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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萧弈看着掌心的兔毛小球,略有些尴尬:“我给你拧回去?”
“你以为是凳子腿嘛,还能拧回去?”
南宝衣没好气,拿过兔毛小球,用丝线缠在丝带上,又重新系上双髻。
她系好丝带,问道:“你约我来此,究竟想做什么呀?讨论案子,也不见你出声儿,只我一个人喋喋不休……”
林间寒风渐起,吹落了古柏枝桠上的积雪。
她双髻上的嫩绿色丝带随风招展,丹凤眼清凌凌的,哪像是嫁过人的女郎,美貌幼嫩得像是古书里描述的山野精怪。
萧弈眸色渐深。
“你再不说话,我就回寺院了,不像雍王殿下清闲,我手头边还有一堆事要做——唔!”
萧弈捏住了她叽叽呱呱的两瓣樱唇。
他垂眸:“不讨论案情,就不能约你出来吗?南娇娇有多久,没陪伴我了?”
南宝衣瞳孔放大,黑白分明的凤眼里,盛满了羞恼。
她努力挣开他的手。
她避开他的视线,懊恼地揉了揉唇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为何要陪伴你?从前就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你我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萧弈哂笑,朝她靠近,“既然恩断义绝,瞧见我与别的姑娘站在一块儿,你醋个什么劲?”
他气息强势。
南宝衣有点儿害怕,下意识后退,细背撞上了古柏。
萧弈单手撑在她的小脸旁,把她牢牢禁锢在胸膛和树木之间。
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既然恩断义绝,你为何始终不敢凝视我的眼睛?”
四野无人。
冬日里天色暗得快,山中人声寂寂,参天的古柏悄然化作一道道狰狞鬼影,兽物在山脉深处发出诡谲的叫声,仿佛随时会从某个黑暗角落窜出来。
夜里的山寺,飘着些许灯笼,像是妖怪圈出的地界。
面前的萧弈,褪去了少年时的桀骜不驯,仇恨压迫着他成长,他周身更添几分身居高位的深沉与城府,在黑暗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总是令她害怕的。
她下意识拽住他的袖角,好声好气:“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
萧弈拨弄开她额间碎发。
凤眼沉沉。
他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可他没有妻妾,也没有通房。
满心爱慕着南家娇娘,偏偏连亲一下都难如登天。
她还吵闹着不要他。
萧弈想着与她分开以后的旖旎梦境,喉结微微滚动。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53章 无论怎样绝望,他都不会去求鬼神
他俯身凑到她耳畔,哑声道:“当初姜岁寒的原话是,很难怀上子嗣,又不是绝无可能怀上……要不,娇娇与我试试?”
南宝衣咬牙。
试什么试,这厮就是色欲熏心!
她不悦:“佛门清净地,你坏得很。”
“这里是后山,已不算佛门清净地。”
萧弈安慰着,歪头去亲她的小嘴。
南宝衣连忙抿着嘴偏过头,不给他亲。
萧弈看着她倔强的小模样,失笑:“我今夜若是不放你回去,你打算一直这样抿着嘴吗?”
“嗯!”
少女从喉腔里发出一点儿声音,兔子似的。
她这般抗拒他……
萧弈眸色微暗。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嘴角:“不亲你了,别抿着。”
南宝衣迟疑地望向他。
见他不似撒谎,才默默松开唇瓣。
四周传来狼嚎声。
南宝衣往萧弈身边靠近些,始终紧紧拽着他的宽袖:“咱们回去吧?深山野林的,一点儿灯火也没有,我害怕。”
正说着灯火,远处一点橘色灯火,从黑暗中浮现。
南宝衣惊讶:“那是什么?”
萧弈吓唬她:“鬼火。”
南宝衣眼睛睁得圆啾啾,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稀罕。
橘色灯火渐渐靠近。
南宝衣握着萧弈袖角的手,渐渐用力。
走近了,她才看清楚,提灯的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和尚,胡须和眉毛皆白,身穿袈裟,慈眉善目。
萧弈行了个佛门礼节:“方丈。”
南宝衣挑眉。
这夜里出来吓唬人的和尚,竟然是万国寺的方丈。
慧敏笑容慈蔼,声音沧老:“山中险恶,夜里总怕野狼下山,叼走谁家的婴孩儿,因此老衲喜欢夜间巡查。”
南宝衣脆声:“那您还真是兢兢业业。”
慧敏看她一眼。
他微笑:“老衲送二位回寺院?”
三人同行。
一轮银月高挂天穹,山野林间凝结着霜雪,深色古柏一路通向山寺后门,乌鸦蹲在山路两旁的树枝上,转动眼眸,好奇地目送他们往万国寺方向走,漆黑豆眼诡谲深沉。
慧敏慢悠悠道:“南小施主看起来颇有慧根。”
南宝衣没跟他客气:“是了,我一向很聪明的。”
慧敏笑了两声:“南小施主经历过生与死,想来对生死的体悟,要比我等凡夫俗子精深许多。”
南宝衣怔忪。
她注视着老和尚的背影,他手提灯盏引路,背影却是黢黑的。
而他的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萧弈反握住她的小手。
他盯着老和尚的背影,狭长凤眼中,悄然涌出几分杀意。
慧敏又低笑两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老衲无意与二位为敌,殿下又何必老衲对起杀心?只是参悟佛法时,总也参悟不透生死,恰好撞见南小施主,因此想问问她的看法而已。”
南宝衣没吭声。
生与死的命题,从来都是很沉重的。
三言两语,又怎能说得清楚。
山寺的寒夜,月上中天,却悄悄飘落细雪。
山林里兽物窜过,惊飞了栖息在山谷里的大群乌鸦,迎着夜雪朝圆月掠去。
萧弈解下斗篷,系在南宝衣颈间,仔细为她戴好兜帽。
南宝衣仰头看他。
男人垂着丹凤眼尾,俊美的面庞上看不出情绪。
但动作,却是非常温柔的。
她心中很暖。
这一刻的暖当被她深深铭记,这一刻,生与死又算什么?
回到禅院,已近二更天。
禅院灯火通明,宫女们守在屋檐下,正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萧青阳的梦魇。
僧侣们围坐在院子里,人人捧着红漆木鱼,木鱼声和驱魔念经声连绵成片,格外肃穆端严。
槅扇花窗紧闭,还贴满了画着奇怪符号的符纸。
南宝衣讪讪:“这是……捉鬼呢?”
萧弈轻嗤:“世上,怎会有鬼神?该是多么愚昧,才会寄希望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不信鬼神。
南宝衣小声嘀咕:“可是安神汤和安神香都用上了,各种途径也都排查了,根本查不出梦魇的原因啊。唯有绝望到极致,才会求上鬼神吧?”
萧弈嗤之以鼻。
无论怎样绝望,他都不会去求鬼神。
世上本就没有的东西,求了又有何用。
两人行至游廊,命宫女端了热茶和点心过来,边吃着,边等着看今夜萧青阳是否会出现梦魇。
禅房。
萧青阳坐在榻上。
三千青丝散落如瀑,精致冷艳的面庞,在淡金色烛火下映衬出别样的柔情似水,万种风情。
她注视着蒲团上的年轻僧人。
他半阖着眼帘,正敲击木鱼。
他是因为功夫极好,才被老方丈派到她房中保护她的。
鹤形灯盏古雅静谧,他坐在灯下,姿容皎皎如云中月,侧颜冷若霜雪不可亲近。
他剃度不过短短半年,就因为游学多年积累的博学多识,以及精通梵国言语,擅长翻译经书,而成为声名鹊起的名僧。
她拥着锦被,轻声:“南承易,你我曾以游侠身份,以救天下为己任。你如今出家为僧,想通过佛法普渡世人。可你自己六根尚未清净,你如何普渡别人?”
南承易并没有回答她。
萧青阳胸腔里,涌出浓烈的怨气。
她行至他面前,居高临下:“南承易,你善恶不分,冤枉我杀害秀秀,你如此糊涂,你向的哪门子佛?你恨我至极,你放不下恨也放不下爱,你心中没有供奉佛祖的地方,你当哪门子名僧?!”
话到最后,少女歇斯底里。
南承易仍旧低垂眼帘,从容敲击木鱼。
萧青阳愠怒,夺过木鱼,恶狠狠砸落在地。
南承易睁开眼,看着滚到角落的木鱼,沉声:“殿下炯炯有神,并没有被梦魇折磨的痛苦。如果只是一场闹剧,贫僧告辞。”
“你——”
萧青阳舍不得他走。
她连忙拽住他的僧袍衣袖,低下头,小声:“你,你别走……至少,至少守我一夜。从前游学时风餐露宿,悬崖上睡过,冰雪地里睡过,你总为我守夜,我,我很踏实。”
面如冠玉的僧人,面对帝姬的低声下气,五官笼在光影里,看不出神情。
他垂眸。
少女染着丹蔻的纤纤玉手,搭在他鸦青的僧袍上。
萧青阳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松开手。
她后退两步,黯然地返回床榻。
桀骜尊贵的帝姬,卧进锦被里,乖的像是兔子:“我且睡着,南家哥哥,你千万,千万别离开……”

来晚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54章 任由少女抱着他哭泣
屋里燃着浓郁的安神香。
萧青阳抱着锦被,一双丹凤眼凝着窗畔打坐的年轻僧人,烛火摇曳,他眉目如画,不疾不徐地敲击木鱼。
她心中踏实,渐渐犯了困。
夜渐深。
僧人抬眸。
少女卧睡在榻,青丝如瀑,不施粉黛的小脸在白日里看来格外冷艳飒爽,可长夜里,她睫影斑驳,微锁的眉尖格外惹人垂怜。
她枕边置着一把宝剑。
想来,夜里是很不踏实的。
南承易脑海中掠过初见她的画面。
那时他还是个纨绔少年。
玄衣马尾,骑照夜玉狮子,佩霜华君子剑,拎着个酒葫芦,整日吊儿郎当地穿过山山水水。
三年前的冬天,他路过一处深山,被当地山匪打劫。
他凭一己之力,端了一百来人的匪窝,可自己也身受重伤,倒在一处积雪的蓬草里等死。
寒风渐起,细雪扑簌簌落在他的面颊上。
他听见一声嗤笑。
他睁开眼,朦胧中看见了突兀出现的红衣少女。
少女抱剑蹲在他面前,皂靴黑裤,红衣猎猎,面容冷艳。
她歪头:“这满山的土匪,都是你杀的?”
那时他血流不止,脑海昏昏沉沉。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临死前的幻觉。
他扯了扯嘴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把少女抱到怀里。
他抵着她的耳朵,气若游丝:“上苍到底是开眼的,他肯定是念在我救人无数的份上,才在我临死时,给我送了个大美人。我这辈子,还没抱过姑娘呢。”
少年游侠,意气风流。
他轻佻地亲了口萧青阳的脸颊。
萧青阳睁圆了丹凤眼,抬手就赏了他一耳光!
她站起身,羞红了脸,拼命去踹他:“流氓、不要脸!”
“嘶……”
南承易疼得倒吸凉气。
这美人,简直比最野的悍马还要凶!
他想着,渐渐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自己已经换过干净的衣衫,躺在宽敞温暖的马车里。
伤口包扎得极好,他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寒风卷起车帘,他看见红衣少女骑在骏马上,红绸带束着高高的马尾,绸缎似的黑发垂落在腰际,小腰娇蛮。
他勉强坐起来,盯着少女,轻笑。
美人凶则凶矣,却到底救了他一命……
“小郎君醒了?”
娇弱的女音忽然响起。
南承易望去,榻边跪坐着一位姑娘,打扮得精致富贵。
她笑着呈上热茶:“我家姑娘最厌恶男人轻佻,也就是看在小郎君一腔热血屠杀山匪的份上,才救下了你。你可别盯着她看,她生气起来,可是会挖你眼睛的哦!”
他接过热茶,弯着眼睛:“听起来好凶。”
他吃了口热茶,却仍旧忍不住望向萧青阳。
山川皆白。
山涧边,少女红衣猎猎催马而行,山风吹起她的发带,拂过她白皙冷艳的面颊,宛如一幅留白的山水画。
实在是好看。
“小郎君,”侍女含笑,伸手在他眼前轻晃,“我家姑娘已经许配人家,你这样盯着她,于礼不合。”
“许配了人家?”
南承易怔忪。
他旋即失笑,收回视线,随口赞叹:“你们的茶很香。”
“茶好水好,我煮茶的手艺也是极好。小郎君喝着,当然是很香的。”
“你的口才倒是伶俐,你叫什么名字?”
“秀秀。小郎君怎么称呼?”
前方大雪弥漫,看不清楚官道通往何方。
他生得俊俏,又能言善辩,很容易逗得姑娘家喜欢。
他对她们主仆心生善意,有心为旅途增添乐趣,于是和秀秀说说笑笑起来,马车颠簸了一下,秀秀轻呼一声,整个撞入他怀中。
他扶起她,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嗤:“登徒子。”
他望去,红衣少女正骄傲地别开小脸。
……
木鱼声声。
榻上的帝姬,在睡梦中紧锁双眉,嘀咕了一句什么,不安分地踢开锦被,绸裤卷起一截,露出洁白纤细的脚踝,罗帐中泛着诱人色泽。
满屋弥漫着甜郁的安神香,炭火烧得很旺。
他低下头,无言地盯向手里褪色的红漆木鱼。
莫名的,心烦气躁。
蜡泪在鹤嘴衔着的金托盘里堆积。
榻上,即使嗅着安神香,萧青阳也睡得很不安稳。
鸦青鬓角冒出细密冷汗,精致的眉尖紧紧锁起。
梦中,令她踏实的木鱼声逐渐远去。
禅房寂静,四周的黑暗浓郁深沉,仿佛能滴出墨色。
窸窣声在角落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爬行而来。
萧青阳睁开眼。
瞳中倒映出一张放大的人脸。
秀美的脸蛋被啃食一半,像是腐烂的野果,她披头散发身穿血衣,站在她的床头,对着她逐渐弯起腥红嘴角,发出桀桀怪笑。
她得意:“殿下,抓到你了……”
白骨森森的手,猛然掐向萧青阳的脖颈。
萧青阳想伸手摸剑,却怎么也摸不到。
她逐渐窒息——
“萧青阳!”
混沌之外,传来声音。
有人在喊她。
萧青阳大汗淋漓,猛然睁开眼。
她喘息着,丹凤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无措地望向南承易。
南承易正抓着她的手。
他捧着木鱼出神时,萧青阳突然在梦中尖叫,发疯般狠狠掐住她自己的脖颈,他这才上前相救。
他脸色铁青:“你掐自己的脖子,你疯了是不是?”
萧青阳的鬓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面颊上。
她扑进南承易怀里:“南家哥哥……我害怕!”
她把梦境描述了一遍:“……我们找到秀秀的时候,她的脸被难民们啃食了一半,梦里的女鬼,就是她!可我不曾害她,南家哥哥,她与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我把她当亲姐妹。她死后,我甚至把她的骨灰带回长安安葬,我哪里对不起她?!”
少女清瘦。
在寒冷的冬夜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害怕。
不,这种死亡降临时的害怕,她从前也曾经历过一次。
南承易的脸笼在罗帐的阴影里。
他任由少女抱着他哭泣,直到她哭得渐渐没了力气。
少女身上,有淡淡的荼蘼花香。
他深嗅着,轻声道:“别想太多。睡吧,距离天明,尚还很早。”
萧青阳满脸是泪。
一睡着,女鬼就会来她的梦里。
她害怕入眠……
她双眼含泪,紧紧抓着南承易的袖角,不安地躺回被窝。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55章 二哥哥一副要为她守身如玉的口吻
已是下半夜。
山寺细雪簌簌,僧侣各自回了禅房,宫女们坐在屋檐下,正打着盹儿。
游廊里,六角青皮灯透出冷白光影。
矮案上堆积着小山般的坚果壳儿,寒风吹过,碟子里剥下来的花生红衣像是蝴蝶般卷上夜空。
南宝衣吃得饱饱,趴在案上,睡得迷迷糊糊。
萧弈静静看着木格窗。
高丽纸后一点暖黄灯火,倒映出斑驳人影。
依稀可以看出榻边帐幔低垂,年轻的僧人坐在榻边,拥着渐渐熟睡的帝姬,哪怕坐姿端正清高,为少女轻掖被角的手,也仍旧流露出潜藏在心底的保护欲。
他轻嗤:“六根未净,算什么出家人?”
南宝衣惊醒。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嘴角边的口水沾上了几瓣花生红衣,茫然地左顾右盼:“出嫁?谁要出嫁?帝姬不能出嫁!”
萧弈弯起薄唇。
他拿出一方手帕,仔细为小姑娘擦干净嘴角:“没人要出嫁。”
南宝衣松了口气,又开始打瞌睡。
萧弈抱起她:“山间落雪,在这里睡会染上风寒。我抱你回屋。”
他径直朝自己歇脚的禅房走去。
南宝衣睡意朦胧眼皮打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
等他步出萧青阳的禅院,她才猛然睁开眼。
不对啊!
她和二哥哥已经不是夫妇,他抱着她作甚!
看方向,还是往他屋里抱!
深更半夜,佛门重地!
这厮色胆包天!
她紧张:“你你你——”
“不许说话,否则就亲你。”
萧弈淡然,拿斗篷给她裹严实。
南宝衣连忙捂住嘴。
她瞪着萧弈,一路从萧青阳的禅院,瞪到他的禅院。
萧弈穿过种着青柏的青砖小径,拾级而上。
守在廊下的九喜,连忙起身行礼。
她看了眼被萧弈牢牢抱在怀里的南宝衣,低头推开屋门,恭敬地退到一旁:“十言吃坏了肚子,因此由卑职替他守夜。”
萧弈跨进门槛。
屋门从外面被关上。
萧弈把南宝衣扔到青竹榻上:“别瞪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南宝衣盘膝坐起。
她见萧弈枕边放着书册,于是随手拿过来,嘴上道:“你不抱我,我能瞪你吗?堂堂皇子殿下,金尊玉贵,却跟个登徒子似的。”
“别看——”
萧弈伸手去夺。
南宝衣已经翻开。
她只瞄了一眼,立刻嫌弃地还给他:“你竟然一个人偷偷地看这种图!躲在自己府里看也就罢了,竟然还带到外面!”
萧弈合上图册。
耳根微红。
他坐到南宝衣身旁,捏了捏她的脸蛋:“误夹在卷宗里带出来的,并非有意。我本就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府中不曾金屋藏娇,又没有去逛花楼的癖好。你再不给我看避火图,我还是男人嘛?便是顾崇山,也曾偷偷摸摸地看过这种东西吧?”
南宝衣勾弄着锦被,嘴角忍不住地翘起。
她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二哥哥一副要为她守身如玉的口吻,算是很喜爱她了。
她想着,傲娇地打了个呵欠:“我好困,得睡了。”
她卷起锦被,滚到床榻里侧。
她几乎要贴到墙上。
萧弈合衣躺下:“不必离我那么远,我虽不信神佛,却也敬重僧人虔诚,不会在他们的地盘上,做出格的事。”
小姑娘没搭理他。
他从容地闭上眼。
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身上多了些东西。
他睁开眼。
小姑娘倾着身子,正仔细给他盖上半边儿锦被。
她抬眸看他一眼,又兔子精似的钻回了被窝。
萧弈摸了摸锦被,薄唇笑意更盛。
南宝衣躲在黑暗的被窝里。
她睁着眼睛,听着背后平稳的呼吸,突然多了些泪意。
二哥哥是真心喜爱她的。
如果她没有残缺该多好。
如果她没有残缺,等拿到卷宗,家族被评为上品士族,她就可以以士族女郎的身份,骄傲而又问心无愧地站在他身边。
如果她没有残缺,她不比任何长安的世家女郎逊色。
如果她没有残缺,她配得起他。
久违的自卑感在寂静的深夜悄然袭来,少女躲在黑暗里,独自用手背擦去失控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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