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远处一座座黑色楼阁里,隐隐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那是西厂太监在拷问犯人。
路过的太监,怀抱各种阴森肮脏的刑具,恭敬地朝顾崇山请安问好,余光望向南宝衣时,面容诡异而扭曲,就连笑容都叫人畏惧。
一具具尸体,用板车拖着,往皇宫深处而去。
寒风偶尔掀起白布,尸首青紫交加惨不忍睹。
有的板车走着走着,还会掉下莫名其妙的残肢断臂,甚至是一团团血淋淋的脏器!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儿。
若是头一回来这里的姑娘,定然会呕吐尖叫。
可是南宝衣始终面色如常。
西厂,是她前世的避风港,却也是诞生她另一重噩梦的地方。
如今故地重游,她以为会生出万千感慨,可她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畏惧,只剩无尽的从容。
她大约终于和权臣大人、九千岁一样变态了。
顾崇山轻声:“害怕吗?”
南宝衣温声回答:“像是回家。”
顾崇山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之而起的是浓浓的兴致。
南宝衣随顾崇山往一处黑黢黢的楼阁走,试探道:“九千岁,你可有听过榴花夫人的名号?”
顾崇山驻足。
他转身看着南宝衣,恰在这时,一道身影摇摇晃晃地追了来。
“老子在承乐殿盯了她好久,若非姑母提醒,我竟不知她在西厂!”那纨绔公子哥儿醉醺醺的,满脸都是兴奋,“死阉奴,我姑母放话,这小骚蹄子如何处置,全由我说了算!你给老子弄间房出来,老子要睡她!”
南宝衣认得他。
成王兄妹的表哥,姜太傅的嫡孙,名叫姜焕,经常出入宫闺,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登徒子。
前世,经常和成王兄妹一起欺负她的。
顾崇山淡淡道:“有比房间更刺激的地方,姜公子想去吗?”
“更刺激?好啊,我就爱刺激,哈哈哈!”
坐落在大院里的囚笼,格外宽大阴森。
铁栅栏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带着残留的铁锈和血腥气。
顾崇山把姜焕和南宝衣一同关进了囚笼。
四周挤满了围观的太监,兴奋地对着囚笼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拿月银下注,赌一场输赢。
顾崇山端坐在圈椅上,怀抱胡琴,正漫不经心地调整音弦。
姜焕激动不已,“哈哈哈,这地方果然够刺激!死阉奴,你是要用胡琴为本公子助兴吗?弹得动听一些,本公子就爱这种露天被围观的调调!”
说着话,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腰带。
南宝衣始终立在囚笼角落。
她双手交叠于胸前,站姿笔挺如松楠。
朱唇忍不住扬起,带着些凉薄。
九千岁,还是前世那位九千岁。
这座囚笼,从不是供男人作乐的地方。
这座囚笼,是西厂的恶趣味之一。
那些变态的太监将两个罪人关进囚笼进行生死之战,活着的那个,就有离开西厂的机会。
姜焕乃是姜家嫡孙,姜贵妃的亲侄子。
顾崇山把他弄进囚笼,看来他对姜家,也不是那么忠心耿耿。
南宝衣信手取下一把弓箭。
血液沸腾,复仇的业火几乎灭顶。
她微笑:“姜公子,请。”
雪霰和梅花瓣,悄然越过宫墙。
笼火黯淡,斑驳的花影在青石砖上隐隐绰绰。
穿着单薄云烟粉纱裙的少女,悄然出现在西厂外。
她双手冻的红肿,眉梢眼角都是憔悴,脸上的敷粉和眉黛因为劣质,在肌肤角落显现出细小的纹路来。
显然,宫廷里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她俯身,从墙角捡起那块手帕。
“娇娇”二字,既熟悉,又陌生。
南胭舔了舔略显干裂的唇瓣。
“好妹妹,你终于进宫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她紧紧捏住绣帕,仰头望向西厂的大门,笑容里透着癫狂。
,
明天见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00章 萧弈的笑容,突然变态
墙外传来宫乐的雅音,端庄却缥缈。
西厂的一座座牢房里,罪犯的惨叫声格外凄厉瘆人。
太监们围着囚笼,聚众下注的吆喝声十分喧嚣嘈杂。
满目血腥与肮脏。
起风了。
簌簌细雪和梅花瓣,犹如成群结队凋零的蝴蝶,随风飘落在西厂大院,惨白的笼火在顾崇山藏蓝色的官袍上投落深深浅浅的阴影,他眉眼低垂,瞳眸深处,是比阴影更接近深渊的颜色。
一声铿锵!
胡琴演奏的《将军令》,起调极高。
囚笼中的少女,朝姜焕拈弓搭箭。
“嘿,宝仪郡主瞧着人畜无害、美貌娇气,没想到,还是个会拈弓搭箭的主儿!”纨绔公子笑容散漫,随意扔掉腰带,将外袍丢弃在地,兴冲冲扑向南宝衣,“过来给爷亲亲!”
弓弦应声折断。
南宝衣看着断掉的弓弦,神态从容。
这座囚笼的四面八方,挂满了各种武器。
有的可以使用,有的却被暗中做了手脚,比如她手中这把弓箭。
太监们在宫中被折磨久了,便也学着通过在别人身上施虐的方式,满足自己扭曲的心态。
他们喜欢看囚笼里的人互相搏杀,喜欢看他们在九死一生时,取下或好或坏的武器,来为这场搏杀增添更多的看点与不确定性。
囚笼外响起哄笑声。
姜焕已经扑到面前。
《将军令》乐音的第一个高潮,悄然而至。
少女旋身。
细白小手,灵巧地摘下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锋芒如冷月。
南宝衣眉目从容,匕锋划过姜焕的脊背,留下一道沟壑纵深的伤。
惨叫声,被乐音淹没。
姜焕痛得龇牙咧嘴。
情欲如海潮般退去,他咒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发疯般袭向南宝衣。
少女从未如此冷静过。
姜焕的咒骂声她听不见,太监们的叫好声她听不见。
她所能听见的,是顾崇山那弦弦急促如雨打芭蕉的战音。
姜焕的狰狞她看不见,围观者的或悲或喜她看不见。
她所能看见的,是姜焕毫不设防的死角,是他身为男性最脆弱的部位,是他可以一刀毙命的咽喉。
西厂的囚笼很可怕。
可这座皇宫,在她眼里,却比囚笼更加可怕。
想将伤害过自己的人全部诛杀。
复仇的业火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哪怕并不会拳脚功夫,可是面对姜焕这种人渣,她竟也拿得出千百倍的勇气。
铁锈斑斑的囚笼里,繁复精致的牡丹红宫裙翻飞如蝶翼。
肮脏的血珠悄然溅上大片,将裙裾染出更秾艳的色泽。
承乐殿金碧辉煌。
来自异域的混血舞姬们在酒乐中旋转,血色罗裙翻转出异族的美,为南越国的上元夜增添了一抹风情。
萧弈慢悠悠品着玉米汁。
指关节轻轻叩击桌案,他家的小娇娘去西房那么久,竟然还不回来……
正要起身去寻,上座的姜贵妃忽然开口:“还未恭喜靖王爷找到嫡子。萧弈文治武功皆是一绝,有这样优秀的嫡子,靖王爷该高兴才是。”
靖王爷拱了拱手,并没有说话。
姜侧妃却很不忿。
她道:“姐姐真是偏心,只夸奖世子,却不肯夸奖自己的亲侄子。青云和青河自小在盛京长大,不仅有名师教导,还有王爷亲自教导射艺和马术,远比同龄人更加优秀。若是与世子比试,说不定还能压世子一头呢!”
这话算是以下犯上了。
可是姜家姐妹出身盛京城顶级权贵,在场官员一半都与姜太傅交好,自然不会参奏姜侧妃无礼。
姜贵妃笑吟吟的,“妹妹这番话,倒是叫本宫起了兴致。不如就请青云和青河,与萧弈比试一番?谁若是赢了,本宫重重有赏。”
姜侧妃大喜过望。
这等出风头的好机会,她当然不愿错过。
她得意地瞟了眼靖王妃。
只要青云和青河当众打败萧弈,他们两个就能在王爷面前长脸!
看这贱人今后还怎么跟她猖狂!
靖王妃被挑起了火。
她的弈儿,她视如己出的弈儿,乃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儿郎,怎么可能输给那两个废物!
她立刻冷笑道:“弈儿,你就与你两个兄弟比试一番,也叫他们知道,何为嫡庶,何为尊卑,何为优劣!”
殿上的气氛被炒热。
舞姬们款款退下,内侍们抬着兵器百宝架踏进殿中。
萧弈依旧懒洋洋托腮。
南娇娇走后,姜贵妃也出去了一趟……
他正要去找南娇娇,姜贵妃就把话头引到了他头上。
想说她不是故意的,都很难啊。
他家那位小娇娘,怕是在宫里遭遇了什么。
他莞尔,指关节依旧叩击着桌案。
跪坐在身后的十苦立刻会意,悄然离开承乐殿。
萧弈温声:“想比什么?”
楚青云和楚青河对视一眼。
他俩名义上是在北地军营里锤炼了两年,实际上却整日游手好闲喝花酒,并没有学到什么真本领。
和萧弈比试武功,那不是找死吗?
楚青云狡黠一笑,“比试十八般兵器,未免落了俗套。大丈夫在世,当驯烈马,当饮烈酒。不如请三弟与我们兄弟比试酒量,如何?”
楚青河跟着点头。
他俩已经观察很久了。
自打萧弈回京,就没碰过酒,整日在府里喝玉米汁。
如今来参加宫宴,居然还喝玉米汁!
想来,他大约是不会喝酒的。
一想到待会儿萧弈饮了半盏酒就在殿中吐得烂醉如泥、颜面尽失,兄弟俩就忍不住窃笑。
他们深知男人醉酒后的丑态。
只要萧弈醉吐了,那些官家贵女谁还愿意看他,肯定纷纷对他们兄弟俩投怀送抱!
萧弈把玩着白瓷小盏。
他眉宇间透出忧愁,“喝酒?”
“是啊,喝酒!”楚青河激动,“当然啦,如果三弟酒量不好,我们兄弟自然不会逼迫你,只要你认个输,这场比试就算揭过!”
“本世子,确实不擅长喝酒啊……”
萧弈很谦虚。
然而猩红的舌尖,却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家里的小娇娘管得严,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
真是想念得紧……
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不过,既然二位兄长喜欢,本世子岂有不奉陪之理?”
楚青云和楚青河,忍不住菊花一紧。
为啥他们觉得,萧弈的笑容,有点变态?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01章 顾崇山的过往
胡琴声越发高昂。
《将军令》的曲调,犹如疾风骤雨,将囚笼中的局势引向高潮!
少女侧身,避开姜焕毫无章法的袭击。
锋利的匕首在掌中转了一圈,从背后刺向姜焕的脖颈!
匕首洞穿了他的颈子!
姜焕大睁着双眼。
脖颈间传来剧痛,温热的血液汨汨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双膝发软。
眼见着要倒下去,南宝衣自背后扶住他。
她靠近他的耳畔,声音稚嫩而温柔:“我曾死在这座皇宫……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那些正准备伤害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姜公子,您只是个开始,乖乖去黄泉路上等着吧,不久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去地府陪你。”
姜焕想问什么,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南宝衣缓缓抽出匕首。
男人倒地身亡。
囚笼外传来欢呼声,是下注赌她能赢的太监们在狂欢庆贺。
胡琴声已至尾音。
随着最后一个乐音落下,顾崇山缓缓抬眸。
四目相对。
少女瞳孔里交织着血腥和纯净,交织着疯狂与冷静。
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顾崇山抬手。
太监们立刻将少女从囚笼里放了出来。
他们四散而去。
冷风吹拂着南宝衣的宫裙,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袖和裙裾,俏生生站在白灯笼光里的模样,像是来自地府的鬼魅。
她抬袖,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珠。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越擦,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就越红。
顾崇山低声:“初次进宫,就知道西厂在皇宫的西南方。初次进西厂,就知道这座囚笼的秘密。南家丫头,你,究竟是谁?”
“南家小五,南宝衣。”
“本督主不信。”
“我是谁,对督主而言,重要吗?”
顾崇山沉默。
她是谁,对他而言自然不重要。
一个小姑娘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萧弈,甚至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
他看着少女满身染血,哪怕明知那些血并不是她的,心脏也依旧没来由地紧了一紧,弥漫出道不明的情绪。
半晌,他从怀里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白手帕。
他将手帕递给南宝衣。
南宝衣没接,转身朝西厂大门而去。
顾崇山的手僵在半空。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八岁那年,他被父亲送进宫时,还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
宫里有小宫女照顾他起居,小宫女笑起来时也如南宝衣那般甜,给他做拿手的花糕,替他清洗衣物,待他特别温柔友善。
后来……
他成了太监。
虚弱之时,仍旧是那个小宫女照顾他起居。
她去御膳房拿饭,被宫人们欺负,跑回来躲在房间里哭。
他撑着病体,递给她一块干净的白手帕。
他稚声安慰:“姐姐不哭……”
小宫女透过朦胧泪眼看他,眼睛里的嫌弃和厌恨,几乎满溢而出。
她接过他的白手帕,扔在地上狠狠踩烂。
她怒骂:“原以为跟着你,将来能有前途,说不定还能混得出人头地,没想到,你竟成了个太监!太监都是阉奴,又脏又臭,恶心得很,今后不许你靠近我!”
说完,许是觉得碰过他的东西,脏了手,于是在水盆里拼命洗手。
那年的他,才八岁。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面如金纸。
他一生都忘不了她咒骂的话,更忘不了她拼命洗手的背影。
他忘不了被宫女虐待的日子,忘不了在冷宫里吃冷饭剩菜的过往。
他一步一步,靠着巴结大太监、讨好掌事嬷嬷,走出了那座冷宫。
他一步一步,靠着色相向妃子们献媚,终于登上了今日的高位。
他虐杀了那个嫌弃他的宫女。
他虐杀了所有看不起他的宫人。
可是,无论他怎样位高权重,无论别人如何恭敬地唤他“九千岁”,在背地里,他依旧是被嫌弃的那个。
顾崇山慢慢握紧右手。
他的白手帕是新的。
他甚至一次也没有用过……
原来,纵便与人为善的南宝衣,也会嫌他脏。
原来,南宝衣与他幼时遇见的那个小宫女,也没什么区别。
他面庞阴冷,凛冽的杀意自四肢百骸悄然涌出。
正要动手,南宝衣忽然噔噔噔地走回来。
她一把抽出那方白手帕,把脸颊上的血渍擦了个七七八八。
手帕很干净,比她带着血污的衣袖管用多了。
她瞪一眼顾崇山,“还有手帕吗?”
顾崇山神色怔愣。
良久,他忽然轻笑。
原来,这南家的小丫头,只是在赌气。
南宝衣依旧很凶,“你笑什么?!”
顾崇山笑容更盛,忍不住虚握着拳头挡住唇瓣。
在藏蓝织金官袍和笼火的映衬下,当真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南宝衣越发恼怒。
她刚杀了姜焕,只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被顾崇山这般笑,简直是不把她的面子放在眼里!
匕首闪烁着寒芒,指向顾崇山的脖颈,“你再笑——”
顾崇山握住她的手。
他眉目认真,“南家丫头,你打算以这副血淋淋的模样,回到承乐殿?”
南宝衣迟疑。
这般回去,岂不是明晃晃告诉姜贵妃,是她杀了姜焕?
顾崇山松开手,“去我寝屋梳洗更衣,我命小太监跑一趟织衣局,替你寻一套相同的宫装。”
他眼中没有恶意。
南宝衣沉吟片刻,同意了。
待到梳洗干净,她踏出门槛。
夜空落着细雪,顾崇山负手立在屋檐下,背影有些寂寥。
囚笼还在大院里,姜焕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已经覆上一层细雪。
她道:“姜焕之死——”
“查不到你头上。”
南宝衣抿了抿小嘴,迟疑道:“九千岁,当真是成王派系的人?”
成王就是姜贵妃之子,楚怀美。
因为姜贵妃的缘故,整个姜家都是站在成王背后的。
顾崇山今夜借着她的手弄死姜焕,令她怀疑他对姜家的忠心。
顾崇山始终是不以为然的姿态。
他注视着西厂大门方向,转移了话题:“外面似乎有人在等你。”
南宝衣跟着望去。
乌漆木门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不再迟疑,抬步踏进细雪之中。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02章 姐妹联手:扳倒姜贵妃!
推门而出。
西厂台阶上,坐着衣衫单薄的少女。
她发髻蓬乱,只戴着一根简单的银钗。
放在膝上的双手,冻得红肿皲裂,侧颜憔悴黯淡,不复昔日勾人水润的妩媚容貌。
“南胭?”
南宝衣迟疑出声。
她随手掩上西厂的门扉,很是诧异。
南胭以正六品昭仪身份进宫,不说能成为一宫之主,至少也该是宫女成群养尊处优,怎么竟然混成了这副德行?
南胭站起身,把手帕递还给她。
她笑容讥讽:“我沦落到这份田地,妹妹是不是很意外?”
南宝衣点头。
“都是姜秀秀的错!”
南胭怒声。
南宝衣知道,姜秀秀就是姜贵妃的闺名。
南胭憔悴的小脸逐渐狰狞扭曲,“我刚进宫时,也算如鱼得水,颇受圣上喜欢。可是没多久,姜秀秀就献上了她宫里的美貌婢女。
“皇帝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他抛下了我,转而去宠幸那个婢女……深闺里失了宠的妾侍,会有怎样的下场,你比我清楚。而后宫里,弃妃的下场,只会比那些妾侍凄惨千百倍!”
南胭眼圈泛红。
泪珠顺着面颊滚落,劣质的粉黛,立刻出现两条难看的粉迹。
她声音凄厉:“南宝衣,你尝过一日三餐,顿顿都是馊饭的滋味儿吗?我尝过。姜秀秀命御膳房克扣我的膳食,我已经半个月不曾见过油星子,我甚至还会在半夜三更活活饿醒!”
“你尝过隆冬大雪,连一床御寒的被子都没有的滋味儿吗?我尝过!那些宫女故意将冷水泼到我的被褥里,我冷的彻夜不眠,浑身都是冻疮!”
她倾诉着,哭得十分凄惨。
南宝衣始终沉默。
南胭经历的这些,她都经历过。
她甚至,还经历过比她更加凄惨的事。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同情南胭。
她淡淡道:“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走完。我不会同情你,更不会帮你。南家,也不会帮你。”
她踏进宫巷。
南胭盯着她的背影,冷笑:“帮我?我从不指望南家帮我。”
南宝衣驻足。
灯笼的火光被黑暗吞噬大半,她的神情晦暗不明。
南胭缓步走向她,“我来找你,是为了与你合作。南宝衣,在承乐殿游廊,我看见姜贵妃打你了。你进西厂之后,我也看见姜焕偷偷跟了进去。你出来了,可姜焕却没有出来。你虽然沐过身,可你头发上却还残留着血腥味儿,你杀了他,是不是?”
南宝衣转向南胭。
姐妹俩各自提着灯笼,随着渐渐长大,她们的眉眼竟有两分相似。
只是一个偏于娇贵雍容,一个偏于风尘妩媚。
而在南宝衣眼中,南胭无疑是聪明的。
她朱唇轻启:“你想与我合作,扳倒姜贵妃?”
“姜家野心很大,对内,他们想扶持成王上位,做他们的傀儡皇帝。对外,他们想通过联姻,拉拢萧弈,获得他手中的兵权。”南胭微笑,“好妹妹,你不会当真以为,你能顺顺利利地嫁给萧弈吧?”
南宝衣沉默。
南胭一字一顿:“若想扳倒姜贵妃,姜家,必须倒台。只要姜家倒台,妹妹的姻缘也将无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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