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风雨凄厉。
游廊里的灯火被尽数吹灭,只余下顾崇山手里的灯盏。
南宝衣走到游廊边。
她伸手触碰冰凉雨丝,轻声道:“我听见山风呼啸,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像是关在大山深处的鬼怪想要潜逃,像是成千上万的魂灵在控诉冤屈……九千岁,这般凄风苦雨的深夜,真叫人不安。”
顾崇山注视着她。
小丫头背影窈窕,深绯色斗篷猎猎翻飞。
三千青丝只简单地束着一截红绳,侧颜白嫩精致,丹凤眼内勾外翘,像是宝殿壁画里那手捧海贝壳的龙女。
却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被萧弈圈养的金丝雀。
遇上凄风苦雨的金丝雀宝宝,该如何是好呢?
他扬了扬红唇,忽然道:“想来今夜,南姑娘是无法入眠了。不如本督主带你去个地方?”
南宝衣注视着漫天落雨。
顾崇山在意的地方,必然不寻常。
她回眸,笑靥娇甜:“好的呀。”
顾崇山要带她去的地方,居然是剑门山悬崖峭壁。
站在巍峨峭壁上,可以清晰俯瞰整座剑阁县的灯火。
往下看,山崖上隐隐绰绰悬着漆**索,一条古老陈旧的栈道,顺着峭壁,蜿蜒着通往雨夜黢黑的远方。
南宝衣撑着纸伞。
四周雨声铺天盖地,黑色树影婆娑如鬼魅。
她轻声道:“九千岁带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什么?”
“我在想,把你从这里推下去,靖西侯可会知晓,可会生气?”
大掌贴在南宝衣的后背上,透着冰凉清寒。
南宝衣不在意,“督主有千万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不会大费周章叫小太监把我抬上山,再杀我。”
“南姑娘似乎很了解我。”
从饮酒的习惯,到与他对赌,再到这个风雨夜……
南宝衣给他的感觉,像是她曾陪伴过他很长一段光阴。
“督主误会了。”南宝衣从容解释,“平日常常侍奉兄长,督主和兄长性情相似,因此我才能勉强投您所好。”
这么说着,心里面却很是鄙夷。
所谓的性情相似,不过是萧弈和顾崇山都很变态。
她常常觉得自己因为不够变态,而无法融入他们。
顾崇山低笑两声。
他饶有兴味地注视栈道,“看。”
恰逢一道闪电骤然亮起,曲折着横贯天际,仿佛撕破夜幕而来。
天地明亮。
南宝衣望去,栈道尽头,无数士兵骑马而来。
被大火焚烧后的旗幡在雨水中招展,生锈破败的盔甲极尽森寒。
他们脸色惨白,隐约可见点点斑痕,像是死人身上的尸斑。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16章 他一向觉得女人是个麻烦
队伍中间,还抬着许多黑木箱。
他们缓慢地穿过栈道,拖拽着沉黑拖链,往大山深处而去。
而这队伍逶迤不见尽头。
南宝衣惊讶。
“阴兵借道。”顾崇山嗓音低哑,“相传每到电闪雷鸣的深夜,这条栈道上就会出现阴兵借道。”
南宝衣眼尖,注意到旗幡上绣着“卫”字。
她道:“我曾在古籍中读到过,有三种情况,会出现阴兵借道。第一种是大灾难之后,阳间死了许多人,地府的鬼差鬼将前来拘魂。第二种是鬼界在进行战争。第三种,是前朝军队败亡后阴气不散,在特殊天气下出现在阳间。
“他们的旗幡上绣着‘卫’字,我想,他们应当是十年前薛定威和卫国大战时,卫国失败的那支军队吧?他们的盔甲制式,似乎也是卫国当年的形制。”
顾崇山瞥向她。
小丫头的嗓音沉稳娇甜。
深夜雨水中听来,别有一番韵味。
最要紧的是,寻常闺阁女子若是撞见阴兵借道,定然要吓得失声尖叫魂飞魄散,可她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还能如此淡定地条分缕析。
顾崇山握着伞柄,眼睛里多了些笑意,“南姑娘信鬼魂之说吗?”
南宝衣:“不信。”
前世她死后,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所以,她不信世上有鬼魂。
“本督主亦不信。”
顾崇山用黑靴碾了碾一颗小石子。
他瞥向远处草丛,小石子径直飞了过去。
草丛里传出一声痛呼。
薛其山抱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他丧气地拱了拱手,“九千岁,您既然早就发现在下,直接唤在下出来就是,何必拿石头砸我?”
南宝衣微怔。
薛其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顾崇山淡淡道:“早在你就寝前,他就徘徊在你寝屋附近了。茶中迷药,亦是他所为。”
南宝衣恍然。
薛其山大约是相中她的美貌,为了夜探香闺,才在余味他们的茶水中下迷药,故意药晕她们,而不是那位老婆婆所为。
好一个衣冠禽兽!
她冷声:“九千岁要拿他当试金石?”
“试金石?”顾崇山品着这个词,莞尔一笑,“倒还算贴切。”
薛其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时,顾崇山已经把他推下了山崖!
惨叫声响彻四野!
回音震荡在大山深处,令人毛骨悚然!
南宝衣垂眸望去。
薛其山准确地掉落在栈道上。
他并没有死绝,那所谓的“阴兵”面面相觑,为首之人打了个手势,无数柄利剑出鞘,将薛其山的胸膛扎成了马蜂窝。
又有士兵将薛其山踹下栈道。
这支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军队,他们继续往栈道尽头而去。
雨水淅沥,很快将栈道木板上的血渍,冲刷得一干二净。
“阴兵可不会毁尸灭迹。”像是验证了某种猜测,顾崇山唇畔噙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回觉苑寺。”
南宝衣坐上小太监抬着的肩舆。
回眸望了眼蜿蜒不见尽头的栈道,白嫩小脸上多了一抹凝重。
这支军队打着阴兵借道之名,似乎是在往什么地方运送东西。
他们背后的主人,是谁?
运送的东西,是什么?
和卫国、和薛定威,又有什么关系?
疑云在脑海中绕成一团。
南宝衣垂着长长的眼睫,抬手揉了下太阳穴。
回到觉苑寺,已过子时。
南宝衣踏下肩舆,才发现纸伞被沿途的树木勾破,青竹伞骨都露出来了。
“伞破了……”
她轻声。
走在前面的顾崇山,回眸。
小丫头握着伞柄,仰头注视纸伞上的破洞。
灯火幽微,她的眼睛比灯火更加清润干净,卷翘的睫毛在雪腮上投落扇形阴影,轻咬粉唇的模样,像是嫩生生的豆沙包。
这个比喻,令他微怔。
他一向觉得女人是个麻烦,小女孩儿更是麻烦精。
他怎么会把南宝衣比喻成……
甜甜的豆沙包?
山风吹拂着雨丝,打湿了南宝衣的斗篷,湿哒哒贴在细肩上,显得她过于清瘦。
顾崇山还没有想出答案,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南宝衣身边。
纸伞倾过她的上方,他淡淡道:“我送你回屋。”
南宝衣愣了愣。
杀人如麻的九千岁,居然主动提出送她回屋?
她凝着他。
他唇红齿白,由于睫毛过于修长,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时候,眼睫总会半遮住漆黑瞳珠,令人看不透他的神情。
她沉吟片刻,与他共撑一伞,往觉苑寺而去。
寺外梧桐树下。
萧弈撑着纸伞,缓缓从阴影中步出。
他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唇线绷得很紧。
良久,他面无表情地丢掉拎在手里的食盒,转身离去。
食盒倾倒在地。
各种精致的豆腐小食洒了满地。
一条狗摇着尾巴走过来,低头嗅了嗅,又嫌弃走开。
正欲捡回食盒的萧弈看了半晌,脸色更黑。
次日。
南宝衣坐在窗畔梳妆时,听见薛媚站在对面廊下大骂。
骂薛其山彻夜不归,怀疑他逛花楼去了。
骂了足足一刻钟,她又打发小厮去剑阁县城的花楼里找人。
秋阳透窗而入。
南宝衣对着铜镜簪上步摇,眸色清冽淡然。
纵然找遍所有花楼,也不会有薛其山的身影。
那个登徒子,早就坠落万丈悬崖,粉身碎骨了呀!
她起身:“走,咱们去街上逛逛,吃顿早膳,再买些日用之物。”
长街繁华。
阳光烂漫、人声鼎沸,酒楼旗幡在风中招展,楼中飘出来的花糕甜香,馋得人流口水。
南宝衣道:“就去这座酒楼吃吧,我请客!”
她要了三楼靠窗的雅座。
余味、尝心和魏剑南随她落座,三人都有些头晕目眩,显然是昨夜的迷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
等小二上膳食的功夫,南宝衣瞧见美人靠上放着一只大绣球。
大绣球用红妆缎制成,缀着漂亮的红流苏,与上元节那晚,二哥哥扮成舞狮耍玩的绣球很像。
南宝衣伸手抱起红绣球——
“小姐别碰!”
余味失声。
南宝衣抱着红绣球,茫然回头,“一只绣球而已,为何不能碰?”
余味脸色怪异:“那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招上门女婿专用的红绣球。她们站在高楼之上抛绣球,哪个男人抢到,就是那家的新姑爷。”
南宝衣稀罕,“还有这种说法吗?”
话音落地,掌柜的激动地敲响铜锣,“快来看呀,又有姑娘抛绣球招姑爷啦!”
南宝衣:“……”
现在把红绣球放回去,还来得及吗?
,
南宝衣:我要抛绣球招夫君啦
萧弈:都给本侯让开!
顾崇山:想抢……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17章 南家的小娇娘,娶回家,怕上房揭瓦
随着铜锣敲响,大半条街的男人都被吸引来了。
南宝衣着实美貌。
他们禁不住激动起来,居然还有轻佻的,冲她高声大喊:“小美人儿,把绣球抛给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南宝衣抱着绣球,掌心发烫,呆若木鸡。
她时常觉得,自己过于手贱。
想剁手……
余味默默扶额。
如果小姐在这里找个姑爷带回去,估计主子得扒掉她的皮!
偏偏尝心毫无所觉,称赞:“小姐把整条街的公子都吸引来了,真有魅力呀!”
南宝衣:“……”
这样的魅力,给你你要不要呀?
尝心又正儿八经地建议:“当今世道,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奴婢以为小姐智谋不亚于男子,不如今日多抛几个绣球,也好多挑几位上门女婿回家传宗接代,想必老夫人一定很高兴。”
南宝衣:“……”
不如我把绣球让给你,你多招几个上门女婿?
余味拧了把尝心的手臂。
这姑娘蠢笨,居然看不出主子对小姐有意思!
这番话若是叫主子听见,别说皮了,连骨头都要没得了!
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姑娘,这座雅座有临街的美人靠,视野宽广,所以常常被大户人家用来当做抛绣球的好地方。这绣球拿了,可没有放下的道理!您请?”
南宝衣:“……”
她不想请。
可如今她家中正在搞钱庄,信誉乃是第一要紧事,若是她不肯抛绣球又被人认出来,恐会影响钱庄生意。
但是,她想嫁的人不在这里……
街角阴影处。
顾崇山负手而立。
他仰头看着南宝衣。
小丫头穿香妃色袄裙,云髻精致,小脸白嫩娇美。
抱着大绣球站在美人靠旁,茫然地看着满街男人,丹凤眼尾晕染开的桃花红,像只委屈的兔子。
要不要帮她解围呢?
指尖捻着黑檀木珠,尚未思索出结果,身后的小太监恭声道:“督主,不如奴才去把绣球抢回来,送给您?”
说完,突然面露凶狠,冲自己骂道:“你抢个什么劲儿?督主亲自去抢,才有意思呢!”
“嘿嘿,那咱们西厂,可就有督主夫人了!”
督主夫人……
顾崇山品着这个词。
睫毛遮住了眼瞳,起初的凉薄逐渐消散,只余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慢慢抬起眼帘,再度注视那个小丫头。
她在秋阳里,眼睛比阳光更加晶亮温暖。
而他身处深渊,漆黑阴寒,不见情意。
真想,被那样的眼睛一直注视……
心中起了某种贪念。
他缓缓跨出那一步——
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
那玄衣金冠的年轻侯爷,慵懒地倚在斜桥边,眉眼染笑,随手折下一朵淡粉芙蓉,于鼻尖下轻嗅。
他抬起丹凤眼,似笑非笑:“本侯的妹妹,不劳九千岁费心。”
顾崇山面无表情。
抬起的黑靴,缓缓收回。
他道:“侯爷果然来了剑门关。”
“你让舍妹来此,不就是为了勾着本侯前来?本侯很好奇,剑门关之事究竟有多棘手,连堂堂九千岁都搞不定?”
顾崇山不置可否。
萧弈把玩着芙蓉花,抬眸注视楼阁之上。
清冷不羁的丹凤眼,流露出一抹温柔。
冥冥之中,南宝衣觉得有谁正在看自己。
她循着直觉望去。
权臣大人倚在白石桥上,深绯色的斗篷在秋风中猎猎翻飞,革带军靴、姿态慵懒,一边眼眸晦暗地盯着她,一边俯首亲吻指尖的那朵淡粉芙蓉。
欲说还休的姿态,禁欲而撩人。
少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权臣大人,怎么来了剑阁县?!
再三确定出现在白石桥上的青年就是他,南宝衣白嫩的脸颊迅速洇开胭脂色,一颗心怦怦乱跳,仿佛要撞出胸膛!
她咽了咽口水。
蠢蠢欲动的,想把绣球抛给他……
就……
大胆一回吧?
若是他问起,她就说是玩笑。
南宝衣紧张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将绣球朝他那个方向掷去!
红绣球在半空中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
顾崇山负在背后的手,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却终究未曾迈出那一步。
街上众人拥拥挤挤,不约而同地踮起脚尖,朝绣球伸出双手——
却有破风声凌空而来!
那身姿惊艳的青年,踩着他们的肩膀一跃而起,于半空中抓住红绣球,利落地站在美人靠上。
他倚着美人靠,掂着红绣球,朝南宝衣挑眉而笑:“怎么办呢,南娇娇的绣球,被本侯抢到了……”
南宝衣揪着衣摆,脸颊更加绯红。
她低头盯着绣花鞋,以开玩笑的语调,细声说道:“二哥哥接到了我的绣球,是要娶我的哦。”
萧弈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脸。
他捏住她白嫩嫩的脸蛋,嗓音低哑惑人:“可是南家的小娇娘,又不听话又野心勃勃,娶回家,怕是要上房揭瓦……哥哥怕降服不住呀。”
南宝衣羞恼,咬着唇转身奔进雅座。
尝心笑道:“主子、小姐,小二把早膳端上来了,有玉米汁!”
萧弈无动于衷。
比起玉米汁,他对南娇娇的唇上胭脂更感兴趣。
他按捺住欲望,缓步踏进雅座,把那朵淡粉芙蓉别在南宝衣的鬓角,“用早膳。”
他一来,余味等人的规矩就立起来了。
八仙桌前只有他和南宝衣两人,余味等人则去楼下大堂用膳。
南宝衣拿起筷箸,十分好奇,“二哥哥怎么也来了剑阁县?”
萧弈给她剥了一颗水煮蛋,“来江氏镖局,给南宝珠相看夫婿。”
“相看夫婿?”南宝衣惊讶,“可有相看到合适的?”
“没有。”
“哦……”
南宝衣接过他递来的水煮蛋,轻轻咬了小口。
她想,有小公爷捣乱,珠珠能相看到夫婿才叫奇怪。
蛋黄有些噎。
萧弈递给她一盏杏仁茶。
南宝衣正喝着茶,顾崇山踏了进来,“靖西侯应当不介意,我与你们共进早膳吧?”
他捻着黑檀木珠,藏蓝色圆领常服衬得他唇红齿白,犹如美少年。
萧弈似笑非笑:“本侯一向大方。”
顾崇山落座。
南宝衣抬眸看这两人。
明明只是共用早膳,明明他们都在笑,可是他们的笑容却很可怕。
桌间气氛阴沉,宛如风雨欲来,再灿烂的秋阳都无法带来暖意。
南宝衣甚至脑补出了一场可怕的对话:
萧弈:“九千岁吃些什么?”
顾崇山:“十斤生牛肉,带毛带血的那种。靖西侯吃什么?”
萧弈:“哦,我吃生猪后腿,带腿骨和猪皮的那种,啃着得劲儿。”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18章 来与娇娇共寝
正脑补得厉害,她听见萧弈慢悠悠问道:“九千岁吃些什么?”
顾崇山淡淡道:“豆沙包。”
“哦。”
“靖西侯吃什么?”
“春卷。”
“哦。”
很平静的对话。
南宝衣砸吧砸吧小嘴,继续吃水煮蛋。
萧弈和顾崇山不约而同地望向她。
小姑娘捧着一颗白嫩嫩的水煮蛋,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水煮蛋很好吃似的。
蛋黄沾到了手指。
她舔了舔指尖。
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眸色瞬间晦暗。
小二热情地端来膳食:“两位爷,你们的豆沙包和春卷来啦!热乎着呢,您请享用!”
他正要退下,萧弈和顾崇山异口同声:“再来一碟水煮蛋。”
两人同时挑眉,彼此对视。
南宝衣仿佛看见他们之间火花四溅,俨然要打起来的架势!
她默默抱紧自己那颗水煮蛋。
这场早膳,吃得她很是惶恐啊!
用罢早膳,萧弈和顾崇山去见剑阁县令。
南宝衣带着余味等人,拎着大包小包回了觉苑寺。
包袱里全是买给那些孩子们的零嘴,以及过冬的小棉袄、被褥绒毯、黄铜汤婆子等物。
刚踏进寺院,就看见南宝珠和宁晚舟。
“娇娇!”
南宝珠欢呼着奔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南宝衣笑着牵住她的手,“刚看见二哥哥,这就又看见小堂姐了。都是自家姐妹,你来相看夫婿,也不与我说一声……”
南宝珠讪讪。
她根本就不想来相看,都是二哥逼她的。
“娇娇,”她撒娇般摇了摇南宝衣的手,“上次在朝闻院,晚晚不小心把你推到案几上,你还生他的气吗?”
南宝衣摸了摸后脑勺。
撞出来的包包早就消了。
但心里面那口气,却仍是在的。
她望了眼宁晚舟,阴阳怪调:“他可是小堂姐的‘好姐妹’,我哪儿敢生他的气啊?对了小堂姐,等我闲下来,我与你一道去江氏镖局,帮你仔细挑个好夫婿!”
这么说着,眉梢眼角忍不住地翘起。
她知道宁晚舟对小堂姐占有欲十足,她这么说,就是故意气他。
不出她所料,宁晚舟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不等她再欺负他,老婆婆疾步而来。
枯树枝般的手,紧紧抓住南宝衣的衣袖,神情十分紧张。
南宝衣心中咯噔一下。
她随老婆婆来到那间佛堂改造成的寝屋,名叫穗穗的小孩儿躺在软榻上,小脸通红滚烫,俨然是生了高烧。
其他小孩儿趴在床榻边缘,好奇地看着穗穗。
“穗穗生病了。”南宝衣连忙吩咐魏剑南,“魏大叔,你对剑阁熟,劳烦你去请大夫。”
魏剑南走后,她又叮嘱余味和尝心去烧水。
她走到床榻边,替那孩子掖了掖被角。
她望向老婆婆,“我今日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寻人启事一类的告示,官府显然没在为这些孩子寻找娘亲。婆婆,究竟是剑阁县令不作为,还是你根本没有报案?”
老婆婆坐在圈椅上,专注地低头缝制小袄,并不回答。
南宝衣抿了抿小嘴。
这位老婆婆似乎知道很多秘辛,却又不肯告诉她。
罢了,到底不能急于一时。
半刻钟后,魏剑南请来了大夫,说是在寺院门口撞上的。
老大夫须发皆白,背着药箱踏进来,“不知是谁染了风寒?且让老夫把脉问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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