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这么多人看着,南胭不敢顶撞,只一个劲儿地哭。
南宝衣饶有兴味地吃糕。
程姨看起来坚韧如柳,没想到也有笼络夫君的手段。
啧,哭得这样美,哪儿还有南胭发挥的余地?
花厅正闹哄哄地吵着,又有侍女进来。
她禀报道:“老夫人,程家来人了。程太守夫妇亲自莅临,轿辇已经停在了府门口。”
南宝衣心中一“咯噔”。
虽然南府不喜程家,但程太守毕竟是一方大员,自然要亲自出迎。
老夫人领着阖府上下,抬步朝花厅外而去。
南宝衣落在后面,小声对萧弈道:“二哥哥,他们来做什么?”
萧弈面色如常:“昨夜饮马桥爆炸,程德晋也在其中。侥幸没被炸死,如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在程府躺着。”
南宝衣吃惊。
是个明白人都能想到,昨夜饮马桥的爆炸是谁的手笔。
也就是说,程家是来算账的?
她心中略有些不安。
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萧弈借着宽袖的遮掩,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他的手沉稳宽大,掌心干燥而暖和。
南宝衣感受着他传递而来的温暖,心头浮起的不安,犹如融化的冬雪,悄然烟消云散。
嫩黄纸鸢掠过天空,她的唇齿间满是刚刚饮用过的新茶的清香。
今春已经到来。
她和二哥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老天爷,也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好好地庇佑他们……
府门外,太守府的轿辇已经停稳。
程德语跨下骏马,顺势望向南府朱漆大门。
不知为何,第一眼注意到的并非是朝他欣喜盼望的南胭,而是人群后面那个娇美的小姑娘。
南家最年幼的小娇娘,正值豆蔻之年。
春阳明媚,她站在红漆屋檐下,身穿豆绿琵琶袖袄裙,套着件嫩黄色金线绣姜花的褙子,红线束着的一缕细发俏皮地垂落在胸前,越发显得小脸白嫩精致。
她正仰着头,与萧弈说话。
弯起的眼眸,灿若星辰。
程德语的心尖尖,狠狠地颤了一下。
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这样的南宝衣,像是拂拭去尘埃的明珠。
她真好看……
想起今日前来的目的,他的笑容不禁温柔了几分。
如果南宝衣知道,他这次是来和南胭退婚,并打算重新与她订下婚约的,定然十分欢喜……
南府众人,除了萧弈,都向程太守行礼。
程太守扶住南老夫人,寒暄道:“老太君身体依旧康健,定能活到一百岁。”
黄氏笑道:“锦官城有这般长寿的老人,都是因为夫君殚精竭虑、为民操劳的缘故,如此,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幸福长寿啊!”
程太守嫌弃地横她一眼。
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这种自夸的话,该她来说吗?
南家人也一阵无语。
他们家老祖宗健康长寿,与程太守有半文钱关系?!
没被程家气得折寿,就不错了!
南胭瞅准机会,上前几步。
她眼圈越发地红,委屈地朝程太守夫妇屈膝行礼,“胭儿给伯父伯母请安……”
南宝衣从萧弈背后探出半张小脸,看热闹。
虽然说南胭和程德语订了婚,但双方长辈还没说几句话,南胭就急不可耐地站出来给对方长辈行礼,姿态未免太难看了些。
而且眼含着泪珠子,生怕对方注意不到她的委屈似的。
她这是要让程太守夫妇,为她做主啊!
可惜,程太守夫妇还没说什么,程姨呵斥道:“胭儿,长辈还没说话,你跑到前面做什么?还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了?快回来!”
南胭背对着她,难耐地咬了咬唇。
她还不敢与程叶柔撕破脸,于是低着头回到她身边。
寒暄过后,众人进了正厅。
男眷和女眷各自分开说话,晚辈们则被赶了出来。
南胭迫不及待地要去找程德语,刚迈出步子,就被程叶柔叫住。
她温声:“胭儿,你不跟未来婆母说说话,急着上哪儿去?”
南胭脸色苍白。
她只是想跟程哥哥说说话、培养培养感情,程叶柔这般阻拦,分明是故意的,真可恶啊……
她眼睁睁看着程德语离开,只得不甘不愿地留在花厅。
黄氏冷眼睨着她。
以往只注意到南胭的才华和美貌,却没留意到,她竟是个如此轻浮的女子,还没成亲,就这般着急地要去勾引她家二郎。
果然是外室女,半点儿规矩也没有。
她喝了口茶,满眼都是嫌弃。
昨夜薛家别庄之事,她已经听说。
南胭不顾姨娘新丧,半夜翻墙参加宴会,不孝至极。
这般女子,他们程家若是娶了,只会沦为蜀郡的笑柄,弄不好还要影响二郎的仕途!
所以他们全家才会着急赶来,以便尽快撇清和南胭的关系。
她放下茶盏,“今日过来,乃是为了两个小辈的婚事。南胭罔顾人伦礼法,姨娘新丧,却在次日就跑出去参加夜宴,锦官城中早已名声败坏。这种姑娘,我们程家不敢要。”
南胭不敢置信地睁大美眸。
程家要退婚?!
黄氏温声:“我与夫君今天早上商议过后,决定还是替二郎迎娶娇娇。娇娇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们全家别提有多喜欢。不知南老太君,意下如何?”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27章 我们全家一致决定,还是让你当正妻
“迎娶南娇娇?”
前院书房,窗明几净。
萧弈倨坐在紫檀木圈椅上,正把玩猫眼石鎏金戒指。
对面,程太守正在吃茶。
这儒雅风度的中年人轻抚茶盏,脸上露出标准的父母官笑容:“是,迎娶南五姑娘。昨夜二郎回府,把南胭的事情说了一遍。本官琢磨着,南胭不孝又虚荣,不堪为程家妇,因此决定替二郎另娶。”
萧弈抛起戒指,又稳稳接住。
他嗤笑一声,语调轻慢:“程太守莫非以为,南娇娇是菜市场的萝卜,可以随意替换?南家待之如宝的小女儿,你们想娶,他们未必想嫁。”
“所以,本官这不是特意来找靖西侯商量?”程太守随手翻了翻花几上的一本诗集,“昨夜饮马桥爆炸,想必靖西侯有所耳闻。不知谋害官家嫡子,罪名几何?”
“啧,程太守想威胁本侯?”
“不敢,不敢!”程太守笑容更盛,舔了舔指尖,悠闲地翻过一页书,“侯爷在军中颇有威望,本官哪敢威胁您?倒是玉楼春那位寒姑娘,恐怕会遭受无妄之灾啊。‘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可怜,可叹!”
萧弈手指屈起,轻轻叩击桌案。
这老狐狸,恐怕是把南娇娇当成了寒烟凉。
老狐狸以为他爱慕寒烟凉,因此拿寒烟凉当做威胁他的筹码。
他微笑:“程太守请便。只是南娇娇,绝不入程家门。”
程太守捏着书页的手,陡然收紧。
萧弈好大的胆子,竟然拒绝他们家的提亲!
难道嫁进堂堂太守府,还委屈了南宝衣不成?!
他家大郎被炸成重伤,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若非薛都督再三告诫,没有摸清楚萧弈底细之前,不可对他下手,他定然要杀了萧弈解恨!
所以他筹谋着利用饮马桥之事,当做威胁萧弈的筹码,至少也能给程家谋些好处,不至于叫大郎白白受伤。
没想到,这个后生晚辈居然如此硬气!
他皮笑肉不笑:“侯爷少年热血,不识时务也是有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及时向人低头,是一件正确——”
话未说完,萧弈低笑出声。
他慵懒托腮,“我幼时,被遗弃在南府深宅后院,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从未求过人,我凭着一身傲骨和自尊,年复一年,独自度过寒冷漫长的苦冬,独自度过所谓的团圆佳节。
“我凭着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培养势力,一步一步坐上靖西侯的位置。对我而言,傲骨和尊严,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无论活到什么年纪,我都不会低头求人。
“至于你,程大人,你老了。薛定威,也老了。老去的狼王,理应把地盘让出来。否则,只会沦为被新的狼王撕成碎片的下场。”
书房寂静。
早春的光从槅窗外照落进来,依稀透着暖意。
程太守坐在光影之中,复杂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这青年的容貌犹如金相玉质,丹凤眼锐利而明亮。
明明只是个出身落魄的养子,却带给他难以言喻的威压。
甚至在薛都督身上,他都未曾感受过这种灭顶的压力。
他额角渗出冷汗,渐渐有些明白,为何薛都督会如此忌惮萧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看来今日,他注定要白跑一趟……
萧弈毫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戴上猫眼石戒指,漫不经心地起身离座。
跟这老狐狸说话,全然是在浪费光阴。
春光正好,不如去找他的小娇娘。
南府园林。
南宝衣踩在秋千架上,嘴里叼着一根米花糖。
她含混不清道:“荷叶,你放心大胆地推,我要荡得高一点。”
荷叶胆战心惊:“小姐您忘了嘛,您五岁时荡秋千,非要奴婢把您推上天,结果您直接飞了出去,幸好二公子路过,您砸到了他身上,才没活活摔死……”
南宝衣:“……”
还有这种事吗?
她忘了。
不远处传来轻笑声。
程德语负着手信步而来,温声道:“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许太过顽皮。若是摔伤了,我要心疼的。”
南宝衣:“……”
她居高临下,冷眼睨着这货。
程德语是吃错药了?
说话也不嫌恶心!
“前阵子对娇娇多有误会,因此与你生了嫌隙,甚至退了婚。”程德语笑容温润,认真地朝她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太守府的二公子,你的未婚夫,程德语。”
你的未婚夫……
南宝衣险些被米花糖呛死。
她一手挽住秋千架,一手握住米花糖,骂道:“程德语,你有病去医馆,在我面前晃悠什么?未婚夫,呸,我才没有你这种未婚夫呢!”
程德语是她的噩梦。
她恨不能离他远远的,才不愿跟他扯上关系!
程德语也不恼,笑容依旧温润如玉:“我爹娘这次过府的目的,就是换亲。娇娇,你逃不掉的。”
南宝衣浑身汗毛倒竖。
程德语唤她的小字,怎么就这么恶心呢?
程德语还在侃侃而谈:“原本,我打算让你姐姐做妻,让你做妾。可是她昨夜罔顾人伦礼法,实在不堪为程家妇。因此,我们全家商量之后,一致决定还是重新换亲,依旧让你当正妻。娇娇,你嫁到我们家,不会吃亏的,我们全家都是好人。”
南宝衣怄火。
她本欲用米花糖砸程德语,又觉得浪费粮食,于是挣扎着脱掉一只绣花鞋,毫不留情地砸到程德语脸上!
她怒骂:“滚!”
绣花鞋在半空画了个漂亮的抛物线,“吧唧”一声,成功降落在程德语脸上——
并且清晰地印出了一个鞋印儿。
程德语脸色难看,“南宝衣,昨夜赴宴的寒烟凉,是你假扮的吧?我未曾告诉任何人,就是为了给你和萧弈留面子。想必你也不愿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俩的奸情。”
南宝衣气极反笑。
这厮像块狗皮膏药也就罢了,居然还威胁起她了!
她冷声:“我和二哥哥兄妹情深,能有什么奸情?从前夏家乱传谣言也就罢了,你这读过书的人,怎么也信起谣言来了?”
“谣言?”程德语失笑,“南宝衣,恐怕你还不知道,萧弈——”
“南娇娇。”
冷冽干净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了程德语的话。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28章 娇娇嫌弃哥哥脏?
南宝衣望去。
身穿章丹黄锦袍的青年,腰间系着墨玉流苏宫绦,眉目温柔。
“二哥哥!”
她跳下秋千架。
因为不愿意弄脏罗袜,所以她屈着一条腿,艰难又欢喜地朝他蹦跶。
萧弈及时扶住她。
他哂笑:“在客人面前脱鞋,还有没有深闺小姐的体统了?”
南宝衣告状:“二哥哥,程德语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用各种污言秽语调戏我,叫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程德语恼怒。
他平白无故被鞋砸,明显是他更委屈好嘛?!
他朝萧弈拱了拱手,正色道:“侯爷,我与娇娇迟早要成夫妻,现在不过是与她说说话罢了,并没有任何不当的举措。倒是侯爷你,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怎么能亲手扶着她?”
萧弈盯着他。
“夫妻”两个字,真是相当刺耳啊。
他薄唇轻勾,语调散漫:“谁告诉程公子,你与娇娇要成为夫妻?”
程德语面不改色:“迟早的事。”
萧弈示意荷叶扶着南宝衣。
他缓步走到程德语面前,“迟早的事?”
他比程德语足足高出一个头,周身气度更是云泥之别。
两人站在一块儿,犹如萤火之于月光。
南宝衣暗暗赞叹权臣大人的气度。
俗话说男人的容貌不重要,气度才是关键。
有权臣大人明月在侧,她又怎么看得上程德语这种小小的萤火?
程德语皱眉。
被人俯视的感觉,并不好。
他退后两步,“南胭名声狼藉,不堪为程家妇。我爹娘这次过府,就是为了换亲一事。与太守家结亲,是娇娇至高无上的荣耀,她理应骄傲才是。至于你,萧弈,你寄居南府,虽然爱慕——”
“砰!”
萧弈直接给了他一拳!
程德语倒退数步,不敢置信地捂住面颊,怒骂:“萧弈,你心思龌龊,有违——”
萧弈舌尖顶着上颚,邪肆地舔了一圈。
他狞笑着揪住程德语的衣襟,朝他脸上又是一拳!
程德语双颊红肿,狼狈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他惧怕得很,“萧弈,君子动口不动手——”
萧弈一脚把他踹出老远!
他微笑:“不动手,动脚也是可以的。不过,本侯原就不是君子。程德语,你我皆非君子,何必讲那些虚名?你才学敌不过我,拳头也敌不过我,我若是你,趁早逃走,才是上策。”
程德语胸口痛得厉害。
他怀疑自己肋骨被萧弈踹断了,艰难地爬起来,摇摇欲坠地往前院逃。
萧弈就是胡乱咬人的狗,他不傻,才不会留下来挨揍。
他刚逃出去几步,背后忽然传来南宝衣甜甜的声音:
“程家哥哥,你东西落在地上了。”
他回头,草地上空空如也。
南宝衣双眼亮晶晶的:“喏,你的脸皮掉在地上了,就在那里。程家哥哥,你快捡起来呀,别脏了我家地儿。”
程德语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
他羞恼交加,恶狠狠盯了眼南宝衣,仓惶地跑走了。
南宝衣笑得前仰后合,刚刚被程德语勾起的怒火,彻彻底底烟消云散。
萧弈看着她的笑靥,薄唇也抿起浅浅的弧度。
他转向荷叶:“起风了,去给你家小姐拿一件披风来。”
荷叶笑眯眯地应好。
锦绣园林,秋千架下,便只剩萧弈和南宝衣两人。
萧弈俯身捡起那只绣花鞋。
石榴红蜀锦面儿的绣鞋,勾勒着深金色祥云纹,干净的如同崭新。
他家的小娇娘,一向很爱干净的。
他想着,走到南宝衣跟前,单膝蹲下。
他捏住南宝衣的脚踝。
少女的脚踝十分单薄,比他的手腕还要细,能摸到凸起的踝骨。
她的脚丫子很小,甚至比他的手还要小,脚背微微弓起,像是一张精致的小弓。
他装作不经意,轻轻抹了一下她的脚面儿。
隔着淡粉色的罗袜,并不能感受到什么。
他收敛了眸中的深色,认真地给她穿好绣花鞋,“下次碰见程德语,直接大声呼救,别跟他做多纠缠。”
“知道啦!”
南宝衣答应地爽快。
她坐到秋千上,慢悠悠地荡着,“二哥哥今日揍了程德语,看见他的脸肿成那样,我心中十分快乐。”
萧弈看着她。
她摸出那根没吃完的米花糖,细细咬了一口。
许是糖块太甜,她惬意地弯起眼睛,像极了吃到骨头的狗子。
他问道:“好吃吗?”
南宝衣点点头:“好吃呀。是大哥哥年前从江南带回来的,锦官城很难买到的。”
萧弈俯身凑到她面前:“给哥哥尝一口?”
南宝衣迟疑。
片刻后,念在他今天揍了程德语的份上,她举起米花糖,“只许尝一小口哦!”
“好,就尝一小口。”
萧弈微笑着,咬住米花糖。
南宝衣默默看着他。
他的“一小口”,几乎叼住了整块米花糖!
连她的手指都叼进去了!
她胸口起伏得厉害,急忙缩回手,“二哥哥太卑鄙了!”
萧弈三两口嚼碎米花糖。
也就是糯米加冰糖弄出来的小吃,甜腻腻的,不知道好吃在哪里。
他睨向南宝衣,小姑娘正拿帕子擦拭指尖。
他哂笑道:“娇娇嫌哥哥脏?”
“都是口水,当然脏!”
萧弈勾了勾唇。
这就叫脏了?
将来,还有更脏的呢。
南宝衣嫌弃地丢掉手帕,想起什么,又道:“我原想让南胭嫁给程德语,可是如今程家退亲,这个想法怕是要落空了。真遗憾,我还想看看他们婚后,是怎样恩爱两无疑呢。”
“急什么?你那位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总有办法进程家的门。”萧弈轻慢。
南宝衣想想也是。
南胭唯利是图、手段狡诈,才不肯吃亏。
只是她名声狼藉,程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接纳她为正妻。
除非……
她愿意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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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29章 两家也算亲上加亲
南宝衣跳下秋千架:“二哥哥,我要回松鹤院啦!”
她得去看看,长辈们都在说些什么。
此时,松鹤院花厅。
南胭听完黄氏的话,小脸苍白,摇摇欲坠。
程家竟然要退她的亲,转而迎娶南宝衣?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昨夜去薛家别庄赴宴?
可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程德语邀请,她才去的嘛?
这证明她把程德语放在了心上啊!
她神色仓惶地看着黄氏,“伯母,昨夜之事,是否有些误会?”
“误会?”黄氏冷笑,“你姨娘新丧,你却急不可耐地奔赴宴席勾搭权贵,是不是不孝?你身无分文却还要租借首饰打扮自己,是不是虚荣?你深更半夜和二郎同乘一车,是不是不知廉耻?到底是外室所出,虽才名在外,却终究登不得大雅之堂!”
一番话犹如耳光,狠狠打在南胭脸上。
泪珠滚落,寸长的指甲生生把掌心掐得血肉模糊。
十年了……
自打她懂事起,她就苦心孤诣积攒名声,参加了无数宴会,才终于以低微的外室女身份,搏下才女之名。
可是,就因为她娘死了,而她没有乖乖在家尽孝,她的才女之名,她的秀外慧中,她辛辛苦苦积攒的所有名声,都彻彻底底毁于一旦……
甚至就连她机关算尽求来的姻缘,也都烟消云散。
她往后踉跄了几步,扶住花几,才没有狼狈跌倒。
黄氏丝毫不顾她的脸面,含笑转向老夫人,“南老太君,我们此番是真心实意来向娇娇提亲的。她是个好姑娘,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又长得惹人怜爱,我们家二郎喜欢得不得了呢!”
老夫人垂着眼皮,厌恶地揉着额角。
半晌,她回绝道:“南家虽是商户,却也是要脸面的商户。我们家的女儿,并非菜地里的萝卜,可以任由你们挑三拣四,拿姻缘当儿戏。程夫人请回吧,从今往后,你我两家,再不谈姻缘。”
侍女立刻端走黄氏手边的清茶,换上一盏甘草熬煎的汤水。
以茶待客,点汤送客。
端上汤水,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黄氏脸色难看。
她紧了紧宽袖,又勉强笑着转向程叶柔,“叶柔,你如今是娇娇的嫡母,若是允了娇娇和二郎的婚事,咱们两家也算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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