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衣和萧弈同时怔住。
荷叶生怕将来自家姑娘难产时束手无策,秉着学习经验的心态,也进了寝屋帮忙,此时急吼吼地奔出来,喜得什么似的:“世子殿下、世子妃,桐姑娘生了一个男孩儿!姜神医说虽然孱弱了些,但也还算健康!”
南宝衣和萧弈急忙踏进寝屋。
屋舍透过气,已经没了血腥味儿。
温彤躺在榻上,仍旧是虚弱的模样。
榻边放置着一架檀木雕花摇篮,裹在襁褓里的孩子果然羸弱。
萧弈屏退众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
南宝衣手痒难耐,小声道:“你让我也抱抱……”
温彤看着他俩抢孩子,又看着那个孩子,苍白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独属于母亲的奇异光彩。
她温声道:“这孩子能平安降世,都是小郎的功劳。小郎,你是他的亲阿叔,你替他取个名字吧?”
萧弈沉吟着抬起眼帘。
正是黎明之前。
窗外天际处泛着鱼肚白,几缕金色阳光透过厚重的云翳,以光芒万丈的姿态倾洒大地。
他又望向手里的孩子。
半晌,他道:“龙运垂祉,烈阳昭昭。就叫他,萧定昭。”
“定昭……”温彤品着这个名字,“好名字。”
她见南宝衣跃跃欲试地想抱孩子,偏偏小郎不给她抱,于是笑道:“乳名就由娇娇来取吧?只是定昭孱弱,所以乳名不能太过锦绣福贵,可取个贱字,如此才能压得住邪崇小鬼。”
南宝衣双眼亮晶晶的。
她终于抱到了小宝宝,对这幼小的生命十分惊奇,认真道:“那就叫阿弱吧,阎罗小鬼一听这个名儿,肯定以为宝宝孱弱蠢笨,那样他们就不会勾他的魂儿了!”
温彤很喜欢这个乳名,因此笑吟吟地称好。
这半个秋天,南宝衣几乎天天往西楼跑。
她并不十分喜爱小孩子,可是阿弱太乖,是她生平见过最乖的宝宝,她对这小小的孩子上了心,甚至为了阿弱能穿上她亲手做的小马甲,愿意沉下心跟随绣娘学习刺绣。
温彤瞧着她拿拨浪鼓逗弄阿弱,柔声道:“我已是残破之躯,不知何时将死。娇娇对阿弱这么好,我便是明日死去,也无所牵挂,了无遗憾。”
南宝衣一怔。
她抬眸,皇嫂嫂虽然唇边挂着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生机。
皇嫂嫂一心求死……
这个念头,令她遍体生寒。
她立刻放下拨浪鼓,笑道:“春天时,皇嫂嫂教我的白纻舞,我都要生疏了,花园里的菊花开得很美,皇嫂嫂陪我赏花练舞好不好?”
温彤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却还是温柔应好。
白纻舞是大雍流行的乐舞。
女子梳着充满仙气的飞天髻,身穿洁白的纻麻宫衣,紧束腰肢,显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曳地的裙摆却十分宽松,两道水袖更是极长,倾身舞袖时犹如流芳散雪,飘逸多姿,娇态婀娜。
南宝衣绘桃花妆,换上白纻宫衣。
王府乐师在旁边伴奏。
她记性还不错,春天时学过的舞蹈,稍微被温彤提点几句,就重新记起了全部细节,扬眉转袖间,犹如倾城独立,水袖或急或缓,极为光彩照人。
温彤赞叹:“娇娇体态窈窕高挑,身段又很柔韧,果然是习舞的好料子。除了舞艺,白纻舞还讲究面部神采,你的眼神要紧勾着观众,要通过眼神与他们共情交流。”
南宝衣水袖贴面,露出娇靥。
她觉得不是她有天赋,而是皇嫂嫂教得好。
前世也曾入教坊司学歌舞,但教坊司的大宫女对她动辄打骂,她心中害怕,学了一个月也没学成,还被嫌弃吃得多赶出了教坊司。
皇嫂嫂这般温柔耐心,还时常夸奖她,她便也学得更加来劲儿。
这厢热闹。
半座王府的侍女都好奇地过来围观。
更有甚者,姐妹间也打打闹闹,害羞又爱美地跟着学跳白纻舞。
荷叶站在游廊里,满眼都被自家姑娘占据,忍不住拍掌叫好。
云袖快要气死了,沉声道:“世子妃傻了,荷叶你也傻了吗?桐姑娘是侍妾,却为世子生下了长子,世子妃年纪小不知道何为吃醋争宠,咱们当侍女的不能不懂事啊!”
荷叶懵懵懂懂的。
“自打英王被册封为太子,皇城局势陡然严峻,听说禁卫军封闭了皇宫,圣上因为身体抱恙,甚至命令太子监国。世子自打入秋以来,就在府外奔走忙碌,几乎很少回府。荷叶,咱们得替世子妃打算着!”
荷叶更加懵懂:“咱们只是婢女,如何打算呢?”
云袖正要说话,宫中内侍突然举着明黄圣旨匆匆而来。
他嗓门尖锐,笑道:“请靖王爷、靖王妃、世子妃接旨!”
与此同时。
东府园,玉楼春。
戏台子上,依旧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座无虚席,都是京中权贵。
二楼雅座,屏风横陈,茶香弥漫。
萧弈玉冠束发,散漫地披着件玄色织金外袍,倚在窗畔小酌。
白衣胜雪的贵公子,跪坐在他身侧,低声道:“靖王的禁卫军令牌,被楚怀修偷盗。他拿着令牌调度军队,已经彻底掌控整座盛京城。”
萧弈把玩着酒盏。
楚怀修比他料想的,更加城府深沉。
不知道何时,就偷盗了禁卫军令牌。
甚至在短短半个秋天里,就彻底掌控了皇城。
沈议潮又道:“他今日下旨,要来玉楼春见你。我瞧着,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61章 深宫囚禁
萧弈饮了一口酒。
正说着话,寒烟凉进来禀报:“主子,楚怀修登楼了。”
楚怀修摇着折扇,在雅座外踢掉靴履,慢条斯理地踏进门槛。
他仍旧悠闲地散着长发,只在发顶小髻上别一根小簪。
明黄团龙纹外袍穿得毫无章法,脚上甚至连绸袜都不穿。
他盘膝落座,托腮而笑:“不愧是南越首屈一指的戏楼,果然热闹精致,令孤大开眼界。”
目光落在寒烟凉身上,他合拢折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颌:“寒老板姿容甚美,不知身上的功夫,与你的美貌相比,如何?”
萧弈抬手。
寒烟凉立刻拂开折扇,起身跪坐到角落,去为楚怀修烹茶。
楚怀修低笑:“行走时毫无声息,想必武功是极好的。萧卿,你自称效忠于孤,却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在皇城的热闹处,养着玉楼春这股恐怖的势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不臣之心呢。”
言下之意,便是要萧弈将玉楼春交给他打理。
萧弈把玩着压胜钱。
他抬眸,望向跪坐在楚怀修身后的南景。
南景眉梢眼角都是得意,还带着一股报复的嚣张快感。
萧弈似笑非笑,逗他道:“北探花,侵吞玉楼春,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吧?聪明啊,这份智谋,这份心机,当属南越第一人。当探花多可惜,就该让太子,为你钦点一个狗头军师的名号。”
南景洋洋自得:“与我为敌,你怕了吗?”
话音落地,才意识到萧弈是在反讽他。
他顿时怒火中烧:“萧弈——”
楚怀修示意他闭嘴。
他幽幽道:“萧卿,孤手底下确实无人可用,连打探消息,都不知道去何处打探。你和北探花,是孤的左膀右臂,你既效忠孤,这玉楼春,不如就让给北探花经营,如何?”
南景万万没料到,他竟然能接管萧弈的势力!
他顿时喜不自胜,连忙嚣张跋扈地望向萧弈。
萧弈依旧把玩着压胜钱。
半晌,他似是无可奈何,被迫褪下指间的猫眼石戒指,神情落寞:“这是掌管玉楼春的信物。”
以戒指当信物,是很普遍的做法。
南景接住戒指,欣喜若狂,丝毫没有怀疑信物的真假。
楚怀修满意于萧弈的识相,笑道:“孤一向欣赏萧卿的惊才绝艳,你我也算堂兄弟,不如你陪堂哥我去隔壁酒楼喝一杯,说说话?”
萧弈应好。
两人离开玉楼春后,南景迫不及待地把玩起那枚戒指。
他认得这枚戒指,每次看见萧弈,他都不离身地戴在指间,可见这戒指有多么的重要!
他对着戒指哈了口气,又抬袖仔细擦拭干净。
将戒指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他才睨向寒烟凉。
玉楼春的寒老板,殊色倾城媚骨生香,即使在美人如云的盛京城,也依旧艳名远扬。
大约是萧弈的玩物吧。
然而现在玉楼春的主人是他南景,这女人,现在是他的玩物。
他放肆地打量过寒烟凉的身段,命令道:“过来。”
寒烟凉端着茶盏,步步生莲地走到他身侧。
她微笑:“探花郎有什么吩咐?”
娇软妩媚的话,令南景骨头都要酥了。
尤物啊!
他在心里感叹。
他又睨了眼沈议潮:“你出去。”
沈议潮毫不迟疑地踏出寝屋。
替两人掩上槅扇,他从容评价:“最可悲的,不是即将落入魔爪。而是即将落入魔爪,却丝毫不知。”
话音落地,寝屋里陡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还有……
蛋碎的声音。
寒烟凉嗓音戏谑:“探花郎怎生这般娇弱,真是禁不起玩。明明是你自己叫奴家玩的,奴家稍微捏了一下,你就叫得这么凄惨……奴家也只捏爆了一只,你可还有一只呢。”
沈议潮垂着头。
不知怎的,那里莫名其妙凉飕飕的。
王府。
内侍宣读完圣旨,恭敬道:“皇上龙体欠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知他还能再撑几时。靖王爷、靖王妃、世子妃娘娘,既然皇上请你们入宫探望,就请你们马上起程?马车已经备好。”
说完,抬手作请。
南宝衣望向靖王夫妇。
两人并无异议。
可是二哥哥还没有回府,她心中直觉贸然入宫不妥,但靖王妃催促得厉害,她又没有单独留下的理由,只得跟随他们入宫。
云袖暗暗锁眉。
她道:“奴婢跟世子妃一块儿入宫,也好照顾世子妃。”
带个丫鬟也没什么,内侍笑眯眯地同意了。
马车宽敞,一路穿过巍峨宫楼,径直驶入后宫。
南宝衣跟随靖王夫妇踏进宝殿,却见殿中坐着无数皇亲国戚,什么王爷、郡王、长公主等等,甚至包括以南胭为首的后宫嫔妃,都在这里坐着,正窃窃私语地议论。
她回眸。
金甲禁卫军手持兵戈站在殿外,俨然不许任何人进出宝殿。
她心中不妙更甚。
靖王环顾四周,不悦呵斥:“说是来探望皇兄,皇兄人在何处?把我等聚集在这里,所为何故?!”
内侍笑眯眯的:“请诸位进宫,乃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殿下的原话是,宫外多么寂寞啊,不如请诸位叔伯姑婶同住宫中,今后早晚也方便相见,人多,热闹嘛!”
满殿皇亲国戚,顿时吵闹起来。
南宝衣手脚发凉。
什么人多热闹,楚怀修把他们关在宫里,分明是为了把他们当人质,以此拿捏他们背后的势力!
尚未继位,就敢玩这么多花样……
楚怀修,真不是一盏省油灯!
殿中,一位老王爷脾气火爆。
他仗着辈分高,怒骂道:“不像话的东西!本王怎么可能待在宫里?本王要回府!”
说完,不管不顾地朝殿外走去。
其他皇亲国戚群起响应。
然而那名老王爷还刚走到殿门口,一道修长人影缓慢出现。
顾崇山跨进殿槛。
“死阉奴,让开!”
老王爷厉声大喝。
唇红齿白、容貌阴柔的大太监,一手负在身后,悠闲地抬起左手。
他的手修长白皙、根骨分明,犹如美玉精雕细琢而成。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里,他信手探进老王爷的胸口,直接捏爆了他的心脏!
他收回手。
老王爷愕然地杵在那里,片刻,轰然倒地。
粘稠殷红的血液,顺着顾崇山的指尖滴落。
他接过小内侍递上来的白手帕,一边擦拭血渍,一边微笑抬眸:“把诸位请到这里,是太子的意思……诸位还有谁,有异议?”
,
啊啊啊,我竟然觉得楚怀修挺带劲儿的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62章 把西厂所有酷刑,在你身上玩一遍
谁有异议?
老王爷的尸体还血糊糊地躺在那里,宝殿四周全是铠甲森严的禁卫军,谁敢有异议?!
几名西厂太监,开始清理尸体。
顾崇山丢掉沾满血渍的手帕,漫不经心地扫视众人:“诸位安心在琼华宫住着,太子仁慈,又一贯看重亲情,定然会锦衣玉食地招待你们。”
虽然他这么说,但在场的皇亲国戚仍旧面色凄然。
什么锦衣玉食,明眼人都知道,这分明是软禁。
顾崇山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南宝衣身上。
少女经历过那么多生死艰难,这种场面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是所有人之中最镇静的。
他想了想,淡淡道:“宝仪郡主,南充容,出来。”
他领着两人踏出宝殿,穿过廊庑。
南宝衣盯着他玉树般挺拔的背影,追问:“你何时投靠的楚怀修?那夜眉州行宫,你命内侍埋了姜贵妃的尸骨时,就已经投靠他了,是不是?”
顾崇山并不言语。
南胭讥讽:“与其说是投靠,不如说是趋利。九千岁的弟弟丑陋如斯,没有人会长成那个样子,唯有中毒,才会导致容貌畸形。而楚怀修的母族恰是医药世家,九千岁,恐怕是盼望楚怀修救他弟弟。”
南宝衣怔住。
脑海中,百转千回。
传闻深宫中有个伤害宫女的鬼影,她前世曾在风雨夜遇见过,那鬼影生得面貌丑陋,十分吓人。
难道那鬼影竟然是……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顾崇山。
顾崇山驻足。
他冷淡地吩咐小太监:“带南充容去圣上寝殿。”
南胭被支走后,南宝衣抬起巴掌,愤怒地扇向顾崇山——
却被顾崇山轻而易举地握住腕子。
南宝衣仰起头,丹凤眼渐渐猩红:“前世,鬼影在宫巷里妄图欺辱我……是你在背后教唆他的,是不是?目的是为了引出二哥哥,让他怜惜我,让他为了我,心甘情愿地交出军情机密……”
顾崇山始终面无表情。
落在南宝衣眼中,便是默认的姿态。
她愤怒至极!
她不顾一切,对着顾崇山拳打脚踢!
可是她如此娇弱,即使绣花鞋在顾崇山藏蓝色的官袍上踢出无数鞋印儿,男人也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许是觉得烦闷,顾崇山捏着南宝衣的后颈,将她的脸摁在汉白玉雕花扶栏上,嗓音低哑地威胁:“再闹,我就把西厂所有的酷刑,再在你身上玩一遍。”
南宝衣气得胸口疼!
而汉白玉扶栏那么冷硬,又硌得她脸颊生疼。
她冷笑着讥讽:“九千岁只会欺负弱者吗?”
顾崇山沉默。
他不想欺负南宝衣。
他想保护她,想好好弥补她。
只是他从八岁起,就忘记了怎样对一个人好,他只擅长威逼利诱。
半晌,他终于松开手。
南宝衣皱着小脸整理仪容,余光瞥见冷峻如山的太监,忍不住又凶狠地踢了他一脚。
顾崇山毫不在意地掸了掸官袍,往寝宫走:“皇帝病危,这段时间,由你和南胭负责照顾他的起居。这种活儿,你应当喜欢。”
寝宫里弥漫着药香。
南宝衣再度看见老皇帝时,他穿着明黄丝绸寝衣,须发斑白地躺在龙榻上,脸上遍布皱纹,已是奄奄一息。
看起来不像是四十多岁的男人,反而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
殿中没有伺候的宫女内侍。
偌大的寝殿里空空荡荡冷冷冰冰,只有她和南胭两人。
她怔怔的:“皇上?”
老人虚弱地睁开眼。
在看见南宝衣时,他禁不住露出笑容:“宝仪来探望朕啦?”
他的笑容依旧天真诙谐,小胡子一翘一翘,眼眸里的慈爱,与市井百姓家的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南宝衣想着他曾和父亲把酒言欢、谈兄论弟,想着他曾在玉楼春亲自登台唱曲儿,想着他曾好奇问她话本子的结局是什么,想着他曾称赞她是蜀郡福星,禁不住鼻尖发酸。
她握住老人干枯憔悴的手:“皇上……”
“朕已是不中用了。”
“您别这么说,您才四十多岁,龙体康健,只是生一场病而已,御医妙手回春,您很快就能好的。等您好了,臣女让父亲陪您喝酒解闷儿,你们可以一起去玉楼春听曲儿,一起去花街柳巷玩耍……”
少女娓娓诉说。
秋阳透窗而来,在少女娇美的面庞上倒映出斑驳光影,弯起的丹凤眼噙着笑,是很美好的模样。
她是深宫里的一抹暖色。
老皇帝细细听着,回想着自己和帽帽兄初次相逢的情景,浑浊的老眸里笑意更盛。
趁着南胭去端茶水,他对南宝衣招招手:“过来,宝仪,过来。”
南宝衣倾身。
老人就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把朕枕头底下的东西拿出来。”
南宝衣好奇地摸向他的枕头。
软枕底下藏着圆圆的东西。
南宝衣捧在掌心,怔愣:“免死金牌?”
“朕,赐给南家。”老人虚弱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收好了,别叫人瞧见。”
南宝衣复杂地看着他。
她鼻尖微酸,只得乖乖把免死金牌藏进袖袋。
南胭端着茶水回来,老人道:“怀美沉湎声色好逸恶劳,不是继承江山的好人选。怀修暴虐残酷阴晴不定,同样不适合当君王。怀南倒是仁慈,是可以守成的君主,偏偏他……”
他咳嗽着,苦笑道:“皇族子弟之中,最适合继承皇位的,是萧弈。只可惜,朕没有福气,他竟不是朕的孩子……”
南宝衣垂眸不语。
萧弈何止不是他的孩子,萧弈他根本就不是南越皇族啊!
老皇帝咳嗽得越来越厉害。
南胭急忙拿手帕侍奉他,手帕上却溅满了殷红鲜血。
姐妹俩骇然。
老皇帝挣扎着坐起身,从怀里取出一封圣旨。
南宝衣连忙和南胭一起跪倒在地,彼此面面相觑。
老皇帝把圣旨交给南胭:“朕驾崩后,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这封诏书。”
南胭恭敬接过,垂眸看了眼。
诏书指责楚怀修暴虐无道,私自调动禁卫军封锁宫门和皇城,又从父皇手里抢夺玉玺,自己下旨给自己,赋予太子监国的权力。
南宝衣也偷眼去瞧。
想来,那些给皇亲国戚传旨入宫侍疾的太监,并不是奉圣上的命令,而是楚怀修偷盗玉玺,越俎代庖下的命令。
诏书上还说,恢复楚怀南太子身份,让他继承南越江山……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63章 皇帝驾崩!
老皇帝倚靠着床柱,老眸里泛出湿润:
“朕年少时,见惯了皇族倾轧,兄弟残杀。可是当皇帝,有什么快活的?
“朕大半辈子,都活在宫墙里的尔虞我诈之中,唯有去锦官城的那些天,唯有和帽帽兄称兄道弟的那些天,真正潇洒畅快过。
“朕啊,最羡慕你们的父亲了。
“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家!”
宫闱深深。
南宝衣抬起头,坐在龙榻上的老人,睁着眼睛,静静注视窗外。
如意宝瓶纹的红漆窗户,只有四四方方一小块。
窗外是秋日高远的天空,偶有飞鸟掠过,在宫殿重重、檐牙高啄的皇宫里,是那么的自由烂漫……
南胭缓缓站起身。
她哆嗦着伸出手,试探了一下老皇帝的鼻息。
她猛然退后几步,喃喃道:“皇上驾崩了……”
南宝衣脱力地跪坐在地。
南胭深知如今楚怀修势大,手中的遗诏,只会给自己带来祸端,于是她把遗诏仔细藏进肚兜,才拎起宽大的宫裙,红着眼睛奔向殿外:“皇上驾崩——皇上驾崩——!”
少女声音尖锐。
穿过一重重宫殿,一道道宫巷,呼啸着反复回荡在不见尽头的巍峨宫城里,然而却是没有几分悲伤的。
古老的青铜钟,被骤然敲响,惊飞了栖息在殿梁上的鸟群。
钟声杳杳。
它们见证过太多皇权交迭。
……
宫外,靖王府。
萧弈策马归来时,王府管家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他满脸着急,把靖王夫妇和世子妃被宣召入宫的事情讲了一遍:“哎哟喂,小的当时也没意识到,王爷入宫有什么不妥。后来细细打听,才知道皇亲国戚都被宣召入宫!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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