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白富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燃燃
她当了这半年的知青,一件包裹一张纸都没有收到过家里的,倒是之前在药厂谈的那个对象吴志国给她写过信,寄过一回东西,但那已经是五个多月前的事情了,现在吴志国大概已经结婚了。
说来也是可笑,吴志国写信过来就是要跟她了断的,让她再找个好对象,还说他已经相亲,马上准备结婚了,请她不要再给他写信免得他爱人误会,包裹里则是他退还给她的东西,都是一些她曾经送给他的,一条毛线围巾,一双手工针织拖鞋和一双棉布鞋,一顶羊毛绒线编织的帽子
用都用过了,还还给她,并“大方”的表示,他送给她的东西不用她还了。
现在梁玉萍自嘲的想,他送过她什么?一件商场里那种最便宜的大衣,一双最便宜的黑皮鞋,不到一年就泡烂不能再穿了,之前她还以为是真皮的,一浸了水,就露出一层层的廉价假皮革出来,害她在同屋的两个女知青面前丢了大丑。
她真想将这两件破烂摔在吴志国脸上让他拿走,赶紧滚!
她手上以前攒下的一点儿积蓄眼瞅着就要花光了,这样的处境,差不多已经断了梁玉萍的路,就是要bī死她啊,她也想得很清楚,就算是回城了,她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就算找到工作了,家人对她又没有感情,回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以她这样的条件,能接触到的最多的男人也就是吴志国这种等级的,别看吴家老两口是双职工,吴志国和他妹妹也有能谋生工作,但日子其实过得紧巴得很,一家四口人就挤在四五十平米的房间里。
当时梁玉萍之所以犹豫着没有马上答应嫁给他,就是觉得他条件不大好,嫁过去连个私密空间都没有,她本打算等吴志国单位的房子分下来,结果房子连块砖头都没有见着,她已经被家人瞒着她替换了妹子下乡。
而就吴家这条件都算是中等水平了。
也只是说出去好听,绣花枕头外面光。
梁玉萍已经想好了,与其这样,她不如趁着自己年轻漂亮还有资本,在矮子里面挑个高个儿,就近找个好人家过日子,不一定就比在城里嫁给吴志国这样的差。
她看中的目标是肖场公社一把手的外甥方涛,不提他舅舅是公社干部,就方涛自己家里的条件也不错,他爸爸是公社里的大夫,在镇上医院拿工资,在村里的口碑很好,他妈妈是公社的妇女主任,也有工资,农活干得不多,在公社算是过得顶好的人家了。
而方涛是家里的独生子,他高中毕业之后就跟着他爸爸学医,听说等熬几年资历之后,就能调到镇卫生所当正式医生,算是吃商品粮的城里人了。
除了这些在乡下拔尖的外在条件,方涛本人长得也还端正,当然跟沈明泽不能比,但也不丑,他人看着憨厚老实,关键是还喜欢她,对她好,是真的好,真大方,也是梁玉萍遇见的对她第二好的男人。
这么说吧,梁玉萍觉得,方涛家里的条件要是跟当年的沈家差不多,他要是能那么有钱,也不一定比沈明泽对她差,他是有对她好的心,奈何实力差,接触不到那个原本沈家的那个层次,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待她这么真心,已经足够了。
这样的乡下人家传出去是差了点,但过得真不一定比城里人差。
想明白了,梁玉萍就下定了决心,不再继续端着了,她今天就是趁着方涛在培训班的最后一天,特意过来给他送饭的。
那个呆头鹅,看见她应该感动极了吧?那就趁这个机会确定关系,奔着结婚去。
正想着,就听见前面传来方涛不加掩饰的欣喜声音:“萍萍!你怎么过来了?!我还在想说谁找我呢。”
他手上端着饭盒朝梁玉萍跑过来,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去了,傻乎乎的。
梁玉萍将心里那点儿不甘愿压下,勾着chún角甜甜的笑了,也没有像方涛那么傻,她站定不走了,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跑过来,然后将手上的花布袋子往前递过去:“喏,今天我去邮局给家里打电话,想起你在这里学习,特意给你带了饭。”
“哦。”方涛摸着后脑勺,依旧是笑。
“你还笑什么啊,傻不傻,赶紧接过去,重死了,知道你饭量大,我把我这个月的口粮里的细粮直接做了一半,蒸的米饭,又加了菜炒的花饭,你吃吃看,里面放了可多东西了,有黄瓜末,萝卜丁,咸菜丝,还特意找肖大娘买了两个jī蛋炒进去了。”
方涛脸上的欢喜之情藏都藏不住,接过来,望着她笑呵呵的道:“萍萍,你真好,你吃了没有?我们一起过去教室吃吧,走。”
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磨蹭着停住脚步等梁玉萍一起,然后两人并肩去了教室。
教室里有几个人正在边吃饭边说话。
“你们说平白无故的公安怎么找上他了呢,不会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不是说他是个黑五分子吗?这种人怎么也到我们的队伍里来了,影响我们的纯洁性,他们公社都不需要政审吗,真是”
“公安不是都放了他吗,没准就是问点事,真要是他做了什么,那早都被抓走了,还能跟周东升他们去喝酒,不像是有事,倒是跟庆祝一样。”
“我听周东升说他爸爸就是沈克勤。”
教室里陡然一静,正吃饭的几个闻言都停止了咀嚼,不约而同的看向爆出这一消息的年轻大夫。
沈克勤这个名字就算以前他们不知道,现在也肯定都知道了,就在今天早上给他们上课的医生就给他们读过报纸,告诉他们我们的国家已经克服了疟疾这一难关,同时这位市人民医院的医生还给他们讲了提取出青蒿素的始末,而在这一过程中,沈克勤的名字是怎么都避不开的。
“真的吗?”有人不可思议的问,“那他有那么个父亲,还来这里学什么啊?”
“真的,不信你们去问周东升,还有你们都没有看报纸吧,报纸上早说过”年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兴奋的方涛给打断了。
“萍萍,你过来坐这里,这是我的座位。”方涛领着梁玉萍进来,并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们培训班的同学。”然后又喜气洋洋的跟大家伙介绍他的对象。
他虽然人老实,但是又不是傻,哪能不知道梁玉萍给他送饭代表的意思?
以前这位城里来的姑娘虽然很礼貌很客气,但是对他总是像隔着一层纱让人看不透,他正琢磨着回去继续待她好,迟早能让她被自己打动,没想到现在她主动过来了,简直是意外之喜,他又骄傲又得意的跟大家说:“这位是我对象,叫梁玉萍。”
大家暂停了先前的话题,好奇的c揶揄的c羡慕的各种目光看着方涛打趣:“你子竟然有个这么灵醒的对象!好福气!”
“你对象来给你送饭来的?子有口福。”
“梁啊,你家方涛老实着呢,前几天刘大姐想把妹子介绍给他,他死活不肯答应”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打趣,梁玉萍好一阵没有缓过神来,她心不在焉,只勉强扯了扯嘴角,没让自己失礼。
刚才他们是在讨论沈明泽,沈克勤吧?
沈明泽,他也在这个学习班吗?
竟然这么巧!
梁玉萍是没什么机会看报纸的,是以并不知道沈克勤和沈明泽的事情,黄花蒿的确是传到她所在的肖场公社去了,但沈克勤的名字,她还真一次也没有听到过。
这还是继上次在桥头见到沈华浓之后,她第一次听到沈家人的消息。
震惊过后,梁玉萍开始担忧,她怕沈明泽知道她的落脚地之后闹黄她的亲事,方涛她有信心能够将之稳住,但方涛他那个妈可是个厉害角色,而且对她并不算友好,如果再叫方涛妈知道她家里的条件其实一般,她又其实不受重视,而且以前还处过对象,还发生过跟沈明泽这样不清不楚的事情,她的婚事在方涛妈那里就过不去了。
既然他被公安给找,肯定又是犯了事,或者被揭发举报了,既然这样公安怎么不把他给抓起来呢!
一时间梁玉萍想了很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方涛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来的,还是方涛撞了撞她的胳膊,她才恍恍惚惚回神了。
“萍萍,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梁玉萍抿抿chún,“快吃饭吧,都凉了。”
“萍萍你真好,只要你做的,哪怕凉了我都喜欢吃。”方涛声说着。
梁玉萍此时却没什么心思应付他,支着耳朵想听大家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那些人被她跟方涛打断了,又被方涛肉麻兮兮的模样给刺激,也不提先前的话题了,就是一个劲的打趣他们俩。
好不容易捱到方涛吃完饭,梁玉萍只扒了几口,剩下的也都被那个呆头鹅给吃完了,吃完饭,方涛送她去车站坐车的路上,走到一段没什么人的路段,她才找到机会问了出来:“你们培训班是不是有个同学叫沈明泽啊?”
方涛点头说是。
“我怎么刚才听大家议论说他被公安找?这种人,成分本身不好,品德上没准也存在问题,你跟他远着些,别学坏了。”
方涛也没有怀疑什么,笑道:“今天沈明泽被公安叫出去问话了,不过他很快就回来了,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没什么事,肯定是误会,问清楚就叫他回来了。”
这并不是梁玉萍想要的答案。
她撅嘴不满道:“都被公安找了,能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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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白富美 第215章 你看穿了我,我看穿了你
一般情况下,梁玉萍是没什么脾气的,就算有也不会对人发出来,现在是真的急了。
方涛这才重视起来,但也只当梁玉萍是误会,还巴巴的保证道:“萍萍,你放心我不会学坏的,不过,沈明泽他吧,的确不是坏人,上次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他还主动告诉我来着,回去我给爸说了,他用沈明泽的法子试了试,果然是有效的,对,的确,他的成分不大好,但是也不是坏人,你”
梁玉萍气死了,这男人存心跟她较劲是不是,她控制不住急躁,高声道:“既然是这样,你还一个劲的说他好,他那么好,那你以后别找我了。”
lún到方涛着急了,他这才觉得奇怪:“萍萍,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沈明泽还是怎么了?”
梁玉萍这才道:“刚才你那些同学不是都说了吗,他爸爸是沈克勤,以前就是荣生医院的院长,我爸爸在那间医院上班,我当然认识他了。”
她说着眼圈都有些发红,道:“你非要追问,那我告诉你,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畜生,当初他,他”一个他字就是说不完,她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方涛手足无措的蹲下来,看她哭得伤心,他的担心逐渐转为凶狠,伸手碰了碰梁玉萍颤抖的肩膀:“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萍萍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梁玉萍哭得差不多了,才狠狠的抹了把泪,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跟兔子一样看着方涛,问道:“那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我当然是信你了,你说的我都信。”方涛保证道。
“那我说了,你别嫌弃我。”
“我嫌弃你我就不是人。”
“当初沈明泽仗着家里有钱,他爸爸又是我爸的领导,强迫我跟他处对象,说我不答应,他就让他爸爸开除我爸爸,让我们全家喝西北风,我不敢不答应他,后来他趁机耍流氓,我才忍不住去揭发他了,好在那时候他爸爸也因为医德败坏被人抓了”
“他那个人看着斯文,实则纨绔得很,就是个黄世仁!”
方涛气得呼吸都重了,霍的站起来,将拳头捏得咔咔响,一脸愤恨,要是沈明泽在他面前,他绝对毫不犹豫的揍死他。
但,这就是梁玉萍要的效果。
她抹了把泪,道:“你别担心,我没有让他得逞。我就是怕他知道我在这里,我以前揭发过他,怕他报复,怕你听信他的话,信他不信我,不跟我好了。”
方涛看看心爱的姑娘,恨不得发誓:“我不会,我就听你的,你愿意跟我好,我求之不得!”
梁玉萍掩面道:“要是他去村里闹,你妈妈知道了,肯定会嫌弃我的。”
方涛没忍住将梁玉萍的手握住,道:“我妈不会嫌弃的,我会跟她都说清楚,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沈明泽的错,他强迫你的。”
“真的吗?”
“真的!我会跟你站在一边,萍萍你放心,我”
方涛话还没有说完,梁玉萍刚放下抹泪的手,突然眼皮突然一阵剧痛,不知道什么砸在眼睛上了,她吓得捂住了眼睛,尖叫了一声。
方涛也顾不得说话了,看清楚落在地上的是块四分五裂的冰棍,先手忙脚乱的帮她清理脸上的冰棍残迹,再看看她脸上那块被砸得红彤彤的眼皮心疼不已,安慰了一句,然后沉着脸寻找乱扔东西的人。
这时,张红已经从他们身边的大树后面走出来了。
她是特意打听了沈明泽的学习班位置,过来找他当面道谢的,走到这里,又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怕给他添麻烦,犹豫着犹豫着,就见培训班那边下了学,然后沈明泽跟人出去了。
她远远的声喊了一声,沈明泽又没有长顺风耳当然没听见,跟人走了,她也没过去追,就垂头丧气的等在这里,一时也不知道是回去还是等他回来,天热得受不了,刚好培训班旁边的党校里有卖冰棍的,她就买了一根,然后寻到这边树下来了。
没多久,就听见了一对男女说的话。
在张红心里不管是沈明泽还是沈克勤那都是好人,梁玉萍说的这番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可那个蠢bī男人明显是信了,听见对方越说越离谱,她才没忍住把手上的冰棍给砸了过来。
这种老冰棍,说是冰棍,还不如说叫冰坨子,的,很有分量,现在化了这么一会了还剩下一大半。
看着梁玉萍红肿的眼皮,张红心里后悔为什么没有买两根,就该把那种橘子味的也买了,这样就能砸这个女人两回了。
让她胡说八道。
气炸!
张红出来的时候,比被砸的人还生气,绷着一张脸,先发制人:“报纸上都已经说了沈医生是个医德俱佳的好医生,为国为民做了突出贡献,组织上马上就要开始核查他的历史问题,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你还在这里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什么?
你这是对群众日报的通讯员和新闻工作者不满意,还是对领导人对沈医生的表扬不满意啊?”
梁玉萍和方涛都被张红给骂懵了。
他们俩是真的没有看过报纸,并不知道还有这些事。
梁玉萍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怎么可能呢,当初沈克勤入狱,被开除公职,家里也被查抄了,里面的东西都被革委会收走了,就连房子都重新分给医院和药厂的职工入住了,沈家灰溜溜的离开省城,她是亲眼见到的,就这样还能翻身?
“你们俩,你,尤其是你,当众诋毁别人,编造罪名,被我抓个正着,走,我们去公安局去说!”
方涛本来听了梁玉萍一席话之后怒气冲冲,只道是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看错了沈明泽,现在见张红理直气壮的,她还气呼呼想要上前来拉人,他下意识挡在梁玉萍面前,但心里却没有那么确定了。
报纸上真的这么说过吗?
他上午上课的时候好像是听同学议论了几句,但是他那会满脑子都是梁玉萍,压根没有听进去。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没有诋毁别人,你听岔了。”方涛好声好气的解释。
张红怒道:“我还没有七老八十怎么就听岔了,刚才这个平平不是说沈明泽就是个纨绔,用身份来压迫她谈恋爱,就是黄世仁吗?现在被打垮也活该吗?”
方涛只能讪讪的道:“没有。”
“没有?”张红冷哼,“有没有我们去公安局说。”她目光不善的看着梁玉萍。
张红穿得也是海魂衫,也是绿军裤,在这样的夏天,这就是流行了,但是她身上的衣服成色很新,海魂衫上的红领子鲜艳得刺眼。
以前梁玉萍还能自欺欺人说自己的衣服保存得好,一点也不显旧,在一众灰扑扑的村民和女知青中很靓丽,现在一对比张红,她就感觉自己像是个残次品被摆在了正品面前。
她的衣服被洗的宽大松垮了,颜色也太暗淡了,她看见了张红脚上的那双皮凉鞋了,她早上去友谊商店看过,要八十块钱。八十块啊,是她爸爸一个月的工资了。
她不由得垂下眼帘,有些难堪,有些局促,还有些自惭形秽。
她紧攥着她的包链,才稳住了,站在方涛背后,柔柔的道:“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也许你说的报纸上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沈明泽的确是对我意图不轨,省城公安局有备案记录,当时都定了案的,难道公安会胡乱冤枉他吗?”
张红闻言,顿了顿,目光上上下下挑剔的打量梁玉萍,扫过她的海魂衫,她的挎包,落在她脚上的布鞋上,嗤笑道:“你少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能朝你耍流氓?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他那样的人别说是以前了,就是现在,想要找什么对象找不到,就冲你耍流氓?”
梁玉萍被她的目光给刺痛,气道:“不信你自己去省城查记录,去荣生医院那边问问,算了,随便你信不信,反正这就是事实,你这个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就说事实,就是说他不好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就要你管?”
气归气,但是她对外语气绵软惯了,一时没有改过来,依旧是软趴趴的,看在被他们吸引过来的几个围观群众眼中,就觉得这姑娘受了委屈了。
相反张红的气势就显得有些咄咄bī人:“还黄世仁,你当自己是白菜啊!臭不要脸!”
旁边还有人指出她的错误:“姑娘,被黄世仁欺负的那是白毛女!不是白菜!”
张红才懒得理睬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是白菜还是白毛女这也并不重要,反正她俩都是长得好看的,面前这个女人好看吗?
张红挑剔的想着,也就一般般凑合吧,就是会装腔作势,她先说了别人半天闲话全部是诬告,现在自己还先委屈起来了。
“我就见不得你这种人,你胡说八道,就会假模假式的哭博同情,我就是看不惯,就是要管,维护社会秩序,人人有责!”
方涛不尴不尬的夹在两女之间,想劝都搭不上话,她俩完全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张了几次嘴都被打断之后,他就干脆不说话了,不懂怎么弄成了现在的情形。
两人都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
他正挠着脑袋看看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已经跟张红一硬一软一来一回互怼了几个来回的梁玉萍,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她的心情因此更加不好,凭什么沈明泽都那样了,黑五,有案底,竟然还能有姑娘喜欢?
看面前这个女人的装扮就知道她的家境一定不差了。
她被刺激得语气也不由加重,犀利的道:“你嘴上说得什么人人有责,谁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你不会已经被那个男人的皮相和甜言蜜语迷惑得丢人丢身了吧,他那种黑五类竟然还有好姑娘能看得上他?说出来我都不信,他这辈子就该单着免得祸害人,你这么看好他,你自己嫁去啊”
这话说得就难听极了。
就连方涛都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梁玉萍马上回过神来,心下懊恼,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正试图描补两句。
张红已经气红了脸,边斥边上前想把梁玉萍给揪出来:“你自己怕不是以前想要勾他不成,恼羞成怒,现在有了下家,怕被他给戳穿真面目自己嫁不出去才使劲诋毁他吧?”
“你这种人倒贴沈明泽,他都不会要!只有傻子才娶你。”
方涛哪能看着心上人被人揪打?萍萍一看就柔柔弱弱,身材娇,这个女同志比她高了大半头,高挑得多。
他伸开胳膊拦着,但又不好跟张红一个女人拉扯,很是被动难堪。
梁玉萍被吓得一跳,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疯,她一边躲,一边道:“姑娘,我看你也是读过书出身好人家的姑娘吧,劝你一句,擦亮眼睛看男人,别到时候不知道招的是人还是鬼”
这时,张红钻了个空子抓住了她的包,看到包带上的钢印标志,冷声道:“这个包是苏联过来的特供款,就只有京市华侨商店才有卖的,总共也就只有五个,你是从哪弄来的?”
她拽着包带一使劲,彻底看清楚了上面的标记,抬头看着心虚慌张的梁玉萍,问道:“你这不会是你偷来的吧?还是”
从张红说出那个包的来历,梁玉萍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只知道这个包贵这个包好,好得让人眼红,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来历,沈明泽买来送给她也不会特意给她强调有多贵重。
她差点绷不住,只勉强道:“你管我哪里来的,你别信口开河诬赖人。”
张红揪着包链道:“我有没有信口开河你看看这个链子上的标志就知道,认识这个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不信我,走,我们去友谊商店找个人问问看,究竟谁撒谎。”
“凭什么你说去就去,你放手!”梁玉萍面色涨红跟张红拉扯着,方涛想要帮她,也被她挤到一边去了。
“你不敢去,又说不清楚来历,我就怀疑你是偷来的,别是潜进大院里偷的吧,你”
“你胡说!这就是我的包!”梁玉萍一使劲从张红手中夺了过来,紧紧抱着,看着四周指指点点的人群,心里慌张极了。
张红还想抓她,方涛过来一挡,梁玉萍趁机将人用力往前一推,“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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