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瘾
作者:帘十里
文案陆沉鄞第一眼就被那个妖冶的女人勾住了魂。没多久,他就躺在了梁薇的床上。她..在太主动了。毛头小子爱上一个妖艳女人。日升抑或圆月朝思抑或暮想也许只是一场终其一生的艳遇 盘本过来的小仙女莫慌
沉瘾 第一章
独家发表
2016.12.7
九月中旬的南城天气依旧有些炎热,夕阳晕染了一片云彩,似血的红。
梁薇已经在南城的一处乡下公路兜兜转转了半个小时,柏油路倒是挺宽敞的,就是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来往的车辆屈指可数。
她瞥了眼手机上的地址,打个转弯往北边去。
四个月之前她来过一次,还是设计师带她来的,她虽然不是路痴,但是这里的房屋排列布局都差不多,她这次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手机忽然震动响了起来,梁薇减速顺手接起电话。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辆面包车,还有个人,车子靠路边行驶,最终停在了面包车的后十来米处。
电话那头说:“嘿,最近在忙什么呐,怎么也没见你开直播了啊。出来玩吗,今晚约了那个小帅哥,就是上次你说长得很鲜嫩的那个。我已经订了凯金的包房,一起嗨啊!”
梁薇熄火,掰下后视镜,边照镜子边说:“你们玩吧,我最近有点事。”
“嘁,你能有什么事,不就吃喝玩乐吗。”
她拿出唇膏重新抹了两遍,很淡的橘色。
梁薇补好妆,笑着说:“是啊,我最近可不就是忙着和别人吃吃喝喝吗。”
“你绑上新的大款了?把林老板踹了?”
周琳的电话被抢,那头的男人猖獗的喊道:“一起来玩啊,搞个一夜情好好嗨一把,放心,我们不会告诉林总的!”
梁薇扯着嘴角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滚蛋。”
“噢噢噢噢,我忘了林总器大活好,谁与争锋啊!”
“张志禹,你他妈把手机还给我!”
梁薇直接挂断电话不再听那头的吵闹声。
刚挂断电话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不依不饶。
“什么事?”
男人说:“就问问你到了没,看到了房子吗,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你和我说。”
“大设计师,我迷路了,现在打算问路,挂了。”
她抬眸,看向后视镜,目光一闪落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身上。
“什么破导航。”梁薇嘀咕着准备下车。
那辆老旧满是刮痕的银色面包车安静的停在柏油路路边,后面的车门敞开着,上面还挂了点小串灯,还没到夜晚,所以他没点亮。
梁薇抬手覆盖在额头当去夕阳的光线,眯了眯眼才看清坐在那里的人的样子。
那个男人穿着白色的背心,如同那辆面包车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前面是简易的折叠桌子,cd整齐有序的排放着,封面似乎很旧,泛着黄。
旁边的音响正放着一首外文歌。
梁薇看不到他的脸,只是一头感觉利落的板寸头,有些偏黑的肤色,白色背心外裸|露的双臂肌肉结实。因为天热的原因,他的脖颈里时不时底下汗水,她猜他的后背已经湿了。
在这荒无人烟的公路片卖cd,很有经济头脑。
“嗨帅哥,我想问个路。”
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对上梁薇的眼睛,目光停顿在她漂亮的脸蛋上。
随后从喉咙里挤出话:“你问。”
梁薇把手机递给他看,说:“这个村子知道吗?”
男人点点头,他瞥到梁薇精致的美甲,立马又收回视线,和她对视,十分诚恳的说:“这里一片都是江心村,不过你要找的14大队得往回走,往南的那条岔路走,大约两千米,旁边会有条小路,两边打了红桩头,进去就是14大队了。”
他不仅知道,还十分熟悉。
梁薇朝西边望去,根本望不到什么。
音响歌曲切换,很熟悉的前奏,与这个黄昏的安宁相得益彰。
她转过头想道谢,却看到他背对着夕阳仰头凝视着她,光从树叶后穿透进来,留下斑驳的剪影,柔软了他的轮,晚风吹来,卷起叶子从他的面前落下,陨落到cd上。
他始终在凝望她,以一种虔诚干净的目光。
公路前后没有车辆来往,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树叶正以一种不知名的姿态展现着美好的静谧。
劣质的音响里传来男声,平稳的,磁性的。
是陈奕迅的《稳稳的幸福》。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梁薇勾到耳后刚想开口说话,他却抢先开口了。
他说:“是不是没听懂?”他站起身,指着西边说,“你就一直往那边走,看到左边有个红桩头的小岔路转进去就是了。”
他偏头指向西边的时候,映着昏黄的光线,梁薇瞥到他右耳后一道醒目的伤疤,或者说,他的右耳那一块看起来有点畸形。
完整的耳骨,可是中间有点凹进去。
梁薇微微仰头,他很高,就算她穿了七厘米的高跟鞋,他依旧比她高大半个头。想来她也不算矮,去年量的时候有一米六九。
男人说:“还是没听明白吗?”他似乎打算再解释一遍。
梁薇双手抱臂,笑着看他。
她好像很多年没和这种老实人打交道了。
莫名的舒心。
她打断他,说:“我听明白了,谢了。”
男人低低奥了句,他的目光无处安放,神情踌躇。
梁薇往回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刚坐下的男人立马又起身。
她说:“陈奕迅的cd有吗?”
“有!”他回答得特别快,也用同样快的速度找出cd递给梁薇。她接过的时候看到他粗粝的手指,节骨处还有浅浅的疤。
梁薇拿在手里把玩,说:“多少钱?”
“二十块。”
“你等一会,我回车上拿钱。”
“好。”他露出一个笑容,十分干净,声音也是那样的干净清澈。
远处驶来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开车的女人路过他那边的时候减速,喊道:“小陆,收拾收拾回去吃饭了。”
陆沉鄞长长的奥了一声。
梁薇拿钱返回的时候看了一眼开三轮车路过的女人,用毛巾裹着头。她的神思又恍了片刻,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见过那样质朴的人。
他正收拾小摊。
梁薇把钱给他,问道:“你卖这个东西能赚钱吗?”
“不能。”
他把cd小心翼翼的装在纸箱里,有条不紊的收拾着。
梁薇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不出所料,他的后背早就被汗浸湿了。
她说:“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背对着她弯腰整理的陆沉鄞听到这话手都僵住了,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隐没在夕阳的残红里。等他反应过来时梁薇已经不在了。
那辆红色的跑车正快速的消失在南边。
梁薇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愣在后面的男人,直到他变成一个点再难辨认,她拿过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cd,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没猜错,那个人卖的碟都是盗版的。
就如他说的,梁薇也看到了打红桩头的小路。
暮色已暗,乡下的人家都亮着灯,他们一家人都围在桌前在吃晚饭。听到车声,有人还探出头望了几眼。
紧接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梁薇把车停在小路的边上,一下车那些狗都围在一起冲她叫。
她最讨厌猫猫狗狗了。
那些狗嚎叫了一会渐渐散去。
房子已经建好了,设计让她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设计师曾不止一次建议梁薇建围墙,仿佛有了围墙别墅才是完整的。
梁薇始终没有同意,只是让人在路口的一块空地上栽种两颗橘树。
她靠在车门上,曲着腿,叼住烟,一手打打火机一手挡住风,橘色的火星闪过片刻渐渐隐秘在烟草里。梁薇看不太清别墅的外观,就是隐约感觉还不错。
小路的尽头闪来刺眼的车灯,越来越近,打在梁薇身上,她扭头看了一眼抬手挡住光往别墅里面走,顺手扔了手里的半截烟。
开门的时候隔壁那户人家的院子里驶进一辆车,灯光又照在她身上,过来好几秒车灯才熄灭。
那户人家的房子是平房,很老式的那种小屋。他们院子里的大灯开着,显得特别热闹。
隐约还能听到细细囔囔的人声。
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味道,梁薇拿着手机照了一通才找到电灯的开关。客厅很宽敞,里面就是厨房,橱柜是她喜欢的红色,这点她很满意。
她就是大约的巡视了一片,比起这些她比较在意二楼的卧室和直播间,还有她的衣帽间。
楼梯用的是木头旋转楼梯,头顶也是木头天花。
房间分为东西两间房,中间是小小的客厅,东边的房是她的卧室,她喜欢在东边的房间,阳光充足。设计师在靠窗那边设计了个欧式的雕花隔板,她记得,图纸上说打算在这里给她放书桌和书柜的。
装修的很合她心意,其实就算有什么瑕疵,她也已经叫好搬家公司,明天搬进来。
梁薇站在朝东的窗户边往外望,正好能看到隔壁那户人家。
灯火通明的样子真令人羡慕。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头的林致深说:“你在哪?”
梁薇靠在窗边,打开窗户,夜间稍有凉意的风立刻涌进来,她盯着隔壁院子里的大灯回答说:“我在乡下。”
“回来”
“不。”
“梁薇。”
她知道林致深正在生气。他生气的时候不会说很多话,有时候只会沉默,或者冷冷的叫你名字。
她能想象此刻的林致深,他可能西装革履的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繁华夜景,用最理智的面貌和她打电话。
梁薇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叫我干嘛。”
林致深:“我明天中午到,你去那边等我。”
他总是把那套房子称为‘那边’,对他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套房子,用来和她缠绵或者打发时间。
隔壁那盏光芒绽放的大灯下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抓了抓头发走向洗手池,脱去背心甩在水池台上,捞起套在水龙头上的皮管直接往身上浇。
梁薇直直的盯着那个人影不说话。
林致深又说:“等我。”
梁薇听着隔壁刷刷的水声静默许久。
许久许久。
“林致深,我不等你。”
沉瘾 第二章 (抓虫)
挂断电话。
她和林致深在一起几年了,仔细一算,梁薇有些吃惊,已经有六年了。六年,从二十一岁到现在,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纪她都给了他,得到了什么?除了钱,大概只剩下寂寞夜里两个人的相互消遣。
他们什么都发生过,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梁薇靠在窗边,视线渐渐又集中在那个裸|露着上半身在涂肥皂的男人。
就算这几天很热,用凉水冲澡也不太好吧。
他穿的是棕色的中裤,水一浇变成了深棕的颜色,和他的肤色一起融在亮着微光的夜里。
他把皮管子伸进内裤里冲洗,背对着梁薇,宽阔的背脊肌肉结实。
隐约能看到冲洗时一动一动的右手。
梁薇啧了一声,目含春光。
在他拔出皮管的时候梁薇关上窗,去西边的房间和衣帽间转了一圈,她打算去镇上的宾馆睡一晚,明早再和设计师一起去选家具。
刚走到那条小路,那几只狗又围上一通嗷叫,梁薇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看着右边叫得最凶的一只黑狗。
她真的对动物什么的烦透了,向右逼近两步,那只狗往后退,梁薇在用眼神示意它闭嘴,那只狗停顿了一秒,叫得更厉害,可以说是响彻天际。
梁薇跺了一记高跟鞋,鞋跟和水泥地面发出啪嗒的清脆声,狗弓着身子依旧叫得狂。
“我大概是疯了,和狗较劲。”她边喃喃自语边打算上车。
陆沉鄞冲去身上的肥皂沫,刚关掉水龙头就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是女人的声音。
“呀!小陆,快!你家的狗把一姑娘咬了!”蛤|蟆提着裤腰袋从黑暗的角落里跑出来指手画脚的说道。
陆沉鄞他们住的平房是租的,房子的主人是六十多的一位大爷,村里的人都叫他蛤|蟆,也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长得瘦瘦高高,有点驼背,眼窝深陷,贼里贼气的,周边的人都不太爱搭理他。
陆沉鄞快步走到房子边的小道上,这所房子和隔壁的房子中间隔了一块大约长十米的地,他站在那里望了几眼,蛤|蟆说的没错,那女人像是被咬了。
蛤|蟆一通喊叫,本来还在屋里吃饭的李大强连忙扔下饭碗追出去。
定眼一看,他们养的那只小黑正朝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吼叫个不停,眼神凶恶,背上的毛竖得笔直。
葛云也从屋里追出来,边跑边骂:“上次就应该把这死狗宰了,都咬了几个人了,赔都要赔死了。”
梁薇穿的是短裙,坐在地上难免有些走光,乡下人哪懂什么叫安全裤,蛤|蟆眼珠子打转盯个不停。
李大强一看这女的就是个有钱人,开好车,穿好衣服,他有些心虚,让葛云把她扶起来,语气特别好的问:“你是被哪只狗咬的啊。”
梁薇靠在车门上,挣脱开葛云的手,抬头看向李大强,指着那只狂叫的黑狗说:“这只,是你们的狗吗?”
李大强搓着手。
梁薇瞥到他的左手,少了半根小指,结痂的伤疤看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半根圆指翘着。
在李大强犹豫着要不要承认的时候,站在最后边的陆沉鄞说:“是我们的狗。”
他认得她,一两个小时之前还见过面。
梁薇说:“你们得负责。”
李大强眉头深锁,这是惹上不好惹的了。他一脚踹开小黑狗,对狗骂骂咧咧个不停。
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李大强掏出烟抽,对葛云说:“你去看孩子。”他转头看着梁薇说:“我让我侄子送你去医院,医药费我们肯定负责。”
梁薇点点头,她看向陆沉鄞。
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额角的水珠不断滑落,落到肩膀上,落到锁骨上,顺着结实的胸膛滑入湿透的裤子里。
湿了的裤子紧贴着皮肤,勾勒出中间凸出的轮廓。
梁薇瞧了几眼,不经意的抬眸,却和他撞个正着。
他又在用那种目光望着她,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
倒是显得她粗俗了。
陆沉鄞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个衣服就送你去打针。你要不先去我车上等着?”
梁薇低头看了眼伤口,她招手,说:“你过来抱我过去。”
李大强快步回屋准备钱。
他站在原地不动,问道:“不能走吗?”
梁薇把腿一伸,“不能。”
陆沉鄞不再吱声,小心翼翼的横抱起梁薇往回走。
梁薇试图把自己的裙子拉下点,那个老头一直盯着看,恶心死了。
他瞥见她的举动,侧头瞄了眼蛤|蟆,加快脚步。
梁薇抬头看见他有点畸形的右耳。
血肉结痂在一切泛着白色的伤疤,耳骨中间有一处微微凹进,是旧伤。
他走得急,并不是很稳,颠簸得人难受。梁薇展开左手从他脖颈后饶住,勾搭住。
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脖颈,陆沉鄞抬了抬头。
那双粗糙的大手托揽着她的腰,很用力。
梁薇装作要捋去头发,手指划过他肩头的时候特别不小心的按到了一下,陆沉鄞的身体莫名一僵。
他的身体很结实。
平时梁薇接触的小鲜肉个个都细皮嫩肉的,不像他,肤色这么糙,他们的身体也没有这么结实的。
有点性感。
梁薇转头想看看那个□□有没有还盯着她看,嘴唇却不小心贴上他的肩,清爽的肥皂香立马充斥满鼻息间,可能因为刚冲完冷水澡的关系,他的身体有点凉,让人在初秋夜晚里感到舒适的凉意。
陆沉鄞咽了口口水,浑身都犯痒,每走一步牵扯到的大腿肌肉都异常坚硬。
他将梁薇抱到面包车的副驾驶那边,他说:“帮忙开一下车门。”
梁薇打开车门,他弯腰将梁薇放到座位上,又蹲下察看她的伤势,低声问道:“疼吗?”
“你说呢。”
“对不起。”
“狗咬的,又不是你咬的,道什么歉。”
葛云拿来一瓶未开过的矿泉水,陆沉鄞接过握着梁薇的小腿冲洗伤口。
他冲洗完说:“我换个衣服就来。你等我。”
“湿成这样,是得换。”梁薇居高临下的看他。
陆沉鄞拧好矿泉水瓶盖,起身越过梁薇去拿车上的纸巾,重新弯腰给她擦腿上的水。
他没听出梁薇话里有话。
“我自己擦,你去换衣服吧,湿得都直滴水了。”梁薇斜了一眼凹凸的某处。
陆沉鄞把纸巾递给她,转身往屋里走。
脑海里突然白光一闪,他愣住脚步。
她刚刚在看他哪里?
陆沉鄞低下头,一目了然。
瞬间面色泛红。
裤管的水一滴滴落到脚上,落到地上。
那个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进屋。
水池旁挂着一根几米长的晾衣绳,上面挂了很多衣服,小孩的,大人的,梁薇瞥到那间白色的t恤,它以一种干净清澈的面貌在一排花色中脱颖而出。
她透过左边的车窗看到屋里的样子,老式的门,还需要台阶的那种,屋里就一盏灯,从高处垂掉下来照在饭桌的正中央,地是粗糙的水泥地,里面似乎还有个灶台。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
梁薇收回视线开始打量这车。
面包车里没什么异味,就连机油味也没有。车窗前摆了个太阳花,梁薇伸出手指戳,那朵笑脸的太阳花随之摇晃。
主驾驶的座位缝里躺着一个水杯,不锈钢的那种老式保温杯。
梁薇把它拿起来放在水杯座里。
葛云在屋里磨蹭了会又出来,十分愧疚的说:“真是抱歉,那只狗不知道咬了几个人了,哎,真是遭罪,这个给你,路上要是渴就喝,要是打完针饿的话等会让小陆带你去吃饭。”
她穿的是花色的衬衫,梁薇记得,这个女人是前不久开三轮车的那个。她看上去很瘦弱,似乎也十分年轻。
梁薇接过牛奶道了句谢谢。
陆沉鄞没要舅舅塞的钱,匆匆上车,他换了黑色的t恤衫和浅灰色的中裤,那双白色的球鞋都已经泛黄了,很老很旧。
李大强追过来说:“我一定弄死那只死狗,真是对不住了。”
梁薇侧头看李大强。
陆沉鄞发动车子。
车轮滚动前,她淡淡的说:“不用,以后把狗牵好就行。”
李大强勉强笑着连连点头。
车子飞速行驶在荒芜的公路上,陆沉鄞一句话都没说。但她能看得出来他很急。
梁薇说:“开慢点,不急。”
陆沉鄞奥了一声,没有减速。
梁薇把腿抬起,拿手机拍了个照,然后懒洋洋的靠在车背上发朋友圈。
没过一分钟,电话就响了。
梁薇扔了手机没接,调成震动,她侧头看向陆沉鄞,闲聊起来:“刚才那个猥琐的老头是你什么人?”
“是房东。”
“房东?”
“嗯,我和舅舅是租他房子住的。”
梁薇把吸管插|进牛奶里,说:“为什么租那么破的房子。”
“便宜。”
“多少钱一个月?”
“我们是按年交的,1200一年。”
梁薇差点把牛奶喷出来,点点头:“确实挺便宜的。你们住了多久了?”
“有两年了。”
“你们不是南城本地人?”
“不是。”
梁薇一直盯着他的侧颜看。他其实是耐看型的,有棱有角,越看越有味。她说:“你多大啊?”
“二十五。”
梁薇凑近他,笑着说:“我比你大两岁。”
陆沉鄞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很难相信。
梁薇见他不说话,转移话题说:“你这车能放歌吗?”
“能听广播。”
她琢磨了一会,不会弄。
陆沉鄞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下电台的播放键。
不知名的台电放着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
梁薇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陆沉鄞说:“你朋友一直打你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还是接一下比较好吧。”
梁薇吊着眼梢看了他一眼,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冰冷又刻薄,说:“梁小姐,我是林致深的母亲。你应该非常清楚我找你的原因,废话不多说,他年纪不小了,再耗下去也没意思。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以后还和他有联系,林家多的是办法。”
林母讲完便挂断接话,更本不在意梁薇的回答。她在宣布,而不是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