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好气啊!
替宁晚舟擦拭手臂血渍的动作,忍不住加重。
宁晚舟闷哼一声。
南宝衣动作越发粗鲁,“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他比你高大,比你有男人味儿,比你厉害!你也就只是个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宁晚舟疼得面目扭曲。
可他想着,他是堂堂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哪能让人看自己笑话?
更何况眼前这姑娘,还是南宝珠的亲妹妹。
更应该叫她知道,他宁晚舟是个不折不扣的爷们儿,省得她将来在南宝珠面前把他讲成笑话。
于是在上药包扎的过程中,宁晚舟咬紧牙关,全程没叫半声疼。
南宝衣用纱布,在他手臂上系了个蝴蝶结。
她抬眸。
豆大的冷汗顺着少年额角滚落,弄花了他精心描绘的妆容。
唇瓣都被咬出血了,瞧着秾艳夺目,却越发衬得小脸苍白。
他是金尊玉贵的小公爷,从未吃过这种苦。
这般倔强,大约是为了不让她和珠珠轻视……
南宝衣对他改观了些。
宁晚舟放下袖管,回眸望了眼紧掩的帐幔,又威胁道:“我今日保护她的事,不许告诉她,否则,要你好看。”
“为何?”
“就是不许告诉她。”
宁晚舟别别扭扭地回了床榻。
南宝衣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恐怕,是怕小堂姐担忧他的伤势吧?
小公爷虽然高傲,但心地还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他对小堂姐的喜欢,究竟是属于青梅竹马的喜欢呢,还是纯粹是占有欲在作祟?
不知为何,南宝衣莫名期盼是第一种。
愿意为了保护小堂姐而挨刀的男人,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
宁晚舟,是个爷们儿呀!
用过午膳,南宝衣觉得腹部绞痛。
大约是喝下的药汁起作用了。
她坐在铜镜前。
镜中少女脸色苍白、唇瓣苍白,额头沁出细密冷汗,几缕青丝贴在鬓角,像是暴雨过后的小花,十分憔悴可怜。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25章 我喜欢二哥哥,特别特别的喜欢
她捂着腹部。
宁晚舟坐在床沿边,抱着一本话本子,正给南宝珠讲故事听。
余光瞥见南宝衣神情不对,他提醒道:“南宝衣,你这副模样,显然是那份药汁出了问题。不如叫姜岁寒替你把把脉,诊治一番。”
“不必……”
南宝衣艰难地躺进屏风后,声音有些发颤:“老大夫不是叮嘱,不许我吃其他药吗?我琢磨着若能扛过这一关,他就会替我治愈膝盖,这可是大喜事……”
宁晚舟沉默。
大喜事是大喜事,可如果活不下去了,治愈膝盖又有什么用?
他合上话本子。
正要替她去找姜岁寒,围屏后又传出虚弱的声音:
“小公爷,我感觉我身体倍儿棒,死,死不了。你别自作主张,帮我找姜岁寒。”
身体倍儿棒……
宁晚舟脸色难看。
她的声音都抖成什么样了,还倍儿棒?!
他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听见南宝衣哽咽道:
“你若敢去喊姜岁寒,我就把你为了保护珠珠而挨刀的事,宣扬出去!小公爷,我行事自有分寸,你别管我!”
少女倔强得像头牛。
宁晚舟双手笼在袖管里,盯着那处围屏,面色迟疑不定。
围屏后,南宝衣蜷缩在地铺上。
眼圈红透,长长的眼睫毛沾染上细碎晶莹的泪珠,泪水顺着眼角淌进枕巾,晕染开一片深色。
她面如金纸,娇小的躯体,止不住地发抖。
腹部犹如坠着千斤重的铁块,疼得她龇牙咧嘴,恨不能以头撞地。
真疼啊!
五脏六腑被搅碎的感觉,比膝盖碎裂的时候,还要疼!
宁晚舟站在原地,纠结片刻,鼓起勇气朝围屏走去,“萧弈不在,我有必要替他照顾你。南宝衣,你——”
“你别过来!”
南宝衣厉声。
她盯着手臂,那些鱼鳞形状的淡红淤伤,如有生命般在她肌肤上蔓延游走,她甚至能感觉到,它们窜上了她的面颊!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指尖颤抖得厉害。
那老大夫的药,到底靠不靠谱啊!
心头疑虑千万重,她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强忍疼痛,沉声道:“小公爷,你大约不知道吧,我喜欢二哥哥,特别特别的喜欢……比你喜欢珠珠,还要多一百倍,一千倍……”
宁晚舟沉默。
他知道南宝衣喜欢萧弈。
她望向萧弈的眼神,晶亮而温暖,像是细碎的星辰,像是浸在泉水里的明月,像是冬日的暖阳。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小公爷,你也不愿意被珠珠看见,弱小丑陋的一面吧?我也是这样的,哪怕他不嫌弃我丑陋,可是我啊,仍旧希望站在他面前的我,是美貌的我……他是英雄啊,顶天立地的英雄,我本就配不上他,如果再变得丑陋……”
少女泪如雨下。
前世,她并不知道爱慕一个人是怎样的滋味儿。
可是重生归来,遇见了权臣大人,她才明白,原来爱慕一个人,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宁晚舟无言地站在原地。
光与影在地板上交错重叠,墙上的佛像,依旧慈悲地注视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他认真道:“我明白了。萧弈,今夜不会出现在觉苑寺。但是,如果明天早上,你的症状仍旧没有缓解,我定然不会再欺瞒他。”
南宝衣道了声谢。
腹部的绞痛,稍稍缓解。
她跪坐在被褥上,从怀里取出掌镜。
只看了一眼,她就把掌镜扔了出去。
镜中的姑娘,满脸都是鱼鳞形状的淤伤,像是鲤鱼化成的人形,丑陋而又恐怖。
她心跳如雷。
史书上说,当鱼鳞形状的淤伤遍布全脸时,伤患就会窒息死去。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死?
甚至,连生病的感觉都没有!
南宝衣趁着自己意识清醒,又取了笔墨纸砚。
她搬了一张矮案到围屏里,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两个名字。
她,和宁晚舟。
她没有死于鱼疮疫,宁晚舟甚至根本就没有染上。
一滴墨珠,缓缓落在宣纸上,洇开小小的墨痕。
南宝衣迟疑片刻,在宁晚舟的名字旁,添上了萧弈的名字。
昨夜权臣大人与她同床共枕,却似乎也没有染上……
他们三人之间,难道存在某种特质?
正是这种特质,让他们在时疫之中活了下来……
她抓抓头,实在想不出他们三人有什么共同点。
他们甚至连性别都不一样!
权臣大人是男的,她是女的,小公爷……
不男不女?
日渐西斜,夜色如泼墨般笼罩了觉苑寺。
窗外又落起了绵绵密密的秋雨,无边无尽。
南宝衣不知道宁晚舟托十言带了什么话给萧弈,但他今日确实未曾进觉苑寺。
她独自躺在围屏里,被衾寒凉。
睡得迷迷糊糊时,腹部的绞痛感又出现了。
南宝衣在黑暗中睁开眼。
绞痛逐渐加重,比白日更加疼痛。
她捂着腹部,疼痛席卷了脑袋,因为疼得无法入眠,所以也无法借助睡眠来摆脱疼痛。
十指紧紧捏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刺破掌心,直到血肉模糊也未能察觉。
太疼了……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滚落,眼泪更是悄然浸入枕巾。
她把脸埋进枕头,在黑暗里疼得撕心裂肺。
角落软榻。
宁晚舟躺在南宝珠身边。
他睁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静静注视着黑暗。
他听见南宝衣在围屏里啜泣。
她大约很疼很疼……
强大如萧弈,尚且无法全然保证南宝衣一生无病无灾。
像他这种一无是处的权门纨绔,将来又该怎么保护南宝珠呢?
他陷入了沉思。
南宝衣疼得受不了。
她不顾外面还在落雨,赤着双脚,飞快冲进漆黑的雨幕里。
漫天雨丝,冰凉湿润。
她独自跑到觉苑寺后园子,这里没有住人,景致清幽黢黑,安静的能听见满城落雨。
她扶着围墙,蜷缩在墙根底下。
她抱着绞痛难忍的肚子,始终紧咬的牙关松开来,牙缝间瞬间溢出鲜血,竟是疼得生生咬出了满嘴的血!
血液顺着苍白的下颌滚落,在雨水里染湿了少女的裙裾。
四周无人,只有黢黑阴冷的雨幕。
她疼得凄厉惨叫,浑身青筋暴起。
她在泥水中拼命打滚,甚至用脑袋去撞围墙!
可意识清醒得要命……
她根本无法抑制那钻心的痛!
少女喘息着跌坐在泥水里。
纤细的脊背贴着围墙,她仰头注视漫天落雨,白嫩的脸颊上遍布鱼鳞淤伤,嘴唇咬破,目光涣散。
二哥哥……
我好疼啊。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26章 我喜欢南娇娇,想娶你过门的那种喜欢
觉苑寺围墙外。
一道修长人影,正撑伞而立。
雨水顺着青竹伞骨,淅淅沥沥落在泥土里。
那人提着一盏灯笼,笼光在雨幕中只能照出小一团光晕,依稀可见他踩着铆钉军靴,本黑色绣金饕餮纹袍裾被雨水染湿,晕染开浓墨重彩的深色。
他上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只能看见薄唇抿得很紧。
提灯的手,青筋暴起,是极尽忍耐的模样。
围墙后不停传出惨叫和呻吟。
是南娇娇的声音。
是他藏在心尖尖上,那个娇气小姑娘的声音。
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直到最后只余下气若游丝的喘息。
黄昏时分,他从剑门山回来,却被十言拦在了觉苑寺外。
十言受宁晚舟所托,把白日里觉苑寺发生的事尽数告知了他。
小姑娘不愿意见他。
因为要保持娇美动人的容貌,所以不愿意见她。
她苦心孤诣、费尽心机,她是那么爱面子的小姑娘,所以他能做的,唯有成全。
可是……
他听着围墙里传出来的喘息声,心脏像是被绣花针扎,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恨不能将她那份痛苦,代而受之!
“啪”的一声细微轻响。
灯笼柄被他生生捏碎。
灯笼跌落在地,笼火逐渐在淋淋漓漓的雨水中熄灭。
南宝衣抬袖擦去满脸水珠。
她转身,视线模糊地看着围墙。
她听见围墙外面传来动静,像是谁的东西掉落在地。
她唇瓣翕动,渗出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在地。
“二哥哥……”
她声音发抖。
娇小的躯体,在寒冷雨水和疼痛的折磨下,同样发着抖,宛如被冷雨包围,无处可逃的小金丝雀宝宝。
“二哥哥,是你吗?”
她哽咽着伸出细白小手,颤颤贴在围墙上。
萧弈撑着伞,面无表情,缓缓地单膝蹲下。
他伸出大掌,轻轻覆在围墙上,如同温柔地触摸少女的眉眼。
一墙之隔。
两人手掌相贴。
萧弈喉结微微滚动,努力压抑铺天盖地的心疼,尾音却不自觉地带上轻颤:“是我……”
南宝衣的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
五脏六腑都在绞痛的感觉,稍微过去了些。
她的意识有些模糊。
小脸靠在冰冷阴湿的围墙上,眉目之间都是缱绻深情,瞳珠更是亮的惊人,像是靠在了心上人的胸膛里。
“有些话,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说……”
“二哥哥,我呀,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是想嫁给你的那种喜欢。”
南宝衣的泪珠子扑簌簌滚落,小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甜。
“南府朝闻院,你教我读书写字,我很是欢喜。”
“都安堰陵寝,你不顾一切地保护我,我很是欢喜。”
“剑门关酒楼,你接住我抛掷的红绣球,我很是欢喜。”
“二哥哥,我每每看见你,就忍不住地心生欢喜……真想嫁给你,我真想嫁给你呀!”
围墙外。
萧弈低着头。
纸伞被他丢在地上,雨水淅淅沥沥地染湿了他的发髻,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鼻尖滴落在地。
却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南娇娇……”
他哑声。
南宝衣的意识更加模糊。
她的瞳孔有些涣散,声音却非常温柔,像是在努力安慰围墙外的那个人:
“二哥哥,那位老大夫说,如果我能扛过这一关,他愿意治愈我的腿疾。所以,二哥哥,以后我就算飞奔到你面前,也不会一瘸一拐,绝不会让你在同僚面前丢脸。
“我想着,如果我试药有功的话,九千岁定会上奏朝廷,册封我当郡主或者县主。到那个时候,我终于可以配得上你了,是不是?有了爵位的南娇娇,再也不是可以随便被人轻贱的姑娘,二哥哥,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了呀……”
少女的声音夹杂着欢喜。
卑微至极的欢喜。
萧弈心如刀割。
有的姑娘,生来就在王侯家,生来就是高贵的郡主。
可是他的南娇娇,却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够到她们的位置。
她像是石缝里的野草,一点点努力朝着太阳生长。
她从来不敢与国色天香的牡丹争艳。
对她而言,能够来到太阳底下,她就很满足了啊!
可是,凭什么呢?
他千娇万宠的宝贝,凭什么要过得这么辛苦?
“南娇娇……”
他红着眼睛,一字一顿:“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雨声淅沥,围墙静寂。
萧弈声音沙哑:“我喜欢你,是想娶你过门的那种喜欢,是想把你摁在床上为所欲为的那种喜欢,是想金屋藏娇,护你无病无灾、岁岁无忧的那种喜欢,是生同衾,死同穴的那种喜欢!
“我不需要你貌美倾城,更不需要你荣耀满身。
“在我心里,锦官城的南娇娇,哪怕容貌尽毁,哪怕年华老去,也依旧是天底下最美貌的小娇娘。
“而你的荣耀,我愿亲手给予。如果靖西侯夫人的位置不够高,那么一品权臣夫人的位置,够不够?如果一品权臣夫人的位置,依旧不够……
“吾愿盗取天下,以凤玺相赠。”
“哥哥的心,永远忠诚于你。”
南宝衣怔怔的。
她出现幻觉了吗?
她竟然听见权臣大人说,喜欢她,想娶她……
视线一点点模糊。
她虚弱地扬了扬唇瓣,终于晕厥过去。
围墙后面,久久没有传出动静。
萧弈利落地翻身潜入围墙。
他未过门的小娇娘,狼藉落魄地倒在雨水之中。
雨水和鲜血浸透了她单薄的襦裙,黑夜里娇弱至极。
他俯身将她抱起,快步朝厨房而去。
姜岁寒霸占了厨房,把这里改造成了临时药庐。
灶台里炖着药膳,空气中弥漫着清苦的药草味儿。
姜岁寒蹲在角落,发髻被揉成了鸡窝头,怀里还抱着一坛酒。
“姜岁寒!”
萧弈沉声:“我叫你研制治疗时疫的方子,你在喝酒?”
姜岁寒很颓败地坐在地上。
他烦恼地伸手抓头发,“萧家哥哥,这时疫,我治不了……不,不是治不了,而是,不敢治。”
,
告白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27章 南娇娇,跟了哥哥,是你祖上积德
萧弈诘问:“不敢治?”
姜岁寒抓抓自己的头发,一手搂着那坛酒,眼圈青黑憔悴,酱酱酿酿地说不出话。
许是酒劲儿上头,他打了个酒嗝,逃避般在地板上咸鱼躺尸。
萧弈抱着南宝衣,僵在原地。
他手头上就姜岁寒一个大夫,居然还如此不靠谱……
怀里的小姑娘发着抖,不知是冷还是疼。
萧弈心疼得很,不再迟疑,立刻在厨房角落围了围屏、支起浴桶,又亲自煮了一锅洗澡水。
热气腾腾。
他小心翼翼为南宝衣解开寝衣,把她丢进浴桶。
到底还没成亲,有些事不方便。
于是他在眼睛上蒙了腰带,不去看小姑娘的身子,摸索着拎住她的后颈,确保她脑袋保持在水面上,不会被洗澡水淹死。
泡了约莫一刻钟,他估摸着小姑娘算是泡暖和了。
他把南宝衣拖出浴桶,草草擦干净水珠,又拿了干净暖和的寝衣给她换上。
指尖触及到的肌肤,犹如上等的织锦丝缎。
为她系上寝衣系带时,掌心甚至还碰巧地拂拭过她的兔兔。
萧弈的动作彻底僵住。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也是读过小人书的人,脑海中浮现出想象的画面,一行鼻血瞬间淌落。
他抬袖擦去血渍,暗暗骂了句娘。
穿好寝衣,他扯下蒙眼的腰带,又拿来温暖厚实的狐裘,细细替南宝衣裹严实。
厨房里生了一笼火。
他把南宝衣抱到火边,伸手戳了戳她细白的脸蛋,“天底下,如哥哥这般君子的男人,屈指可数。南娇娇,跟了哥哥,简直是你祖上积德。”
南宝衣听不见这些话。
她在昏迷不醒中,觉得腹部的绞痛感又开始了。
像是滚烫的刀子在搅弄她的五脏六腑,疼痛感蔓延到脑袋,疼得她眼泪都落了下来。
她抱着肚子蜷缩在萧弈怀里,无意识地呢喃:“……好疼呀……二哥哥,我好疼呀……”
萧弈拂开她额前碎发。
火光跳跃,充血的丹凤眼令他看起来犹如恶鬼。
可是当他注视南宝衣时,那份狰狞便都化作了绕指柔,像是独属于恶鬼的温柔。
他捉住南宝衣的小手,垂眸吻了吻她的指尖。
“娇娇乖,哥哥不会叫你受疼的……”
他嗓音温醇。
锋利的青铜匕首割开了手臂。
血珠涌出,触目惊心。
他把手臂递到南宝衣唇边。
殷红的血珠,顺着唇瓣滚入少女的唇齿间。
在地上咸鱼挺尸的姜岁寒,睁开眼,轻声道:“你会暴露身份的。”
大雍的开国帝后,皆是玩香玩蛊之人。
大雍皇族,百毒不侵。
一身血液,可入药,更可解毒。
面对姜岁寒的提醒,萧弈却并不在意。
他注视着怀里的小姑娘。
随着血液吸收,她脸上的鱼鳞淤伤逐渐淡化,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那份折磨她的疼痛,也跟着消弭无踪。
她眉目间的痛苦被宁静取代,是香甜踏实的睡颜。
他看着,薄唇多了些弧度。
暴露身份也好,失血过多也罢,在予她一夜安宁面前,算得了什么呢?
他把南宝衣放在圈椅上,起身去沐浴。
刚站起来,便觉头晕目眩。
姜岁寒幽幽道:“你失血过多,会出现暂时性晕眩。另外提醒一句,你现在脸色白的吓人,估计明天晌午才能恢复如常,这段时间,就别在南小五跟前晃悠了。还有就是,你的身份……如果被南越人发现,会被杀吧?”
萧弈薄唇轻抿,抬手揉了揉眉心。
南娇娇为了他,赴汤蹈火,披荆斩棘。
那么他为了南娇娇,亦可以殚精竭虑,费尽心机。
爱,从来都是相互的。
次日,清晨。
南宝衣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围屏里。
穿干净的寝衣,盖着一床柔软的小花被。
浑身轻松愉悦,像是刚在山野林涧散完步,呼吸之间都是轻松。
她坐起身,卷起袖管,那些鱼鳞淤伤居然全部消失无踪!
她痊愈了?!
她揉了揉脑袋,神情恍惚。
她记得昨夜,她因为捱不过腹部绞痛,所以独自跑到寺庙后园子,在那里疼得打滚撞墙。
后来,发生了什么?
似乎遇到了权臣大人,他们隔着围墙,还说了好些话。
她好像对权臣大人告白了。
她告白了?
她告白了吗?!
南宝衣抱起枕头,白嫩娇美的小脸,只余下铺天盖地纠结。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无数脚步声。
士兵们闯进寝屋,恭敬地请出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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