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竖起耳朵。
“知道弈儿要处理蜀郡这边的事,等你处理完,再回盛京也不迟。我们弈儿是做大事的人,母亲不会耽误你的前程。”她笑得非常慈爱,“母亲还要回王府,告诉你父王你认祖归宗的好消息。王府的掌家权,也该拿回来了。”
南宝衣挑了挑眉。
听来听去的,她怎么觉得掌家权,才是靖王妃的重点?
靖王妃又道:“我会在王府里,给你准备起居的院落,会布置成你喜欢的模样。对了,这套衣裳,是我这两日亲手为你缝制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权臣大人的声音懒洋洋的,还十分虚伪:“‘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用心良苦,本世子真是欢喜呀。”
南宝珠忍不住咬住毛笔。
怕自己笑出声!
靖王妃却很吃这一套。
她笑道:“母亲希望过年之前,能看见你出现在王府。你什么都不用带,从内衫到外袍,从侍女到小厮,母亲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哦,那麻烦母亲也替我准备好聘礼。我琢磨着,等南家搬到盛京,就向娇娇下聘。世子下聘不是小事,麻烦母亲准备得隆重些,聘礼什么的,起码不能少于一百二十抬。”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81章 楚乐欣之死(上)
靖王妃:“……”
总觉得,这捡来的儿子是在空手套白狼。
一百二十抬聘礼,皇子下聘都没这么多!
她从哪里给他搞一百二十抬聘礼!
她强忍着糟心感,勉强应下。
靖王妃走后,南宝衣收敛了偷听的小模样,正儿八经地翻书。
萧弈倚在窗台上。
他扬了扬薄唇,又痞又坏,“又不是什么机密,光明正大地听呗。”
南宝衣高深莫测地翻了一页书,“我才没有偷听呢。聘礼什么的,我一点儿也不关心哦。”
这么说着,却发觉自己说秃噜嘴了。
她抬手掩住半边嘴儿,尴尬地继续翻书。
萧弈碰了碰她的步摇,听着珍珠和翡翠玉片相撞的琳琅之音,“小年夜之后,我会启程前往盛京。”
小年夜……
南宝衣在心里算着日子,暗道那还很遥远呢。
“听祖母提起,如今盛京城的南家钱庄逐渐步入正轨,你哥哥南承礼寄住在礼部侍郎家中,正潜心读书,准备明年的春闱会试。”
“礼部侍郎?”
南宝衣微怔。
南越的礼部侍郎也姓南。
所以他们家单方面认为,他们和南侍郎算是远房亲戚。
以前大哥揣着重金前往盛京,打算重修亲戚关系,却被对方拒绝。
而前世南家落魄,她被卖进皇宫,也曾试图向南侍郎求助,但对方也依旧是拒绝的。
他们并不承认这门亲戚,仿佛生怕黏上狗皮膏药似的。
怎的这一世,南侍郎倒是愿意让四哥在他家准备春闱会试?
“南娇娇,过完年,南府就要举家迁往盛京。等你们在盛京安定下来,我就向你下聘。春暖花开时下聘,吉祥。”
萧弈握住她的手。
少女的小手白嫩绵软,他想藏在掌心,就这么握一辈子。
至于聘礼,他并不打算真让靖王妃出。
小小靖王府,能有什么宝贝?
他的女人,自然值得最大的排场。
窗外秋阳倾斜。
转眼已是圣驾离开那日。
南宝衣箭袖劲装,与寒烟凉并肩立在巍峨山崖上。
山崖之下,驿道蜿蜒不见尽头,正是西北赫赫有名的茶马道。
寒烟凉牵着缰绳,长风掀起她胭脂红的轻纱裙摆,隐隐绰绰地露出白嫩修长的腿腹。
她朱唇轻启:“玉楼春的消息,准确送到了薛定威耳边。他如今就埋伏在茶马道对崖。”
南宝衣朝对崖张望。
除了窸窣的树林和灌木,她什么也看不见。
寒烟凉抬了抬下颌,提醒:“圣驾过来了。”
南宝衣望去,圣驾从西南方向而来,是十几辆扮做商贾的青皮马车,瞧着低调简朴,半点儿也看不出富贵模样。
但驾车的男人,她却颇有些眼熟,正是皇帝身边的亲卫首领。
随着圣驾逐渐接近,她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只听得一声信号,无数身手敏锐的蒙面暗卫,蕴着轻功从对崖跳落,不要命地袭向那十几辆马车!
“护驾!”
侍卫厉声。
伪装成装满货物的十几辆马车,瞬间四分五裂,无数大内高手破空而出,与薛定威的暗卫混战在一起!
寒烟凉轻声:“弩箭已经准备妥当。”
南宝衣沉着而冷静,并不着急使用。
大内高手主要是在保护其中两辆马车,她估摸着里面应当坐着皇帝和太子。
靖王妃和姜侧妃从另一辆马车里探头探脑,皆都花容失色。
剩下的一辆马车……
南宝衣握住弩箭。
箭头闪烁着锋利寒芒,冷冰冰指向那辆马车的车窗。
竹帘低垂,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她咬牙。
脑海中浮现出楚乐欣或坐或躺,或蜷缩成团的姿态,她估摸着准头,慢慢拉开弓弦。
弓弦如满月。
随着“嗖”一声响,弩箭穿破空气,呼啸着直奔马车而去!
“箭。”
南宝衣沉声。
寒烟凉奉上另一根羽箭。
南宝衣先后射出三根羽箭。
楚乐欣钻出马车,裙裾上沾满鲜血,拼命挥手嚎叫。
想来车中被射死的人,是她的宫女。
南宝衣小脸清寒,正要拈弓搭箭,寒烟凉提醒:“再继续下去,会有人注意到咱们。”
南宝衣面无表情地垂下手。
弓箭掉落在地。
弓弦划破了少女娇嫩的掌心,嫣红血珠淋淋漓漓地滴落在地,将草木染成深色。
她道:“安排他们上场。”
寒烟凉吹了声口哨。
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山匪,身形利落地朝茶马道涌去。
随着他们护驾,场上的形势瞬间逆转。
薛定威手持长刀,朝地面啐了一口,骂道:“被算计了!撤!”
那群山匪们有意无意地包围了皇帝和太子的马车,只单独将楚乐欣乘坐的那辆马车隔在安全范围之外。
薛定威的亲卫并非饭桶,也不管马车上的姑娘是谁,直接趁着空挡,连人带马车一起抢走撤退!
侍从负责清点伤亡。
老皇帝战战兢兢地钻出马车。
他见到救驾之人竟是山匪,不觉感激涕零,连声问他们想要怎样的奖赏,甚至还想替他们洗白山匪的身份,请他们去盛京城参加禁卫军!
楚怀南不想理会父亲的荒唐和愚蠢。
他望向山崖之巅。
那里空空如也。
可他知道,锦官城的小郡主,定然曾站在那个位置,如俯瞰蝼蚁般,俯瞰着今日茶马道上的这一场闹剧。
她聪明娇气,也很仗义,还不按常理出牌,是他欣赏的姑娘。
尽管她已有婚约在身,但他依旧很盼望,南家能早些迁往盛京城。
他,还想见她。
与此同时,薛定威带着马车,逃入了四周的大山里。
可这里并非剑门关。
这里是茶马道,是天枢的地盘。
绊马索将薛定威无数部下绊倒在地,天枢的军队悄然出现,如瓮中捉鳖般包围了他们。
纵横蜀郡二十年的薛定威,狼狈不堪地仓惶四顾。
他怎么不知道,茶马道这里,竟然藏着一支军队?!
军队让开一条路。
南宝衣策马而来。
少女窄袖劲装、革带军靴,却偏偏梳着灵蛇髻,额间贴火莲花钿,看起来英姿飒爽又不失精致明艳,金步摇更添几分娇贵。
她微笑:“大都督,好久不见。”
薛定威额间渗出冷汗。
他抬袖擦汗,“听说,南姑娘被封为了宝仪郡主?”
“托大都督的福。”
“呵,只要宝仪郡主今日放我离开,我愿以卫国宝藏相赠。”
“卫国宝藏,已在我二哥哥手中。”南宝衣懒洋洋地把玩马鞭,“实话实说,我今日是来取你性命,还有你身后那辆马车主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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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虐吧,非要说我虐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82章 楚乐欣之死(下)
薛定威回眸望向马车。
车帘卷起。
战战兢兢跪坐在车厢里的少女,金冠宫裙,凤凰衔珠金步摇和裙裾上的凤穿牡丹绣花纹,清楚地昭示着她的身份。
三公主,楚乐欣。
她瑟瑟发抖,嗓子嘶哑:“薛定威,只要你救本宫出去,本宫可以求父皇饶你性命!听说你从前犯下了谋逆罪,父皇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不会再追究你的!”
薛定威沉默。
这女人是看不清楚形势吗?
漫山遍野都是军队,而他只剩二十几名部下,救她?
他自己的命,都未必保得住。
他慢慢望向南宝衣,“我自知罪孽深重,但如果没有我,萧弈不可能坐上今日的高位,你也不可能受封郡主。南宝衣,我对南家,是有恩的。”
南宝衣不置可否。
前世,薛家也是瓜分她家钱财的凶手之一。
夏家,张家,程家,薛家……
他们犹如吸血的水蛭,吸尽了她家的血。
而她重生归来,眼看着他们高楼起,眼看着他们高楼塌,终于看着他们在蜀郡的历史里被抹去,心底更多的是畅快淋漓。
薛定威,是最后还活着的凶手。
他觊觎南府富贵,甚至还为一己私欲,用毒药谋害无数卫人的性命……
他必须死。
少女朝薛定威拈弓搭箭。
豆大的冷汗,从男人额角滚落。
薛定威喉结紧张地滚动,沉声道:“南宝衣,我知道蜀郡所有官员的秘辛,我知道朝廷党派纷争的内幕……放过我,我为你一一写下。纵便你不需要,萧弈,也是需要的。”
“大都督的筹码太轻,买不了你的性命。”
少女嗓音轻慢,锋利的箭头,笔直指向薛定威的喉咙。
她弯唇,“黄泉碧落,劳烦大都督替我向卫姬和魏大叔问好。”
弩箭穿破空气——
天枢特制的弓箭,轻巧锐利,射速惊人。
薛定威甚至来不及抬刀格挡,就被一箭穿喉!
他从马背上坠落。
戎马半生的男人,也算是蜀郡枭雄,终究死在别人的弓箭之下。
温热的血液,溅到了楚乐欣的脸上。
她望着南宝衣,目光充满惊恐,像是看见了活阎王,“本宫贵为公主,你这贱人若敢动本宫半根汗毛,就等着南家为你陪葬!”
南宝衣调整弓弦。
漆黑的睫毛低垂着,她唇角笑容更加秾艳优雅,“公主在害怕?”
“本宫,本宫才不会害怕!等着瞧吧,我父皇很快就会找过来,他会为本宫报仇!”
南宝衣拈弓搭箭。
楚乐欣更加慌张,厉声道:“南宝衣,本宫知道,你因为南宝珠而仇恨本宫。可你若敢伤害本宫,我父皇不会放过你,我母妃也不会放过你!南越皇族和盛京姜家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南宝衣笑出了声儿。
锋利的弓箭,笔直指向楚乐欣的左眼。
她慢悠悠道:“公主说自己不害怕,可是你抖得像只小鸡崽,怎么会不害怕呢?你说我承受不住皇族和姜家的怒火,但你伤害我姐姐的时候,可有想过,你是否承受得起我的怒火?”
“你,你不过是商户女!就算你有气,也得给本宫憋着!坏她一只眼睛又如何,本宫是公主,是皇宫里金尊玉贵的公主!”
楚乐欣歇斯底里,眼睛通红。
南宝衣温声:“交代遗言吧,不要耽搁彼此的时间。”
“你——”
楚乐欣对她的冷漠感到震惊。
这天下,怎么会有人不惧怕皇族?
这天下,怎么会有人敢伤害她堂堂三公主?!
她直勾勾盯着南宝衣。
对方的丹凤眼冷漠、阴沉,像是藏着冬日里不见尽头的云翳。
脑海中浮现出一双同样的眼。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被人玷污。
撕裂感,令她疼痛得几乎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面庞上,半梦半醒之时,她听见咀嚼食物的声音。
她试图睁开眼,试图看清楚玷污她的凶手,可黑暗里,她只来得及看见一双眼。
冷漠,阴沉,透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凉薄。
没等她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她就沉沉闭上了眼。
意识模糊中,她听见那人温声细语地叮嘱,不要再随便跑出来了。
他在叮嘱谁?
那个咀嚼食物的男人吗?
楚乐欣的脑海一片空白。
半晌,她忽然哆嗦着,泪流满面地注视南宝衣,“我从前,是皇宫里最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是后来,我遇上了皇宫里那头凶恶的野兽,我最珍贵的东西,被他夺走了……”
南宝衣面无表情。
皇宫,凶恶的野兽,最宝贵的东西……
脑海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前世她在皇宫里生活过,她知道那头凶恶的野兽。
她甚至,还曾直面那头野兽。
他是所有深宫女子的阴影和噩梦。
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会强迫宫女,会在风雨夜时,随机出现在皇宫的角角落落,他力大无穷,他还有一张狰狞可怕的脸……
曾有宫女请求掌宫嬷嬷彻查,但上头对此噤若寒蝉。
仿佛那个男人,是宫中不可提及的禁忌。
原来,楚乐欣也曾遭过他的毒手。
“我恨南宝珠,是因为我也曾拥有过她那样干净无瑕的眼睛!南宝衣,你永远不明白,被人无情夺走最宝贵的东西之后,一个人会发生怎样的改变!我从不觉得我是错的,如果你变成我,你也会选择划破她的眼睛!”
穿着华贵宫裙的少女,还在喋喋不休地为自己争辩。
南宝衣渐渐拉满弓弦。
她记得楚乐欣活活打死无数小宫女的残忍。
她记得楚乐欣下令杖毙面首时的恶毒。
她记得被楚乐欣绑在马尾巴上,拖过皇宫的凄惨。
她更记得小堂姐满脸是血的脆弱。
她盯着楚乐欣流泪的左眼,声音透出几分空灵,像是来自异域的鬼魅:“我同情三公主年纪轻轻,就被夺走清白。但是,受害者的身份,并不能成为你对无辜者施暴的理由。我同情你,但并不妨碍我憎恨你。”
羽箭离弦——
楚乐欣愕然。
锋利的箭头直直没入她的左眼!
随着一声凄厉惨叫,箭矢穿透她的左眼,直接贯穿了她的脑髓!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83章 那时,他已是权倾朝野的帝师
她被射死在了马车上。
寒烟凉吹了声口哨。
薛定威的部下被诛杀殆尽,随着火堆燃起,所有的尸首都将化作灰烬。
熊熊火光,在南宝衣白嫩的面庞上跳跃。
却照不亮她黑沉沉的瞳孔。
前世的记忆悄然浮现。
她记得那个风雨夜。
参差错落的宫殿,在黑夜里永远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可深宫巷弄,却格外黑暗绵长。
仰头所能注视的地方,是一线狭长的夜幕,无边落雨冰凉摄骨,深夜落雨的异地他乡,总叫她怀念幼时家中的温暖和团圆。
她那时已经去九千岁身边伺候。
她撑伞提灯,怀里揣着他要的书信,沿着宫巷往西厂走。
那道黑影,在她走到宫巷中间时悄然出现。
他从宫墙上跳落,身形庞大却灵活,像是丛林里的野兽。
他把她扑倒在地,灯笼的火光在雨水中熄灭,她尖叫着挣扎着,可雨幕吞没了她的求救声,恐惧犹如海水,令她彻底窒息。
宫裙的裂帛声,残忍而刺耳。
挣扎之中,有灯笼的火光自远处而来。
权臣大人撑伞提灯,似是路过。
那道庞大的黑影似乎畏光,在他靠近时,急忙放下她,犹如受惊的猿猴般攀上宫墙,悄然消失在无尽雨幕之中。
她孤零零坐在雨水里,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脸色苍白地哆嗦。
他面无表情,“起来。”
那时,他已是权倾朝野的帝师。
她很害怕他。
她战战兢兢地从雨水里爬起来,在他的注视之下狼狈地穿好衣裳。
她捡起掉落在地的书信。
书信湿透,信封上的墨字更是晕染得模糊。
她捧着信,害怕地哽咽起来。
他淡淡问道:“哭什么?”
她丢脸极了,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垂着头,一五一十道:“九千岁派奴婢去取信,他说这封信很重要……奴婢弄坏了信,他会责罚奴婢。”
那时的她,早已被那座吃人的皇宫,教会了什么是伏低做小。
在萧弈面前,她甚至连“我”都不敢自称。
她垂着头,感受到萧弈的目光正慢慢扫视过她的肌肤。
宫裙早已撕坏,根本遮不住她的身子。
她的手臂、腰肢和脊背上,结痂后的鞭伤纵横蔓延,是前阵子被九千岁鞭笞后的痕迹。
她下意识将双手藏到身后,勉强挤出笑容,“都是以前的伤,就前几日,您和九千岁在禁军统领的人选上发生了争执,他不高兴,就打了奴婢一顿,还拖着奴婢穿过宫巷……您上回瞧见了的。”
萧弈移开目光。
笼火的光落在他的侧颜上,黑夜里冷峻如山。
良久,他伸手拿过那封书信,当着她的面拆开。
南宝衣望去。
信上字迹虽然模糊晕开,但依稀可以辨认是萧弈的字,就连落款处都有他的私印,大约是九千岁截获了他的私人书信。
没想到,会被正主抓个正着……
萧弈低低哂笑。
南宝衣紧紧抓着宫裙,泪珠子掉得更凶。
这封信,是九千岁命她从一名小太监的住处偷来的。
她不知道这是萧弈的信,否则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偷!
她垂着头,恐惧地跪倒在地,欲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
萧弈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修长的双指,轻轻捏住她的双颊。
萧弈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目光极其凉薄,雨夜的嗓音,染上了一丝低哑:“偷盗本座的密信,该当何罪?”
她被迫仰头看着他,那时的表情定然充满了惊恐。
对视良久,他忽然问道:“后悔吗?”
南宝衣怔怔的。
灯笼的火光,在瞳孔里跳跃。
淡金色的光芒逐渐盛大。
南宝衣看着燃烧的尸堆,抬袖遮掩住口鼻,吩咐道:“寒老板,叫几个人留下来清扫,咱们先回锦官城?”
寒烟凉笑着应好。
南宝衣勒转马头,朝官道而去。
后悔吗?
如今细细想来,权臣大人那一夜,问的究竟是什么呢?
少女策马的背影,在视野中逐渐远去。
天地辽阔。
山崖之巅,藏蓝色烟波纹的官袍在深秋的长风里猎猎翻飞。
垂挂在颈间的黑檀木珠串,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琳琅之音。
顾崇山漠然而立,静静目送少女的背影在官道尽头化作黑点。
小太监恭声道:“督主,贵妃娘娘派您亲自来接三公主回京,如今您眼睁睁瞧着三公主被射杀,怎的也不出手?您就不怕贵妃娘娘怪罪?”
顾崇山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珠串。
他瞥向火堆,浓烟滚滚,楚乐欣早已化作焦尸。
他勾了勾红唇,“一口一个阉奴,既瞧不起本督主,救她作甚?”
“贵妃娘娘那边,该如何交代呢?”
“就说来晚了一步。楚乐欣,已被南宝衣虐杀。”
“督主分明在意宝仪郡主,怎的却要挑起贵妃娘娘的仇恨?娘娘在盛京的势力,远非南家可比,督主就不怕娘娘虐杀郡主?”
长长的镂花金甲套,缓缓拂拭过珠串。
顾崇山嗓音凉薄:“原也不是本督主的东西,毁了,也就毁了。”
南迁的大雁,徐徐飞过他的上空。
它们掠过重重山脉与河川,朝温暖的南方迁徙。
顾崇山转身,向北而去。
官道上。
圣驾不会因为楚乐欣失踪而停留,寻找三公主的通告被发给了当地官府,未免又有逆贼弑君,圣驾重新启程,在山匪的护卫下,一路往盛京城的方向星夜兼程。
南胭掀开车帘。
蜀郡的天空湛蓝高远,南迁的大雁点缀着这一片辽阔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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