗,县卫也没下黑手,但就是普通的四十大板下来,这屁股上的衣襟也已经泛出了血渍。
“年轻人,你若还想增加一些聪明才智,便千万莫要告诉本官,是谁给你写的状纸?”看着痛哭流涕的青年,叶昭走下来,蹲到他身边笑道。
“使君饶命,是衙里的李主簿帮我写的。”青年哀嚎道。
“李主簿?”叶昭扭头,看向额头渗汗的李直,微笑道、
“卑职在。”李直上前。
“你先莫要说话,本官还有一些细节要问。”叶昭挥了挥手,管亥大步上前,一双虎目凶狠的盯着李直,只要他敢开口,管亥会直接动手。
叶昭复又看向青年,脸上笑容不减:“年轻人,你新增加的智慧一定会告诉你,真话与谎言之间,待遇是不同的,现在本官问你,这状书是你请他写的?还是他主动帮你写的?”
“是他主动找我,说要帮我,就如使君所言,这事本没什么,可他硬要让我来伸冤,不但写了状书,还给了我百钱。”
“那你们的状纸,又是谁给写的?”叶昭看向其他人。
“是李主簿托人给我写的!”众人看青年下场,哪还敢再犟,纷纷出言,有人是李主簿直接代笔,有人则是李主簿托人帮忙写,而且只要来告状,都有钱拿。
“李主簿,您还真是慷慨呐。”叶昭看向李直笑道:“你怂恿无知百姓闹事,花钱扰乱公堂,置朝廷律法如无物,而且对本官不敬,看来本官这面相或许太过和善了一些,让你对本官有些误会,不过没关系,本官最擅长的,就是消除误会,管亥!”
“在!”
“这次,我要你亲自动手,不死就行,打完之后,给我轰出县衙,洛阳乃天子脚下,怎可让这等污秽之人扰乱官场秩序?”
“喏!”




代汉 第六章 整顿
李直到最后,被打的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如同离了水的鱼一般倒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身体不时地抽搐两下,被管亥带着两名县卫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你们呢?还要告吗?”叶昭面不改色的坐在公堂之上,看着剩下的人群。
“不告了,不告了~”
大多数人忙不迭的站起来,转身就跑,连幕后主使都被收拾了,他们哪敢继续呆在这里,不到片刻功夫,原本已经有些拥挤的公堂一下子空旷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案子受理了,叶昭已经有足够的经验,不到一刻钟,零星的几个案子便被他迅速处理完毕。
“陛下,这些恶吏虽然可恶,然而叶昭怎么说也是洛阳令,背后若无人指使,这些恶吏如何敢来为难叶昭,依奴婢来看,这背后……”张让在刘宏耳边低语。
虽然声音不高,但就在左近的其他人却听得到,蔡邕没什么反应,这种事,在官场上并不鲜见,但一旁的何颙和袁术却是眼皮子一跳,有些心虚,同时也对张让恼怒无比,这不是找事儿吗?
“无妨,就让他们帮朕看看这叶昭的能力如何。”刘宏不在意的笑道,这叶昭处理问题的手段倒是让他耳目一新,不过他更清楚此事若是深究下去,一来意义不大,二来若是真把幕后的人牵扯出来,到最后,反而弄得尴尬收场,刘宏希望自己这些臣子相互斗,但却不希望自己也被拉下场,作为天子,他只需要把控大局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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