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刀寒
林非鹿蔫了几日,因为在宋惊澜这里受到的挫折太大,连每天去竹林练剑都不如之前有动力。过了没几天,宋惊澜下朝之后便换上了常服,说要带她出宫去玩。
虽说宫外能玩的地方她都玩过了,但闲着也是闲着,外面总比宫内热闹,林非鹿也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梳洗换衣的时候,他笑着问:“想不想试试男装?”
女扮男装什么的,她还没试过,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起了些兴趣,立刻让松雨帮她把长发都扎了起来,用玉冠束好,又换上了一件蓝色衣衫。
男女的差别还是很明显,不是穿件男衣就看不出来了,以前电视剧里那些都是在鄙视观众的智商。林非鹿围着铜镜转了一圈,对自己的装扮很满意,高高兴兴跟着宋惊澜出宫了。
临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宋惊澜治下手段虽厉害,但在治理民生上还是颇有几分仁君风范,宋国这些年农商文蓬勃发展,蒸蒸日上。
因为跟大林开通了商贸,互通有无,最近两国工部还在合作修建连通淮河两岸的长桥,两国互利互惠,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好。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最爱讲的就是大宋陛下领军十万提亲永安公主,永安公主为苍生舍己身,和亲宋帝之后传唱帝后佳话的故事。
林非鹿第一回出宫就在茶楼里磕着瓜子听了一下午自己的故事。听着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把自己夸成了解救苍生的再世活菩萨,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出宫多了,她也有了自己常爱去的几个地方,吃耍一条龙。
两人出宫时没用午膳,留着肚子去她爱吃的那家浅醉楼。酒楼上至掌柜下至小二都已经认识这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了,见他们一踏进来便热情招呼:“二位好久没来了,楼上请,还是老位置?”
老位置自然是林非鹿最喜欢的靠窗的位置。
众所周知,古往今来,只有有身份的人,才敢坐这个位置!
酒楼地处闹市,装修华丽,菜也做得十分可口,宋惊澜点菜的时候,林非鹿就趴在窗口朝下看。
楼下车水马龙,叫卖起伏,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不远处三岔路口搭的一个台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台子四周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台子最上方立着一个硕大的牌子,上书一个“擂”字,牌子下方摆着一张案桌,桌上放着一个玉质的大盒子。看那盒子的华丽程度,也知道里头装的东西不简单。
台上站了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手持一把斧头,正高傲地环视下方,旁边站着主持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朗声道:“第七局比试,这位壮士胜出,可还有人上台挑战?若没有,这出自藏剑山庄的天蚕宝甲,可就归这位壮士所有了。”
底下一阵骚动,不出片刻便有人跳上台去,却是个精瘦的像猴儿一样的男子,微一拱手,笑嘻嘻道:“我来一试。”
底下开始叫好。
这精瘦男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似乎完全不是对面那壮汉的对手,但直到两人交上手,众人才发现这精瘦男子的身手十分灵活,还真像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那壮汉根本摸不到他一片衣角,不出片刻便被他一脚蹬在屁股上,踹下了擂台。
林非鹿以前就听闻过藏剑山庄的名声,天下神兵宝甲皆出自此处。方才两人交手她看得仔细,这两人确有几分真功夫,这擂台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比试,敢上台的都有底气。
宋惊澜点完菜,看她探着身子张望的模样,笑着问:“一会儿吃完饭,你要不要也去试一试?”
林非鹿倒是没想到这茬,有点怀疑地指了下自己:“我啊?”
宋惊澜给她倒了杯热茶,悠悠道:“那天蚕宝甲能挡利器火烧,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你不是有一位行走江湖的朋友?赢下来,可送给她。”
“你是说砚心?”林非鹿眼里开始发光,“好啊!那我去试一试!”
宋惊澜笑道:“不急,先吃饭。你没打过擂,看看他们的套路,观摩一番再说。”
林非鹿被他几句话说得心潮澎湃。
她从小到大学武,还从未跟谁真正交过手,一时之间又期待又紧张。毕竟前不久才刚在宋惊澜剑下折了信心,对自己正处于极度不自信的时候。
这顿饭自然也就没怎么吃,一直关注着擂台上的动静,直到一个使剑的男子拿下这局比试,林非鹿顿时来精神了:“他使剑!我要去跟他打!”
宋惊澜笑吟吟道:“那走吧。”
林非鹿生怕有人抢了先,一下楼便脚下生风地往擂台跑。
但此时台上的年轻男子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剑法极其凌厉,一时之间根本无人敢上台,林非鹿跑到跟前时,便听主持人说:“没人敢上台挑战这位公子吗?那这天蚕宝甲……”
林非鹿顿时大喊:“我来!”
她人太矮了,又缀在人群最后面,声音飘上台之后,大家四下寻找一番,愣是没看见人在哪。
直到宋惊澜在身后握着她的腰托了她一把,林非鹿凌空而起,便飞上了擂台。
虽是一身男装打扮,但大家都不是瞎子,看这清瘦的身材和秀致的五官,也看出来是位姑娘了。
台上持剑的男子眼中一亮,十分有风度地朝她一拱手,笑容别有深意:“姑娘,刀剑无眼,不可儿戏,官某不愿伤你,还请下去吧。等官某拿下擂台,再与姑娘把酒言欢不迟。”
林非鹿:“少废话!给我把剑!”
台下有人喊道:“姑娘,这位可是玉剑山庄的二公子官月辉,官公子剑法超群,你就别自讨苦吃了。”
玉剑山庄?官月辉?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当初自己和林廷一起闯荡江湖时,遇到的渣男官星然不就是玉剑山庄的少庄主吗?
都姓官,看来这二人是兄弟了?
林非鹿一叉腰,十分嚣张:“打的就是你玉剑山庄的人!”
官月辉脸色一变,就算对面是位美人,也不由沉着脸道:“姑娘出言不逊,就别怪官某出招教训了。”
底下不知哪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大喊道:“姑娘接剑!”
林非鹿一回身,便见有人扔了一把剑上来,她抬手接住,有些兴奋地抿了下唇:“来吧!”
官月辉冷笑一声:“未免旁人说我玉剑山庄欺凌弱小,我且让你五招。”
林非鹿愣了愣,迟疑着朝台下看了一眼。
宋惊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前排来,正抄着手笑盈盈地看着她。见她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动了动唇,无声道:“无需他让。”
林非鹿顿时像有了后台似的,底气十足大吼一声:“无需你让!看招!”
见她提剑攻来,出招毫无章法,官月辉轻视一笑,心道,就算你说了无需我让,那我也得让,不然传出去,我玉剑山庄二公子的名声……
诶?我剑呢???
官月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中长剑就已经被对方挑离。
她握着那把随意扔上来的铁剑,剑刃就搁在他颈上,一偏头还能闻到铁锈的味道。
四周鸦雀无声。
对面女扮男装的少女也愕然地看着他,似乎比他还惊讶:“就这?”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104|【104】
其实按照官月辉的真实水平, 不至于这么快被打掉武器。主要是他太过轻敌, 又打着让她几招的心思,才被林非鹿攻了个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 对方的剑都架在他脖子上了,比试结果已定, 四周经过短暂的静默之后, 瞬间爆发出了拍手叫好兴奋震惊的呼喊声。
官月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好一个小白脸愣是转眼变关公,剑都来不及捡, 身姿一掠就逃也似的冲下台了。
林非鹿在身后喊:“你的剑!”
官月辉头都没回一下, 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她看了眼手中的铁剑, 又看了看地上质地上乘的宝剑, 美滋滋地换了过来。比试结束得太快, 她也有点云里雾里的,但赢了比试总归很开心, 毕竟在宋学霸那里受挫太多, 这一场比试又让她重拾了信心。
林非鹿转头看向主持人:“我赢了吧?”
主持人也还震惊着, 听她询问才反应过来, 赶紧走到台中道:“第十九场比试, 这位姑娘获胜,可有人敢上台挑战?”
底下围观群众面面相觑。
都是老江湖了, 对玉剑山庄二公子的水平还是有所了解的,台上这位姑娘却在几招之内制胜,令人震惊的同时, 又有一丝怀疑。
毕竟众人都能看出刚才官月辉的轻敌,这姑娘可能确实有几分真材实料,但方才能赢得那么轻松,也是带了运气成分,这么一想,不少人就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一个瘦高的使刀的男子率先跳上擂台,一拱手道:“我来领姑娘剑招。”
林非鹿体内的武侠因子澎湃激昂:“请!”
有了官月辉这个前车之鉴,瘦高刀客自然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应付接下来的比试。
二十招之后——
宽刀脱手,林非鹿收剑拱手,笑吟吟道:“承让。”
如果说之前围观人群只是起哄,此刻就是真的被台上这年纪轻轻的少女震到了。
接下来还有几个人不信邪,纷纷上台挑战,最后都败在林非鹿剑下。
而且她似乎越打越顺手,起先还需要几十招才能制胜,后面十几招就能把人逼到绝路。
时而爆出的哄闹吸引了四周的注意,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不仅街上,最后连酒楼外廊和树上都站满了围观比试的人。
自从林宋两国结盟之后,不仅促进了两国的商贸经济,江湖武学也顺势蓬勃,融会贯通,江湖人士遍布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此刻在繁华的临城中,就有不少武学造诣不低的侠客。
当林非鹿又赢下一场比试时,终于有人惊呼道:“好像是即墨剑法!”
即墨剑法已沉寂多年,当初陆家长子能被认出来,也是因为陆家本来就保管着剑法,所以格外被人注意。此刻林非鹿在台上打了半天,认出剑法的人却只敢说“好像”。
毕竟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陌生少女,如何会使即墨剑法?
众所周知,即墨剑法如今为天下第一剑客纪凉所有。早些年,赤霄十三寨人去寨空,销声匿迹,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大家都默认是纪凉灭了十三寨,对他也很是服气。
这少女难不成……
底下有人忍不住问到:“姑娘,纪凉纪大侠是你什么人?”
终于到了这一步!
气势不能输!必须给师父长脸!
只见台上的少女朝底下一看,微抬着下巴,三分淡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地回答:“是我师父。”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顿时轰动了。
纪凉居然收了徒?!
还是个小女娃?!
还把即墨剑法传给了她?!
纪凉灭了赤霄十三寨,按照即墨大侠的遗言,这本绝世剑谱自然就归他所有,也没什么好争论的。不过纪凉自身剑术高超,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学前辈的剑术,还有些遗憾不能再观即墨剑法的风采来着。
没想到他居然收了个徒弟,教的还是即墨剑法!
大侠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我等常人能懂的。
底下有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观这位姑娘的剑招,确有几分纪大侠的影子,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这又是纪凉的徒弟,又是即墨剑法的,哪还敢有人再上台跟她打,林非鹿如愿赢到了这场比赛的奖品天蚕宝甲。
她抱着盒子跳下台的时候,宋惊澜就站在下面笑盈盈地张开双手接住她。
林非鹿扑进他怀里,声音里都是雀跃:“我赢啦!”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更开心赢了奖品,还是更高兴自己原来这么厉害,激动得耳根都泛红。
宋惊澜笑着搂住她:“我说过,师妹很厉害的。”
林非鹿哼了一声:“都怪师兄太变态,搞得我平时那么没自信!”
他笑着亲她额头:“嗯,我的错。”
她扑在他怀里自顾高兴着,没发现四周想要靠近搭讪的人都被宋惊澜扫过去的阴鸷眼神吓跑了。
今日有了这么一场擂台赛,林非鹿可谓玩得酣畅淋漓,回宫的时候兴奋劲儿都没下来。她说错了,宫外还是很好玩的!如果这样的擂台赛能再来几场,那就更好玩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愿,过了几日之后,她再一次跟着宋惊澜微服出宫的时候,又遇到了一场擂台赛。
这次的擂台赛跟上次有所不同,需要先报名,报名通过之后,再通过抽签的方式随机匹配对手,第一轮比试结束,胜者再继续匹配,直至最后决出第一名。
这个赛制和规格更为复杂,相应奖品也就更厉害。
依旧出自藏剑山庄,是一件杀人于无形的暗器,叫做千针。江湖上曾有句传言,说的是千针一现,必有命丧,可见其威力。
林非鹿迫不及待就跑去报名了。
她本来担心自己拿不下比赛,还鼓动宋惊澜一起报,多层保险来着。
结果宋惊澜笑着问她:“如果最后交手的是我和你,我是让还是不让呢?”
让,她舍不得他当众出丑。
不让,她又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堕了纪凉的名声。
于是只好放弃。
这次的擂台赛较为复杂,分了三天来进行。第一天报名,第二天比第一轮,第三天决赛。
所以林非鹿也就连着三天出宫,期间还把松雨春夏她们也带上了。
不能让她们只看到自己是怎么被陛下虐的,也要让她们看看皇后娘娘是怎么虐别人的!
第一轮比赛她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拿下了,经过上一次的擂台赛,有些人已经认识她了,议论决赛的名单时,大家几乎都在说“纪凉的徒弟”。
林非鹿听着,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种子选手吧。
这一次比赛含金量比上一次要高很多,林非鹿比到后面时,就有些吃力了,毕竟实战经验少。
不过还是仗着有位大佬师父和身负绝世剑术,在最后的决赛中有惊无险拿下了第一,成功获得暗器千针一枚。
经过这几场比试,林非鹿也算对自己的剑法和能力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跟宋惊澜这种江湖英雄榜上的变态肯定是比不了,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属于中等偏上吧。
革命尚未成功,大侠还需努力,自己的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
不过她也明白,比起自己练剑,实战的进步其实会更快,想想当初砚心满天下寻找比刀的人就明白了。所以林非鹿现在有事没事就爱往宫外跑,看能不能遇上擂台赛给自己打一打。
然后她就发现,临城这擂台赛是真的多。
而且为什么每一次的奖品都出自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是在搞什么批发吗???
令人迷惑。
不过迷惑归迷惑,擂台还是要打的,就这么打了一段时间,有输也有赢,毕竟每次的奖品都是藏剑山庄的宝物,令人眼馋,时不时会吸引一些大佬。
不过输了她也高兴,经验就是这么一架一架打出来的嘛。
她进步神速,有关她的传言也早已传遍江湖。
纪凉的关门弟子,传承了即墨剑法,这两句话随便扔一句出去都是重磅炸.弹。
而林非鹿完全不知道这些,入冬之后,临城的擂台赛就渐渐没了,她也玩得很尽兴,打算趁着这个冬天温故知新一下,来年再战!
而且她这段时间沉迷练剑,对宋惊澜也多有忽视,虽然他从未说什么,但林非鹿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她决定好好补偿一下小宋!
到了晚上,宋惊澜忙完政事回到寝殿时,就发现里头有些不一样。
床上的帘帐被两根银色弯钩挂起,床前垂下了令人遐思的淡色轻纱。一扇玉色的翠屏靠墙而放,旁边沐浴的大木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水面飘着宫里近来开得正艳的梅花。
林非鹿披了件纱裙,长发散在身前,曲线若隐若现,站在窗前羞答答地问他:“玉屏paly,沐浴paly,床上paly,窗口paly,陛下你看你想来哪个呢?”
宋惊澜虽然没听懂她后面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准确地抓住了她想表达的精髓。
他抬手把人捉到了怀里,笑着亲她唇角:“不如每个都试一试。”
林非鹿只穿了件轻纱,转眼就被剥落在地。
殿内烛火摇晃,她被他带着一路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玉屏,又被他转身按上去,终于找到机会断断续续恳求道:“把烛灭了……”
宋惊澜亲她蝴蝶骨,一路往上,灼热的吻落在她耳侧:“不,我想看着。”
整夜未眠的一个夜晚。
翌日,林非鹿在床上瘫了一天,风雨无阻的练剑日常也缺席了一天。
这,就是补偿的代价。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105|【105】
往年这个时候, 大林已经开始下雪了。但宋国地处南方, 气温虽降了下来,却甚少落雪。虽然今年滑不了雪有点遗憾, 但能过一个温暖的冬天林非鹿也很高兴。
擂台赛消失后,她就没那么频繁的出宫了, 但宋惊澜似乎已经养成了每隔几日就要陪她出宫逛一逛的习惯。
他还在宫外置了一座宅子, 不算大, 也不算华丽,就是普普通通那种小宅院。地处幽巷, 门前就是一颗辛夷花树, 巷子两边的墙垣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 开着紫粉色的小花, 巷子最里头还有一间卖酒的铺子。
有时候两人会在宅子住上几天, 久而久之,跟邻里也熟悉起来, 大家和和睦睦地打招呼, 并不知道这一对恩爱小夫妻的真实身份。
因为见过林非鹿不走正门, 提着剑直接飞上墙垣, 邻居都觉得这一对夫妻是什么武林高手, 对于他们神出鬼没的踪迹也见怪不怪,有时候两人很长一段时间不在, 邻里人还会帮忙照看宅子。
之前林非鹿打完擂台赛也会回宅子歇一歇,对纪凉关门弟子好奇的人不在少数,偶尔远远地跟上一跟, 渐渐大家也就知道那位纪大侠的徒弟,即墨剑法的传人,就住在那条辛夷巷中。
临近年关,朝中各项政事也到了收尾回禀的阶段,没有宋惊澜陪着,林非鹿不大愿意自己一个人出宫去玩,是以最近也有半月没出过宫了。
一直等宋惊澜忙完政事,趁着今日天晴风微,两人才又换上常服,准备出宫逛一逛年底的庙会。
还未过年,宫外的年味却已经很足了。
庙会整条街上都是人,求神拜佛舞狮杂耍,十分热闹。
林非鹿担心这么多人挤来挤去,她又爱看新鲜,不注意会跟宋惊澜走散,两人便去月老庙求了一根红绳,别人都是系上心愿袋绑在树上,他俩却用红线系住手腕。
红线在皓腕之间缠了几圈,不松不紧,轻轻一扯,就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
林非鹿很满意,举着手腕晃了晃:“你现在就是我的腕部绑定挂件啦。”
宋惊澜笑着往回扯,她又扯回去,两人你来我往扯来扯去,像两个幼稚鬼,旁边卖豆糕的小贩都看不下去了:“两位借过,麻烦不要挡我的生意好吗?我还要努力赚钱娶媳妇呢!”
林非鹿一副我有钱的气质:“让我为你的娶妻大业添砖加瓦!来十份豆糕!”
宋惊澜失笑摇头:“你吃的完?”
林非鹿在小贩喜逐颜开中掏出了钱袋:“还可以带回去给天冬他们尝尝嘛。”
于是宋惊澜就一手提着包豆糕的黄油纸,一手牵着缠着红线的手,逛起了庙会。
林非鹿最爱热闹,什么都要停下来看一看,什么都想尝一尝。吃完了东西,嘴巴一噘,宋惊澜就笑着拿手帕给她擦嘴。
广场的空地上在表演舞狮,林非鹿也一边吃着零嘴一边挤进去看,正看得津津有味,却见对面人群中似乎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但人实在太多,待她细看时,又不见了踪影。
宋惊澜见她垫着脚打量,低头问:“在找什么?”
她皱了下鼻头:“我好像看见砚心了,不过应该看错了吧。”
话是这么说,有了这个小插曲,后面再逛的时候,她就开始仔细留意了。方才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红衣背影确实跟砚心有几分相像,虽然她会在此时来到此地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不过林非鹿还是抱着找小彩蛋的心情边逛边找起来。
庙会不仅杂耍多,吃食也多,春夏松雨她们一生也未能出宫几次,她每次在宫外遇到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多买一些带回去给她们尝尝看看。
前头的小贩推了一车的葫芦,葫芦里装的是自家酿的米酒,林非鹿尝了两口觉得还挺好喝的,兴致勃勃地让小贩再来五葫芦,用线串起来,方便她拿。
正看着小贩用线串葫芦呢,旁边卖棉花糖的摊贩突然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哥,我要一串棉花糖。”
林非鹿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脑袋已经转过去了。
穿着红衣背着宽刀的侠女正接过小贩递来的一大朵棉花糖,神色虽然淡漠,眼里却溢出丁点笑意。
林非鹿一声尖叫:“砚心!”
砚心正低头咬棉花糖,被这声尖叫吓得棉花糖都差点掉了。她愕然一转头,林非鹿已经几步并作一步冲到了她身边,一把握住她手腕激动地原地直蹦跶:“砚心姐姐,你怎么来临城啦?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哥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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