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探九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布衣廷尉
站在远处拐角的沈明月眼泪却刷地下来了,她是个感性的人,她的情绪瞒不了任何人。
刘紫辰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抹去,笑道:“傻丫头,高兴的事。”
“知道。”沈明月点点头,很快便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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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迎接他们的这些人,在李一亭家中叙旧了大约半个小时,陆续便告辞了,其实他们家也就住在附近,一亭家里有客人,他们知道分寸。
李福齐是最后一个起身打算离开的,但李一亭死活不同意,且不说福齐今天帮家里做了事,即便没有这么一层,李一亭也很想留个亲朋好友和北亭众人聊聊天,自己的父母毕竟是老人家,而且不善言辞,福齐的身份和谈吐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在李一亭心中,现在自己和李福齐已经悄悄转变角色,成为家宴的主人,陈天宇他们都是客人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还想借机跟大家好好喝一杯,有李福齐在场不怕没人活跃气氛。
李福齐很快便明白了堂哥的用意,也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里面表现得最热情的是李一亭的父亲李起淮,这个地道的农民家长还没开始喝酒便显得满脸红润,他显然是太激动了,农家汉子不善掩饰,细微表情都清晰镌刻在脸上,老人家亲自给每个人端茶倒水,并拒绝了李福齐的帮忙,递茶时,他还不忘跟每个人寒暄几句,问问情况。
温热的茶里还专门放了细碎的冰糖,喝起来甜丝丝的,茶也是当地自产的野茶,这让两位女士很是喜爱,不自觉地多添了好几次水。
陈天宇在旁看着,不露声色地笑了笑。
对于这种温馨素雅的环境,他并不陌生,也很是习惯。
李福齐率先开口道:“一亭哥,你还在政府部门上班吗?”
李一亭还没说话,父亲李起淮先回答道:“退下来好几年了。”他转头对李一亭道,“看看你,这么多年不回来,弟弟妹妹们都完全不知道情况了。”
提起这个,李一亭心里自然也有些愧疚,但他不想过多去提及工作上的事,更不想让大家瞎担心,刑警是件危险的工作,除了家人,他从来未曾与外人提起。再说这次回到家里,他最想做一个普通人,虽然他清楚被人问及是难免的事,但他回来之前便已想好一番说辞。
“福齐,现在在政府上班是个苦差事,我是个懒汉,早就干不动了。现在和他们几个好朋友一起做点自己喜欢的清闲事……”
李福齐倒是没有生疑,他单纯地道:“功成身退,这样也挺好的。”
“嫂子呢?……”李福齐随口说道,旁边的父亲李起淮也下意识地瞅了刘紫辰和沈明月一眼,不过两人专心喝茶,丝毫没有察觉。
李一亭老脸微红,连忙打岔道:“欸,福齐,你成家没有?我这当哥哥的确太不称职了……也没空过问。”他机智地转移了焦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福齐笑道:“没呢,我还早。”
“是时候该提上议程了,你主动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别再耽误了自己的姻缘。”李一亭说的倒是真心话。
李起淮看穿了儿子的窘迫,适时插话道:“一亭,你妹妹过几天也回来。”
“是吗?”李一亭感激父亲及时给自己解了围,但心里的愧疚感着实重了几分,“嗬,李恬这家伙还知道回来。”
李起淮轻笑道:“她可比你顾家,每年都知道回来看看。”
李一亭尴尬地摸摸脸:“这小妮子还算有点良心。”
母亲这时候正好走过来,贴心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老头子你瞎念叨啥呢?……赶紧招呼几位贵客开饭吧。”
“对对对……”李福齐也赶紧招呼道,“上桌吧,咱们边吃边聊。”
在农村,餐厅就设置在厨房里,开放式,面积也是相当大的,摆下一张大方桌还可以到处走动,就像是城里的一个大包厢。
母亲早已在饭桌上摆齐了碗筷,还有热腾腾的几盘菜,当然少不了几壶温老酒(类似于绍兴黄酒)。
看到今天的菜品,李福齐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二娘,你们家今天吃斋啊?”
父亲李起淮毫不介意:“你还不知道你二哥口味刁嘛。”
“一亭哥的风格果然是独特。”李福齐感慨道,“还好我也喜欢”。
众人笑着上了桌,很快便在父亲的热情熏染下,灌了几碗浓香四溢的老酒,酒劲一上来,大家便自然熟络起来,可以聊的话题就丰富许多了。
陈天宇乘机打听了一下李一亭家族的情况,李起淮顿感亲近,话匣子也滔滔不绝地打开来,原来,李起淮兄弟六人,每户又有不少子女,是李村首屈一指的大户。在李村,其实真正德高望重、说话一言九鼎的并不是村支书,而是大哥李起泗,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主要掌管祖祠,很少过问村中琐事,村子的人又不多,所以大小事务几乎完全交给李福齐这个年轻人打理,只有非常重大的决策,才需要得到“大族长”的首肯。
老三李起文,就是观音庙的庙祝,这个陈天宇早已清楚,李起淮告诉他,除了李福齐,老三可是村里唯一的一位准“先生”;老五李丘茂是个技术高超的木匠,村子里的木房子几乎都是他设计建造的;而老六李丘彬除了能帮五哥打下手操木匠活,还是把种庄稼的好手。
陈天宇正在疑惑为什么从来没人提起老四,李福齐主动说道:“我父亲排行老四,名叫李丘沅,我年幼时就已经去世了。”这么久远的事,他提起来也便没有太多伤感了。
李起淮点头道:“老四样样精通,是三乡五里不可多得的人物。还好福齐也争气,没给你老父亲丢脸,将来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众人纷纷赞同,各自举碗干了。
席间,从来没有吭声的旷梭突然提了一个问题:“一亭怎么不是福字辈呢?”
李起淮醉意朦胧地道:“一亭出生的时候,村里刚刚盖了一座精美的水亭,我便给他取了这个小名,他大名叫李福炎,你们大概没有听他提起过吧。”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李一亭也乐得挠挠头,自己来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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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冬天本就日短,农村的天色更是暗得快,整个村子除了各家各户门前的几盏昏暗堂灯,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中。
中午虽然招待了一顿清淡的,那是考虑到大家旅途劳顿,避免油腻;晚上却难免还要杀鸡宰鹅,大鱼大肉一番,母亲想得很是周到。
李一亭的家房间很大很多,还是个二层楼房,区区六个人随便就能安顿好,除了两位女士强烈要求共住外,每个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沈明月不由感慨道,还是农村地盘大呀,舒服。
所以,酒足饭饱的几个人早早便洗却风尘躺下,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只有李一亭当真睡不着,他的心情始终是激动的。按理说,他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平素里又是最为沉稳的角色,但现在他比谁都更像个孩子,更想好好地在港湾内休憩,安逸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奢侈品。
难怪有人说,越是坚强的人,越是难以抵挡回家的诱惑。
李一亭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小会,还是忍不住爬了起来,他本想找母亲说说话,却发现母亲正在厨房费劲地忙活着,他慢悠悠地凑前一看,才发现母亲始终还是没能将那根没有分量的灯芯挑过圆孔去。
李一亭鼻头一酸,他伸手接过母亲手中的挑针,很轻松地完成了这份工作。
母亲轻叹道:“还是老了。”
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伤感,而是麻利地往油盏里倒上了半杯茶油并端到了灶台上,动作轻巧而敏捷。
“呲啦”,熟悉的划火柴声,一股轻烟冒起。
油灯被点亮,母亲拿起放在一旁的灯罩,轻轻地将油灯盖住,黄色的火焰顿时变得朦胧而泛着红光。灯罩无话,就这样默默坐着,安静祥和。柴灶里的火忽明忽暗,锅里的水却开始沸腾,冒起了阵阵白色的水雾,一股浓郁的香气在屋子里蔓延,不用说,母亲又在炖着什么美味佳肴,准备让疼爱的儿子大饱口福。
东方神探九录 第五章 入乡随俗
农村里的春节,从小年开始便充满着真正的年味,与城市里大不同。
忙碌必不可少,但这种忙碌洋溢着无尽的乐趣。
北亭的几个人中,万永坤是地道的农民出身,他最熟悉也最积极,什么活都要参与;刘紫辰来自北方农村,虽然习俗稍有不同,但很快便已适应;旷梭是少数民族,风俗迥异,稍觉不习惯,但也无妨;至于沈明月,那完全便是满怀新奇、蹦蹦跳跳了,她这个城里人,哪里有机会参与到这种田园生活中,可谓天性迸发,满面春光。
至于陈天宇,他和李一亭一样,都是满怀赤子之心的人,回到这样的环境,瞬间便成了两个地地道道的顽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绝对是真理中的真理!
刚开始,一亭的父母亲还有些担心这些城里的贵客们是否能习惯,短短的一两天时间下来,他们便完全释怀了,毋庸置疑,这些热血的年轻辈确实是一亭交心的朋友,相处起来与一家人无异,于是二老便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本喜欢热闹,今年是真的热闹,两个人差点笑不拢嘴。
很快,春节前的准备工作全面铺开。
首先,要大批量的杀鸭宰鹅,然后进行熏制,这些母鸭和白鹅都是自家养的,大约各有十来只,工程量不小,女儿李怡还没回来,平素里都是妯娌间共同完成的,这回刘紫辰和沈明月主动加入帮忙。刘紫辰很快便能上手,沈明月却是状况百出,经常帮倒忙,母亲也仅是笑笑,图的本就是个乐呵,何必苛求这些孩子。
妯娌们见人手充足,便转而开展另外一项艰巨的工作:洗房子。这是一项更大的工程,两层木制楼房可不比两层钢筋混凝土,飞檐澹台、梁柱榫卯,不知道比现代建筑复杂多少,搽拭起来无疑更加费劲,旷梭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居然要求加入这件往往由女性主导的工作,搬梯爬墙、飞檐走壁,不亦乐乎,或许他感兴趣的并不是清洗本身,而是对这种深藏智慧的古老建筑好奇不已吧。
李一亭看到旷梭的雅兴,不由摇头叹气,没看出来这个曾经贵为首领、平素沉默寡言的汉子还有这份细腻,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只能招呼陈天宇:“四哥,难得你光临寒舍,我带你去山里走走。”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腿脚行不行?”
陈天宇斜瞥了他一眼,怒道:“瞎操心,你说行不行?”
李一亭恍悟,尴尬地挠挠头:“我都忘了,我是在山里遇到你这尊神仙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天宇啐笑道。
李一亭张目四望,很快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你不提醒我还忘了,那个职业猎户呢?永坤,快过来,准备上山!”
万永坤连忙一路小跑过来,兴奋地道:“师父,这山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没?”他想到一件事,“家里有猎枪吗?”
李一亭斜瞥他一眼道:“现在哪一年了,还想着你那猎枪。”
万永坤有些疑惑:“进山里怎么能没有猎枪?”
李一亭叹道:“这些年枪支管制更严格了,再偏僻的山村也要履行实名登记制度,我又常年不在家,懒得去弄这持枪证啦。”
“好吧。”万永坤显然有些失望。
李一亭随手给他递过去一把铁制工具,万永坤却未曾见过:“这是锄头吗?”
“乌锥。”李一亭摇摇头,“专门用来挖洞的。”
万永坤奇道:“挖洞?咱们今天到底要去做什么?神秘兮兮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李一亭怪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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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一面斜坡上拼命地刨着地,面前有一大丛两米来高的芦苇,底部面积也不小,芦苇算是种四季常青的植物,不过这一丛中间部分已然全部枯萎。
按照李一亭的说法,这株植物的根部泥土深处有只小动物呢。
最重要的是这种动物很是美味,红烧焖炖煮皆宜。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万永坤已经早早地打了两三桶水伺候着,只要刨地的两人发现洞口,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往里灌水,然后逮住那只名叫土豚的山珍美味,这种方法就叫做水淹焉城。
几人兴致勃勃地正倒腾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坡顶传来。
“干什么呢,你们?”
李一亭抬头朝上望去,不由笑起来。
“五叔,挖土豚呢!”他大声回应道,原来是李丘茂进山经过这里,他的田地林地都在附近,这片荒山从本质意义上是属于他的,看到几个人穿着破衣烂衫埋头苦干,还以为谁在这干坏事呢。
“哦,原来是一亭。”五叔李丘茂也露出了些许微笑,“几个兔崽子,还挺懂过日子嘛……”
李一亭随口道:“就是有点嘴馋。五叔,您这是干什么去呢?”
李丘茂拄着根木棍,背后绑着把柴刀,戴着斗笠,闻言道:“进山选几根好木材,准备给孩子做个书架。你们忙吧!”
话音未落,李丘茂已经转身离去,山里人直言快语,有话说话,没话走人。
李一亭目送五叔离去,若有所思。
万永坤忽然问道:“咦,五叔是不是受伤了?”
“啊?”李一亭回过神来,“昨天还好好的,应该没有大问题。”
“或许是摔着了,山里路滑。”万永坤释然道。
李一亭轻叹道:“操心的命,受伤了还进山,老人家们为了孩子真是费心费力。”他的言语中带着些感慨,自己的父母何尝不是。
陈天宇却并不是这样想,他发现李丘茂似乎刻意掩饰着自己受伤的情况,直觉上感到有些反常,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来,一亭的心情可以理解,太久没有回乡,判断力似乎被亲情消弭得差不多了。
当然,作为局外人,可能是有些多疑了,因此陈天宇才选择沉默。
“嘿,永坤,干活了。”他制止了万永坤的胡思乱想,“还想不想吃野味?”
万永坤嘿嘿一笑,也便没有再说话。
几人继续埋头刨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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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工,收获还是不错的,不但捉住了两只土豚,眼疾手快的万永坤居然还在山路上徒手逮住一只野山鸡,这让两位大哥目瞪口呆。
这糙汉子身手是越来越精进了!
三人满载而归,自然有说有笑,就在路上多逗留了一段时光,中途还停下来在路边石头旁吸了几支烟,这不,正吸着呢,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朝着他们归家的反方向走着,似乎没看到他们三人。
李一亭自顾抽烟,刚开始也没留意,但很快发现眼熟,连忙招呼道:“福玉,这么晚了还上山?”
“你是?……”李福玉竟然一下子没认出他来,毕竟李一亭这身打扮有点不伦不类,“呀,一亭哥,你怎么回来了?”
“刚回来两天,你找你爸?”李福玉是五叔李丘茂的儿子。
李福玉稍稍犹豫了一下,半天才道:“是啊。……一亭哥,你见过我爸?”
李一亭点点头:“中午时候碰见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福玉连忙摇头:“没,没呢。……我爸有跟你说上哪吗?”
李一亭也有些奇怪,这还专门跑到山里来找,定然是家里发生矛盾什么的啦,不过他也不好点破:“五叔说他上山给你找点做书架的木材。”
“啊?……”李福玉显然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这样啊,那行,我去看看,先走了。”
李一亭没吭声,李福玉也便急匆匆地快步离开。
“福玉今天是怎么了?”李一亭自言自语道。
他转头对陈天宇道:“许多年不回来,亲朋好友们的情况都陌生了。”他自嘲地笑笑,“不理他们,咱们回去”。
“这也正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天宇淡淡地道。
万永坤附和道:“在农村,家庭矛盾还是很常见的。”
李一亭颔首表示赞同:“五叔家里一向不太和睦,这个我早就听说了。……有机会的话,我帮他们调解调解。”
陈天宇叹道:“你们是一家人,能调解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事在人为,一时一事嘛。”李一亭也显得无奈,“你说得或许也对,这么多年,我想他们自己都习惯了。”
三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又聊起些有趣的事,很快恢复常态,回到家时,一甑大米饭刚刚蒸熟。
东方神探九录 第六章 不亦乐乎
享受过爆炒土豚美味的众人,完全沉浸在大快朵颐的幸福和愉快之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年节准备工作又在进行中。
除了昨天尚未干完的活,这里还有个比较独特的活动,那就是做糖品。没错,是做糖品,不是甜品,主要原料是麦芽糖和炒米泡(将普通的粳米在沙锅中炒到膨胀,原理和爆米花类似)、花生,成品叫糖米泡和糖花生。
具体操作过程其实也简单:把麦芽糖烧开至滚沸,将米泡或者花生放入其中,米泡的话就直接起锅了,花生的话还要加点米粉,让其外部有些包裹。粘过糖的米泡放在一块圆匾内冷却、碾压、撒些芝麻,固化后用菜刀切开成三指宽的长方形,香甜爽脆的糖米泡便算制作完成;至于糖花生,摊开冷却便可。
说起来工序并不复杂,但做得好坏却也家家不同,主要还在于食材的品质和火候口感上。这算是当地一种较有特色的零食吧,存放期可以达到好几个月,不过这回家里添了六口人,消耗量可能就不同往年了,因此母亲很有预见性地多炮制了一些。
所以一个上午时间,北亭几人都兴致勃勃地守在后堂,享受着纯天然手工制造的快乐,两位女士自然也难以抵挡这种诱惑,毕竟甜食总是女生的最爱,天性使然。
一时间,二十来平方的后堂摆了三四块圆匾,整个屋子弥漫着淡淡的糖香、米香和花生、芝麻香味,让人食指大动,调皮的沈明月也很是“没有规矩”,当每一块圆匾完成切割后,总是第一个品尝美食。
万永坤忍不住取笑她,我滴乖乖,小美女别吃胖喽。
沈明月却嘻嘻一笑,照吃不误,还不忘嘟囔着:“绿色食品无公害,又没有添加剂。”众人也是眉开眼笑,母亲更是感到欣慰。
不管怎么说,辛苦的劳动得到认可,总是一件最朴素的舒心事。
大家就在这种调侃和忙碌中渡过了一个上午,可谓其乐融融,李一亭也彻底放下心来,起初担心大家待不惯的忧虑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情况,这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家子呀。
拥有了这么些能力超群却率性而为的朋友,李一亭自然心满意足。
许多时候,他打内心深处感谢陈天宇,是四哥引领着大家回归到了生命的本真,体悟更高层次的人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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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家在城里的习惯,中午时分总是要午休个把小时的。
但自从进了山里,每个人都神采奕奕,哪里有一丝困意,这不,大中午的,李一亭便感觉精力爆棚,正好父亲李丘淮不知哪里弄来两根大木头,直径有二十多公分,打算锯成木板修补屋话。
“二伯呢?”他开口第一句问的是李一亭的父亲。
李一亭淡淡地道:“进山去了。”
“哦。”李福齐居然又沉默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李一亭终于发话道:“福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这里都不是外人。”
李福齐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位,仍旧没有张嘴,按照农村的习俗,有客人在的话,一般报喜不报忧。
李一亭大概猜出不是好事,又重复道:“都是自己人,没事。”
李福齐这才点点头道:“三伯遇到点麻烦,可能还不太好解决。”他说的三伯当然就是观音庙的李庙祝。
李一亭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件事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爸出面调停?”
李福齐一愣:“一亭哥你知道?”
“嗯。”李一亭站起身来,“具体情况你跟我单独说说吧。”
两人到一旁商量去了,万永坤和旷梭望了陈天宇一眼,陈天宇摆摆手道:“各位爷,咱们继续干活,别给人家添乱。”
几人又若无其事地忙乎起来。
殊不知,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已经悄然靠近。
东方神探九录 第七章 亡羊补牢
整个李村洋溢着年前的忙碌和喜悦,另一边,有两个人却满是忐忑和惶恐,同样就在小年夜刚过、雄鸡还未破晓之时,身材魁梧的罗明便在昏暗的夜幕下离开了观音庙,他要步行到附近的村子里找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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