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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前世皇宫,南宝衣跟着顾崇山,也算见识过很多名人古画。
可是这幅画笔触特别,她不记得哪位大师有这般风格。
而且……
她也没听过说“鹤道院”这个道观。
至于山茶花,它在南越国很寻常,但却是北魏的国花,是最受北魏画坛圣手宠爱的名花。
“好看吗?”
背后传来冷冷清清的询问。
南宝衣回眸,顾崇山负手而立,姿态凉薄。
她闯他书房,本就没指望能瞒过他。
因此她大大方方地点头:“好看,是你画的吗?”
顾崇山望向画卷,“如果是我画的,你还会觉得它好看吗?”
“这话真是奇怪。”南宝衣莞尔,“一幅画好不好看,与作者是谁有什么关系?”
说完,才微微一怔。
她想起来了。
因为顾崇山是个太监,所以宫里高雅的聚会,都不容许他参加。
哪怕他在器乐方面的造诣堪称顶尖,哪怕他在书法绘画篆刻方面堪称大师,但太监就是太监。
那些权贵明面上恭敬地称呼他九千岁,私底下却认为,太监不配触碰高雅的乐器,不配与人谈论琴棋书画。
经过他们的手画出来的东西,都是脏的。
南宝衣迟疑地凝视顾崇山。
他仍旧在看那副画,阴冷漆黑的狭眸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仿佛画中的那个鹤道院,曾是他魂牵梦绕之所……
金乌西坠。
最后一抹夕光,从顾崇山衣袂处消失。
小太监们进来点燃了琉璃灯盏,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烛火在他的面庞上跳跃。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冷冰冰转向南宝衣,“小厨房在炖燕窝粥,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开晚膳。”
“哦。”
南宝衣小小声。
她目送顾崇山离开书房,忍不住捏了捏襦裙系带。
烛火跳跃。
她蹲在摆满史书的书架前,认真地翻找起《南越国志》。
山茶花是北魏国花,而顾崇山是在七岁那年出现在南越皇宫的。
不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顾崇山与北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只要找到十三年前,北魏和南越之间的那段历史,说不定就能找到有关顾崇山的蛛丝马迹。
她翻到十三年前的卷册,拿了灯笼细看。
十三年前,南越与北魏有过一场战争。
北魏战败,送来了两位质子。
卷册上并没有提到质子的姓名和出身,只草草地一笔带过,称质子幽禁冷宫。
南宝衣更加生疑。
她又从书堆里翻出北魏近年编写的国志,迅速翻到十三年前。
那场战争,北魏战败,北魏名将顾秦,战死沙场万箭穿心。
为求和,北魏向南越送去了年仅七岁的太子,和他的同胞弟弟。
年仅七岁的太子……
山茶花,北魏,七岁,顾崇山……
暗线在脑海中交汇。
一个可怕的猜想,悄然诞生。
如果当真如她所想,那么顾崇山那副唇红齿白倾尽天下的美貌,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贵气,以及在乐音和琴棋书画方面的天赋……
似乎,都可以得到解释。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31章 他,如何配不得郡主?
“啪嗒”一声,卷轴落地。
寂静的书房里,声响格外清晰。
南宝衣手忙脚乱地捡起卷轴放回原处,心里却像是打着一面鼓。
顾崇山,会是当年的北魏太子吗?
可是据她所知,如今北魏已经有了新的太子,贵妃所出,继承了北魏皇族一贯的美貌,与沈议潮并列为天下四大公子之一。
如果顾崇山,真的是当年的北魏太子……
那么幼时的他,在皇宫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又是怎样度日如年地走到今天?
已是春夜。
月光莹白,寒风透窗而来,少女织锦的宽袖轻轻摇曳,白嫩酥红的指尖蔓延开丝丝凉意。
她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句话:
——有的人,生来就有原罪。
这是当初在剑门关,顾崇山说过的话。
她恍惚地走出书房,廊庑下挂着一排灯笼,顾崇山跪坐在蒲团上,正擦拭面前的檀花木胡琴。
“会跳舞吗?”
他淡淡地问。
南宝衣摇摇头。
前世在皇宫,顾崇山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她回答不会,然后就被这厮送进宫廷教坊司。
可是上辈子她的脑袋大约被驴啃过,学了整整半个月还是没学会,最后还被教坊司的宫女嫌弃每顿饭吃得太多,直接把她遣送回西厂。
这一世,她还是不会跳舞。
她以为顾崇山要生气了。
可是并没有。
他神情平静:“过来,我教你拉琴。”
他的琴艺天下顶尖,他愿意教授,南宝衣自然没有不学的道理。
她上前,在他旁边的蒲团上跪坐。
男人讲解得很仔细。
夜风吹熄了几盏灯笼,但今夜月光澄明。
南宝衣没怎么细听他的讲解。
她注视着顾崇山,他的眼睫过于修长,垂下眼帘的时候,几乎遮住了大半瞳孔,令她无法捕捉他眼中的情绪。
面庞白皙美貌,更显唇瓣嫣红如花瓣。
他很干净,从领口到袖口,再到指尖,都干干净净,甚至还仔细熏过冷冽的青莲香。
他在说什么“琴弓”、“琴筒”。
随后,流水般的琴音悄然响起。
小庭院里的那株桃花,满树绽放,月色下犹如绵绵飘零的雪霰,温柔地落在他的肩头和袍裾上。
南宝衣没有仔细学过音律,但她从琴声里听出了一种悲凉。
泪珠无端滚落。
前世也是如此,顾崇山每每拉琴,她都会跪坐在侧仔细聆听,可是听着听着,她就会止不住地落泪……
等到一曲终结,少女的轻纱裙摆已经染成深色。
顾崇山放下琴弓,抬眸看她。
月色寂寞。
少女满脸泪水,细弱的双肩轻轻抽动,竟是哽咽不能语。
顾崇山轻声:“为何哭泣?”
南宝衣眉心蹙起:“九千岁的琴声里,藏着故事……像是沙场染血,像是深宫凄凉,像是史册绝情,像是忠臣被陷害,像是深情被辜负,像是孩子失去爹娘的庇护,还有,无疾而终的爱……”
顾崇山静静看着她。
良久,他伸手,欲要为这个姑娘拭去满脸泪珠。
指尖触及到她柔软白嫩的面庞,却轻轻一颤,很快收回。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块崭新的白手帕,小心翼翼为她擦去泪水,“一支曲子而已,有什么可哭的?你若不喜欢,我再不弹就是。”
南宝衣哽咽着。
她没有避开他的手帕。
顾崇山始终垂着眼睫,瞳孔深处那微不可察的忐忑,如今夜的云烟般悄然消散。
春雷滚过,天外落起细雨。
顾崇山收回手帕,轻声道:“回屋吧。”
南宝衣红着眼圈站起身,福了一礼,转身往寝屋而去。
溅进廊庑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裙裾。
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廊庑尽头,道:“去市集上买些襦裙。”
小太监从拐角处走出来,好奇道:“为宝仪郡主买吗?可是贵妃娘娘让您杀了她,您怎么倒是先把她养起来了?郡主失踪,外面都闹翻天了,萧弈带着暗卫搜城呢,万一搜到您这里——”
“蠢货!”
他忽然变了脸孔,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主子喜欢她,养着也就养着,算什么事儿?咱们主子出身高贵,如何配不得郡主?!若是没有当年那档子事,咱们主子可是北魏皇太子,如何配不得郡主?如何配不得郡主?!”
小太监歇斯底里,面露狰狞。
雨水落在游廊里,微凉。
顾崇山闭上眼,哑声:“聒噪。”
小太监去买襦裙了。
顾崇山抱着胡琴站起身,慢慢踏进书房。
窗外春雨淅沥,寒意逐渐蔓延,顺着肌肤涌向四肢百骸。
顾崇山端坐在书案后,从屉子深处拿出一本书。
书被翻了很多遍,页面泛黄发脆,图案繁多,是讲解闺房里,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他借着笼火,哪怕对下一页的内容滚瓜烂熟,也仍旧一页页地看。
脑海中浮现出南宝衣的音容笑貌。
她不嫌他脏。
她会为他的琴音而落泪,她听得懂他的音律。
男人美貌绝伦的面庞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然而翻页的手,却止不住地轻颤。
渐渐的,那份温柔被戾气取代,他狭眸泛红地喘息着,生生撕坏了那一页纸。
他低笑两声,把一整本书,都撕成了碎片。
碎纸漫天飞舞,宛如凋零的花瓣。
他坐在漫天纸屑里,缓缓闭上了眼。
一夜细雨。
清晨时分,南宝衣起床梳妆打扮。
昨夜听了顾崇山的琴音,狠狠哭过一场,起床时心情很畅快。
她更衣时,发现衣橱里多了十几套裙衫,极尽奢贵。
她不禁莞尔。
别说,顾崇山瞧着冷冰冰的像块石头,但还是很了解女人的。
她挑了件嫩黄色轻纱襦裙,抬步踏出门槛。
宅院正厅,顾崇山刚用完早膳。
“九千岁穿着朝服,这是要进宫吗?”南宝衣跨进门槛,“你就不怕我偷偷跑掉?”
顾崇山没有搭理她。
他净过手,寒着脸离开厅堂。
南宝衣不禁挑眉。
这厮昨夜还挺温柔,怎么今天早上变了个人似的,这般喜怒无常,果然是和权臣大人一样变态的人物。
早膳有燕窝粥。
她端起描金白玉小碗,莲花金汤匙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小口小口吃着。
顾崇山的身世过往,她已有大概的猜测。
要不要践行当初的交易,把这个秘密告诉楚怀南呢?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32章 你希望我如何对待你
燕窝粥炖得香甜软糯。
南宝衣垂下睫毛,心底产生了一丝动摇。
……
南宝衣连着在这座私宅住了多日。
顾崇山似乎挺闲的,每天黄昏都会回到这里,教她拉胡琴,教她各种音律,然而她却从随行太监的脸色里,看出盛京城并不太平。
想来,二哥哥定是为了她,正搅得满城风雨。
春夜静谧。
廊下,南宝衣调试着琴弦,心里想着事儿。
顾崇山吃着茶,似是随口提起:“再有十日,就是春闱。你猜,今年的主考官是哪几位?”
南宝衣漫不经心:“姜太傅姜华,肯定是主考之一,他历年都要当主考官的。”
顾崇山颔首,“剩下两位,是太史令书昶永,和萧弈。”
南宝衣惊诧。
科举考试,三年一次,是读书人迈入官场的重要途径。
主考官一般由学识渊博的高官权贵担任,前世二哥哥并没有当过主考官,怎的这一世倒是混了个主考?
前世他好歹还参加过科举,可是今生他连科举都没参加过,连秀才都不是,他当哪门子主考?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顾崇山淡淡解释:“他为了找你,闹得满城风雨。皇帝为了安抚他,打发他担任春闱会试的主考。想来,也有平衡姜家的意思。”
南宝衣明悟。
太史令书昶永,是成王侧妃书理理的父亲,也是姜太傅派系的重要人物。
如果不想姜家派系掌控科举,就得在主考官的安排上做文章。
老皇帝,这是拿权臣大人平衡朝堂呢。
她拉起胡琴。
如今,她已经能拉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她低头注视琴弦,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玉楼春的事。
她和南胭都要对付姜家,曾在彼此手掌心写下过破敌之法。
南胭写的是,春闱。
她写的,也是春闱。
姜太傅姜华,担任了七八次春闱主考官,经他之手录取的门生故旧数不胜数,几乎垄断了半个朝堂,还不算外放的官员。
这也是姜家势大的原因之一。
而要说其中没有猫腻,她不信。
利用这次春闱,找到姜太傅徇私舞弊的罪证,就能将他从太傅之位上拖下来。
没有他的照拂,姜贵妃又算得了什么?
但要在春闱上做文章,她首先得离开这里。
曲声戛然而止。
她放下胡琴,郑重道:“九千岁,恕我不能再呆在这里。”
顾崇山吃着茶。
他神色淡漠,没有搭理她。
南宝衣起身,朝他福了一礼,“对姜贵妃阳奉阴违,没有伤我性命,甚至还教我音律和胡琴,我很感激九千岁。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说完,朝小庭院尽头匆匆走去。
顾崇山盖上茶盏。
他盯着南宝衣的背影,狭眸逐渐冷酷。
他沉声:“想走就走,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南宝衣压根儿没回头。
顾崇山脸色冷了几分,青玉茶盏从手中掷出,在少女脚边砸碎,茶水淋淋漓漓地溅上她的襦裙。
南宝衣转身。
月色清幽,她盯着顾崇山,周身紧绷,像是准备战斗的幼兽。
“不准走。”
顾崇山一字一顿地强调。
南宝衣失笑,“九千岁,我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我总要回家的。我知道你在姜贵妃那里不好交代,不如你就告诉她,我这些天在你手上吃了很多苦,作为配合,我出现在外人面前时,会让自己看起来憔悴可怜些。想来,她心里会平衡的。”
“你觉得,我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应付她的差事?”
“既是为了应付她,也是为了要挟二哥哥。”
乌云蔽月。
南宝衣站在桃花树的婆娑阴影之中,神情从容沉静。
顾崇山身世可怜是可怜,可性格也着实恶劣。
若非二哥哥前世厌她入骨,她简直都要怀疑,这厮前世收留她、又拖着鲜血淋漓的她穿过巷弄,是不是也是为了拿她威胁二哥哥。
起风了。
檐下的灯笼,相继被风吹灭。
顾崇山的面容笼在黑暗里,比平时更加可怕。
他红唇抿成狠戾的弧度,沉默了很久,才道:“不准走。”
想要她留在这座私宅。
她待在这里,他从皇宫归来时,才会产生一种回家的期盼。
她不在这里,这里便只是空落落的宅院,与皇宫没有任何区别。
南宝衣看着他。
现在的顾崇山,气息与前世发怒时一般无二。
是她托大了,她忘了生气时的顾崇山有多么可怕。
她下意识后退。
顾崇山已经步下台阶,沉着脸一步步走向她,“不准走。”
南宝衣咽了咽口水。
她忽然转身,飞快朝庭院尽头的院门直奔而去。
可是顾崇山更快!
身形瞬间出现在她背后,他握住她的手臂,把她重重摔倒在地!
“我说,不准走!”
他一字一顿,脸色极尽狠戾。
南宝衣心跳极快,怔怔盯着他,不停往角落退缩。
顾崇山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擭住她的面颊,哑声:“聪明如你,大约早已猜到我的秘密了吧?”
南宝衣咬唇,没吭声。
“我幼时来到南越皇宫,伺候我的小宫女,眼睛像极了你。她曾笑着说,要一辈子伺候我。可是当我成了太监,她却第一个离开我。她使银钱贿赂掌事嬷嬷,她成功被调去了更有前途的尚衣局。”
顾崇山扯了扯唇,笑容有些诡异,“你猜,后来我得势之后,是怎么对待她的?”
南宝衣小声:“杀了她。”
“是,杀了她。她跪在我脚边拼命磕头,解开衣扣,哭喊着要当我的对食宫女。可那时的我,已经不再在意她。我命人烧死了她,还把她的骨灰撒在皇宫的角角落落。”
顾崇山歪头,指尖像是冰冷的毒蛇,缓缓勾勒出南宝衣的眉眼,“所以,你希望我如何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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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33章 南娇娇,我好想你
盛京城春季多雨。
淅沥的夜雨浇湿了檐下灯盏,缱绻黑暗灭顶而来。
西府园小庭院。
南宝衣双手被绑,顾崇山把她吊在了桃花树下。
雨珠打湿了她的鬓发,顺着苍白的下颌线条滚落在地,精致的淡青襦裙早已湿透,紧贴在躯体上,勾勒出清瘦稚嫩的弧线。
她淋了很久的雨,丹凤眼虚弱紧闭,眼尾呈现出异样的苍白,就连花瓣似的唇,都褪去了白日里的艳色。
顾崇山坐在廊下吃茶。
炉子里烧着炭火,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宛如雨夜里的鬼魅。
院子外面传来动静,军靴声和吆喝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是萧弈的人在连夜搜城。
顾崇山捧着茶,神情冷漠:“他找来了。”
南宝衣依旧闭着眼。
盛京城就这么大,顾崇山又没有把她送出城的意思,她知道二哥哥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
只是……
她勉强睁开眼,茶色的瞳珠充满了复杂,“顾崇山,你究竟想要什么?权势,富贵,还是回到北魏?”
顾崇山沉默着。
他把手伸出屋檐外,春雨落在掌心,冰凉酥润,格外干净。
他看着雨珠从掌心滚落,嘴角似笑非笑地抽动了一下。
“砰!”
有人砸开了紧闭的院门。
无数天枢的精锐涌进了院子,他们井然有序地让开路,那位年轻的世子爷正撑伞而来。
雨珠顺着他凛冽翻飞的玄色袍角滚落在地,军靴带起青砖上的雨水,周身涌动着浓郁的黑色戾气,像是来自地府的阎罗。
纸伞微微抬起。
他的面容冷峻而漂亮,肤色冷白,淡红薄唇抿出下压的弧度,鼻梁弧度极美,丹凤眼藏着比雨夜更加阴郁的暗芒。
视线定格在桃花树下。
周身那浓郁的黑色戾气,不禁更加浓郁骇人。
“二哥哥……”
南宝衣嗓音更加沙哑。
萧弈没有回应她。
他随意丢掉纸伞,任由雨丝浇落在发髻和衣袍上,半垂着眼帘,懒洋洋挽起箭袖。
整理好箭袖,他抬眸。
他朝顾崇山微微一笑,顺势活动了下脖颈。
下一瞬,他整个人犹如离弦的利箭,爆发出铺天盖地的杀意,朝顾崇山疾速掠去!
他们打了起来。
打到廊柱坍塌,打到宅院破碎。
南宝衣舔了舔唇瓣,嘀咕:“你们打归打,倒是先把我放下来啊。怜香惜玉这种东西,你们两个都没有,是不是?”
雨水冰凉。
她余下的意识里,只剩萧弈那双腥红可怖的眼。
……
盛京的春雨,无边无际。
南宝衣醒来时,触目所及是刺绣芙蓉花的帐幔,挂在床角的香囊散发出浅浅的芙蓉花香,是她熟悉的闺房。
她拿掉覆在额头上的帕子,慢吞吞坐起身。
荷叶趴睡在床边,被她惊醒,连忙红着眼睛抱住她,“小姐,您睡了一宿,总算是醒了!”
南宝衣扫了眼寝屋,“二哥哥呢?”
荷叶紧张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世子爷和西厂督主打了半夜,如今正在西屋睡着。您是他抱回来的,您没瞧见他回来时候的脸色,好可怕呢!”
说着话,从桌案上端来尚还温热的汤药。
她打发了小丫鬟去告诉府里人,南宝衣醒来的消息,又在榻边坐了,小心翼翼给她喂药,“您被西厂督主劫走以后,全府上下的人都着急坏了。世子爷更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带着暗卫到处搜查,几乎把盛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南宝衣张嘴,乖乖喝药。
荷叶又低声道:“您失踪第三天的时候,盛京城起了流言蜚语,说您是被拐卖姑娘的花客劫走了,还被卖进了花街柳巷,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汤药泛着些莲子的清苦。
南宝衣默然地抓紧了缎被,没吭声。
“如今您被找回来,世子爷吩咐府里上下,只对外称您是自己跑到城郊庄子里玩耍,一时忘了通知府里人,才闹出这件乌龙。小姐,您可要记牢了,咱们对外就这么说,省的坏了您的闺誉。”
南宝衣没嫌弃苦,乖乖喝完了那碗药。
从她失踪开始,二哥哥就通宵达旦地找她,甚至还可能被人在背地里戳着脊梁骨,嘲笑他被她戴了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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