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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明时

    “再给我讲讲那座岛上的事情吧它叫芬兰绿岛对吗我将雪团也带过去可以吧”她絮絮叨叨,说话像是在唱歌。

    “随你高兴。岛上还有其他的生物,你去了自然会喜欢的。”他反握住她的手心,温热一片,像一颗小太阳。

    “谢谢你。”她开心极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呢辛德太太也会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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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春风十里不如你
    是的,时爻极度厌恶这世间的女性生物,这与他流亡香港时那段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日子有关。

    那些女人是如何对他的,他终生刻骨铭心。当然他报复的手段也是极其残暴的,剥皮削骨还太轻了些。

    现在,他为这事烦恼很久了。说来也可笑,没有女人怎么给他生个儿子,可他就无法忍受他儿子从女人肚子里冒出来。他太恶心了。

    于是时爻便越来越恨宫池若了,时家不留后,屠灭满门都是因为他,他的那段黑暗经历也是因为他。

    他简直恨得浑身血液倒流。

    上座的时爻脸色极差,旁人误以为他在为最近的宫池若的大规模反击而忧心。宫池若这回派的是宫疏,他组织里有名的双枪手,据说智商超过了一百五,宫池若亲自培养出来的杀手,成名已久。时爻他老子当年便是被他一枪崩了脑袋,脑浆流了一地。

    宫疏出任务,向来是只赢不输,鲜有敌手。

    时爻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他力量上比起宫池若还有一段距离。当即便集结了后援,都是一种虎狼之军,亡命之徒,拼起命来简直干脆。

    多了些替死鬼,时爻心里就舒坦了一些。他押了一口威士忌,众人看他脸色说话,一整个议事桌上气氛严肃紧张。

    “大家散了吧。别舍不得自己那点子人手,舍不得,自己的命就保不住了。”

    “权力这东西,不是你们的,都握在我手里呢。”他警告一声,挥挥手,一群人面色灰败地出去了。

    时爻一次次削弱他们在时家的力量,现在他们几乎都要悬空了,哪里还能保得住命,不都他说了算吗。这个主子,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们。

    时家人时家人,看得可都是血统,要是时爻有儿子的话,这些上级的位置哪里还有他们这一群外人坐的份儿。

    时爻太残酷了,自私又从不心软的人。为他办事,脑袋是



230、初漓的遭遇
    本以为他的好心情会持续,骤然间他的脸色就变了,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着要杀人的表情,本就眸色浅淡的眼珠,如今看着更为危险漠然。

    宫池若捏着那一叠的照片,处理得太好了,各个角度都有,也难为能在那样的光线下拍得如此成功了,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怒气。

    照片上的自然是时家的密室,空荡荡的地方,初漓在那片昏黄暗淡里面色苍白,眼睛由一开始的乌黑抵抗,变得慢慢失去焦距,显然疼到了极致,意识不清了。

    他放在身边宠爱呵护尤嫌不够的女孩儿,竟然被这么个玩意儿如此对待。

    他的眼睛凝在那一张张屈辱而含着血泪的照片上,指尖从她遍体鳞伤的身子滑到不着地的双足上。这种刑罚极为折腾人,他一遍遍摸着她青筋暴突的双腕,恨不得将那照片上歹毒阴柔的男人射成马蜂窝。

    初漓遭遇的可不仅仅是鞭子,还有那男人的苛待折磨。她至始至终都没掉下一滴眼泪,强撑着镇定。

    宫池若心疼不已,他发泄这种情绪的手段便是教训人。宫疏被他甩了一巴掌,宫池若早年年轻的时候喜欢扇人巴掌,对付不听话的人,能扇得声音小而极其疼痛。宫疏一手赏人巴掌的活计便是跟他主子学的。宫池若不再是当初那个情绪不定寡淡善变的主子,这些年他培养的人多数都大了,比如宫疏便是典型。他便不再自己动手了,教训手下大多是罚跪。

    他今儿动了手,便说明心里是怒到极点了。

    宫疏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

    “时爻的命都取不回来,要你还有什么用!”

    宫疏默然应了,“属下知错。”时爻这个人是够狡猾的,一般人是伤不到他分毫的。在宫疏手里折了一条腿,也算是遇到了不好惹的。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得了宫池若的满意。

    “下去,领完罚跟宫楠木一并呆禁闭。”他闭了闭眼睛,将手里的照片捏成一团,割着手心里很疼,他也未曾察觉。

     



231、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1
    辛德太太促狭地看一眼两人,掩着帕子盈盈走出去了,当面碰到了接受惩罚回来的宫疏。宫疏见到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要不是辛德太太眼神厉害,从他稍慢的步子里和紧握双拳的动作判断出了他受过鞭刑,其他人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刚刚吃了一顿毒鞭子。

    他表现得太正常,辛德太太便生了逗弄之心。她兰花指一抬拦住了他,笑道,“你这挨得可就有些忍气吞声了,没瞧见宫楠木吗被惩之后的眼神都要杀人。”

    宫疏冷漠道,“主子永远都是对的。”

    “哪怕他只是迁怒”

    “连迁怒的对象都不是的话,那我还在组织里干什么”宫疏冷笑一声,反问她。

    辛德太太皱了下眉毛,她顿了一下,“牙尖嘴利得可以。宫池若的惩戒越来越形式化了,要我来得打得你几天走不下路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宫疏实在不愿在她面前逗留太久,这个女人古怪而尖锐,他说话永远是说不过她的。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宫曾他老子有好多个儿子,不成器的,成器的,名正言顺的,私生流落的,真的太多了。他老子风流是风流,能力却无比出众,宫家这个黑道大家族的黄金期便是在他手里缔造的。

    宫曾算是个半成器的。至于生母是哪一位,他就不得而知了,自小他是养在大太太膝下的。大太太有两个儿子,嫡出的两位,算得上优秀,但老爷子不大喜欢他们,连带着对自己也没啥好感。宫曾看得很开,宫家家大业大,数不尽的金山银山,他就算不中用,将来分家产所得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然后他开始天天混日子,与他的几个庶出的同样没什么志趣的兄弟游戏



232、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2
    这一晃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都二十八岁了,生了几个儿子,夭折了一个,现下剩了多少,他也懒得理睬。他这小半辈子,过得实在窝囊而无谓。

    大太太让他取个夫人,家室要好,但不能好过他两个嫡出的哥哥。他想也不想,糊弄过去了。并非他不知大太太的如意算盘,想着通过妻家的力气为两个哥哥巩固地位。这么做也足够显示了她的急不可耐,可他知道越急的人,越不会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宫曾猜得很对,大太太斗败了,输在三姨太手里,两个儿子也跟着倒下了,一个已经成了残废,被他老子扔到宅院里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了。大太太于是是病了,病得急促而又顺理成章。宫曾带着鸟笼子过去看他,她花白了头发,斗了大半辈子,落得如此凄凉惨境。宫曾摸着鸟笼子,里面一只鸟跳上跳下,黄色的鸟,大太太却看的是黑色。宫曾看着她乌青色干裂的嘴巴,,笑了笑应道,“对,它是只乌鸫,叫声很好听。”大太太才不管他拿着什么鸟,她叫他过来还是不死心道,“我活不长了,你是个机灵的,我去了后好好护着你哥哥吧。”

    “我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养的。”

    宫曾出了房门,手一甩将那鸟笼子丢出去,山雨欲来风满楼,鸟叫得厉害,他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天气,负手走了再也没有过来,直到府里全挂上了白色,他才慢悠悠回来了,规规矩矩给这个得意了半辈子的女人磕了一个头。

    大太太跟宫老爷子生性凉薄,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这个样子。宫家嫡子就剩下一个了,可成了独苗苗的他如今没了兄弟和他那手段厉害的娘亲,还有什么依仗的。宫曾冷眼看着他跪在大太太灵前哭得肝胆俱裂,仿佛是瞧见了自己相同的命运。

    不出几个月,这独苗苗便也没了。宫老爷子没见得多伤心,丧礼办得倒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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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3
    老爷子打过之后满意了,给了一颗特甜的枣子,“我活不长了,这个位置给你坐吧。”

    宫曾觉得他这话听着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他理所当然点点头,“擦干净了给我坐。”

    “混账东西!”宫老头砸了几乎全屋子的东西,砸完后看着他道,“给老子滚!”

    宫曾在他老子临死前还成功气了他一把,颇为得意,顶着一头血红出去了。

    然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宫家就易主了,谁也没想到是怎么也轮不到宫曾坐的位置竟然就这样被他收入囊中。宫曾心里没什么感觉,坐与不坐都差不多,但坐了他好歹有鼓囊囊的钱袋子。

    那年宫曾三十岁了,他觉得自己依然很年轻。

    宫曾随意挥霍着大宅门里各方曾想破了脑袋也想要的权力和财富,他越来越觉得没意思,比数年前荒唐而沉默的日子还要无聊。他又开始养鸟养女人,养了很多,他还是觉得没意思,他摸着自己修剪得整整齐齐圆圆润润的指甲盖,上面有被鸟啄出来的一个小坑。他琢磨自己是不是老了,在宫家总会老得很快。人一老,是不是连鸟都不会喜欢了。

    在他心里都要落满灰尘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下子觉得眼前亮堂了起来。女人他有的是,他儿子都那么多了,可这个女人她不一样。

    成玦这个名字他不喜欢,觉得配不上她的倾国倾城貌。他很快想到了纳兰性德有一首词,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成环,夕夕都成玦。他觉得寓意不好,而且很不吉利。

    成玦一家在多年前还是诗礼大族,可近些年逐渐没落了,成了宫家在南地的附庸之一,勉强维系着它清高印象的书香世家之名。

    成玦名字不好,可人实实在在是百年难出的大美人。宫曾惊鸿一瞥,由此就记上了一辈子。他喜欢漂亮女人,这样漂亮的,他还真没有遇到。

    可惜美人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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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4
    她心里有人。宫曾终于知道了。那个男人唤她“小宓”,清楚她的喜好,了解她的挣扎与痛苦。这是个眼睛特别好看的男人,清秀得逼人,成玦看他从来都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她那样看着他,宫曾心想,要是自己不横插一脚,他们都要对视到地老天荒了。

    这口气宫曾咽不下。

    他想要的东西不到,一旦想了,怎么也要夺到手里。

    成玦不喜欢他,而且只会越来越憎恶他。宫曾迷恋她美丽的容颜,一直是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生怕有所折损。可她性子绝没有她外表那样柔美易碎,她坚如磐石,心是石头做的,怎么也撼动不了分毫。

    宫曾羡慕嫉妒那个男人,捏碎了手里一个碧玉茶杯,开始冒黑水,想着怎么来对付他,怎么来让他的成玦死心。

    可笑他还没想好怎么做时,那个混账的男人就拉着他的美人逃了。他们计划得可真好啊,私奔到江南,烟雨杏花的水乡,宁静而岁月显得格外悠久。青石街,墨色瓦,氤氲着白色水汽。他们寻着了这么个神仙地,是想着要长长久久厮守终生了。

    宫曾咬牙切齿,他本身就是个混账东西,他死去的老子也这样骂过他。他干脆混账到底了,江南那边染了带着腥气的桃花红。

    成玦由他亲自抓了回来,带着锁链,如同俘虏。她一路上骂他,打他,挣扎,宫曾便动手还了回去,他力气很重,带着多日的郁气和脾气,成玦一滴眼泪都没掉,直到亲眼看到了那男人的下场。

    她当时就哭了,哭得浑身哆嗦而狼狈,她是那样子的美人,竟然哭成了这样。宫曾觉得她真是面目可憎。

    宫曾觉得自己也没有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只不过是熏瞎欧陆那男人的双眼,打断了他的腿,灌进去哑药而已,又没有要他的命,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

    对于每一个男人而言,变成一个残废更



235、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5
    他怒不可揭,恶狠狠威胁,“你要是敢,我就去宰了那个男的!连着你全家,杀个精光!”他一脚踢翻了凳子,“你大可以去试试看!”

    成玦握着剪刀的手抖了抖,她顿了一下便毫无犹豫地将刀尖扎向了自己的脖子。她不受他的威胁摆布,连家人爱人都放弃了,只求一死。

    宫曾心里一跳,立即扑了过去,那刀尖还是划了一大道很深的伤口,血液都涌了出来。

    “你是个恶魔。”她骂他,“你不得好死!”

    好多人这么说他,宫曾听得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了。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听得无比刺耳,虽说比这难听万倍的话他都听过。

    成玦后来的嗓子便不大好,声音不再是那动听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小而低哑,不凑近是听不出她说什么来的。

    宫曾觉得,他跟她也就这样了。他处处限制着她,越来越觉得没意思。娶回来一个绝色美貌的夫人,心里却没他半点的位置。

    他站在寥落的府里看一树掉光了叶子的柿子树,橙红色的像一只只灯笼。秋高气爽的,他的小老婆们在后院里放风筝,清脆的笑声吵得他头疼。他觉得他那些养过的鸟雀儿们的叫声更好听。

    他寻了石块坐了下来,摸摸衣兜里,翻出了一盒子没开过的香烟。他闻着味道,不是熟悉的,有些呛鼻。宫曾疲惫,又想做些什么消遣,便拣了石子儿打下了一个熟透了的柿子。

    他捏着圆圆凉凉的小东西,挖了一口吃了,涩得他当即就吐了出来。

    宫家连柿子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擦干净手指,眯着眼睛看这古旧曾煊赫的大宅门。坐了这么多年家主的位置,真是太无趣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没声没响的,宫曾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这天,府里



236、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6
    “看孩子。”他不知道怎么哄孩子,被啼哭吵得头疼,索性丢给了奶妈子。

    成玦噎了一口,看了孩子一眼,“看也看了,你出去!”

    宫曾巴巴凑过来给她打脸,心底却暖乎乎很高兴很满意。成玦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们两人的血肉。

    宫曾觉得眼前又亮堂了一些,整日里和颜悦色,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去看当时还未取名字的宫池若,借着看小娃娃的机会死皮赖脸在成玦房里。

    成玦看来是妥协了,孩子也生了,还能怎么样呢。

    她生了孩子,身体便越来越不好。宫曾心里着急,她生产后越发不愿意见他,对他的厌恶只增不减,一个孩子确实改变不了什么。

    宫曾冷着脸,便将孩子从她那里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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