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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清若云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呀,我瞧着老太太干活绝对一把好手,”说完,廖怀音指着陆辰儿手里的木盒子,不由又道:“大不了多给点钱给老太太,老太太一定乐意。”
陆辰儿却觉得不好意思,原本因着霜膏的事,她挺感谢老太太的,所以来车厢里找这个钱盒,预备把这个钱盒送给老太太。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廖怀音大气地拍了一下陆辰儿肩膀,“我们俩不会,你夫君不会,我夫君也不会,他的车厢比我们车厢好不了多少,上回他还想让我帮忙收拾呢,你还能找出谁来,能帮我们收拾这些东西。”
一听这话,程常棣的名字便从陆辰儿脑海中蹦了出来。
他家家道中落,自小他便习惯照顾自己,甚至照顾母亲弟妹。
他的确会收拾,无论书房还是他们住的地方,因他不喜欢小厮丫头婆子进去,一切都是他自己收拾整齐干净,她不仅不会收拾,还偏偏每回都能弄得一团糟,于是他跟在后面收拾时,还常笑话她:若没了他,她怎么过日子。
陆辰儿记得,她当时还回了一句:她身边有菁儿和云锦,她才不用担心。
程常棣听后,脸色都会有瞬间变黯,尔后就不再说什么,再然后便是一笑置之。
好似,每回,她都只看到了他的笑……
“你在想什么,怎么发起了呆?”
廖怀音伸手在陆辰儿眼前晃了几下,陆辰儿才恍过神来,勉强一笑,“没什么,只是走神了。”
看了眼眼前的凌乱一片,不由道:“我们还是自己收拾吧,在家里我也偶尔看着小丫头做过,依样画瓢应该可以的。”
“你真能行?真愿意做,我担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廖怀音深表怀疑,撇了撇嘴,陆辰儿刚才还没反对,怎么发了会子呆,就要自己动手收拾了,不过,反正她们闲着也是闲着,陆辰儿要自己动手,她当然不会反对。
“我决定了,去请老祖母来,不过不是请她来帮我们收拾,而是请她过来教我们怎么收拾,我想学。”
陆辰儿说完看向廖怀音,廖怀音不敢苟同,“你有兴趣学,就随你兴趣,反正我是没兴趣,大不了这半年凌乱些,过了这半年,回去后家里有丫头婆子,才轮不上我做这活。”
听了这话,陆辰儿不理会她,抱着钱盒子出了车厢。
廖怀音跟着出了车厢,不禁问道:“你去请老太太过来指教,你抱着木盒子干什么?”
“李皓白那还一个木盒子钱,这个木盒放在我这里也是多余,我索性送给老祖母。”
陆辰儿回了一句,也不等廖怀音,穿过大坪,往屋子里走去。





觅嫁 第一百二十二回:谁在劝谁
第一百二十二回:谁在劝谁
春耕完后,石先生又带着他们几个在临塘乡转悠了一圈,临塘乡山多人多,耕地十分不足,山林又多让县城的员外所占,倘若年景不好,每到青黄不接的时节,时有饿死的人情况发生,以至于这些年来,经常有人背景离乡,外出讨生活。
因而,在社长家能有地瓜吃,已是十分不错了。
四月下旬,江南地带已到了梅雨的季节,难得觅了个晴天,众人赶着牛车离开社长家,继续往北走,去蓝田乡。
正值春衫薄的时节,车厢内有些许闷热,只好把车厢两侧的帘子都给掀了起来,随着牛车不紧不慢地前行,阵阵风吹了进来,送来了几分凉意。
“辰儿,你真不在乎这张脸?”廖怀音不知是第多少次一边叹息着,一边问着陆辰儿这个问题。
自从脸上的霜膏能洗掉后,陆辰儿遂心里安心了,因而,于廖怀音的询问已完全不受影响,不厌其烦地笑了笑,道:“不在乎。”
“怎么可能,女子都爱惜颜色。”又是一番老调重弹。
“既然知道,你还问我。”
“我是怕你真被李皓白给诓了,别听他瞎讲,他说不在意,你便信了,女子若真毁了容,没有丈夫不在意的。”
廖怀音很少有这样语气深长,郑重其事的时候,但自从出发后,两人坐在同一辆牛车上,她便时常盯着陆辰儿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念叨,使得陆辰儿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和她说了,免得她这般担心。
“你还是想劝我,现在就回城里去找大夫瞧瞧。”
陆辰儿眼望着廖怀音。廖怀音点点,“李皓白急得想带着你回城去看看,扔下这次活动,甚至不顾书院的规矩,可见不是有心的人,你何必不愿意。”
从社长家离开后,李皓白一直试图劝着陆辰儿,带着她回城里去瞧大夫,只是陆辰儿不为所动,看得出来。他也是真着急。
“若是我和李皓白离开,我估计到了蓝田乡,这伙人就都得散了。这个活动也不可能继续下去了。”陆辰儿带着笃定,李皓白的性子,陆辰儿自问还是知道一点。
这回李皓白要带她回城寻大夫,陆辰儿不认为是李皓白的主意,他或许有这个心。但在她的劝说下,不可能还这么坚定,而且每一次理由都更加充分,往往是前一天觉得陆辰儿说得有理,后一天,又生出一堆理由来。想来是又有人在他耳边说得什么,他也觉得有理,因而。第二日又来劝陆辰儿。
听了陆辰儿的话,廖怀音不太相信,“怎么可能?”
“那我问你,假如你身边有个小姐妹有好几支漂亮的珠钗,你又特别特别地喜欢那几支珠钗。但是那几支珠钗都是独一无二的外面首饰铺没法打造,你会不会去拿一支你最喜欢的?”
“当然不会。”廖怀音忙否认。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陆辰儿。
“那如果有别的人因特别喜欢其中一支而拿走那一支,并且这个小姐妹也没说什么,你会不会考虑也去拿一支呢?”
这回廖怀音没有立即回应,有些犹豫,“若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我会和这个小姐妹说的,既然别人拿了,她都没怪罪,我去问她要一支,她应该也不会在意的。”
“这就对了,”陆辰儿话锋一转,继续道:“大家现在都是极累的,又极不愿意待下去了,但因没有人先行离开,因而,所有人一直都扛着,可一旦有一个人因某个理由离开后,剩下的人便会心不在焉,也会寻思着理由离开的。”
“这怎么能一样呢?”廖怀音还是不信。
陆辰儿摇了摇头,道:“怎么不一样,只是现在大家还没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说要回去,又缺少正当的理由的罢了,在临塘乡的这大半个月里,除了石先生,他们其他人都瘦了一大圈了,个个都精神不振,心身都疲惫极了,几乎没人愿意再继续下去了,不信你去问问。”
听了这话,廖怀音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不知怎么开口,不说别人,尚知玄这些天便时常和她抱怨,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累死了,身体也吃不消,感觉就要生一场大病了。
廖怀音讷讷开口道:“其实这不怪他们,我们这里谁不是自小养尊处优,身前身后奴婢一大群,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动手,又什么时候吃过这些粗粮,干过这些粗活,还满身泥糊脏兮兮的,真说出去,家里人都不信,而且就他们现在这模样,还真不敢回去见家里人。”
越说越有些激动,“也不知道匡山长怎么生出来的主意,竟然提出这么些个苛刻的条件,真是室外教学,出来游历,看看外面的情形,接触外面的生活,多带些僮仆出门照料起居,也不受影响呀,何苦受这份罪,还真学孟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瞧着廖怀音激愤的样子,特别是后面,竟念起了文章来,陆辰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是《孟子?告子下》里的句子,自上路以来,石先生经常领着他们念着这篇文章,连着廖怀音和陆辰儿听多了,也都会背诵几句。
不过,陆辰儿是赞同廖怀音的话,这份罪真令大家都够呛。
最后,好不容易有了陆辰儿要回城寻大夫这个借口,众人都寄希望于李皓白能回城,总不眼睁睁瞧着人毁容吧,石先生不好不答应,而一旦答应,一旦李皓白走了,人心开始散了,其他人便会想别的理由,到时候这个活动只能无疾而终。
众人打的都是这个主意,因而这些天没人在李皓白耳畔吹风,偏李皓白又是个没主意。
陆辰儿只好道:“那盒易容霜是乡间的铃医调制的,若继续在乡间待下去,或许能碰到见过这种易容霜的铃医,到时候便能够祛除,而真回了城,城里的大夫没见过这种乡间的易容霜,还不一定会治,与其寄希望于城里大夫的医术,还不与寄希望于乡间铃医的见识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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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第一百二十三回:摘野果
山间的小道不是很好走,车行驶得很慢,晃荡得厉害。
举目尽是青山葱郁,俯首尽是田野芜绿。
太阳悬在空中,明灿灿的有些刺眼,又是一个艳阳天。
廖怀音在马车感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高山?”
“昨儿石先生不是说了,休阳县北边到了临塘乡再往北就全部是山区,我们要去的蓝田乡应和临塘乡一样,这样一来,只能从蓝田乡返回后,出了临塘乡往西走,才能进入平地。”
倚在大迎枕上,陆辰儿慵懒地说完,又想起石先生昨儿还说了别的:这几天只怕会有大雨,他们要尽快赶到蓝田乡的集镇上,找个地方先安顿才好,大雨天在这山间行走着实不安全。
天气明明这么好,石先生偏说会有大雨,
这趟出来后,能看得出来石先生的确懂的许多,但难不成石先生还能看天象,若真这样,他不用在松林书院做经长了,直接去钦天监做监正。
昨天也是在山林里露宿了一晚,下半夜的时候,还能看到下弦月,澄明澄明的,没有一丝晕圈。
从社长家出来时社长送给他们几大包地瓜干,这几天路上,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寻到,每天饿了,只啃咬些地瓜干,渴了喝山间的清泉水,在这山里唯独取山泉方便,泉水又十分甘甜,若能用来泡茶,想来是极好的。
只是啃了几天的地瓜干,陆辰儿和廖怀音觉得两边腮帮子痛得慌,中午的时候便没有吃。
突然间,只瞧着车停了下来,陆辰儿爬出车窗外,瞧着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不由问道:“长风。你去看看,怎么停了下来。”
长风应了一声,一跃跳下了车。
一会儿功夫长风便回来了,“李公子说前方有片茶籽树林,茶籽树上长满的野果,要带着人去摘野果,便让车队先停了下来。”
“我们也过去瞧瞧。”廖怀音听了,兴奋得要下车,在社长家里,他们去后山时。廖怀音好几次都想跟着去摘野果,只是瞧见赵雅南去了一趟后,带了一身的红痱子回来。便灭了兴致,没去成。
回头,瞧见陆辰儿又已经半靠在姜黄色大迎枕上,一身慵懒是极不愿意动弹的,“你起来。陪我过去瞧瞧。”
“你要去自己去,我不想动,别拉上我。”陆辰儿十分不配合。
廖怀音有些气馁,却不甘心,抱怨了一句,“我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碰上这么个懒惫的人。”
瞪了陆辰儿一眼,气鼓鼓的下了车。“我去了。”
待廖怀音去后,陆辰儿阖上了眼,她实在是不愿意和赵雅南碰见,赵雅南一见到她这张脸,总少不了得意一番。偏她最见不得赵雅南得意,她怕她到时候被赵雅南一激。性子一上来,又什么话都一股脑全倒出来。
上一世,她就是这个性子吃了许多亏。
这辈子,她一直在收敛,可不想一到赵雅南跟前就破了功。
再睁开眼时,车又已摇摇晃晃的在路上了,只瞧着廖怀音坐在对面,身边有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野果,野果熟透得翻了皮呈乳白色,已经洗过了,上面残有水渍。
一眼见她睁开眼,睡眼惺忪,廖怀音不由笑道:“你也真行,我们在前面摘野果,洗果子,闹得正欢腾,让你夫君来叫你,谁知道你竟然在车上睡着了,怎么唤都唤不醒来。”
她才不信,应该是没人唤她。
陆辰儿动了动身子,移了移迎枕,趴在迎枕上,问道:“我睡了很久了?”
“你说呢,大家吃了果子,这上车后又走了半日功夫了。”廖怀音撇了撇嘴。
陆辰儿起身,望向车窗外,果真日已西斜。
刚醒过来,嘴里乏味得厉害,陆辰儿虽觉得饿,却不怎么想吃东西。
廖怀音摇了摇头,“这春天都过去,按说早过了春乏的时节,你怎么每天还这么困,天天都这么能睡?”嘀咕到这,突然意识到什么,近身上前,神秘兮兮地放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有了?”
什么有了,陆辰儿疑惑地瞧向廖怀音,廖怀音那眼神明明摆摆地写着:你知道的,还带着刻意笑意,陆辰儿突然恍悟过来,苦笑不得,“不可能的,你别乱猜,哪有孩子,上次天葵我们俩是同一时间。”
“这个月我们俩都还没到日子,或许在客栈的那晚,怀上呢。”廖怀音还不死心。
陆辰儿听了,还真不好和廖怀音争辩,只好道:“那就等过两天再说。”事实胜于雄辩,她现在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望着廖怀音道:“你也上阵去摘野果了。”
廖怀音一脸兴致勃勃,“我是特别想上去,可轮不上我,连尚知玄他们几个也没上去,李璟带着几个功夫不错的护卫上树去摘的,我只跟着知玄他们几个在下面拣拾,又去山泉边洗野果。”说完又看向陆辰儿,笑嘻嘻地道:“他们几个原本是想把洗果子的活交给我们俩,不想你不仅没过去,再来叫你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他们都说你偷懒,想了一个法子,妻债夫还,最后让你夫君一个人洗一半的果子,他倒是乐呵呵地答应了,没唤你起来。”
“哪有你们这样,瞧着人家老实,便欺负人。”陆辰儿瞪了廖怀音一眼,又道:“你就幸灾乐祸吧,让你得意这会子,别忘了风水轮流转,这一路还长着,小心下次便轮到你们。”
廖怀音少不了饶舌,“这会子心疼了,早干嘛去了,让你和我一起去,偏不去。”
越说越偏,陆辰儿索性不再开口说话了,让长风停了下牛车,喝了口水后,漱了口,伸手拿了果子,坐在车窗边吃起了野果子。
也许饿极了,也许是果子特别的甜,一大布袋的野果子,陆辰儿吃了一半,后来觉得牙齿有些酸,再停下来。
这茶籽树上结的野果子,陆辰儿以前从未吃过,也从未见过,还是这回来乡下,上回李璟上山摘下来不少,才吃过,十分清新可口。
只是有一点,陆辰儿不明白,他能和尚知玄廖怀音从小一起长大,想来出身也不差,又是一个病夫,怎么在这乡下的适应能力,比石先生不差多少?




觅嫁 第一百二十四回:大雨
清晨的天空,东边一片霞光灿烂。
起风了,空中的流云一路往下走,往下堆积。
没多久,变天了,乌云滚滚而来,直压山峰。
牛车行驶在山道上,前不见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蓝田乡集镇上。
风越来越大,紧接着没多久,豆粒般大小的雨涮涮直落,打在车蓬顶上响得厉害。
“…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快,方才还是艳阳天,只这一忽儿功夫,就下起了这么大雨…”
牛车行驶得很慢很艰难,驾车的牛似乎受了惊,不听使唤,整个队伍都出现了惊慌。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在这磅礴大雨中,有牛的嘶叫声,有人的惊呼声,又有喝斥声,又有搏力声,交相错汇,汇成了一团混乱……
廖怀音和陆辰儿在车厢里,窗帘早已放了下来,严严实实的盖着,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牛车比平时颠簸得更厉害东倒西歪,生怕牛车翻转,或是跌落进左边的山沟里去,耳边听着车顶篷上作响的雨落声,俩人不禁欶欶直抖,害怕地抱在了一起。
陆辰儿晃得头晕目眩时,不由喊道:“长风,别赶车了,让牛停下来。”
“牛受了惊,停不下来。”长风急促的声音传来,似已下了车,去控制前面的牛了。
风雨大作,风还在继续,雨还在继续,混乱也还在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石先生的声音透过重重雨帘,穿透而来,“快,前面有个山洞,去那边的山洞避避。大家都下车,牛车也赶到那边的。”
车帘忽然间被长云掀开,一眼望去,只瞧着长风淋着大雨费力在前面掌控着牛,不让牛跑起来,透过雨帘,瞧着有些模糊,再远处,牛车前都有一个护卫在前面掌控着,甚至有的车厢已七倒八斜。差点没翻身的,有的陷在坑里,动弹不得。有的牛车窜成了林中,被卡住了,驾车的牛还在雨中继续挣扎,已经有人陆续下了车,连伞都没撑。在雨中直接往前跑,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不堪。
“我们…我们俩也下车?”廖怀音望着长云一眼,直皱眉头,地面已是雨水横流,和着黄泥土,格外混浊。
牛一直在挣扎。前面的长风瞧着已快筋疲力尽了,陆辰儿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把车后面的大伞拿过来。我们下车吧,要不等会儿牛发起狂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长云应了一声,正要去取伞,只见尚知玄和李皓白从雨中赶了过来。后面分别有护卫撑着大伞,
无论是陆辰儿还是廖怀音。瞧着这一幕,心头都漾起一丝丝喜悦,廖怀音还眼眶一热,甚至不顾外人在场,似嗔还娇地道了一句,“怎么才过来,我们都快吓死了。”
“这不来了。”尚知玄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抱住廖怀音,廖怀音的身子还在直抖,只听尚知玄道:“好了,前面有个山洞,大家都去了那里避雨,我背你过去。”
廖怀音连连点了头,尚知玄转过身,微微躬身,廖怀音趴到了尚知玄的背上,由着护卫在后面撑着伞离去。
陆辰儿收住目光,瞧着站在旁边的李皓白,发丝有些许湿,光洁的脸庞上有水珠滑落,脚下的布鞋及衣下摆,已全是浸了泥水,一片浊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不用怕。”
声音无比温润,窜入耳中久久回响不去,陆辰儿抬头,眼前李皓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丝丝欢喜从心头扩散开来,盈满全身。
只听见自己嗯了一声,低低回回。
李皓白转过了身,陆辰儿迟疑中趴上了后背,并不十分宽阔,能感觉到身体的温热,就这样熨贴着,这一回,却让人安心,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颈脖。
一路行得十分艰难,很慢很慢,耳畔的喘气声,时高时低,偶有雨滴落入颈侧,一瞬间凉凉的,又暖暖的,雨幕层层中,看不清远处的物,只有眼前人,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了,在雨中泥泞孤独前行,却不寂寞。
风迎面吹来,带着几分冷意,似要让人清醒,只是陆辰儿似喝了陈年的女儿红一般,平日明亮的眸子,此刻尽是一片迷离,这一路是这样短,她却盼着这么一路走下去。
许多人年后,陆辰儿还会想起这一幕。
山洞特别的大,特别的空旷。
他们到的时候,众人都已经进来了,护卫已把牛车都赶了进来,里面生了几堆火。
除了陆辰儿和廖怀音,其他人或多或少,衣裳都已淋湿或是晕湿,布鞋是完全浸透。
因有女眷,已用布扯成了一个隔间,陆辰儿和廖怀音去了隔间,把外面留给他们。
俩人近着火堆而坐,因烧的是湿木,青烟直冒,幸而在社长家,去厨房待过,还不至于让火堆熄灭,只是常会被呛到,让烟熏着。
廖怀音咳嗽了几声,离得远了点,听着外面,依旧大雨哗啦啦地下,起身打量这个山洞,四壁光秃秃的,还算干净清爽,又没有雨水浸进来,带着几分庆幸,“这场雨来得太快了,幸而找到这么个地方。”说完,又皱了皱眉,“也不知道离镇集还有多远?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这回石先生看天象看得挺准的,果真下了这么大的雨,我记得石先生说这场雨会连续下几天,只怕我们要在这山洞里窝几天才能离开。”
陆辰儿用木棍拨了拨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些,又道:“如今有这么个地方待着已不错了,先前在车厢上,我最怕的便是掉到山沟里去,还好没有一辆牛车跌落,只坏了几辆牛车,大家都没事。”
车厢里的衣裳都没有淋到雨,带的衣裳又足够,众人都已换了衣裳,又牵起了几根腾,把湿衣裳都凉了起来。
外面说话声不断,经过这一次,大约众人对石先生又多了几分佩服。
李璟带人从洞口拖了一大堆树枝进来后,又和几个护卫拿着火把巡查山洞。




觅嫁 第一百二十五回:遇蛇
第一百二十五回:遇蛇
啊,一声尖叫响彻山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怀音…”,“辰儿…”
一串串急切担心的询问声呼唤声传来。
围在那边说话的众人全都起了身,陆续走了过来,只瞧着陆辰儿和廖怀音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脸上布满惊恐,似受了极大的惊吓,手有些颤微地指向里面,廖怀音已是语不成调,“…蛇…蛇…有蛇…”
这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仔细听去,果真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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