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少女鼻尖酸涩。
漂亮的眼尾,也渐渐晕开绯色。
萧弈没看见她的异常。
他斟茶,口吻淡漠而认真:“清谈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不是读两本书,学一点子皮毛,靠着些小聪明,就能在辩论中无往而不利的。南——井莲小道长,你要读的书,还有很多。”
他的这些批评,都是出于真心。
南娇娇本就口齿伶俐、才思敏捷,如果能够饱读诗书、博古通今,将来一定能变得更加出众,说不定还能成为清谈大家。
可是少女脸皮薄。
受不住批评。
在她听来,这些话无异于羞辱。
在场的世家郎君这么多,这厮毫不留情,几乎把“绣花枕头”四个大字,明晃晃地贴在了她的脑门儿上。
南宝衣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自幼就不喜欢读书,这些年学习琴棋书画,努力读很多很多书,都只是因为想离他更近一点。
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仍然被他嫌弃。
她猛然站起身。
她满脸泪珠,委屈道:“我就是蠢笨,就是不学无术,我比不得季小娘子出身书香门第,比不得她能帮到你!我乐意当个纨绔,要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
厅堂寂静。
众人看了看她,又偷偷瞄向萧弈。
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猫腻啊!
萧弈僵在那里。
他也没料到,南娇娇会突然小脾气爆发。
南宝衣捂住小脸,哭着跑了出去。
“井莲哥哥!”
季蓁蓁心疼得不行,拎着裙裾从屏风后出来,狠狠瞪一眼萧弈,急忙追了出去。
一品红也很心疼南宝衣。
小师妹不喜欢读书,不读也就是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他的徒儿真是惹人讨厌,干嘛逼人家小姑娘读书!
他想着,阴沉沉地盯一眼萧弈,也追了出去。
周聆书照了照掌镜,阴阳怪气地冷笑:“哟,我今儿也算开了眼,这世上有的狗啊,就爱捉耗子,你们说它是不是多管闲事?一张纸画个鼻子,真是好大的脸哦!”
唐骁附和:“好好的雅集,本来大家玩得多开心啊,偏他出来扫兴,把我家小祖师叔都欺负哭了。既然懂得多,自己治国去呗,跟咱们啰嗦什么!咱们都是胸无点墨的绣花枕头,不配跟他说话!”
那些喜欢南宝衣的世家郎君,纷纷同仇敌忾地点头。
坐在萧弈旁边的郎君,甚至奋力地甩起麈尾,故意把麈尾上的毛,都甩进了他的茶盏和糕点盘子里。
如今皇权凋敝。
世人只知沈家皇后,而不知萧家皇族。
甚至连季白都没把萧弈放在眼里,冷淡地挥挥手:“送雍王下山。”
萧弈:“……”
得,小姑娘竟是批评不得的。
这一趟濛山之行,他本意是想通过季白,拉拢寒门子弟。
如今倒好,不仅没能拉拢寒门子弟,甚至还得罪了一大帮世家。
他算是白来了。
萧弈面无表情,起身离席,也去寻南宝衣。
南宝衣独自跑回隔壁后山。
她蹲在树下,哭得伤心极了。
她揪下一把狗尾巴草,恶狠狠撕碎:“什么二哥哥,什么权臣大人,他就是个狗男人!亏我这些天那么想他……”
“宝衣妹妹!”
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喊。
南宝衣急忙擦了擦眼泪。
她望去,尉迟北辰坐在枯叶堆上,一只脚架在捕兽夹里,血液染红了裤管,看起来伤得挺严重。
又是个不省心的……
她蹙着眉,小跑过去:“你怎么踩到了捕兽夹?这玩意儿厉害得很,一不小心能夹断脚踝的!”
说着,蹲在少年跟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捕兽夹。
尉迟北辰懒懒道:“上回打了只野鸡,总共就两个鸡腿,南宝珠吃了一个,还有一个,你给了季蓁蓁。我看你没吃到,所以来后山再打一只鸡。谁知一不小心,就踩到捕兽夹咯!”
“我又不稀罕吃鸡腿……”
“可是,我就想让你吃到啊!”
树影斑驳。
少年少女,你一言我一语。
远处,萧弈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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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捋了捋细纲,所以只写了两章,为表抱歉抽二十个小红包
不熬夜了,大家晚安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16章 南娇娇竟然如此舍不得他?
“可是,我就想让你吃到啊!”
少年眉眼桀骜,一脸理所当然。
南宝衣心中微暖。
她检查过伤势,道:“我先帮你包扎一下。”
树林里长着药草。
她摘了一捧止血的草叶,在平整的石头上捣烂,认真地敷在尉迟北辰的伤口上,又取出白手帕,仔细包扎在他的脚踝上。
尉迟北辰垂眸看她。
树林里阳光细碎,南家的小女郎,穿一袭雪白道袍,上药的动作细致而温柔。
她把手帕系成蝴蝶结,仰头问他:“疼不疼?”
尉迟北辰仍旧看着她。
不知道是谁惹了她伤心,那双亮晶晶的丹凤眼泛着红,白嫩的小脸上挂满了细碎泪珠,像是一株沾满秋露的芙蓉,摇一摇,就会落下很多晶莹剔透的露珠。
尉迟北辰心中微动。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为她擦去泪珠。
他认真道:“你哭什么?”
南宝衣别过脸,避开他的手。
她自己擦干净泪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扶着少年站起身:“我扶你回屋。”
尉迟北辰“嘁”了声,挣开她。
他自个儿蹦跳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骄傲地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洋洋得意:“小爷是什么人,江南金陵扛把子,一点子小伤,也需要女人搀扶?埋汰谁啊?”
“还扛把子,真不知羞!”
南宝衣没好气。
尉迟北辰笑嘻嘻的,一瘸一拐,与她往山中楼阁走去。
萧弈静静跟在后面。
深邃英俊的面庞,始终透着阴冷。
终于回到楼阁。
南宝珠坐在楼台美人靠上吃茶,远远看见他俩回来,正要欢喜地打招呼,视线落在远处,瞧见那个一袭玄黑锦袍的男人,她悚然一惊。
萧弈竟然跟来了!
娇娇和尉迟还在说话,他们肯定还没发现!
南宝珠如临大敌,急忙拎起裙裾匆匆下楼。
“娇娇!”
她牵住南宝衣,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
南宝衣愣住:“小堂姐?”
南宝珠紧张地盯着萧弈,低声道:“快看啊,他来了!他带着嫉妒走来了!”
南宝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注意到萧弈,刚刚被当众批评的羞耻,又浮上心头。
她抿了抿樱唇,讥讽:“前些日子,雍王殿下曾赌咒发誓,若是再来看我,他就是那泼皮无赖言而无信的狗。他金口玉言,又怎会出尔反尔?料想,只是在山中迷了路。”
南宝珠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原来如此。雍王殿下,您若是走岔了路,我派侍女送您下山啊?”
萧弈面无表情。
他从宽袖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南宝珠,可阴沉沉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南宝衣。
“信?给我的?”
南宝珠微怔。
她接过,拆开来才知道是宁晚舟的信。
说是这段时间去军营历练,叮嘱她不要太想念他。
南宝珠翻了个白眼。
没有那小屁孩儿天天骚扰爬床,她在山里吃好睡好,过得不知道多么快活,怎么可能想念他!
她把信笺塞进袖袋,挽住南宝衣的手,下了逐客令:“信已经收到,雍王殿下若是无事,烦请下山。”
萧弈面色淡淡。
视线掠过南宝衣,又掠过看热闹的尉迟。
他忽然弯唇:“没有回信,不好交差。烦请小堂姐,写一封回信。小堂姐可以慢慢写,本王不着急。”
说完,径直踏进楼阁。
一副打算住下来,慢慢等回信的模样。
南宝珠惊呆了。
她盯着萧弈的背影,不敢置信:“娇娇,他喊我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没羞没臊地唤我小堂姐?谁是他小堂姐?!都被你扫地出门了,他还要脸不要?!”
南宝衣讪讪。
回到厅堂,就见萧弈跪坐在矮案后,正悠闲吃茶,仿佛这里是他置办的别苑似的。
南宝珠对自家妹妹咬耳朵:“娇娇,你上楼去,别搭理他。我现在就写回信,写完就打发了他!”
南宝衣点点头。
南宝珠忌惮地盯着萧弈,在他对面的矮案后面坐了,随手挽起宽袖,霸气道:“拿我的文房四宝来!”
侍女尴尬提醒:“四姑娘,你没有文房四宝。”
锅碗瓢盆倒是有一套。
南宝珠脸红:“那,那随便找一副嘛!”
侍女拿来笔墨纸砚,南宝珠开始研墨。
一边磨墨,一边偷眼去看萧弈。
不得不说,这厮的皮囊是极好的。
他身姿高大修长,容貌恰似堆玉积雪,信手翻开案上的经文,连指尖都透着漫不经心地优雅,屋外苍松翠柏的斑驳树影,倒映在他的袍裾上,衬出几分幽冷高贵的风度。
娇娇有这样好看的前夫,一时念念不忘,也很正常。
南宝珠默默感慨着,重新翻开宁晚舟的信。
那小屁孩儿,写了满满三大页纸,看着头疼。
她提笔舔墨,一手杵着白嫩下巴,完全不知道从何落笔,纠结了好半晌,才勉强从今日吃了什么开始写起。
对面。
萧弈从经文中抬眸。
南宝珠拧巴着脸儿,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他轻轻合上经文,径直往楼上去了。
推开槅扇。
楼上寝屋布置风雅。
角落香炉里,熏着鹅梨香,山风吹过镂花洞月窗,珠帘碰撞,发出细微的悦耳声响。
满墙,都挂着他的画像。
或嗔或笑,或喜怒不形于色,虽然笔法不算顶尖,但神态却画得入木三分。
南娇娇……
竟然如此舍不得他?
萧弈唇畔噙起些微弧度。
他望向小姑娘,她坐在妆镜台前,正解下小冠。
满头青丝披散,堆积在编织的席垫上,衬得少女小脸细白娇艳,像是山中的一株芙蓉花精。
他随手掩上门。
南宝衣听见关门声,回眸望来。
看见是萧弈,她惊得连忙站起身:“你,你怎么在我屋里?!你出去!”
萧弈挑了挑眉,步步逼近。
他身姿高大,凤眼沉沉,对南宝衣而言,他走来时带给她莫大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寝屋都变得狭小许多。
她紧张后退。
直到细嫩单薄的后背,撞上墙壁。
她仰头注视萧弈,壮着胆子道:“我与雍王殿下早已划清界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有辱你我名声!”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17章 哪怕嫁不出去,也绝不和你过日子
萧弈一手撑在她的小脸旁。
他低头看她,冷笑:“你在树林里,和尉迟孤男寡女时,怎么不嫌弃有辱名声?”
“我乐意,管得着嘛你?”南宝衣不忿,“你不再是我的夫君,也不再是我的二哥哥,我如今自由得很,我想和谁好,就和谁好!哪怕我明天就嫁给尉迟,你也管不着!倒是要恭喜殿下,即将成为濛山书院的东床快婿!”
小姑娘满脸倔强。
小嘴儿噼里啪啦的,像是在打算盘。
萧弈神情缓和些许,抬手抚上她的脸蛋:“醋了?”
“呸!”南宝衣歪过头,避开他的手,“为你吃醋,太不值得,我已经不再爱慕你。”
“既然不爱慕,又为何在寝屋里,挂满我的画像?”
萧弈嗓音低沉,故意揶揄。
南宝衣耳根发烫。
她用余光打量寝屋,片刻后,忽然挣开萧弈,冷静地扯落那些画像,一副接着一副,把它们撕成无数碎片。
满屋都是飘飞的宣纸。
南宝衣眼眸认真:“如此,殿下可满意?”
萧弈唇畔的弧度,逐渐冷却下去。
南娇娇,犟得像只小牛犊。
她从未这般叛逆过。
可是南娇娇,怎么可能不喜欢萧弈呢?
萧弈戾气横生。
他突然上前,把南宝衣摁在墙壁上,单手轻易禁锢住她的双手,迫使她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他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向她的唇。
南宝衣眼睛睁得圆啾啾。
这厮说不过她,就对她动手动脚,好不要脸!
她拼命挣扎,可萧弈力道大得惊人,她挣不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最后实在气急败坏,干脆狠狠咬上他的唇!
铁锈般的血腥味儿,在唇齿间蔓延。
萧弈吃痛。
他盯着南宝衣的眼睛,哑声:“你是小狗吗?”
南宝衣喘息着,还没酝酿好怎么骂他,门口突然传来酒坛碎裂的声音。
她望去。
季蓁蓁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他们。
漂亮的杏眼逐渐涌上水雾。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她突然崩溃地哭出声:“井莲哥哥,原来你的心上人,竟是个男人……怎么会这样?那夜空山新雨,终究是我痴心错付了!”
她转身,伤心地跑走。
“蓁蓁妹妹!”
南宝衣慌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渣男。
正要去追,却被萧弈握住腕子,把她拽进怀里。
他冷笑:“南娇娇,长能耐了你,不仅勾搭了世家郎君,还勾搭了别人家的小娘子……我允许你红杏出墙勾搭别人了?”
南宝衣气急败坏:“我几时红杏出墙了?萧弈,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我这人从不讲道理。”
萧弈从怀里取出带锁的金项圈。
他霸道地按住南宝衣,把金项圈戴在了她的颈上。
南宝衣:???
她拽着项圈,却发现怎么都拽不下来。
跑到妆镜台前,这项圈是纯金打造,雕工精致细腻,挂着一只精巧的长命锁,锁上雕琢了秋海棠图案,和萧弈腕上戴着的金钏是一对儿,好看得很,料想价值不菲——
这不是重点!
南宝衣暴跳如雷:“你给我摘下来!”
萧弈面容平静:“你是我的。”
他挽袖,给南宝衣看她腕间的金手钏。
他指着上面雕刻的小字:“弈生衣世。”
南宝衣默了默。
她对着铜镜翻开长命锁,瞧见金锁背面也雕刻着这四个隶书小字。
她咬牙:“不害臊,谁要跟你一生一世?”
萧弈漫不经心地行至她跟前:“你爱极了权势和荣华,嫁给寻常百姓,你能甘心?当今世上,能满足你虚荣心的男人,只有我。”
他俯身,捏住她的双颊。
目光下移,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瓣上。
他喉结滚动,凤眼多出几分深沉欲念。
南宝衣却很恼怒。
这厮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她才疏学浅。
如今私底下,又数落她虚荣浅薄……
她跳起来,去挠萧弈的脸:“我怎么虚荣了?!只要我喜欢,哪怕对方是个小马夫,我也乐意嫁!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哪怕我将来嫁给马夫,哪怕我将来嫁不出去,我也绝不和你萧道衍过日子!”
小姑娘像只野猫。
萧弈被她挠得节节败退。
终于制住她时,他的脸和脖子上全是血痕。
萧弈脸色难看,却没敢再碰炸毛的南宝衣。
他拂袖,黑着脸往屋外走:“以后有事,你别求我。”
“呸,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求你!你以后别翻墙来找我才好!”
南宝衣抄起金步摇,狠狠砸萧弈后背上。
萧弈走得更快了。
踏出楼阁,看见拎着野鸡拔毛的尉迟北辰,他嘲讽般冷笑一声,快步与他错身而过。
穿过树林,他沿着青石台阶下山。
却在山腰的转角处,遇见了一品红。
三十出头的道士,道袍纱冠,眉心一点朱砂痣。
他笑眯眯的:“吃瘪了?”
萧弈对他视而不见。
一品红跟着他往山下走:“今日濛山书院论辩,你得罪了一众世家,连以季白为首的寒门子弟,都对你没有好感。因为季蓁蓁,小师妹又对你厌恶有加。乖徒儿,你做人很失败啊。投靠为师,为师帮你一把,如何?”
“不必。”
萧弈寒着脸。
十苦和十言已经牵着马等候在台阶尽头。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没多看一品红,径直策马而去。
一品红从腰间抽出拂尘,甩开弥漫的马蹄灰尘,骂骂咧咧:“孽徒啊孽徒!我当初瞎了眼才收你当徒弟,还不如我宝贝小师妹贴心!这些年为师终究是错付了!”
然而萧弈并没有听到他的抱怨。
终于摆脱了一品红,萧弈才开始信马由缰。
十苦轻声道:“主子,这趟濛山之行,您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是不是?”
萧弈不置可否。
刚刚在书院论辩,共有十八名世家子弟上场。
那些自诩天之骄子的世家郎君,却没有一个,能驳倒南娇娇。
通过这场论辩,他对世家实力已有大概了解。
“至于拉拢寒门……”十言小心翼翼,“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吧?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让沈皇后以为,主子如今势单力薄,世家也好寒门也罢,都不在意您。让沈皇后对您,放低戒心。”
主子手握西南十郡的兵权。
寒门势力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18章 举荐南娇娇为女官
萧弈漫不经心:“沈姜只在意世家,寒门子弟若想出头,必定要投靠别的掌权者。无需本王拉拢他们,将来,他们被世家逼得走投无路时,自会主动投靠本王。”
十苦和十言对视一眼,暗暗钦佩。
萧弈随手取出一封举荐信,薄唇弯起淡漠弧度:“季白的举荐,算什么?这封信,才是本王进入朝堂的敲门砖。”
他早已搞定两个世家。
一个是镇国公府宁家,一个是大司徒府吴家。
吴家私自采掘金矿,却至今没有被判处重刑。
沈姜原本想把吴家连根挖起,好吞并他祖上几辈子积累的滔天富贵,只可惜,最先目睹金矿的萧弈,拒绝出面作证。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帮吴家把事情压了下来。
他曾是最出色的大理寺卿。
对他而言,作伪证,找替罪羊,再简单不过。
而对吴家来说,曾经最信任的皇后娘娘,变成了刽子手。
投靠雍王萧弈,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十言轻声细语,还原了事情真相:
“当初主子追查五石散,顺藤摸瓜查到金矿。其实那一天,主子是可以直接吞并转移金矿的,却偏偏选择带我们撤离,给吴家和沈皇后布局的时间。
“您不是因为害怕打草惊蛇,而是为了设下陷阱。沈皇后的目的,是吴家金矿。而您的目的,看似是金矿,实则是吴家。
“这一局掰手腕,看似是沈皇后夺得金矿大获全胜,但主子却得以进入朝堂,甚至还得到了长安城八大世家之一,大司徒家的支持。真正的赢家,其实是主子。”
萧弈莞尔。
他把举荐信收入怀中:“不出意外,她会给本王安排司隶一职,本王很期待。”
司隶,负责长安城司法监察。
这个官位不上不下,看起来有实权,但查案时很容易得罪世家权贵。
毕竟,敢在长安城犯事儿的,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因为担任司隶的官员更换频繁,所以这些年来,长安城一向有“铁打的皇帝,流水的司隶”这种笑话。
对沈姜而言,这种不讨好的官职,那当然得留给她亲亲宝贝的嫡次子。
萧弈策马,朝长安城疾驰而去。
……
山中绣楼。
南宝衣坐在妆镜台前,盯着金项圈犯了愁。
狗男人实在太讨厌!
她恨极,捡起地上一张没撕彻底的画像,又狠狠撕了几次,丢在地上使劲儿踩。
终于踩够了,南宝衣瞥了眼门槛前碎落的酒坛,揉了揉额角,老老实实去找季蓁蓁。
到底是她坏,没把身份交代清楚,平白叫人家小姑娘碎了一地芳心,道歉总是要的。
还没走到濛山,她就看见了季蓁蓁。
小姑娘坐在青石台阶上,肩膀细微耸动,抽噎得厉害。
南宝衣在她身边坐下。
她揽住季蓁蓁,温柔地给她擦去眼泪:“是我不好,一开始没跟你说清楚。蓁蓁妹妹,我不是什么小道长,我甚至不是男子。我名唤南宝衣,是萧道衍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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