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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清若云
果真如此。
他既然事前知道,只怕已有了萧老二派人去除去他的证据,再加上刺杀延平王,依照当今太后对延平王的宠溺程度,肯定不会轻饶了老二,甚至不会轻饶安定公府,太夫人为了保住安定公府,势必会用铁券丹书,并且,经过此事,安定公府和延平王不和事,已众所周知,退一万步讲,将来太后百年延平王有个好歹,也累不到安定公府,更何况,经此一事,太后会更在乎的是延平王的平安保障,会向今上为延平王讨一个平安保障。
思此及,陆辰儿豁然开朗,遂笑道:“我原本心中有疑问,这回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不想话还开口,你倒先说了。”
“纵使你不问,我也会找你说清楚的,毕竟我这么做间接连累到了你。”
陆辰儿摇了摇头,这事谈不上连累,若真因此,安定公府这一世能平安度过被夺爵抄家流放的劫难,她遭那一夜的罪,也是极愿意的。
近来,她愈来愈觉得上一世,安定公府能牵进延平王的谋逆案,程常棣功不可没,他是元兴九年的榜眼,父亲托人为他谋了从七品的大理寺主薄的官职,可是不过短短三年,因这一案,越级提为从五品大理寺少卿,进而更是入了赵相的眼……
陆辰儿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事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望向李璟道:“谈不上连累,后来还是因你出手相救。”
又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你好好养病。”
李璟嗯了一声,“我让余丙秋送你出去。”说着望了余丙秋一眼。
陆辰儿起身跟着余丙秋出了里间,外间丁季守在门口,紫葵在堂屋来回走动,似等得着急了,忽然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陆辰儿出来,眼睛一亮,忙上前道:“姑娘终于出来了,六少爷的病怎么样?”
“好了许多。”陆辰儿说着,没有停顿而是一起往外走,余丙秋一直送她们俩到松柏斋的门口,才回转身,在门口时,瞧到蒋妈妈,脸色比先时又难看了几分。
忽然,陆辰儿转头问身边的紫葵,“你刚才在堂屋那般急做什么?”
“奴婢瞧着快要到晌午了,担心太夫人的上房要传饭了,姑娘得早些回去。”
陆辰儿听了这话,抬头望向天,没有太阳,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天上的云昏沉昏沉,有乌云压城的趋势,只怕下午又得下雪。
回到萧琳的院子,紫葵带着陆辰儿从侧门偷溜进去,到了屋子里才刚坐下一会儿,就瞧见上房又派了位老婆子过来了,过来传话,说是上房要开饭了,让陆辰儿和琳姐儿一起回上房。
琳姐儿初一听这消息,先是一呆,尔后却是高兴起来,还特意把那位老婆子给叫进屋子里,又问了一遍,“祖母真说我可以出院子了?”
那老婆子忙笑答道:“回姐儿的话,太夫人说了,让姑娘过去上房吃中饭。”
得到准确的话后,琳姐儿还是高兴地跳了一下,能见到祖母就好,等会儿吃完饭,再和祖母磨磨,或许能把一百篇女诫减为五十篇。
心中计较着这个,忙急着唤了紫葵给她换衣裳。
她一向风风火火,陆辰儿在一旁见了,也已不觉得奇怪。
琳姐儿在炕边换衣裳的时候,还不忘记转头和陆辰儿说话,“对了,先时我只顾了伤心,倒忘记问姐姐,今儿桃夭姐姐怎么没过来?”
“她前些天受了点风寒,今儿就没跟着出门。”
“严不严重?我得和祖母说说,去看看她才是……”声间叽叽喳喳,先时的伤心跑得早扔得无影无踪了。





觅嫁 第二百六十三回:门生
下午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北风嗖嗖地吹过,干冷干冷的,陆辰儿一上了马车便窝到程氏的怀里,程氏低头抱住她,目光柔和,伸手摩挲着她的后颈,声音带着宠溺,“是不是中午没午睡,想睡觉了?”
“不想。”陆辰儿摇了摇头,仰面望向程氏,“只是有点冷,想抱抱娘亲。”
听了这话,程氏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来,娘亲替你渥渥。” 说着握住陆辰儿的手,其实,陆辰儿的手并不凉。
半晌,陆辰儿抽回手,在程氏怀里挪了挪位置,抱住程氏的胳膊问道:“这回谦哥儿和琳姐儿的亲事谈妥了?”
只听程氏嗯了一声,“两家算是正式说定了。”瞧着陆辰儿额上的头发有些乱,程氏伸手替她捋了捋,又道:“我打听过了,明天明大夫会从南山回来,到时候请他到府里给你瞧瞧,上回的药让他重新开,务必要把你的身体调养好,这回吃药,我得每天盯着你吃。”
陆辰儿听了,心头咯噔一下,她倒把这事忘记了,禁不住想狠狠拍自己的脑袋,拉长声音,娇喊了声娘亲,不料程氏反而瞪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恼火道:“别喊我,这回再不许把药扔了。”
瞧着程氏故意板着个脸,脸上的笑意都没了,陆辰儿瘪了瘪嘴,但还是忙道:“女儿又没说不吃药,只是女儿想着明天请明大夫过来,着实不妥,后日就是小年了,哪有年里还吃药的,况且我这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索性过了正月十五以后再开始请大夫吃药。”
程氏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心下始安。而且又不是真气恼,脸上的表情顿时松泛开来,“这样也好,反正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就是别想躲了。”
陆辰儿轻轻哼了一声,还有意摇了摇程氏的胳膊表示不满,心里暗忖:这事还是得和娘亲说实话,到时候怕是一顿责备生气是免不了的。
马车很快就到家了,母女俩才下了马车,便瞧见端研亲自送了一个中年人出来。留着八字胡,身形微胖,见到程氏和陆辰儿。没有回避,而是迎了上来,上前对程氏躬身行了礼,程氏受了礼,笑道:“是慧明呀。今儿过来了,什么时候进京的?”
“今早刚到,来看看先生和夫人。”那人抬起头,望了眼一旁的陆辰儿,又笑道:“想必这就是辰儿妹妹了。”
“正是姐儿,”程氏说着轻轻推了推陆辰儿。“你这丫头,还不给你慧明兄见礼。”
陆辰儿回过神来,忙笑着行了礼。那人和气地笑了笑,“这回来京中,我给妹妹带了几件小玩意,已交给先生了,希望妹妹能喜欢。”
陆辰儿忙道了谢。
又听程氏笑道:“其实只要你人来看老爷。老爷已经很高兴了,哪能每次来总这么破费。没得显得生分了。”
那人摆摆手,“一些小东西不值什么钱。”
程氏无奈地摇头,这事上已不再多说,因为每回都白说了,抬头瞧了瞧天色,遂道:“既然来了,要不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那人忙道:“原是该陪先生和夫人吃顿饭,只是明日还得去吏部,学生还有些未完的事今日要赶早回去,所以就不留下来了,不过,这回学生要在京中待上三日,过两日一定再过来。”
听了这话程氏也不再强留,道了声也好,依旧嘱咐端研送出门。
待人走远了,回内院的路上,程氏拉着陆辰儿说道:“这就是娘亲和你常说的,河洛巡抚马晓,是你父亲的门生,他和颍川的孙牧之,还有南阳的史修,最中你父亲的意,这些年往来都比较勤快。”
陆辰儿轻轻哦了一声,马晓她自是知道,上一世,在父亲葬礼上,她还见过他一面,他也是唯一一个从外地赶来宣城参加父亲丧事的门生,因而,刚才他走近时,她才会一时发怔。
马晓,字慧明,河洛人氏,上一世,她自缢前,听程常棣偶尔一次提起,他已调入京中,任工部右侍郎。
孙牧之,字郊外,家居颍川,至于那个南阳史修,陆辰儿微微蹙了下眉头,有些困惑地问道:“娘亲,南阳史修也是父亲最中意的门生吗?”
“这是当然,他们三人中,我听你父亲曾说过,史撰与持重练达,可以托大事,慧明及郊外皆不及,不过说起社稷之才,却又都不及长沐。”撰与是史修的表字,长沐是公孙梁的表字。
这就怪了,上一世,史撰与之名对她来说如雷贯耳,但却不是什么好名,因为程常棣任大理寺少卿时,当时的大理寺寺卿就是史修,听程常棣说过,寺卿史大人似对他有很大的成见。
程氏和陆辰儿回了正房没多久,陆老爷便从外面的书房过来了,“听端研说,刚才你们回来时碰到慧明了。”说完望向陆辰儿笑道:“丫头可有没有向慧明好好道谢?”
程氏起身替他脱了身上的大氅,“这回慧明送的是什么?”
“两支野参,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给丫头的是胭脂水粉,这回大约又是他哪个闺女出的主意,给谦哥儿的是澄心堂的纸”
说着话,只瞧着玉翠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置着几个精美的瓷盒,递到陆辰儿跟前,陆辰儿伸手拿过来看了看,一盒红蓝花,一盒紫草,还有几盒胡粉,那两盒胭脂也就罢了,不过是寻常用物,只是有瓶琉璃瓶装着的胡粉,却是不曾见过,打开闻了闻,清香馥郁,沁人心脾,这个却是好的,合起来放到托盘里,对玉翠说道:“姐姐交给罗绮收起来吧。”
“怎么,不喜欢?”陆老爷在大师椅上坐了下来。
陆辰儿手撑着榻,两条腿前后轻轻摇晃,“除了那瓶琉璃瓶装的胡粉,其余都不过是寻常之物,我倒喜欢小时候他送的东西,河洛的纸鸢,别的地方都买不到。”
“你都多大了,还玩纸鸢,跟个孩子似的,亏你说得出来,我都替你羞的慌。”程氏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陆辰儿的膝盖。
陆辰儿伏身靠到程氏怀里,仰面道:“可我就是喜欢,再说,不论我多大,在娘亲和父亲面前都是孩子。”
陆老爷听了这话,呵呵一笑,“若是喜欢,让慧明这次回去给你捎几个过来,这也不值什么。”
“那好,二月之前给我捎几个过来。”
陆辰儿兴致勃勃地计较着,二三月正好可以约人一起去曲江边上放纸鸢,根本没理会程氏的瞪眼,程氏只好横了陆老爷一眼,“你也太惯着她了,人家慧明好歹是一地巡抚,倒替你办起这事来。”
陆老爷轻笑不语,程氏彻底没辙,最后要伸手戳陆辰儿的额头,陆辰儿忙地闪躲,和程氏闹成了一团,嘻嘻的笑声响彻了整间屋子,直到有婆子通报,谦哥儿过来,陆辰儿才从程氏怀里坐直身。
外面天色已暗,屋子里点上了灯,刹时明亮起来,于是程氏吩咐丫头摆晚饭。
晚饭后,陆辰儿也没多作停留,和谦哥儿一起出了正房。
正屋里,陆老爷起身坐到榻上,和程氏相对而坐,玉翡添了茶水后,便让陆老爷给遣退了。
“老爷有话要说。”程氏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笃定,两人相处几十年,什么事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
只听陆老爷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慧明有个堂侄,父母双亡,他自小依着慧明过日子,比丫头大一数,今年正好及冠,如今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后日慧明把人带过来,到时候你也见见。”
“这次我可不敢再拿主意了,”程氏说完,又道:“你不是说,这回要让姐儿自己选?”
“当然是让丫头选,只是我们先看看人,若是觉得合意,到时候你再问丫头,肯定要丫头喜欢才行。”
程氏沉吟了一下,抬头望向陆老爷道:“她才刚和离,现如今和她说起这个,是不是太急了点,况且,前日龚夫人和高夫人递了话,我给推了。”
“以后但凡有这种都给推了,我想在慧明、郊外、撰与、长沐他们几人的族人中寻一个。”
“为什么?”程氏望着陆老爷不解问道。
“紫卿,你我如今已快要年逾六十,只盼着天假其年,能多看顾丫头几年,旁的人你和我都不会放心,唯有他们四人,而慧明又是他们几个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还刚过四十,丫头如果嫁入马家,至少慧明还能看顾二十年。”
语气中有着淡淡地感伤,令程氏一怔,良久才道:“好,都听你的。”又伸手握住陆老爷的手,“可你得答应我,如果真要到了那一日,你也得比我晚一步。”
陆老爷反握住程氏的手,轻笑道:“你就别胡思乱想这些了,我这么说不过是想着为丫头长久打算,未雨绸缪罢了,至于寿考几何,这都是天命,非人力可为,况且你我身体如今都极好,没什么恶疾缠身,或许还能活上十几二十年都说不定。”
“十年也罢,二十年也罢,我不管,你既然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哪怕是黄泉路上也得比我晚一步。”
陆老爷起身,坐到程氏身侧,伸手揽住程氏的肩,轻轻拍了拍,暗自叹息了一声,原本是说辰丫头的事,没料到勾出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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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第二百六十四回:早起
陆辰儿回到漪兰堂,瞧着时候还早,便先去了桃夭的屋子。
桃夭住在漪兰堂右边的小跨院,从漪兰堂正屋出来,通过一段长廊往右有个月亮门,进去便是了。
西侧室点着灯,人影映在窗纱上,绰绰影影的。
“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陆辰儿进了里间,只瞧着桃夭半伏着身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手中拿着张桃花纸笺。只是一听到声响,桃夭立刻手忙脚乱地把纸笺埋到迎枕下面,抬起头来望向陆辰儿,“没,没什么,不过自己临的一张字帖。”
一瞬间,满是慌乱,整个人有点战战兢兢的,好似有什么秘密生怕让人发现了一般。
陆辰儿狐疑,走到床边,桃夭的右手已从迎枕下面伸出来了,人翻了一下身,仰躺着,整个后背都靠在迎枕上,又拉上锦被盖住身子,望着陆辰儿脸上扬起笑问道:“辰姐姐怎么来了?怎么不让丫头通报一声?”
一双乌黑的眼眸滴溜地转个不停,就是不敢直视陆辰儿的眼睛,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有鬼,桃夭生性淳朴,她和陆辰儿一样,都是不善于撒谎的人,属于那种一撒谎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因而,陆辰儿怎么也不会相信刚才桃夭手中拿的那张桃花纸笺是张她临过的字帖,在床边坐下,把手伸到桃夭身前,“拿来。”
桃夭故作糊涂,“什么呀?”
“字帖,你刚才不是说你看的是一张你临的字帖,给我瞧瞧,这大半年,你的字有多大长进了。”
桃夭拉长声音唤了声辰姐姐,“写得不好。姐姐就别看了。”
“放心,我不会嫌你写得不好,当初你刚习字时,鬼画符我都见过,我相信你已经练过大半年的字了,如今的字总不会比当初还差。”
“辰姐姐,真的是字帖,姐姐就别看了,求姐姐了。”桃夭紧紧靠在迎枕上,伸手拽住陆辰儿的衣袖口摇晃不已。
瞧着桃夭这样。是怎么也不愿意拿出来了,陆辰儿总不好真的上前抢,想着明儿私下里找春纤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撂开手道:“好,我不看了。”
桃夭听了这话,登时高兴起来,“我就知道辰姐姐最好了。”
陆辰儿拍开她的手。免得衣袖让她给扯断,“吃晚饭了没?我瞧着你劲儿挺足的,方才怎么不去正房吃晚饭。”
“吃过了,我是吃过饭后再吃的药。”桃夭担心陆辰儿追问她为什么不去正房,于是忙转开话题,“姐姐和干娘今儿去了安定公府。我好久没见过琳姐儿了,姐姐知不知晓她最近在忙什么?”
“琳姐儿今儿还问起你,不过。她最近比较惨,前两天禁了足,被她家老祖宗罚抄女诫。”
桃夭如今已不再是从前刚进城时什么都不懂,因而,陆辰儿说的禁足和女诫。她都知晓一二,不由诧异地望向陆辰儿。“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听她说老祖宗一向比较疼她,怎么还会罚她。”
“她和太夫人顶了几句嘴,太夫人气极了才罚她。”
桃夭听了这话,觉得不可思议,晚辈那敢和长辈顶嘴,虽然琳姐儿一向性子跳脱又任性,但平日里从她言语间,也能看得出来,她是极敬重她祖母的,是怎么也不会去和祖母顶嘴的,不由担心问道:“那她还好吧?”
陆辰儿笑道:“禁足今天已经解了,只是一百篇女诫,要花些功夫去抄。”
“幸而,你们都是从小习字,不像我,我最怕写字了。”桃夭说到写字两个字时,脸上害怕的表情极其夸张。
陆辰儿不由伸手轻拍了一下桃夭的脑袋,“上回我离京前,我可记得你是立志一定要练出一笔好字,不会又放弃了吧。”
“没了,我天天都有写,每天都有写五千字,不信你问问春纤。”桃夭似生怕陆辰儿不信,还特意指了指立在一旁的春纤,拉着春纤给作证。
只听春纤忙笑着回道:“这个确是真的,桃姑娘每天都临五千大字,哪怕是这些天生病了也不曾落下,自从桃姑娘来京以后,临的字帖堆起来,都有书架高了。”
陆辰儿听了,不由笑道:“既然这么用功,多少都有些进步,怎么还不愿意给我看你方才手上写的东西。”
桃夭没想到陆辰儿又绕了回来,忙唤了声辰姐姐,伸手揉搓着陆辰儿的胳膊,虽隔着厚实的袄子,但桃夭力气比一般人大,陆辰儿只觉得胳膊肘都得让她折断了,忙推开她,“好好,我不问了,没想到这半年不见,你也有秘密,竟连我也瞒着。”
陆辰儿话刚说完,只瞧着桃夭蜜色的脸庞上,爬上了一层红晕,“辰姐姐。”却是转开了脸。
古怪,这也太古怪了,桃夭一向不知羞涩为何物,如今竟然也脸红了。
“还真有秘密?”
陆辰儿俯过身,轻声问了一句,刚伸手扳过桃夭的脸,谁知桃夭躲开了,却是翻身趴在迎枕上,一张脸全埋到了枕头里去了。
桃夭这反应,陆辰儿越发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
只瞧着桃夭依旧埋着头,没有应答,陆辰儿伸手拍桃夭的肩头,桃夭看也不看就反手把她推开,还有些担心陆辰儿来抢枕头下的纸笺,又挪了挪枕头,这举动,好似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一般,令陆辰儿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才见桃夭转过脸来,拱起身,侧靠着迎枕,望向陆辰儿道:“辰姐姐这回就别问了好不好,以后,以后我一定告诉姐姐。”
说话的语气软软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成份,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一见她这样,陆辰儿只好不问了。
俩人都不再说这事了,陆辰儿嘱咐她早些休息,便离了这屋子。
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雪光映射下,依稀能看清脚下的路,陆辰儿便没让绿衫提灯。
回了漪兰堂,才刚在炕沿上坐定,春绸递了过暖炉给陆辰儿,陆辰儿接过,“今儿屋里可有什么事?”
“宣城舅太太寄了信过来,其中有一封是桐姑娘写给姑娘的,奴婢中午的时候去正房拿过来了。”春绸拉开多宝阁最低层,拿出一个信封,罗绮过去接过,放在手里看了一下,从炕头的针线篮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剪刀,把封口剪了,拿出信笺递到陆辰儿手中。
陆辰儿放下暖炉,打开信笺,是桐姐儿的字,从头看去。
一旁的罗绮没有去看信的内容,不过瞧着陆辰儿看到后面,嘴角上扬,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很是高兴,于是待陆辰儿折好信,忍不住问道:“桐姑娘说了什么事,姑娘这么高兴。”
“喜事。”陆辰儿脸上依旧笑意盈然,泛着光彩,想遮都遮不住,但却不愿意多说,只道:“我该梳洗歇息了,今儿我答应父亲以后每日都送他上朝,明儿要早起,卯时初刻记得唤醒我。”
“这么早?”罗绮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回过神来才合上嘴,心里不由腹语了一句,姑娘能起得来才是怪事,但却不敢说出来。
陆辰儿瞧着罗绮脸上的表情,哪有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瞪了罗绮一眼,“就是怕起不来,所以今儿晚上才要早些睡,才要你们明儿早些唤醒我。”
罗绮脸上登时讪讪的,小声地嘀咕道:“奴婢只是觉得早了点。”
“是有点早。”陆辰儿看了罗绮一眼,笑了笑,重新拿起手头上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后让她把蜡烛拿过来,把手中的信笺给烧了。
峰回路转,陆辰儿没想到桐姐儿和诚哥儿的事,竟然峰回路转。
桐姐儿给她来的信,信中提到她已经和诚哥儿订了亲,而且这事还是得程陈氏一手促成了。
还说,她现在和诚哥儿很好很好。
字里行间透着欢喜,这么说来的话,上次的拒绝,大约是个误会罢了。
只可惜了书不尽言,要不陆辰儿还真想好好问问桐姐儿。
次日清晨,破天荒的,陆辰儿早早的便起来了,在屋子里梳洗了一下,便出了漪兰堂赶去了正房。
东方既白,天还未亮,正房里灯火通亮,到门口时,早有婆子打起毡帘,陆辰儿忙唤了声娘亲父亲,进去只瞧见案几上摆着早食,陆老爷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正就着烛光瞧着手中的象牙笏,看到陆辰儿进来,忙笑道:“丫头过来了。”
陆辰儿笑着应了一声,程氏从下首的太师椅子上起了身,拉过陆辰儿仔细瞧了瞧,“不错,精神还挺好的。”
陆老爷起了身,望向程氏轻声道:“我该走了,今儿让丫头送我出门,你就别出门了。”
“也好。”程氏说完,上前替陆老爷系上斗篷的带子,然后才打发他们父女俩出门。
这府邸不大,从正房去二门,走得慢,也不过半刻钟左右,根本不需要送,只是娘亲自年轻的时候,就有个习惯,每日父亲上朝,都会亲自送父亲到二门上,看着父亲上轿,才回房,数十年如一日,虽中间隔了八年,但自从父亲重新入朝后,习惯依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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