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丙
贺川和蒋逊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阿崇说:“我待会儿就去订机票了啊。”
“嗯。”贺川给面包片涂上牛油果,递给蒋逊。
阿崇说:“我订四张,三张一个地方啊?”
蒋逊咬了口面包片,没嚼。
贺川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阿崇没跟他们一条线,自顾自地说:“没意见的话,我就订了啊?王潇说了,她就跟着去玩几天,再过两个礼拜她就要去单位报到了。”
贺川手一顿:“王潇?”
“啊,王潇啊!”
贺川冷声:“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想把那女的带回去?”
阿崇心虚:“她自己要来的,我也没办法。”
贺川把手上的面包砸向他:“滚!”
“只许州官放火啊!”阿崇躲开,喊,“蒋逊,你想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帮你的也订了。”
贺川看向她。
蒋逊咽下一口面包,又咬了一口,半晌问:“你们几点?”
阿崇答:“下午一点的。”
“哦。”蒋逊说,“那一样吧,我蹭个车。”
阿崇跑了出去,贺川和蒋逊继续吃剩下的早饭。吃完了,没什么事做,贺川问:“出去逛逛?”
“去哪儿?”
“鹤湖?”
蒋逊点头。
他们从前都没来过河昌,前几天到了这里,根本不可能闲逛,今天恰好有时间,鹤湖离酒店并不是太远,叫了辆出租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虽是冬天,白天太阳却很晒,春节假期结束了,鹤湖周边游客少了起来。
贺川在小店里买了两瓶水,店老板问:“你们是游客吗?”
贺川说:“是,这里有什么好介绍?”
店老板说:“鹤湖啊,鹤湖最有名,今天天气好,你们可以去游船,或者租辆自行车,骑车可以骑一天!”
贺川看了眼店外面排着的自行车,问蒋逊:“骑车怎么样?”
“好啊。”蒋逊问店老板,“租车多少钱?”
店老板说:“一个小时10块。”
贺川付了押金,店老板给他们推出自行车:“给你们一辆蓝色的,一辆粉色的,跟你们的衣服很配啊!”
蓝色比贺川衣服颜色浅,粉色跟蒋逊的差不多,男女骑车姿势不一样,男的往后跨,女的往前跨,贺川往后面跨上去了,一只脚撑着地等蒋逊,瞥过头,刚好看见蒋逊也往后面一跨,坐上去了,朝他一扬下巴:“走!”
贺川笑了笑,踩上踏板出发了,蒋逊挨在他身边。
湖面波光粼粼,阳光下像洒满了钻石,风轻轻缓缓,吹着很舒服。
自行车的尺寸对贺川来说偏小,他骑上去怪怪的,蒋逊问:“你以前会骑自行车吗?”
“读书的时候骑。”贺川说,“初中每天骑车,你呢?”
蒋逊说:“我也是,初中骑车。”
“我丢过四辆,后来就不骑了。”
“我用链条锁车子,没人偷。”
“链条?”
蒋逊形容:“就是那种很粗的铁链,很重,还会生锈。”她听到一声咔嚓声,说,“你轻点,别把车踩坏了。”
“我没重。”贺川还是放轻了动作。
经过一处地方,边上的隔离带是破损的。
还没有修好。
蒋逊停车,望着眼前的鹤湖,湖面上飞过几只红嘴鸥,白色羽毛,大大的翅膀,平静划过,飞向天际。冬天快过去了,它们即将离开。
蒋逊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几号到的河昌?”
“20号。”到河昌的第一晚,刹车失控,他让她跳车,她不肯,对他大喊“我是车手”,他记得。
蒋逊说:“20号到,22号去木喀。”
她的擦尔瓦丢了,也不知道是几百块买的。她见到了阿雅,知道她嫁了一个香港人,生了一个儿子,过得很幸福,但还记得从前的人。她在阿加大哥家第一次吃到坨坨肉,也头一次见到别人做漆碗,带回一大包圆根。
她跟他在悬崖边做|爱,像野兽一样呻|吟失控。
她跟着马帮走,原来马帮的坐骑不是马,而是驴。
她见到了卓文,跟九年前截然不同的卓文。
她还知道了九年前,车祸后还发生了什么。
现在又回到河昌了,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日子,原来才几天而已。
又一声“咔嚓”,链条脱落了,蒋逊说:“让你轻点吧。”
贺川把车锁到边上,让她下来,骑上了她的小粉红。蒋逊坐到后面,抓着他的衣服。
他起步轻轻松松,仿佛后面的人根本没有重量,可那双手渐渐地伸了过来,缓上了他的腰,证明着后面有人。
贺川轻轻握了下腰上的手,后面的人说:“贺川……”
“嗯?”
“别把这辆车踩破了。”
“破了就赔。”
“我的车你还没赔呢。”
“回头给你。”
“什么时候给?”
贺川说:“记着电话,回头电联。”
蒋逊笑了笑:“哦。”
过了会儿,贺川问:“坐过别人自行车后座么?”
“坐过。”
“你妈?”
“嗯。”
贺川笑着:“就知道。”
“你骑得比我妈好。”
“……别拿我跟你妈比。”
蒋逊说:“哦。”
退车,赔钱,两人回到酒店,天还没黑,窗帘没拉,贺川把蒋逊摁在门背后,一把拉下她的牛仔裤。
蒋逊抓着他的手臂:“你胳膊……”
贺川说:“胳膊废了,下面没废!”
他试了几下,等蒋逊有感觉了,他把她裤子一脱到底,抬起她的一条腿,直接进去了。
蒋逊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手臂吊着他的脖子,倒抽了一口气。贺川没等她,立刻横冲直撞,蒋逊低叫了声,跟着他撞击门板,她站不稳,竖着脚尖,几乎离地,门外有人说了声:“咦,有什么声音?”
蒋逊一声叫卡在喉咙里,贺川用力一撞,她大张着口,背紧贴冰冷的门。
外面说:“好像是门?”
“走吧走吧,饿死了,快吃饭!”
外面的人走了,蒋逊才重新找回呼吸,贺川亲吻着她的嘴唇,一言不发地将她抱到床边,扔了上去。
两人还穿着衣服,他先脱了自己的,蒋逊想自己动手,贺川说:“我来。”
“我自己来。”
贺川把她的手打掉,冷眼看着她:“我来!”
蒋逊躺着不动了,呼吸还起伏不定,贺川把她外套脱了扔地上,再把她毛衣脱了,只留下她的黑色文胸。
她的长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皮肤也雪白,胸口一起一伏,贺川伏在她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蒋逊用脚尖勾他的腿,手摸着他的左臂:“要换纱布了。”
贺川捋了下她的头发,低头亲她一口:“等会儿你帮我换。”
“嗯。”
贺川隔着文胸揉她:“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还好。”蒋逊呼吸微蹙,“就是站不稳。”
贺川笑了笑,亲了口她的胸,将她含住,蒋逊轻轻摸着他的头,细碎地呻|吟,贺川抬眸观察她的表情,她也正看他,口干舌燥,轻咽着喉咙,贺川去吻她,她很快迎上。
这次他动作缓慢,给她留下足够的适应时间,忍了一会儿,他抓住她的臀,再也控制不住,蒋逊把床单抓皱了,手指上的筋都绷紧了,贺川把她的手抽出来,低喘着说:“别抓。”
蒋逊无处着力,手指乱抓,贺川跟她十指交握,将她双手扣到头顶,蒋逊无法着力,只能更加清晰的感受着他。
一滴汗落下来,刚好落在蒋逊嘴角,她轻轻地闷哼着,舌尖舔走了它,贺川动作一顿,绷紧了脸颊,将她顶到了床沿,蒋逊“啊”了声,手乱抓,打落了床头柜上的座机,一把抓住了黑色的电话线,半截身子垂落,头发散在地毯上。
贺川逼近她,说:“手松开!”
蒋逊难忍地摇头,越抓越紧,半身跟着床晃,嘶哑叫:“贺川……”
贺川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上一托,边吻她边施力,过了会儿放开她,蒋逊又无力地垂到地上,她看见了窗帘的流苏离开了地面,一只鸟仰泳一样飞过躺着的蓝天,头晕目眩。
视线全是倒的。
贺川问她:“明天回去,干什么?”
蒋逊找着呼吸,半晌才答:“把店租出去,再去饭店。”
“来钱杂货店?”
“嗯……”
“你家在哪儿?住的地方。”
“店铺楼上,二楼。”
“上面能住人?”
“能。”
“几室几厅?”
一个用力,蒋逊低叫了声:“两个房间,没厅……”
“以后一辈子都在山上干野导了?”
“是……”
又一个用力,蒋逊闷哼:“你先把车赔我。”
“我要是不赔呢?”
“找你讨债。”
蒋逊看不见贺川,她的视线只有落地玻璃窗,酒店17楼,视野开阔,近处无建筑,只有白云飘过。她的胸口被人含住了,蒋逊闭上眼。
贺川盯着她松松握着的拳头,又看了眼她已经消肿的脸颊,问:“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
“连累你。”他揉着她的右乳。
蒋逊闭了会儿眼:“不怪。”
这事说不清,该怪谁?一切就是个圆圈,九年前是,他们分走两头,遇见了,圆圈合在了一起。
她不信佛,却相信神明。
贺川握住她的腿,将她立了起来。
蒋逊头垂地,手抓着床沿:“贺川……”
贺川埋在她腿间,蒋逊失控,头垂在地上,什么都抓不住,她的脚踢着他的背,又搭着他的脖子,她的感官异常清晰,天旋地转,就跟她的视线一样。
贺川把她往床里拖进一点,狠狠进入,蒋逊一败涂地。
天色黑下来,没开灯,落地玻璃窗上落下两道淡影。
贺川按着她手上的那枚银戒指,低头咬住她的耳朵,喘息:“喜欢这戒指么?”
蒋逊“嗬嗬”地喘:“喜欢……”
“豹子呢?”
“喜欢……”
“我不赔你车行么?”
“……不行。”
“你来讨债。”
蒋逊低吟,反手抓他的胳膊,抓到他伤口,她马上松开,难受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被他带着撞向玻璃,身下是17层高楼,路灯明亮,车流不息,蒋逊紧紧贴着窗户,双手在窗上抓出了一排手印。
汗水混合,分不清他的还是她的。
蒋逊倒在了落地窗边,窗帘的流苏擦着她的胸口,汗水顺着锁骨而下。贺川趴在她边上,过了会儿,起身看她,她双眼紧闭,还没活过来。
贺川擦了擦她额头的汗,吻她脖子。蒋逊哑声:“你家在哪里?”
贺川一顿:“宁平。”
“没去过……怎么讨债?”
贺川撑起来,捞过摔在地上的座机,拨了阿崇的房间号:“改机票,四张回去的。”
挂了电话,贺川伏到蒋逊身上:“明天下午一点?”
蒋逊掀开眼,黑漆漆的,窗外的灯光照进房间里,面前的这张脸半明半暗,眼角是车流穿行而过的影子。
她轻轻地“嗯”了声。
屠路 第61章
地上凉,没多久,两人身上的汗水就干了,蒋逊起不来,浑身懒懒的,就想一直睡着,她翻了个身,贴住了窗户,贺川从后面搂着她,两人双腿都曲着,紧密不可分。
似乎是睡了一觉,蒋逊再次醒来的时候,楼下的车流变少了,她轻声说:“贺川?”
“嗯?”
声音清醒,蒋逊问:“你没睡着啊?”
“睡着了,刚醒。”贺川轻轻摸她,“饿不饿,叫点吃的?”
“嗯……洗个澡,先给你换纱布。”
“好。”
贺川起来开灯,房间瞬间点亮,光线甚至有点刺眼,他回头,见蒋逊躺在原地,把窗帘一拉,力道不足,堪堪能遮住她一点。
蒋逊坐起来,手肘撑着地,脚趾头去勾对面的窗帘,勾住了,绷紧脚尖,腿高高一抬,窗帘过来了。
腿又直又白,韧性佳,贺川蹲下来,朝她臀部拍了一记。蒋逊朝他看去,脚松开窗帘,搭在他的肩头,指头蹭了蹭他的耳垂,刚好碰到那枚耳钉。
贺川扶住她的脚,侧过头吻了下她的脚心,说:“你这样拉帘子,不是给别人看大腿?”
蒋逊歪着头,懒懒地问:“谁看啊?”
意有所指,贺川笑了笑:“先叫吃的,想吃什么?”
蒋逊想了想:“番茄蛋花汤。”
她嗓子干,跟上回一样想喝点汤汤水水,贺川叫了四菜一汤,顺便给她点了碗杨枝甘露,这才带着她去洗澡。
一个双手不能沾水,一个胳膊不能沾水,贺川不讲究,很快帮她洗了洗,再接着随便一冲。
回到床上,蒋逊替他换纱布,伤口狰狞,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会给身上添这种口子,换了一半,蒋逊随口问:“你跟李大爷说什么太平间,什么意思?”
贺川调了个新闻看,回道:“以前参观过太平间,没什么。”
蒋逊瞟他:“参观太平间?你这是特|殊癖|好还是社会实践?”
贺川一笑:“入职培训。”
“什么意思?”
“人不迟早得死么?”
蒋逊顿了会儿:“你看的真远啊……”
贺川拍拍她的手:“行了,明天让阿崇来弄。”
“信不过我技术?”
贺川扬唇:“什么技术?”
蒋逊笑了笑:“你技术也不差。”
贺川笑着握住她的手,心猿意马地看了会儿新闻,没多久晚饭送来了,两人去书桌吃饭,蒋逊喝了大半碗番茄蛋花汤,剩下的杨枝甘露被她端到了床上,贺川洗了把脸回来,蹭了一口,蒋逊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剩下的全给了他。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这么多天,今晚睡得最早,也睡得最安稳。
第二天,下午一点的飞机,四个人提前半个多小时赶到机场。蒋逊两手空空,不用托运行李,换好登机牌,她给石林打了一个电话。
石林听完,问她:“店铺租出去,你收多少?”
蒋逊说:“那个位置不挣钱,一年租金三万吧,要是不要楼上,就收两万五,店里还有货。”
石林说:“我帮你租没问题,可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一走大半个月,我都回明霞山了,你还没回来。”
蒋逊往安检口望了眼,那三个人刚排上队,贺川站在最末,插着口袋看着她,蒋逊对电话那边说:“我遇到一个人。”
***
王潇的机票钱自己出,考虑到她的情况,阿崇就给大家买了商务舱。
王潇隔着过道偷看了半天,缩回头,小声问阿崇:“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阿崇笑道:“谁知道啊,鬼鬼祟祟的。”
王潇说:“这才几天啊,他们就睡一个房间了。”
“他们不是那种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潇急忙辩解,“我就是奇怪……哎呀,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人。”
阿崇说:“懂了懂了,别激动。”
王潇说:“谁激动了。哎,对了,昨天你明明都订的四张去宁平的,贺川为什么还让你改机票啊?”
阿崇朝那边瞅了眼,嘿嘿一笑:“他傻呗!”
飞机平稳飞行,遇到一次小气流,商务舱里安安静静,偶尔有人窃窃私语几句。贺川见蒋逊一直看着窗外,外面一片浓白的云,阳光触手可及,他问:“想什么?”
“没什么。”蒋逊轻声,“只是突然想到,一直在路上。”
从离开明霞山的那天起,他们就一直在路上,一路向西,以为是段平坦的十天往返旅程,谁知一走就大半个月,现在仍旧在路上,而返程的日期,她已然不确定。
***
中途转机一次,等真正下了飞机,已经晚上八点。有个年轻男人等在外面接机,看起来二十出头,个子不高,长相敦实,皮肤黑黑的,一见他们,立刻挥手:“这边这边!”
阿崇冲贺川说:“武立怎么又黑了!”
叫武立的小子露着一口大白牙:“川哥!崇哥!”
贺川问:“等多久了?”
武立说:“没多久,就等了十分钟,行李我来!”
四个人,行李没多少,武立一个人推车,他瞅着两个陌生女人,阿崇介绍:“她叫王潇,来旅游的,她叫蒋逊!”
武立憨笑:“你们好,我叫武立。”
武立知道会多来两个女人,特意开了辆商务车出来,他放好行李,回到车上问:“川哥,是先回家还是先去宁平?”
贺川说:“回家。”
他侧头问蒋逊:“住过农民房么?”
“农民房?”
贺川解释:“自己盖的那种房子。”
“我知道。”蒋逊问,“现在是去那里?”
“不是,我在市里有房子,今天晚了,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去宁平。”
蒋逊问:“宁平的房子是你们家自己盖的?”
“嗯,二十多年前盖的,没什么装修。”
“有几层楼?”
“三层。”
武立在前面开着车,时不时地望一眼后视镜,对这个跟他川哥聊天的女人好奇得很。
不一会儿,商务车停在了一栋公寓门口,贺川说:“到了。”
蒋逊跟着他下来,武立想帮忙拿东西,贺川说:“不用,没几样,你送那两个吧!”
“那我走了啊,川哥再见,蒋……”武立没记住蒋逊的名字。
贺川说:“叫她蒋姐。”
武立老老实实地叫:“蒋姐。”
蒋逊真想说声“乖”,她笑了笑:“今天谢谢你。”
武立忙挥手:“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那我走了啊川哥?”
“去吧。”贺川拿上东西,朝蒋逊一扬下巴,“跟上!”
蒋逊跟了上去,坐电梯上到25楼,电梯进户,装修华丽,不知有多少平方,客厅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对面是这座陌生城市的璀璨夜景。
“精装修,没整过。”贺川问,“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蒋逊问:“你家里有吃的?”
“有。”
快一个月没住人,家里只有泡面鸡蛋和火腿,贺川煮上面条,另起一只锅子把鸡蛋和火腿煎上了,蒋逊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听见他手机响了,她说:“你去接电话,我来。”
贺川说:“帮我把手机拿来。”
蒋逊去客厅拿了,一看来电显示有名字,那就只有一个人。
贺川腾出手接电话,那边的大嗓门立刻传了出来:“我爸说要揍我,你快来给我证明一下,我这半个月是跟你在一块儿的,不是故意不回家过年,你快给我爸说说!”
贺川懒得理他:“快递呢?”
“快递到了,我爸给你藏得好好的,明天拿给你!”
贺川说:“不用,先让你爸帮忙收着。”
“那也好。”
贺川挂了电话,蒋逊问:“你跟阿虫家里也认识?”
贺川说:“他爸也是医生,以前给村民体检。”
蒋逊懂了。
面煮好了,蒋逊坐在餐桌上吃,贺川坐对面,几口就吃完了,拿出一台笔记本不知在忙什么。
他衣服还没换下,还是那身宝蓝色,坐在欧式餐桌前,专注的用着笔记本,明明是同一个人,又似乎有点不一样。
贺川看向她:“吃完了?”
蒋逊放下筷子:“嗯。”
贺川起身:“走。”
“去哪儿?”
“逛街。”
晚上九点,贺川带着蒋逊出门逛街,附近有几家精品店,他给蒋逊拣了几件衣服,蒋逊也没客气,她行李丢了,没有换洗的衣物,确实要买。
蒋逊去试了几件,就买了一件外套,两件毛衣,经过内衣店,蒋逊指着说:“还有这个。”
贺川站在原地:“你自己进去。”
蒋逊进去买了两套,贺川拿过袋子看了看,全是黑色的,她偏爱黑。
回到家里,贺川进主卧浴室放水。蒋逊参观他的屋,两百平左右,三间卧室,一间书房,摆设简单,没任何女人痕迹。
贺川喊她:“过来!”
蒋逊走进浴室,泡进浴缸里。水花四溅,洗完澡,她已经累得不想动,贺川把她抱回床上,天亮后又把她叫醒。
阳光洒进来,贺川说:“再睡会儿?”
蒋逊睡眼朦胧:“几点了?”
“八点。”
蒋逊立刻起来,身上光溜溜的下了地,直接进了浴室,贺川跟了进去,跟她一起刷了牙,又拧了毛巾让她洗脸擦手。
蒋逊擦了擦脸,举起指头看了看:“手指快好了。”
贺川从背后搂着她,亲了亲她耳后:“再养几天,指甲还没长好。”
“你的背也还没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