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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衣思量着歪了歪头。
姜家对她,本就怀有恶意。
如果姜家倒台,那么她在盛京的敌人,就少了一位。
姜太傅位高权重,如果把他的派系势力连根拔起,那么权臣大人也能趁机吞并更多权势……
与南胭合作,里应外合,其实是一场很合算的买卖。
她微笑,“姐姐需要什么?”
“首饰和华服,以及多多益善的银票。”
“巧得很,我在盛京什么都没有,就银票多。”
“妹妹需要什么?”
南宝衣抬手,摸了摸脸颊。
被姜贵妃掌掴的耻辱和疼痛,没齿难忘。
她笑容温醇:“请姐姐找个机会,替我当众掌掴姜贵妃。”
“可怜见的……”南胭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面颊,“放心,姐姐定会替你出气。”
姐妹俩并肩穿行在宫巷里。
在共同的敌人面前,在盛京彻底站稳脚跟以前,她们心照不宣地藏起了过往的恩怨情仇。
宫巷尽头,是岔路口。
她们提着宫灯,朝不同方向走去。
彼此心知肚明,过去的恩怨情仇依旧存在,还将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发酵。
姜家的结束,大约,才是她们争端的开始。
承乐殿。
宫灯繁华如昼。
宽大的案几横陈宝殿。
一坛坛酒摆在案几上,剥开封泥,酒香浓郁。
老皇帝不擅长治理朝堂,却对这种事很有兴致。
他捏着翘起的小胡须,一本正经道:“这是朕私藏的烈酒,曾有号称千杯不醉的将军试图豪饮,结果竟然撑不过半坛。朕今日把话撂在这里,谁能喝赢对方,朕赐他宝贝!”
楚青云和楚青河兄弟,不禁面露得瑟。
他们在北地待了两年,那里的酒都是烈酒,可谓是喝惯了的。
南越国所谓的烈酒,又怎么能跟边疆的比?
楚青云洋洋得意地抱起一坛酒。
他望向萧弈,故作温和地问道:“可要大哥让你半坛?”
萧弈懒洋洋地倚在案几前。
他随手拎起一坛酒,慢悠悠地掂了掂,“不必。你俩一块儿上吧,我若是输给你们,我就把头颅割下来,送给你们当酒器。”
满殿寂静。
朝臣们面面相觑,不明白镇西大都督怎么突然之间玩这么大。
楚青云兄弟同样震惊。
两人对视一眼,楚青云立刻拍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金口玉言。”萧弈莞尔,忽然指向南槿和南椿两姐妹,“你们若是输了,就得迎娶那两个姑娘为正妻。”
殿中朝臣再度震惊。
他们纷纷望向南槿和南椿。
这两姑娘对视一眼,顿时喜上眉梢。
嫁给萧弈是很有难度的,但是若能借着这次赌约,嫁进靖王府,那也算是飞上枝头了!
“我们愿意!”
两姐妹齐声。
楚青云兄弟不以为然地冷笑。
萧弈,是拿赌约当过家家呢。
他一个人喝他们两个?!
简直是做梦!
楚青云惦记着世子之位,迫不及待道:“金口玉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有皇帝姑父和贵妃姑姑作证,你若是输了,可不许抵赖!”
楚青河同样激动:“我们哥儿俩这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酒神的风采!”

楚家兄弟:好了,我们要开始表演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03章 说好的酒神呢
殿中美人,击鼓助兴。
轻纱红袖妩媚宽大,白嫩细腻的手腕甩出有力的弧度,随着铜锣敲响,鼓槌利落地击向牛皮鼓面!
萧弈仰头。
烈酒入喉,是久违的佳酿。
只是比起他花重金从长安运来的烈酒,这几坛酒就像是开胃小菜,只有清冽甘醇,全无醉意。
一坛酒,他潇潇洒洒地喝了个干净。
信手拭去唇边酒渍,他笑容散漫:“痛快!”
自打被南娇娇勾引,小姑娘大约爱极了他,管他管得十分严实,私底下还给他立规矩,除非与同僚交际,否则每日不得吃酒。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么痛快淋漓地豪饮过。
他拿起第二坛酒,趁着南宝衣还没回来,继续豪饮。
殿中没出阁的小姑娘、嫁了人的小媳妇,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她们最厌恶男人喝酒,可今日才明白,原来她们并不是厌恶男人喝酒,而是厌恶不好看的男人耍酒疯。
似萧弈这等金相玉质的姿容,喝完酒面色如常,薄唇却更加晶莹绯红,真叫她们想亲吻他的唇角,也尝尝那烈酒的滋味儿……
姜侧妃不悦,讥讽道:“边陲小城,没见过世面的男人都这样,遇到佳酿,就知道牛饮。殊不知,喝酒就该喝得文雅,比如我的青云与青河,他们饮酒的姿态就很文雅。”
众人望去。
楚家兄弟端坐在圈椅上,大摇大摆地吩咐宫女替他们斟酒。
楚青云摇着折扇,端起描金瓷盏,吟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念完,浅浅饮了那盏酒。
楚青河故作忧郁地托着下巴,一手端起描金瓷盏,接着吟诵:“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念完,跟着饮完那盏酒。
姜侧妃笑道:“瞧瞧,这就是在盛京长大,在王爷身边长大的孩子。举止之间充满规矩体统,那叫一个风雅!不似世子,如此佳酿,却只知道牛饮,当真是辜负美酒。”
靖王妃没吭声。
她紧紧揪着手帕。
萧弈也真是,明知道喝的是烈酒,还如此没有分寸。
楚青云他们一盏盏的喝,他却一坛坛的喝,这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姜侧妃接着笑道:“到底不在王爷身边长大,行事有失分寸。一口气喝这么多酒,不当场喝吐才怪。姐姐你也是,既然把世子接回了盛京,就该请人好生教导。若是当场喝吐,丢他自己的脸也就罢了,万一丢了王爷的脸,姐姐和世子担得起责吗?”
“蠢货。”
靖王爷突然叱骂。
姜侧妃虎躯一震。
她小心翼翼道:“王爷?”
“烈酒这种东西,是用来细品的吗?越是喝的慢,酒劲儿越容易上头。等着吧,你生的那两个蠢货,迟早要丢人现眼!”
姜侧妃惊讶。
她鲜少饮酒,并不知道喝酒还有这般讲究。
她担忧地望向两兄弟。
靖王妃开始得意了。
她嗤笑:“听说南侍郎府的两位姑娘都已及笄,想必她们今年就能过门。恭喜妹妹,喜得儿媳妇呀。蠢是蠢了些,出身和容貌也很寻常,但本妃瞧着,都是好生养的姑娘,说不定妹妹能三年抱六孙呢!”
姜侧妃怒不可遏,“谁胜谁败,还未可知,姐姐得意什么?”
殿中。
萧弈已经喝完三坛。
他慢悠悠放下酒坛,睨向长案一侧,楚青云还在很努力地背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月有,嗝,月有嫦娥仙子……”
“蠢货!”
楚青河一巴掌呼他脸上。
他义正言辞:“明明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捣药玉兔’,哪儿来的嫦娥仙子?!我看你长的就像嫦娥仙子!”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楚青云呜呜咽咽地啼哭出声,“娘,弟弟打我!”
兄弟俩酒劲儿上头,很没有形象地在承乐殿扭打起来。
殿中众人神情各异。
这才喝了几盏酒,就醉成了这副模样?
说好的酒神呢?
姜侧妃只觉脸皮都丢到了东府园西街卖烧饼的锅里,烹油那么一炸,她的脸皮瞬间就炸得通红如虾壳儿!
她急忙朝宫女递了个眼神。
几名宫女会意,连忙上去扶楚青云兄弟。
可兄弟俩都是男人,轻易就挣开她们,连滚带爬地跑到殿外。
接着,殿外就传来了高低起伏的呕吐声。
姜侧妃又心疼又臊得慌,忍不住高声唤道:“青云,青河?!”
楚青云:“娘,我们没事儿!弟弟把花生米吐出来了!”
楚青河:“咦,哥哥竟然吃了一碗猪脑?这个好像猪脑哦。”
殿中悄然无声。
女眷们个个嫌弃地抬袖掩面,就连朝臣也都垂眸不语。
恶心!
太恶心了!
还要不要吃东西了!
老皇帝咳嗽了声,“那什么,这次比试,就算世子赢。萧卿啊,你有什么想要的宝贝,跟朕说说,朕满足你呀。”
“臣没什么想要的宝贝。”萧弈意味深长地望一眼姜侧妃,“二位兄长的姻缘来之不易,不如请皇上当场赐婚。”
姜侧妃怒极,“萧弈——”
姜贵妃不悦:“愿赌服输,这般大呼小叫,还有没有王府侧妃的样子了?!”
姜侧妃只得按捺住心酸和不甘。
她的青云和青河那么优秀,要娶也该娶太师、丞相之女,怎么能娶侍郎府的姑娘,还不如南宝衣呢……
可赌约,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订下的。
她没有反悔的理由。
赐完婚,萧弈漫不经心地步出承乐殿。
楚青云兄弟各自抱着一根红漆廊柱,深情款款地唤着美人。
他看了片刻,十苦悄然过来。
他低声道:“暗桩已经查到宝衣姑娘的去向。”
……
细雪簌簌。
南宝衣提着宫灯,独自穿行于冷清的宫巷。
从西厂到承乐殿,需要穿过很长的宫巷,还会途径藏经阁。
宫里的一殿一阁、一草一木,她都熟悉。
纤细的身影倒映在宫墙上,比婆娑的梅花影更加秾艳娇贵。
少女在藏经阁外驻足。
朱漆大门紧掩,覆盖在黄铜门环上的积雪似乎被谁拂拭去。
今夜是上元佳节,是团圆的日子。
可是这人迹罕至的藏经阁,却来了人。
会是她的故人吗?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04章 小短腿再跑快些,给哥哥抱抱
南宝衣拾阶而上。
推开紧掩的朱漆大门,白雪莹莹的景致扑面而来。
游廊陈旧,白纸扎成的宫灯光影凄迷,树影斑驳犹如鬼魅。
藏经阁年代久远,就矗立在园林尽头。
屋檐下挂满了白灯笼,招魂般在寒风中轻曳。
有人坐在藏经阁外的台阶上。
一盆火烧得正旺,火盆旁堆积着小山般的纸折金元宝、银元宝,还有数不胜数的冥府纸钱。
南宝衣掩上大门。
她沿着游廊,缓步走向藏经阁。
那人拿起纸折金元宝,温柔地放进火盆。
火光照亮了他的眉眼。
男人容貌温润恰似羊脂白玉,朱砂泪痣为他添了些轻愁,只是瞳孔里的情绪,却稚嫩宛如孩童。
一袭玉白素面锦袍,贵气而干净。
佩戴在腰间的龙纹玉佩,昭示着他的身份。
当朝太子,楚怀南。
怪不得没有在宫宴上看见他,原来他在这里。
南宝衣走到他身边,福了一礼,“太子殿下怎么孤身在此?”
她记得,前世她被嬷嬷罚扫藏经阁,宫女们作怪,故意把她锁在藏经阁里,眼见着要饿死,是太子救了她。
他为什么总来藏经阁呢?
楚怀南收拾了情绪,含笑抬起眉眼,“缅怀故人而已。宝仪不在承乐殿庆祝上元节,怎么独自来了藏经阁?”
“恰好经过。”
南宝衣回答着,望向园林。
满目悬挂着白纸灯笼。
火盆里,还烧着纸钱。
很明显,太子是在祭奠故人。
皇宫中对祭奠一类的事十分忌讳,他是在祭奠谁呢?
许是看出了南宝衣的好奇,楚怀南又放了一只金元宝进火盆,“都说皇宫繁华,可孤却以为,皇宫真是天底下最凄凉的地方。宝仪能否陪孤坐一会儿?”
火光在他的瞳眸里跳跃。
却照不亮他的眼睛。
他很孤独。
南宝衣迟疑片刻,在他身边坐下。
“孤的母后,是中宫皇后。可惜在孤还年幼时,她就已经不在了。她走在上元节的夜里,因为上元节是南越国很重要的节日,所以哪怕每年的今夜都是母后的祭日,宫中也不会为她禁酒席,禁乐音。孤只能待在母后活着时最喜欢的地方,独自缅怀她。”
南宝衣并不知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也有这么心酸的过往。
她拾起一只金元宝,认真地放进火盆。
“母后走的时候,父皇还在姜贵妃宫中饮酒作乐,没来得及送她最后一程。孤那时候还很小,傻傻地趴在她床边哭。
“她摸着孤的头,说皇宫是很孤单的地方。我要自称‘孤’,并不只是因为自谦,而是因为将来我要登顶的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我会很孤单,很孤单……
“母后说,她不在意皇后之位,更不在意帝王恩宠,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她走后,她的孩子会很孤单。她舍不得她的孩子孤单。”
楚怀南的眼圈慢慢泛红。
南宝衣不知如何安慰他。
她的娘亲也已经不在。
起初午夜梦回时也会梦见,后来随着她长大,娘亲渐渐不再入梦。
更可怕的是,记忆里娘亲的容貌,竟然也开始逐渐模糊。
南宝衣鼻尖泛酸。
火盆里,祭奠的纸钱悄然燃尽。
灰烬恰似带着粼粼火光的蝴蝶,被寒风吹起,渐渐吹得很高很高,最后轻盈地散落在落雪的园林。
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她想了想,从袖袋里取出一方手帕。
打开手帕,里面是两块龙须糕。
从顾崇山屋子里顺来的,那个大太监虽然行事残酷,但生活的格调却很高,吃的食物比寻常皇妃还要精贵,她原本是打算把这两块龙须糕偷偷带给小堂姐尝尝的。
她道:“太子殿下,我请你吃龙须糕。”
楚怀南微怔。
今日是他母亲的祭日,孝心使然,他不愿饮酒食荤。
因为心中难受,他已有大半日未曾进食。
龙须糕散发出甜腻的味道。
他沉吟片刻,轻轻拿起一块儿。
入口即化,松软美味。
南宝衣弯起眉眼,跟着吃了一块。
昔日楚怀南在藏经阁赠给她一餐饭,如今她在藏经阁赠给他一块糕,总觉得像是报了他的恩情。
楚怀南试探道:“曾给宝仪下请帖,请你去太子府看海东青,宝仪始终没有回复……”
“你说帖子啊,我与别家帖子放在一块儿,放着放着就忘了。”
南宝衣随口胡诌。
不用想就知道,那些帖子全都被南家姐妹半路截走了。
“那……”楚怀南迟疑,“宝仪明日可有空闲,去太子府看海东青?孤的海东青皮毛顺滑,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猛禽——”
“南娇娇。”
远处梅花树下,传来不耐烦的轻唤。
萧弈不知来了多久,抱臂倚在树下,眉眼透着绯色。
树梢上挂满了惨白的纸灯笼,可他绯衣锦靴,在这上元夜的宫闺里,有种浓墨重彩的美。
“二哥哥!”
南宝衣脆声。
她用手帕擦了擦沾着龙须糕碎屑的指尖,牵起宽大的宫裙,欢喜地朝他疾走,像是嗅到了花香的小蜜蜂。
萧弈的眉目便舒展开了。
他懒洋洋地张开双臂,“小短腿再跑快些,给哥哥抱抱。”
小短腿……
南宝衣那个气!
她寻思着得矜持些,于是刻意放慢步伐,谁知踩到一块滑腻腻的碎冰,整个儿朝萧弈扑去!
萧弈把她抱了个满怀。
他垂首,满足地嗅了嗅少女的甜芙蓉花香。
只是这花香里,似乎还掺杂着一抹血腥。
丹凤眼底情绪变幻。
他很快遮掩住那份暴怒,薄唇扬起散漫的轻笑,用大氅将南宝衣裹在怀里,像是座山雕裹住了他的金丝雀宝宝。
他抬起眉眼,瞥了眼楚怀南,“可是朝堂太过清闲,叫太子无事可做,整日诱惑我家小娇娘,去你府上看你的鸟?”
楚怀南:“……”
什么叫诱惑?
他握着吃了一半的龙须糕,“靖王世子——”
“最后一遍,南娇娇对你的鸟并不感兴趣。”萧弈不耐烦,面容是外人面前一惯的冷峻清冷,“她也算有夫之妇,太子殿下自重,莫要让自己遗恨终身。”
楚怀南:“……”
不就是看个鸟吗?
至于遗恨终身?!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05章 她前世死在那里的冰窖
楚怀南目送萧弈带着南宝衣离开。
藏经阁在他们身后掩上。
偌大的陈旧园林,便又只剩下他一人。
寒风吹熄了几盏灯,浓郁漆黑的夜色自四面八方袭来,将他包围在深深的孤独里。
他垂眸,咬了口龙须糕。
不似刚刚那般甜了。
如果和南宝衣有婚约关系的男人是他,那该有多好。
身边有那样的姑娘陪伴,无论吃什么,大约都是甜的吧?
萧弈带着南宝衣,穿行在深深长长的宫巷里。
少女小心翼翼地仰起头,注意到萧弈心情不好。
她挽住他的手,看着脚下青砖,尽量不去踩它们的缝隙,蹦蹦跶跶地往前走,“二哥哥在烦恼什么?”
“你杀人了?”
南宝衣微怔。
她悄然将手缩回宽袖,不自然地捻了捻指尖。
明明已经洗干净指尖血渍,却仍旧觉得自己双手染血,脏得很。
“杀了谁?”
“姜,姜焕。”南宝衣很委屈,“二哥哥,你亲眼看着我长大,你知道我一向是个老实孩子,从不惹事生非。但姜焕他,他不是人!”
她掩面而泣,“他想占我便宜也就罢了,他还侮辱二哥哥!我寻思着他可以对我动粗,但我家二哥哥却是侮辱不得的,于是我一气之下,我就,我就……”
萧弈睨着她。
小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很像那么回事儿。
只是时不时偷偷瞅他的模样,却暴露了她的小谎言。
他其实不在乎她杀谁,更不在乎为什么去杀。
她欢喜,他纵着就是。
他握住南宝衣的小手,淡淡道:“别嚎了,假的很。”
南宝衣讪讪。
萧弈驻足,打量她全身,“可有伤到自己?”
“没有!”南宝衣转了个圈给他看,“姜焕烂醉如泥,连走路都不稳,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二哥哥,在这座皇宫里,我其实比任何人都擅长保护自己。”
宫灯烂漫。
她站在灯火里,笑得比星辰更加温暖。
萧弈却没来由的心口发闷。
他轻声:“娇娇曾做过一个长长的梦,梦境终止的地方,就是这座皇宫吧?”
南宝衣沉默。
“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这座皇宫,比任何人都擅长保护自己……”
萧弈的酒劲儿,终于开始上头。
丹凤眼清凌凌的,眼尾却晕染开极致的绯红。
他注视着少女,“与其说那是个梦境,不如说,那是娇娇曾亲身经历过的前世。而前世的南娇娇,死在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南宝衣始终怔怔的。
她慢慢转向宫巷尽头。
出了藏经阁,她就随着萧弈出宫。
一路上都注意着萧弈的情绪,竟忽略了脚下的路。
这座宫巷的尽头,是一个岔路口。
岔路口挂着娃娃造型的上元节装饰花灯,但因为没有宫女内侍,也没有盛大的乐音,娃娃的面容竟显得有些狰狞。
花灯的光芒,温柔地铺散在地。
光与影悄然交错,往右走是出宫的路,燃遍了烂漫宫灯。
往左走是通往冰窖的路,漆黑阴暗,毫无人踪。
寒风四起。
阴森冷意从脊背窜起,少女的泪珠忽然大颗大颗地滚落。
冰窖……
她前世死在那里的冰窖……
宛如宿命的牵引,她像是一尊彩漆的活偶,流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朝那座冰窖走去。
落在萧弈眼中,就像是中了邪。
绣花鞋缓缓踏进阴影。
在南宝衣即将踏进左边路口时,萧弈鬼使神差般握住她的手臂。
他把少女拽进了花灯烂漫里。
少女泪流不止,瞳孔里充满畏惧与害怕。
他紧紧抱住她。
他低头亲吻她的眉眼,嗓音低哑而坚定:“我不该提起那场梦境……什么梦境,什么前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南娇娇只是南娇娇,只是锦官城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娇娘……”
心中莫名生出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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