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衣好想哭。
她勉为其难答应让荷叶跟着,暗道等去了园子,再找借口把她支开也是使得的。
谁知刚离开寝屋,南宝珠就带着小公爷来了。
“娇娇,我来找你一块儿看花灯猜灯谜。”南宝珠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咱们姐妹俩定要好好发挥,大浪淘沙,勇争第一!拿到奖赏,咱俩平分啊!”
南宝衣:“……”
可是她和权臣大人约好了啊!
委屈!
快要走出松鹤院时,程叶柔和南广来了。
程叶柔深谙南宝衣在南家的地位,知道搞定她就能搞定老夫人,因此待她十分和颜悦色:“今夜上元节,花园里十分热闹。我和你父亲约好了,要与娇娇共赏花灯,也算咱们这个小家团圆一场。”
南广自打娶了程叶柔,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与程叶柔十指相扣,笑容温柔:“是啊娇娇,你母亲惦记你,怕你上元节孤单,因此我们都来陪你过节,你高不高兴呀?”
南宝衣:“……”
以前没见她爹亲近,如今她有事,他倒是上赶着亲近来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她就不一样了,她恐怕是她爹的仇人,还是刨了祖坟的那种。
这么多人在侧,她还怎么和权臣大人说悄悄话……
她要好多话想跟他说呀!
她揉着小手帕,有苦难言地跟出了松鹤院。
来到花园,已是暮色四合。
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各式彩灯都被点燃,偌大的园林犹如鎏金灯海,花前月下,石桥亭台,舫船楼阁,处处都是鬓影衣香、欢声笑语。
南宝衣跟着父亲往前走,不时朝四周顾盼,却始终没有看见权臣大人的身影。
难道他今夜,不来了吗?
少女心中失落,在南宝珠抓住她的手,惊喜地把那盏最大的走马灯指给她看时,又急忙露出甜甜的笑容。
被她挂念的青年,却仍旧待在朝闻院。
寝屋点满了烛火。
萧弈坐在榻上,穿着单薄的寝衣,连头发也没有好好梳理。
他面无表情地拢着袖管。
丫鬟乌压压跪了满地,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套锦袍。
木施上,也挂满了衣袍。
全是萧弈试过之后,不满意又换下来的。
余味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看了眼狼藉的内室,又看了眼自家主子阴沉的脸色,立刻洞穿了他的想法。
主子头一回约宝衣姑娘看花灯,这是嫌衣裳不够好看。
她笑着放下茶水:“花园里的游灯会已经开始,主子再不过去,就赶不上猜灯谜了。宝衣姑娘,还等着主子呢。”
她拿起一件暗红色窄袖圆领锦袍,“主子往日总穿本黑色外袍,不如今夜试试这件暗红色的。袖管和领口用金线满绣宝相花,低调而不失奢华,高贵而不失稳重,搭配这条皮革嵌玉黄金腰带,最能衬托出主子的容色。”
萧弈挑了挑眉。
余味侍奉他多年,知道他这是动心的意思。
她含笑上前,恭敬跪地:“请主子试衣!”
花园。
南宝衣孤零零坐在小石桥边的美人靠上,抱着一盏兔子灯,情绪很是低落。
她左边,南宝珠和宁晚舟在猜谜语。
南宝珠:“‘一个老头,不跑不走,请他睡觉,他就摇头’,这是什么东西呀?”
宁晚舟:“不倒翁。”
南宝珠:“哇,晚晚好厉害,我要抱抱你!”
宁晚舟:“我拒绝。”
“抱住!”
南宝珠一把搂住他。
十三岁的小少年,在花灯的光影里,悄然红了耳朵。
她右边,程叶柔正和她爹你侬我侬。
程叶柔:“阿广好棒,这么难的谜语都能猜出来!”
南广:“哈哈哈,你夫君我一向很棒,不止是在猜谜这方面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05章 第一次主动约小姑娘看花灯
程叶柔:“这么多人,也不害臊……”
南广羞涩低头,与她紧紧十指相扣。
南宝衣托腮望天。
所以,这两对儿把她请出来的意义在哪里?
喂她吃狗粮?
去摘谜题的荷叶匆匆跑回来,“出事了!小姐,南景突然跑到花园里发疯,砸了好些花灯!”
“南景发疯?”南宝衣好奇。
远处隐隐传来骚动,大约果然是发疯了。
她望向南广。
父亲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正色道:“柔儿、娇娇,你俩在此等候,我过去看看他在闹什么。”
他忧心忡忡地过去了。
南宝衣料想,大约是高利贷的骗局暴露了。
她提议:“程姨,咱们也去看看吧?”
一行人来到热闹处,只见南景穿着单薄的旧夹袄,眼睛里遍布血丝,发疯般砸碎一盏珍贵的琉璃花灯。
他踉踉跄跄,大力挣开南广的手,厉声道:“我要找南宝衣,我要找那个贱人!叫她出来,叫她出来跟我对质!我要杀了她!”
南广立刻就哭了。
他的儿子向来意气风发,怎么过个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儿啊,”他苦口婆心地劝,“娇娇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父亲找她谈谈。你这般大动干戈,会吓着后院女眷的!”
“你让开!”
南景猛然将他推倒在地。
南宝衣微微抬起下颌,走进了人群之中。
她亲自扶起南广,睨向南景:“你找我?”
“南宝衣,你还敢出来?!”
少女轻笑:“我为何不敢出来?”
南景厉声:“我前阵子认识了一位放高利的老板,他怂恿我跟他一起发财,于是我当了貂毛大氅和笔墨纸砚,当做本钱交给了他。如今才过去不到半个月,我再去找他,他的店铺竟然人去楼空!我的一千多两雪花纹银,全部打了水漂!”
“南景哥哥涉世未深,被人欺骗也是有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呵,我怀疑那个放高利的老板,就是你指使的!南宝衣,你毁了我的仕途、官路、前程,如今连我最后的经商之路也要毁掉,你好狠的心!”
南宝衣笑容更盛。
她温声道:“我只是个闺阁姑娘,除了去玉楼春看戏,平日里很少出门。我怎么会认识放高利的老板,又怎么会让他欺骗你呢?”
围观的丫鬟小厮们,纷纷称是。
荷叶叉腰,不悦道:“南景公子,我家姑娘最是心善,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谋害手足的事。你平白污蔑我家姑娘,其心可诛!”
府里的下人们都得过南宝衣的赏,又是看着她长大的,自然要站在她这边。
一时间四周议论声声,全是夸赞南宝衣,贬低南景的。
南景怒不可遏:“南宝衣,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就是你干的!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不顾一切地奔向南宝衣,隔着老远就伸出双手,企图将她掐死。
可周围那么多小厮,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他们纷纷架住南景。
因为厌恶南景,所以他们一边劝架,一边悄悄往他腹部砸拳,下手那叫一个不留情!
南景闷疼!
隔着人影幢幢,他眼睛赤红,死死盯向南宝衣。
少女站在花灯下,娇美精致,笑意盈盈。
他更气了!
因为南景砸了几盏花灯的缘故,这处光影黯淡,外人只看见人头攒动、闹成一片,猜测是南景发狂被小厮们抓住。
却不知道那群小厮拧着南景的胳膊,正对他拳打脚踢,卯着劲儿要为他们家姑娘出气。
南景被人捂住嘴,骂又骂不出来,喊又喊不出来,最后活生生被踹成重伤,狠狠喷出一口血,就此倒地不醒了。
小厮们散开,面面相觑。
“景儿!”
南广望着南景凄惨的模样,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他抱住南景的脑袋,愤怒地望向四周:“你们对景儿做了什么?!是不是你们把景儿害成了这样?!”
一帮小厮纷纷摇头:
“没有啊,我们只是架住他,不让他谋害小姐而已!”
“我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
南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南宝衣不想让这些小厮挨罚。
她上前,在南景身边蹲下,仔细看了半晌,正色道:“爹,女儿瞧着,南景哥哥大约是急火攻心,因此才会吐血,跟那些小厮没什么关系。”
那些小厮都是专挑腹部打的,从外面看,也看不出什么伤势。
她随口胡诌,她爹肯定会信。
南广又生气又心疼,急忙道:“把公子扶到那边的亭子里,再去请姜神医!姜神医妙手回春,定能医治好景儿!”
他的随从立刻去请姜岁寒。
南宝衣吩咐婢女,重新补上被南景砸碎的那几盏花灯。
她陪着南广进了亭子,以便姜岁寒过来时,跟他统一口供,南景是自己急怒攻心才会吐血。
她在绣墩上坐了,怀里依旧捧着兔子灯。
远处灯火辉煌处,可她却始终寻不到二哥哥的身影。
说好了今夜共赏花灯的,他怎么还不来呢?
朝闻院,寝屋。
萧弈身穿圆领红袍,腰束嵌玉黄金革带,沉着脸坐在榻上。
面前跪着十八名侍女,每人手里都捧着红漆托盘,托盘里摆着各式崭新靴履,正等待他的挑选。
余味小心翼翼:“主子就没有看中的?”
萧弈面无表情。
这些靴履平时穿穿也就罢了,今夜是他第一次主动约小姑娘看花灯,自然要样样精致,岂能马虎?
余味抬手。
十八名侍女立刻退了下去。
又有十八名侍女捧着靴履进来,仍旧恭敬跪下,等候挑选。
余味期待地望向自家主子。
他一一扫视过那些靴履,面色始终无波无澜。
这是没有相中的意思了。
她只得摆摆手,又换上一批侍女。
能把挑选靴履,整出选妃的架势,估计全天下只有她家主子一人。
她望了眼窗外天色。
这个时辰花园里的灯会都进行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宝衣姑娘等得着不着急。
她只好道:“主子您看,那双靴履就挺不错的。皮革质地,用金线在边缘满绣宝相花纹,和您外袍上的花纹如出一辙,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此搭配,相得益彰,更能凸显您的英俊潇洒。”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06章 多晚,她都愿意等
萧弈挑剔望去。
虽然仍旧觉得不够十全十美,但好在确实搭配他的锦袍。
他伸出腿,“就这双。”
小丫鬟服侍着他穿好靴履,余味赞叹道:“主子这身打扮,走到花园里定然会引来旁人注目。想必就连宝衣姑娘,也会觉得主子比往日更加玉树临风。”
萧弈站在落地青铜镜前。
他左右照了照,觉得勉强过得去。
余味迫不及待道:“主子,您现在要去花园吗?”
萧弈抬手摸了摸发髻。
想了想,他坐到妆镜台前,“为本侯重新梳发。”
余味:“……”
重新梳发?
要不要重新沐个身啊?
她勉强笑道:“主子,重新梳头很耽搁时辰。您的头发是晌午时分,沐过身后才梳理的,如今依旧一丝不苟,不必拆开来重新梳。”
她提起沐身,倒是令萧弈灵光一闪。
说起来他午后去了趟地牢,亲手送洪老九归西。
也不知可有染到血腥气……
他起身,往隔间走去。
余味不解:“主子?”
“准备热水,本侯要沐浴更衣。”
余味:“……”
所以今夜的花灯会,她家主子还要不要去了?!
花园。
姜岁寒摇着折扇,不疾不徐地踏进凉亭。
南广急忙作揖行礼:“姜神医,景儿刚刚吐血晕厥,劳烦你赶紧替他诊治一番!”
姜岁寒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好。
他落座,正儿八经地替南景把脉。
南宝衣站在南广身后,很努力地朝他做手势。
荷叶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差点儿以为自家小姐得了羊癫疯。
姜岁寒拧着眉头看了片刻,忽而高深莫测地颔首,表明自己领悟了她要传递的讯息。
他正色道:“南三爷,南景公子是因为急火攻心,因此导致吐血晕厥。”
荷叶惊讶。
她家小姐做的那些手势,神仙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姜神医和小姐,是用意念沟通的?!
南广问道:“那,景儿何时能醒来?”
“少则三五月,多则七八年。”
南广大惊:“这么久?你不会误诊吧?!”
姜岁寒正儿八经地睨向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医术?”
南广讪讪:“那倒不是……”
“当然,也有办法让他早些醒过来。”姜岁寒卖弄玄虚。
南广惊喜:“什么办法?!”
“冲喜。只要挑个姑娘与他成亲,他心里一高兴,气血就能打通任督二脉,说不定能马上醒过来。正好,我听说南景公子有一位现成的未婚妻,料想她也会心甘情愿的。”
“冲喜?冲喜好啊!”南广大笑着夸赞,“我也听说过,有的人快要死了,结果家里给他冲个喜,他马上就活过来了!姜神医,我这就带景儿回前院,叫柳怜儿准备准备,明日就成亲!”
说完,指挥小厮抬起南景,飞快往前院而去。
南宝衣目送他们走远,朝姜岁寒竖起拇指,笑容甜甜:“姜大哥真棒!”
不仅替那些小厮遮掩了,还促使南景和柳怜儿尽快成亲。
柳怜儿是个嫌贫爱富的,一旦发现自己要和南景这种断送前途的男人绑在一块儿,绝对会去投奔黄殷。
等南景醒来,他会发现他有了一定新帽子,还是绿色的!
姜岁寒好奇:“你怎么一个人来看花灯?你二哥哥呢?”
他记得萧弈那厮,从晌午时分就开始折腾,就为了陪南小五参加上元节游园会。
怎么他都来了,那厮还没来?
南宝衣丹凤眼里掠过黯淡。
她轻轻揪着绣帕,小声道:“他可能不会来了。”
姜岁寒挑了挑眉。
啧,小两口怕是闹矛盾了。
他怜惜南宝衣形单影只,于是提议道:“那我陪你猜灯谜吧,听说待会儿还有舞龙舞狮,我定要一饱眼福。”
舞龙舞狮,是上元节的传统。
一般都由地方官府出面,请舞龙舞狮队在城镇游行表演,谁家门口燃放爆竹,就会在那家人门前多表演片刻。
常常会有大群小孩子,欢呼雀跃地跟在队伍后面跑,以拔下一撮狮子毛为荣。
据说拔下那撮毛的人,能得到神灵庇佑,这一年平安顺遂。
而南家富贵,每年都会自己掏银子,请一支舞龙舞狮队来园林表演,这也是府里小辈们最喜欢的元宵节目。
南宝衣与姜岁寒一起游园。
他言谈讨喜,跟他看灯说话,犹如故友重逢,是一种享受。
但是少女却心不在焉。
她听见箜篌声清澈悠远。
她看见石桥灯火,楼阁明光,花径烂漫,处处皆是热闹,处处皆是欢喜,处处皆是团圆。
姜岁寒去取走马灯上的灯谜时,她独自立在花灯旁,轻声呢喃: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每每驻足,每每回首,很希望如诗词里念诵的那般,下一眼就能看到那个人。
可是灯火阑珊处无他,满园热闹里也无他。
她的身边,也无他。
南宝衣鼻尖微酸。
明明说好了要与她共游上元节,可提出来的是他,爽约的,也是他……
她抬手摸了摸心脏位置。
这里弥漫着奇怪的酸涩,是她两世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大约又因为权臣大人生病了……
远处突然传来铺天盖地的热闹。
锣鼓声响,一队队火把涌入园林,照亮了舞动的彩锦大狮子和长长的游龙。
满园都惊喜地呼喊起来,小辈们拍着手追着游龙,就算摔了一跤,也迫不及待地爬起来继续追着大呼小叫。
“啊啊啊!”
姜岁寒宛如幼稚的小孩子,跟着大喊。
他兴高采烈:“我好多年没参加过这种热闹了,还是小时候住在乡下奶奶家时,才在村子里看过舞龙舞狮,但是不及这里的有意思……”
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南宝衣耷拉着小脑袋,很没精打采。
他心中又生出一股怜惜,是兄长对幼妹的那种怜惜。
他笑笑,温声道:“舞狮队过来了,南小五,你那么厉害,定要在狮子头上揪掉一撮毛。那撮毛很是吉祥,能保佑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南宝衣抬起小脸,丹凤眼里掠过亮晶晶的光彩。
如果今夜能心想事成,那么她最希望权臣大人来赴他们的约。
多晚,她都愿意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07章 我好喜欢二哥哥
舞狮队一共有八只大狮子。
表演舞狮的艺人称作“象人”,会些拳脚功夫。
他们披着狮子彩锦上腾下挪,一边追逐流苏大绣球,一边做出各种有意思的动作,张牙舞爪,凶萌凶萌,引得众人连连喝彩。
最可爱的是那只小狮子,偶尔还在地上打个滚,四脚朝天的模样,叫丫鬟们十分喜爱。
因为是专门为南家表演的,所以舞狮队的象人特意往姑娘家面前凑,好叫她们揪一撮毛,讨讨喜气。
南宝衣觉得自己今夜大约不宜出门。
那八只狮子,不知为何,就没有一只往她面前凑的。
唯一凑过来的一只,还朝她凶巴巴地“嗷呜”一声。
比脸盆还要大很多的狮子头,瞪着铜铃大的红眼睛,对着自己“嗷呜”,南宝衣吓得手抖,愣是没敢揪毛。
等她稳下心神,那头大狮子已经随着鼓点声跑了!
她揉着绣帕,看见别的小姑娘都揪到了狮子毛。
小公爷甚至还揪了好几撮,全都送给了珠珠。
只有她没有那撮毛……
她心里突然涌出浓浓的委屈。
权臣大人莫名其妙爽约,连这破狮子也欺负她!
她红了眼圈,转身跑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对着一丛茶花抹眼泪。
前世那么多委屈都忍过来了,明明觉得重生后的自己,大约是世间最坚强、最有勇气的姑娘,可是今夜,她竟然会因为一撮狮子毛掉眼泪……
这样的南宝衣,真是没用!
姜岁寒站在阴影里,把她的泪水尽收眼底。
他好整以暇地摇着折扇,“啧,看来还得我出马啊!”
姜岁寒赶到朝闻院,看见院里灯火通明。
余味领着一队侍女,手捧锦衣、金腰带、革靴、宫绦等物,侍立在侧。
萧弈刚沐完身,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镜台前,仔仔细细地挑选今夜要戴哪顶金冠。
“我的爷!”
姜岁寒崩溃般唤了声,“你没去赴约,人家南小五都哭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梳妆打扮?”
“哭了?”萧弈面色清峻,“你欺负的?”
“我……”
姜岁寒简直无话可说。
他手舞足蹈地把花园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都词儿都念出来了,不是因为你又是因为谁?!可怜南小五精心打扮,在花园里吹了两个时辰的寒风,却还不见你前去赴约,那叫一个伤心哟!芳心都碎了一地啦!你——”
他还要再说,却见镜台前空空如也。
“咦,我萧二哥呢?”
他急忙四顾。
余味弯唇一笑。
她家主子在屋里磨磨唧唧两个时辰,才终于挑选出一套满意的行头。
如今姜神医一提宝衣姑娘哭了,主子连行头也不换,直接去花园见她……
宝衣姑娘,是个有大福气的女孩儿呀!
花园角落。
桃树上挂着几盏仕女宫灯,散发出朦朦胧胧的光影。
名为花鹤令的几丛茶花,在早春的夜里悄然绽放,深红浅白,犹如美人初绽,风华袭人。
一只彩锦狮子,顶着绣球自远处而来。
他看见南娇娇站在树下,打扮得比往日都要娇美。
云髻精致,金梳步摇,如意项圈,裙裾轻曳,隐约露出镶嵌着明珠的绣花鞋。
黛青的远山眉笼着愁绪,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水珠,绯红的眼尾宛如晕开的桃花瓣,正一抽一抽地细弱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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