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衣看着他。
这位小公爷,十三岁的年纪了,还整日涂脂抹粉穿襦裙,甚至还学人耍离间计,离间她和珠珠的感情。
明明很不着调,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由宁晚舟来照顾珠珠,是很令她踏实心安的事。
莫名地相信,小公爷一定能照顾好珠珠。
不过——
她满脸纠结,“小公爷,你能不能把珠珠脑袋上的罐子取下来?”
“我家乡民间有习俗,把罐子放在脑袋上,可以治病驱邪。”宁晚舟振振有词,“我建议你在那小孩儿脑袋上也放一个。”
南宝衣:“……”
能治病驱邪才有鬼!
算了,不管他们了。
她走到小榻边。
穗穗高烧得厉害。
她仔细检查过他的被子,发现雪白的棉被上甚至溅了血点,大约是他咳嗽出来的。
南宝衣捉起他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正要给他藏进被子里,却看见他手背上起了皮屑。
她卷起他的袖管。
小少年的手臂上,赫然布满了红红的淤伤,就像是一片片鱼鳞。
这种鱼鳞出现在人的躯体上,看起来实在诡异惊悚。
南宝衣缩回手。
她慢慢抬起自己的手。
卷起袖管,白嫩的手臂上不仅起了皮屑,甚至……
还有悄然浮现的淡红淤伤,已经呈现出鱼鳞形状。
她猛然放下袖管。
宁晚舟的声音凉幽幽响起:“你也染上了?真有意思,看来我得照顾三个人了。”
南宝衣没吭声。
最后一缕夕阳悄然消失在窗棂。
夜色笼罩了大地,没多久,那淅淅沥沥的秋雨声飘落大地,鬼魅般的呼啸风声,令人更加不安。
南宝衣点燃蜡烛。
余味把晚膳放在窗台上,隔着窗棂担忧道:“小姐……”
“我无事。”
南宝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活力。
她打开槅窗,拿过膳食。
是几碗搭配咸菜的清粥,比较适合病人食用。
用过晚膳,她端坐在八仙桌前,铺陈开笔墨纸砚。
她按照时间顺序,将与卫国有关的事件全部记录下来。
剑门关之行,从阴兵借道到卫国诅咒,都绕不开一个卫字。
老婆婆的话近在耳畔。
——十年前,卫国被薛定威所灭,卫国皇族更是被斩杀殆尽。有人说,卫国皇族受尽凌辱,曾在死前立下咒言,称不出十年,蜀郡必发生天灾人祸。
如果,如果世上真的有所谓的诅咒,那么蜀郡大旱,乃是天灾。
这场时疫,便是人祸。
既是人祸,是不是也意味着,时疫发生在觉苑寺,并不是巧合?
而是……
有人故意为之。
她提笔凝思时,窗外有人影晃动。
没多久,萧弈推门而入。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22章 他恨不能拿狗链把南娇娇拴在闺房
他携黑暗而来。
面容冷峻阴沉,丹凤眼中浸润着从未有过的怒意。
雨水打湿了他的袍裾,他将纸伞放在靠门的位置,看着坐在灯火下凝思的小姑娘。
她一手提笔,一手托腮。
嫩黄色丝织袖管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凝白晧腕。
只是那腕上,清晰可见淡红色鱼鳞形状的淤伤,正往袖口深处悄然蔓延,那是染上鱼疮疫的征兆。
她的小脸有些苍白,灯火跳跃,今夜看来似乎连下颌也清瘦些许。
“南宝衣。”
萧弈沉声。
南宝衣一惊。
她抬眼望去。
在看见萧弈时,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细看,他依旧站在那里,满身都是风华,阴冷摄人的气度,犹如暗夜里的帝王。
“二哥哥!”
她惊喜,刚站起身想扑上去,却又连忙止步。
她脆声道:“二哥哥,这里出现了时疫,官府都派兵包围了觉苑寺,你是怎么闯进来的?你快快出去,别过了病气!”
她的二哥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染病身亡呢?
萧弈眉宇之间,怒气更盛。
他不过是与顾崇山进山一趟,入夜后赶回剑阁县,就听说觉苑寺出了事,官府甚至包围了这座寺庙,不许任何人进出!
魏剑南和姜岁寒守在寺外的梧桐树下,哪怕姜岁寒背着药箱,那群士兵也依旧不肯放他们进去。
直到夜渐深,他才找了机会,悄然潜入觉苑寺。
他一步步靠近南宝衣,“自打镇南寺之后,我总叫你不要涉险,你偏不听,甚至答应顾崇山,与他共赴剑门关!我与你说过,与顾崇山合作是与虎谋皮,你可曾听进去半个字?!”
南宝衣呼吸一窒。
她曾设想过,权臣大人得知她染上时疫后的反应。
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率先被他劈头盖脸大骂一顿!
可是,她费尽心机,奋不顾身,披荆斩棘,都只是因为他啊!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低着头,细白双手搅弄着衣襟,是委屈至极的样子。
随着萧弈步步逼近,她忍不住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墙上悬挂着佛像。
以慈悲的姿态,俯瞰着墙下儿女。
萧弈站在南宝衣面前,握住她的小手,狠狠卷起她的袖管。
那淡红色鱼鳞淤伤,已经化作深红,甚至危险地蔓延到了肩膀。
“史书记载,这场时疫,名为鱼疮。凡染上鱼疮者,当鱼鳞形状的淤伤,蔓延到脸部时,那么这个人就会窒息死去……”
萧弈字句清晰,丹凤眼透着从未有过的猩红。
他濒临暴怒的边缘,“南宝衣,镇南寺之事,我尊重你的意见,尽量不插手你的计划。那么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不要再去危险的地方?!”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跟来剑阁,小姑娘会发生什么事,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南宝衣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泪珠在眼眶直打转。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倔强地仰头道:“我就是来了,我就是欢喜去危险的地方,你奈我何?!”
她就是喜欢萧弈!
她就是愿意为了萧弈,以身犯险,拿命挣功勋!
萧弈咬牙切齿,“南宝衣,你是不是以为本侯不敢打女人?!”
“那你打呀!”
萧弈高高扬起巴掌——
南宝衣急忙闭上眼,紧张地连睫毛都在颤抖。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却不见巴掌落下。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萧弈沉着脸,把她拽进怀里。
那一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听着响亮,却一点儿也不疼。
却有密密麻麻的羞耻,从南宝衣心底升起,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小脸涨得通红,捂着屁股,羞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你,你怎么能,怎么能打我这里……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有种,有种就朝我脸上打啊!”
那位高权重的年轻侯爷,却红着一双眼,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阖上双眼,轻嗅她的发香。
他喉结滚动,过了良久,才压抑着感情,缓缓道:“南家的小娇娘,娇气又金贵。掉一颗金豆豆,哥哥都要心疼半天,怎么舍得打你?”
南宝衣怔了怔。
随即,泪如雨下。
她咬住唇瓣,呜咽着抱住萧弈。
萧弈到底还是气不过,意难平。
他低声:“南娇娇,你告诉哥哥,你脑子里装着的,都是什么?”
明明就是个娇娇弱弱的深闺小姐,却哪里危险往哪里蹿。
他恨不能买根狗链子,把她拴在闺房!
南宝衣羞赧:“二哥哥,我脑子里装着的,都是脑花。”
萧弈讥讽:“我瞧着,脑花算不上,都是豆腐花。”
豆腐花……
南宝衣:“……”
这样损她,真的合适吗?
说好的小娇娘呢,说好的掌中娇呢?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想起什么,急忙把萧弈往屋外推,“二哥哥,我们这屋危险得很,你快离开!若是把时疫传染给你,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萧弈挑了挑眉。
所以说这小姑娘脑子里都是豆腐花,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鱼疮时疫究竟有多么可怕。
如果,如果姜岁寒研制不出解药……
她哪来一辈子?
他不愿意走。
他从柜子里拿了枕头被褥,铺在地板上。
又拿过镂花屏风,将被褥围起来。
然后在宁晚舟鄙夷的目光里,抱着南宝衣滚进屏风。
南宝衣怔怔看着他。
萧弈吻了吻她的眉心,“怕吗?”
屋外秋雨敲窗,芭蕉声声。
南宝衣摸了摸眉心,对上萧弈漆黑深沉的丹凤眼,认真道:“二哥哥在这里,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已过子时。
秋雨渐歇,只芭蕉叶还滴落着水珠。
明月出于巍峨东山,盈盈月色透窗而来。
远处似有人拉着胡琴。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萧弈与南宝衣并头而睡,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道:“黎明之前,觉苑寺防守最是松懈。十苦他们,会把姜岁寒送进来。”
南宝衣怔了怔。
她偏头望向枕边人。
权臣大人已经合上双眼。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23章 哥哥陪着你
月色清幽。
南宝衣眨了眨眼。
她缓缓靠近萧弈,在他的面颊落下一吻。
她趴在他枕边,对他咬耳朵:“二哥哥是春卷。”
萧弈睨向她。
小姑娘神情娇俏,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是蝴蝶落在太阳里。
对上他的视线,她咬着小嘴儿轻笑,扭头躲进了被窝。
“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疯。”
萧弈数落,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不许把头蒙在被子里睡,会长不高的。”
南宝衣钻出被子,拂开额前凌乱的青丝,甜甜应好。
她暗道,二哥哥外壳坚硬酥黄,但里面,却是甜甜的豆沙味。
不是春卷,又是什么呢?
寝屋角落。
宁晚舟抱着枕头,把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
他突然觉得有点孤单。
他默默挪到床头。
他掀开棉被,乖乖躺在南宝珠身边。
如过去这九个月般,依赖地抱住少女的腰。
刚凑到南宝珠小脸旁,放在她脑袋上的粗陶罐子忽然掉下来,正好砸到他的鼻梁。
宁晚舟揉了揉鼻梁。
疼……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用土方子替她治病了。
次日。
南宝衣是被燕窝粥香醒的。
她揉着惺忪睡眼,从地铺上坐起身。
权臣大人已经梳洗妥当,端着燕窝粥蹲在屏风前,拿白瓷小勺细细搅拌,“南娇娇,起来喝粥了。”
南宝衣馋得很。
她梳洗妥当,又替穗穗擦洗了小脸和脖颈,才迫不及待地接过粥碗,“二哥哥从哪里弄来的燕窝粥?这东西,觉苑寺可是没有的。”
“叫十苦他们运了一批食物进来。”萧弈看着她乖乖吃粥的模样,伸手替她抿了抿鬓角碎发,“姜岁寒已经检查过穗穗,正在厨房研究治疗鱼疮疫的方子。”
他眸色暗了暗,“无论能否弄出方子,哥哥都会陪着你。”
燕窝粥炖得香软甜腻。
南宝衣吃进嘴里,却感觉无甚甜意。
她,并不希望权臣大人也染上时疫。
但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做出的决定,她从来没有反对的机会。
她敛去眼底的担忧,只眉眼弯弯地应好。
吃罢燕窝粥,萧弈熟稔地收了碗筷。
南宝衣喝了口杏仁茶,暗道权臣大人这是伺候上她了。
她真有福气呀!
她从橱子里找出一本古籍,正打算与萧弈西窗共读,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口哨声。
十苦贴着槅窗,声音低沉:“主子,十言他们追踪了数日,那东西有着落了!”
萧弈捻了捻猫眼石戒指。
他瞥向南宝衣:“我去一趟剑门山,你乖乖待在屋里。”
南宝衣点头。
她又好奇问道:“二哥哥,你最近经常和九千岁一起去剑门山。大山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呀?”
她并没有忘记那一夜,悬崖栈道上走过的阴兵。
他们在往大山深处,运送一箱箱东西。
萧弈揉了下她的小脑袋,“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过问太多。”
他走后,南宝衣手捧双腮,独自坐在西窗下,借着秋阳翻开古籍。
看了片刻,却不怎么看得进去。
屋外忽然传来余味焦急的声音:
“小姐,又有孩子生了高烧!奴婢检查了她的手臂,皮屑脱落,也起了鱼鳞形状的红淤伤!”
南宝衣心头微凛。
她吩咐余味把人送到门口,勿要和那孩子多做接触。
她亲自把孩子抱到榻上。
是个四岁的小女孩儿,烧得厉害,红淤伤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淡粉化作深红,一路往身体生长蔓延,像是一尾干涸的红鲤鱼。
她看着,忍不住卷起自己的袖管。
她虽然也感染了,但并没有发高烧甚至昏迷不醒,鱼鳞形状的淤伤,也蔓延得非常缓慢。
是因为每个人体质不同吗?
她忽然提起裙裾,奔到南宝珠的床位。
宁晚舟跪坐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堂姐。
他手里端着水碗,唇瓣上沾着晶莹水渍。
小堂姐嘴唇同样湿润,想必是喂过水了。
南宝衣拉起宁晚舟的衣袖。
少年的手臂嫩滑白皙,不曾出现半分淤伤。
南宝衣更加惊疑。
宁晚舟从没离开过小堂姐,按道理,他才应该是最危险的人,为什么他丝毫没有染上时疫的症状?
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屋外传来了嘈杂的军靴声。
余味和尝心似乎在和闯进觉苑寺的士兵们交涉,片刻,屋门被士兵推开,恭敬地请出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屋门被重新关上。
数十名士兵们站在屋子里,气氛阴冷压抑。
老大夫背着药箱,正色道:“昨夜研究了一宿,可算是弄出了破除鱼疮疫的方子。只是药效轻重不定,还得找个病人试药才成。”
南宝衣小脸清寒。
不知为何,她越来越不信任这个老大夫。
十年前,卫国倾尽全国之力尚且不能研制出治病良方,他一夜就能研制出来?
总觉得有些事,似乎太过巧合……
老人扫视过全屋病患,朝南宝珠的床位走去,“就先拿她试药吧。”
“不成!”
南宝衣急忙阻止。
试药太危险了。
万一小堂姐有个好歹……
她承受不住,整个南家都承受不住!
老人幽幽地看着她,“否则,你要老夫拿那两个孩子试药?”
南宝衣咬住唇瓣。
“把她抓起来,别妨碍老夫试药!”
老人一声令下,两名士兵立刻控制住南宝衣。
老人放下药箱,取出一壶沉黑药汁。
正要往南宝珠那边走,却见宁晚舟缓缓拔出匕首。
少年跪坐在榻上,把南宝珠紧紧护在身后。
他沉声:“谁拿她试药,我就杀谁!”
匕首锋芒毕露。
老人眯了眯眼,骂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青天白日,你一小伙儿也好意思扮成姑娘!来人,把他捉到旁边!”
士兵们立刻围了上去。
可是宁晚舟多凶啊!
仗着在萧弈手底下学过几招,不要命地与那群士兵大打出手!
南宝衣怔怔看着他。
十三岁的少年,凶的像是恶狗,狰狞着一张小脸,匕首一刀刀往那群士兵身上捅,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溅出来的血液生生染红了帐幔!
幸亏他提前放下帐幔,才没叫鲜血溅到小堂姐脸上!
士兵被激怒。
宁晚舟右臂上挨了一刀,匕首立刻掉落在床榻边缘。
少年心性凶狠,用左手抓起匕首,反手一刀,直接刺进了那士兵的脖颈!
眼看着事态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南宝衣厉声喝止:“都住手!”
,
呜,忽然忘了求本周的票票
鱼疮这个其实不是时疫,人为,千万不要代入热点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24章 若能扛过这一关,老夫替你治愈膝盖
“都住手!”
南宝衣红着眼睛盯向老大夫,“您,可认识姜岁寒?”
老人拿着白玉药壶,抬起眼帘,盯向她。
南宝衣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老人第一次来给穗穗诊脉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诊脉的小动作有些眼熟,后来仔细一想,才想起姜岁寒诊脉时也有拍膝盖的小动作。
姜岁寒,或有可能师承于他。
老人把药壶放在八仙桌上,垂眸掸了掸袍子,口吻淡漠:“听说那小兔崽子,已经成了蜀郡神医?”
“是。他这段日子一直住在我家,常常为锦官城的百姓们免费诊治疑难杂症,大家竞相称颂他的贤名。”
老人抚须而笑,“悬壶济世,仁心仁术,无愧‘神医’之名。”
南宝衣挣开桎梏她的两个士兵。
她整了整襦裙,小脸清寒,“既然您是他的师父,想必医术比他更胜一筹。我信您治病救人的本事,这壶药,我替小堂姐试,可好?”
小堂姐重病在身。
如果药汁有问题,她绝对禁不起再次折腾。
老人叩了叩桌面,显然是在迟疑。
南宝衣莞尔:“您怕我喝了这壶药,会死?您怕我死了,姜岁寒会责怪您?”
“这是解毒——”老人及时刹住话头,“这是治疗鱼疮疫的药方子,当然喝不死人!”
许是觉得被人质疑医术是很可耻的事,他拿出小盏,倒了一点药汁,亲自喝给南宝衣看。
喝完了,他道:“既然你要试药,那就喝吧,总归是死不了的。”
南宝衣的目光落在那壶药汁上。
这老人神神道道,哪怕他是姜岁寒的师父,她也是不信任的。
可是,总要有人试药的。
况且……
南宝衣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由她来试药,第一,死不了。
试药有功的话,她可以央求九千岁帮她上报朝廷,攒作功绩,加上之前的功绩,说不定能得到爵位封赏。
可以保护小堂姐。
细白的指尖,触碰到白玉药壶。
一整壶浓黑药汁,她干脆地喝了个干干净净。
真苦啊!
比膝盖受伤时,喝的那些药还要苦……
她捂住嘴干呕了几声,抬起腥红的丹凤眼,勉强道:“不愧是师徒,调制出来的药,都苦到胆颤……”
“你喝过那兔崽子熬的药?”
“从前膝盖受伤时,连喝了一个多月。”
老人挑了挑眉,望向南宝衣的膝盖。
南宝衣喝了半盏杏仁茶,稍稍缓解了唇齿间的苦涩,才解释道:“之前膝盖骨碎裂,休养了小半年,平常走路虽然看不出来瘸腿,但若是跑得快了,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老人颔首,叮嘱道:“今日不要吃任何东西,也不要喝任何药。如果出现腹部绞痛的症状,那都是正常反应。我明日过来替你把脉。”
他收拾了药箱,往屋外走了几步,忽然驻足回首。
他平静道:“若能扛过这一关,你的膝盖,老夫替你治愈。全天下,也仅有老夫能治愈。”
南宝衣怔住。
她目送老人离开,眼睛里流露出意外的欢喜。
她望向宁晚舟,“他说,他要帮我治疗腿伤。”
“我又不是聋子。”
宁晚舟嫌弃,自个儿扯了纱布和药膏,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南宝衣见他动作不方便,于是上前道:“我来。”
宁晚舟坐在八仙桌前,迟疑:“你?”
“我曾见过姜大哥给病人包扎伤口,一些简单的皮外伤还是能处理的。”
宁晚舟别扭:“我倒不是怕你处理不好伤口,我是怕你借机占我便宜。你别想老牛吃嫩草啊。”
南宝衣:“……”
老牛?!
她也就比宁晚舟大几个月而已!
他怎么不说珠珠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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