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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明时

    他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有时候嗯”

    她




192、德林苑
    他听闻便扔了带子,觉得她散着头发更加好看。他抱了她一会儿才松了手,沉声贴在她耳边,“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一个人,太孤独了,需要你陪着。”

    “我对你不好的话,你又怎么会陪在我身边呢”

    “你这话听着像是对小孩子说的。”初漓在他腿上翻了个身,不满。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我会陪着你的,你看着是个好人。”

    他笑了一声,低低的,声音磁性优雅。

    我不是个好人,但对你,仅仅只坏了一次。那就是抓你在身边,陪我一起老。

    这次宫池若出行欧洲,名义上是度假,出发时带着宫初漓一起,也因此,警备力量增强了一倍左右。宫楠木离开时哂笑,就为了一个女人,还用上了上百的精锐,简直是大材小用。

    欧洲这片地,才是宫家真正的领地,它在这一块地方的力量,已经延续了差不多一个世纪了。

    宫池若回来后,组织的各个分支头目都过来见他。宫初漓是被宫疏带着先回了德林苑,一路顺顺利利的,宫池若没有让她受舟车劳顿,一回来便安排打点出了一间房,就紧挨着他常年歇息的房间。

    这里应该是欧洲北部,从占地极大的德林苑窗口远眺,看到的都是远方连绵,常年积雪的山川。

    德林苑是中式的林苑,内里精巧建筑分布,有好些的旧式花园,就算是花一天,这里的景色也赏不完。

    初漓觉得这个地方比岛上那个阴森森的柚木古堡好太多了。宫疏下午就陪着她,保证初漓的安全,晚上宫池若会回来,跟她一起吃晚餐。

    他以前只觉得主子是一般喜欢初漓,可如今宫疏觉得自己错了,自从自己外派出任务回来之后,感觉世界都变了,宫池若对初漓可不仅仅只是一般的喜欢。

    宫疏跟着在林苑内四处观赏



193、百密一疏
    “不,后来宫楠木住了进来,随后是我。”他记得很清楚,他是十岁时候住进来的,如今已有十年的光景了。宫楠木至今都还在嘲笑他被捡到时的情景,就如同一只被冻僵住的小奶猫,像是刚刚脱了奶的。宫疏听罢就要去宰了他,每一次都不能如愿。知道他身世的人太少了,宫疏都不知道自己有名字之前是叫什么的。

    他是个颇为聪明的混血儿,中英的混血,黑发蓝眼睛,当时是只桀骜不驯的野猫,心甘情愿跟了主子之前,还经了一番波折。再后来,他就叫了宫疏。

    “前些天我知道了你名字的写法,原来是‘疏忽’的疏。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她看过宫池若的几份文件,上面就有他的名字。

    “主子取的名字,百密一疏的意思。”精全周密,勿有一疏。说起来也是对他的警告。那时主子还是个少年,如今回首,他似乎也没有老多少,一如当初,绝代风华的模样。

    原来不回想,时间都已过十年。

    正说着话,斜刺里忽然传来一声浓艳绵长的笑声,声如其人,是个颇具风韵的妖娆女人。这是个中国女人,穿一袭杏子黄的旗袍,这么冷的天,依然玉立亭亭,外面只裹了一件棕黄油亮的貂皮披肩。白昼雪天之间,她这抹丽色极为夺人。

    旁边宫疏低低骂了一声,“辛德,这个怪女人怎么来了”初漓看着宫疏的样子,像是颇有几分忌惮。

    女人是标志的东方人脸孔,细长美貌,樱红小嘴,白皙肌肤。走近看才发现她已没有那样年轻,多情的丹凤眼角拉出了几丝细皱。她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出来。

    总之她是个极为动人的女人。

    宫疏一脸不情愿介绍道,“她是辛德太太,夫家是瑞士的辛德伯爵。”

    初漓不知道称呼她什么,也随宫疏唤她一声“辛德太太”。女人走进亭子里,骂了一句近日的雨雪霏霏,“今儿这么冷的天,都杵在外面干什



194、忘记是一种幸运
    辛德太太眼睛转了转,拉起初漓垂在身侧的手腕,这花园距离主屋不是很远,几分钟的事。她握着女孩子的手,温热的,稍稍有些外面的寒气。她走了几步,手背忽然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垂眼看了下,她心下了然,原来那对羊脂白玉的玉镯子几经颠转,到了她的手腕上。

    初漓感觉她的手很冷,一点都不似她外表那样鲜红耀眼的妖娆热情,她一时间倒是想起了刚刚看到的掩盖在雪下的大片的红色山茶花。

    德林苑很大,保持着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大气而尊荣。会客厅在前厅那里,走过一个雕廊便到了。

    初漓走了段路,鞋底都有些湿了,沾了不少雪融的水。她是入了境才换上的厚实衣物,鞋子出来得急,还穿着一双搭配旗袍的缎面平底鞋,脚尖处缀了浑圆的珍珠,做工极为精致,穿着甚是好看。

    入了房间,里面都是散发着悠远气息的檀木家具,古典的样式,看着已经用了好多年。房间里开了暖气,初漓也不觉得冷了,随着辛德太太落座也找了个座位坐下。

    椅子上铺着锦缎绣面的软垫,坐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辛德太太拨了一拨栗色的漂亮长卷发,红唇饱满鲜亮,室内光线大亮,又坐得很近,初漓看到了她嘴角边的笑纹。

    这是个经常笑的女人,可她说话却没有她笑得好看。初漓知道她是一个极为自尊强势的女人,她的举动中也能够表现得出来。

    “小姑娘,你多大的年纪了”她接过宫疏不情不愿亲自给她倒的茶水,就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你这是泡的什么茶茶叶都没有泡开,就端上来给老娘喝”

    初漓看着宫疏将茶托一摔,骂了声,“你要喝茶自己泡去,谁管你!”说完静了片刻,辛德太太一直含笑,笑得优雅体面,不像是个能够说出脏话的。宫疏在她目光下只得弯腰捡起了托盘,拿过了她喝过的茶,一股脑扔给了下属,“去,太太要喝茶,你去泡。”

    &



195、岁月积淀后的女人
    “为什么想忘记”她奇怪,不能理解这种想法,忘记了的话,那么好多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机会再想起来了。

    “因为痛苦啊,忘记也是一种逃避。”辛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了低,在初漓还在想她的意思时,她再度扬起了她精致的眉尖和嘴角,“你是叫初漓对吗”

    “你以前,也应该是个沉静的姑娘。”她说,“这样很好,你是个不错的姑娘,跟你说话,我感到愉悦。”

    她重复了一遍,“这样很好。宫疏,你要多学着些。”

    初漓笑了,这位贵太太看着并没有她的外表那样难以相处,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这茶看样子是喝不到了。”辛德太太坐了一个下午,虽对话不多,留下的好些话都让初漓若有所思。

    “宫疏,你的主子什么时候回来别让他的小姑娘等太久了。”

    “应该快了,他交代过晚上要回来吃饭。”

    “这样啊,”辛德太太笑笑,看了一眼初漓。女孩子年轻美好,像朵安静清瘦的寒梅花,笑起来极为动人,也难怪宫池若用了心思。“我先回去了,看样子今天是见不到了人。”

    “你带了什么消息”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还不如说,是来逗逗你玩的。”她翘着唇角,仪态万千地出了门,宫疏咬牙切齿,送也没送她,还是下属护送她出去的。

    宫疏料的不错,宫池若在她走后不久便回来了,初漓也随着宫疏出去迎接他。他穿得单薄,还是出岛时穿的那件中式的长衫,什么装饰也没有,长身玉立,墨发在风中飞扬,是把这一身黑色穿得最好看的人。

    他刚下车,宫疏已经等候在边上了,给他递过去了一件大衣。宫池若随手拿过去了,眼睛看了一圈,停在了初漓身上。她看着有些冷,尖尖的下巴缩在一团雪白的毛绒领子里。宫池若打量一下,看到她鞋面一大块未干的雪水,眉头便皱了。

    “宫疏,你眼睛是



196、宫池若的命令
    “嗯,说了些话。不久前刚走。”宫初漓想起那位太太的唇边一直未谢的明艳笑意,告诉他道,“她是个很漂亮的人。”

    宫池若不置可否,“是吗”他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要跟她在一起久了,才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漓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们说话都这么让人费解”

    宫池若不答,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了,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

    “你想吃什么呢我跟你一样的。”

    宫池若听罢勾唇,捏着她的手紧了紧。

    德林苑的厨师很高级,做出了一桌好菜。宫池若每样菜只是浅尝辄止,他的口味更加偏重东方。一些西式菜色他吃得很少。初漓握着筷子,洁白的餐盘里都是他挑选的食物。可就算宫池若再如何想将她养得白胖一点,初漓仍旧吃不完一碗饭。

    她的胃口是越来越小了。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与现在一样吃得很少。初漓看了一眼宫池若,他已经放下了筷子,她看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初漓赶紧又吃了一口米饭,这是泰国香米,口感很好。咽下这一口后,她也随之放下了筷子。

    “饱了”

    “嗯。”她看到他皱起眉道,“吃得太少了。”

    “我吃不下了。”

    宫池若拿起勺子,前倾着给她又盛了一碗鱼汤。雪白的汤汁,飘着几瓣翠绿的提香叶片,闻着很香。初漓接过来一摸,还是滚烫的,因为一直开着小火温着。

    她甚为乖巧,静静地喝掉了这一碗鱼汤。

    “你得多吃一点,食量太小,营养会跟不上。”她一抬头,宫池若单手撑在桌上,一直盯着自己。

    “我不挑食的,就是没有食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纠结了一会儿,说道,“可能跟我生病有关吧。”

    宫池若



197、我只是太想她了
    “能够做到吗”

    初漓怔怔地看着他,他的面容是她曾见过的压迫和冰冷,便将到嘴边的疑问给收回去了,她摇摇头,“我再也不说这件事了。”

    他的面色才平缓下来,甚至恢复了一些笑意,可以说是古时候的倾国倾城,他赞许一声,“乖女孩。”

    当夜宫楠木在那块自古以来便混乱血腥的边境之地执行任务时,接到了来自他主子的讯息。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低沉冷漠,“那种药的副作用如何”

    宫楠木一听就知道他在问什么了,他身处的这片丛林现下血流成河,枪声不止不休,他在蔽身地回答道,“她体质特殊,暂时还不明显。”

    那一头没了声音,宫池若以为他切断了信号,他那一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守好你的嘴。”

    他的回答永远只有那个字,“是。”

    大陆已是寒冬腊月。

    骆杰觉得寒洛宸近来是越来越古怪了。他像是从蓝清川那件事中恢复了过来,又好像一直深陷其中。这样的感觉很怪异,他还是照常生活,但很少踏足学院了,很长时间牵着派特出去散步,连狗都觉得比人要活跃。

    派特这只蠢狗,不会察言观色,只会撒欢乱跑。寒洛宸不会当铲屎官,这种累活都是骆杰这个倒霉蛋在做。

    骆杰任劳任怨,他现在觉得,只要他愿意出来活动活动都让自己觉得松了口气,但他出去走的话他又很不放心,所以西林这边如今最常出现的就是两个人,外加一只哈士奇。

    说寒洛宸古怪不是没有原因的,骆杰见他成天出去乱逛一通,像以往一样疯玩,几个关系混得很不错的成天跟着他的都要举手投降了,叫苦不迭,告诉骆杰最多的字眼就是“寒疯子”。换了骆杰亲自盯他,然后便看见了他那偏执又可怜的发小守去了蓝清川的家门旁。他长久站着,后来还不满意,干脆爬了栏杆跳了进去。他那一身羽绒服



198、憔悴的少年
    骆杰脚步一顿,几乎踉跄。他拼命稳住,才不至于跌倒。

    寒洛宸这段时间里,沾上了烟酒,很多时候,他要不是大醉酩酊,要不是吞云吐雾,醉生梦死的状态。骆杰难以理解,喜欢一个人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太可怕了。

    玩世不恭的寒三,骄傲鲜活的寒三,他原以为他的眼里是不会容下一个人的,没想到,他陷进去这么早,这么深。

    区区一个蓝清川而已,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根本不值得。

    骆杰心里恨透了他这个样子,又百般无可奈何。他取了钥匙回来,寒洛宸靠着窗户坐着,现下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冰寒的天气,他一路跑过来,呼出的气息都是白色的雾气。

    路灯开得亮亮的,憔悴的大眼睛男人坐在被冰雪冻住的地上,青白色的指根夹着一根烟,烟头都要燎到手了,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骆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僵硬而无动静。他心里想,这条腿就这样废了吧,省的他满世界乱走,走也走不出去。

    寒洛宸自上次事故后,断了一条腿,现今腿里还固定着钢钉,他也不甚在乎自己身体,怎么疯怎么玩,也不去医院检查,那断腿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肉了,套着的裤管里空荡荡的。

    他没有身为残障人士的自觉,骆杰觉得他精神上有问题。

    “门我开了,进去吧。”他拉他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气。又拔了他手里的烟头踩灭在雪地里,扯着他往屋里走。

    寒洛宸却甩开他的手,很吃力地弯下身,将那烟头捡起来,丢出了园子。他捻着手里的烟灰,皱眉道,“太脏了。”

    骆杰真想一巴掌拍碎他的脑壳。这差不多半年了,蓝清川这座别墅早就无人打理了,杂草丛生,偌大的樱花林子都枯败了,灰压压的断枝掉了一地,早已经没有昔日的整洁漂亮。这种环境里,扔一个,扔两个烟头又能怎么样。

     



199、执拗的疯子
    她在客厅里放置的单人沙发,专门用来看书和晒太阳的,她的钢琴,她书房里满满的书架子……谁能够告诉他,是谁这么残忍,连个念想都不留给他。

    “满意了吧寒三,醒醒吧,她人都不在了,看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他还想说,世上的好姑娘多得是,比蓝清川更漂亮,更可爱,更有情趣的,只要想找,哪里会找不到。哪怕是找不到,他骆杰也会帮他找出好些个来。

    话到嘴边却哽住了,寒洛宸的脸色阴沉可怕,听到这句话时面部几乎要扭曲了。

    “你闭嘴。”他性情越发古怪,稍不留神就要惹到他的逆鳞,骆杰见识过了,干脆闭嘴不说话。

    他不明白的是,可能在遇到蓝清川之前,他会喜欢上其他人。可在遇上她之后,寒洛宸却估计是喜欢不了其他任何人了。

    一眼万年,我欢喜你至此,奈何情长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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