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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帘十里
陆沉鄞淡淡嗯了声。
李大强仰头喝了一大口,思索片刻说道:“舅舅不是阻止你谈恋爱,你年纪不小了,是应该找个老婆,但那姑娘,不适合你。人家能看上你什么?她接触的人都是什么阶级的人,你知道吗?”
陆沉鄞夹了筷糖醋排骨,有点食不知味。
他说:“我都知道的。”
李大强一喝酒面色就发红,粗糙的面容此刻像是浮上了一层戾气,语气重了几分道:“你知道还和那女的纠缠不清,说直白点,咱们高攀不起!小陆啊,你十六岁就跟在我身边了,你什么样的性格我是知道的,看起来呢,很好很听话,其实你啊就倔的和驴一样,脾气啊就跟你妈一模一样。虽说我们条件不怎么样,但也不怕找不到老婆,但隔壁那个女的,真的不适合你。还有,年底合同到期我们就走了,你自己想想清楚。”
陆沉鄞放下碗筷,低着头,闷声道:“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她人很好。也不是那种只看钱的人。”
李大强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很差,厉声道:“不行!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不行。”
葛云看他是醉意上头了,摇了他胳膊一下,给李大强使眼色。
李大强粗手一挥,“不行!”
陆沉鄞不想做无畏的争辩,“我出去走走。”
葛云轻声道:“你看你什么脾气,小陆饭还没吃几口。”
李大强不买账:“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陆沉鄞走远,后来他们讲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说他脾气倔,李大强自个也是那脾气。
陆沉鄞拿上梁薇的快递径自走向她家。
还没走到门口就闻到阵阵的香味,是鱼汤。
梁薇:“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陆沉鄞关好门,把包裹放在茶几上,“我来帮你端吧,烫手。”
梁薇笑笑,盛饭。他把鱼汤端到餐桌上。
陆沉鄞:“你真的很会做菜。”
梁薇盛了两碗饭,“以前一个人惯了,总不能让自己饿死。”
她穿着居家睡衣,粉粉的,挺可爱的。
陆沉鄞想到李大强的话渐渐垂下眼皮,鱼汤的热气腾在眼前,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连带着脑子也开始模糊。
梁薇拿勺子在碗边上敲了两下,惊醒他。
“你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她把筷子递给他。
陆沉鄞倒也不是特别有胃口,没动筷,“你吃吧。”
梁薇坐在他对角,头发随意的束在后面,偶有发丝垂荡在耳边,添了几分妩媚,詹亮的灯光下她看起来十分娴静,特别是围裙还没脱。
这样子的她并不像李大强口中的那类人。
至始至终梁薇和她的那些朋友总是有差别的,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觉得梁薇很不一样,并不是那种趾高气扬的有钱人。她很善良很柔软,也十分贤惠。
梁薇盛了碗鱼汤给他,“你也尝尝。”
他捧起碗,喝了一口,停顿片刻一饮而尽。
梁薇:“你也不怕呛到鱼刺。”
陆沉鄞长长的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刚才的自我安慰起到作用了还是梁薇她就在眼前让他感到心安。
梁薇吃饭很慢条斯理,吃得也细致。
吃完饭陆沉鄞默默帮她洗碗,梁薇伸了个大懒腰说:“有个男朋友真好,快递不用愁,洗碗也不用愁。”
梁薇从身后抱住他,他穿着牛仔外套,她脸贴他背上,牛仔外套有些刺冷,梁薇不在意,抱得更紧。
她隔着衣服戳他的小腹,“这里怎么这么硬呢。”
陆沉鄞冲去碗筷上的泡沫,正经道:“一直干活锻炼出来的。”
她的手顺着往下,调侃道:“那这里又为什么硬呢?”
陆沉鄞抿紧唇,沉声道:“在洗碗,别闹。”
梁薇笑了几声,转身去客厅看电视,陆沉鄞洗完擦干手过来依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
她最近迷上了这部家庭伦理剧,他也不太看电视,只是听梁薇说那女人在那男人身上扭两下就把他勾引走了。
他想,如果是梁薇,扭一下他就会被勾走了。
梁薇双手抱膝,蜷在一团,缩在陆沉鄞怀里,他的臂膀搭在她的肩上,沉着的压制却是一种安全感。
梁薇看得入迷,调了个舒服的姿势,陆沉鄞配合她。
只要她觉得舒服就好了。
“肚子还疼吗?”他问。
梁薇摇摇头,“都快好了,哪里还会疼。”
“不疼就好。”他对女生生理这方面也不是很懂,“快好了?是什么时候?”
梁薇从电视剧里回神,斜眼看他,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你很急?”
因为亲戚来访,都没能做。
陆沉鄞看向屏幕,“没有。”
梁薇拍了下他大腿,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打算这两天开始工作了。”
“就你说的唱歌吗?”
“是啊,所以在网上买了新的衣服,我穿给你看看。”
梁薇拉着他上楼。
梁薇站在床边脱衣服,陆沉鄞帮她拆快递。
高档大方的方盒子里是一条黑色的连衣裙,旁边还有一个附属的米色小袋子。
他抬眸时梁薇已经脱得只剩内衣了,虽然这几天他们经常擦枪走火,他看了无数次她的身体,可是却还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陆沉鄞别开眼,把衣服递给她。
梁薇走到镜子前,穿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网上拉,嘀咕道:“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啊,怎么会有点紧。你过来帮我拉下拉链。”
裙子是抹胸款,挤得梁薇的胸呼之欲出,陆沉鄞又瞥到她腰间几近透明的一圈,不禁蹙眉,他绕到梁薇身后边拉拉链边问道:“要穿这个唱歌给他们听?”
“嗯,不然呢。”
“穿别的不行吗?”
梁薇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他,正低头专心帮她拉拉链,他比她高大半个头,站在她身后,好似能将她包裹住一样。
梁薇:“你不喜欢这条裙子吗?虽然有点紧,但是不成问题。”
陆沉鄞手搭在她腰间,与镜子里的她对视,“不是不喜欢......”
“觉得露?”
“嗯。”
梁薇转身搂上他,傲人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胸口,陆沉鄞的视线之内都是一片雪白和柔软,他脑子有点发昏。
“梁薇......”连带嗓音都低哑了几分。
“我那时候猜得没错啊,你确实喜欢保守的女人。”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我不是......”
“那是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不想别的男人看见你穿这样的衣服。”
梁薇双手搭在他脖颈后,十指扣在一起,踮起脚蜻蜓点水般的送上一吻,她抬眸看他,缓缓一笑随后又覆上他的唇,唇瓣允他的唇微微撕咬拉扯。
陆沉鄞揽紧她的腰,向上一提,梁薇脚垫得更高,却不怎么累,全靠他力气支撑着。
“我好喜欢你吃醋的样子。”梁薇嗓音轻柔,如羽毛划过他心尖,撩起一阵瘙痒。





沉瘾 第二十六章
他拉上了拉链,也拉下了拉链。
裙子褪到脚边,梁薇踢到一旁,落落大方的裸着与他亲吻。
陆沉鄞的的手掌很宽,带着薄茧,粗粝的摩擦感略过梁薇每一处感知。
他一手握住梁薇的胸部,柔软的触感让他血脉喷张。
最初碰梁薇身体的时候他就像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往里面冲,连抚摸的动作都是粗鲁的,但是男人似乎天生对这方面有特殊感觉,学得特别快,并且无师自通。
梁薇从来没有教过他该怎么抚摸亲吻该怎么让她感到舒服。
明亮的月光照进偌大的落地窗里,为交织的身影染上点点温柔。
落地窗的窗帘并没有全部拉上,梁薇的别墅前是宽广的田野,隔了好几千米才是另外一个村子,不用担心会被偷窥。
空调暖气打得很足,陆沉鄞的身体越发滚烫,与此同时,他也不满足现状。
陆沉鄞低头索取的同时对梁薇几乎是步步紧逼。
梁薇有些缺氧,推了推他肩,他却吻得更凶猛,嘴唇开始泛麻。
梁薇受不住力,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每往后退一步他就向前一步,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想法。
退到无路可退,她被他抵在衣橱上,梁薇背脊贴上衣橱微凉的表面,她冷不丁一缩,陆沉鄞趁着她放松的片刻握住她的手腕扣在衣橱上。
他和梁薇贴在一起,犹如狂风过境的掠夺。
“陆...唔......”
不给她喘息的余地。
外面似乎起风,从窗户缝隙里溜进来发出口哨般的声音,像是在调侃他们此刻的激烈的亲吻与浓重的呼吸。
梁薇面色泛着淡淡的桃色,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吻得忘我而深入,紧闭的双眸睫毛轻颤,吻技也谈不上娴熟,只不过带着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性和占有性。
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狂。
这般不舍与急切,就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离开一样。
陆沉鄞忽然松开她的唇,对视片刻,附身吻上她的脖颈,从锁骨流连到耳垂,梁薇轻轻合上眼,由他放肆。
他抬起右膝盖往她双腿之间顶。
因为亲戚快走了,梁薇只用了护垫,薄薄一层似有似无。
本就因为他心里揣着一团火,又因为亲戚得不到滋润,梁薇已经要疯了,此刻被他一顶,不轻不重的撞击带来致命的快感,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陆沉鄞没有放下腿,见她有反应,向上又是一送。
“陆沉鄞!”梁薇咬牙。双手被他扣着什么都干不了,只能任他摆布。
他不回应她,自顾自的舔砥,舌尖轻轻扫过她敏感的肌肤,梁薇颤栗不禁。
他在她双腿动了几下离开,梁薇只觉得一阵空虚,不自觉的去寻找能让她舒适的东西,她夹住他的右腿,渴望他再做一次。
陆沉鄞重新吻上她的唇,呢喃道:“还要这样吗?”
“要。”
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询问,可在梁薇耳朵里就变味了。她觉得这是他的反击。
爽吗,想要吗?
以往都是她这么调侃他的。
陆沉鄞松开梁薇一只手,而他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渐渐往下,探到已经湿润至极的某处,隔着狭小的布料轻拢慢捻,没有技法,却依旧能燃起火,不,对梁薇来说,这是火上浇油。
她不甘示弱,也伸向他的下方,单手解开皮带,干脆利落的拉下裤子的拉链。
没过一会,陆沉鄞的呼吸越发沉重,像是极限了。
释放后,陆沉鄞埋在梁薇颈窝里,喘着粗气。
梁薇倚在橱柜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已经麻得就像吃了四川火锅一样。
梁薇:“有你这么吻的吗?”
陆沉鄞动了动,埋得更深了。
“陆沉鄞......”
“嗯?”
“爽吗?”
“......”
梁薇咧着嘴放肆的笑。
陆沉鄞寄好皮带,横抱起她往浴室走。
梁薇的小腹上留着粘稠的液体。
梁薇被他抱着,望天长叹:“你们男人爽起来就是方便......”
陆沉鄞:“......”
他帮她调好水温,梁薇扎起头发,脱去内裤。
陆沉鄞:“要...我帮你吗?”
他有点自责。
眼前的梁薇,嘴唇红肿,颈脖胸口深深浅浅都是吻痕,她小腹上还留着他的......怎么看都是一片狼藉,而罪魁祸首就是他。
梁薇站到淋浴器下冲洗,“不用,你出去等我吧。”
“好。”陆沉鄞帮她关好浴室门走到阳台上透气。
他站的地方就是上次梁薇给他发短信调戏他那晚站的位置,视野真的很好,能将他的院子一眼望尽。
正好看到李大强把他的车子开出去。
一想到李大强那些话,陆沉鄞眉头又渐渐皱起来。
舅舅待他很好,这么多年,是他唯一的依靠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
舅舅计划年底合同到期离开这里,也表明不允许他和梁薇在一起,可是现在,他是好不容易和梁薇在一起。
他甚至不敢想象以后自己会爱上别的女人,除了梁薇,他还能爱上别人吗?
有人能比她更好吗?
冷风徐徐,他穿着长袖体恤,刚外套还没来得及穿上,吹得他手指骨泛白。
陆沉鄞叹了口气回房,房里温暖如春天。
梁薇一直打着空调,一天24小时不停歇,不像他们,冬天不敢打,夏天热到支撑不住才开一会。
舅舅说的是没错,他们和梁薇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梁薇又能看上他什么。
陆沉鄞坐在床边,垂着脑袋,双手合十。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知道自己配不上梁薇但是不肯放弃,她说不需要他给什么,可是他就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得有照顾女人的能力。
金钱上,生活上,都要有照顾女人的能力。
金钱,他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变得绰绰有余。
梁薇围了条浴巾出去,踏进卧室之间陆沉鄞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她顺手拾起床头柜上的烟,拿了一根抿上唇,打火机打了两下才点着,细长的女人烟显得她手指格外修长。
“你有心事?”梁薇倚在墙边上,垂眸淡淡看他。
从刚才进门到现在,似乎心事重重。
“也不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陆沉鄞捡起地方的外套穿好,水晶吊灯投下他宽阔高大的身影,漆黑一片。
梁薇的视线落到他的影子上,她抽了口烟,食指与大拇指夹住烟头,中指搁在烟尾处弹了几下,烟灰悉数落在玻璃烟灰缸里,再看去的时候陆沉鄞走到了落地窗前。
“你舅舅那边的问题?”她猜想后问道。
陆沉鄞垂在裤缝边上的手微微僵卷,“差不多。”
梁薇叼住烟,从衣橱里拿出新的内衣扔到床上,她快速抽完一支烟,解开浴巾,边穿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好像和你舅舅很亲。”
陆沉鄞从玻璃窗里的倒影看到她弯腰套内裤,他别开视线,望向别处,董医生家那边的那颗大杨树,在黑夜里只剩一个剪影。
他说:“我十六岁就跟在他身边了。”
“那你父母...哦,不对,你父亲呢?”梁薇忽然想起,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在老家。”
梁薇挑了件碧蓝色的吊带睡裙套上,“怎么,和你父亲关系不好?”
“嗯,不怎么样。”陆沉鄞回答的十分坦诚。
梁薇拉衣服的手一顿,扯着嘴角一扬,轻声道:“那倒还真是巧了。”
陆沉鄞说:“舅舅对我很好,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吧。”
“所以呢,你舅舅到底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忙。”
陆沉鄞转身凝视她。
梁薇:“说啊。”
陆沉鄞动了动腮帮子,“也没什么要紧的,他能解决。”
梁薇耸耸肩,坐到梳妆台前涂抹护肤品。
她问道:“那你和你父亲是怎么回事?”
陆沉鄞抬起眼皮,想了想,说道:“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害死了我弟弟。”
他话接得很快,梁薇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看向他,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陆沉鄞有点似喃喃自语,“是我害死了他......真的是我......”他拉拢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孩,颤抖的声线酿着沉重的过去。
他颤颤的闭上眼,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梁薇走到他面前,握了握他的手随后拥抱他,柔声道:“能说给我听听吗?”
陆沉鄞靠在她肩上,将所有的重力都放在一个点上,梁薇只觉得沉甸甸,她抗不住他的体重,她咬牙,保持不动,努力支撑起他。
“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嘲讽他,或者换个语气和他说,他就不会自己跑去河边游泳......”
陆沉鄞思绪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梁薇完整清晰的表达。
三言两语,梁薇倒是听明白了。
他认为因为他的一些言行举止,他弟弟淹死了,所有的责任都是他的。
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梁薇撑着他,像是在撑着他的过去。
她抱紧他,轻拍他的背脊,许久许久。
她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深沉如墨。
我们都是罪人,谁来救赎。
陆沉鄞说:“因为我害死了他,所以我父亲......我离开那个家快十年了,十年,他也没有来找过我,一通电话也没有。”
他自责着却又十分不甘心,“我也是他儿子啊......为什么......”
梁薇想不出一句可以安慰他的话,她不能告诉他这一切已经过去了,这种说辞太虚了,真的过得去吗,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陆沉鄞身子沉得更低。
梁薇:“你其实很想和你父亲一起生活,对吗?或者说你想有个家,像样的家。”
陆沉鄞默认。
梁薇拽住他的双臂,“会有的。”
陆沉鄞直起身子深深的凝视她,抬手扣住她脑袋附身落下一个吻。
会有的,一切美好的遐想都会实现的,比如你,比如家。
予我一生相伴,从此是罪也无碍。




沉瘾 第二十八章 (抓虫)
2000年鄞县
1998年电话才刚开始普及,对一些落后的农村而言电话依然是个神奇的东西,2000年的鄞县依然落后,有些人家才刚刚用上煤气灶。
坐落在山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朦胧着轻烟,远处看好似山水画。
接近中午饭点,陆沉鄞切好菜,搬了张小板凳,站在上面挥动铲子在大锅里炒菜,自家榨的菜油香味淳朴,油遇水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冒出的白烟瞬间充斥满整个灶台,但很快就消散开来。
陆沉鄞加盐加味精,用量把握得很准。
翻炒几下,待青菜都软下去后他加了点水随后盖上锅冒,从小板凳上下来绕到灶台后添上一小把干稻草。
他站在院子门口托腮望着,干巴的小路上没有人影。
春天还有点冷飕飕,路边的嫩草一片绿色,温和宁静的阳光让人心静。
他掐好时间盛菜摆筷,看了眼老时钟,已经12点半了,父母还没回来。
陆兵和李芳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没有文化,一年到底的收入只能靠种地,春是播种的季节,每天都从早忙到晚,陆沉鄞平常放学之后和周末都会去帮忙,午饭他也会提前烧好,就像今天一样。
菜冷的没有了热气,陆兵和李芳还没有回来,陆沉鄞觉得奇怪,锁好门去田里寻人。
刚走到田野边就看见围了很多人,陆沉鄞加快脚步跑过去挤进人群。
“妈妈!”
李芳坐在地上倒在陆兵怀里,手上的手套还没摘,嘴唇干涸苍白得如同裂开的积雪。
李芳半睁着眼吃力的抬起手摇晃,轻声道:“妈妈没事......”
陆兵问道:“现在好些了吗?能站起来吗?”
李芳:“嗯...我在这坐一会,你去把锄头拿好,回家。”
陆沉鄞又急又心疼,“爸爸你扶着妈妈,我去拿,快让妈妈回去休息!”
陆兵搀扶李芳回去,一路上陆沉鄞不断在问没事了吗,好多了吗。
等李芳躺在床上,他才小声问陆兵:“妈妈怎么了?”
陆兵倒水喝,“不知道,突然晕倒了,估计是累到了。”
“那下午我去干活吧,让妈妈睡一觉。”
陆兵嗯了声洗手吃饭。
李芳第二次是在院子里扫地的时候,陆沉鄞刚放学,她就晕倒在他面前。
陆兵骑着三轮车赶忙将李芳送到小镇上的医院。
李芳迷迷糊糊醒来还嘟囔着不要去医院,说是浪费钱。
好在爷俩坚持,做完一系列检查就等医生给结果。
陆沉鄞坐坐站站,焦躁不安。
李芳的身体本来就挺不好的,以前还出过车祸动过手术,身体大伤。
李芳叹气道:“花这冤枉钱干什么,能有什么事。”
陆兵愁眉不展,“我去外面抽根烟,一会就来。”
李芳点头,她看向陆沉鄞,笑了笑,“你走来走去干什么,坐一会,等出报告我们就回家。”
陆沉鄞眉头依然紧缩,他很怕她生病。
除了晕倒,她有时候还说胸口闷,透不上气,有时候饭都吃不下。
李芳知道他在想什么,“妈妈没事。”
年仅八岁的陆沉鄞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成熟,他看着李芳,眼眶红了一圈。
他联想了很多,这些联想让他心头一跳。
医生单独把陆兵叫了去,这令人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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