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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随口问道。
南宝衣瞧见来人是他,笑容不禁更加欢喜,“是玉楼春排练的新剧目,珠珠亲自写的哦。”
萧弈剥着橘子,瞥一眼戏台。
做花旦打扮的少女,珠圆玉润,小脸涂脂抹彩,正是南宝珠。
她爱极了演戏,此刻甩着水袖,高声道:“奴家怀孕二月有余,夫君外出经商,抛下奴家独自在家,奴家寂寞啊,寂寞!”
她忽然抱住肚子,“啊,奴家肚子疼!奴家怕是要生了!”
萧弈:“……”
剥着橘子的指尖,微微停顿。
他挑眉:“这场戏,玉楼春没有彩排过吧?”
南宝衣同样汗颜。
才怀孕二月有余,怎么可能要生了?!
不等她有所表示,更骚的来了:
南宝珠躺在榻上,似是难产。
扮演稳婆的戏子,向扮演婆婆的人请教:“不知老夫人,保大还是保小?”
那婆婆一本正经:“保小!”
南宝衣:“……”
她已经控制不住抽搐的表情。
两个月大的胎儿,要怎么保小?
挖出来放在池塘里养着吗?!
萧弈勾了勾唇角,把剥好的橘子瓣送到南宝衣嘴边。
“甜不甜?”
他问。
南宝衣弯起眉眼:“二哥哥剥的橘子,自然是极甜的。”
“你与哥哥说说,想要怎样的聘礼?”
两人亲密相处的模样,尽数落入楚乐欣眼里。
她站在水榭外,紧紧捏着皮鞭。
萧弈那么好,却偏偏成了她的兄长!
他是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这么好的男人,偏偏便宜了南宝衣那个小贱人!
好气啊!
南胭出现在她身侧,温声道:“公主殿下,您见识到南宝衣的手段了吧?她自幼千娇万宠长大,凡是她想要的,南府都会替她抢到手。哪怕您是公主,将来嫁的驸马,恐怕也不如萧弈吧?您被南宝衣比下去了呢。”
她算是看出来了,楚乐欣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借刀杀人,这种人的刀,最好借。
楚乐欣气到面目扭曲:“我总会报复回去的!”
“她如今是一品郡主,府里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公主想报复她,并非易事。依我之见,不如先从她的亲人开始。”
“亲人?”
“比如,南宝珠。”
南胭倾身低语,给楚乐欣出了个主意。
她目送楚乐欣杀气腾腾地走远,唇瓣噙起妩媚的弧度。
她想让南宝衣痛苦。
既然她在乎那些亲人,那就从她的亲人开始下手好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凭什么南宝衣却能事事如意?
她饱尝过心酸痛苦,如今,也该轮到她来品尝了。
……
南宝珠到底没能演完那出戏。
观众嫌弃她的戏太蠢太傻,纷纷起哄扔菜叶子和花糕核桃,叫她赶紧滚下台。
她呜呜呜地跑到后台,却撞上一名小宫女。
小宫女笑吟吟的:“我家公主十分喜爱南五姑娘的戏,请您移步花园,与她当面细说。”
南宝珠眼圈红红的,惊喜道:“她当真喜欢?”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75章 原来她的婢女,是个少年
小宫女有点犹豫。
那场戏简直不要太蠢,她家公主才不会喜欢!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违心道:“我们公主很喜欢。”
人逢知己精神爽。
南宝珠破涕而笑,“那我收拾收拾,这就与你一道过去。”
倚靠在不远处的宁晚舟,忍不住挑了挑眉。
就南宝珠编排的戏目,烂成那个德行,居然还有人喜欢?
他不信。
他上前,亲亲热热地牵住南宝珠的袖角,撒娇道:“姐姐,晚晚与你一道去好不好?”
南宝珠望向小宫女:“可以吗?”
小宫女打量宁晚舟,寻思着这货也就是个小婢女,料想没什么用处,妨碍不到公主的计划。
于是她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小宫女领着主仆俩,一路穿过花径,来到一处偏僻的凉亭。
楚乐欣端坐在凉亭里,正姿态优雅地吃茶。
她抬眸,瞥了眼朝她请安问好的南宝珠。
少女十四岁的年纪,生得圆润白嫩,像是一颗金贵的珍珠。
尤其是那双眼,瞳珠里满是单纯和不谙世事,宛如纯净的水面。
楚乐欣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怎么美好的陈年往事。
她眼中掠过恨意,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南宝珠跟前。
她挑起南宝珠的下颌,倨傲道:“你就是南宝珠?”
“回公主话,民女正是。”南宝珠笑容单纯,“听说公主喜欢民女演的戏?刚刚那出戏,是民女自己编排的内容呢!”
楚乐欣勾了勾唇,“本宫在皇宫里时,也常常听戏班子唱戏。班主说,戏子最要紧的,一是嗓子,二是眼睛。”
南宝珠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唱得好坏与否,全看那副嗓子。但表演得传神与否,得看那双眼。”
楚乐欣注视着她的双眼,“听说戏子的眼神,都要经过长期训练,顾盼之时,比旁人更加有神,也更加动人。”
南宝珠笑道:“玉楼春的人也这般说。我欢喜唱戏,欢喜表演,因此时常一个人在闺房练习眼神。”
“哦?”楚乐欣津津有味,抬手抚上她的眼角,“本宫瞧着,南四姑娘的眼睛已经足够明亮传神,还需要刻意练习吗?”
她温声细语,一把锋利的匕首,悄然从袖口滑出。
南胭建议她,给南宝珠安排顶撞她的罪名,再借机毁掉她的容貌。
如此,南宝珠嫁不到好人家,南宝衣会伤心一辈子。
可是……
比起毁掉她的容貌,她更想毁掉南宝珠这双眼!
这样的眼神……
这样纯然干净的眼神,叫她生气……
“公主见笑,比起玉楼春的老戏骨,民女差得很远呢……”
南宝珠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楚乐欣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
脑海中,墨云翻涌。
那个黑暗的夜晚像是一张大网,将她彻底网罗其中。
那个男人在皇宫中神出鬼没,冰凉的体温,急促的呼吸,毫无感情的占有……
她像是一尾被抛上岸的鱼,在挣扎中逐渐窒息。
楚乐欣紧紧盯着南宝珠的双眼。
她,也曾有这般纯然干净的眼神……
可是在那个肮脏的夜晚之后,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余下肮脏,只余下不贞,只余下自暴自弃的骂名。
匕首闪烁着寒芒。
宁晚舟意识到不妥时,已经来不及。
楚乐欣挥舞着锋利的匕首,恶毒地划过南宝珠的眼睛!
南宝珠只来得及稍稍侧过身。
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她的眉骨上方,从眉骨划过左眼,顺着鼻梁,一路斜斜伸向右侧脸颊……
风停叶止,瞬息寂静。
南宝珠跌倒在地。
她颤颤伸出手,抚上那道伤口。
下一瞬,伤口陡然鲜血淋漓!
剧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面颊和鼻梁所受的伤,都敌不过眼瞳破碎所带来的痛苦!
凄厉的尖叫声划过整座花园!
在这一刻,宁晚舟浑身冰凉。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揪住!
周身的血,一股脑全窜上了头!
他面色苍白,如同发疯般奔向楚乐欣!
他夺过楚乐欣手中的匕首,报复般朝她脖颈刺去!
负责保护楚乐欣的暗卫,瞬间出现。
他们和宁晚舟大打出手。
少年心性凶狠,发钗珠饰全部掉落在地,搏斗中袄裙大袖尽数扯落,只剩窄袖窄腰的一袭深色劲装。
乌发披散,少年转身,唇红齿白,桃花眼极尽狠戾。
那是一个少年……
南宝珠满脸是血,透过绯红的血幕,怔怔望着她的婢女。
她的婢女,唤她姐姐的婢女,每日伺候她梳妆、伺候她沐身,甚至与她同床共枕的婢女,怎么会是一个少年呢?
风声阴郁。
深秋之际,落叶潇潇。
南宝珠唇瓣苍白,浑身的冷汗浸湿了袄裙。
被引为知己的姑娘伤害,被视作亲妹妹的少年欺骗……
少女纯然干净的心,在这一刻悄然支离破碎。
绯红的血色,在纯白之上悄然蔓延。
大颗大颗的泪水,自完好的眼眸潸然滚落。
她不停后退,抱住双膝,哭得撕心裂肺。
终于有宾客闻声赶来。
暗卫高高举起刀,从背后向宁晚舟偷袭。
猫眼石戒指犹如最好的暗器,自萧弈掌心掷出,携裹着摄人的雄厚内力,直接洞穿了偷袭者的的心脏!
“在闹什么?!”
他厉声。
南宝衣一眼看见满脸是血的小堂姐。
那道伤口又深又长,几乎毁了小堂姐半张脸。
她手脚冰凉,脊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珠珠……”
她失声,双腿发软地奔到南宝珠身侧,一把将她抱到怀里,“珠珠,你脸上的伤……”
南宝珠面如金纸。
她倒在南宝衣的怀里,晕厥前眼中最后的画面,是那个发疯般朝暗卫捅刀子的少年。
萧弈一把拎住宁晚舟的后颈。
他冷漠地盯向楚乐欣,“公主能给我一个交代吗?”
楚乐欣终于感到害怕。
她心里打着鼓,面带惊慌:“是,是南宝珠顶撞本宫在先!”
南宝衣把南宝珠交给荷叶。
她快步走到楚乐欣面前,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我小堂姐才不是顶撞别人的人!”
“你竟敢打本宫?!”楚乐欣暴跳如雷,“南宝珠不过是瞎了一只眼,你竟敢为了她打本宫?!”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76章 逼着他们,以血还血
来自皇宫的金枝玉叶,对上了蜀郡首富的掌上明珠。
楚乐欣高高扬起手,正要一巴掌还回去,南宝衣眼疾手快,又给了她狠狠一耳光!
“啊啊啊——!”
楚乐欣跺着脚厉声尖叫,“造反了,南家造反了!南宝衣掌掴本公主,南家是想反了我南越皇族不成?!”
南宝衣面无表情。
如果……
如果老皇帝敢偏袒楚乐欣,那么就算反了南越皇族,又如何?!
她不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姑娘。
她骨子里,她全家人的骨子里,都没有忠于君王的思想。
她只知道她的小堂姐被名为皇族的那家人欺负了,要么他们主动以血还血,要么,她逼着他们以血还血!
“哟,这是在闹什么?”
轻笑声忽然传来。
众人让开一条路。
穿戴华贵的贵夫人,迈着莲步款款而来。
她笑容妩媚,眉梢眼角透着上了年纪以后所特有的风情,“王妃姐姐来锦官城散心,王爷放心不下,因此特意叫妾身跟过来瞧瞧。哟,我们的三公主,怎么哭成了这副可怜样?”
“姨母!”
楚乐欣尖叫着,委屈地扑进她怀里。
南宝衣神情冷漠。
瞬息之间,便猜到了这位贵夫人的身份。
靖王妃的对手,王府里那位有儿有女的姜侧妃。
也是楚乐欣生母,姜贵妃的亲妹妹。
姜侧妃温柔地轻抚楚乐欣的脸蛋,“可怜见的,小脸怎么肿成了这样?可是谁欺负你了,跟姨母说说,姨母替你出气呀!”
靖王妃独自赶赴锦官城,名为散心,她瞧着却很是蹊跷,她怕她搞出幺蛾子,所以才星夜兼程地追来。
刚踏进南府,就听侍女禀报,靖王妃居然找回了死在多年前的靖王世子,还被皇帝认下了!
世子之位是她儿子的,怎么能便宜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野种?!
她忍不了,匆匆来花园找皇帝,谁知却撞上这一场闹剧。
楚乐欣回答道:“姨母,南宝衣欺负本宫!”
姜侧妃打量南宝衣。
想来,这就是那位新近册封的宝仪郡主。
家中有财,容貌倾城,只可惜,偏偏指给了那个野种。
她仍旧笑吟吟的,眼底却盛满了恶意。
她把楚乐欣交给贴身女官,信步走向南宝衣,“你打了三公主?”
看热闹的靖王妃坐不住了。
她护在南宝衣面前,姿态冷傲:“侧妃妹妹怎么也不问问,是谁先动的手?三公主平白划伤了南宝珠的脸,不过才挨两巴掌,算什么呢?所以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你这当姨母的,和她母妃没教好的缘故!”
她不想维护南宝衣。
她只是单纯厌恨姜侧妃。
凡是能给姜侧妃添堵的事儿,她都乐意去做。
往日在盛京城,她可没少受姜家姐妹的气!
姜侧妃反唇相讥:“‘子不教,父之过’,王妃姐姐的意思是,三公主之所以伤人,全是圣上的过错?”
靖王妃尚未反驳,花径尽头传来一声唱喏:
“皇上驾到——”
老皇帝匆匆赶来,瞧见满脸是血的南宝珠时,魂都要吓掉了!
南家富贵,又与萧弈息息相关,是他要拉拢的对象。
谁知道……
他黑着脸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到楚乐欣脸上,“孽障!”
楚乐欣捂着脸颊,整个人抖如筛糠。
这是她父皇,第一次打她……
“孽障,你瞪着朕干什么,还不快给南家道歉?!”
楚乐欣泪珠大颗大颗地掉落。
她咬着牙,屈辱地转向南家众人,声如蚊蚋:“对不起……”
老皇帝悄悄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把楚乐欣护在身后,笑道:“哎呀,都是小姑娘家的玩闹,既然欣儿已经道了歉,咱们就不要再追究了。朕会请最好的御医,亲自为南宝珠看诊,还会赏赐她……唔,只要你们开口,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朕有求必应!”
江氏紧紧搂着女儿。
她眼圈泛红,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瞳眸里的恨意。
因为对方贵为公主,所以即使划伤了别人的脸,也可以全身而退。
一句轻飘飘的道歉,算得了什么呢?
老皇帝心中有点发怵。
虽然欣儿不懂事,但毕竟是他亲女儿。
他总不能叫人也在欣儿脸上来一刀,以此赔偿南宝珠的损失吧?
他轻咳一声,心虚地吩咐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快把南四姑娘抱回屋,请大夫过来瞧啊!”
说着话,一只手藏在背后,朝姜侧妃和楚乐欣打手势。
姜侧妃回过神,牵住楚乐欣,迅速往花径那边走。
尚未走出几步,南宝衣挡在了她们面前。
云翳遮住了太阳。
秋风四起,将婆娑花影倒映在她白嫩的面颊上,睫毛阴影落在瞳孔之中,令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她抬起手,大袖垂落,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她一字一顿:“皇上,三公主弄坏了我小堂姐的脸。且不说容貌受损,就连左眼,也受到了创伤。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的小堂姐,左眼再也不能视物?”
“放肆!”姜侧妃怒骂,“皇上面前,怎能自称‘我’?宝仪郡主可知道规矩为何物,律法为何物?!”
“律法?”
南宝衣轻笑,“既然姜侧妃提到了律法,我倒要与你仔细论道论道。本朝律例,故意伤人者,轻则杖责二十,重则流徙千里。三公主所作所为,完全够得上重刑。”
“放肆!三公主金枝玉叶——”
“本朝律例还规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宝仪郡主,还真是牙尖嘴利……”姜侧妃冷声讥讽,“我们三公主就站在这里,你敢取她左眼吗?你敢以血还血吗?”
她说完,又冷冷睨向萧弈,冷冷睨向南府众人,“还是说,镇西大都督和南家,对皇族不轨,意图谋反?!”
“意图谋反”四个字,被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
萧弈手掌兵权,南家富贵滔天,当然有谋反的资本!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南老夫人站了出来。
她眼圈发红湿润,眸色深邃,轻轻牵住南宝衣的手。
她慈声:“公主尊贵,想来伤害我们家珠丫头,只是无心之失。”
南宝衣面色微凛,不可思议地望向祖母。
正要说话,却被老人暗示般狠狠握了握小手。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77章 一场漂亮的复仇
南宝衣只得咽下所有的话。
她目送楚乐欣和姜侧妃远去,眼中满是不甘心。
直到宾客散去,她才问道:“祖母为何拦我?!小堂姐她——”
“来人,”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把五姑娘带去朝闻院。”
“祖母!”
南宝衣从未见过老人这般严厉。
季嬷嬷已经抓住她的手臂,“五姑娘,老奴送您回朝闻院。”
南宝衣不情不愿地被带走,婆子抱起南宝珠,与江氏等人回了后院,请姜岁寒看诊。
天际堆叠着重重云翳。
秋风萧瑟,刚刚还笙歌满园的热闹,在短时间里忽然风声鹤唳。
老夫人拄着胡桃木拐杖,面无表情地站在花丛边。
萧弈蹲在暗卫的尸体旁,掀开他的衣襟。
“忠君,是自古就有的命题。”老夫人缓缓出声,“可是,比起虚伪而又高高在上的君王,我更爱生我养我的土地,更爱土地上与我为善的亲人,朋友,邻里。”
萧弈伸手,把暗卫胸腔上那道致命的伤口,慢慢撕开。
鲜血淋漓。
“我的君王伤害了我的掌上明珠,我的君王,认为他的女儿比我的孙女儿更加金尊玉贵。他甚至,连杖责他女儿都办不到。”老夫人艰难地闭了闭眼,“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他凭什么肆意护短?!”
浑浊的老泪,顺着她的面颊滚落。
老人在秋风中轻颤。
但她的背影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孱弱,反而蕴含着异样的力与美。
“萧弈,我南家人不爱读书,不知何为忠君,只知何为护短。”
老夫人缓缓转向萧弈,“我知道你并非南越国人,我知道你野心勃勃,我知道你想要更盛大的地位与权势。如果你要谋反,如果你想推翻南越皇族,我南家第一个支持。倾全族之力,举蜀郡之富,为你铺一条锦绣前路!”
萧弈面无表情。
修长白皙的手指,慢吞吞在尸体的心腔里掏索。
片刻,他终于掏出了那枚猫眼石古银戒指。
他把戒指戴在指间。
粘稠的殷红血液,顺着白皙手指滚落。
他垂眸欣赏了片刻,嗓音沉稳:“如祖母所愿。”
南越皇族,是大雍的叛徒。
取代他们,夺回领土,本就是他的夙愿。
可南越皇族,也是南家的君王。
他曾无数次在夜里辗转反侧,思考如果将来他与南家出现分歧,如果南家定要忠于他们的君王,他该如何抉择,又该如何劝说。
但今日看来,那些纠葛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
南家,终究是站在他这边的。
萧弈回到朝闻院。
寝屋里传出玉器碎裂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南娇娇在发脾气。
他踏进门槛,满地都是碎裂的瓷器和玉器。
小姑娘高高举起一只琉璃玉尊,正要往地面砸。
余味她们努力拦着,劝说得厉害。
他踏进门槛,在窗畔的罗汉榻上撩袍落座,随手端起一盏茶,嗓音淡漠:“让她砸。”
余味几个对视一眼,只得退到旁边。
南宝衣恶狠狠把玉尊砸碎,又抄起一只白玉小鼎。
她把小鼎也砸了个稀巴烂,见博古架上还有成套的前朝瓷器,于是一股脑儿把瓷器砸了个干干净净。
她蹲在地上,小脸埋在臂弯,哭得撕心裂肺。
哭了整整两刻钟,哭声才逐渐喑哑削弱。
萧弈品着茶,淡淡道:“哭够没有?”
南宝衣抬起红肿如核桃的眼眸,“楚乐欣不会无缘无故找小堂姐的麻烦……定然是因为我,定然是因为我得罪她的缘故。祸不及家人,如果小堂姐当真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抄起一片边缘锋利的瓷片。
她哽咽着,语气却十分坚定:“如果小堂姐的左眼再也不能视物,我就用这个瓷片挖出我的眼睛,赔给她!”
萧弈嗤笑。
他慢悠悠品了几口茶。
抬眸望向南宝衣时,注意到锋利的瓷片划破了她的指尖。
血珠涌出,衬着雪白的肌肤,有种惊心动魄的凄美。
他示意余味替她包扎伤口,“行凶之人,是楚乐欣,不是你。为什么不去仇恨凶手,反而要仇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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