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清若云
云锦才开口喊了声余丙秋,就被一剑给刺中了胸口,陆辰儿惊吓得圆睁着眼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抱出了车厢,陆辰儿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和几个蒙面人打斗分不开身的余丙秋。
那人抱着她飞上了马车顶,只听身后那人一声高呼,“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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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
觅嫁 第二百五十八回:怕死
风,迎面吹来,似刀子般刮得脸蛋生痛。
因为这痛,空白的脑袋才慢慢填满,回过神来时,陆辰儿的脖子上已架了把刀,抬头,触目所及,场内护卫与四十五个黑衣人打成一团,下面车厢里,时不时传来罗绮着急害怕的呼唤声,唤着云锦的名字。
血,刀剑无眼,似染料般点缀雪地开花。
面对眼前的惨烈,陆辰儿不住地摇头,整个身体颤栗得无法抑制,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如果不是后面人抱住她,大约人已经瘫到了地上。
场内的打斗,并没有因那声高呼而住手,混乱中,不知谁说了声,不好,是小姐,护卫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下,但也仅仅一下,瞧见对方没有停下来,护卫也没有停。
不时又有人倒下。
“我数五声,再不住手我就杀了这女子。”
高呼起再次响起,就在陆辰儿身后,声音高得似要刺穿耳膜,随着这话一落音,陆家的护卫已慢慢聚成堆,无心再战,只有王府的护卫似没有听到般,手中的刀剑没有停。
随着后面的人开始数数,陆辰儿能感觉到了锋利的刀刃似已割进了脖子,能感觉到血溢了出来,上一世自缢时,脖子挂上白绫后,那种紧致难受瞬间涌入脑海中,密密致致地让她透不过气,无法呼吸……只是这一次,不是心定,而是害怕。
不要,她不要死。
眼眶淌出了两行清泪。
有了求生的念头,整个人突然镇静了下来,声音轻缓却是吐字清晰,“你放了我,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因这打断。后面劫持她的人明显一愣,连数数的声音都停顿了一下,然而,回应她的也仅仅是这一下。
那人冰冷的声音又接着响起,每数一下,似离死亡又近了一步,陆辰儿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畏惧死亡,忙地又道:“两万两白银如何?”
脖子上的刀刃猛地又刺进了些许,痛得陆辰儿不由惊呼了一声,那人的手劲顿时轻了许多。刀刃只挨着脖子,并未再刺进肉里,连数数的声音都迟缓了许多。
钱财。最易使人心动。
“做事讲究先来后到,我们已经收了钱,但小姐可以出两万两白银请我们给小姐报仇……”
话还未说话,声音就嘎然而止了,紧接着眼前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股清苦的药香随风而来,再后来,人已经从车厢顶上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风吹来,凌乱了发丝。
人影动,安定了心神。
陆辰儿望着眼前的李璟,抱住他的胳膊。没有放开,她怕,她这一松开。人就会瘫到地上。
李璟也看了出来,遂轻声道:“我带你去那边坐坐。”
劫后余生,陆辰儿颔首,并未说话。
正要迈开步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咚地一声。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陆辰儿紧扣住李璟的胳膊,回头一看。只瞧着先前劫持她的蒙面人坠落在了地上,瞪大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胸口的伤口正不停往外冒血,很快便又凝固了。
手中的长刀已落在了他的身旁。
人,这样就死了。
鲜活地摆在眼前,陆辰儿圆睁着眼浑身发颤,毛骨悚然,甚至连丁季就在旁边和人动手打斗,刺耳的刀兵相撞声,都浑然未觉。
一个又一个倒下。
“我们走吧。”李璟伸手扳过陆辰儿的头,拉着她走开。
只是才走两步,却没见陆辰儿跟上,突然间,抱着他胳膊的手劲一下松开了,回头,瞧见陆辰儿整个人已昏了过去,李璟忙不迭地伸手接住,人才没掉到地上。
李璟抱着陆辰儿,看了丁季一眼,“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话,人已走远。
场中的打斗声还在继续,惨呼声不绝。
只是一方,已明显占了上风。
另一方,想拼个鱼死网破。
——*——*——
朦胧中只觉得身下的褥子绵暖暖的,不知是什么料子,下次让云锦都垫这样料子的褥子。
只是一想到云锦,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白晃晃的刀刃刺入云锦胸口,快速抽出来时,鲜红的血喷薄而出,顿时心头一阵巨痛,犹如刺在她的胸口。
人立刻便清楚了过来,所有的思绪全部回笼。
罗绮守在旁边,忽然瞧着陆辰儿睁开了眼,忙道:“姑娘醒来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涌过来,刘妈妈、林妈妈、来妈妈,还有红袖绿衫春雨春绸,刘妈妈连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陆辰儿就着罗绮的手起了身,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云锦呢?”
罗绮忙道:“云锦姐正在歇息,大夫说那一刀刺得不深,并没有刺中要害,养好伤就没事了。”
“姑娘的伤口已上了药,过几日伤口就能愈合,除了脖子外,姑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再让大夫过来瞧瞧。”林妈妈说完这话,便转头望向一旁的绿衫,绿衫忙地退了出去。
陆辰儿摇了摇头,牵动到颈脖上的伤口有些痛,忙地止住了,“我没事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说着挣扎着要起身。
“这是德州城的县衙官邸,昨晚上的事了后,那些毛贼除去当场死掉的,活抓了八人,如今关在县衙大牢里,李公子先带了姑娘进了这德州城,我们是打斗结束后,才跟着大队伍一起进城的,今日清晨的时候才到,我们的护卫死了一大半,那位十爷也挨了一刀,他的护卫死伤了二十余个,受伤的更多。”
罗绮一边絮絮叨叨地和陆辰儿说着昨晚的事,一边和红袖一起服侍着陆辰儿起来穿衣梳洗,“云锦的伤大约要养上几个月,那位十爷伤了胳膊,倒不影响赶路,受伤的护卫却是有许多伤得很重了。怕是暂时都没法赶路。”
说到这,突然听到刘妈妈道:“姑娘,我们死伤严重,只怕要在这德州城养一段日子,要不老奴给京中去封信,免得日子过了,老爷和夫人在京中担心。”
陆辰儿抬头望了刘妈妈一眼,“这封信我来写,妈妈不必再写了,等信写好了。妈妈直接送出去。”昨夜的事,绝不能写信告诉父亲和娘亲,要不哪怕她没受什么伤。父亲和娘亲也会担心得紧,这事,只能回京后,当面和父亲娘亲细说。
那时候人好好站在他们跟前,他们才能安心。
刘妈妈大约听明白了陆辰儿话里面的意思。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有来妈妈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几味点心进来了,摆到了外间的案几上,陆辰儿这边梳洗完毕,林妈妈就请陆辰儿过去吃点东西。
陆辰儿摆摆手,“我不饿了,带着我去瞧瞧云锦。我瞧过她才能安心。”
“姑娘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过去瞧那丫头吧。”刘妈妈忙劝了一句。
陆辰儿只淡淡道了句,等我回来再吃。就让罗绮在前面领路,带她去瞧云锦。
这是官衙的后院,与普通的三进院落没有什么区别。
因都住在西厢房这一排,没走多远的路,很快就到了。
进门时。却有些意外,余丙秋竟然也在。只听一旁的罗绮小声嘀咕道:“他会些医术,昨夜里云锦受了伤,是他及时给止的血,要不云锦就撑不到回程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上前对余丙秋道了声多谢,余丙秋只憨厚地笑了笑,“是云锦姑娘福大命大,那一剑刺偏了,伤口又不深所以才没事的,如今伤口上了药,脉相已经完全平稳下来了,姑娘不用担心,接下来只需要每日按时上药吃药,将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听了这话,陆辰儿心下暂安,转身进里间去看云锦。
云锦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应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此刻双眼紧闭正昏睡着。
陆辰儿在床榻边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云锦,就这般守着坐着,过了许久,罗绮和红袖几个也不敢上前打搅。
好一会儿,罗绮上前低语道:“姑娘,李公子来了,人就在外面。”
陆辰儿轻轻哦了一声,他不会无缘无故来云锦这,大约是来找她的,遂起了身,又看了一眼云锦,对着身边的红袖道:“你去和刘妈妈说一声,就说我说的,让她派来妈妈和两个丫头过来照顾云锦。”
红袖应了,飞快地出去了。
陆辰儿出了里间,只瞧着李璟坐在左边的太师椅上,陆辰儿走过去到隔座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瞧着李璟的精神不是很好,遂关心道:“你身体一向不好,昨夜又吹了小半夜的风,怎么还出来。”
“我……无事……”李璟想说我无事,只是话刚出口,就咳嗽起来,忙地侧过头,等缓过劲来,望向陆辰儿,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无奈,没想到自己身体这么不争气,当场就给他露底了。
“你的身体原本冬天就吹不得寒风,昨夜吹了风,只怕又得将养半个月才能出门,接下来你就别再出门了,好好在屋子里养了。”
“我自己身体我知道,真的没大碍,德州离京中近,这段距离我还是能撑过去的。”说完看了余丙秋和罗绮一眼,两人带着丫头先退出去,只听李璟又道:“延平王遇刺的消息,过不了几日便会传入京中,因而,陆家的人你让主事的妈妈安排一下,受伤的人就留在德州这边养伤,我们这两天就进京。”
如果消息不日就要传入京中,那么她就不能在德州逗留,要不父亲娘亲得了消息,只怕会急着赶过来。
思及此,陆辰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我这边安排一下。”
抬头,望着眼前的李璟,一身灰色的深衣,眉如卧蚕,眸如星辰,脸色白而透,素唇浅而薄,恰似那沈腰潘鬓销磨,平添了俊逸出尘淡然。
她原是想问:他是不是早知道昨夜里会有人来夜袭?
话到嘴边还是打住了。
不管知不知道,昨夜里都是他救了她。
忽然听李璟问起,“我原以为你是个胆大的,毕竟当时我从背后靠近那黑衣人时,你竟然还和他在镇定地谈判,正因为当时你分了那人几分心神,我才那么容易得手,所以怎么也没想到,后来,你脱险了,就直接晕了过去。”
“哪里是胆大,我都被吓破胆了,只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才撑着一个口气。”陆辰儿此刻说起来,想起当时的场景还一阵后怕。
“这么怕死?”李璟似不信,“没让吓得当场晕过去,都还能撑着一口气想主意活命,这已经很不错了。”
陆辰儿想摇头,想到脖子上的伤口遂止住了,只淡淡道:“我是怕,若我死了,我父亲和娘亲怎么办,只怕他们也活不成了。”
李璟听了这话一怔,瞬间沉默了下来,难怪,难怪昨日他抱住陆辰儿时,清晰看到脸上淌着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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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分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
2、这两章是比较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情节,扒拉扒拉删删减减写了十个小时,最后貌似把种田文写成了武侠,搔头中。。。。。
觅嫁 第二百五十九回:安神香
李璟回房的时候,延平王的护卫守在门口,推门进去就瞧见延平王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右手胳膊上包着纱布,“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派人去说一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听丁老头说,你去见陆家的小美人了,我自是要识趣。”
屋子里放着火盆,一进门火气就扑面而来,李璟脱了身上的大氅,递给丁季,望向延平王淡淡笑道:“这话别胡说。”
“这话可不是胡说的。”延平王特意扬了扬受伤的胳膊,“若不是你去英雄救美,我怎么会受伤。”
李璟摇了摇头,这还不是他爱出风头,最后抓住几个活的蒙面人,他兴冲冲从车里出来,不防让人给刺了一剑。
不过这样也好,李璟暗忖一下,行到下首坐下,只瞧着延平王微微侧了下身子,望向李璟咂舌道:“平日没看出来,萧家老二倒是个狠角色,昨晚这些人,可是要置你于死地,竟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么?”李璟想起老二那张与人无害的笑脸,老大应该就是这么让老二骗了,如今还不自知,老二的世子位本来就是使计谋来的,心里有鬼,坐不安稳,先是担心他有样学样去算计那个位置,天天防着他,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老二无意间发现他常年不在府里,常以这个要胁他,后来是他发现老大腿残疾的原因后,老二又担心他向太夫人告发,从而一而再地对他动了杀机。
只是这些却不好对外人讲。
李璟问道:“那些人全招了?”
“我身边有位长史是酷吏出身,对付这些人惯有手段,容不得他们不招。”延平王十分满意,望向李璟道:“真把这事传出去,萧老二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这样一来。对安定公府的名声却是损害极大。”
李璟没有一丝迟疑,“就这样吧。”
说完话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一旁的延平王瞧见了,眉头皱了一下,关切道:“你怎么又咳嗽起来了,要不我们歇息几天才起程?”
“无碍的,就明天起程。”
这回的事虽是老二挑起的,但他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还是及早赶回京中的好。
——*——*——
陆辰儿和刘妈妈说起明日起程回京的事,刘妈妈很是惊讶。她原以为这一停,又得在德州待上半个月,原还作了长期留下来的打算。没想到明天就起程。
又听陆辰儿说起,一拨人跟着回京,留下一拨人照顾伤员等,刘妈妈都一一应了,她是惯做事的。安排起来自能得心应手,只有云锦是陆辰儿的大丫头,特意问了一下陆辰儿的安排。
到了晚上的时候,绿衫过来报信,说是云锦醒了,陆辰儿听了。立马下了床要过去,天黑时分她去看云锦时,云锦还没醒。大夫只说可能夜里会醒,于是陆辰儿叮嘱着来妈妈一声,让云锦醒来就派人来告诉她。
余丙秋早已回去了,说是要给李璟熬药,留在一位老大夫守在屋子外面。
陆辰儿进去的时候。老大夫正在给云锦把脉,见到陆辰儿进来。已是避之不及,来妈妈要引着大夫出去产,还是陆辰儿忙道:“这在外面,不用那么讲规矩,先给云锦诊脉,我就在这瞧着。”
来妈妈应了一声,又重新把大夫引到床榻上,大夫转头瞧了陆辰儿一眼,才重新低头给云锦诊脉。
没一会儿大夫就出去了。
陆辰儿坐在床边,瞧着云锦挣扎着要起来,忙地伸手按住她,“你别动,你的伤口在胸口,接下来伤口没愈合之前,都别再下床。”
云锦躺着没有再动,旁边的小丫头又替她掖了掖身上盖着的锦被,云锦睁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陆辰儿一番,尔后开口唤了声姑娘,声音很弱。
陆辰儿只看了她一个眼神,就明白她想什么,于是忙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后来李璟赶了过来,我没受伤,这已经是在德州城,我们都安全了。”
果然,听陆辰儿这话,云锦眼中的担心隐去了,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许久才轻声道:“好,这样就好。”
陆辰儿和云锦说起明天回京中,让她在这边养伤,等她伤养好了再回京,又嘱咐了几句,瞧着来妈妈服侍云锦喝完药才离去。
出了房间的门,只瞧着外面回廊里挂着灯笼,放出浅黄色的晕光,檐瓦上槛杆上以及中庭的花坛,都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借着雪光能把整个西厢都看得分明。
寒气迎面而来,风声耳畔穿过,陆辰儿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低着头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脑袋一直在回想着昨夜的事,只差那么一点点,又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了死亡。
此刻想来,都后怕不已。
那些人出手狠辣,好似有备而来,只是那些护卫似乎也不是全然不备,晚上的时候,李璟特意到车厢前嘱咐了一句,记得晚上别出车厢,由不得她不怀疑,似乎李璟早已预料到昨夜里会有事……只是又觉得这念头可笑,如果早就知道,应该就不会在山谷露宿,而是回德州城,毕竟昨夜护卫的伤亡很大,可知打斗是十分惨烈。
甩了甩头,似想把这个念头给赶出去,然而,心中的疑惑却怎么也压不住。
回到房里,脱了半篷,接过罗绮递来的手炉,才刚在榻上坐下,却见刘妈妈走了进来,“姑娘,德州城知县夫人带着姐儿过来想见姑娘。”
“这么晚?”陆辰儿抬头望了刘妈妈一眼,“妈妈知不知道德州知县叫什么名字?”
刘妈妈正要摇头,只听一旁的罗绮笑道:“这个奴婢却知道,叫江德音。”
陆辰儿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这个名字,两世的记忆都是空白的,遂道:“回了吧,就说我已经睡了。”
刘妈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才走到门口,又听陆辰儿道:“明儿清早就起程,妈妈应该知道怎么回吧。”
“老奴知道。”刘妈妈忙道,额头上似有汗水渗出,这二十两银子实在不好拿。
“妈妈去吧,别让人久等。”
待门一阖上,只听罗绮冷哼了一声,“她也是做惯事的,平日在夫人跟前,我不信她这事都挡不了。”
陆辰儿笑了笑。“不用理会她,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也是难得出来一趟。”
罗绮听了这话。不再多说,看了眼屋子里的沙漏,“都戌时一刻了,奴婢服侍着姑娘早些歇着吧。”
陆辰儿同样望了沙漏一眼,望里面走去。因先出门前已梳洗过了,这会子直接换了中衣,上了床榻,躺下了,罗绮刚要放下帘帐,突然又听陆辰儿道:“罗绮。今儿晚上你把昨晚刘妈妈拿来的那五根安神香点上一支。”
“姑娘不是不喜欢那种味道?”罗绮诧异不已,昨日晚上她在车厢里刚点上,陆辰儿嫌弃味道太刺鼻。所以她就熄掉了,还用平日的香。
“这是在屋子里,不比那车厢里,空间狭小,在外面点上一支。刘妈妈既然说好,我们总要试试。”
“那好。”罗绮应声放下帘子。
次日。陆辰儿是在摇晃中醒过来的,又是焦急的呼喊,又是被人摇了摇身子,迷糊中睁开眼,只瞧着刘妈妈带着几个婆子丫头一大堆人站在她旁边,这些丫头婆子平日都不会进她的房间的,怎么这会子她们都进来,林妈妈和罗绮呢?甚至红袖绿衫也不在。
抬眼望去,没有林妈妈和罗绮的声音,却听到外面有丫头在唤她们几个。
“这是怎么了?”陆辰儿伸手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快要打架了,又是一脸惺忪。
“昨日说了今日辰时三刻起程,只是早上的时候一直不见姑娘这边屋子里有动静,老奴没办法,只好带着人闯了进来,不想屋子里林妈妈和罗绮几个丫头,都还在睡,让人叫了许久才摇醒了,进了里间,瞧见姑娘也还在睡,老奴轻唤了几声,都不见姑娘醒来,只好大着胆子,摇醒姑娘。”
“现在什么时候了?”陆辰儿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睡饱,还想躺一会儿。
“巳时初刻了。”
陆辰儿的睡意登时全消了,睁大眼睛望了刘妈妈一眼,犹不敢信,“什么?都过巳时了,罗绮怎么没叫我?”忙不迭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昨晚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刘妈妈上前忙地扶住她,“姑娘稍等一下,还是让罗绮和林妈妈过来服侍姑娘。”姑娘有贴身服侍的丫头,她身边这边丫头婆子自是不能沾边的。
说完这话,让跟着她进来的丫头婆子都出去,又让一个婆子去给李公子送个信。
没一会儿,罗绮和林妈妈就梳洗过来,红袖和绿衫也端着热水衣裳过来了,只是四人脸上都是一脸倦容,还径自打着哈欠,只是看见刘妈妈在屋子里,生生给忍住了,最后还是罗绮开了口,“我们要服侍姑娘梳洗,还请刘妈妈去外面候一会儿。”
“我还是在这看着,你们四人陪着姑娘一起睡,竟然都睡得这么沉,都到巳时初刻了,还连一个清醒的人都没有,云锦那丫头不在,我实在不放心。”
“云锦自是个好的,但平日奴婢和林妈妈都十分惊醒,只因昨夜点了妈妈给的那支安神香,效果实在是很好,方才奴婢想了一圈,还想问问妈妈这香的事。”
听罗绮这么一说,陆辰儿也明白过来了,平日晚上哪怕点了安神香,她都很容易惊醒,何况,昨晚是红袖和绿衫轮流守夜,她们俩不可能睡的这么沉,想来应该是那香的问题,抬头,望向刘妈妈。
刘妈妈一怔,“那前儿夜里姑娘……”
“前儿夜里在车厢里没点。”罗绮抢白了一句。
刘妈妈登时禁声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陆辰儿看了她一眼,想着她终究是娘亲身边的人,遂道:“我要梳洗,妈妈不用在这待着,先去外面候着好了。”
刘妈妈如得了赦令一般,忙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却说了一句,“那香是李公子给的。”
觅嫁 第二百六十回:回京
从德州出发,赶到京中时,一路之上用了大约九天左右。
前一天,延平王在德州官道上遇刺的消息传入京中,一时哗然。
陆辰儿顾不上其他,没有在京郊外驿站停留一晚,直接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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