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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娘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源





赵四娘家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又现极品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在得知小白被抓去了城北后,赵四郎忙跑去央求他爹套车去城北救狗。
赵四娘暗自翻了个白眼,很不厚道地吐槽道:得!上回被人家偷了碗里的饭食,这回怕是要变成人家碗里的饭食了。
她深深觉得,一条看家狗混成这样,也是够了。
不过鄙视归鄙视,她倒想去看看,是谁那么大胆,连她家的狗都敢偷!
于是她也搭上车,随着赵永忠父子俩一道去了。
因为前来报信儿的褚小楼有说过,他发现隔壁的丁家小子偷了小白后,就立刻请和他家交好的朱老爹上门交涉去了,小白应该不会有危险。所以赵永忠并没有将马车赶得太快,毕竟城北的道路大多坑坑洼洼,赶得太快的话,不舒服是其一,还容易出危险。
就在赵四娘坐在缓缓前行的马车上,看着沿途的矮屋倒墙,感叹着不过半城之隔却是两个世界时,忽然,她看到了一个“故人”。
不应该,不应该呀!一定是我看的方式不对,要么就是看错了人,要么就是看错了衣服。这人和这衣服明显画风不搭呀!
知恩图报的褚小楼一看到东家小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路边,又是摇头又是晃脑,一脸不可思议。单纯的他以为小姐好奇那儿发生了啥事儿,忙热心地解惑道:“那是钟捕快和江捕快,他们是来这一带办案的。”
“捕快?还真是姓江的?!你是说那个矮个子吗?”赵四娘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看到褚小楼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赵四娘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维护正义的捕快居然兼职干要人性命的水匪!
“小云,那个捕快大哥手上拿的是稻草人吗?”和赵四娘关注的重点不一样,赵四娘关注的是人,赵四郎则关注人家手上的东西。
“嗯,而且是穿着白衣服的稻草人呢!”说到这儿,褚小楼放低声音,很神秘地说道:“东家,你们听说了吗?城西有好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丢了。据说就是白衣人劫走的呢!”
“那这和穿白衣服的稻草人有啥关系吗?”好奇宝宝赵四郎又问道。
估计是看赵四娘一家人都很亲切,之前还不敢多说的褚小楼不再那么胆怯,露出了他嘴碎的真性,细细说道:“关系大着呢!这两个月已经丢了四位小姐了。前三位还算好,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这第四位前几天见尸了,就扔在这条路边上。嘶。那样子可惨了!这下一来,就把府台大人都给惊动了,他天天催着捕快们早点破案。可这案子哪是那么好破的?大伙儿都说,那贼敢在夜里穿白衣服,就说明是有真本事的,一般人可逮不着……”
赵四娘心说,好吧,你扯了半天,咱还是没听出来这和白衣稻草人有毛线关系。
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后,褚小楼终于讲到了正题:“所以要扎稻草人。在它身上贴上诅咒,摆在发现小姐的地方,说不定那贼看了就会去衙门认罪了。”
“啥符咒这么灵?”赵四娘一家三口齐声问道。
褚小楼纠正道:“不是符咒,是诅咒。稻草人上用白纸贴着呢,‘你要是不去投案,祖宗八代就不得好死。’”
“……”
好吧,都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幽都的捕快办起案来也是大大地不同于别地呀!
三个乡下人表示受教了。
行不多时,就到了褚小楼的家。
赵四娘原以为还有费一番周章。才能把狗要得回来。谁知车刚停下,就有热心的乡亲把小白抱了过来,亲自送到了赵四郎手上。
咦?听褚小楼说,住他家隔壁的丁家可不是什么善与之辈。远的不说。丁家小子先前都被褚小楼逮到现行了,可丁家就是不肯乖乖把狗交出来。怎么这会儿丁家就老实了呢?
赵四娘父女仨走进一看,就明白缘故了——原来丁家院子里聚了好多人,再仔细一看,这些人多半是些老人和孩子,估计他们常在百味堂吃饭。听说丁家昧了百味堂东家的狗,就跑来相助了。
尽管大多是些老弱,可这么多人一起涌进杨家那狭小的院子,破坏力也是很强的。如今整个院子里一片狼藉,中间那块小菜地里种着的小青菜已经基本被踏平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躲在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的背后,看到赵四娘一行进门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估计就是那传说中的偷狗贼了。
“有钱就了不起啦?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啦?咱老丁家是造了啥孽哟,都被人家打上门来了呀!天啊,老太婆我不活咯……”
在那老妇人一阵阵刺穿人耳膜的凄厉哭喊中,赵四娘只觉得头皮发麻。她甚至有种错觉,不是丁家偷了她家的狗,而是自家把人家的祖坟给挖了。
不光是赵四娘,就连赵永忠父子两个大老爷们儿,看到那老妇人就地打起了滚来,也觉得扛不住——天啊,府城就是多人才啊,居然还有比我娘(奶)战斗力还强的!
在耳背之前,赵四娘赶紧给父兄使了个眼色——撤!
倒不是赵四娘胆小怕事,看到人家那么强悍就认了怂,连句理论的话都不敢讲。而是赵四娘认为,所谓道理,你只能跟讲道理的人去讲,丁家这位老太太显然不属于这一类,跟她理论是完全没有用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和她多费口舌呢?
其实,看到小白安然无恙,赵四娘家已不想多做计较。如今见丁家反应这么大,再一看他家也乱成一团,也算是得到了教训了。素来宽容待人的一家人都同意息事宁人,统统转身就往外走去。
就在躺在地上的杨钱氏看到赵四娘一家“败退”,心里头正沾沾自喜,开始缓缓爬起身来时,这一带的里正张老爷子匆匆赶了过来。
尽管听说赵四娘家和城北这些居民一样,也是外来户,还是刚来没多久的。可她家所开的百味堂离这儿不远,特别照顾的四个辖区中就有他们柳枝坊在内。对附近的众多乡邻有着很大的影响。
先不说别的,张老爷子光证明就开了五十来张,也就是说他所管辖这的这一带,有五十来个百姓受过赵四娘家的恩惠。再者。百味堂里一共用了九个人,其中四个是他们这儿的,这就又解决了三四家的生计问题。
如今赵四娘家被属于柳枝坊的丁家欺负到了家,他要是不站出来给个说法,以后还怎么堂堂正正地在这一带主持公道。再往坏处想。要是赵四娘家恼了丁家,连带着恼上他们柳枝坊,决定不再给那五十几个老人孩子供饭,或是撤了百味堂里本地出身的伙计,少说也有半数人家会闹翻天。这样一来,他这里正也不用干了。
“赵老爷,实在是对不住。咱这儿出了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我这做里正的没管好。叨唠您同少爷小姐跑了这一趟,我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说罢。张老爷子就朝赵永忠深深作了个揖。
张老爷子可比赵永忠他爹年纪还大,赵永忠如何能受他的礼,忙还了个礼。
赵四娘见他爹和这儿的里正你来我往的,暗暗好笑。
她当然知道这位张里正为何如此客气,便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再追究丁家的责任,也绝不会因此影响百味堂的运营。
临行之前,赵四娘又道:“对了,张爷爷,咱家在城西的铺子打算从下个月起加做晚市。这就需要增加人手。另外,城西春华堂也有意再招一批伙计。咱们看这附近的乡亲们大多吃苦耐劳,就还想从这儿招人。您是这一带的里正,德高望重。就麻烦你帮我四处问问,有没有乡亲愿意来干的。”
听说百味堂的东家来了,接着里正也来了,住这附近的居民不管有没有受过赵四娘家的恩惠,但凡在家的都过来了。因而赵四娘所说的话,可不止张老爷子一人听见了。基本上大家都听见了,她话音还未落,四周就响起一阵欢呼声。
城西那富贵地方的伙计待遇他们中很多人可能不大清楚,可他们都知道在百味堂里哪怕是做最轻省的打汤、收盘子这种活计,一天都能得三十个大钱,另外还包两顿油水十足的饭食,这可比在其他地方拼命给人家洗衣服、卖死力气好太多了。如今赵四娘家又肯给他们机会,怎么不让他们兴奋呢?
赵四娘看了看忽然扩大了好几倍的人群,提了提嗓子道:“要是有意的话,这个月十八下晌就来趟百味堂,咱们见个面,好好谈谈。”
人群中当即传来了一片应和声。
赵四娘家就这么干脆地走了,丝毫没有为难丁家。
可她家肯轻轻放过,里正却觉得过意不去,乡亲们也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人群并没有立即散去。
要说这丁家是和几户同乡一起自外面逃荒而来的,搬来也没几个月。一家人一共七口——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三十来岁的夫妇和他们二十出头的大儿子以及十来岁的小儿子。此外,还有个靠二十岁的媳妇子,约莫是他家大儿子的童养媳,总是见她领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干着永远都干不完的活儿,从来脸上不是青着就是紫着。
按理说,丁家初来乍到,家中人口也不算太多,应当不怎么招人注意才是。可一来,这户人家打童养媳打得特别狠,虽说童养媳就是挨打受累的命,附近也不乏责打童养媳的人家,但从没像他家那样往死里打的,三天两头就会从他家隐约传出一些凄厉的痛哭声和求饶声。二来,自从他家来了之后,街坊四邻不是没了只狗,就是少了只鸡,甚至听说还有丢了钱的。虽说除开这次,之前还没被人家抓过现行。可这丁家人吧,老太太呆在家里不干活,小儿子和他娘一个德行,镇日四处闲逛。大儿子更不着调儿,十里八乡哪儿有赌局哪儿就有他。家里就靠孩子他爹隔三差五给人去当短工,还有童养媳拼死浆洗衣服来维持生计。按理说,所赚的钱能勉强糊个口就了不起了,可偏偏他家里老是传出肉香来,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
这一回丁家小子被抓了正行,同时也就印证了别人对他家的猜测。那几个失窃过的人家首先就站了出来,要求丁家交出赃物或是予以赔偿。
杨钱氏见势不妙,就打算故技重施。
只可惜这些失主都没有赵四娘家那么宽容的心,个个都打算较真到底。毕竟住在城北的人家手头都很拮据,丢些鸡狗对富贵人家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于是,几个壮实的妇人也不多啰嗦,直接把在地上打滚的杨钱氏给按住,先是堵住她那张不断发出嚎叫的嘴,紧接着就找来绳子把她给捆了。原想把那丁家小子一块儿给办了的,可一转眼的工夫,那小子就独个儿跑了。
没抓住倒也罢了,失主也不多耽搁,就直接进屋去了。赃物估计是寻不回来了,这不要紧,咱就拿其他东西来抵,很快屋里就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响。
说实话,但凡失窃案件,都讲究个捉贼拿赃。既然当时没能拿住现行,如今又没有真凭实据,就不好进人家家里随便乱搜,更不好随便拿人家东西。平常时候,里正就该站出去阻止这一过激行径。
不过今天,不管是里正,还是其他乡邻,一点想管的意思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失主们把丁家翻了个底朝天,心里头的那团火气才稍稍消了一点。
大伙儿的气是消了,可这户丁家人憋了一肚子闷气又该找谁发泄呢?不消说,遭罪的自然是他家那童养媳了。
可怜小杨氏蹲在河边洗了一天衣裳,累得都直不起腰来。及至傍晚,得赶回去烧饭的她抱着满满一盆衣裳匆匆跑回来,刚走进丁家大门就被杨钱氏扇了个巴掌。别看杨钱氏老太太一个,手劲儿特别大,一巴掌就把小杨氏连人带盆掀翻在地。这还不算,一肚子火的她还用她那异常有力的小脚去踩倒地不起的小杨氏,还专拣人家脆弱的地方猛踹。不一会儿,小杨氏就发出憋闷的呜咽声。
若是可以,小杨氏也想高声痛哭一场,奈何她的孩子就在不远处瑟瑟发抖。她这无能的娘亲不能带着孩子走出丁家这个吃人的地方,就只有尽量不发出悲声,免得孩子会忍不住扑过来救她。
唉,她的孩子委实不像丁家人,太过善良孝顺。尽管她再三告诫说,不许在她挨打时靠过来,可孩子总往她这儿扑,想用他幼小的身躯为娘亲挡住残酷的狂风暴雨,每每挨打都不改初心。
小杨氏有这份慈母心肠,可杨钱氏对待一脉相传的玄孙却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即便玄孙再怎么苦求,她都不会手软,火气上来了连着玄孙一起打那也是常有的事儿,此时尤其恼怒的她就更不会手软了。一时间,小杨氏再怎么善于忍痛也承受不住了,呼痛声渐渐大了起来。其间还夹杂着小孩子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让人听着尤为不忍。(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该来的
说起来,赵永孝的婚事几乎是由赵四娘家一力操办。至于其他“亲人”,呵呵,且不谈在赵家村的赵老爷子夫妇,光说近在咫尺的赵永年一家,一家五口竟连个人影儿都没出现,甚至不曾托人送份贺礼过来。
尽管如此,赵永孝成婚,却不好不请父兄。
于是赵永孝愣是在百忙中抽空跑了趟老赵家,将请柬双手奉上。
可结果赵永孝祝福的话没听到一句,反倒挨了一顿数落。甚至余怒未消的赵老爷子明确表示,赵永孝爱咋地咋地,反正老赵家绝不会有人去喝他的喜酒。
赵永年一家不出席倒罢了,可要是作为男方家长的赵老爷子夫妇居然也不来,可以想见,届时喜宴上赵永孝会有多难堪。毕竟赵永孝一没死爹二没死娘,可爹娘却双双缺席,这是几个意思?不就是在向众人暗示赵永孝不孝,想让前来赴宴的人们戳他的脊梁骨呢!
这要是换做赵永忠,肯定会扒在老赵家苦苦哀求,想尽办法去满足他那欲壑难填的爹娘,从而换来二老的大驾光临。
可吃着同样水米长大的赵永孝行事却不同于他的三哥,事先和李翠萍通过气的他倒也光棍,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不来?切,那就拉倒呗!
这可让赵老爷子夫妇咋办哟?俩人预想了一肚子条件,正准备狮子大开口呢,结果那不孝子愣是连开口的机会都不曾给他们。
哼,不孝的东西,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于是,赵乔氏在村里头逢人就数落赵永孝的不是。经过上回里正的敲打,她倒也不敢明说他不孝,可话里话外的,那意思也差不离几,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他们对赵永孝极其不满,是决不会去喝喜酒的。
可这会儿。赵二郎居然找上门儿来了,还说是家里让他来恭贺他四叔的。咦,难道是老赵家天良发现了?
不像!
会有人家送贺礼就送一坛酒来吗?再穷的人家也干不出这种事儿来,不管是啥。好歹凑成一双不是?
赵二郎也知道就送一小坛子酒不像话,可他爹看钱看得紧,十四岁的他竟连一文钱私房钱都没有,就手上这坛酒还是他悄悄从铺子里匀出来的,别的他再也拿不出了。
虽然看不上老赵家的作风。可李家人也会去不为难一个孩子,得知他其实是想借机找赵四娘,就把他领去了豆腐坊的后院儿——这会儿赵四娘姐妹几个正跟着宋氏和姜氏在布置新房。
对于赵二郎的到来,大家都感到很吃惊,但还是热情招呼了他。
尽管赵二郎吞吞吐吐的样子,赵元娘和赵四娘还是隐约猜到了他的真正来意。
于是,姐妹俩把他领到了后门外,见四下无人,也不瞒他,直接告之他爹在外面的勾当。
感念赵二郎对宋氏的救命之恩。赵元娘又特地提醒他道,最好防着他爹一点,他那外室怕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难保会撺掇他爹对他娘不利。
记得上一世里,就是在这个秋天,赵二郎的娘亲乔氏忽然得了急症,不过十来天的工夫就过世了。
平时原本很康健的人在短时间内忽然死亡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只是当时赵元娘自身难保,且她也万想不到世上竟会有人下手谋害为他生儿育女的结发妻子,故而那时候她纵然心存疑惑却也没有再往深处想。
而今。赵元娘知道赵永年具备杀妻动机,再仔细回想起来,乔氏病重后,赵永年就把她送回了老赵家。说是让她回来安心养病。却没给她请附近医术最高的申大夫来看诊,而是让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游方郎中一直医治乔氏到死。
此外,前世赵乔氏派赵元娘去照料乔氏,赵元娘清楚地记得乔氏死前不停地呕吐腹泻,一头浓密的头发近乎掉光,甚至连牙齿也掉了几颗——如今想来。这不像是得了重病,倒像是中了剧毒。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赵元娘的猜测罢了,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实据。而且就算真是赵永年下毒谋害,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一世他偷养外室的勾当已被赵四娘察觉,就算他有作恶的心,估计被敲打过的他也那没作恶的胆了,至多是为难为难乔氏,当不至于害人性命。
因而,赵元娘只是语焉不详地提点了一二,见赵二郎郑重点头后,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然而,此后发生的种种证明赵元娘放心得太早,她实在是低估了赵永年和他姘头的恶毒程度,谋杀再一次上演,更让人难受的是,赵二郎甚至于赵永孝夫妇和李家都搭了进去。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赵元娘都忍不住懊悔——当初要是没有多嘴提醒赵二郎就好了,那样的话,乔氏或许依旧难逃一死,但结果多半就不会那样惨烈了……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暂且不提,还说当前。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赵永孝的婚礼如期举行。
大家原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均想,老赵家的人不来参加更好,毕竟,谁也不希望在大喜的日子看到些黑着脸的搅局之人。至于男方高堂缺席的影响,大家也想开了,就算会有好事之徒说些闲话又如何,那就随他们说去好了,嘴长在人家身上,自家管不着,也没那工夫管,过好日子才最要紧。
然而,不知咋的,前两天还在唧唧歪歪的赵老爷子居然再次出尔反尔,那天晌午饭前,就见他领着一大家子人哄了过来。
最神奇的是,老两口还满脸堆笑,甚至打着前来帮忙的名义,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在院子里指手画脚起来,摆出一副好不热心的模样。
可惜好景不长,赵乔氏脸上的笑容只维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当她看着那熟悉的院子,再想到好久未见的大闺女,心里极不是滋味,憋不住就想做怪。
好在出门前赵乔氏得了赵老爷子的严令,且她知道族长也在受邀之列,迫于二人的威严,总算没在大喜之日闹出不痛快来。只是脸上不免来出来了一些。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感到很欣慰——来了就好啊,大伙儿对老赵家的要求真心不高。
先前赵永孝表现得那么光棍,可他心里应该还是很在意他爹娘能否出席婚宴的吧?
看到赵永孝从眼底流露出的喜悦。赵四娘开始纠结了,要不这回就放自家老爹一马——哼,真以为我不知道呢!老赵家人会这么配合,还不是你拿钱买来的结果!
仿佛是感受到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一直低头装鹌鹑的赵永忠悄悄侧头瞄了一眼。不幸正对上赵四娘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心虚的他立马埋头装蒜。
正如赵四娘所料,今儿赵老爷子夫妇会这么“慈爱”,完全是赵永忠立下的“功劳”。
如今赵四娘家由赵四娘管账,每一笔收支她都会认真核算,哪怕是差了一文钱,她也会较真到底。
不过,这么“锱铢必较”的赵四娘在平日里手却很松,她每个月都会给家人分发大笔的零花钱,而赵永忠作为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得到的零花钱自然也是最多的。这不,才短短几个月的工夫,赵永忠口袋里的散碎银子加起来就快有十两之多了。
于是这些钱在关键时刻就起到重要作用了。这不,当白花花的银子全部转移到赵乔氏口袋里头的时候,终于买来了二老会心一笑。
自知犯下大错的赵永忠恨不得把自己卷成一张皮,借此来降低自个儿的存在感。不过,此刻的他心里除了忐忑之外,同时竟很愉悦,他觉着吧,这钱花得值!
看到自己老爹那副呵呵傻笑的蠢样。赵四娘只觉一阵心塞。
无奈之下,赵四娘只得宽慰自己道,反正也没几个钱,算不上啥大损失。不打紧的啊!咱不生气啊!对了,原来“皇亲国戚”的出场费这么低,区区几两银子就能打发啦!哈哈,哈哈哈!
却不想,正是由于此次赵四娘的轻轻放过,没能让赵永忠长点记性。不久之后,他又再次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只是那时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他的所为使得赵四娘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更悲催的是,花钱免灾倒还罢了,倾其所有的赵永忠结果反被老赵家倒打一耙。唉,摊上这种至贱无敌的亲人,赵永忠怕是前世未修。
“呦,我来数数看,光冷盘就有六个肉菜呢!”
乔氏可不管院子里头的人在说些啥,务实的她一进门也不寒暄,熟门熟路的她扭身就摸进了灶间。
一进门,乔氏就被已经分装好的各式冷菜亮瞎了眼,刚想染指里面的肉菜,冷不丁瞅见冷菜旁边竟放着一只绘着鸳鸯戏水的八角螺钿漆器,登时肉也不吃了,一手抓住漆器的盖子,一手从里面掏出几颗桂圆,边嗑边对着那漆器啧啧称赞。
“好生鲜亮!当年里正家娶二儿媳妇的时候,梁玉芳就从家里带来个这样的首饰盒,听说是正宗的静海螺钿漆器,值老钱了!我想伸手摸一下她嫂子还不依,啥玩意儿呀……
“对了,这个比那个要大,花纹也更好看,肯定更贵了!都说老三家赚了大钱,啧啧,一看这盒子就知道人家没瞎传。只是弟妹呀,你们不能光顾着提携老四这个弟弟,就忘了自家亲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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