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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刀寒
虽然他让得很明显,但他乐意让,林非鹿也就乐意赢,骄傲地挺直了腰杆。
目睹这一切的宫人们都是普通人,自然看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在他们眼中就是陛下一直被皇后娘娘拿剑追着砍,最后还弃剑认输了!
自从多了一个皇后,宫中的气氛就不如以前森然凝重。以前被林非鹿嫌弃没有活力的宫人们也渐渐恢复了生气,偶尔也会在私底下聊一聊帝后日常,磕一磕帝后的糖。
纪凉时隔一年再来皇宫时,就听到宫人们都在议论陛下每日在皇后娘娘剑下花式认输的事情。
天下第一剑客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自己的嫡传弟子如今已经如此不济了吗?
他习惯在夜里出没,因身上有宋惊澜特赐的通行玉牌,也不用按照程序走正门,每次都趁着夜色一路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来到临安殿时,宋惊澜还在批奏折。
他还未现身,宋惊澜就已经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微一勾唇角,吩咐天冬:“都退下吧。”
天冬知道这是纪先生来了的意思,得令之后便将殿内的侍卫和宫人全部遣退。纪凉跟有社恐似的,等人全都走了,才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
宋惊澜搁了笔,笑吟吟喊:“纪叔。”
纪凉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看他的眼神透出几分疑惑。
宋惊澜挑了下眉:“纪叔,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纪凉冷冰冰问:“你打不过那个小女娃?”
宋惊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无奈一笑:“纪叔,我得让着她。”
纪凉冷声说:“习武一道,岂有让字?”
宋惊澜悠悠道:“纪叔,你知道夫妻情趣吗?”
纪·面无表情·凉:“不懂。”
他这一生心中只有剑。
宋惊澜笑了笑,揭过了这个话题。两人正在殿中说话,过了片刻,纪凉突然凝声说:“有人进来了。”
宋惊澜笑道:“无妨,是鹿儿。”
这个时候能自由进入临安殿的,也只有她了。
纪凉又露出那副面无表情中还带点嫌弃的模样。
林非鹿跨入殿门,穿过长廊没看见值守的侍卫时就觉得奇怪,直到绕过玉屏看见坐在垫上的纪凉,才明白是什么回事。她一抿唇,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纪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纪凉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回了两个字:“刚刚。”
她早就习惯他这个态度了,笑眯眯跑过去:“纪叔,好久不见呀,我可想你啦。”
纪凉终于有反应了,抬头朝她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们有这么熟吗?
林非鹿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还是那副甜美又乖巧的表情:“既然来啦,就多待一些时日吧。”她手上还提着一个小食盒,本来是给宋惊澜的,现在直接揭开盖子端出里头的甜品递给他:“纪叔,这是我做的嫩豆糕,你尝一尝呀。”
东西都递到眼前了,纪凉就是再别扭,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他本想放在一边,但林非鹿就跪坐在他对面,眨着大眼睛不无期盼地看着他,搞得他不尝一口都不行,只好一言不发把那碗嫩豆糕都吃完了。
她脸上笑意更盛,歪着脑袋问,“纪叔,好吃吗?”
纪凉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她却好像从这敷衍的回应里得到了莫大的夸奖,眼眸晶亮道:“那我以后天天做给纪叔吃!”
纪凉一生漂泊江湖,跟宋惊澜虽然亲密但并不亲近,江湖上就更不必说,远远就会被他冷冰冰的剑意吓走,什么时候有人对他这么热情过。
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不自在了。
宋惊澜在旁边问:“我的呢?”
林非鹿偏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食盒里剩下的那碗嫩豆糕,小小叹了声气,委委屈屈说:“那就把我的给你吃吧。”
宋惊澜倒是怡然自得。
嫩豆糕还在胃里没消化的纪凉:“……!”
怎么办!他吃了小女娃的嫩豆糕!小女娃没得吃了!他为什么要吃这该死的嫩豆糕?!
不知道为什么,林非鹿总感觉旁边冷冰冰的剑意更汹涌了呢!
纪凉每隔一年便会来一次皇宫,考察宋惊澜的剑法。江湖上无事时,他偶尔也会在皇宫中住上一住。跟自己的嫡传弟子论论剑,和好友容珩喝喝酒。
他一生飘无定所,又喜爱清静,苍松山上总有人前去找他比剑,他也不爱回去了,倒是这皇宫清静。宋惊澜给他拨了一处十分清幽的庭院,既无侍卫也无宫人,他住着很喜欢。
结果这日天刚亮,他还坐在房中运气打坐,便察觉有人渐行渐近。
不多会儿,院门便被敲响,传来少女清甜的嗓音:“纪叔,我给你送早饭来啦。”
纪凉:“…………”
他面无表情走出去拉开了院门。
外头林非鹿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把食盒递过来:“早上好呀纪叔,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各样都做了一点,你喜欢哪道跟我说呀。”
纪凉默默接过来,少女朝他挥挥手:“那我不打扰纪叔啦。”
说完,蹦蹦跳跳就走了。
纪凉看着她雀跃的背影走远,才关上门。回到屋中,他等打坐完才打开了食盒。里头果然菜品丰富,虽然有些凉了,他还是全都吃了。
中午时分,林非鹿又来敲门,提着丰盛的食盒,笑眯眯道:“纪叔,早上那些菜你最喜欢哪道?”
纪凉:“……都可。”
她开心地点头:“那再试试中午的!”
她送完就走,也不过分打扰。
到了晚上,人又来了。
纪凉接过沉甸甸的食盒,想说什么,她已经笑着挥挥手跑走了。
翌日一早,院门准时被敲响。
纪凉耳朵动了动,仍闭着眼运气,假装自己不在。
外头敲了一会儿就没声了,他听到脚步声远去,一直等没动静了,才慢慢走出去,打开了院门,看见门口放着一个眼熟的食盒。
如此几日,不管他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一日三餐就没断过。
每次到了饭点,他就会不自觉竖起耳朵,注意周围的动静。
纪凉觉得这习惯实属不妥。
等林非鹿再一次来送饭的时候,他拉开院门不等她开口便冷冷道:“以后不要送饭来了。”
门外的小女娃一愣,脸上本来甜甜的笑意顿时有些僵。
纪凉看到她提着食盒的手指渐渐收紧,虽努力维持着笑容,却很小声地问他:“纪叔不喜欢吃我做的饭吗?”
纪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嗯”了一声。
就看见小女娃的眼眶渐渐红了。
但她却没哭,还是很乖地朝他笑了下,轻声说:“知道啦,我以后不会来打扰纪叔了。”
说完,朝他又是一笑,才转身走了。
纪凉耳力过人,百米之内什么动静听不到。
刚关上门,就听见走出一段距离的小女娃小声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听着别提多委屈了。
纪凉:“…………”
就很慌。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102|【102】
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剑客一时之间手脚无措地僵在了门后。
发生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一直等那难过的抽泣声远去, 再也听不到了, 纪凉才终于正常喘了口气,再一看掌心的冷汗, 这简直比他早年跟邪道中人交手差点丧命时还要令人惊恐。
下午饭点时,在房中打坐的纪凉不由又竖起了耳朵。
四周静悄悄的, 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女娃说到做到, 说不会再来打扰他, 果然就没来了。
纪凉心里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觉得怪怪的。
直到天黑, 他才无声无息离开房中, 前往临安殿。近日宋惊澜因为参破了即墨剑法, 在剑术上又有新的心得, 师徒俩常在夜里论剑, 专研剑道。
过去的时候,林非鹿也在。
她还是坐在她平日固定的小桌子那里看书, 垂着脑袋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宋惊澜正在旁边哄她:“松雨说你晚膳也没吃, 我叫他们做些汤食来可好?”
她闷闷摇头:“不要, 不想吃。”
宋惊澜无奈地摸摸她蔫蔫的小脑袋:“今日到底怎么了?谁惹孤的皇后生气了?”
刚进来的纪凉顿时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紧张起来。
林非鹿恰好抬头, 看到他之后,只愣了一小下, 随即朝他宽心一笑,那笑分明是在说:纪叔放心,我不会乱说什么的。
纪凉:“…………”
果然, 他就听见小女娃努力笑着回答:“没有啦,就是太热了,有点没胃口。纪叔来啦,我先回去了。”
纪凉:“…………”
心里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愧疚是怎么回事???
纪凉如临大敌一般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又有些干巴巴地说:“我明日再来。”
说完,身影一闪就消失了,看上去大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宋惊澜若有所思眯了眯眼,再低头一看眼里闪过丁点得逞笑意的少女,忍不住笑起来,捏了下她软乎乎的小脸:“你是不是欺负纪叔了?”
林非鹿顿时大声反驳:“我哪有!”
他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手指捏着她柔软的耳垂,眼角似笑非笑:“我听宫人说,你这几日天天都给纪叔送饭?”
林非鹿理直气壮:“对啊!纪叔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对他好一点。”
他低头咬她下巴,“孤都没这待遇。”
林非鹿被他又亲又咬得浑身发痒,一边躲一边拿手推他:“连纪叔的醋都吃,陛下是醋缸里泡大的吗?”
他闭着眼笑,睫毛从她侧脸扫过,抱着她的手已经从善如流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嗓音又低又哑:“嗯,是,皇后怎么补偿孤?”
话是这么问,却已经亲手索取自己的补偿。
前殿烛火通明,林非鹿半跪在他腿上,衣衫全部被剥落到腰间,羞得用手臂遮:“不准看!”
他低笑着,“属于孤的,孤为什么不能看?”
林非鹿被他的动作激得脚背都绷直了,双手不自觉抱住他的头,一边轻颤一边求饶:“我错了——我就是馋纪叔的剑法,嘤……”
他亲吻着,还能抽出时间笑问:“原来皇后想当孤的师妹?”
林非鹿被他亲得双眼迷离,水汽萦绕,后仰一点点,勾引似的看着他:“可以吗,师兄?”
然后就感觉掐着自己腰的手指都一下收紧了。
她咯咯地笑起来,一声比一声软:“师兄——”
宋惊澜哑声一笑。
于是林非鹿为自己的勾引付出了代价。
练了这么久的即墨剑法,体力却依旧跟不上,令人生气。
……
因为纪凉的到来,宋惊澜的教学日常也就暂时搁置了。林非鹿觉得挺好的,她可以趁机追赶一下学霸的进度,每天除了练习已经学会的剑招,自己也会拿着即墨剑谱专研专研,自己学一学练一练。
但她却不在永安宫练,而是去宫中的一片竹林里。
竹海成浪,生机盎然,哪怕夏日也透着清透的凉爽,风过之时,竹叶翩飞,她便用竹叶试招,一套剑法练下来,剑上都能串一串翠色竹叶。
最关键的是,这片竹林位处临安殿和纪凉住的庭院之间,纪凉只要去临安殿,就会竹林附近经过。
以他的武功,自然能捕捉到竹林中练剑的动静。
如此几日,纪凉终于忍不住悄无声息地靠近竹林,以他的身手,想不被人察觉,简直轻而易举。
竹海中的小女娃正盘腿坐在地上翻剑谱,神情严肃地看了半天,又站起来拿着剑练习。
纪凉看了一会儿,冷冷出声:“不对。”
林非鹿像被吓到,猛地朝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待看见踩在一根弯竹上的身影,脸上也溢出惊喜的笑容,朝他跑过来:“纪叔!”
刚跑了两步,又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下停住了,脸上的笑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缓缓退回去,怯生生地小声问:“纪叔,你怎么来了?我……我吵到你了吗?”
纪凉:“…………”
啊!这该死的愧疚怎么又冒出来了???
纪凉默了一会儿,在小女娃紧张的神情中飞了下来,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竹枝,沉声道:“即墨剑法,重在出招诡谲,要快,要变,要反行其道。”
他将她刚才练的那几招重现一遍,分明是一样的招数,在他身上却突然变得眼花缭乱起来,哪怕手上拿的只是一根竹枝,却破开了风声和竹叶。
林非鹿看得目不转睛,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天下第一剑客终于开始教自己练剑了!
纪凉示范了两遍,转头看着旁边已经被自己惊呆的小女娃,沉声问:“会了吗?”
她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不闪望着他,结结巴巴说:“没……没有……”纪凉还没说话,就见她垂了垂眸,红着眼角特别难过地问:“纪叔,我是不是太笨了?”
纪凉:“……!”
又要哭了!
他毛孔都要炸开了,立即斩钉截铁地说:“不笨!我再细教你!”
她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翁着声音认真地说:“纪叔,我会好好跟你学的!”
纪凉从来没正儿八经地教过徒弟,宋惊澜天赋异禀,根本无需他手把手地教。现在却开始每天来竹林指导小女娃剑法了,她虽练的是即墨剑法,但纪凉这种级别的剑客,只需一扫就能堪透其中剑道,教起刚入门的林非鹿来轻而易举。
他对剑法专研到了极致,练剑一道多有心得,传授给林非鹿的全是干货。
林非鹿又不是真的笨,有这么个高手日日指教,自然进步神速。
然后纪凉就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女娃对自己的称呼从纪叔变成了师父。
——师父,这一招我还是不太懂。
——师父,喝口茶呀,是徒儿亲手泡的!
——师父,我学会十七招啦!超过小宋了哦!
纪凉:“…………”
哎,算了,师父就师父吧,自己要是不准她喊,说不定又要哭了。
天下第一剑客丝毫没发觉,这套路跟当初宋惊澜对他的称呼从纪先生变为纪叔一模一样。
他孤身一人,膝下无子,早已习惯独来独往无人问候,现在多了个徒儿每天嘘寒问暖,师父来师父去的,倒让他有了几分女儿陪伴的感觉。
这感觉……还不错!
他以往从未在皇宫中住过这么长时间,这次却一直从夏天待到了秋天。
国舅容珩之前被宋惊澜派去治理水患,一直到入秋才终于回到临城。本以为这次无缘和自己的好友相见了,没想到进宫面圣的时候,得知纪凉居然还在宫中住着。
翌日,他便提着去年冬天埋在梅花树下的两坛酒兴致勃勃去找纪凉。
纪凉见到好友,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两人性格相投,少时又有过命的交情,否则当初容珩也不请动他下山前往大林皇宫保护宋惊澜。
两人把酒言欢,谈天论地好不快乐,临近傍晚,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容珩知道好友孤僻,喜好清静,宫人得了吩咐也从不来此,怎会有人来敲门?
正奇怪着,却见纪凉面色自然地起身走出去开门了。
容珩端着酒杯跟到门口,倚着门框朝外看,待看见门外站的居然是林非鹿,一双狐狸眼惊讶地挑了一下。
他跟林非鹿没见过几次面,毕竟虽是国舅,但前朝后宫有别,加之他事情也多,宋惊澜信任他,宋国各地的政事都交由他处理,常年不在临城,连帝后大婚都没赶得及参加。
只不过这次回来,他去见了一次太后,太后说起这位小皇后时,一口一个小鹿,表现得极其喜爱,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本打算趁着此次回临,见一见那位被陛下放在心尖上的少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只听纪凉问:“怎么了?”
小皇后的声音听着乖巧无比:“师父,这一招我还是不会。”
师父?
容珩更惊讶了。
更让他惊讶的是,好友居然就这么丢下自己开始专心致志指导小皇后练剑,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还等在屋中。
容珩觉得有趣极了。
他慢悠悠喝完杯中酒,才笑着走出去:“你何时收了个徒儿?”
林非鹿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个人,剑式一收站在原地,待看见来人是谁,端庄一笑:“舅父。”
容珩朝她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林非鹿跟这位国舅虽少有接触,但有关他的事迹却听过不少,知道他是少有真心爱护宋惊澜的人,心中对他还是十分尊敬的。面对那双狐狸眼的打量面不改色,只笑道:“既然师父和舅父有约,我就先回去啦。”
纪凉点点头,容珩却道:“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改日再来同你喝酒。”
林非鹿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表露。
告别之后,她往外走去,容珩果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之前她就听闻,国舅容珩心有七巧,当年能跟宋惊澜里应外合收服朝臣拉拢势力,扶持他登基为帝,可见也是一位心机与谋略并存的厉害人物。
跟这种人打交道,那些小手段就完全没必要了。
林非鹿顿住步子转过身去,笑吟吟问:“舅父,你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容珩挑了下眉,狭长的狐狸眼看人时总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无措感,但林非鹿还是镇定自若,连笑容弧度都没变。
过了片刻,才听他笑着说:“倒也没什么别的话,只是皇后娘娘竟能让天性淡薄的纪凉收你为徒,着实令珩惊讶。”
林非鹿笑了一下。
在容珩的审视中从容不迫道:“为陛下永远留住他,不好吗?”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103|【103】
容珩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这小皇后出乎他意料的聪明, 又一心为陛下着想。纪凉既收她为徒, 从今往后自然有所牵挂,江湖人最重传承, 这种牵挂比纪凉和他的友情要稳固得多。
容珩打量的目光逐渐转为了赞许,略一拱手, 又正色道:“皇后娘娘深谋远虑, 着实令人钦佩, 但纪凉乃珩好友,还望娘娘切莫辜负好友赤子之心。”
林非鹿笑盈盈道:“舅父放心,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懂得。”
容珩这才放心挥袖而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林非鹿才松了端庄笑意, 捏着小拳头怼了怼自己的脸。
舅父看上去怪聪明的, 她馋师父剑法的事儿可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入秋之后, 南方的天气便渐渐凉爽下来,林非鹿也终于学完了第一部分的剑法, 学武宜精不宜多, 纪凉也就没继续往下教了。他这次在皇宫待的时间最久, 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往年他都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招呼都不打一个。这一次本来都打算趁着夜色走了, 转而又想起万一明日徒儿眼巴巴来敲门怎么办?思及此,便多留了一夜, 等第二日见到林非鹿了,才跟她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
她果然巴巴地问他:“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纪凉说:“等你熟练所学剑法之后,我自会回来。你切莫懈怠, 习武一道最重持之以恒。”
林非鹿赶紧点头。
纪凉想了想又说:“待我回来,会试你剑术,若无长进,自当受罚。”
林非鹿:“……好的!师父放心!我会努力的,奥力给!”
纪凉:“?”
算了,他今天说的话已经很多了,该走了。
……
纪凉在的时候,林非鹿自然是跟他练剑,现在纪凉一走,她消停了几天,就又开始缠着宋惊澜了。她自觉自己大有长进,而且即墨剑法也学完了第一部分,超过了宋学霸的进度,迫不及待就想试一试深浅。
秋阳高照,宫中遍地金菊,清香四溢,正应了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林非鹿也穿了身黄裙,拿着剑跃跃欲试:“你不要让着我哈,我要试试自己的真实水平!”
宋惊澜笑着说:“好。”
她屏气提剑,全神贯注,无比兴奋又认真地期待着接下来的比试。
十招之后——
坐在地上的林非鹿:“我不想学剑了,这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梦想。”
宋惊澜忍俊不禁,俯身去拉她:“师妹进步已经很大了。”
林非鹿面无表情:“人贵有自知之明,师兄不必安慰,我都懂。”
话是这么说,宋惊澜拉了两下,没能把人拉起来。她往下坠着身体,嘴噘得已经能挂水桶了。
他无声一笑,把手中剑放在一边,双手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林非鹿顺势搂住他脖子,埋在他颈窝嘤嘤了两声。
宋惊澜低头蹭蹭她鼻尖,忍着笑意:“怎么了?”
她委委屈屈的:“不高兴了。”
宋惊澜轻啄她额头:“我带你出宫去玩儿,嗯?”
她又叹气:“好玩的都玩过了,没意思。”
宋惊若有所思,倒是没再多说什么,把人抱回永安宫,在床上哄了几个时辰,让她没力气再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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