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符

“你们叫什么名字？”玲珑挥了挥手，示意李游不要说话。提审的经验，玲珑可比李游丰富太多了。像李游这般按部就班地询问下去，不仅仅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而且也会让两个逐鹿人心存侥幸，或许会给予一些虚假的情报。
审问，首先要给对方制造一些心理压力，让对方知道不老实回答，或者没有让审问者得到满意的答案的后果。
玲珑将自己的一缕威压落在两个逐鹿人身上，气势陡然一变：“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其余的废话少说，说一句，你们身上就会少一件东西，懂吗？！”玲珑的语气十分平静，但两个逐鹿人却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听得出来，玲珑可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尤其是玲珑的眼睛盯着他们头，还是太小。
鹿方固然可以将亘古之原定义为自己的领土，但所有强者都知道，鹿方绝不可能掌控得了这么一块土地。因而从没将亘古之原视为鹿方的领土。但许多势力却没有攻占鹿方的心思，除了鹿方地处偏僻外，更多是顾虑鹿方乃亘古之原意志推出的代言人，因而不敢过分得罪。
经由茸雄的介绍，众人才知道，归墟世界的智慧族群，不但划定了势力范围，而且都已经建立国家。除了少数的凶险之地，仍然没有实质的主人外，其余的所有地方，都已经有了归属。
这也算是智慧种族进入了文明时代象征。但伴随而来的，必然是方国首领和强者的野心膨胀，整个归墟世界，必然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归墟世界混战，已经进行了上千年。图腾族群的战争，远比人类的战争更为惨烈和持久。强者之间的战斗，可能在几个呼吸的过程里就宣告结束，也可能持续数年甚至无数时光才能走向完结。图腾军团的战斗，更是伴随着毁灭席卷整个世界。混战至今尚未结束，但整个归墟世界，在这一场战争中，世界的本源力量似乎已经受到极大的损失，因而在不久前，对许多强者降下了绝罚。
承受了世界意志愤怒的强者们，自然把所受到的怒火对为了俗世权力争夺的图腾方国。
有着超强者的介入，归墟世界的战争便迅速平息下来。然而超强者也借助这一次机会，介入了世俗层次的势力当中。
鹿方自然也受到了波及。但因为鹿方距离归墟繁华地带太远，超强者的目光还没落到这一个地方，却已经被周围不少势力所觊觎，或明或暗，派人与鹿方接洽，要求鹿方臣服。鹿方虽小，力量也并不算强大，但毕竟是最接近亘古之原的方国，多年凭借族群独特的天赋，洞悉不少亘古之原的秘密。这些秘密和鹿方从亘古之原里收集而来的宝物，都是各方强者垂涎三尺的宝物。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鹿方对各方势力的拉拢或威胁，只能选择拖延来应付，同时也暗暗做好应对准备。毕竟鹿方可是在无数年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势力，也有着自己的底气。
明面上的势力好拒绝，但鹿方不得提防来自暗处的力量。因而派出了不少高手，扼守领域周围，万一有强者潜入，也能提前做好准备。
茸雄和茸菲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这种大环境之下所造成的。
不过茸雄和茸菲，都是鹿方方侯的儿女，身份尊贵，放哨守边这种事情，原本无需他们去做。但年轻人哪里闲的住，又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赋，便偷偷跑了出来。只是鹿方周围要害之地，都有了强者镇守，两人也不想被发现而被抓回受罚，一商量便来到了亘古之原边缘之地。
古原边缘原本是有强者镇守的，倒不是担心有强者越过古原侵犯鹿方，而是担心亘古之原里的东西跑出来祸害一方。但随着鹿方形势吃紧，镇守此地的强者便被调回去，增援其他地方，因而此地空缺了下来。
就这样，原本为国分忧的两个菜鸟，一头撞向了刚刚走出古原的李游诸人。





阴阳符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天元关
鹿方的两个雏鸟，此时才发现，亘古之原比他们所听到的传说危险太多。李游诸人并没有刻意藏匿气息，远远就被他们两人所感知到。察觉到有强者从亘古之原出现，两人最先想到的也是返回鹿方报信。然而他们意念以动，就被圣擎和瑶妊发现。而后面所发生的事情，对他们两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挥散不去的噩梦。
无论是圣弥尔还是龙霸天，都比那些前往鹿方出言威胁或者拉拢鹿方的强者强大太多了。而两人更是看得出来，没出手的人才更加厉害。这一支队伍若要对鹿方不利，恐怕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就可以将整个鹿方摁得死死的了。鹿方在这样的强者威压之下，除了臣服，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两人心中更是懊悔无比，早知道这个地方竟然是如此凶险，他们怎么也不会如此涉险。
“带我们去见见鹿方的主人。”玲珑最后说道：“这个不难办到吧？”
茸雄和茸菲一脸苦色。对鹿方的普通人来说，想见到鹿方侯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两人是鹿方侯的子女，自然不存在问题。
“你们想干什么？”
茸雄心中虽然惊惧，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末了还说道：“我鹿方强者如云，你们去了鹿城，可未必是一件好事。”事到如今，他还试图恐吓眼前的强者们。
从玲珑的问话中，茸雄也了解到，这些强者对归墟世界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他心底也有了判断，认定这些强者是亘古之原里的土著强者，第一次走出亘古之原，对外面世界既然一无所知，那或许可以用言语将其吓退。这些家伙来意不明，但茸雄可不指望他们秉着和平的意愿而来。
然而玲珑的回答却让茸雄绝望。
“是吗？”玲珑笑了起来：“那更要去见识一番了。”
众人也笑了起来。茸雄心如死灰。哆嗦着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声音已经带有哭腔。
“哥哥……别说话了……”茸菲紧咬嘴唇，叹息了一声。
她比茸雄可是有眼光得多，从众人语气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看，这一群人根本没有对鹿方怀有敌意。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不把鹿方放在眼里，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只要鹿方小心伺奉着，根本不会有什么事。甚至如果方法得当，还能够引为强援。
这样的强者，是鹿方梦寐以求的。有了这样的靠山，哪怕是超强者莅临，鹿方也有底气应对。
当然，鹿方想留住这样的强者，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一是鹿方没这个资源和能力吸引得了强者们的驻留，二是从玲珑所问的问题，基本都是关于这个世界普通人不会关注的东西，剁问题，更是连强者都不知该如何回答。鹿方不过是边陲的一个小方国而已，以茸菲和茸雄的见识，也回答不了玲珑这些问题。
有两人带路，行程变得更加便利。鹿方在亘古之原边缘经营多年，自然有许多可以快速同行的秘道，跨越崇山峻岭，也无需太多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众人便正式踏入了鹿方的领土之中。
李游远远便看到了一座简陋的关隘，关隘周围，还建筑着一道长墙，延绵到一座高山的一侧，硬生生地截断了通道。长墙高十余米，曲折幽回，如果放在这个时代的人族世界，也算是一座雄关了。但在归墟世界，这样的关隘，似乎没什么用处。
所以李游看到这一道关隘，便觉得有些古怪。而且它还是朝着亘古之原方向建筑的，，明显是为了防御来自亘古之原方向的攻击。
“这是天元关。”
不等李游发问，浮图抢在鹿方两兄妹面前做出了介绍。在之前，他并没有提及这一道关隘。这倒不是他刻意隐瞒什么，而是之前他所选择的道路，与鹿方兄妹的路线并不一样。掌握了许多秘密路径的兄妹，带着队伍走了许多快捷通道，无需跨越浮图之前所预料的地区。
天元关并不是鹿方所建造的关隘。而是在远古时期便已经存在，由大能强者召集灵工巧匠建成。在那时候，亘古之原里种种强大的异兽经常从古原深处涌出，袭扰图腾族群的栖息生存之地。
因当时的强者便联合起来，建造了这一道关隘，取名天元关。在最初时期，天元关由归墟世界各部派出勇士和强者镇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亘古之原变得愈发平静，这一道关隘也渐渐变得没落，最终各族强者撤回。最终在鹿方崛起之后，才重新派出了强者镇守这关隘，而天元关从此也变成了鹿方的囊中之物。附近部族方国，若是想通过天元关进入亘古之原边缘区域搜寻异兽灵草，都要经过鹿方同意，甚至要向鹿方缴纳一定的税赋才被放行。
鹿方这样的举动，颇让周围的各方势力不满。但鹿方却认为自己坚守天元关，需要抽调不少资源维系此地的安危，向周围的势力收取一些税赋作为补贴，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若是心存不满，也可以派出力量镇守此地，鹿方绝不向这一方势力的过路者征收税赋。
对于鹿方的说辞，许多势力自然不满其说。但在群雄争霸的时代，各势力都力求扩张和自保，唯恐握在手中的力量不够多，又怎么会在这时候派出强者进驻天元关里养老？也只有鹿方这种偏居一隅，无力争霸却攻占得不偿失的小邦国才会干这种事。因而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而后千余年，整个归墟世界，都觉得天元关是鹿方的地盘，过关者缴纳税赋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而经过千年蓄力，鹿方的力量也渐渐丰厚，虽然没有出现过名震世界的超强存在，但是凭借亘古之原的出产，也足以培养出一群中等偏上实力的图腾强者。这些中坚力量，才是决定邦国崛起的最重要因素。
也正是因为如此，鹿方才会在这千年战争以来，有资格保持中立的位置。当然，随着归墟意志降临于超强者身上，归墟世界千年战争已经濒临尾声，超强者划定势力范围的时候，鹿方再也无法保持它的矜持，面临要做出抉择的时刻，已经到了。




阴阳符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无法选择
“天元关……这里的镇守者，好像很弱啊……”
听着介绍，苍青有些疑惑。从浮图的介绍和茸雄的补充里，他也弄清楚天元关这个地方，对鹿方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但他却感知到，鹿方似乎并没有在这个地方投入强者，镇守此地的，只有一个相当深渊世界一流强者的图腾。其余的守军，更只有一支人数不到百人的不入流军队。这样的力量，也就只能充当门面而已，倘若亘古之原真的有什么强大的家伙跑出来，凭借这么一点力量就想抵抗住，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了。不说亘古之原，就凭着这么一点力量，就想从其他强者身上征取税赋，胆子也是太大了一些。
面对苍青的质疑，茸雄和茸菲脸上浮现羞愧的神色。天元关的守卫如此薄弱，那是因为鹿方面向其他势力的力量明显不够，因而从这里抽调了大量的守军力量，因而这个地区看起来才会如此孱弱。如今天元关的守卫，不过是象征性的。倘若真有什么强大的东西从亘古之原跑出来，天元关的守卫也根本抵挡不住。还好天元关在建造之初，强者们也针对性地建造了一些机关，一般的异兽，还是可以凭借机关所击杀。只是遇到军团性的异兽群，就显得无能为力了。
听着茸菲解释了几句，李游便清楚此刻的鹿方，面临的压力和危险，着实不小。
“既然如此，鹿方选择一个超强势力，充当附庸，寻求庇护不就得了？”
李游很是不解。虽然中立和自由，是鹿方一直所坚持的。但如果这样的奢求无法满足的话，鹿方放弃一些坚持，选择一个势力依附，也是可行之策。毕竟主动依靠，也不会招致太苛刻的要求。只需要按照规定进贡便好。
“如果是这么容易就好了……”茸菲感慨了一声。
归墟世界的超强者数量可不少。在之前，超强者对俗世权力根本不在乎。但随着归墟意志的显现，使得这些超强者改变了自己对俗世的看法，纷纷插手俗世王国的力量。虽然超强者以雷霆之威迫使了俗世层面的战争趋向平缓，但底下的暗流却变得更加遄急。
超强者在归墟意志面前毫无抵抗能力，这也使得他们的危机感更加强烈。把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成了他们当前最强烈的目标和追求。因而俗世的力量，也成了他们角逐了目标。在他们的指示下，归顺了超强者的各方势力，或明或暗的争斗，也愈演愈烈。大规模的图腾军团战争是看不到了，但是顶级强者的战斗，实际上却是更多了。王国对方国的拉拢和威胁，也越发强烈。
鹿方此前，可不是只收到代表着一个超强者的势力拉拢，而是五个。这五方势力，都有碾压鹿方的超强实力，也能轻松将强者投放到鹿方王城的能力。因而鹿方在选择依附某方势力的时候，就变得更加谨慎。因为不管选择哪一方势力，都意味着彻底地得罪另外四方强者。
当然，按道理，像鹿方这样的方国，本不该引起这么多强者的关注。但鹿方与其他弱小方国不一样的是，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被几方势力共同看中。鹿方本身没什么价值可言，然而亘古之原，在超强者眼中却是一座巨大的宝库。尤其是当归墟意志降临之时，这些超强者也依稀感知到在这个世界里，归墟本体意志之外，还存有其他强大的意志。古原意志是强者们所捕捉到的最清晰的意志，而且孱弱许多。
超强者的想法自然与普通人不同。归墟意志降下惩罚，虽然让他们吃了大亏。但吃亏之后，这些强者发现一个更加广阔的天空。这个世界，在他们之上，还存在一个压倒一切的超强意志。
超强者都是经过无数年的风浪，最终站立在世界的巅峰的。发现了归墟意志的力量和古原意志的显现之后，心里也开始计划谋求得到这种力量的方法途径。直接观摩归墟意志，这种作死的方法，自然不会有哪个强者愚蠢到这个地步，但古原意志对比归墟世界的主体意志，那可是弱小许多，这是一个很好的猎物。
于是乎，当超强者的目光投向亘古之原之时，恰好挡在了超强者视野里的鹿方，便成了众矢之的。很多从没关注过鹿方的超强者于是知道，鹿方从远古时期开始，便依靠亘古之原里的资源养活了整个逐鹿部族，又依靠这些资源，把逐鹿部变成了鹿方。在亘古之原边缘数千里的土地里，俨然已经是一方小霸。
因而，平静了无数年的鹿方，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注目和危机，鹿方不敢轻易答应任何一方势力，因为清楚，一旦做出的抉择，也等同选择了四个鹿方根本招惹不起的敌人。而鹿方认定的领主，到时候就算愿意提供庇护的力量，也未必比攻击者更快。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苍青耸了耸肩膀。
李游深有同感。他望向玲珑，问道：“鹿方现在这个问题，换你来处理，你会怎么做？”
李游相信，在场所有人当中，如果有谁能够处理好这个问题，非玲珑莫属。这是俗世的政治问题，强者的拳头未必有玲珑的智慧有效果。
“这个问题，可不只是一个问题……”玲珑给了李游一个蔑视的眼神，说道：“你以为这是政治问题，实际上并不是，这还是一个谁的拳头硬就就能够做的了主的事。”说道这里，玲珑说道：“如果鹿方能够沟通古原意志，得到古原意志的认可，这所谓的归墟世界的强者，只会灰溜溜地滚回去，大声话都不敢说一句。”
茸雄和茸菲两人相似苦笑不已。别人或不知鹿方的底细，两人可是相当清楚。鹿方是知古原意志存在的。但对古原意志来说，鹿方家族，实际上跟小偷差不多，整天偷偷摸摸想从古原中盗窃宝物，多年以来，古原意志不对鹿方降下怒火就已经不错了，还想让古原意志当后台，想都不用想。




阴阳符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冲谁而来
玲珑接着说道：“既然古原意志不用去想了，那么鹿方也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选择有能力，有决心保护他们的强者投靠过去了……实际上，鹿方的犹豫，不过是茸氏家族的彷徨踌躇罢了，并不是整个方国的末日。”
众人连连点头。茸雄和茸菲只有苦笑不已。实际上，玲珑这一句话，是道破了鹿方此刻最彷徨的原因。强者不会为难整个鹿方所有人，他们只会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选择某一方势力的茸氏家族身上。而茸氏家族最担心的事情也莫过如此。他们也担心，自己投靠的势力，根本无心保护，或者所提供的庇护不足以庇护他们的家族。对于外来势力，他们所需要的是地理位置靠近亘古之原的鹿方，而不是统治鹿方多年的茸氏家族。哪怕茸氏家族手中掌握不少关于亘古之原的秘密，但对强者来说，这些秘密，是否值得他们得罪其余强者的泄愤，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但是他们不管，也太不厚道了吧。”蚩尤却连连摇头。曾经的他，麾下有部众无数。他深谙如何才能获得部族首领誓死追随的道理。对心怀此等心思行径的归墟强者们大为不齿。
“这是一个收益最大化的问题。”玲珑却冷静说道：“拿到鹿方，把鹿方的茸氏交出去给其他势力泄愤，彼此皆大欢喜，虽说可能会损失点声望，但收益却是打实的。尤其是在归墟意志显现之后，这些巅峰强者之间的决战可能性就变得更小了。何乐而不为？”
茸雄紧握拳头，而茸菲死死咬着嘴唇，好一会，她才低声说道：“这不公平……”
“这世界弱肉强食，哪里有公平可言了。你看这天元关，原本是归墟各族共同出力打造的，最终却被你们逐鹿部占据，向各部收取过路费，这公平吗？”浮图慢悠悠地回应着茸菲。
茸菲正想出言反击，浮图却抢先说道：“可别说什么你们逐鹿部族是为了守护亘古之原防线这种鬼话，大能们建造这道防线，必然是做足了完全准备，之所以守军撤离，那肯定是判定了古原之中，不会再有强大的异兽出没。你们逐鹿部明显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敢这样做，不然胆子哪敢这么大，孤军守这么一座险关。”
茸雄的一张脸涨成了紫黑色。很明显，浮图这一番话，是说中了事实。
李游挥了挥手，示意浮图不要继续说下去。而此时，茸菲也和天元关的守卫打了招呼。守关的将士认出了茸菲茸雄的身份，打开关门，将两人迎了进去。因为李游诸人在旁边，两人不敢在天元关多做逗留，直接就奔向了鹿方的鹿城。
过了天元关之后，玲珑忽然开口说道：“你们有没觉得奇怪，归墟世界混战，据说已经有数千年之久，为何归墟意志在最近才忽然降临，给予这世界的强者警告？”
玲珑并不经常抛出话题。但每次当她主动提起某一件事的时候，则意味着她考虑了更深层的东西。
“嗯？”
李游歪着脑袋，表示了自己疑问。
“你想想，归墟意志降临之后不久，我们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巧合，还是……”
玲珑的话戛然而止。但听到这一番话的李游，心头却是一颤，他很清楚，如果玲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后果可就相当的可怕了。
“你的意思是，归墟世界已经提前预知了我们会出现，因而打断了这个世界的混战？”
李游想了想，问道。但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已经在连连摇头，觉得这并不可能。
任何一个世界，都可能存在强大的自我意识。但李游可不认为，这些意志可以强大到这种程度，能够提前预知得到他们的存在。但这个设想是成立的话，那也说明，此刻他们的处境可是相当的危险。甚至可能被归墟意志所敌对。弄不好此刻，已经被归墟意志所注目监控了。
“有这种可能么？”
李游把目光投向了瑶妊。瑶妊身为昆仑世界之主，昆仑世界的意志，她可是事情了解。
“我即昆仑。”瑶妊摇了摇头说道：“昆仑世界本身，并没有拥有强大的意志。”瑶妊脸色微微一沉。语气很是霸气，同样也很刚绝地回绝讨论这个问题，她很快就话题重新引回了整归墟本身：“你说的可能是存在的。”
瑶妊指了指李游说道：“强大的存在，对命运总会有一种预感，对未来是拥有一定的预知能力，而且这个世界，也拥有预言族群，这就意味着归墟意志也能够通过这个族群的独特天赋规则，建立起自己更加宏大的预测规则，因而能够发现我们的到来。”
李游微微点头，蹙眉深思。
而瑶妊又说道：“但这样同样存在两个矛盾的地方，无法解释得了归墟意志的动机。”
“哦？”
李游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归墟意志既然能够预见未来，相信不难发现，我们的动机不再它身上，我们此行，也不会对它造成麻烦。它根本无需对我们秉怀敌意。”
“还有呢？”李游咀嚼着瑶妊的话，却不大赞同瑶妊的话。弱肉强食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你是无害的就不会有人来伤害你。或许归墟世界发现他们这些外来者，个个身上怀有它前所未见的力量，因而想留下来好生研究呢。
“还有就是，如果归墟意志真如你揣测那般强大，那么这个世界当中，根本不会存在它以外的独立世界意志，比如古原意志。”瑶妊说到这里，凝神说道：“这才是最古怪的地方。”
众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山不容二虎，这话可不只是俗话谚语而已。两个强大的世界意志，也需要足够的空间荣绕它庞然的意志，归墟虽大，但没有一寸地方是多余的。如果归墟意志真强大到无所不能，自然不可能会容许古原意志继续存活在这一块土地之上。这是基本的生存规则。
“所以，从这两点矛盾的地方，我们还是能够得出比较靠谱的结论的……”瑶妊说道：“归墟世界的准备，并不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阴阳符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还是你来
瑶妊很快就对自己的结论做出了补充。
归墟意志或许有着意图攻击的目标，但绝不是自己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