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奀
周生努力的把身体缩的更加小,就好像他用这破烂的石像挡住更多的身体,就会有更少的人看到他,然后被吃掉的可能性就低一些。
唐谦看的很好笑,这好像算是真真正正的吓唬小孩子:会有妖怪吃掉你。
一生和尚也不再逗弄周生:“那这么说来周生算是被带过来的,而夏女侠大概就真的是古道热肠,来帮我们的?”一生和尚袖子一挥:“和尚虽然自身难保,可是自当会回护二位周全——唐谦需要去做更加危险的事情,我这不中用的和尚就只能做这些了。”
其实夏语冰很想说,自己厉害的紧,但她想到了那些仙人们打起架来都和神仙似得,她又想说自己其实不是什么热心肠,是没地方呆了。
可是这些话她都没来的及说出来,唐谦已经开口:“所以说这整整一村子的人都在等一个什么宝贝?”
“壶米行的一个信物啊。”一生和尚理所当然地说道。
唐谦有些无奈:“那到底是什么?”
“一个壶。”一生和尚佛唱一声:“这是这三日才出现的,因为这一个壶已经死掉了整整三十有余的修
士了。”
壶很小,甚至小的有些过分,要不是看到它有一个壶盖,说不定别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茶杯,而这茶杯大小的小壶上锈迹斑斑,满是泥土和铜锈硬块——一点不像是什么信物,这和平常人家使用的器物区别不大,要知道修士手中的法器法宝,几千年都不会被腐蚀掉的。
这个壶几乎是放在了整个村子最显眼的位置,现在是夜晚。
这是周家村连同村头和村尾的大路最中间的部分,这也是最宽的大路。
路中间有着一个土台,壶就在上面,土台下面写着一行字。
“一日十人,连胜二日者得此壶。”
这就是一生和尚所说的死掉了三十多修士的原因了,壶只能属于一个人,而别人可以杀人来夺得这个归属权,一天可以有十人挑战这个持有壶的人,这三天来基本上每次有人挑战,壶都会易主,而之后连续拿到归属权两天的人就能得到铜壶。
很血腥,但是很有效。
唐谦已经蹲在了这个半人高的土台前,身子前探,他的眼睛都要贴上铜壶了。
周生和夏语冰留在了破庙里,他则是出来,按照一生和尚的话,想要了解血稻就需要了解壶米行,而想要了解一个神秘兮兮古老组织,不如加入它。
圆月高悬。
“没什么用的。”突然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唐谦之前听过,是之前骂骂咧咧说自己徒弟的老者,这老头现在蜷缩在一家农户的墙边,手中拿着一个朱红色的大酒葫芦,正在不断的喝酒,酒很烈,唐谦能够闻到,老者几乎已经烂醉如泥。
“我试过了,这壶现在就好像是生在地上一样,根本拿不到,今天已经死了十个人了,最后一个赢的人所在周围已经被修士围的死死的,不可能让他逃掉——不可能让他通过避站来活过第二天。”这老头嘟嘟囔囔,唐谦听得很仔细。
因为其实他倒是想赢一次,然后逃一天。
“我只是想要给自己家徒弟试试运气嘛,有了铜壶,然后煮点粥,然后自家徒弟飞黄腾达也不会饿死师傅的。”老头发起牢骚
:“但是我感觉我连最弱的都打不过,那些厉害家伙却一个接一个死了,有的连全尸都没有!”老头整个人都紧绷,举着酒葫芦冲着天上的圆月,他好像在感叹老天爷太糟糕了,然后下一刻他的身体和表情都垮了:“所以这回机缘还是和我无缘的。”
唐谦笑了:“老先生莫非有了铜壶自己不会先来一碗?”
老头吹胡子瞪眼,好像是在生气唐谦冤枉了他一样:“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唐谦只是看着老头笑。
然后老头有些躲闪的看着唐谦:“就,就算是我只喝一口,我也会先让徒弟喝的,要是他死相太难看,老头我不喝也罢。”
轰——一声巨大的响动,从村头方向来。
“是今晚赢的那个人,果然这帮牲口还是忍不住动手了。”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诸位,若是我赢得铜壶,就给在座诸位一人一碗血稻粥如何,我极生宗王天华在此承诺!”远远能见到一个人冲破了一家农户的草房,边跑还边努力的大喊。
唐谦极目远眺,认真的在看热闹。
而他身后老头眼珠一转,手中变化不停,接了好几个极其复杂的术法手印,然后一指唐谦——
天上圆月的月光就像是实质一样缠绕上了唐谦的身体。
“小伙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那两个徒弟资质一般,我也是个穷光蛋,总要给小辈弄点家底对吧。”老头口中说着抱歉,就要去拿唐谦的包袱。
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看来是这个王天华已经死了。
“老先生,要是这人死了,是不是我现在不用杀人也可以算自己是所谓的拥有者?”
老头吓了一跳,真怎么再自己的月华术法中还能言语?
唐谦这个时候竟然转过身,好像身上那些缠绕的月光不存在一样,走向土台,然后握住铜壶。他还来得及向着老头笑了一下。
“多谢老人家。”
然后他站立的位置瞬间就被法术淹没。
(本章完)
一剑画天 第一卷 活阎罗殿 第十六章 比强盗还要糟糕的一群人
这些法术,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有几乎是最简单的火行法术,只不过是火球火雨零零碎碎什么都扔过来了,还有一些奇怪了很多的阴险招数,不管是诅咒或者是腐蚀性很强的药草混合的药膏,再就是连所谓江湖中人的暗器也用上了,地上差了不少铁蒺藜还有飞刀等物品。
但是这些好像都没有杀掉这个胆敢在上一个名义上拥有者刚刚死掉就把手伸向铜壶的男子。
就在唐谦周围好像法术都无法侵入一样,他脚边的土路只是土路,火焰围绕着他逐渐熄灭,那些飞刀暗器只是到了他的脚前停住了,唐谦其实只是拿出来了那把连剑鞘都没有的破剑。
没有剑鞘,就是出鞘。
“我其实就是摸摸看啦。”唐谦竟然还有心情嬉笑,他这句话话音刚落,更多比刚刚还要复杂的多的法术就已经到了,唐谦能够做的,只剩下了出剑。
在周家村大概能有几百个修士闻风而来,而这几百个修士大概就有着不下百种修道的道路,不同的道,可以不相为谋,但是也可以一起去杀一个人。
天地间在这一瞬间,连唐谦的剑光都看不清,那一丝剑光好像因为这几百个修士合力一击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消散了。
远在数里外,马车,铃铛,还有一个双腿又长又好看的女子,女子虽然还是不施粉黛,可是身上多出来了不少的装饰。
她穿了一件她一般都不会传出来见人的大红衣裳,腰间还有一朵红的很娇艳的红花,这花随风而动,好像活着一样,在呼吸。
她只是一挥手,一片水幕就出现在了她面前,而这时候正好看到了唐谦那一道剑光泯灭不见的样子。
“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女子倒是很高兴,她不敢吵到马车上的男人,所以就算是再高兴,她的声音也很小,甚至连鼓掌的想法在出现的瞬间就否定了。
“你可以大声一点说话。”低沉的男声很是醇厚,女子身体有些发颤,不敢说话,就要撤掉自己的法术,让水幕消散。
“他没死,而且很有趣。”男子说道,他在马车中,却没有露面:“很有趣就可以继
续看下去。”
只见水幕中唐谦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一个蹲在屋的这些事情不用他说修士们看的也清清楚楚。
远处水幕前,女子看的也清清楚楚,马车中男子还是不露脸,女子其实想不通他这位主人为何不用看也知道,而如果不看就能知道,那还让自己的法术留着有什么用呢?
“这人,是在驱狼逐虎吗?”女子轻声说道。
“更像是戏耍,他想要看看这些人能多让他失望。”
唐谦的这句话明显是能够
看出是想要让众人攻击这个蒙面修士,可是有些事情就是你这样,你明明就是要去做的,就算被人提前说出来又能如何。
所以周家村一瞬间就少了一家农户可以住,很是可惜,唯一的好消息只能是这家里有孩子,而蒙面修士落入屋子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大,而孩子又哭了出来。
所以唐谦的人已经冲进了这一村子修士的攻击中,狂暴的灵气让整个周家村的地都轻微的晃动了起来,等结束的时候唐谦挡在了这家三口人的身前。
都是凡人,最简单的普通人。
唐谦的一只手中抓着的是已经面目全非的蒙面修士,现在他真的没有戴着黑布,可是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已经看不出了,而另一只手还是拖着那一方土台的下方,而铜壶还稳稳当当的放在上面。唐谦就像是扔掉了一个最破烂的皮袋一样把那个修士扔在一边,然后对那还是瑟瑟发抖的农家汉子说道:“你们可以照顾一下他,每天一碗水加一小碗小米粥吧。”唐谦还是笑呵呵的说道:“然后等他能动了你们家的房子他来赔。”
农家汉子麻木的点了点头,而他的妻子已经有些恍惚,大概是吓坏了。
“说实话,他们还真没有强盗好呢,”唐谦继续若无其事拖着土台:“强盗烧房子的有,但是真的轮的上炸房子的话,这些人厉害的紧。”
唐谦这句话没有指望有些麻木的农家汉子回答。
再远一点的老头整个人都在哆嗦,自己刚刚想要谋财害命的这个家伙也忒吓人了,老头心中想的都是自己的家乡老话,因为他总感觉自己刚刚对这人出手了,估计难逃一死。
他看的其实更加透彻一些,整个村子所有修士都实验了一遍之后还是打不坏来的土台,唐谦竟然能够一剑斩了,说明就算是这一村子最厉害的人说不定都打不赢唐谦。
就这个祖宗刚刚我还想谋财害命,给自家赚点棺材本呢?
老头心中想到,自己实在是太嚣张了。
而修士们大概都没有老头想的那么多那么深,大多都在认真的思量,要从什么位置杀掉唐谦,是脖子还是心脏。
(本章完)
一剑画天 第一卷 活阎罗殿 第十七章 远山上
唐谦依然一只手托着那半人高的土台,他看起来很轻松,这倒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可是他手中还有剑,这剑也不算什么,破破烂烂甚至还有锈迹,可要是它已经挑断了五个人的手筋,而唐谦却毫发无损,那这一村的修士有些害怕这把破铁片子剑也算是情有可原,唐谦每走一步他身前本来叫的最欢的几个人后退的越快也是能够理解。
那五个人无一不是用手施法,或是符箓或是法术,还有一个手中有着一个捆妖绳的修士,绳子硬生生被唐谦一把扯断,就好像唐谦不是一个修道的修士,而是一个人形的妖怪。
而且他不管这五人一路的惨叫,剑还在滴血而他却一言不发。
他一共走了一十二步。
“你、你别再往前走了。”不知道被谁推到最前面的一个大胡子修士有些哆哆嗦嗦。
“你害怕什么?”唐谦突然感觉很有趣,所以他终于开口说话了,然后迈出了第十三步。
“我、我、我怕你卸了我的胳膊。”大胡子修士心中有些安心,这人说话了,可是为什么要问我?
“我为什么要卸了你的胳膊?”唐谦这个时候感觉更有趣了:“他们要杀我,所以我才动手了。”
大汉双臂上有一对护臂,看样子一身的修为功夫都在一双手臂上。
“对对对,我不想杀你。”大胡子大汉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谁把我推到前面的,我青龙山二当家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赵阳云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对这位外乡的用剑的大修士出手——”他的话说道“不会”二字的时候人已经冲到了唐谦近前的位置,他的一双手臂已经灌注满灵气,那一双护臂因为灵气直接生出了一块块铠甲,包裹了他的手臂连带拳头,两个拳头猛地砸向唐谦。
他的姿势很低,甚至低的过分,这两拳下去看样子竟然是奔着唐谦的双腿去的。
莫非这人失心疯了,看到唐谦挑了别人手筋就想着也废了唐谦一双腿?
拳头带着劲风,已经能够吹动唐谦的衣襟。
唐谦走出了第十四步,可是第十五步却已经走不动。
不是因为这个叫做赵阳云的大胡子男人双拳已至,而是因为他的双腿已经被人抓住。
抓住唐谦的人整个人都是在土里的,土行法术可以遁地,这倒是不稀奇,唐谦这个时候内心的想法竟然是,这个人遁法学的不错,抓的也很快——
唐谦双脚立时被地下那人的法术包围,然后半个身子都沉入到了土里。
赵阳云的双拳这个时候才刚好到来,对准的已经是唐谦的脑袋。
唐谦那一头蓬乱的头发都被赵阳云的拳风吹得飞了起来。
轻松岭上长腿女子看到这里已经喜笑颜开,她很讨厌唐谦,甚至不只是讨厌,而是恨。
心情一好她就想笑,可是嘴角刚刚掀起就又是一阵皱眉。
她腰间那朵娇艳的红花是活着的,而她腰间现在还有一朵红花没有修复完成的伤口,很大,是唐谦那一剑刺出来的,之前她身上还有很多地方有红花,那都是唐谦之前留下的那个法术炸出来的,红花的根须深入女子伤口,竟然在不断的吞噬女子的鲜血,然后再用根系像是抓紧土壤一样抓紧她的伤口,让伤口愈合。
所以长腿女子很想看到唐谦被两拳打烂脑袋。
“冷青,往后站两步。”马车内醇厚的声音突然说道,女子虽然不解,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只见她眼前的水幕被切开了一条线,然后一柄破破烂烂的剑钉在了刚刚女子站立的地方。
到的人是唐谦,唐谦比这把剑要慢很多,他是拖着那土台一起来的,轻松岭说是身上东西越多越难走,可是就和一个人拿着一块抹布和拿着一柄剑一样,都是拿着一样的“一个东西”,可是真正的重量却是千差万别。
土台很重,重到唐谦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擂鼓,而他每一步落下,女子和马车所在的这个小山包都在震动。
土台带着铜壶在这路上拖出来了一整条深深的沟壑。
“冷青,冷冷清清吗?那还真是个好名字。”唐谦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还在点头。
“你知道你这是在谁的面前放肆?”冷青眯起眼睛,她身上所有露出的皮肤都显露出狰狞的血管,她几乎瞬间就催动身上这件红花法袍让自己的伤口迅速恢复,她想动手。
“要进来喝一杯吗?”醇厚声音的男子出声道。
唐谦冷
笑:“只要不喝粥喝什么都好说。”
里面人也笑着说:“茶怎么样?”
唐谦随手扔下了手中的那个土台,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可是这么大的动静那辆马车前面的高头大马一样的安静。
唐谦高声问道:“要解剑吗?”说着他已经拔起了地上的破剑。
“不用。”
于是唐谦就已经坐在了马车内,车外的山间清风吹动着马车上的八角铃铛,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泡茶的人是冷青,她没好气的端给了唐谦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唐谦对面坐着的男人有着巨大头颅,一把大胡子,眼睛圆滚滚的,看着唐谦。
“实在抱歉,在下不善于除了煮粥以外的事情,不论是做饭还是煮茶都是要拜托冷青的。”这个男子的声音很有特点,很让人安心。
唐谦没有喝茶,也没有说话。
“我其实很想知道,唐谦先生你和中州唐谦有什么关系吗?”
“有也没有。”唐谦想了想,笑了:“我们都叫唐谦”
“那唐谦先生至少已经是山顶上的修为就不要在这里和我们这些小修士开玩笑了。”
山顶上就是山巅,山巅上的修为就是最厉害的意思了。
“我没开玩笑,而且你也不是小修士。”唐谦看着男子那双铜铃般的眼睛,也是双目直视,一眨不眨:“从我上了马车开始,你就已经有三四次想要杀我了吧。”
“无论是这茶水还是你好几次用你那直指人心的法术来让我相信你,又或者马车本身都是布局之一。”唐谦笑着说:“好消息你好像只是想,我没有寻死你也就没有动手。”
“中州唐谦倒是不会如此斤斤计较。”那男子一把胡子,笑起来却也不凶,可是笑着的时候却还皱着眉头,如此说道,紧接着他又眉头舒展:“中州唐谦也不会这么爱开玩笑。”
“所以?”
“还好你不是那个唐谦。”
“还好还好。”
马车内两个男人都在打机锋。
远山寂寥。
(本章完)
一剑画天 第一卷 活阎罗殿 第十八章 司马
唐谦思索了很多,照理说面前这个男人不应该这么快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朋友喝了血稻粥,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只能靠他自己,又或者是唐谦先生有着超出我们所知的办法,也不是不可以。”那硕大的头颅竟然先开口说话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唐谦想要问的是什么,所以他很容易就能打破沉默。
“还有那个小鬼,不吃东西就不吃吧,他全身上下连毛孔都能吸收灵气,维持生机。”面前的男人摸了摸自己满是胡子的下巴:“我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他活下来了我们就不管了,他的母亲死了,那就只好死了。”
“你好像知道我要问的东西。”唐谦这个时候竟然放松下来,很自然的靠着车厢,然后端起那杯茶就一口气喝干了,完全不是品尝,这不是品茶,甚至连喝茶都不是,这应该叫做倒茶。
可是他偏偏还感叹了一声:“好茶。”
然后他还文绉绉的双手端着茶杯,递给了冷青:“劳烦姑娘再给我添一杯。”
冷青冷哼一声,懂茶之人最为讨厌的就是倒茶的人,可是她还是给唐谦又来了一杯。
“我其实还是建议你慢点喝。”那个男人话音刚落,唐谦的茶杯也落下了,又是一杯。
“现在我该喝的已经喝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把该说的都说了,不管是你们的这个壶米行,还是这铜壶,连带马车也一起说了如何?”唐谦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嘴角竟然开始流出血液,这血液不是红色的,而是一种极其惨淡的绿色,可是唐谦的眼神还是很澄澈,甚至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涟漪,他点点头,示意男子可以直接说了。
“唐谦先生实在是太过客气了,竟然如此信得过在下,那我就简单说一说。”这男子说话竟然比之前还要缓慢,唐谦手中还握着剑,所以他还在等唐谦更加虚弱的时候,可是就算是说的再慢,还是要说道正题的,不然不用等唐谦完全虚弱下去他就要出剑了:“壶米行行走世间其实就是为了寻找适合血稻的人,这种人很少,甚至我们壶米行这么多年能够找到的也没有两手之数。”
不到十个,唐谦心中想着,可是数量不重要
,原因呢。
唐谦知道面前这人对人心的揣测已经到了一种非常细微的地步,自己想要知道什么,他会说,因为他还是会顾虑自己手里的剑。
“我们其实想要解决一个问题,解决一个困扰了壶米行至少七千九百年的问题。”男人说话还是很缓慢,他说的每一个字好像都经过了无数的思考,唐谦甚至感觉,他不会真的在思考吧,思考哪些可以告诉我。
“酆都应该怎么进入。”
酆都也叫做丰都,其实在世俗凡人的眼中,这个地方有着神奇的魔力,所以它还叫做地府,又或者阴间,而里面也有着让人敬畏的十殿阎王,牛头马面以及黑白无常。
当男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唐谦嘴里已经开始向外涌出惨绿色的血了,量很大,可是冷青还是没有异动,甚至还往唐谦手中握着的杯子里添加了一杯新的热茶。
因为唐谦虽然握着茶杯的手在痉挛,可是他握剑的手,还是很稳。
“事实上我们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我都说了,之前也有很多能够吃掉血稻然后存活的人,从他们身上我们已经找到了酆都的秘密,而就连你刚刚喝下去的毒,都是来自酆都,所以说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一,那个孩子我们没什么兴趣了,可能有人还想要吃了他,可是不是我们,二,酆都和我们已经不是一界,那他们的毒,此界难解,你死掉的可能性很大。”
唐谦的握着茶杯的手不断的颤抖,直到他只是用痉挛的指力就压碎了这茶杯,茶杯里的茶水到了马车的车板上,竟然冒着白烟,虽然一时半会不会伤害这明显是某种法宝的马车,可是还是很恐怖。
“好好的茶应该喝掉。”一边冷青的话也是冷冷清清。
“你是壶米行的头头?”唐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句话,他的舌头有些打结,嘴巴里涌出更多的绿色血液也让他说话有些不清楚。
“可以这么说,别人都叫我司马。”男子还是在微笑,司马不像是一个名字。
唐谦点了点头:“那我大概有所了解了。”
马车
开始缓缓的开动,不管这个叫做司马的男人还在打什么算盘,至少他不准备让唐谦死在距离周家村很近的地方。
其实唐谦还是想要知道,他们去酆都是为了——
“去酆都自然是为了了解生死的秘密,修士修行,最终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司马甚至已经可以很轻松的知道唐谦想什么了,这也很清楚的说明,唐谦正在越来越虚弱。司马拉起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了他的腿:“而且我还很想要解决自己的腿,酆都也有相关的办法。”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