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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娘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源
不过考虑到随着菜品种类的增多,如今面汤已不再是铺子里最重要的盈利来源,少了这项收入也不打紧。于是,赵四娘还是毅然把摊子支了起来,不过终归是有些心疼。
然而,试着维持了一个月,月底盘账时赵四娘惊喜地发现,面汤销量确实有所减少,但赵家铺的总营业额却未见减少。
不错,除了喝不起茶水的北岸村民,以及一些路过的贫寒百姓,茶水摊里也会出现些家境尚可的客人,这些客人里不乏赵家铺的老主顾。既然他们在茶水摊用了茶水,就不太可能再去铺子里点汤水,这确实是一大损失。
不过,乡里人素来淳朴,也不好意思光占便宜。大多数客人会在喝过茶后再进铺子里买上点啥。当然了,这些客人多半会过日子,擅长精打细算,因而买的东西极为有限,也就几文钱的花销。但是一来二去的,铺子的生意也就没少啥。
或许,爱心茶水摊带不来盈利,但赵四娘却再一次透过它感受到了乡里人的纯朴,收获了满满的感动。
茶水摊毕竟是非营利性质的,也就是赵四娘家的人抽空照料一下,并非时时刻刻都有人。
即便如此,摊子上的茶碗啥的从未丢过,而且几乎每个人在喝过茶水后,都会主动用灶台边摆着的几桶清水把碗洗干净——其实又没人看着,就算不洗又怎样?
最开始的时候,赵四娘家的人曾跟前来喝茶的人提过淡盐水随便喝,而甜茶水则是专门给女人孩子准备的。在赵四娘看来,淡盐水远比甜茶水适合干重体力活儿的男人喝。可是,人家不知道呀!在幽州盐不便宜,好些穷苦人家几个月都吃不上顿有盐有酱的饭菜。但相比而言,糖就更金贵了,好几年吃不上的人家大有人在。要是让人家选,肯定要挑糖水喝。不过,码头上的工人都很遵守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是早早出来做活儿的半大小子他尚处在馋糖的年纪,也会跟着大人一起喝淡盐水。其实也就这么一说,要是男人坚持要喝甜茶水也不会阻止,更何况大多时候摊子上都没人看着,就算喝了又怎样?
不仅如此,几乎每天都能在摊子上发现几把野菜或是几枚山蒜等从山上采来的新鲜野物——不用说,这定是实诚的山里人留下的“茶钱”。东西虽不值什么,这份心意却让人感动。其实乡亲们心里也很清楚,开设这种茶水摊的赵四娘家就没指望有回报,就算不给又怎样?
话说回来,茶水摊在乡亲们的共同照料下,就算赵家铺不派人来收拾,也能运行得很好——看见火小了就伸手加根柴,瞅见地太脏就动手扫个地——除了来加水加料,基本上就不用赵四娘家费什么心。
如今把袁春花派来看摊子,相当于是送她来“养老”。不过这点,淳朴敦厚的赵三郎当然不会告诉她,家里其他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
原想着活计轻松,即便前来喝水的人大多来自北岸,他们所说的土话有些晦涩难懂,但身为老乡的袁春花决计不存在交流障碍,这回总能胜任了吧?
偏偏事与愿违,老天再一次无情地捉弄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让尚未走出阴影的她再次遭受了巨大的苦难。(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意伤人
端午作为传承千年的节日,在广大燕国百姓心中占据着颇为重要的地位,稍讲理数的人家都会在此期间互赠节礼。
不过端午毕竟不比春节和中秋,也不讲究阖家团圆,加上古代交通不便,此时又逢农忙期间,亲友之间就不一定能上门拜访,有些人家会选择托人送礼——赵四娘家就打算把精心准备好的节礼托赵永孝捎回老赵家。
有想走动却抽不开身的,也有不想来往想尽办法推脱的,而更多的则是不嫌路远坚持走亲戚的。
随着端午日益临近,姜家滩码头一天比一天热闹,赵家铺里人流量几乎达到饱和。放眼望去,铺子里差不多都是走亲访友的乡民。
原本这天赵四娘又打算和赵元娘去趟县城,前一天就让他爹把赵元娘从镇上接了过来,以便第二天能够早点儿出发。
可如今,铺子里的生意如此红火,家里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赵四娘实在是没法子说走就走,于是就挽起袖子在后厨里帮忙。
经过这几月的实战,姜氏的厨艺早已得到了质的提升。不过,像赵家铺这种走大众路线的饭馆,靠的可不光是口味,还得拼速度。赵四娘每回看姜氏掌勺心里都暗暗摇头。
做事认真这是优点,可要是认真太过就未必是件好事了。
或许是在铺子开业初期,当时厨艺尚且不精的姜氏顶替赵四娘掌勺,结果天天被客人吐槽,心里留下了阴影。往后姜氏下厨时都小心翼翼,拼尽全力去模仿赵四娘的手艺,觉得做出来的菜就得同小闺女一模一样才算完。
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好不容易做好的菜,姜氏都会反复品尝,仔细比较。如此较真儿,即使手法再娴熟,速度也是上不去。
幸而,大部分料都是事先配好的,而让姜氏纠结的那些现炒热菜每次都能出一大锅。这才没让客人等到掀桌。可这也明显拖慢了出菜的节奏好不好!
啧啧,明明做的就是大锅饭,却处处用遵循精品菜的标准。你这是为难你自个呢,还是为难你自个呢?
平日看起来,姜氏极其没主见,闺女说啥她都答应。可有些时候。不是答应了就能兑现的。
虽然赵四娘劝过姜氏无数遍,让她娘只管放开手去做。做好就上,姜氏也应承得好好的。可真当姜氏上灶了,还是忍不住拖泥带水。
强迫症是种病,得治!
不过。这会儿可没工夫给姜氏治病,赵四娘正忙着救场。平时倒还罢了,这会儿生意异常火爆。再这么磨叽下去,她真担心会有客人等到发飙。
赵四娘家忙成一团。就连原本在养鸭场里见习的赵三郎都闻讯赶回来帮忙了。不过,这家人中也有特例——赵四郎就闲坐在后院里。
赵四郎可不是那种偷懒的孩子,吃苦耐劳、心里有活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闲得在地上画圈圈呢?
原来,自从赵四娘从县城买回来蒙学读本后,就开始教家里人读书识字。赵四娘家从上到下一个都跑不了,就连姜氏都被抓过来学些自个儿的名字。
不过,赵永忠、姜氏以及赵三娘那都是来打酱油的,赵四娘没那么多精力、也不乐意费神去认真教他们,她的重点培养对象当然是有希望走科举之路的赵三郎兄弟。
然而,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时机,读书尤其是这样。
之前,赵四娘深信“但凡想学,再晚也不迟”,君不见前世里那么多励志的成功事例吗?于是,她带着满腔热情来给兄弟俩授课,只盼他俩谁能给她考个秀才回来,把大笔大笔的税金给免掉一些——燕国农业税看似不重,而商业税则实实在在很多。有了功名,家里的田赋就能全免,商税也能免除一半,多好!
可现实就是那么提神,不到两天,赵四娘的美梦就全醒了,她终于意识到:世间没有那么多奇迹,错过了启蒙的最佳时间再想要学那是千难万难!
呜呼哀哉!怪不得古人会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呃,不管怎么说,尽管赵四娘心中一阵哀嚎,但她岂会那么容易死心,不肯罢休的她逮到功夫就抓兄弟俩来念书。经过她这几个月的折腾,赵三郎倒还罢了,好歹能把《三字经》上的字连猜带蒙地认出大半来。可赵四郎呢?呵呵,如今赵四娘已经不为他不会读书着急了,只为他智商捉急呀!你说学了两个月,还能把自个儿的名字写错,这是怎么回事!姜氏都比你强啊!
对于这种“顽石”,赵四娘觉得她能力有限挽救不了,于是决定果断放弃。前几日开始,赵四娘特地把赵三郎调出赵家铺,安排他上午现场见学,下午学习算账。至于赵四郎?赵四娘其实就没做安排。但也不好做得太明显,那太伤人不是?于是,就让他跟在赵三郎后面。至于这条路子适不适合赵四郎,他到底学没学到些啥?赵四娘才不想管。
今日赵三郎赶回来帮忙,一直扮演哥哥小尾巴的赵四郎当然也跟了过来。只是赵四娘一见赵三郎就立刻安排他去跑堂,却没让赵四郎进后厨搭把手,只让他去别处歇着。
赵四娘心想,后厨就这么丁点儿大,本就有姜氏和袁春芳在,再加上赵元娘和自个儿满够了,哪里还有地方再站个人呢?还是别来了。
赵四娘或许不会承认心里觉得赵四郎碍事,又或许自认为隐藏得很深,迟钝的赵四郎不会得知自己的真实想法。
殊不知,获悉一个人的真实意图并非是在于听他说了些什么,而是在于看他做了些什么。越是单纯的孩子他的心灵越是纯净,有时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别人对他的真实看法。
赵四娘一直以为今日烧火的是外婆杨氏。原来随着姜华的痊愈,家里再没有病人需要照料。闲不住的她就过来帮忙看灶了。
可实际上,今儿一大早杨氏就带着小孙女去拜会亲家了。这可是自家发家后过的第一个大节,往年只有亲家公往姜家送节礼,姜家却拿不出像样的回礼,就为这可没少受亲家母奚落。如今自家阔了起来,总得去亲家显摆显摆不是?憋屈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得把这口郁气给吐出来。
亲自登门送节礼。这个姜老爷子也很赞同。不过。怎么也得等忙完这一段再说。要实在是天天都忙,那就哪天下晌抽空去也成,不兴你这样说去就去的。
可这回素来靠谱的杨氏一点儿都不靠谱。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忙碌,端午又一日比一日临近,就担心这回又让亲家抢了先。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她不顾姜老爷子阻拦。天刚亮就把姜梨花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带上节礼就往高店村赶。
总算杨氏还惦记着家里的生意。没把孙子一块带去,让他顶替自个儿在后厨里烧火。
因而,今天负责烧火的其实是年仅八岁的姜小虎。
赵四娘没注意到,可赵四郎却看得分明。
这个孩子虽然外表迟钝。可内心有时却很敏感,今日他就深切体会到小妹其实看不上他——原来我这么没用,居然连小虎都比不上!
这回的事儿。赵四娘还真不是有意为之。然而很多时候,无意中的行为要远比故意的伤害更为伤人。
深感受伤的赵四郎也没心思去找村里的小伙伴儿玩耍。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后院里头画圈圈。
也不知画了多少道圈儿,忽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不用抬头,赵四郎就知道是他家小白来了。
细论起来,小白也算是和赵四郎同病相怜——都不受赵四娘待见。
赵四娘家有一猫一狗,猫叫小黄,狗就叫小白。两种动物,一样很懒。几乎看不见它们活动,就见它俩趴在铺子里大头觉。
尽管小黄会时不时爬上屋顶眯觉,要比小白高调得多,可赵四娘看它还算顺眼,毕竟因为小黄的存在,铺子里就没出现过老鼠。当然了,看小黄那傲娇样儿,也不像是个会抓老鼠的。可即便是捕鼠无用,那它也算是吓鼠有功,总算是尽到了自个儿的本分。
而小白职责应当是看家护院,可它严重失职,见了生人不但不叫,还任由人调戏。哼哼,倒是卖了一把好萌,只是把它领回来可不是当宠物的,这也太不着调了!要是能够退货,赵四娘早把它退回去了。
赵四郎读书不成,书上的东西怎么也灌不进去,却对家里的阿猫阿狗很上心,只要是关于两个活宝的事儿,哪怕再小他都能注意到。
很早的时候他就看出小白不受小妹待见,就从不让它往赵四娘跟前凑。他知道赵四娘平时很忙,铺子作坊轮流转,一心要把事业做大。但同为家里的产业,赵四娘却很少涉足茶水摊,只在逢集的时候才会偶尔过去收些山货。故而只要不逢集日,赵四郎就把小白往茶水摊送。今日也是如此,早上把小白喂饱后,就让它跟着袁春花一起去看摊子了。
这才啥个时辰,怎么就回来了呢?不过回来也好,心灵受创的赵四郎一把搂住飞奔而来的小白,求安慰。
然而一向乖巧的小白今日却一反常态,在赵四郎怀里不住地上蹿下跳,平日不声不响的它今日居然叫个不停,仔细听来声音里竟然夹杂着几分凄厉。
赵四郎忙把小白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尽管没发现它有受伤,可在阵阵叫声里,心神怎么也定不下来。蓦地,心念一动的他慌忙抱着小白就往茶水摊冲去,却看见了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弱小的袁春花正被一个高壮的少年压制在地,惨遭一个少女的用力踢踹。那少女极其刻毒,专拣头脸、小腹等要害下脚。也不知是否是遭受了太长时间的暴力,这会儿的袁春兰竟只能发出些微弱的呼救声,仿若濒死的小动物。
这样血腥的施暴场景,让赵四郎如何能忍?心思单纯的他哪里还顾得上注意那对男女一行根本不止两人,抄起摊子角落里的笤帚就用力将那少年打开,又狠狠推了一把那少女,就想要将袁春花解救出来。
无论是论年纪还是论力气,那对男女要比赵四郎大上好多,只是当时他们正在享受着欺凌弱小的乐趣,一个不妨就被赵四郎给赶开了。兄妹二人素来强凶霸道惯了,回过神来后,如何肯依?一门心思要连带着将赵四郎一起收拾了。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儿女行凶的母亲,见居然有人胆敢推搡她的儿女,就要上前帮忙。那对男女的父亲倒是个精细人,不敢随便在外乡惹事。不过在看到赵四郎虽然衣着要比一般乡野孩子齐整干净,却也只是普通料子,就放任妻儿行事。看到家主默许,那些跟来的下人忙自告奋勇上前助拳。
眼瞅着好心拉架的赵四郎就要遭到群殴,尚有一丝意识的袁春想要讨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这个曾经的主人家素来蛮不讲理,就算求饶也没用,一时间只觉万念俱灰。(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如此恶人
且说茶水摊里开设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在里头行凶,难道竟没有正义之士出手阻拦?
好吧,外头赶路的行人或许看不分明,可茶摊里头却一直有些来自北岸的村民在喝茶,他们就不能出手管上一管?毕竟袁春兰也算是他们的老乡,总有几分香火之情。
其实这还真不能够怪人家见死不救。要知道袁春兰虽然出自北岸,但北岸有好些山村,且山村之间道路不通,极少往来。碰巧这会儿在铺子里的北岸乡民就没有袁春花的同村,都不认识这个小姑娘。而让袁春兰来看守茶水摊,本是存着几分让她同老乡唠唠嗑,从而敞开心扉的意思。可她都来了两天了,就只是默默地守着摊子,一言不发,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底细,甚至多数人都误以为她其实也是来喝茶的。
看到那家人带着好些下人进来喝茶,虽然众乡民都觉得这种有家有业的人家还跑来蹭茶水,未免不够厚道,可茶水摊是开放的,众人也只在心中嘀咕,倒不好说些啥。
可不知咋的,那家人就拎出来个小姑娘,先还只是谩骂,过了会儿就是责打了。看见打得太狠,心善的乡里人就上前劝架。可人家说了,那丫头是自家花钱买的奴才,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更何况,之所以要打她,那也是因为她想逃跑。一个逃奴,就算打死了也只是罚些银子罢了,官府都不好说啥,你们瞎掺和个啥?
听了这话,众人都默了,好些乡民悲悯得不能自已——他们也有儿女在人家手里为奴为婢呀!可卖的时候说好了。从今往后孩子是死是活都不再与他们相干,打死也是无怨!这孩子就是自家儿女活生生的写照啊!
如此欺凌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只要还是个人,还良心未泯,都会看不下去。只是……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赵四郎忽然冲了过来,眼见他就要挨打。这回众位乡亲可就要出手阻拦了!
但凡在码头上讨生活的。甭管他是南岸还是北岸的,谁不认识赵家铺的小东家呀?他总不是你家的奴仆了吧?想揍他?门儿都没有。
于是,这家人手还没有沾上赵四郎的衣服呢。就被众乡民给拦了下来。
有人在打个无名的小丫头,这个消息不怎么传得出去,还是靠小白跑去报信,赵四郎才得以知道了。可是。有人要揍赵家铺的小东家,这个消息瞬息间就传遍了整个码头。一时间。不要说是铺子里头的赵家人闻讯赶了过来,就连码头上正在找活计的工人也立刻冲了过来。
一瞅见行凶之人还不肯老实呆着,嘴里居然不干不净地骂着,骑马赶来的苏记曹掌事也不跟他们废话。不管是男是女,直接让几个青壮把人给扣住。
开玩笑,周掌事再三嘱咐要照看好赵四娘家。如今一个眼错,就让些不长眼的混蛋给欺负上门了。这要是报上去了。我这个掌事还要不要当了?
赵四娘一家人还没走到茶水摊,就收到曹掌事已经把祸事平息的消息,得知赵四郎毫发无伤,众人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于是,赵四娘让众人先回去接着忙,只是带着念子心切的姜氏,以及赵元娘和赵三娘姐妹过去瞧瞧。
赵四娘倒是想知道,这得是多牛掰的人家呀,居然跑来赵家铺生事,方圆十里谁不知道他们家有苏记罩着呀?胆敢和苏记过不去,这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呢?嘿嘿,偏偏这么牛气冲天的人家居然还来蹭茶喝,她也是醉了。
一进茶水摊,赵四娘不禁心里一紧,脸色立即能够阴沉出水来,不等赵四郎开口,就立即请曹掌事安排车马把袁春花送去镇上的医馆救治。想了想,又让人通知还在铺子里干活儿的袁春芳和袁春英,让姐弟俩跟着过去。
大伙儿都只关心赵四郎,光围着他打转儿,谁都没有告诉赵四娘还有个袁春花奄奄一息地躺在茶水摊里——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真是苦命。
赵四娘握了握拳,虽说她不怎么待见袁春花,可也不容这些恶人肆意欺凌弱小,今日她定要给袁春花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同来的赵元娘轻轻拉了拉赵四娘的衣袖,悄悄耳语几句。
如果说此时赵四娘眼里翻滚着无边怒意,那么赵元娘心里则翻腾着无边杀意——她一直要找的仇人,终于来了!
赵四娘闻言猛然抬头,再一次细细打量那个一家之主,电光火石之间,心头闪过了无数念头。
无论是重生还是穿越,都存在一个致命的问题——前世或是前身的仇人到了今生是否还是仇人?不是存在蝴蝶效应吗?很多前世发生过的恶事,伴随着她们的忽然到来,今生或许就不会再有。即使恶人还想为恶,她赵四娘也绝不答应,定不再让她的家人遭受灭顶之灾。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审判那些可能不再是“仇人”的人呢?
这个一直让赵四娘头痛不已的问题,在这一瞬间得到解答——是恶就得除!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留这些牲口在世绝对是祸害。即使他们尚未与你为恶,但他们施加在他人身上的恶行,也足以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赵四娘心意已决,于是在同赵元娘低声商量一阵后,决定一事不烦二主,又劳烦曹掌事帮个大忙。
这厢商议妥当,赵元娘转身就往赵家村赶,而赵四娘则把姜氏和赵三娘往铺子里赶,叮嘱赵三娘想办法立刻把赵永忠忽悠去镇上,不仅如此,今日之内决不能让宋氏、赵永孝等和老赵家有联系的人出现在姜家滩。
赵三娘虽不明白小妹缘何如此吩咐,但她见赵元娘行色匆匆,而赵四娘则是一脸凝重,还是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只是临走之前,赵三娘瞅见小妹一脸似笑非笑。随手拎起一张长板凳……
四娘,这是又要拍人了吗?
担心姜氏阻止,赵三娘一把扯住她娘就往回走。
开玩笑,拿板凳拍人这种事儿赵四娘在迫不得已下干过一回,如今情况又不紧急,温柔娴静的她怎好再来一回?
只见赵四娘将长板凳往地上一搁,一脚揣在板凳头上。直接将凳滑到了人家面前。接着缓步慢行。优雅地坐了下去,双手交叠膝盖上,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审视着这伙作恶多端的贱人。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就是姜家滩最有能耐的小姑娘。于是,随着赵四娘的闪亮登场,前一刻还喧杂吵嚷的茶水摊。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围观的众人里某路人一脸兴味地说道:“小丫头好大的面子啊!”
“我的公子诶,这就是您好奇得不得了的那个赵红袖。如今人也见着了。您就赶紧回去吧!”随行的仆从受够了自家随性的公子,只想着把人赶紧给弄回去。
“哦,果然耐看!”一身粗布短打扮的路人甲居然掏出一把做工精致的折扇,一边装模作样地摇着。一边伸长脖子猛瞅人家小姑娘。
随从只想扶额,我的公子,您好歹出身名门。怎能在一堆外人面前展露出这等轻浮浪荡的嘴脸来呀!就算要露,那也回家露啊!这儿可也是在静海县治下。谁知会不会有人把您给认出来啊!您丢得起这个人,咱们王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随从心中的呐喊王公子自然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了,他也当做没听见。
能被那双波光潋滟的美丽眼睛盯着,王公子觉着那简直是人间至乐呀!
诚然,被这么个美貌的小姑娘盯着看,放在平时,有些好色的肖氏父子也一定会觉得是种享受,可现在……赵四娘清泠泠的眼神却让他们感到背脊发凉,再看到赵四娘挂在嘴角的那丝冷笑,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肖永业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辈,到了现在,他已经明白今日是踢到铁板了。于是他当机立断,一揖到地,满脸诚恳道:“姑娘,方才是在下有眼无珠,居然得罪了你家小公子……”
都快把人打死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刚刚还耀武扬威地收拾人,这会儿却怕被人给收拾了,这才在这儿装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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