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这是一篇“五谷咒”!
随着方福存从酒罐取出第三样东西,周围温度突然骤降,方福存的脸色,也刷的一下惨白,那是一截脊椎骨,发红妖异,还染着血迹。
同时,周老手上多了一方六角令旗。
“咚!”
红色脊椎骨落水,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周老动作加快了,似古代巫婆在又跳又蹦,“化,一而分。一三,三而成。三化五,五君。九之主,遵令而行。六洞魔首,同入天。天之,幽重重。刀山柱,刀如。交起,寒黑昏……”
此时,方福存将那具高大的纸人,小心放进了棺坑。
同时,他抽起一把铲子,随时准备回填河泥。
我站在纸马、鬼屋、纸人奴婢等旁边,随时火烧祭品。
“呼呼呼!”
周老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四周风声越来越大,旁边的石塘河,本来静流淌的河水,突然变得无比湍急,河水翻腾,水浪四溅,黑夜中,好像有什么水里怪物正冲来?
“集神咒!”
“水首元河伯,吾令火急行,分身降入吾令,兵千,鬼吏兆,呼哨雨入吾,守神令勿去,吾令行吾言,吾奉五玄老敕,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周老手上的令旗,不知怎么,突然烧了起来。
就在此时,水里突然冲出了黑影,不是一只,陆续不绝,也不知道有多少水鬼?
每一只,好像鬼鱼在扑杀上来。
不是鱼跃龙门的景象,更像是地狱冲出恶魔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村长方福存也被吓傻了,面如猪肝色,嘴里蠕动着,因为恐惧,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我有一枚残存愿力的菩提子护身,虽然有鬼影从旁边闪过,却也都离开了。
只是周围的纸葬品,疯狂摇曳不停。
仿佛纸马要活过来,鬼屋要拔地而起,童男童女要活蹦乱跳……
“嘭嘭!”
不知为何,棺坑里的纸人烧了起来,周老立即道,“土归位,鬼归乡,百里成坟拢众灵……”
方福存回过神,开始猛力挥舞铲子,不到半分钟,棺坑已经被填平了,继续加泥添土,我也点燃了纸葬品,岸边大火腾腾,照破了黑暗。
我问道,“周老,怎么会这么多水里物?”
周老道,“这里本来就要建一个百鬼坟,河里的怨灵,全部聚集一地,它们有了安息之地,以后荷花村的诡异,才会烟消云散!”
百鬼坟?
这是很难做的,我听师父说过,非道行高深的先生不能做,一般的风水先生强行做百鬼坟,无法压煞,最后只会自食恶果。
我疑惑道,“周老,好像百鬼坟,是有一个丈度的?”
周老回道,“容百鬼,需高三丈,长九丈,这不是某个地域宽大的乱葬岗,没法实现,只能利用一个树杈枝叶,撑到那个高度了。”
做好这一切,族长方福存已经是浑身大汗,苦力活基本都被他承包了。
“周老,可以走了吧?我想回去洗个澡!”方福存累如老牛气喘道。
“不急,等我走一遍百鬼咒!”
酒馆里,又取出一些肉类的腌制品,酒味很重,看着黑乎乎的,周老自顾开口,“这些肉类,都是刚好腌制了白天,合乎祭礼之数。”
周老做法事时,我和村长方福存站在一旁。
纸葬品烧完了,河岸边再次回归黑暗,唯有昏黄蜡烛火光在闪烁。
“村长,你怎么了?”突然间,我看到村长表情不对,方福存直愣愣站着,胸脯往前,死灰色的脸庞带着惊愕,好像脊背被人插了一刀?
更诡异的是,他嘴里流血了。
“不好!”
我一下将方福存拉扯,阴风一起,一抹白光朝我脖子刺来,下意识的动作,我横起了手上的降魔杵,“哐”的一声,降魔杵甩飞进河里。
我和方福存双双倒地了。
对面,是一具丧尸,宽大的骨架上,披着一张皱巴巴的人皮,它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泥水,应该是从河里暗中潜上岸的。
我们跌倒时,周老已经过来了。
又是一声落水声,那个丧尸一头扎进水中,消失无影,周老对着河水行了一些收鬼手段,等待好一会,也不见它冒头露面。
方福存口鼻都有血流出,不断痛苦嗷叫,他背后被撕裂一块血肉,好在我及时发现,不然的话,方福存的命真是要交代了。
“走!”
我背起方福存,开始冲回村子。
走了几步,在河岸另外一边,闪起一个白影,它绕着河岸在独自行走。
走向下游。
周老道,“看来,竖水浜那个地方,真要走一趟了!”
陋俗之扎纸人 第79章 往竖水浜
夜里,往荷花村回去,遥望石塘河水的下游,那个披着一张宽大白色人皮的丧尸,独自行进,的确在孤零零行走着。
走向穷山恶水的竖水浜。
走向那片神鬼莫测的诡异之地。
神息一口冷气,我道,“周老,明天,我们真要出发走竖水浜一趟?没必要吧?”今晚我们竖了一座百鬼坟,做了一些供奉法事,阴祭引死物,自然易引起一些贪婪煞物,现在法事已毕,想来那具白色丧尸不会再“误闯”荷花村了?
“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
周老望了一眼躺在车上的方福存,老花镜蒙上一层水汽,又道,“在堪舆学说中,有一条基本不变准则,下游丧物,不登游上岸,可它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逆风水而走,反高低逆流,竖水浜那里定隐藏了什么不诡之事!”
这位穿中山装的周老,话一出,已经下定决心。
和一头怪脾气的老倔驴无异,拉也拉不回,我也不费口舌多言了。
说话时,竖水浜那种地域,我十分不情愿去走一遭,现在,只想离开荷花村,一路想着很快回到了族长院子,情况突变,方福存突然“疯”了,猛的一下坐起身,高望夜色天穹,眼珠子一动不动,加上一身的血迹,简直就是回光返照的寿终状态。
避免吓人生魂,我和周老一时不敢动,方福存的脸色,很快由黑变白,好像惨白的石灰色泽,同时,在那念念有词;
地下鬼少常勾命,世上人多不怕烧。
流连往事将埋骨,转而前尘已化灰。
进去一个又一个,出来一盒挨一盒。
……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蝇虫飞舞,方福存入魔了一样在那自言自语,诡异的是,他的表情一动不动,我不禁问道,“方老,这家伙以前不是在火葬场打过工吧?”
方福存碎叨的,绝对是有关火葬场的句子。
谁知道,方老还真点头了。
看清楚了情况,松了一口气的周老瞪我一眼,“把他抬进去,他中了尸毒,体内还有些残余,所以神智混乱。”
我走过去,望着无动于衷的方福存,又道,“他,今晚不会尸变吧?”
周老道,“有我在,变不了!”
周老忙碌时,时间过得很快,接近夜里零点了,今夜出奇的平静,外边没有再传来一阵阵凄厉鬼音。
那些游荡在河流的水鬼,有了居所,确实安宁了。
第二天一早,嘱咐好一些事,尤其是村民集体拜祭百鬼坟的事情,我和周老就出发了,这一次,没本地人带路,毕竟村长都伤了,前往竖水浜那种崎岖道路,族长方交延的身体也不允许,村里其他人,对此更是避之不及。
离开了荷花村,我问道,“周老,关于竖水浜的来历,昨晚方老似乎说了一些?”
周老道,“据说,好多年前,那里曾死了一支打猎队伍。”
我疑惑道,“猎队?”
周老回道,“其实就是几个村民组成的队伍,来自更偏僻大山里的西山村,那是好多年前的旧事了,当时,不知道那支队伍发生了什么,反正等西山村人找到时,都已横尸遍野,因为路途遥远,就原地下葬,葬在竖水浜。”
西山村?
我惊道,“昨晚我送鬼屋的老阿婆?她……就是来自那个村子!”
周老道,“是,不过死人时,那个阿婆还没出生,属于老历史了!”
我道,“从水里爬上的那个丧尸,莫非是某个荫尸的猎户?”
荫尸;又称养尸,尸体葬后不腐化,有的葬下一二十年不化,有的甚至百年不化(如木乃伊、肉身菩萨),有的表皮完好骨骸已化,有的棺内入水尸体浮在水上,腐而不化。荫尸有两种一为乾尸,一为湿尸,乾尸为恨性八煞,湿尸为恶性八煞,坟墓开中门双放辅弼水。
按照《葬书》中言,成因的主要因素是棺木处理不善、葬下土壤的性质、葬地的形势位置。有种说法是阴山(取来脉论)、阴地(取落脉论)、阴向(取罗经坐向),葬下如入冰窖,尸骨不化。
周老道,“到达竖水浜,一切才能知晓!”
这一次,我们带足了三天干粮,依周老的脾气,显然有宿营打算。
荷花村,没有通往竖水浜的路,各处山岭悬崖落差太大,加上密不透风的灌木丛,无法跨越,观望了好久,最后决定,顺着石塘的水道前进。
岸边淤泥,还能见到一些脚印。
成年人的脚印,却很浅,和小孩子踩上去的一样。
我奇怪问道,“周老,丧尸的体重会比较轻?”
周老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回道,“按照天阴地沉的说法,阴物,自然比阳物轻!”
今天,是毒辣无比的太阳天气。
才走一半路,我们就休息了四次,周老年纪不小了,体力自然跟不上年轻人。
“周老,这有一块石碑!”快到达时,在一片地势稍高的枯黄草丛间,我发现一块碑,拔掉草,擦掉上边的灰尘,我开始念道,“陆走水行丧千里,土里终埋!”
只有短短一句话。
字体不工整,歪歪缭乱,看得出,当时凿刻很匆忙。
也没有署名出处。
我道,“这荒郊野外的,不会是地界碑啊?”
“谁!”
周老突然喊了一声,随即大步往前边一个小岭冲上去,只有一江浑浊水,一地葱郁草,哪有什么人?我道,“周老,你看到人了?”
周老摇头道,“没见人,只听到喘息声。”
我瞪大眼睛,“丧尸的喘息?”
周老自己也是疑虑表情,道,“应该是人的呼吸声,以声音大小判断,就是这里,怎么闻声不见人?”
我道,“这种地方,不可能有活人吧?”
周老道,“世上能人辈出,正所谓山外山人上人,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随即,周老又说起那个重复再重复的故事,那是几年前,有一个灵异高手,在一场法事中,无异沟通了阴冥,据说见到了传说中的地狱,能与阴冥对话……
可惜,在一股莫名的黑烟冲起高空时,那位高人当场全身血棺爆裂而亡。
留下了一团又一团的未解之谜,对于这种事,我是从来不信的。
“不对!”
在下边的草里,我看到了一些奇怪颜色,走过去,确实是活人留下的,是一个红色烟盒,旁边还有几个烟头,按照烟头色泽判断,也就这一两天遗留的。
看来,真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加快速度!”周老显得很着急,“那些丧尸鬼物,要是被别有用心者控制,后果不堪想象!”
我道,“周老,你有仇家吗?”
周老道,“问这个干吗?”
我分析道,“能到这里,恐怕是一路尾随我们而来,或许,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周老沉思一阵,立即道,“太平道的余孽?”
陋俗之扎纸人 第80章 死水潭惊变
竖水浜,可以用穷山恶水形容。
所见皆是穷山、荒山、恶水、湍急河流,条件极其恶劣,也可说是一片不毛之地。
古清朝学究王浚卿《冷眼观》中有言:“且山虽明而寸草不生,是为穷山;水虽秀而只鳞莫睹,是为恶水。”所描绘也不过如此了。
河水,流到此地,不仅是浑浊,而是发黑。
好像水底铺上了一层黑色死尸,看着瘆人,有水不见一条鱼,四周除了嶙峋怪石,不见草物。
悬崖峭壁,遮掩光线,明明是艳阳高照的白天,却有些阴森。
不断揉搓双手,喊道阵阵怪意恶寒,我说道,“周老,你看着这像死水一样的怪河,好像在冒着一缕缕白烟?”
周老道,“可能是底下暗河冲出,水温骤降的缘故。”
一路行走着,在一个巨岩石后边的遮风口,我又发现一堆篝火痕迹,有人在此宿营。
往更深处的方向,能看到地上的凌乱脚印。
有两个人。
又走了几十米,在一个地势稍高的岩石显目位置,我发现第三个烟盒,同样的红色烟盒,我狐疑道,“两个人中,真有一个是烟鬼?”
周老却是道,“林三,你不觉得很奇怪?”
我,“奇怪?”
周老道,“遗弃的红色烟盒,散落的烟头,就像是一个个路标,在带着我们前进?”
我立即道,“周老,你说……他们是……故意……留下线索?”
周老道,“很有可能!”
我道,“岂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样走,会不会误入虎穴,甚至犯险落入虎口?”
周老道,“只此一路,我们没得选择!”
望了望四周,路的确不多,不走这一条路,需要绕路,那样更有风险,可能会迷失在这穷山里。
我道,“引我们入局的,不会这是太平道余孽吧?”
周老道,“不像!”
继续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到达一个小水潭,死水潭,死气沉沉的潭水,没有一点流动,四周光秃秃的没有草树,也没有一点绿色。
“墓?”
几分钟后,周老冒出一个字符,随即专心观附近地势。
“平地龍从高处发,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既认星峰起,平地两傍寻水势。”周老拿着罗盘,踱步而走,时而抬头望山,时而低头看水,不时也前后望风。
坟墓风水,山、水、风为三个基本要素。
“高水一寸即是山,低水一寸水回环,水缠便是山缠樣,缠得真龍如仰掌。”
“贵龍多是穿心出,富龍只从傍生上。高山如帳后面遮,帳里微微似带斜。”
“乱山回抱在面前,不许一条出外邊。只有真龍在帳內,乱山在外却为缠。”
……
周老显得很奇怪,开始观地上泥,查水中水。
我一头雾水在旁边,“周老,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真龙墓?古时候,有哪个愚蠢皇帝,会将龙坟竖在穷乡僻壤之地?”
“潭中口!”
“水里坟!”
“阴里来,阴里去,不到百尺,不寻龙迹!”周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兴奋道,“林三,这里的确是一处真龙墓地,而且是及其难见的水中坟。”
我道,“周老,我听人说过,陆上墓,水中坟,是不是也代表着,这附近还有一个阳墓?”
“这是自然!”
周老解释道,“葬在此等山中,如果只有一处阴水坟,时间长久了,阴气沉底,就会生变,需要一座陆土墓遥相呼应,达到阴阳平衡的最佳风水。”
我道,“我们要找墓?”
周老道,“那只丧尸,可能是从龙墓爬出的,要解决祸患,必须要寻到墓口。”
周老的本事,并不局限于普通的观阳宅、阴宅,以及墓葬事宜。
“有人!”
就在我们转身,要离开死水潭的瞬间,我听到了低声细语声,有人在看不见的暗处说话,一目扫视四周,不见人影,“周老,看来他们没走?”
周老道,“提防就行,即便是太平道余孽,也不能一手遮天。”
为了预防万一,周老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本命铜剑,开始登山附近山石,寻找墓口。
前些时间,和坟头师走了一趟深山。
我也知道一些入山寻穴的方法。
我问道,“周老,你用什么方法定穴?”
周老一边走,一边回道,“气脉在水上行时,水脊显出个字,据此可以分明地识别脉络。气脉在水下止住时,呈现为三叉形的水涡,以此可以明确地分辨小明堂位置。气脉在运行时,会在水面形成个字形状,没有个字就不显得脉路分明。在气脉停止的地方,会在水下合成叉字形的旋涡。”
我道,“特殊的交叉地貌?”
周老道,“这种龙墓,属于龙脉藏伏水底,吉穴隐蔽在石间,很难识别,又加上年岁深久,地脉潜移默化中发生着变化,辨真去假,难上加难。”
说了一会,我才知道周老的办法。
墓穴无论在高处或下处都要乘生气,是必须乘生气,穴凡是有生气的地方,则必定天生自然会有妥平葬口,也就是放棺材的地方。
探“生气”,得葬口。
辨认“生气”的办法,周老还是用最古老的“火法”,一盏没有灯罩的油灯,点亮后,让我置于各个不同方位,乘生气有风,风刮火动。
通过火摇曳方向的微小变化,分辨生气位。
不过下午时,刮起了不小的风,只得停止,然后找了一个背风口树荫。
找了很久,才寻到一些枯枝生火。
夜里,坐在篝火前,我问道,“周老,以你的见识,能猜出这里究竟葬着谁吗?”
周老道,“南方的帝,史料上记载,自古以来并不多,不过偏乡之地,远离当时的大格局,相当于自成一域,占山为王,统一小片郡镇当帝,成为土皇帝的也不少,尤其是清末,各处混战,只要有一支小军队,就能自立国号为王,或许这是某一个短命皇帝吧!”
“吼吼!”
就在我们说话时,高处山岩,突然响起一阵恐怖的兽吼声,划破宁静。
“嘭嘭!”
没反应过来,昏暗的天被照亮,在那死水潭的百米上空,居然出现了彩龙云,闪烁光亮的云彩,让人看得如梦似幻,一直罩在坟墓上头,聚而散,散而再聚……到最后,更是惊现层层云楼似的龙云。
我不由感慨道,“海市蜃楼,也没有这般奇异吧?”
“哗啦啦!”
紧接着,下方的死水潭,传来阵阵大水翻腾的声音,好像水漫金山,汪洋涌动。
黑暗中看下去,死水潭的确水涨了,不到几分钟,水位已经攀升了近十米,并且还在不断上涨,犹如水火山在喷发前的势态?
“咕噜咕噜!”
潭水深处,更是冒起一个个细小的气泡,同时,看到有白色的鱼,在水里急速穿梭,密密麻麻的,惊起无数波澜,少说有几千条鱼。
“竖水浜?”
“真有水竖空流淌?最后变成上天的瀑布不成?”我收拾东西时念道。
“快跑!”周老顾不上感慨,带上东西,立即冲向更高处的地势,这时,一股股急速上涨的水流,已经漫到了脚底,还在水涨船高。
没有下雨。
没有山洪暴发。
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难道这世上除了有活火山,还有活水山?
“吃人鱼?”
回头看去,那些近乎雪白色的鱼,眼睛泛着幽灵般的绿色,一条条争先恐后冲出水面,能跃起一米高,裂开着锯齿红嘴,在朝我们扑咬上来,及其诡异的景象,好像一只只从地狱游出的黄泉怪鱼?
水浪翻滚,白鱼显得更疯狂了。
死亡气息,不断袭上脊背,让人不寒而栗。
亡命奔跑,可是山石太崎岖了,脚步不快,根本比不上涨水的速度。
“噗噗!”
昏昏暗暗中,周老眼疾手快,铜剑一划,将几条差点咬上来的死亡白鱼,砍成了几段,有一些血溅到身上,鱼血居然也是白色的?很诡异,腥臭味扩散,更引起那些白鱼体内原始的疯狂嗜血本性。
滚落下去的鱼尸体,遭到了同类撕扯啃咬。
残食同类的恐怖画面,要是人不小心跌进水里,估计不到十秒钟,就会变成一具白花花的枯骨?此刻,除了往上逃命,没有其他办法。
高处,那些缭绕的蔡龙云,开始变化,化为一株“大树云团”,层层白雾环绕,扎根在高空,并不神圣,反而像是一株成精的树妖?
云团光洒落下来,身后的水中白鱼,更加嗜血疯狂。
“啊!”
有一只近乎跳起了两米高,摇摆尾巴,一下狠狠咬在我肩头,好像钉子钻透了骨头一样,剧痛难忍,手上扎刀一刺,洞穿鱼头将它丢了出去。
“林三,这里安全!”绝望时,上边有人说话。
顾不上多想,一路摸爬滚打,双手都磨破了皮,借助那两人的拉力,有惊无险,总算是登上了那个小悬崖,下边的水,总算是涨停。
“我叫戈殇!”
“叫我大头好了!”两个男子说话,他们的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对我友好投来笑意。
我下意识道,“特殊部门……诡局?”
前几天,白女无常离开时说过,会有两个诡局队员找我,想必就是他们了,听到我的话,没有回应,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戈殇的长相,和坟头师戈坟一个样,全身黑衣,整个人透着一股阴冷气质,皮肤没有血色,如同一个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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