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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如果陛下实在无法忘记南宝衣,不如广选秀女充实后宫,见的美人多了,昔日心心念念的月光,便也不过尔尔。”
“……”
他们七嘴八舌。
疆土尚未收服,居然已经商量起选秀立太子的事。
萧弈自然知道他们图谋的是什么,正要吩咐人把他们乱棍打出皇宫,一道温柔的少女音突然响起:
“南姐姐并不是妖女。”
众人回头望去。
穿着水蓝色广袖罗襦裙的少女盈盈而来,身段高挑,杏眼温柔,面颊上戴着一方薄纱。
少女挽着食盒,恭敬地朝萧弈屈膝行礼:“瑟瑟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低垂的视线,落在萧弈那双如意龙纹赤舄上。
樱唇微微弯起。
自打上回在御花园宴饮,她被南宝衣拿沸水泼了脸之后,就一直在太医院休养,新帝赐她的断玉膏有奇效,她脸上的伤疤都快要消失了,只是后来听说新帝在金雀台打败了沈皇后,她便狠了心,私底下再一次拿沸水烫坏了自己的脸。
毕竟,她的父亲虽然是有名望的大儒,却终究没个一官半职,如果她痊愈了,她就得离开皇宫,再也无法靠近新帝。
只有让脸上的伤好得慢一点,她才能继续待在宫里,制造和新帝偶遇的机会,让新帝因为南宝衣的作恶多端,对她多一分怜惜、多一份愧疚。
她知道,男人的愧疚,总是格外值钱……
萧弈眯着眼。
盯了她半晌,才想起她是那个被南娇娇不小心弄坏脸的女人。
他还没说话,那群官员纷纷道:“李姑娘何必为她说话?你的脸便是她弄坏的,这辈子若是因为容貌问题嫁不出去,可就要耽搁一生啊!”
李瑟瑟微微一笑。
她看了眼萧弈,沉静道:“世人喜欢好颜色,只是在我眼里,皮囊终究只是外物。我相信南姐姐并不是有意拿沸水泼我脸的,所以我愿意原谅她。也请诸位大人,不要把亡国那么可怕的事迁怒到南姐姐头上。瑟瑟拜谢!”
她福了一礼,举止端庄大方,仿佛有母仪天下之风。
官员们散去之后,李瑟瑟走上汉白玉台阶。
她仰头望着萧弈,温声道:“陛下才登基,朝中事务冗杂。瑟瑟担忧御膳房伺候不好,特地亲手为您做了曲州的小吃,您可要尝尝鲜?”
少女温柔解意,仿佛是在照顾自己的夫君。
萧弈眉目冷淡,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皮撩她一眼。
从锦官城到盛京再到长安,他落魄过也显赫过,与同僚宴饮时,他们喜欢叫美人作陪,也曾给他送过美人,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他不动声色地抬袖掩鼻:“闻到味儿了吗?”
李瑟瑟被他那一眼撩得含羞带怯,脸蛋涨红的像是春花。
她悄悄嗅了嗅衣袖。
出门前,她故意在袖上熏了花香,冬日里闻着格外温暖甘甜。
所以她觉得萧弈是在夸赞她很香。
可她偏偏还要逞强地端出豪族女郎的矜持:“陛下是在说饭菜的香味儿吗?这道鸡汤民女炖了一个时辰,陛下该是喜欢的。”
萧弈哂笑。
他微微倾身,漫不经心地凑到李瑟瑟脖颈间,嗓音低哑撩人:“朕说的……不是鸡汤的味道……”
温热的呼吸喷涂在颈间。
李瑟瑟脊背窜上一股酥麻,拎着食盒的手忍不住轻颤。
她耳根子都红了,垂着眼帘,不敢多看萧弈一眼,连嗓音也娇软许多:“陛下不要与民女说笑……”
萧弈嗤笑出声,慢慢站直了身子:“谁跟你说笑?这么浓的狐狸骚味儿,你竟是没闻到?也是读书人家的千金,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勾引男人还要装的如此端庄矜持,与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又有什么区别?李瑟瑟,朕不吃你那一套。”
一番话,字字如刀。
李瑟瑟不敢置信地望向他,脸上青白交加。
她浑身颤抖的像是风中落叶,完全没想到,看似凛贵孤绝的天子,竟然说得出这么粗俗的一番话!
她张张嘴想解释,唇瓣翕动,却道不出一个字。
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拎着食盒提柄的双手青筋暴起。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又爱又恨又怕,到底不敢说出什么狠话,最后只能含羞带臊地狼狈逃走。
萧弈抚了抚宽袖,丹凤眼里难掩厌恶。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萧随系着白狐裘,安静地倚在雕花扶栏后,慢条斯理地捻着金丝佛珠,也不知看了多久的戏。
见萧弈看过来,他温声:“今年比往年都要冷,我夜观天象,再过几日南方将要天降大雪,长江江面结冰,不宜开战。以我的意思,不如等开春之后,再御驾亲征不迟。如此,也能安抚朝中人心。”
萧弈望向天际翻涌的乌云。
他捻着压胜钱,淡淡道:“她在那里,朕一刻也等不了。三天之后,朕就要亲征江南。朝堂上的事由你来处置……至于那群世家,你且先忍着,征服江南之后,朕再一一夺权。他们的私兵和封地,朕全部都要。”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73章 沈议潮,我怀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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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
南宝衣拥着棉被依偎在榻上,半梦半醒间被活生生冻醒。
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儿。
她从不知江南的冬天可以这么冷,湿冷湿冷的,烧了两个火炉放在房里取暖都没用!
她挣扎着坐起身,拿火折子点燃床头的灯盏。
寝屋逐渐亮堂起来。
她披了件大氅,正要下床灌一个汤婆子,却惊悚地发现寝屋里竟然待着一群人,吓得她险些摔下床。
她站好了,蹙着眉仔细望去。
居中那人白衣胜雪容色清隽,可不就是沈议潮,而他身边还跟着尉迟珊和一群黑脸侍卫。
沈议潮不知在她的书案后端坐了多久,无意识地把玩着日月星辰的戒指,注视她的目光安静又复杂。
南宝衣抚了抚胸口,嗔怪:“沈议潮,你半夜闯人闺房,你想用吓死我的方式来报复我,是不是?!”
沈议潮弯了弯唇。
他双手交叉呈塔状,声线淡漠:“我曾是名门沈家的公子,却被你逼得远离长安……这口恶气,我总要讨回来。”
南宝衣在榻边坐了,扫了眼尉迟珊和那群侍卫。
定然是尉迟珊动用了大小姐的特权,沈议潮才能出现在这里。
她认真道:“我和沈皇后种下了双生蛊,沈议潮,我若重伤,她身上也会出现同样的伤口。你若杀我,她也会死。”
“双生蛊……”沈议潮仍旧淡然,“不留伤口的刑罚千千万万,你想用这个来吓唬我,没用。”
尉迟珊跪坐在他身边,垂着眼帘为他斟酒。
沈议潮接过那杯热酒,闲适地饮了半口,含笑瞥向南宝衣:“过去的点点滴滴,我没齿难忘。这次你远道而来,我总得仔细招待一番才好。来人,把我的礼物拿出来。”
侍卫取出锦盒。
打开来,盒子里装着一排密密麻麻的银针,灯火下闪烁着摄人的寒芒,若是扎进肌肤,果然又叫人生不如死又不容易留疤。
南宝衣呼吸微滞。
她盯向沈议潮:“我只是劝寒老板不要跟你在一起。而你呢?洛阳城外万佛崩塌,是你的手笔。背叛朝廷和沈家,也是你的手笔。你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能推到我头上?对亲兄长都能下狠手,沈议潮,你还是个人?!”
“纵然我做错事,那也是被你和寒烟凉逼迫的缘故!”
沈议潮猛然站起身,双手撑在矮案上,前倾的身子带出浓烈的愤怒感和压迫感。
他盯紧了南宝衣,像是盯着猎物:“我从未想过谋害阿兄,也从未想过要萧道衍的命!我知道他们的本事,我知道他们一定能活着从一线天出来!我从未背叛阿兄!”
他呼吸急促,因为过于激动,清隽的面庞染上了潮红。
似乎再也无法容忍南宝衣,他拂袖落座,冷冷道:“我知道,你总有逢凶化吉的本事。可是今夜,我不会再给你逃脱的机会,更不会听你的花言巧语,我只要你痛不欲生。上刑!”
侍卫正要动手,南宝衣喊了声“且慢”。
她护住孕肚,往木榻后退缩了一下。
盯着沈议潮仇恨的脸,她心里泛起了涟漪。
他刚刚说,从未想过要二哥哥的命。
她记得当初在盛京城时,她和二哥哥大婚,沈议潮曾卖掉了象征沈家人身份的戒指,为他们换取一份贺礼……
沈议潮或许是恨自己的,可他未必恨二哥哥。
她抱着赌博的心态,轻声道:“沈议潮,我怀了孩子。”
沈议潮正要饮酒。
酒盏凑到唇边,却忘了喝。
他僵硬地转动眼眸,缓缓盯向南宝衣。
少女面容真诚不似撒谎,于是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一路往下,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南宝衣适时掀开大氅,给他看微微隆起的孕肚:“五个月了,小家伙很乖,从不闹腾……却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当年刚嫁给他的时候,他想要个女孩儿,可我却想要个像他那样英俊的男孩儿……沈议潮,他还不知道我怀了身孕,你说他知道以后,会不会很高兴?”
楼阁寂静。
蜡烛燃烧着,偶尔发出哔啵声响。
沈议潮盯着她的肚子。
酒盏依旧凑在唇边,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滚落,染湿了雪白的袍裾却浑然不觉。
蜡泪在银盘里渐渐堆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议潮才终于回过神。
他放下酒盏,拿帕子按了按湿润的嘴角。
他恨不能弄死南宝衣,哪怕只是给她上一点酷刑叫她吃点苦也好,可是……
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明明不能生育……”
“也许是苍天垂怜,才赐给我这个孩子。”南宝衣笑笑,“沈小郎君,你也算孩子的叔父呢。”
叔父……
沈议潮狠狠闭上眼。
笼在袖中的双手,无意识地轻颤,像是在隐忍什么。
来自湖面的寒风突然吹开窗,刺骨的寒冷瞬间涌进内室,他束发的黑色丝带掉落在地,满头青丝无声扬起,衬得那张脸苍白而复杂。
风停时,他终于睁开眼。
他眼神晦暗,看也不看南宝衣,只是捡起发带往外走。
尉迟珊愣了愣,连忙带着那群侍卫跟上。
南宝衣目送他们的游船驶向遥远的河岸,悬着的心终于回落。
她抱住双膝,将小脸深深埋进臂弯。
明明狠得下心背叛国家,却偏偏对怀着身孕的妇人下不去手。
明明对寒老板弃若敝履,却又肯为她舍弃前程痴狂半生。
人性,真是复杂。
湖面上又起了一阵寒风。
南宝衣冻得打了个喷嚏,连忙下榻去灌汤婆子。
在窗边煮沸水的时候,她看见黢黑的湖面上,一艘小船正翩跹而来,锦衣青年站在船头,腰间悬挂着巨大的酒葫芦。
南宝衣把沸水灌进汤婆子的功夫,那锦衣青年登上了小楼阁。
灯笼的火光略有些黯淡。
青年眉眼带笑:“南家妹妹!”
南宝衣晃了晃神,丹凤眼里绽出光彩:“尉迟?!我竟忘了你也在金陵!”
当年她初到长安时,和尉迟北辰也算有过深厚的交情呢。
尉迟北辰的笑容淡了淡:“妹妹贵人多忘事,又对雍王一片情深,记不得我也是有的。”
他的目光落在南宝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起初的茫然过后,眸色更深了些:“妹妹怀了他的孩子?”

明天见鸭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74章 ?从没照顾过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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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低头,抚摸过素白中衣,笑容娇甜:“他还不知道呢,好想立刻告诉他……”
尉迟垂下眼帘,睫影在俊美的面庞上勾勒出黯然。
他很快敛去多余的情绪,看了看小楼阁,又替南宝衣关拢花窗:“江南湿冷,湖心小岛比别处还要冷,妹妹怕是吃不消。明日我回禀父亲,把你接到我院子里住。”
南宝衣微怔:“但——”
“我知道妹妹顾忌男女授受不清。”尉迟坦然一笑,深邃的眉眼舒展开,依稀又是当年长安城里,那个离家千里的顽劣少年郎。
他给炉子里添了些炭:“但妹妹如今怀有身孕,在这里摔上一跤,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我给妹妹挑两个丫鬟,再请个稳婆伺候。第一胎总得仔细着些,否则留下病根就麻烦了。我姨娘生我的时候便留了病根,如今……”
他低下眉眼,拿火钳捅了捅烧红的炭,没再继续说。
南宝衣注视着他。
炭火映亮了他的脸。
他轮廓英俊,那双桃花眼潋滟着浮光掠影,含着几许温柔,也含着许多伤痛,是介乎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模样。
南宝衣认真道:“尉迟,谢谢你。其实我也很想离开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怀孩子,好多事都不懂,小娃娃在肚子里踢一下,我都紧张的不行。身边有侍女和稳婆照顾,我便不那么害怕了。”
她倒了一盏热茶,递给尉迟:“对了,当初你离开长安时,说是要回家照顾病重的母亲,伯母现下身体怎么样了?”
尉迟接过茶盏:“夏秋的时候好了些,自打入冬以来,就突然卧床不起。如今拿参汤吊着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他吹了吹茶汤,忧心忡忡。
……
尉迟走后没两天,南宝衣就被放出了湖心小岛。
她被尉迟领进一座干净清幽的小院子。
居住的厢房已经布置妥当,一水儿的花梨木家私精致古雅,衣橱里放满了今冬江南流行的袄裙,妆镜台上也准备了胭脂水粉和珠钗首饰。
尉迟挠挠头:“府里虽然富贵,可我手头能用的银钱却不多,暂时只置办得起这些……从没照顾过小姑娘,也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欢……你若不喜欢,将来我攒够钱,再给你买你喜欢的。”
南宝衣抚摸过那些胭脂水粉。
西域的螺子黛、东海的珍珠粉,看一眼就知道相当昂贵。
她由衷道:“谢谢。”
好歹蹭了尉迟的好处,她按照礼数,去拜访他的姨娘。
侍女打开毡帘。
屋子里颇有些昏暗,浓厚的苦药香扑面而来。
转进内室的时候,南宝衣注意到尉迟在洞月门外停顿了片刻,才放轻脚步踏进去。
帷幕高卷。
靠坐在榻上的中年女人被病痛折磨得厉害,已是瘦骨嶙峋,手里却握着针线,还在做绣活儿。
见他们进来,她凹陷的眼睛绽出神采,连忙放下针线,拉住尉迟的手,去摸他的袖口:“天寒地冻的,怎么穿得这样单薄?我前两日才给你做了件加棉的袍子,叫侍女给你送去,你怎么不穿?”
尉迟沉默地在榻边坐了,替女人掖了掖被褥。
女人注意到南宝衣,不禁更加高兴:“北辰,这位姑娘是谁?你怎么也不给姨娘引荐引荐?”
尉迟声音淡淡:“北方的来客,沈皇后的人。”
南宝衣稍稍福了一礼。
女人怔了怔。
注意到南宝衣怀着身孕时,她脸上的喜悦化作尴尬,软声道:“我还以为,她是你……”
她替尉迟理了理领口,笑着转开话题:“我给你做了几件中衣,用的都是好料子,你带回去穿。”
“又不是没有婢女,姨娘何必亲自操劳。”
“原就是绣娘出身,这辈子,我也只能做点针线活儿。”女人温柔地抿了抿他鬓角的碎发,又笑着望向南宝衣,“北辰难得来看我,中午你俩留下来,陪我一起用膳,好不好?”
女人病得厉害。
尉迟不怎么愿意来看她。
南宝衣偶尔会来陪陪她,向她请教怎么给小宝宝做衣裳和虎头鞋,西窗下冬阳温暖,女人精神好的时候,她觉得对方的侧颜有些像沈皇后。
女人给虎头鞋缀上小珍珠,挽起一缕碎发,温声道:“南姑娘总是看我,可是因为我和那位皇后娘娘长得像?”
南宝衣点点头:“两分像。”
女人将小珍珠穿进绒线:“托了这两分像的福气,我才当了老爷的妾室。听说当年夫人进府,也是因为和皇后娘娘长得像的缘故。夫人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老爷这些年一直未娶。外人说是因为老爷对夫人情深难忘,可我知道,我和夫人,都不过是皇后娘娘的替代品。”
南宝衣学着她,从妆奁里挑了颗小珍珠,却怎么也穿不进绒线。
她捏着珍珠,好奇地抬起丹凤眼:“皇后娘娘和尉迟大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呀?”
……
老屋檐泛着青黑,荒芜的园林里积着薄雪。
偶有飞鸟掠过,企图啄食雪地里那一串串红艳艳的小天竺果。
沈姜坐在廊下。
褪去了华贵的凤袍和凤冠,她衣饰清婉端庄,只是眉眼却过于艳丽,像是能够灼烧人心的荼蘼牡丹。
她盯着不远处的那株桃花树。
上百年的老桃树了,枝干粗壮遒劲,冬日里光秃了枝桠,枝梢上落了一层薄雪,压得重了,漆黑的枝干便发出一声脆响,折断在雪地里。
白茫茫的雪景模糊了视线。
依稀之中,她眼前浮现出那年的春暖花开。
她在江南遇到了擅长抚琴的昭奴,却因为嫁人的事和他产生分歧,她独自跑到街上招惹男人想叫他吃醋,却忘记了这里不是长安。
她运气不好,招惹到了尉迟家族的嫡长子尉迟卿欢头上。
因为容貌太盛被对方一眼相中,招惹不成反而被他带走,囚禁在这座偏僻的园林里,他甚至每日都要来幸她。
或在窗前,或在那株桃花树下。
那十七个日夜,是她这辈子度过最漫长的光阴。
她记得裙钗凌乱,裙裾高卷到腰间,赤着细背被抵在桃花树干上承欢,是怎样的滋味儿。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75章 ?叫姐姐受了那么大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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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很粗糙。
桃花纷纷扬扬宛如春雪。
那时她无数次仰起头凝视天空,看见的却是横斜交错的桃花枝桠,它们把蓝天分割成破碎的镜子,一面又一面,清晰映照出她不堪入目的模样……
“府里没能找到姜姐姐的身影,便猜到姐姐在这里。”
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突然从长廊一端传来。
尉迟长恭革带马靴,外面不伦不类地套着件儒生的袍子,挽着白狐狸毛斗篷缓步而来。
他亲自为沈姜披上斗篷,余光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的波澜。
他心脏钝痛,递给她一只盛满热酒的囊袋,顺着她的视线望了眼老桃树,假装不在意道:“姐姐还记得当年?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那么痛苦的记忆,姐姐还记着作甚?”
沈姜打开囊袋,仰头饮下烈酒。
白皙的面颊浮上潮红。
她抬袖擦去酒渍,讥笑:“越是痛苦,我就越要记得。美好和顺遂,只会令人停滞不前。督促人往前走的,是仇恨更是野心。长恭,没有昔日的尉迟卿欢和萧煜,就不会有今天的沈皇后。”
尉迟长恭悄悄紧了紧双拳。
他垂着眼帘,小声道:“当初年少,救不了姐姐……叫姐姐受了那么大的屈辱……”
那时他还年少,正是孺慕兄长的年纪。
听说兄长得了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当成宝贝私藏在东园,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心中十分好奇。
他跟踪兄长,果然在这座园林里发现了那个美人。
他从未见过那等绝色。
他趴在墙头,看着美人被兄长欺负得哭泣咒骂,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于是等到在兄长走后,他偷偷溜进园林,跟美人姐姐说话。
一来二去的,他和美人姐姐渐渐熟悉,他给她带江南的桃花酥和春饼,也给她表演舞剑解闷儿……
尉迟长恭回忆着,情不自禁地抚上唇瓣:“我记得,咱们认识的第十天,你突然亲了我……你说你想离开,求我给城中那位琴师捎信,告诉他你被关在这里……”
沈姜哂笑。
她偏头看向尉迟长恭:“当时就看出你喜欢我,于是用那个吻欺骗了你。最后害死你的兄长,你可怨我?”
“不怨。”尉迟长恭不在意,“是阿兄做错了事,怎能怨姐姐?”
园林里飘起了细雪,寒风四起,更添清寒。
尉迟长恭提议:“外间天寒,姜姐姐,咱们回府吧?”
沈姜扶着他的手跳下扶栏。
尉迟长恭低眉敛目,为她系好狐毛大氅的系带,又仔细为她拂去鬓角细雪:“其实当年,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那个吻只是敷衍……可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过去,现在,将来,始终心甘情愿。”
他没再唤“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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