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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微笑,“姐姐能与我作伴,我十分欢喜。”
说完,带着荷叶进了绣楼。
南胭看着她无所谓的姿态,忍不住皱眉。
侍女不解:“南宝衣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生气,难道她就不恨老爷自作主张,不恨小姐抢了她的院子吗?”
“肯定是不想露怯,所以装作不在意。”南胭解释,“但她装不了多久的,我娘很快就要进门,到时候她会更加难受。”
荷叶随南宝衣回到闺房,望着自家小姐坐到窗边拆信,“小姐,那个外室女都蹬鼻子上脸了,您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不奴婢去回禀老夫人,请她把南胭赶出去?”
“爹爹已经很不喜欢我了,你这么做,他会更加不喜欢我。”南宝衣不在意地展开信纸,“她住不了多久的,柳氏也进不了南家门,你放心。”
荷叶去给她端燕窝,她看着尝心给她的信陷入了沉思。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凡收到此信者,必须转写七封寄给亲近的人,否则家破人亡最爱之人死于非命!!!
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
权臣大人身边的人真是不简单呀,她现在把信还回去,还来得及吗?
南宝衣欲哭无泪。
……
黄昏时,南宝珠来锦衣阁找南宝衣踢毽子,瞧见南胭住了进来,十分惊讶。
她没心思踢毽子了,拽着南宝衣躲到一丛牡丹后面,“怎么回事呀,好端端的,那个外室女怎么住进来啦?”
“说来话长,你别在意她,咱们玩咱们的。”
南宝衣不想被南胭打搅了兴致,谁知南胭却主动凑了过来。
少女柔柔弱弱地朝南宝珠屈膝行礼,“四姐姐。”
南宝珠嫌弃地摆摆手,“谁是你四姐姐,别乱攀亲戚好不好?”
南胭眼圈一红,低着头站那儿不出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南宝珠更加嫌弃,忍不住嚷嚷:“我没打你也没骂你,好好的你哭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南宝衣冷眼旁观。
前世,她以为南胭是好姐姐,不嫌弃她外室女的身份,亲自把她带进了蜀郡富贵人家的圈子里,帮着她一点点摆正名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知书达理。
可是这一世,莫说蜀郡富贵人家的圈子,就算是南府,她也不打算让她待得舒坦。
她牵住南宝珠的手,“你不喜欢她,那咱们去花园玩,看不见也就不碍眼了。”
南胭哽咽着拦在她们面前:“宝衣,爹爹叫我住进来,是为了照顾你、管教你。你今日既没有好好读书也没有做女红刺绣,白白荒废了一天光阴。
“书上说,‘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虽然咱们是女儿家,但也要勤勉用功才好。所以你不许去花园踢毽子,必须回闺房好好读书。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会告诉爹爹的。”
南宝珠听的心头火起,一把将南宝衣护在身后,“南胭你算老几啊,祖母都不承认你的身份,我妹妹轮得到你来管教?!你有空还是管教管教你娘吧,这些年为着点儿银子扒着我三叔不放,也不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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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1章 她犯了滔天大错
二房就南宝珠一个女儿,自幼千娇万宠,性子养的娇憨爽快,从不害怕得罪人。
南宝衣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小堂姐,心里一片暖意。
前世她在程家举步维艰,小堂姐也是这般护着她的,甚至在她毁容之后,带着小厮冲进程家掌掴南胭。
那时南府已经败落,南胭丢了那么大的脸,十分嫉恨小堂姐,于是利用程家的权势,逼小堂姐嫁给一个五旬小官做填房。
虽然小堂姐在出嫁的路上逃跑了,可是她的余生大约都过得十分艰辛,而这一切都是南胭造成的!
南宝衣也很明白,南胭叫她回房读书并不是真心为她好,而是为了在锦衣阁中立威。
锦衣阁那么多丫鬟婆子,很多双眼睛都盯着这里呢,只要她表现出对南胭的顺从,那么她们今后也会听从南胭的吩咐,把她当成府里的正经小姐。
只可惜……
南胭注定要失望了。
她稚声道:“可我偏不想读书,你是不是还要拿戒尺抽我呀?”
南胭脸色青白交加,笼在袖中的双手紧了又紧。
原本想踩着南宝衣在锦衣阁立威,可对方居然不配合她……
不配合也没关系,她还有后手。
她满脸痛惜,“宝衣,姐姐是真心为你好,就算闹到祖母面前,我也是有理的。”
如果闹到松鹤院,老夫人一定认为她勤奋好学,而南宝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南宝衣酒窝甜甜,“那就去祖母面前说个分明吧!”
她上前去拉南胭的手,“走,一起去松寿院。”
刚碰上南胭,她突然“哎呀”一声,吧唧跌倒。
她仰起泪兮兮的小脸,“姐姐,你干什么推我?”
南胭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搞什么,她根本什么都没做!
南宝衣她有病?!
南宝珠猜到南宝衣的小算盘,满脸悲切地扑上去:“我苦命的堂妹哦,后娘还没进门就被她女儿欺负,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我苦命的堂妹哦!”
她扯着嗓子哀嚎,嚎的比专门哭丧的妇人还带劲儿。
南宝衣暗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南胭俏脸涨得通红。
她知道今日之事恐怕要闹大了,于是暗暗给侍女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请南广。
……
松鹤院。
老夫人心疼地抱住南宝衣,“可怜的娇娇儿,快给祖母瞧瞧,有没有摔伤呀?”
“脚踝疼得厉害……”南宝衣声音细弱,丹凤眼里噙满泪花,紧紧抓着老人家的衣袖,“祖母,孙女害怕……”
“乖孩子,别怕!”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威严地瞥向南宝珠,“珠丫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宝珠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就是南胭推的娇娇,我亲眼看见的!”
南胭楚楚可怜,“祖母,我没有推妹妹。我只是想劝妹妹多读点书,没事学些女红刺绣什么的,不要玩物丧志。我都是为了妹妹好,求祖母明鉴!”
老夫人看见她就烦,沉声道:“我的娇娇儿最是心善,从不撒谎冤枉人。你进府头一天就惹是生非闹得家宅不宁,实在可恶!季嬷嬷,带几个婆子把她轰出府,不许她踏进南家半步!”
南胭猛然瞪大眼。
她宛如风中娇颤的小白花,仿佛下一瞬就要晕厥过去。
她才进府第一天啊,要是被外人瞧见她被轰出南府,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她都已经是议亲的年纪了……
南宝衣从老夫人怀里钻出小脑袋,偷偷瞄了一眼南胭。
前世在程家,南胭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在程德语面前假扮弱不禁风,一会儿冤枉她推了她,一会儿又冤枉她扎小人害她,她把自己塑造成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还把她和程德语塑造成情比金坚的苦命鸳鸯,而她南宝衣是恶毒的插足者……
风水轮流转,南胭也该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儿。
季嬷嬷正要动手,屋外突然传来大喝:
“我看谁敢!”
南广虎虎生风地踏了进来。
他拽起跪在地上南胭,亲自给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怒声道:“娘,您别听娇娇一面之词,胭儿温柔善良,绝不可能推她!”
老夫人一看见这个小儿子就烦,“珠丫头亲眼看见的,难道珠丫头也撒谎不成?!”
就算撒谎又如何,她就是要偏袒娇娇儿。
好歹坐镇南家后宅大半辈子,女孩儿是好是坏,她一眼就能看穿。
南广不悦地盯向南宝珠,“珠丫头当真亲眼看见了?”
“三叔,我两只眼睛黑白分明,看得特别清楚呢!”南宝珠娇憨地圈起自己的双眼,“除了某个眼神不大好的人疼爱南胭,再没有别的长辈喜欢她。她嫉妒娇娇被全家人疼爱,于是就推了她!”
南广气得直抽抽。
什么叫某个眼神不大好的人?!
指桑骂槐不要太明显!
南宝珠是他二哥的掌上明珠,他骂不得,于是黑着脸转向南宝衣,“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姐姐推了你?!”
南宝衣像是被他的大吼大叫吓到,往老夫人怀里缩了缩。
她抬起泪盈盈的丹凤眼,委屈道:“爹爹,您不要责怪姐姐,想来她也是无心之失……”
南广险些气出一口血!
他知道这件事算是说不明白了,于是高声道:“就算是胭儿推了你,那也不过是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闹。但是南宝衣,你今天犯了天大的错,比胭儿恶劣多了,还不快跪下请罪?!”
老夫人每每听小儿子说话就心跳失衡,那副大嗓门,简直要把她的耳朵给震聋!
她捂住南宝衣的小耳朵,骂道:“会不会好好说话?你要把你老娘的耳朵给震聋才罢休是不是?!要是再吓坏娇娇,你就给我跪祠堂去!”
南广红着脸,“娘,我错了,实在是南宝衣犯下滔天大错,儿子看不过眼的缘故。”
南宝衣眨巴眨巴泪眼,“我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2章 子不语怪力乱神
南广掸了掸宽袖,冷笑:“什么错?你今天在外面胡乱挥霍了一千两银子,还不叫滔天大错吗?”
生怕老夫人没听清楚,他一边伸手比划,一边夸张地加重声音:“一千两雪花纹银呐!”
满屋寂静。
南广像是扳回一局般得意洋洋,暗道屋里的人肯定吓坏了,待会儿母亲还不定要怎么教训他这个不听话的嫡女。
良久,老夫人突然哂笑。
她狠狠掷出去一只喜鹊登枝粉青茶盏。
茶盏砸到南广额角,茶水茶叶泼了他一脸,就连旁边的南胭都挨了好些茶水沫子,父女俩狼狈不堪。
南广愕然,“娘?”
“别叫我娘!”老夫人怒不可遏,“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咱们南家好歹也是蜀中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区区一千两银子算什么,也值得你大呼小叫给娇娇儿扣上‘滔天大罪’的帽子?!只要娇娇儿高兴,哪怕天天跑出去花一千两,也是使得的!”
“是啊三叔,一千两对咱们家真不算什么呢。”南宝珠随手就从荷包里掏出两千两银票,小脸上满是不解,“难道这是很大一笔钱吗?”
南广快要吐血!
为啥他的小侄女随手就能掏出两千两银票?!
为啥他的小女儿随手就能挥霍一千两白银?!
他家这么有钱,为啥他娘每个月只给他两百两生活费?!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南胭娇美的面庞同样扭曲。
都是老太婆的孙女,凭什么南宝衣和南宝珠过得这么富贵,而她就连买件礼物都要斤斤计较?!
她嫉妒地红了眼。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款款上前,声音甜美纯真:“祖母,书上说,‘少荤多素日三餐,粗也香甜,细也香甜;新旧衣服不挑选,好也御寒,坏也御寒’,书上还说‘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可见咱们应该勤俭节约节衣缩食才是,这是一种传统美德呢。”
老人都喜欢节俭,她这么说准没错,一定能讨老太婆喜欢。
南宝衣窝在老人家怀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南胭疯了,也不瞧瞧南府是什么人家,张口就是节衣缩食……
她软软糯糯道:“可是姐姐,祖母都这么大年纪了,操劳辛苦了大半辈子,本来就应该好好享福。而且南家家业本就有祖母的一份,你有什么资格叫她节衣缩食?”
她依恋地抱住老人的脖颈,“祖母,娇娇不想让你过得寒酸,祖母应该顿顿山珍海味,把最好最漂亮的蜀锦绫罗都穿在身上!祖母要当世上最幸福的老太太!”
甜软懂事的姿态,叫老人的心都要化了。
她怜惜地拍了拍南宝衣,“咱们家富贵,自然不需要节衣缩食,别听她胡说八道。”
南广却觉得南胭讲得很有道理。
他挺直了腰板,“娘,你别总惯着娇娇,把她养成自私刻薄的性子可就完了。一千两银子啊,也不知道她买了些什么,也没见拿来孝顺您和我。”
“祖母……”南宝衣委屈,“那些银子是我攒了很久的压岁钱,我在宝砚斋买了一方顶好的砚台,拿去送给二哥哥了。二哥哥读书辛苦,值得用好一点的砚台。”
老夫人心生欢喜。
她得意地瞥向南广,“谁说娇娇儿自私刻薄了?懂得为亲人着想,这叫心地善良。不像你的外室女,嘴上道理一堆一堆地往外蹦,实际上却抠抠索索上不得台面!”
南广脸色黑如锅底。
谁说胭儿抠抠索索,她还买了核桃酥孝敬自己呢!
不像南宝衣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一千两银子啊,不拿去孝敬自己,反而买了个没卵用的破砚台,还偏偏送给了那个卑贱的养子!
真是糟蹋银子!
侍女突然进来,恭声道:“老夫人,二公子来给您请安了。”
萧弈带着余味和尝心进来,无视在场众人,神色冷淡地请了安。
老夫人望了一眼两个婢女,知道他是特意带过来给自己看的。
两个婢女容貌端庄清秀,瞧着不像是误人子弟的狐媚子,应当能伺候好他。
她放心地点点头,赐了座,笑道:“听说,娇娇儿送了你一方砚台?”
萧弈颔首,“是。”
“一千两银子呐!”南广悲痛地小声嘀咕。
萧弈喝茶的动作顿住。
一千两?
小姑娘不是说花了一万两吗?
还吵吵着要他回礼……
他瞥向南宝衣,小姑娘鹌鹑似的钻进老夫人怀里,吓得不敢露头。
腰间系着的淡粉色裙裾轻曳如流水,一角裙子被压住,露出一截雪白罗袜,小巧玲珑赏心悦目。
只是那罗袜上好似沾了些泥,许是跌倒过。
他淡淡道:“摔着了?”
南宝衣从老人家怀里探出半张小脸,崇拜地看着他,“二哥哥观察入微,好厉害!”
萧弈暗暗骂了句马屁精。
他不知道南宝衣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但她自个儿愿意送上门被他欺负,他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转了转茶盏。
侍立在他身后的尝心立刻会意,接话道:“是与人相克的缘故。”
众人一愣。
尝心走到厅中,视线转过所有人,最后顿在南胭身上,振振有词:“你与五小姐八字相克,初来乍到冲撞了五小姐,所以她才会摔倒。你会遭报应的!”
南胭:“……”
她招谁惹谁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夫人如临大敌,“老三啊,我就说她们母女不能进府,你偏不信。看看,你这外室女可不就冲撞了娇娇儿?”
“娘!”南广急了,“这丫鬟信口雌黄你也信?”
“奴婢并非信口雌黄。”尝心屈膝行了一礼,“五小姐和这位姑娘八字相克,不能住在一座院子里。如果老夫人信奴婢,可以安排五小姐和二公子住一块儿,二公子命格无双,能化解五小姐命中的一切黑煞与劫难。”
老夫人沉吟,“既然如此,娇娇儿,正好你二哥哥院子破旧,你就和他一同搬去朝闻院吧。你二哥哥文采出众,你跟着他,祖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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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3章 二哥哥,你不要嫌我烦
南广又是一阵抽抽。
朝闻院啊,那可是府里最宽敞豪奢的宅院!
据说是两百多年前,南家接待皇帝巡游时特意建造,连那块匾额都是当年皇帝亲笔题写。
经过这些年不断修缮重建,整座大宅院非常富丽堂皇,怎么就偏偏给了那么个卑贱的养子住?!
南宝衣一愣一愣。
她不可思议地望望尝心,又不可思议地望望萧弈,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好的,她怎么突然要和权臣大人同居了呢?
而余味已经在最短时间里,打听清楚南宝衣和南胭的纷争,俯身在萧弈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弈漫不经心地把玩茶盏,“南胭姑娘看着知书达理,想必是读过书的。”
南胭客气地笑笑,没搭理他。
卑贱的养子而已,还不值得她放在眼中。
万一给他几分好脸色,叫他赖上自己,那可就糟了。
南宝珠看不惯南胭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抻着脖子阴阳怪调,“可不?刚刚还说什么俭以养德,劝大家节衣缩食呢!”
萧弈薄唇轻勾,“南胭姑娘私底下定然勤俭。”
看似夸赞的一句话,叫老夫人暗暗挑眉。
都是摸爬滚打的人精,她对南胭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家倒不好妨碍你勤俭节约,省得坏了你的美德。季嬷嬷,吩咐下去,今后厨房不必送大鱼大肉去锦衣阁,每日粗茶淡饭即可。再吩咐府里人,裙钗首饰什么的也万万不要送,她布衣荆钗才会高兴。”
南宝衣偷笑。
她悄悄望向南胭,少女脸都绿了,面皮颤抖得十分厉害。
她进南家本就是为了富贵,如今过得还不如在外面,可不得气死?
她趴到老夫人耳边,有点害羞,“祖母疼娇娇……”
老人宠溺地刮了刮她白嫩微翘的鼻尖,眼睛里都是笑。
……
南宝衣的东西特别多。
从锦衣阁搬出来时,一抬抬箱笼不见尽头,看得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瞠目结舌。
其中最惹眼的是娘亲留给她的嫁妆。
娘亲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当初嫁过来时十里红妆,整整一百二十抬嫁妆呢,羡煞了锦官城里的姑娘们。
祖母和伯娘都是好人,不肯碰她的嫁妆,只叫南宝衣自己收着,因此嫁妆都堆在锦衣阁的库房里。
南宝衣抱着一盏燕窝,坐在屋檐下看小厮们搬嫁妆。
前世她把南胭当亲姐姐,南胭跟她哭诉柳氏出身低微给不了她风光体面,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分出了一半嫁妆给她。
可南胭觊觎的,何止是她的嫁妆……
少女吃了口燕窝,弯起的嘴角带出讥讽。
“妹妹……”
娇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南胭娇娇怯怯地倚在门后,眼睛哭得红红的。
南宝衣微笑,“姐姐是来送我的?”
南胭拿帕子揩了揩眼泪,“妹妹,我知道你怕我进府以后抢走你的宠爱,所以才冤枉我推了你,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把你当亲妹妹疼,绝不会抢你的任何东西!我自幼流落在外孤苦伶仃,你可怜可怜我,不要再针对我了好不好?以后府里多一个人疼爱你,难道不好吗?”
南宝衣不紧不慢地把小金盏递给荷叶。
她随手从嫁妆里捞出一枚白玉圆环流苏压裙禁步,对着春阳照了照,“姐姐看,这禁步美不美?”
南胭望去。
白玉圆环温润剔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南宝衣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她紧了紧手帕,笑容不达眼底,“妹妹的东西,自然很美很贵重。”
“可惜,我不喜欢。”
南宝衣把禁步丢了出去。
上好的白玉环,脆生生砸成了碎瓣。
南胭皱了皱眉,满眼心疼。
“我不喜欢的东西,哪怕在别人眼中再美,我也要毁了她。”南宝衣慵懒地站起身,“时辰不早,我得去瞧瞧我的新院子,姐姐不必送我。”
她走后,侍女不解,“小姐,南宝衣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南胭狠狠咬了下唇,“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指桑骂槐?”
只是她不明白,她明明扮演着好姐姐,根本没有妨碍到她,为什么她的敌意这么大?
侍女叹了口气,“南宝衣真是恶毒,仗着自己是府中嫡女就欺负小姐,奴婢都看不过去了!老天爷真不公平,那么坏的女孩子都能有这么多嫁妆,小姐心地善良又知书达理,偏偏手头什么都没有……”
南胭盯向流水般往外抬的嫁妆,忍不住泛起酸意。
她今年十三岁了,娘亲之所以这么着急想嫁进南家,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出身份,以便谋一门好亲事。
可如今看来,就算能谋到好亲事,她也没有南宝衣这么多的嫁妆。
等她嫁到夫家,别人会看轻她的。
她揪了揪手帕,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
南宝衣在朝闻院门口遇见了萧弈。
少年穿圆领墨色锦袍,露出霜白衬袍立领,面庞昳丽俊美,姿容清隽如松楠。
“二哥哥!”她甜甜地唤了一声,“今后要拜托二哥哥照顾啦!”
“聒噪。”萧弈冷眼以对。
南宝衣眉眼弯弯,“都说二哥哥文采斐然学识渊博,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朝闻院,‘朝闻’是什么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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