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清若云
说完,陆老爷还是没说话,陆辰儿急得不由站起了身,“真的,就是这样,那年在乡间的时候,他和淡之他们是分在一组,后来进京时,从济州一起结伴来京,再后来女儿偶尔去安定公府时常有见面,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你那些丫头婆子可不是这么说的。”陆辰儿越急,陆老爷反而越淡定。
把她和李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说完,陆老爷还是没说话,陆辰儿急得不由站起了身,“真的,就是这样,那年在乡间的时候,他和淡之他们是分在一组,后来进京时,从济州一起结伴来京,再后来女儿偶尔去安定公府时常有见面,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你那些丫头婆子可不是这么说的。”陆辰儿越急,陆老爷反而越淡定。
样,那年在乡间的时候,他和淡之他们是分在一组,后来进京时,从济州一起结伴来京,再后来女儿偶尔去安定公府时常有见面,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你那些丫头婆子可不是这么说的。”陆辰儿越急,陆老爷反而越淡定。
觅嫁 第三百五十八回 无心
第三百五十八回 无心
昭怀太子,武帝元后嫡子,性聪慧,少有才思,帝爱之,天佑七年,立为太子,天佑十九年,柔然入朝请和,武帝弗许,太子谏之,以失帝宠,逾半年,以粮草不济,强谏之,私南下退兵百余里,帝闻而怒,拱手疆土予以敌国,示弱柔然而为苟和,使国蒙羞,难堪大任,废太子位,贬为庶民,禁于西苑。次年八月,自尽而亡,十二月,妃难产而亡,合葬南郊,后三载,事平,帝悟,复太子位,追谥号昭怀,史称昭怀太子,墓附于武帝崇陵。
这是大成史书上留下来的记载,寥寥数语,概括了人的一生。
后来,陆辰儿在兰台翻看史书时,找到了这么一段,但并没有完结,史官记录的后半段,陆辰儿并不曾见到了,只有后世子孙才能看到。
陆辰儿从外书房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皑皑积雪,雪光映射下,还能看清脚下的路,远处的物显得有些朦胧,一如此刻,陆辰儿的心里,也同样覆上了一层朦胧,她曾想过李璟的身份,想过他可能是宗室子弟,却不想过,他是昭怀太子一脉,如果是这样,顶着萧府六少爷的身份,于他只怕是更好一些,至少不会遭人忌讳。
也难怪,父亲希望他离京,远去休阳。
陆辰儿前世的记忆只到元兴十四年,就停止了,那时候,安定公府阖府流放崖州,也不知道他……想到这,陆辰儿突然间心惊,上一世,安定公府阖府流放,难道仅仅是因为丹书铁券。是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点,她记得,上一世,延平王谋逆案,延平王三个嫡子全部死于流放途中……
只能怪她上一世,对于这些很少关注,安定公府阖府流放崖州,至于后来如何,直到元兴十四年,她没有再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如今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父亲告诉他,李璟想入宗室属籍。父亲却不希望她嫁入宗室,陆家世代清流,更不希望与皇家宗室有姻亲关系。
陆辰儿自是明白父亲的意思,她只是惊讶于李璟怎么会那么直白地和父亲挑明,不过。也只是惊讶,李璟一向也不拘泥于礼法。
好在父亲性子开明。
也好在父亲对于她的娇惯,若放在寻常父亲眼中,只怕早将女儿训导禁足了,那会像现在这样,嘱咐她好好想想。
陆辰儿没有回上房。直接回了漪兰堂。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见到陆辰儿回来了,个个都低垂了头,一旁的云锦和玉翠都如此。带着几分愧疚。
陆辰儿坐在榻上,手中端着茶碗,看了眼云锦和玉翠两人,只淡淡道“这事我不怪你们,娘亲也是担心我。你们说了实话是应该的。”
云锦和玉翠两人近在跟前,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没有先前刚进来时那般紧张了。
又听陆辰儿道:“院子里的其他丫头婆子,你们俩去说一声吧,都没惦记着这事了,今儿你们去上院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云锦玉翠忙地应了一声。
陆辰儿对她们挥挥手,拿起放在榻上的那本绣谱,就着烛光,仰靠在大迎枕上看了起来。
还是看这些东西好,不必费什么心神。
次日,与往常一样,陆辰儿还是早早地就去上院,陪着陆老爷和程夫人用早饭,尔后送陆老爷上朝。
陆老爷喝完药时,望向陆辰儿问道:“丫头,我昨日和你说,你想得怎么样了?”
“父亲这回是多心,女儿原也没有想过这么多。”陆辰儿递茶给陆老爷漱口,笑盈盈地道。
陆老爷看了陆辰儿一眼,见她这话不是作假,遂笑眯眯地又道“那后来,我和你说的马斐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瞧着陆老爷漱了口,接过茶碗,放到案几上,头微微低垂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道“如果女儿说,女儿主意还是没变呢,父亲会不会很失望。”
说到后面,仰头望向陆老爷。
陆老爷摇了下头,“不急,若没有想明白,就再多想想,我记得白马寺后院有一园子的梅花,等过些日子梅花开了,到时候你们一起过去瞧瞧。”
听了这话,陆辰儿明显有些不满,唤了声父亲。
陆老爷轻轻拍了下肩,“好好接触认识一番,或许你会觉得不错的,丫头,先别急着拒绝可好?”
陆辰儿听着陆老爷的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一时说不出口不愿意,只能瘪了下嘴,又听陆老爷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出门了。”
陆辰儿嗯了一声,扶着陆老爷一起出了门,送了陆老爷上了轿,陆辰儿才回内院,先去了上房。
一切如常,程氏见到陆辰儿并没有提昨日审问漪兰堂丫头婆子的事,陆辰儿便也没有主动提起。
直到中午,陆辰儿陪着程氏午饭后,留在上院午歇,程氏才开口道“萧府老六到底姓萧,谦哥儿和琳姐儿订了亲,若凑合你们俩,倒有几分换亲的嫌疑,况且,他身上素有恶疾,瞧着不是有寿之人,姐儿还是把心思歇了吧,以后萧府,你也别不必去得太过频繁了。”
不知道昨日陆老爷是怎么和程氏说的,陆辰儿听了这话,陆辰儿唯有点头,“我听娘亲和父亲的就是了。”
果真,至此后,陆辰儿去萧府的次数便少了起来,纵去了,也是跟着程氏一块儿去了。
李璟大约是一直在养病的缘故,也没有再来过陆府了。
岁月悠悠,时光匆匆。
雨雪飞扬的天气,十月很快就过去了,自此后,京中越来越冷,厚厚的积雪不曾消融过,阳光更不曾从浓厚的密云中露出脸来。
出门的人就更少了。
但听说白马寺的冬梅已经开了,陆老爷挑了个休沐日,带着一家子去了趟白马寺,马斐自是也跟着过去,陆辰儿知晓陆老爷的心思,不由苦笑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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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
2、今天的实在够糟心的,先是笔记本电脑坏了,后是移动硬盘给摔坏了,呜呜呜,。。。。
觅嫁 第三百五十九回 梅园
第三百五十九回 梅园
“父亲,您身体不好,这天寒地冻的,您就别去了。”临出门时,看着外面的下着小雪,纷纷扬扬,似撒盐般往下落,陆辰儿不由劝道。
这两天陆老爷受了凉,一直咳嗽着,陆辰儿原还想着借这个机会,不去白马寺,不想,陆老爷病了,却仍旧坚持出门,陆辰儿实在不放心,陆老爷一直在用调身体的药,因而,大夫开的治伤风的方子,都没有服药。
程氏瞧着陆老爷的脸色不是很好,也很担心,“要不老爷就别过去,让姐儿和谦哥儿还有斐哥儿他们三个去就好了。”
“丫头会愿意去?”陆老爷止住了咳嗽,望向陆辰儿笑了笑。
陆辰儿看着父亲满眼的无奈,哪有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但还是似小鸡啄米般忙地点头,“我愿意,我当然会愿意去的,父亲和娘亲就别过去了。”
一旁的程氏忙松开眉头,望向陆老爷道:“既然丫头都这么说了,老爷总可放心了。”
“说来,我也有许久不见空缘方丈了,也想去见见他。”
“白马寺不会跑,空缘方丈更不会跑,候上个好天气,老爷空了,想去见他也是极容易的,又不急在这一时。”程氏说着,已把陆老爷重新扶到炕沿上坐下。
陆辰儿见了这样,知道父亲和娘亲今儿是不会出门了,便起身告了辞。
陆老爷和程氏少不得又嘱咐她几句,才放她出门。
刚到帘到,陆辰儿就听屋子里传来娘亲隐隐的担心,“老爷这回都病了好几天了,若是明儿还不见好,老爷就告个病假吧。”
“不急,还不急。”
听着父亲轻快的声音。陆辰儿没来由的心里颤了几下,逃也似的跑出了上苑了。
父亲得了伤风,娘亲都这样的担心,若是娘亲知晓父亲的病,娘亲如何能接受?
到了仪门,马车早已准备好了,谦哥儿和马斐早已在仪门外等候,见到陆辰儿出来,谦哥儿探了探脖子,看陆辰儿身后没人。上前唤了声阿姐。
陆辰儿遂道:“父亲和娘亲不过去,就我们三人去白马寺。”说着,抬头望向谦哥儿后面的马斐。长身而立,身姿如松,见到她目光望过去,脸上升起了一抹笑意,只听马斐道:“既然先生和夫人不去了。我们就出发吧。”
瞧着他们俩脸上都冻得有些红紫,大约在等候了一会子,吹了一阵子风,点了点头,陆辰儿撇开了眼,“上车吧。”尔后走到一旁的马车里。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丫鬟们都跟着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从侧门驶出了陆府。因路上冻雪,马车行驶得很慢。
一上车,陆辰儿就靠到大枕上,阖着眼,不想说话。旁边的云锦和玉翠等人,见她懒懒的。遂不没开口,虽陆老爷和程氏没去,却派了林妈妈和刘妈妈跟着。
她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可是如今,她只要一看到马斐,就会想起另一张如玉的面庞,另一双清润的目光,如玉面庞,她不想违背父亲的意愿,然而,同时,她对淡之有愧,她不想再对另外一个人有愧。
因而,这些天以来,一直是进退为谷,不知如何才好。
有时候想得脑袋痛起来,恨不得就这么一直昏睡着才好,只是却不能如愿,马车行驶得再慢,还是到了白马寺。
待马车停了下来,云锦轻声地唤了声姑娘,陆辰儿睁开眼,又听云锦道:“姑娘,该下车了,已经到白马寺了。”
陆辰儿轻轻嗯了一声,就着云锦的手坐起了身,站了起来,云锦和玉翠俩替陆辰儿理了理衣裳,尔后,又拿起斗篷给陆辰儿披上,刘妈妈和林妈妈早已站在车厢外,瞧着陆辰儿出了车厢,上前扶着陆辰儿下了马车,玉翠又拿了个暖炉递给陆辰儿。
似盐粒般的小雪还是没有停下来,林妈妈手中撑着把大伞,前面的谦哥儿马斐已下了马车,伞也打了起来,白马寺门前,下马处停了不少马车和轿子,看来今儿来白马寺赏花的人不少。
陆辰儿紧了紧手中的暖炉,跟着谦哥儿和马斐一起往里走去。
梅花朵朵,迎雪而放,满园香飘,一寺清幽,进入白马寺后院,远远就能闻到清香扑鼻而来,还有欢声笑语声传来,抬头望去,梅园中赏花的仕女少年却是不少。
难不成,今儿这又是一个三月三踏青游。
陆辰儿只看了一眼,便低垂下头,看到脚下,一步一步往那边走去,穿着高木屐在这雪地里,走路着实不方便,挑这样的天气出门,看来,这片梅园,吸引了不少过来,陆辰儿心头不由苦笑,她如今年龄实在不合适过来了,方才瞧着园子里那些人,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罢了。
心里想到这,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慢,瞧着前面有阴影,陆辰儿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只瞧着站在前面的是马斐和谦哥儿,不由问道:“怎么,你们俩怎么不走了?”
谦哥儿看了眼马斐,正要说话,不料马斐却开了口,“你既然不想过去凑热闹,我们就别过去了,找个亭子坐坐吧。”
陆辰儿心头一惊,目光移向马斐,只瞧那张俊秀的脸庞,在凛冽的寒风中,越发显得眉清目秀,深邃的眸子,却让人看不见底,脸上的笑,浅而淡,有股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
好一会儿,陆辰儿才收回目光,“好,找个亭子坐坐吧。”
“跟我来吧。”马斐轻轻说了一声,人就左边的那条小径上拐去,越过一段竹林,穿过女墙,尔后是月形门,月形门后面,果然有个小亭子,这边却是很安静。亭前也有一株梅树,树上的梅花却是小花蕾,并未开放,瞧着小花蕾,颜色也极淡,不若那片梅园的梅花那般鲜红艳丽。
坐定没多久,谦哥儿说要去那片梅园逛逛,就先离开了,因刘妈妈和林妈妈的吩咐,甚至于跟在身边的陆辰儿身边的丫头都站在亭外。一下子,亭子里只剩下陆辰儿和马斐两人,气氛登时有些尴尬。陆辰儿手中抱着暖炉的手越发的紧了。
就在陆辰儿挣扎着要说些什么话时,一旁的马斐先开了口,“陆姑娘不喜欢热闹?”
陆辰儿一怔,没想到他观察得够仔细,“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若没记错。他们之间,每每见面,也难得说上几句话,不知是打听来的,还是真的敏锐?
马斐淡淡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从小。我和姑娘一样,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和我母亲一起过活。大约是冷清惯了,相比于热闹,我更喜欢安静。”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母亲年轻的时候,靠做绣活一家子,如今年纪大了。除了眼睛不好,身体很硬朗。”
“眼睛不好。生活上总有诸多不便。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我出来的时候,请了人过去照顾她,出门时七叔和我说了,他也会派人时常去看我母亲。”
马斐口中所提的七叔,陆辰儿自然就猜到是马晓了,马晓在族中排行第七,所以马斐才会这么叫唤,若是这样说来,只怕马斐今年就不会回去了。
陆辰儿心里头登时咯噔了一下。
却突然又听马斐转过头来,“你很希望我回去。”
不是疑问,是肯定,目光如炬,不知怎么,让陆辰儿觉得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陆辰儿原是抬头望向马斐,一下就避开了眼,躲开那束目光,然而,片刻间,又觉得好笑,这些天在陆府,她对马斐的逃避太过明显,若他真是个敏锐的人,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一想到,况且她本心也是希望他早些回河洛的,一时间,就释然了,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抬起头来望向马斐,笑道:“我的确是希望你早些回河洛了,这件事只是我父亲的一厢的情愿,我并不愿意。”
“我知道。”
“你知道?”陆辰儿瞧着马斐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眸深深依旧,陆辰儿的目光一凝。
“你什么都显示在脸上,我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我从小看着周遭人的脸色长大,最善长的就是察颜观色。”
“那为何你还要来京?”陆辰儿不解,“你有才学,身上已有了秀才的功名,只要能考上个举人的功名,以后前程就不愁,而且,若有意愿,还可以再进一步。”
却见马斐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二十岁的秀才很常见,但三十岁的举人都难得见,更遑论进士,从秀才到举人,有人考了一辈子,也夸不过去,这一道坎,过去了就前程一片,没有跨过去,若是家境不好,就注定潦倒。”
清目秀,深邃的眸子,却让人看不见底,脸上的笑,浅而淡,有股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
好一会儿,陆辰儿才收回目光,“好,找个亭子坐坐吧。”
“跟我来吧。”马斐轻轻说了一声,人就左边的那条小径上拐去,越过一段竹林,穿过女墙,尔后是月形门,月形门后面,果然有个小亭子,这边却是很安静,亭前也有一株梅树,树上的梅花却是小花蕾,并未开放,瞧着小花蕾,颜色也极淡,不若那片梅园的梅花那般鲜红艳丽。
坐定没多久,谦哥儿说要去那片梅园逛逛,就先离开了,因刘妈妈和林妈妈的吩咐,甚至于跟在身边的陆辰儿身边的丫头都站在亭外,一下子,亭子里只剩下陆辰儿和马斐两人,气氛登时有些尴尬,陆辰儿手中抱着暖炉的手越发的紧了。
就在陆辰儿挣扎着要说些什么话时,一旁的马斐先开了口,“陆姑娘不喜欢热闹?”
陆辰儿一怔,没想到他观察得够仔细,“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若没记错,他们之间,每每见面,也难得说上几句话,不知是打听来的,还是真的敏锐?
马斐淡淡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从小,我和姑娘一样,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和我母亲一起过活,大约是冷清惯了,相比于热闹,我更喜欢安静。”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母亲年轻的时候,靠做绣活一家子,如今年纪大了,除了眼睛不好,身体很硬朗。”
“眼睛不好,生活上总有诸多不便。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我出来的时候,请了人过去照顾她,出门时七叔和我说了,他也会派人时常去看我母亲。”
马斐口中所提的七叔,陆辰儿自然就猜到是马晓了,马晓在族中排行第七,所以马斐才会这么叫唤,若是这样说来,只怕马斐今年就不会回去了。
陆辰儿心里头登时咯噔了一下。
却突然又听马斐转过头来,“你很希望我回去。”
不是疑问,是肯定,目光如炬,不知怎么,让陆辰儿觉得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陆辰儿原是抬头望向马斐,一下就避开了眼,躲开那束目光,然而,片刻间,又觉得好笑,这些天在陆府,她对马斐的逃避太过明显,若他真是个敏锐的人,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一想到,况且她本心也是希望他早些回河洛的,一时间,就释然了,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抬起头来望向马斐,笑道:“我的确是希望你早些回河洛了,这件事只是我父亲的一厢的情愿,我并不愿意。”
“我知道。”
“你知道?”陆辰儿瞧着马斐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眸深深依旧,陆辰儿的目光一凝。
“你什么都显示在脸上,我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我从小看着周遭人的脸色长大,最善长的就是察颜观色。”
“那为何你还要来京?”陆辰儿不解,“你有才学,身上已有了秀才的功名,只要能考上个举人的功名,以后前程就不愁,而且,若有意愿,还可以再进一步。”
却见马斐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二十岁的秀才很常见,但三十岁的举人都难得见,更遑论进士,从秀才到举人,有人考了一辈子,也夸不过去,这一道坎,过去了就前程一片,没有跨过去,若是家境不好,就注定潦倒。”
觅嫁 第三百六十回 谈话
第三百六十回谈话
虽不耐烦,到底在寺里吃了斋饭才回府。
回程路上,马车中,谦哥儿望向马斐问道:“你和阿姐说了什么,我从梅园回来时,就瞧着阿姐有些心不在焉,你们俩更是木头似的,坐着不说话。”
马斐蹲在火盆边上,拿着银火钳翻着炭盆里的燃烧着的木炭,回头望向谦哥儿问道:“子谦,你觉得,你在陆府过得好吗?”
谦哥儿脸色一凝,面对马斐灼热的目光,定定地望了过去,突然笑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父亲的嗣子,若没有父亲,我或许如今还在米铺做长工,更别提这些年能进书院读书,能下场考科举,至少,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
“也对,我们不一样。”马斐失笑地摇了摇头。
谦哥儿看了马百态一眼,又道:“其实,你该往好的方面想才是,在我八岁以前,能识字读书于我来说都是奢望,而你从小就能识字念书,我羡慕都来不及。”
“没想到你却是个通透的,”马斐笑了笑,又叹息了一句,“可人生知足何时足呀!”
说完,马斐目光望着燃烧的火盆,过了片刻,又道:“子谦,你能和我说说前面的那位李公子吗?”
谦哥儿有些诧异,“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知道吗?怎么这会子又有兴趣了?”虽嘴上这边说,但还是紧接着道:“阿姐成亲没多久,我就跟着父亲和母亲来京中了,两三年间,他没来过京中一次,我和他接触有限,但阿姐说他是好人,程家大表兄也说他是好人。”
“好人?”马斐却有几分迷茫。呢喃了一句,什么是好人呢?
谦哥儿点了点头,“那门亲事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当初和离,是阿姐提出来的,为了这事,母亲还恼过阿姐,李家二哥原是不同意的,只是阿姐执意,他才应了和离的事。”
“这样呀。”马斐心里却想着。如果是他,他也不会同意和离吧,“那你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和离吗?”
“只说是性格不和。可我听程家大表兄说过,就李家二哥那性子,这世上,大约没有人会和他性格不和的,所以具体是什么原因。阿姐一直没有说,只怕连母亲也不知道。”虽然谦哥儿得了陆老爷的吩咐,很想帮马斐,但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马斐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他说出琴瑟和鸣,一生相守,这几个字时。陆辰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竦,如果若是李公子真如谦哥儿口中的好人,陆辰儿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的,哪怕是和离过的人,只要是女子。终究还是喜欢听这些话的,而不该有这种惊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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