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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众人一怔。
姜贵妃还在抹眼泪呢,立刻就不淡定了。
她要的是南宝衣的性命,抄经祈福算怎么回事?!
皇帝却暗暗点头,很赞成这个提议。
如此一来,既不会得罪萧弈和帽帽兄,又算是对九泉之下的小皇孙有个交代,何乐而不为?
南宝衣眨了眨眼。
青水庵……
顾崇山才暗示过她,姜太傅的罪证与青水庵有关,没想到楚怀美就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送去那里。
她这两日找人打听过,青水庵是盛京城郊一座香火鼎盛的庵堂,求姻缘和求子很灵,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她正愁如何进入庵堂内部找罪证,楚怀美却把机会送上了门。
倒是省了她自己费工夫。
思及此,她大大方方道:“皇上,无论臣女说什么,想来您都不会相信臣女是清白的。既然如此,臣女愿意走一趟青水庵,替无辜离世的小皇孙祈福抄经。”
楚怀美的眼睛立刻亮了。
姜贵妃皱了皱眉,本欲反驳,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忽然掠过一抹得逞的冷笑,竟然没再逼着她偿命。
南宝衣把他们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越发觉得青水庵有鬼。
她不闹,皇帝暗暗松了口气。
姜贵妃又提议道:“既然郡主识相,那便马上启程去青水庵吧。顾崇山,你押送她出宫,不必再等靖王世子过来。”
皇帝情绪低落地摆了摆手,算是同意她的话。
南宝衣被顾崇山盯着,慢吞吞往抱厦外面走。
途径南胭时,悄悄在她耳畔留了一句话。
南胭垂下眼帘。
南宝衣这个蠢货,竟然不等萧弈过来,就主动答应去青水庵祈福抄经……
叫她保存好那只白玉小盏又有什么用,难道她以后,还能靠这只小盏翻案不成?
这么想着,她还是泫然欲泣地跪倒在地,“皇上,娇娇是迫于无奈才认的错。臣妾以为,不如请大理寺介入,妥善保存抱厦里的所有证物。大理寺卿明察秋毫,将来说不定能通过证物还娇娇清白呢?”
姜贵妃暗暗冷笑。
清白?
南宝衣自愿去青水庵抄经祈福,已是坐实了她谋害皇嗣的罪名。
哪怕把抱厦翻个底朝天,也证明不了她的清白!
而皇帝感慨南胭和南宝衣姐妹情深,允了她的提议。
南宝衣被顾崇山亲自押送,行至游廊,恰好遇上萧弈。
萧弈面色冷峻,宛如风雨欲来。
他握住她的手,沉声:“为何不等我?!”
南宝衣仰头看他。
春阳从雕梁画栋的游廊外照进来,他凤眸薄唇,生得很好看。
他是她喜欢的人呀!
这一世,他将她从泥泞中拖起来,而她立誓要为他铺就一条名利双收的锦绣大道,她不能食言。
如今他刚当上太史令,正是步入朝堂与姜家博弈的关键时期,还得在重新举办的春闱会试中担任主考官,哪能分心调查青水庵?
她必须自己去。
她希望能在仕途上帮到他,她希望她对他的意义,再重要一些。
“我只是去庵堂抄经祈福而已。”她弯起亮晶晶的丹凤眼,“听说青水庵求子很灵,二哥哥,我先提前向菩萨求着,将来嫁给你时,就能一举得子,多好呀?”
“南宝衣。”
萧弈沉声。
直呼她的姓名,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50章 闺房之乐,九千岁领略不了也是有的
南宝衣踮起脚尖,温柔地亲了亲他的下颌,“二哥哥,我只是去一趟庵堂,又不是挨板子,你紧张什么?你乖乖待在盛京,若是手头银钱紧缺,就去朝闻院问余味要。我的库房钥匙,一向由她保管的。只是不许拿我的银钱去吃花酒,否则等我回来……”
她想威胁萧弈。
仔细想了想,却发现她并不能对萧弈做什么。
她只得道:“否则等我回来,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她眼神坚定,一副要做大事的样子。
萧弈盯了她半晌,只得缓缓松开她的手。
他倾身,在她耳畔低语:“等我得了空闲,就去青水庵找你……其实,娇娇与其向菩萨求子,倒不如向哥哥求,总归比菩萨灵验不是?”
南宝衣羞恼地闭了闭眼。
这混不吝的,无论什么话题,他都能扯到那方面!
出宫以后,顾崇山准备了宽敞的马车。
他看着窝在软榻上吃茶的少女,她低垂眼睫,氤氲的茶雾衬得她面容白嫩精致,上扬的眼尾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她面对外人时总是这么一副端着的姿态,仿佛谁都欠她几万两银子。
可是她刚刚踮起脚尖亲吻萧弈时,却格外乖巧温顺。
萧弈在她耳畔的低语,他其实也听得清清楚楚。
胸口弥漫着戾气。
他端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讥讽道:“还没过门,连‘求子’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出口。南家姑娘的脸皮,可真厚。”
南宝衣掀起眼帘,淡淡地看他一眼。
前世,这厮总是欺负她。
有时候欺负得狠了,她忍不住,也会跳起来用指甲拼命挠他脸。
只是没挠两次,就被他摁着手,剪断了她蓄长的指甲。
这一世,她不打算再被顾崇山欺负。
她玩味地哂笑:“闺房之乐,九千岁领略不了也是有的。”
顾崇山顿了顿。
胸口的戾气更加深重,他盯紧了南宝衣,沉声:“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欺负我,对九千岁又有什么好处?”
两人皆不再言语。
马车穿过闹市。
喧嚣声鼎沸,显得车厢格外诡异寂静。
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出现在城郊。
南宝衣卷起窗帘,触目所及皆是青山绿水,许多村落和山庄隐在山脚下,周围是大片开垦的良田,春日里播种的稻谷绿油油的,偶有农妇站在田埂上说笑,更显皇城富饶安宁。
“春耕夏长,秋收冬藏。”南宝衣眼神清亮润泽,“若能衣食无缺,这般日子,倒也算和和美美。”
顾崇山嗓音淡漠:“总归,你我是过不上这种平静日子的。”
他说完,南宝衣听得“咔嚓”一声。
她垂眸,脚腕上被套了一道铁链。
铁链仅有她一步之距,如果遇到事情想要奔逃,大约十分艰难。
她动了动绣花鞋,惹得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声。
顾崇山面不改色:“谋害皇嗣是重罪,这铁链,是防止你逃走的。”
“什么重罪,九千岁分明是在报复我,刚刚用闺房之趣讽刺你。”
“是啊,我就是故意报复你。”
顾崇山迎上她的视线,承认得坦坦荡荡。
南宝衣咬了咬牙,很想用蓄长的指甲在他脸上挠出十道血痕。
明明是他先讥讽自己的,她不过是反驳而已,他倒是记恨上了!
马车徐徐停下。
“下去。”
顾崇山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推搡着南宝衣踏出马车。
在草地上站定,南宝衣调整了一下裙裾,盖住那难堪的铁链枷锁。
举目四望,这里是不见边际的大湖,湖面碧波荡漾,偶有白鸟贴着水面飞过,更显宁静自然。
湖中央,是一座很大的岛屿。
岛屿上草木葱茏,隐隐有绿瓦白墙的庵堂楼阁掩映其中,透出几分世外桃源的古雅和淡泊。
一只精致的乌篷船停在湖泊边缘。
乘船,大约是进出青水庵唯一的路。
南宝衣跟着顾崇山踏上小船,老船夫对她莫名一笑。
那笑容里像是藏着些什么,令南宝衣不大舒服。
她不动声色地别过视线。
顾崇山把玩着黑檀木珠串,沉吟片刻,悄无声息地挡在她面前,隔绝了老船夫的窥视。
上岛之后,接待他们的老尼姑领着南宝衣去了禅房,也更换了颜色庄重的缁衣,还戴了一顶圆圆的尼姑帽。
南宝衣被她领出来时,端坐在庵堂吃茶的顾崇山,目光一顿。
缁衣寻常而素净,可架不住南家小丫头底子好,缁衣穿在她身上,更显肌肤凝白细腻,一张未施脂粉的小脸儿格外娇美秾艳,丹凤眼清亮湿润,顾盼之间充满了神采。
老尼姑捧着净瓶,拿杨柳枝蘸了些水,轻轻点在南宝衣的额头。
她郑重道:“郡主为皇嗣祈福抄经而来,哪怕只是暂住,也要遵循我们庵堂的规矩,不可食肉喝酒,更不可伤人性命。唯有真心忏悔,才能令神灵原谅你。”
南宝衣扶了扶尼姑帽,“哦”了声。
她偷眼往外瞧,这里的香火非常鼎盛,大姑娘小媳妇络绎不绝。
姜家,真的会把罪证藏在这种地方吗?
老尼姑对顾崇山行了一礼:“人已送到,九千岁可以回宫了。”
顾崇山放下茶盏,毫不留恋地踏出庵堂。
他站在庭院里,慢慢回眸。
南家小丫头正在捯饬她的尼姑帽,大约是嫌弃戴的不够端正。
随行的小太监,忐忑道:“主子,别人不知道成王殿下打什么主意,您还不知道吗?您真的放心,把郡主留在这种地方?这地方,比吃人还可怕啊……”
顾崇山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视线,抬步朝小岛边缘走去,“她自找的。”
此时,皇宫。
书理理在偏殿养身子,清醒过来时,得知南宝衣只是被罚去青水庵抄经,气得打翻了宫女端来的汤药。
她凄厉尖叫:“母妃,我的孩子没有了,凭什么她能全身而退?她甚至连杖责都没有,我不服,我不服!”
“吵什么吵?!”姜贵妃没好气,“青水庵那是什么地方,进得去出不来的地儿,你以为去青水庵,比死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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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51章 奴才爱娘娘至极
书理理闭了嘴。
她抱着被褥,想起那个已经成型的男胎,泪水又扑簌簌地滚落。
姜贵妃吃着蜜瓜,淡漠道:“孩子将来还会有,你有什么可伤心的?总归南宝衣已经进了青水庵,那是咱们的地盘,想怎么样,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怎么地你了呢。”
书理理抹了抹眼泪。
那盏牛乳,是贵妃娘娘亲自给她倒的。
生草乌,也是贵妃娘娘亲手放进去的。
只是这条路,却是她书理理自己选的。
“娘娘说的是,是我目光短浅了。”她咽下所有的委屈,期盼地朝四周张望,“娘娘,殿下呢?孩子没了,殿下也一定非常伤心。”
姜贵妃脸色不大好看。
身为母亲,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劣根性。
在抱厦里看见南宝衣时,他眼睛都绿了,还特意求皇帝把南宝衣送去青水庵,只为留她性命。
幸好她派宫女盯紧了怀美,才没叫他屁颠颠儿地跟出宫。
她放下象牙签子,“孩子没了,他伤心得紧,在偏殿哭呢。这次重开春闱,皇帝命太子、靖王世子、英王和他,共同担任主考官,算是对皇子的考验。他是个爷们儿,你作为女眷,别总惦记着他,耽搁他做正事。”
余光瞥见书理理脸色苍白,她按捺住不耐烦,安抚道:“等将来怀美成了大事,自会为你父亲翻案,再把他从边疆调回来。理理,你要好好侍奉他,将来他少不了你的好处。”
书理理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些。
她谢过姜贵妃,扶着宫女的手躺进被褥,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南宝衣那张可恨的脸……
姜贵妃踏出偏殿,顾崇山已经在外面等候。
她伸手掸了掸顾崇山肩头灰尘,“人送到青水庵了?”
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亲昵。
而且顾崇山患有洁癖,领口袖口毫无尘垢,更遑论肩膀。
但四周的宫女眉眼不动,显然早已习惯。
“送到了。”顾崇山低垂眼帘。
“人人都以为青水庵是个求姻缘求子的好去处,太后生前,甚至还曾几度驾临青水庵礼佛。”姜贵妃宽袖掩唇,笑容讥讽,“它白日里确实是个光风霁月的庙庵,可夜里,却是赫赫有名的销金窟……顾崇山,你虽是个阉奴,但也可以去那里快活快活。本宫瞧着,你似乎很在意南家那丫头。”
她不着痕迹地盯紧了顾崇山。
顾崇山低眉敛目,姿态放得很低:“娘娘说的哪里话?是娘娘将奴才扶持到今天的高位上,奴才心里眼里,只有娘娘一人。”
姜贵妃的笑容,这才多了些真意。
“知道你最是忠诚。”她拍了拍顾崇山的脸颊,“乖乖跟着本宫,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顾崇山深深地垂下头:“奴才爱娘娘至极。”
姜贵妃很满意。
她拢着宽袖,往朱廊尽头而去:“皇上对南家烦心,料想不会去找南胭那贱人,这几日怕是要临幸本宫。你这几日,别来本宫面前晃。”
“恭送娘娘。”
顾崇山拱手。
直到女人和那些宫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顾崇山才直起身。
小太监恭敬地递上手帕。
顾崇山接过手帕,掸了掸被姜贵妃碰过的肩膀,又擦拭过被她拍过的脸颊,“黑云卫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督主,迷夏从黑云卫里面挑了个擅长伪装的姑娘,送去了青水庵。只要她在庵堂和郡主结下善缘,想必被郡主带回南府的机会很大。如此,也算是间接地在萧弈身边埋下了暗桩。”
顾崇山扔掉帕子。
他俯瞰着巍峨宫城,隐约之中,仿佛又看见那少女挽着披帛,娇娇气气地行走在深深长长的宫巷里……
被顾崇山念想的姑娘,跪坐在禅房。
窗格雅致,缁衣朴素,她面前横陈着胡桃木矮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有一本摊开的佛经。
她拿毛笔搔了搔额角,丹凤眼亮晶晶的。
虽然并不是她害死的小皇孙,但她还是抄了一遍佛经,算是告慰小皇孙的在天之灵。
她俯首吹了吹宣纸,搁下毛笔,伸了个懒腰,想进庵堂深处转悠。
可是禅房的四个角落,还跪坐着四个板着脸的姑子,双手交叠在身前,正凶巴巴地瞪她,俨然是监视的意思。
“瞧着也是吃斋念佛的人,怎么面相那么凶?”南宝衣嘀咕着,握拳掩唇咳嗽两声,试探道,“各位师太,我已经抄完佛经啦,可不可以出去转转呀?”
青流:“只抄一遍,用心不诚。”
青研:“用心不诚,无法打动神佛。”
青织:“所以郡主只能待在此处继续抄经。”
青语:“是的。”
四个姑子的态度冷冰冰的,连正眼都没给南宝衣。
南宝衣磨了磨牙。
她捏着毛笔,挪到一位姑子跟前,试探道:“师太,你法号是什么呀?老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可都能吃饱穿暖?”
大约觉得这姑娘废话真多,老姑子眉眼越发凶横,抬着下巴,仿佛在用鼻孔瞪她,沉声道:“谋害皇嗣。”
青研:“罪当问斩。”
青织:“你应当感恩戴德,刻苦抄经,回报圣恩。”
青语:“是的。”
南宝衣:“……”
这几个姑子,一句话非得分三人来说,是不会说话还是怎么地?
“我饿了,不知道晚膳吃什么?你们庵堂香火极好,听说就连太后也曾在此礼佛,想来晚膳定然丰盛。”她又试着套话,“说起礼佛,姜家子孙繁盛,他家女眷是不是常来这里求子呀?”
青流:“话太多。”
青研:“惹人烦。”
青织:“罚你晚上不许用膳。”
青语:“是的。”
南宝衣那个小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
这几个姑子,嘴硬撬不出话也就罢了,还哔哔哔地要罚她!
她抬起蘸满墨水的毛笔,直接戳老姑子脸上去了!
南宝衣凭一己之力,在四名老姑子脸上画满了猫胡须!
小尼姑跑来喊她们去吃晚饭时,瞧见满屋狼藉,惊呆了。
结果南宝衣果然被罚不许吃晚饭,就连禅房都从外面上了锁。
她对着槅扇大喊:“师太,苟富贵勿相忘,有饭吃带带我呀!”
那群师太烦透了她,脚步声急促远去。
南宝衣低笑两声,敛去那份懵懂狂妄,起身推开禅房的窗格。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52章 前世被权臣大人砍掉双手的侍女
已是金乌西沉,青水庵的香客大都散了。
庵堂里钟声杳杳,伴着四周树林里传来的鸟鸣,更显岛屿宁静。
南宝衣拖着铁链,略显狼狈地翻出窗,在附近禅房转了个遍,这里是尼姑们休憩的地方,她翻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她掐着时间,估摸那几个老姑子要回来了,又急忙原路返回。
四个老姑子推门而入时,她正儿八经地跪坐在矮案后,正捧着佛经诵读,那姿态比前殿的信徒还要虔诚。
她们迟疑打量,正琢磨着挑出点毛病,好再罚罚她,却见她小脸凝重端肃,沉声开口:“不是我多嘴,你们吃饭也吃的太久了。身为出家人,应该把时间用在正道上,要时时诵经才好。都坐过来吧,咱们大家一块儿虔诚诵经。”
几个老姑子表情微妙。
贵妃娘娘让她们磋磨宝仪郡主,可是这位郡主,似乎和寻常贵女不大一样……
夜渐渐深了。
四个姑子阴魂不散,和南宝衣同住一屋。
南宝衣这两年娇养惯了,不习惯与她们同睡。
辗转反侧了两个时辰,却忽然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特殊的香味儿。
她坐起身,嗅了嗅鼻尖,唤道:“师太?”
四个人睡得很沉,压根儿不搭理她。
她走下床,狠狠给了她们一巴掌,“师太?!”
她们依旧鼾声如雷,不像是睡得深沉,反而像是吸入了迷药,因此睡晕过去。
南宝衣越发肯定,这夜里的香味儿有鬼。
当初剑门关外,她曾经喝过二哥哥的血液,自那之后,寻常毒素对她毫无作用,比如她和珠珠同吃了市井上不干净的东西,珠珠吃坏了肚子,但她就不会。
今夜的迷香,显然对她也是毫无作用的。
她蹑手蹑脚地往屋外走。
刚推开槅扇,就惊悚地发现一名路过的小尼姑。
小尼姑不过十八九岁,容貌美丽,手里还捏着一个春饼。
四目相对。
南宝衣轻咳一声:“我有点饿……出来,找点吃的。”
“我也是。”小尼姑弯起眼睛,很善良地掰开春饼递给南宝衣,“我在厨房找到的,在灶洞里烤了会儿,还是热乎的,分一半给你。”
檐下挂着灯盏。
南宝衣注意到,小尼姑的手很好看。
像是青玉雕琢,骨节分明指尖干净,还带着晶莹的淡粉色泽。
她捧住春饼,笑道:“谢谢。”
庵堂寂静。
两人坐在台阶上吃春饼,小尼姑赞叹道:“你生的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所有姑娘里面,最好看的一位。听庵堂里的姑子说,你是从蜀郡来的郡主,这是真的吗?”
南宝衣点点头。
她咬了一口春饼,饼里裹着木耳、茼蒿、保龄菇、春笋等新鲜食材,春夜里吃来非常鲜嫩可口。
“我叫云袖,因为爹娘亡故无处可去,才跑来青水庵做姑子,只为混口饭吃,好好地活下去。”小尼姑笑容里多了些怀念,“我是今日才来的,连头发都还没绞呢。蓄了这么多年的头发,真舍不得呀。”
南宝衣偏头看她。
笼火照耀在她的面庞上,细看之下,她心里忽然生出莫名的熟悉。
云袖……
就连这个名字,她都仿佛在哪里听过。
“面饼沾到嘴角啦。”云袖弯着眼睛,宠溺地替她擦拭去嘴角面饼屑,“郡主这么大的姑娘,吃饭还能沾到嘴角!”
南宝衣垂眸,看她伸过来的手。
脑海中炸开惊雷,她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女!
前世萧弈过寿,她随顾崇山出宫参加寿宴。
云袖是帝师府的侍女,在萧弈身边很得脸,是贴身伺候他的。
云袖为萧弈斟酒时,顾崇山夸赞他“手如柔夷”,临别之际,萧弈忽然声称要赠给顾崇山一份礼物。
那是一只精贵的红漆木匣。
她代顾崇山接过,小心翼翼地呈到顾崇山面前打开,木匣里赫然是一双沾血的手!
那个被萧弈砍掉双手的少女,竟然就是云袖!
南宝衣忘了吃春饼,只怔怔盯着眼前的姑娘。
她笑得好甜,帮她擦拭嘴角的动作也十分宠溺,像是姐姐对待幼妹,充满了呵护。
南宝衣舔了舔嘴角,说不清楚心里是个怎样的感受。
与萧弈插科打诨惯了,她竟然忘记那个男人的手段有多么可怕。
她轻轻握住云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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