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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人瘦凋猪颜
魏博节度使的鼻梁高耸,两只眼睛非常有神,他的左手总是习惯性的摩挲腰间的刀柄,这是多年军旅生涯留下来的习惯。
“使君,过了大河就是朝廷的河南地面。”田弘正的养子周伯符骑着一匹矫健的黑色军马跟在田弘正身后。
此人原本是江浙人士,生在杭州左近的昆山县。天生神力,力敌九牛,有万夫不当之勇,堪称当世虎臣。
他有百般好处,然而唯独一样,可谓误事,便是好色。平生专好偷鸡摸狗,专喜欢给寡妇挑水,为妓女捐钱。
更兼荤素不忌,从不挑拣什么高矮胖瘦,老幼美丑,实在是浪子里的大善人,嫖客中的活佛爷,不知道多少老丑无人要的姐儿因为了他才有了一口饭吃。
周伯符家里有良田千顷,什么碾场,酱场,丝绸铺子,茶铺子,糖果铺子,米店盐行,真真是家财万贯,也供得起他这个风流善人。
只可惜有一个善妒的老婆,这周伯符整日里因为这胯下的麻烦被撕了个昏天黑地,被罚着背着大锅去跪搓衣板、跪擀面杖、跪筷子。发起狠来让他连跪七日,就是苦叫奶奶告饶也不行。
因为他背上纹着一只翱翔九万里的金翅大鹏雕,故而此上乡间多有人调笑叫他周伯鶸,或者干脆以鶸称之。
媳妇脾气日暴,不堪荼毒的周伯鶸也就只好离家出走,暂避风头。
这周伯符没了奈何,家里是住不下了,一路沿运河北上,一边当着剪径强梁,一边接济寡妇老妓,就这么一路到了相州地面,因为案子犯得太多,引发了众怒。
于是被魏博节度使田弘正用计拿下。
这计谋说来也不难,就是寻了十七八个窑姐儿给周伯符安排了一下,只弄得他四肢瘫软,浑身无力,下体一阵阵发疼,等到魏博的牙兵来拿他的时候,也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不过田弘正祖上是幽燕有名的大侠,传到了他这里也是个爱才之人,就留下周伯符认作义子,让他作自己的扈从将领。
魏博节度使也知道自己倒向朝廷这一步棋走得十分凶险,平白得罪了河北的强藩不说,其他志在独立的藩镇也会看着田弘正不顺眼。
最近更是传出风声,说有人牵头组织了一个东山会,项庄舞剑,意在魏博。
“使君,咱们这次入朝,您以为前路如何?”
周伯符问道。
这其实也是魏博镇中田弘正一系心腹最关心的主要问题。
按照田弘正对他们的说法,这次田弘正入朝就没有再回魏博的打算。第一层意思是想借朝廷的力道完成魏博节度使这个职务的交接,将位置平稳的过渡到儿子田布手中。
另一层则只有周伯符这样的心腹人知道,田弘正有意让田家摆脱现在这节度使生死不由人,进退不由己的位置。
“本来和鱼辅国谈妥了,结果八十老娘倒绷孩儿,鱼辅国和程奇力这两人翻了车,幸好还有韩岗的一条线可用,皇帝的意思应该是对老夫入朝乐见其成。”
田弘正轻轻拍了拍黑色军马的马颈,魏博节度使自己也知道此次入朝乃是一次豪赌,魏博镇的队伍继续向前,最前面的人已经到了大河的边沿,正在给马掌包上草皮,为过河做准备。
“有些不对头。”周伯符低声说了一句。
东山会成立之后,一股紧张的气氛就在田弘正周围蔓延,所有人都知道魏博和朝廷和解之后会撼动现在朝廷和强藩之间的平衡态势。
而许多人认为唯有杀掉田弘正,才能够彻底阻止魏博的这种盲动。
“不要紧。”田弘正摇了摇头,示意周伯符不要声张。
自从魏州出发以来,田弘正一行一路上已经遇见了三拨刺客,头两批是平卢节度使帐下的精锐,最后一批是横海节度使封利贞门下的食客。
这三批刺客,都被田弘正身边的周伯符给打发了。
寒冷的空气从魏博节度使的耳边划过,传来隐隐约约的苍凉萧声。
田弘正眯起眼睛,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伯符下意识的策动战马,来到了魏博节度使的身前,久经训练的数十名卫士们翻身下马在周伯符和田弘正之间排成一列,紧张地望着前方。
在极目望去的尽头,坚实的土地和苍蓝的天空交汇的地方。两个穿着修长的影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向着黄河挪动。
那两人越走越近,目光敏锐的周伯符能看清楚他们是一男一女,皆长得十分俊美,一袭白色长袍,头戴素色发巾,端得好似神仙中人。
这两人手中各端着一杆扭曲宛若蛇形的铁萧在那里呜呜咽咽的吹着,曲调哀怨苍凉,听得田弘正头皮发炸。
这种好似蛇形的萧有一个名字,叫做离人萧。
江湖之中只有一种人才吹这样的萧。
那便是冷千秋的弟子。
只有七宗之中最隐秘的忘忧邪宗冷千秋的弟子才会吹这样本不能吹出任何曲调的萧。
他们是这个江湖上最可怕的杀手。
今天,东山会中的某一位节度使为了杀掉田弘正,请出了冷千秋坐下从来不失手的两名刺客。
错杀、莫问。





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第六十三节 伯符
离人萧是冷千秋制作的一种乐器。
这种体型扭曲的萧按理说并不能奏出什么美妙的音乐。
但是以冷千秋独创的技法和内功吹动,却能奏出婉转幽丽的调子。
唯一可惜的是冷千秋并不是个乐师,不然江湖上可以少很多情仇恩怨。
忘忧邪宗冷千秋是整个江湖上最出名的刺客,他的武功和刺杀手法出神入化,传说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手上逃生。
但是江湖从来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一方面所有人都说见过绝世刺客邪宗冷千秋的人都死了,另一方面他们又说冷千秋是一个生得极俊美的男人。
这明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所有见过冷千秋模样的人都死了,为什么又有人说他长得俊美呢?
今日田弘正猜到了这个传说的源头。
吹着离人萧缓步走来的一男一女两个白衣人,的确生得很美。
男人是错杀,他的五官十分精致,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特有的鲜明和秀丽,这样阴柔的美生在了一个男儿身上,虽然美但是让人觉得有些惋惜。
女人是莫问,相比于略显阴柔的错杀,她虽然身材尤其火辣,但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这也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种别样的中性美。
忘忧邪宗冷千秋座下的弟子都没有姓名,只有一个邪宗赐予的代号。
错杀和莫问的武功承接邪宗的衣钵,自从出道以来,大小刺杀上百次,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他们二人联袂出手下逃出生天。
这两人吹着萧翩翩而来,不由得让魏博节度使上下人等胆战心惊。
人的名,树的影,忘忧邪宗冷千秋的凶名,岂是能够轻易放下的?
“妈的,骚,想干。”周伯符嘟囔了一句,只是他嗓门太大,听得田弘正以及魏博节度使周围的护卫们一阵头大。
对面那两位,长得像个娘们的实际上是个爷们,长得像爷们的却实打实是个娘们,这位周伯符是不是也忒荤素不忌了些?
“护好使君。”周伯符低声唤了一句,然后一夹胯下战马,从鞍上的得胜钩上牵过马槊,便这样直来直去的奔着那二人去了。
周伯符,这昆山出生的野兽骑在黝黑的骏马上,冬日的狂风撕扯着他头上的发髻,脸上横生的胡髭像是钢铁铸就一般。
军马沉重的四蹄像是战鼓一般敲击着大地,这俊美而有力的动物飞速的带着主人飞驰,马上的军将好似战神毗沙门天临凡一样。
周伯符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越过了魏博节度使的扈从们,冲到了第一线,并且挥动手中的马槊,这凶悍的军器就像是战神的鞭子一样无情的抽打而下。
“咄!”
马槊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周伯符没有练过什么武功,他有的只是生撕虎豹,倒拽九牛的蛮霸。
然而单单这蛮霸二字,就已经胜过了人世间许多的武功。
冬日的大地上,寒风横扫过黄河,坚硬的河面和河岸交接的地方,一道黑色的线迅速地接近错杀白色的身影。
以柔克刚,以弱胜强。
这是忘忧邪宗传下来的制敌法门,错杀就是冷千秋的得意高足,在周伯符的马槊距离错杀头顶不过一尺的时候,错杀动了。
冷千秋的门下弟子并不多,一共只有十四人,这并非邪宗敝帚自珍,而是他对于徒弟一向十分严格。
若不成材,便入黄土。冷千秋的育人格言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在错杀前面有几百个失败者的尸骨。
刺客杀人,最重要的就是时机。
一个错出来的空隙,就有可能成为对手毙命的罩门。
错杀伸出了手,他的手像女人一样白净细腻,像是羊脂玉一般雕琢出来的。
这一双手上沾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
错杀的左手像上一探,速度很快,而且角度刁钻,就像是受了惊的毒蛇吐信一般。
他的右手捏着离人萧则探向周伯符胯下战马的胸口。
阴阳生死缚。
这是邪宗门下最优秀的借力打力法门,能够将改变对方劲道真气的方向从而化为己用。
只要错杀将左手搭在周伯符的马槊之上,那么他就可以将周伯符的千钧之力转嫁到他胯下的马匹上,一招将周伯符从马上掀翻在地。
阴阳生死缚转化阴阳,构离生死,乃是邪宗通天手段的一个侧面展现。
只可惜,要有千斤的本钱才可以四两拨千斤,要有能够接下对方劲道的实力才能将其化为己用。
错杀的左手甫一接触周伯符手上的马槊,便麻花一样的扭转起来,手臂内的骨骼罗圈一样碎成了三截。
周伯符虽然不通武功,却是有一身战场上打熬出来的武技。更何况他那一身生裂狮虎的蛮劲,又岂是错杀所能驾驭的?
一个搓手不及,错杀便身受重创,折损了一条胳膊。
最顶尖的刺客要在败机中寻找那一丝胜机。
错杀有决心也有毅力,在身受重创的时候抓住每一丝获胜的可能。
他右手的离人萧方向一转,生生转出一道弧线冲着周伯符没有衣甲防御的左腿扎去。
一个人如果用惯了右手,那么左腿便是他平时最常施力的腿。
邪宗座下的弟子在左臂受到重创之后,仍然找到了一个机会要对周伯符造成伤害。
离人萧不仅仅是一件乐器,它同时还是一件阴毒的兵刃。
蛇形的造型可以最大的撕裂对手的伤口,萧口幽蓝色的锋锐圆弧可以刺穿任何一件防具,更具有侵蚀肌骨的毒性。
然而错杀却不知道,周伯符实际上并不能算是一个人。
他是一个纯粹的牲口,一个真正的凶兽。
歹毒阴狠的离人萧仅仅撕开周伯符左腿肌肤上的油皮,就被内里强悍如大理石一般的筋肉牢牢卡主,再不能前进分毫,而周伯符的左拳却好像是一柄重锤,带着雷霆呼啸之声狠狠砸在了错杀的胸口。
周伯符是一名战将,一员斗将。
斗将的逻辑于刺客相近,但是却又有所不同。
刺客要寻找的是最致命的机会。
而斗将则要利用所有可以抓到的机会。
魏博镇名冠天下,作为魏博镇最凶悍的斗将之一,周伯符又怎么会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一拳,轰杀。




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第六十四节 风评
周伯符的重拳,刚猛平实的近乎自然,战场上磨练出的武技,本来就没有江湖武功中的那么多大道理,那么多的小手段。
杀人,伤敌,破贼,灭虏,这就是战场武技本意。
魏博斗将的拳头印在错杀的胸口,一拳便将这位刺客击退。
忘忧邪宗一脉的武功,可谓将阴柔之道推衍至了极点,周伯符的拳头虽重,错杀却有一股好似鱼鳞一般的柔韧劲道将周伯符的随手一拳卸去不少劲道。
不过到底还是断了两条肋骨。
废物,跟在错杀身边的莫问腹诽一声,她也不多话,捏起错杀的腰带,转身便走。
轻灵变化,冷千秋座下弟子的轻功皆有一番气度,周伯符胯下的军马虽然雄健,但要依仗马力在速度上追上他们,倒也有些困难。
周伯符从马鞍边上取过一根点钢投矛,捏在手中。
他臂力惊人,没有任何弓可以经得起他的操弄,也只好用这又黑又大又粗的短矛聊以**。
魏博的斗将仍有些犹豫,因为片刻之间,那个女刺客已经将那个男刺客带走了很远。现在投矛未必能够有什么很好的战果。
另一方面,他刚才那一拳中留了七分力道。
不然任由那错杀怎么卸力,也必然身死。
周伯符还在回忆,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留力。那种感觉就像是莽撞的小孩怕弄坏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莫非我动情了?
周伯符想着,念着,思考着。如果真的是动情,那他愿意敞开一切去拥抱生命中的赤诚。
只是怕老婆远走他乡已经十分丢人,若是再觉醒了这么一个癖好。
自己这魏博斗将岂不是风评被害不可避?
邪宗弟子就这么翩翩而来,疾疾而去。
刺客退走了,魏博节度使的小眼中流露出一丝神采。
几乎没有人知道,田弘正和冷千秋是朋友。
而且他们不仅是朋友,还是无话不谈,可以托付性命的至交好友。
所以冷千秋会收了横海节度使封利贞的八千两黄金,派座下的两名弟子去杀田弘正。
冷千秋知道错杀和莫问是杀不了田弘正的。
而田弘正需要一双眼睛,一双可以盯着东山会,让他轻松到达白玉京的眼睛。
莫问神色复杂的看了对面的魏博节度使田弘正一眼,拉着已经受伤的师弟退走了。
魏博节度使的护卫们继续前行,再往前走就是朝廷控制的河南都畿所在了。
到了那里,东山会的刺客们会更无所忌惮。
皇宫大内。
文美人穿着一件绯红的长裙,头戴带着金凤乘风样式的簪子,坐在李旭身旁一边座椅上。
皇帝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袍,左手捏着一根毛笔在纸上涂涂抹抹的写着什么。
文美人看着皇帝,她是那种聪明的恰到好处的女人。
她知道皇帝平日里喜欢寡素的装扮。
她知道李旭喜欢清淡的饮食。
她知道李旭喜欢看她熟睡的侧颜,喜欢在晨起的时候抚弄她的发梢。
她知道李旭钟意的姿势,知道李旭喜欢她婉转甜腻的声音。
文美人从来不懂爱情,她自己就活在爱中。
她爱皇帝,她肚子里藏着一个与皇帝血脉相牵相连的生命。
占满墨汁的毛笔点在有些发黄的宣纸上,墨点泼洒开来,皇帝在上面缓缓写着。
肉身的创伤好说,李旭每日服用滋补的药汤再加上真气有意无意的修补,只要不出手运功,终究慢慢就会扭转过来。
李旭知道自己功夫的要隘是在下一次遭遇道圣之前将自己的短板补足。
提高自己的“意”,以意居中调和身与气。
释圣在消退之前,也曾给了自己一些建议。
譬如练字抄经,以日常功夫下手熔炼锻造出本我真意。
百丈怀海现在的状态颇为奇妙。
他肉身存在早已在此世间消灭再也无法回转,然而却和这方天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够借助载体现世。
这便是所谓无我相人相众生相的出世间法,寂灭菩提。
一花一叶一菩提,神哉百丈怀海。
一拳泯灭机心百变,威烈矣无铭。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文美人看着李旭写的字。“陛下写的这是长短句?写得真好,改日请白先生他们过来帮陛下补齐,就可以发诗了。”
李旭闻言一笑。
自古帝王们不乏喜欢舞文弄墨的,然而这毕竟不是主业。如建安三曹那般功业与文章齐名的,后世红朝太祖那般气吞山河再造天下的,美文佳作便是一生事业最好的注脚。
要是如海陵王完颜亮那样嘴上喊着“万里车书一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结果脑袋被人割下来的,除了一句“凶威可掬”只能加上一句可笑不自量了。
但是如奴酋弘历那样一边请人当枪手,到处破坏文物,等人家死了发现把给自己当枪手的诗歌收录到了自己的诗集里就借着文字狱发力,把人家拉出来开棺戮尸。这就简直就是丧失人性的巨婴行径。
李旭自问无耻,也不会把辛弃疾的词认作自己名下。
“这是一阙长短句,我听人念得,你不要讲出去。”
李旭低下头看看自己的书法,感觉用这玩意练功补全自己的缺陷会不会有些鬼扯。
“倒是真好,看这几句,只觉得胸口这块畅快得不行。白乐天和元稹他们怕是不能给陛下捉刀了。”虞人好诗,文美人的品鉴眼光也是有的。
“哦?”李旭探寻地望向文美人。
“这几句诗余立意极高,炼字极准,有太白风采。”文美人的眉眼一暼:“咱们那两位元白可接不上。”
元稹和白居易都不行,文美人这个评价让李旭有些惊了。
“他们一个“扶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一个“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都接不上这两句诗吗?”
“元先生的诗有些轻飘,白先生的诗有些俗艳。”文美人自然知道元稹和白乐天的诗是极好的,说句实话,比起皇帝写的这几句,她还是更喜欢“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和“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不过文美人以为这两句是皇帝写的,自然要捧着说。
“陛下写的这几句,要‘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杜甫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的谪仙人才行。”文美人嘟着个嘴,似乎再为这二位大诗人没有活在被李九日荼毒的当日而不甘。
“便是高适、王昌龄都比他们和于事宜。”
李旭笑着摇了摇头。
辛弃疾、元稹、白乐天这等人物中华上下五千年文脉也就造就了一个,拿来捉刀实在是暴殄天物。
正调笑间,李绅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瞧了一眼皇帝手中宣纸上的几句词,身体震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些恍惚。
“公垂,怎么了?”
李旭转过头,这里还有一个五千年一出的李悯农。不仅写了两首中国人要念到世界尽头的好诗,还能让白乐天羡慕的赞上一句“老爱诗书还似我,荣兼将相不如君。”。
“陛下,李绅低下头,岳先生的几位弟子已经到了。”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宣纸放到一边,跟文美人又说笑了几句便出去了。




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第六十五节 暗蛇
武英殿。
皇帝坐着步辇来到武英殿的路上还和李绅聊了一会。
牛僧孺前几日已经正式转任洛阳尹,在入宫辞别了皇帝之后就离开了白玉京,前往洛阳去了。
这对牛僧孺来说可谓是一步跋升,他从此正式踏足了大虞的话的。
岳顾寒和道圣大战的消息早就在京中传开,江湖上也有消息,据说当时一共有两人见证了道圣和岳顾寒之间的交锋。
一位就是释圣的弟子鬼居士,此人一贯喜欢穿青衣,戴傩面。
另一位就是百晓生。
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疯了一样的追寻那位鬼居士和百晓生的踪迹。
毕竟牵扯到了道圣,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破长生的诱惑。
这个消息,李旭当然也知道。通过这些描述,皇帝十分确定还有别的人见证了自己与岳顾寒对阵道圣的场景,所以他才能编出一个这样巧妙地谎言。
说巧妙,是因为这个谣言巧妙地利用了人心。
当时的场景,是自己和岳顾寒联手对付道圣一人。
也不是李旭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己也可以算是七宗一流的人物,再加上一个七宗第一的剑宗岳顾寒,两人联手被道圣打了一个七零八落,全凭着岳顾寒拼了老命才弄得一个道圣主动退走的局面。
这样的场景如果如实说道江湖上,一定会吓破那些鼠辈的胆子,让他们绝了心思,继续把脑袋插进土里当鸵鸟。
把当日的消息这么一改,只好有些顶峰人物无法按捺住好奇之心,毕竟真正有资格问道长生的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所以他们必然会意动,想看一看道圣的虚实与章法,当面寻不到道圣,更不敢寻人家的晦气,不过见过道圣和剑宗大战的什么鬼居士、百晓生抓过来问一问也是挺好的。
最妙的是,编织这个谎言的人将长生这样一个梦幻就这样直勾勾的展现在了天下人面前。
长生从过去的一个传言一个幻梦变成了一个可以触摸到的现实。
而道圣从过去高不可攀的缥缈传说变成了一个可以挑战的现实人物。
又有几个人能够无视这样的诱惑,李旭甚至能够猜到恐怕已经有一些够贪婪,够手段的江湖人已经开始进行几乎自杀一般的去寻找道圣了。
更何况这个谣言里还把释圣牵扯了出来,三圣皆是长生一流的人物,找不到牛鼻子,寻一个秃驴来凑合一下也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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