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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萧弈懒得跟他说什么。
他道:“带过来。”
侍女撤掉雕花围屏。
南宝衣、南宝珠和宁晚舟,珠钗横斜、发髻蓬乱,襦裙被扯得七零八落,低着头跪坐在西窗下。
“闹什么?”
萧弈冷冷发问。
南宝珠愧疚,“我们只是玩闹而已,可是晚晚不小心撞到娇娇,娇娇的脑袋就磕到了案几上……对不起啊,娇娇。”
南宝衣的泪珠子簌簌滚落。
疼倒不是特别疼,就是委屈。
明明是她的小堂姐,宁晚舟却一口一声姐姐。
最气的是,珠珠竟然为了他,和她打架!
凭什么呢?
宁晚舟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是少年,力气本就比同龄姑娘大。
再加上平时和南宝珠推推搡搡玩习惯了,错把南宝衣当成了南宝珠的吨位,随手那么一推,谁知道南宝衣就飞了出去!
他又可怜巴巴地抹起眼泪,“侯爷,我孤苦伶仃、爹娘亡故,是南宝衣先往我心口上戳刀子,不许姐姐亲近我……我委屈!”
萧弈睨着他。
他委屈?
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知道他们已经亡故了吗?
这话若是传到他们耳朵里,镇国公估计得拎着铁棍,把他腿敲断。
镇国公夫人得拿着针线,把他嘴巴缝起来。
让他见识一番,什么叫男女混合双打。
他沉声:“去游廊跪着,把《女戒》《女德》各抄一百遍。”
南宝珠又哭着向南宝衣致歉,才跟着宁晚舟抄书去了。
萧弈看着南宝衣。
她今日穿卷云纹嫩莺黄的襦裙,裙裾铺散在地面,像是盛开的小芙蓉花,又像是一只嫩绒绒的莺鸟。
垂头落泪时,露出白皙后颈,娇美稚嫩,像是易碎的瓷器。
他道:“过来。”
南宝衣抬起朦胧泪眼。
二哥哥眉目如山,丹凤眼中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心疼。
他对面,顾崇山席地而坐,轻轻捻着黑檀木珠,眼睫低垂,正饶有兴味地打量她。
她低下头,慢吞吞跪坐到萧弈身边。
萧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好大一个包……”虽然心疼,但他还是忍不住嗤笑,“南娇娇,你本就蠢笨,再撞几次脑袋,今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南宝衣咬牙。
她以为二哥哥是要心疼她,结果这货居然取笑她!
碍着有外人在场,她不好使小性子。
她十指发白地揪住裙摆,含泪道:“二哥哥真爱说笑……”
顾崇山真诚建议:“南五姑娘以后出门,不妨随时准备一顶头盔,如此一来,就不怕被砸坏脑袋了。这般金贵的脑袋,该好好保养才是。”
说完,他和萧弈两个同样凉薄的人,居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南宝衣:“……”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两人已经被她杀成串串了!
她按捺住不满,乖乖为两人添茶。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好声好气道:“九千岁,这次蜀郡大旱,我立下了不少功绩。您对朝堂比较熟,您觉得皇上会如何奖赏我?”
她想捞个郡主当当。
再不济,混个县主也是不错的。
等她封了爵位,她就向权臣大人告白!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是人精。
顾崇山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余光掠过萧弈,他捻了捻黑檀木珠,道:“南家虽是皇商,但放在权贵多如过江之鲫的盛京城,什么也不是。靖西侯虽是侯爷,但放在世家公卿多如牛毛的盛京城,同样什么也不是。南姑娘受出身所限,即使渴求受封爵位,也不是随便一点功绩,就能受封的。”
南宝衣捏着小手帕,眼瞳里掠过黯然。
她知道商家地位低下。
那些王侯之家的姑娘,一出生就是郡主、县主,可是像她这般女子,即使做出很大的功绩,也依旧不足以受封爵位。
真难过呀!
“再歇两日,本督主要前往剑门关,巡察赈灾银发放情况。”顾崇山捻着黑檀木珠,“如果南五姑娘有兴趣,不妨随我一道前往?向导之功,也属于功绩。”
萧弈不悦。
这死太监,连人道都不能,也敢来打他家小娇娘的主意。
正要替南宝衣拒绝,却听见小姑娘清脆道:“好呀!督主出发时,记得来南府接我,我小堂姐的外祖家就在剑阁县,我幼时曾有幸去过两回。”
只要能攒功绩,无论怎样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倾尽一切、披荆斩棘,只为有朝一日,携满身荣耀,光明正大地站在权臣大人身边。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07章 她对二哥哥生出了龌龊的心思
顾崇山离开后。
秋阳透窗。
南宝衣端起一盏热茶,深深嗅了一口。
她赞扬道:“二哥哥冲泡的大红袍,有种别样的兰香,很好闻。”
“你要去剑门关?”
“对呀,给九千岁当向导。”
“你知道剑门关在哪里吗?”
南宝衣沉默。
她只知道剑门关在剑阁县境内,从前去的时候,是跟二伯母他们坐马车去的,她自己当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胡闹。”
萧弈斥责,“顾崇山心思毒辣,你与他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南宝衣捧着瓷盏,没吭声。
萧弈见她根本听不进去,于是面无表情地拂袖离开。
窗外起了风。
初秋的天,落叶金黄。
金丝芙蓉开得荼蘼秾艳,极奢贵雅致。
南宝衣孤零零坐在西窗下。
小盏中的茶水逐渐冷却。
难道她不知道与顾崇山共事,是与虎谋皮吗?
可是,二哥哥是靖西侯,将来甚至还会成为权倾南越国的帝师。
而且他出身复杂,从宁晚舟和沈议潮的身份来看,他甚至很有可能出身大雍国的王公贵族。
她如何高攀得上?!
眼圈渐渐湿润泛红。
她仰头,饮尽了那一盏冷茶。
在她和萧弈闹别扭时,廊庑外。
南宝珠和宁晚舟跪在垫子上,面前置着一方低矮的书案。
笔墨纸砚铺陈开,两人默默抄书,彼此无言。
过了片刻,南宝珠后怕道:“还好娇娇只是轻伤,万一她有个好歹,我俩罪过就大了。等抄完一百遍书,我要带上所有零嘴,去向娇娇赔礼道歉。”
宁晚舟没吭声。
两人又抄了几张纸。
南宝珠抄得手指头疼,宁晚舟捧住她的右手,轻轻吹了吹热气。
“我替姐姐揉揉,姐姐就不疼了。”
他捻着她的指关节,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掩了潋滟的桃花眼,“晚晚要和姐姐,天下第一好。”
南宝珠犹豫:“我和娇娇,才是天下第一好……”
话音未落,宁晚舟的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砸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凉的。
南宝珠吓得不轻,急忙抬袖给他擦眼泪:“好好好,我跟你天下第一好,好不好?你快别哭啦!”
这个捡来的小丫鬟真是粘人。
动不动就哭,还要她放下身段安抚,弄得主仆身份都颠倒了。
不过看在她长得特别好看的份上,南宝珠决定继续宠着她。
宁晚舟靠在她怀里。
少女的怀抱,又软又香。
他靠着,就不想出来了。
他眨巴着美丽勾人的桃花眼,伸手卷起南宝珠的一缕青丝,“姐姐,你生得圆润白嫩,像是一颗稀罕的珍珠。”
这个比喻,深得南宝珠欢心。
“姐姐,我听侍女们议论,二夫人没法子帮你找到合适的人家,所以打算把你嫁去你外祖家。姐姐的外祖远在剑阁,正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里可不比锦官城繁华,你真的要嫁去那种地方吗?”
南宝珠微怔。
她总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总觉得嫁人这种事,离她好远好远。
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她就快要及笄了。
她慢吞吞道:“女孩儿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我几位表哥都很好,嫁给他们,他们不会苛待我。”
宁晚舟眼底掠过一抹阴冷。
堂堂镇国公府小公爷亲自挑中的美人,怎么可以拱手让人呢?
他撒娇,“可是,我舍不得姐姐嫁人。”
南宝珠想了想,认真道:“我表哥很好的!我若嫁去剑阁,定然也会带上你,我让我表哥收你做妾啊!”
剑阁?
踏出门槛的萧弈,耳尖微微一动。
他垂眸瞥向这俩货,“四妹要嫁去剑阁?”
“是啊,我母亲说,再相看不到合适的人家,就只能把我嫁去剑阁外祖家了。”南宝珠羞赧,“南家嫁不出去的姑娘,大约只有我一个吧!”
萧弈淡淡道:“既然要嫁去剑阁,总得先过去瞧瞧。过两日,本侯带你去剑阁外祖家相看夫婿,也不枉咱们兄妹一场。”
南宝珠莫名其妙。
她和这位二哥可没什么感情!
好好的,干嘛突然带她去剑阁相看夫婿?!
她委婉道:“二哥,剑阁得有三百里路程,蜀道艰险,十分难走,能不能不去啊?相看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时呀。”
“不能。”
萧弈冷冷拒绝。
宁晚舟也不愿意南宝珠去相看夫婿。
他道:“侯爷,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他觉得这暗示真是十分明显了。
表哥应该听得出来,他不愿意放南宝珠嫁人。
世上哪有表哥,急着把表弟媳妇推出去给别人相看的?
可萧弈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两日后,去剑阁。”
南宝珠急忙趁机讨好:“二哥,既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能不能放我们回屋好好休息啊?这些个《女戒》《女德》,等从剑阁回来再抄也不迟啊!”
宁晚舟跟着点头。
两人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期盼。
萧弈面色凉薄。
这俩货把他家小娇娘惹哭了,还在她脑袋上弄出来一个大包,也好意思跟他求情。
他微微一笑:“抄不完,不准回屋。”
说完,拂袖而去。
秋风瑟瑟。
主仆俩对视一眼。
各自在心里面,把萧弈骂了个狗血淋头。
是夜。
廊庑下灯笼轻曳。
南宝珠和宁晚舟,还在苦哈哈地抄书。
尝心捧着戒尺站在旁边,说侯爷吩咐,抄不完不许他们回后院。
吃喝拉撒睡,都得在朝闻院解决。
主仆俩抄得头晕眼花,时而抱头痛哭,时而仰天长啸,只恨斗不过萧弈,要白白在此挨罚。
大书房里。
南宝衣用了些晚膳,坐在窗下读书。
心里面却是烦躁的。
她时不时看一眼远处书案,权臣大人端坐在那里挑灯夜读,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给她,更别提搭理。
她知道,他还在为顾崇山的事情生气。
灯火明光,他玄衣金冠、姿容风雅,他是权倾蜀郡的靖西侯,也是战功赫赫的英雄。
他并不知道,他的妹妹,对他生出了龌龊的心思。
并暗搓搓为了那份心思,努力积攒功绩,努力争取爵位。
如果他知道,恐怕会更加生气吧?
南宝衣想着,眼瞳更加黯然。
夜渐渐深了。
萧弈靠在官帽椅上,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南宝衣放下书卷,蹑手蹑脚地靠近他。

珠珠:我不想相看夫婿
权臣大人:不,你想
抱歉没有写到渣男那啥,在明天的章节里面,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08章 你是我的掌中之物
权臣大人每日要处理很多军务。
还要习武练刀,读书充实头脑。
他过得很辛苦。
南宝衣趴在书案前,认真凝视他的眉眼。
他生得太好看了。
眉骨和鼻梁都很高,骨相犹如精雕细琢,薄唇的弧度,是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里面,最精致的。
南宝衣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鼻梁和眉眼。
“二哥哥?”
她轻轻唤了一声。
对方没有反应。
南宝衣舔了舔嘴角,小心翼翼地靠近萧弈。
她俯身过去,先是亲了亲他的眉心,又试着亲了亲他的脸颊。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颤巍巍伸出手。
指尖轻抚过他的嘴角,又沿着下颌往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喉结。
他的喉结,性感又有男人味儿。
终于摸到了,她心满意足。
而权臣大人始终没醒。
少女的丹凤眼中,罕见的流露出霸道和野性。
她朝他咬耳朵,“二哥哥,你一定会是我的掌中之物!”
萧弈耳尖微动。
他根本没睡着。
他听着南宝衣轻盈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
狭眸情绪晦暗,犹如翻滚的墨海。
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南娇娇,是喜欢他的。
而且,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啧……
他注视着跳跃的灯火,薄唇微微翘起。
十苦抱着军营送来的一摞册子进来,“主子,这些公文明日一早就要用,沈公子让您今晚批阅出来。”
萧弈用指关节叩了叩书案,示意他放在那里。
他心情不错,懒洋洋道:“刚刚有一只小野猫,对本侯说,本侯迟早是她掌中之物。你怎么看?”
“小野猫?掌中之物?”十苦挠挠头,颇有些生气,“那人定是在侮辱主子!”
“何解?”
“野猫的掌中之物,那不就是老鼠?那人竟敢辱骂主子是老鼠,可见居心叵测,以下犯上!不知是谁骂的?主子定要安排那人去运腊肉,才算解恨!”
萧弈:“……”
多么美好的词儿呀,怎么到了十苦嘴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微笑,语调凉幽幽的,“月银减半,另外这两个月的腊肉,都由你来运。”
十苦:“……”
不是,他说错了什么?
主子凭什么扣他月银,还罚他运腊肉?!
他只是来送公文的呀!
他以袖掩面,哭着奔出寝屋。
萧弈慢悠悠起身,打算去耳房沐身。
跨出门槛,却见书房廊下支起了贵妃榻和蚊帐。
南宝珠和宁晚舟这俩货,蹲在贵妃榻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赏月。
他散漫道:“一百遍抄完了?”
南宝珠怕极了他,急忙扯了扯宁晚舟的衣袖。
宁晚舟懒懒道:“没抄完,先歇歇。”
把贵妃榻支在书房廊下的法子,是他想出来的。
他就不信,他和南宝珠从早到晚睡在这里,萧弈能忍。
他忍不了,自然会免了他们的罚,放他们回屋睡觉。
可是他低估了萧弈。
萧弈勾唇,伸手摸了摸帐幔,“挺好的。明儿一早起来,继续抄。”
等他和娇娇成亲以后,他也要在园林里露天支一张贵妃榻。
夜里睡觉,想想就刺激……
宁晚舟和南宝珠,目瞪口呆地看他远去。
“太不是人了!”
南宝珠气愤。
“狗得很。”
宁晚舟附和。
廊庑尽头,传来萧弈漫不经心的声音:“再加一百遍。”
主仆俩默然不语。
半晌,终是抱头痛哭。
萧弈踏进耳房,随手解开腰带,丢掉锦袍和袍裤。
他站在青铜镜前,面容淡漠,修长的指尖一颗颗挑开上襦的盘扣。
很快,镜中青年只剩一条亵裤。
每一寸肌肉都精悍有力,腰瘦臀翘腿长,若是叫那些姑娘家看见,定然忍不住血脉喷张。
他把毛巾随意搭在颈间,丹凤眼噙着浅笑。
“南娇娇,这副身子,真是便宜你了。”
……
次日。
南宝衣坐在妆镜台前,仔细梳妆打扮时,荷叶从外面进来。
她满脸惊叹:“小姐,程夫人又上门了!”
“又来了?”
南宝衣好奇。
昨日给了她那么大的羞辱,她以为黄氏会知难而退,不再来纠缠。
“门房的护卫不许她进府,她站在府外哭嚎呢。”荷叶挑了一柄珍珠流苏金步摇,为南宝衣戴上,“她骂您水性杨花,又骂咱们家退婚是言而无信,引来好多人围观。”
南宝衣拿起眉黛,细细画眉。
她淡淡道:“她从前最要体面,想来程德语一定病得很重,才叫她舍下脸面,跑到咱们家门口骂街。”
“骂也没用,大家都知道程家是个什么货色,因此都笑话她呢。”
南宝衣点上口脂。
镜中少女唇红齿白,美如芙蓉。
她很满意今日的妆容,起身道:“摆膳吧。用完早膳,咱们去程家瞧瞧。”
“去程家?”
荷叶惊讶。
南宝衣跨出门槛。
前世今生,她与程德语之间,总该做个了断。
……
黄氏领着南宝衣回了程家。
在得知南宝衣要去程家时,她激动地恨不能撞墙!
她就知道,南宝衣定然对她家二郎念念不忘!
一路穿过游廊照壁。
南宝衣注视着府邸景致。
昔日钟鸣鼎食的太守府,萧条落败,走了半刻钟,却连丫鬟都没看见几个,假山生了厚厚的青苔,角落里枯草蓬乱。
就连游廊,都因为很久无人打理,结了一层蛛网。
走到寝屋外,黄氏笑道:“二郎就在屋里,娇娇可要我陪你进去?”
南宝衣没搭理她。
她带着荷叶,踏进了门槛。
魏剑南抱刀守在屋外,随时盯着屋内的动静。
黄氏暗暗啐了一口。
小贱人跟防贼似的,仿佛生怕她对她做些什么!
能嫁给二郎当正室夫人,伺候二郎一辈子,替程家传宗接代,乃是她的荣幸,她怎敢这般高傲?
都快十四岁了,却还没说一门好亲事,可见眼高手低,怕到最后也是个没人要的!
她哼了一声,去隔壁喝茶了。
寝屋光影昏惑。
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药香,十分清苦。
程德语形销骨立,失去光泽的头发披散在枕巾上,如同枯草。
他嗅到了浅浅的芙蓉花香。
他睁开眼,那个少女坐在绣墩上,姿容极为淡漠。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09章 程德语之死
他看了片刻,忽然莞尔一笑,“娇娇定是来看我笑话的。”
荷叶皱了皱鼻子,暗道这厮还算有自知之明,她家小姐当然不可能是来替他冲喜的。
“数日未见,程哥哥消瘦许多。”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许是太过想念,因此日渐消瘦。”
程德语轻声细语,似乎唯恐惊扰了此间安宁。
南宝衣把玩着小手帕。
快要死的人了,也好意思来撩她一把。
若是放在前世,她听见这句诗,定然要高兴得跳起来,可是如今听来,只觉十分可笑。
她关心道:“程家落败,不知程哥哥的丧葬费,可有着落?”
程德语面色微僵。
这姑娘,说话未免太直了些……
他捂着帕子咳嗽起来。
很快,血液染红了那方手帕。
他支撑着坐起身,语调透着自嘲:
“昔日我与娇娇定亲时,曾对你十分不满。我想着我是天之骄子,是太守府的嫡公子,怎么能迎娶一个胸无点墨的商户女?后来我游学盛京城,常常收到你的书信。你字迹丑陋,措辞粗俗,令我更加嫌恶。
“所以当我从盛京城归来时,才会对知书达理的南胭感兴趣。我想着,我的妻子,定然要能与我红袖添香、对谈诗赋才行。
“可是,当我与你退婚之后,才发现,你竟然已经变得那么好。并非腹有诗书的那种好,而是格外纯真向上、娇气矜贵的好。既有大家闺秀的聪慧理智,又保留了小姑娘的天真烂漫。”
他定定注视着南宝衣,“我,很喜欢这样的娇娇。”
南宝衣始终垂眸不语。
甚至,唇角还噙着一抹讥讽浅笑。
程德语并不知道,她的聪慧理智,都是被他和南胭逼出来的。
也好意思拿来夸奖她?
她的耳畔浮现出一道清润的声音:
——本侯喜欢娇娇,无关你是丑是美,是苍老还是年幼。
——你若是上苍钦定的福禄使者,本侯便是你的信徒。你若是被千万人唾弃的祸世邪崇,本侯便是你座下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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