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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我等奉董公之命,前来请将军应验,董公听说,洛阳城中曾有刺客无端刺杀袁将军,为免袁将军有失,末将特前来护送!”华雄懒懒的抱了抱拳,算作行礼,对着袁绍道:“还请袁将军快些,末将还要去其他家请人。”
“哪有这般请法!?”袁绍勃然大怒,看着华雄道。
“如此说来,袁将军是不想赴宴了?”华雄双目一冷,手中长刀一斜,看向袁绍。
“我……”袁绍大怒,叶昭这样也就算了,一个州牧帐下小将,有何资格这般强迫于他,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身后响起袁隗的声音。
“本初,既然董凉州盛情相邀,何故拒之?”袁隗拄着拐杖走出来,微笑着对着华雄拱了拱手道:“这位将军莫要着急,我这孩儿年轻气盛,他会去的。”
华雄见袁绍表情狰狞,已经准备动手,闻言看了袁隗一眼,再看向袁绍。
“孩儿遵命!”袁绍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华雄一眼道:“待我更衣。”
“请将军快些。”华雄将刀往肩膀上一扛,任由袁绍离开。
袁绍跟着袁隗回到房内,自有下人上前帮他更衣。
“叔父,我等何必惧他,我不信那董卓部将真敢拿我等如何!”袁绍憋着气问道。
“董卓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来请人……”袁隗叹了口气道:“看来他与叶昭之间已然达成某种默契。”
“什么!?”袁绍闻言大惊,看向袁隗道:“那我等岂非任人鱼肉?”
“自然不会。”袁隗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看向外面道:“老夫这两日才豁然清醒过来,叶昭的目的为何。”
袁绍不解,这时候扯叶昭干吗?但也知道自家叔父老谋深算,这般说,必有原因,当下耐心道:“他有何目的?”
“他一直都在试图削弱我士人!”袁隗叹了口气道:“老夫却是小觑了此人,他一直隐于暗处,先帝在世之时,他乃汉室忠臣,帮助先帝削弱我士人无可厚非,然之后先帝驾崩,洛阳大权,他本可与董卓一争,却放弃了,退居虎牢,不但得了好处,更令我等不得不与何进正面硬碰。”
“何进死了,以当时他的兵权以及在洛阳军中威望,可轻而易举的拿下洛阳兵权,然而最终他却放弃了,只取西园新军,却将北军五校以及羽林军拱手让给董卓,才有今日董卓坐大之局,他这是想用董卓压迫、打压我等,他只需如昔日一般袖手旁观便可!”袁隗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洞察世情的沧桑。
“如此一来,汉室岂非……”袁绍说到一半,突然瞪眼看向袁隗道:“他从一开始就未曾对汉室有半点忠诚?”
“忠诚?”袁隗叹了口气:“汉室颓危,有能之士如何看不出来,而此人……有虎狼之心,怎是久居人下之辈?”
袁绍已经穿戴好衣物,皱眉看向袁隗道:“只是叔父,我等难道就这般任其摆布不成,我等可以与那董卓联手……”
“董卓要的,是我等给不起的东西,我们与董卓,不可能联手,叶昭不甘久居人下,难道我等便甘愿居于武夫之下不成?”袁隗叹了口气道:“董卓不是叶昭,但此人同样是虎狼之性,而且手段不似叶昭那般温吞,本初且去,此番饮宴,当不会有事,至于那叶昭,老夫自有办法让他无法坐壁上观!”
“喏!”袁绍张了张嘴,最终没问袁隗是何等方法,躬身一礼之后,转身来到门外,在华雄的‘护送’下一路往董府而去。
同一时间,整个洛阳城,所有朝臣都接到了董卓的‘热情’邀请,不但如此,洛阳城中名士,也尽数被董卓邀请了去。
蔡府,数十名护卫护在蔡邕父女身前,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西凉军。
为首的是一员年轻将领,名为董璜,乃董卓之侄,颇得董卓喜爱,本事虽然不大,但如今也独领一校之兵,此番董卓啪董璜本事不济,特地派他来邀请没什么武力的蔡邕。
蔡邕乃当朝大儒,虽然自刘宏死后,一直没有出仕,但在这洛阳,论及名声,丝毫不在三公之下,董卓有意拉拢一批士人,蔡邕这种不是世家,却有莫大名望的大儒自然成了其首选。
只是董璜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个文士的家将竟然如此凶猛,他带着两百人前来相邀,竟然差点被这帮家将给硬生生逼出来。
“老家伙,你敢杀我将士!?”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十余具尸体,董璜愤怒的咆哮道,只是目光却是被蔡琰吸引住,半点都不肯离开。
“告诉董卓,老夫早已致仕,他要宴请朝中百官,与老夫无关。”蔡邕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将蔡琰挡在身后,隔开董璜的视线。
“这可由不得你!”董璜冷哼一声,指着蔡邕道:“给我将他二人一并带走,胆敢阻挠者,杀!”
“老爷,快退回府中!”一名家将连忙拉着蔡邕往回退,周围的西凉军汹涌而上,却被十几名家将拦住,董璜接连斩杀两人,却差点被另一人一刀剁掉了手臂,惊得额头直冒冷汗,上百西凉军,愣是无法冲破阻隔,眼睁睁的看着府门重新关上。
“伯齐?”眼看着破门无望,董璜抓耳挠腮之际,远处华雄带人过来,皱眉看着这一幕道:“有麻烦?”
“文开将军来的正好!”见到华雄,董璜不禁大喜,上前道:“那蔡邕老儿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帮精锐看家护院,杀伤我不少将士,请文开将军帮我!”
华雄点了点头,心中对董璜有些看不上眼,这小子不学无术,平日里仗着董卓的势四处招惹是非,迫害良家妇女,若非是董卓的侄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攻!”华雄看了看府门,直接下令道。
蔡府的家将虽是叶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但毕竟人少,而西凉将士也绝非脓包,之前在董璜的指挥下没什么章法,被家将轻易击破,但此刻在华雄面前便有些不够看了,被华雄轻松攻破府门,闯进了府宅。
“快,将这老儿还有她,都给我带回去!”董璜有些得意的走进来,指着蔡琰,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之色。
“璜公子,蔡翁乃当世大儒,可不是寻常人家,莫要生事!”华雄眉头一皱,不用董璜说,他就知道这小子想干什么,忍不住喝道。
“这事我自有计较,我会请叔父为我做主,明媒正娶!”董璜嘿然笑道。
两人身后,袁绍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却也没说什么,这一次,不用叔父动手,恐怕叶昭也不得不来了吧?
“孽障!”蔡邕闻言大怒:“尔有何能,敢说此话!”
董璜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命人赶快将这父女二人带回府中。
“放开,老夫自己会走!”蔡邕一把推开靠近蔡琰的西凉军,冷冷的看了董璜一眼道:“只希望董公子莫要后悔!”
董璜闻言嗤笑一声,如今整个洛阳都是董家的,他何须后悔?当下招呼人马带着蔡邕父女一同离去。
待董璜与华雄离开后,蔡安看着满地的尸体,顿足对着残存的几名家将道:“快去寻昭公子,请他出手救人!”
“喏!”几名家将也不多话,转身便走





代汉 第九十八章 投奔
西园,军营。
叶昭自回洛阳之后,便觉得那昔日府邸变得冷冰冰的,加上为了让董卓安心,索性带着护卫尽数搬进了西园大营居住,每日与将士们同吃同睡,操演兵马,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如今他在洛阳已经没有太多事情,洛阳的利益,能得的,也得的差不多了,如今他所差的,是一个大义,一个日后足够让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师出有名的大义,所以他在等,等这个大义的出现,他相信,这个大义不会太远。
除此之外,叶昭也想在临走之际,在搜集一些人才。
这个人才,并非只是谋士武将,上到智谋之士、历史名将,下到贩夫走卒有一技之长者,都是叶昭的招揽对象,作为大汉都城,洛阳不仅是世家遍地,同时各行各业的人才,能在这洛阳讨生活的,也都算是完,不等管亥说话,一催战马,竟一反常态的先发起了冲锋,到得近前,在管亥惊骇的目光中,呼的从马背上站起来,魁梧的身体如小山一般带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一对铁戟对着管亥劈下来,管亥连忙举刀招架。
“铛~”
只一声闷响,管亥双臂一麻,还来不及接招,身体已经被巨力推得从马背上滑下来,怔怔的看着重新坐回在马背上的典韦,惊道:“这怎的可能?”
需知在没有马镫的年代,骑士要在战斗中还稳坐在马背上,至少有一半的力气要用双腿夹紧马腹,典韦那般直接从马背上站起来,就算有那个力气,也得把马给夹死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管亥上前道:“你且下来,让我试试!”
“休想!”典韦得意道。
叶昭正要说话,却见方悦大步走过来,躬身道:“主公,营外有一落魄武将前来投奔!”
“武将?”叶昭闻言,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典韦,将那马收起来,莫要让旁人看到,郭匠师,此事关乎我军机密,勿要外泄。”
“主公放心。”郭匠师连忙道。
“果然是马有问题,是不是!”管亥见典韦下来,连忙上前仔细端详,一时也想不出来,只能问典韦道。
“日后自知。”典韦得意一笑,有了这玩意儿,在马背上跟在地上一样,虽然还是有些不方便,但至少也能发挥他在地上的七成武艺,还有战马的冲击力,若论威力,却是比以前更强了些,不过这战法还需好好琢磨,毕竟这骑战跟步战终究不同。
不一会儿,便见方悦带着一名满脸沧桑的汉子进来,虽然看着身板结实,但也不像是典韦、管亥这等一看就很强横的主,只是那一双眼睛,虽然露出疲惫之感,却带着一股坚毅,见到叶昭,也只是微微欠身。
这些时日也不是没有武将或是一些落魄寒士来投,但大都只是寻常武将或是文吏,莫说大用,便是能小用的也不多,放在军中,最多也不过是军侯、队率的本事,但眼前之人,却给叶昭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壮士可否通名?”叶昭站起身来,微笑道。
“在下徐荣。”来人躬身道。
“徐壮士,听口音,像是幽州人士。”叶昭笑道,他在幽州待过三年,虽然各地方言都有不同,但那个味道是错不了的。
“叶侯好眼力。”徐荣点头道:“在下辽东襄平人。”
“本官亦曾在幽州为官数载,燕地自古多豪迈之士,我观徐壮士,也非常人,只是不知何以不远千里来这洛阳?”叶昭看着徐荣,笑问道。
“只为一展胸中所学,久闻叶侯之名,今日来此,特来投奔。”徐荣躬身道。
“徐壮士很自信。”叶昭笑道:“只是不知徐壮士有何本事?”
“家传兵法自幼熟读,曾率乡民与贼匪作战,未尝败绩。”徐荣躬身道。
“乡民?贼寇?”管亥跟典韦上来,闻言不禁嗤笑一声:“不知有多少乡民,又有多少贼寇?”
徐荣道:“中平二年,襄平有恶霸赵雄以黄巾贼之名起义,聚众三千,袭掠乡里,在下聚集乡民三百七十一人,先弃乡寨,诱其分散,而后逐个击破,历时九日,歼敌七百,斩得贼首赵雄,余者皆散。”
“以一敌十,而且率领的还是一群乡民?”管亥挑了挑眉,看向徐荣,一脸的不信。
“正是。”徐荣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有一种令人本能信服的坚定感。
“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叶昭看着徐荣,笑道:“放眼天下,能做到这一点,足矣称之为名将,若你真有这等本事,倒是本将军之幸运!不知徐壮士武艺如何?”
“虽有武艺,但徐某很少与人交手。”徐荣摇头道。
“正好,与我一试。”管亥有些兴奋地摩拳擦掌,想将在典韦那边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不用比了。”叶昭摆了摆手:“徐壮士都说了,他并不以武艺为重。”
“徐壮士若愿意,可先在我门下,若你真有本事,官位、财富、女人,本官不会吝啬,我军中,量才而用。”叶昭笑道:“至于现在,先委你一军侯之职,领一曲人马如何?”
“徐荣拜见主公!”徐荣也不废话,纳头便拜。
叶昭并没有阻止,等他拜完才将他扶起道:“可懂练兵?”
“略懂。”徐荣点头道。
“那便先将那一曲人马训练出来,让本官看看你练兵的本事。”叶昭道。
“喏!”徐荣点点头,没有多言。
“方悦,分他一曲兵马。”叶昭扭头看向方悦道。
“喏!”方悦答应一声,便带着徐荣径直离开去挑选兵马。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叶昭摸索着下巴,徐荣的名字,他自然知道,出身地也差不多,若这徐荣真如历史上所说那般厉害,自己这次,倒是捡到宝了。
正思索间,却见孟虎带着几名狼狈的蔡府家将跑过来,对着叶昭道:“主公,蔡翁出事了!”




代汉 第九十九章 废立之议
“岂有此理,华雄竟敢对蔡翁无礼,反了他了!”听着蔡府家将的叙说,典韦眉头皱起,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蔡邕是叶昭的恩师?这无缘无故的跑来端蔡府,不但杀人,更将蔡邕父女给劫走,这是在挑事儿啊。
管亥看向叶昭,抱拳一礼道:“请主公给末将些兵马,末将定将蔡翁还有昭姬姑娘安全抢回来。”
“董卓此番设宴,宴请洛阳百官,独独没有招我。”叶昭摸索着下巴道:“如今更将恩师带走,是该找他好好谈谈,方悦,集结兵马,入城。”
不管董卓是何用意,但对蔡邕出手,无疑是在向叶昭挑衅,叶昭虽然有心相让,但也不会无底线的认怂,当即站起身来道。
“喏!”方悦一礼,命人吹响了集结号。
蔡邕的事情来的有些突然,在此之前,叶昭没想过董卓在自己做出这样明显的让步之后,还会跑来招惹自己,这其中多少有几分试探的意思,但既然已经碰到了底线,那就是再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叶昭反应的干脆,直接将留在洛阳的人马全部调出,恐怕也超出了大多数人的预料。
城门驻军,已经尽数被董卓收走,如今驻守西门的城门校尉,已经换成了董卓的心腹人马,当看到那浩浩荡荡的兵马出现在城外的时候,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叶侯留步!”西园的兵马来的太突然,已经来不及关闭城门,城门校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对着叶昭一拱手道。
“我要进城,有些事情与董凉州商量,还请放行。”叶昭脸上倒是没有丝毫怒色,甚至带着几分笑意,语气也十分温和。
“叶侯恕罪,末将职责所在,若叶侯要入城,请将兵马……”城门校尉再度拱手,只是还没等他说完,眉心一痛,一枚弩箭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直接洞穿了他的脑袋,身体微微后仰,双目骤然圆睁。
“本侯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叶昭自腰间取出一枚弩箭,不急不慢的重新填装上。
这城门校尉虽然是董卓的心腹,但周围的兵马都是洛阳昔日的城门守军,自然知道叶昭之名,眼见叶昭毫无征兆的突然发难,直接将城门校尉击杀,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道该上还是不上。
不过下一刻,无需他们再纠结了,但见徐荣迅速指挥将士冲上前,将城门占住,城门守军的兵器也被剿掉。
叶昭赞许的看了徐荣一眼,点头道:“本官回来之前,保证西门不失,另外,这些城门守军是你的了,是否能收编,就看你的本事了。”
“主公放心!”徐荣插手一礼:“末将必不负所托!”
“进城!”
随着叶昭一声令下,上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始入城,这样大规模的动兵,自然瞒不过董卓的耳目。
很快,事先已经得到董卓和李儒交代的各营人马纷纷拔营,尽数朝着西城这边汇聚而来,准备切断叶昭的退路。
叶昭的军队,在进城后并未一股脑冲向董府,叶昭只带了典韦、何曼以及五百亲卫直奔董卓府邸,方悦、管亥、孟虎等人在进城后就开始分批迅速占据要地,将附近几条街道纷纷戒严。
洛阳百姓一见这个阵势,生恐再被波及,纷纷出逃,朝着其他各门狂奔,严重阻碍了西凉军的脚步。
与此同时,董卓府邸,上午还门可罗雀,此刻却是已经成了人满为患,满朝公卿以及洛阳名士尽数被请来,举目望去,皆是高士,只是若置身其中,就会发现一股死一般的寂静,一名名公卿大臣或是洛阳高士面色阴沉,每进来一位大臣,大家的面色就会难看一分。
董卓这次直接以强硬的方式将他们‘请’来,这让许多人感觉到无奈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愤怒。
能被请来的,若放在外面,哪个不是受人尊敬,走到哪里,都是谦恭之声,哪怕是昔日天子,都不会这般无故强迫他们,不高兴一样可以称病不出,昔日何进权倾天下,也不敢这般嚣张,但这一次,董卓却就这样做了,令众人感觉相当不爽的同时,也让许多人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兵权的重要,纵使满腹经纶,面对一群如狼似虎,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虎狼之兵,除了无奈妥协,也别无办法,已经有数名硬骨头被董卓血洗了满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所有人在屠刀面前,都能将骨子里那份气节给彰显出来。
生命和尊严,到了真正对比的时候,往往还是生命更加重要一些。
虽然叶昭永兴匠坊已经出了一些可以大家坐在一起的圆桌,但主流上,在正席依旧是按照以往的习惯,一人一桌,大厅里共摆放了四十八章短桌,显得有些拥挤,一盘盘食物被流水般端上来,自有董卓从宫中请来的宫女帮忙上菜,如今董卓已经掌了南北两宫,但因为有叶昭的存在,袁绍这边也掌了一些军权的缘故,董卓还不敢太放肆,请宫女也是通过正规的渠道,向何太后请的。
董卓在百官陆续到来之后,便离开大厅,一直到百官到齐之后,才佩剑入厅。
“今日能与诸公同席,卓心中甚慰,遥想当年,卓第一次入这洛阳城,莫说与诸公同席,便是要拜访诸公,也是万难,如今想来,甚是感慨。”董卓举起酒觞,对着众人做了个敬酒的动作,豪爽的笑道:“请!”
群臣心有不愿,但此刻刀架在脖子上,这杯敬酒不喝,稍后怕是要喝罚酒了。
群臣之中,也只有袁绍、丁原、曹操几人,沉默不语,没有接这一杯,只是以沉默回敬。
董卓见群臣大半喝了这一杯,满意的点点头,跟身旁的李儒对视一眼,在酒过三巡之后,董卓突然将腰间佩剑摘下,往桌案上重重一放。
袁绍、丁原皆皱眉抬头,看向董卓,有名士皱眉道:“董公这是何意?”
董卓坐直了身体,厉声道:“卓有一言,请诸公静听!”
看着沉默不语的群臣,董卓沉声道:“天子乃万民之主,无威仪不足以震慑天下,不足以奉宗庙社稷,然,今上懦弱,无论才华、威仪还是聪慧,皆不如陈留王有帝王之相,且先皇也曾传下遗诏,立陈留王为帝,只是被那何进专权,才致使皇位旁落,今卓奉诏入京,欲奉先皇遗诏,废帝另立陈留王,不知诸位公卿意下如何?”
董卓说完,一双细目如刀子一般看向在座群臣,群臣摄于其威名,不敢与之争,皆缄口不言,蔡邕皱眉道:“董凉州说奉诏而来,可否出示先皇遗诏?”
“蔡翁放心,若无先皇遗诏,卓怎敢擅自带兵入京?”董卓微笑着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诏书递给李儒,示意李儒送到蔡邕手中笑道:“请诸公传阅!”
蔡邕接过诏书,他乃帝师,自然熟悉刘宏笔迹,仔细看了一番,还有传国玉玺盖章,确实是先帝遗诏无疑,心中疑惑,却又不好直接反驳说这不是先皇遗诏,这种昧心之言,他说不出,只能将诏书递给一旁的卢植。
卢植毕竟在官场上待得久一些,在确定了诏书的真伪之后,也没有发言,如今到了这一步,无论诏书是真是假,以董卓如今的强势,他要行废立之事,还真没人能阻止,更何况这诏书还是真的,就算要反驳,也不该自己来反驳。
群臣一一传阅诏书,董卓目露得意之色,只要群臣确定了这诏书的真实,那废立之事就可以定下了。
“本初,这……”诏书传到丁原手上,丁原可不认得刘宏笔迹,只能看出那玉玺是真的,扭头看向身旁的袁绍。
“确是先帝笔迹。”袁绍叹了口气,他也想不明白这种诏书,怎会跑到董卓手上,就算要传,也该传叶昭才是。
“诸公若是确认,我等……”董卓见传了半天,没人说话,正要让人将诏书收回,却见丁原突然站起身来,一脚将身前的桌案踹飞出去。
“放肆!”董卓见状不禁大怒,指着丁原怒喝道。
“你放肆!”丁原在董卓愤怒的目光中,突然一把将诏书撕的粉碎,一指董卓道:“你是何人?敢妄言废立!天子乃先帝嫡子,继位以来,未有过失,汝不过一六郡良家子,凭一矫诏,便想妄谈废立!?”
“你找死!”董卓拔剑,门外两排甲士冲进来,便要砍丁原。
“谁敢伤我义父!”不等董卓动手,便听门外响起一声爆喝,抬头时,只见一人,身高近丈,生的器宇轩昂,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大步走进来,见甲士扑向丁原,探手一抓,一名甲士便被他拎小鸡一般拎起来,随手一掷,甲士手舞足蹈的飞出去,直接将七八名甲士撞翻。
“此为何人?!”董卓见状大惊道。
“义父无恙否?”吕布大步来到丁原身后,凶狠的目光扫向四周,众甲士个个畏惧不前,场面一时无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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