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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康2019
阿婆蠕动着嘴巴,含含糊糊地说:“哦——去你二哥家呀,好,去你二哥家,好!”
妈妈心里一阵心酸:“哎,这个曾经抱着我长大的婶婶,现在已经老了。”妈妈让我们和阿婆再见,我们喊道:“阿婆再见。”
那个阿婆佝偻着身子,嘴巴蠕动着:“去你二哥家呀,好!”
二舅妈看到我们来了,拿出三口大碗,往里面盛红糖鸡蛋。还招呼着我们过来坐在桌旁。不停地说着:“来的刚刚好,不烫不冷,温的,吃了消化好。”
吃完了红糖鸡蛋,建业又开始充满了力量,一下子就跑到三舅家看那几头小乳猪去了。
舅舅催促那些表兄动作快一点,之后我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开始出发了,引起路人好奇的目光。道路十分开阔,两侧种了一排柏树,然后右转从小路走过去,小路是沿着河岸前进的,大姨家就在那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大姨家是两间两层的瓦房,瓦房前面已经摆放好大圆桌和凳子,有很多女人在大铁盆旁洗碗洗筷子,大灶都已经准备就绪,在大灶旁放满了一捆捆的松木,那些松木可真香,外面有很多的人进进出出忙碌着。
大姨和大姨父出来接我们,表兄赶紧叫着:“大姨父好。”
大姨父说:“好好,这可真好,你们都一齐到了,我看有没有人没来。”
大舅说:“我那个大儿子等会来。”
大姨父说:“不碍事,不碍事。”
这时,我妈让我和我姐快上去问候大姨大姨夫,我们说:“大姨大姨父好。”
大姨父高兴极了:“呦,这两娃子那个水灵呀,眼睛大大的,那个姐随妈,弟随爸。”
大家多说对着呢,一个随妈,一个随爸。
由于我姐有任务,要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当花童,姐就被我大姨领走了,说要给她们化妆换衣服什么的。我那几个表兄,年纪大我三五岁的,他们决定去上山摘果子打野兔去。我也想跟着他们上山,但是大人全部不同意,说:“建业还小,万一出个差池,可不行,要去你们这些做表兄的自己去。”
于是我就留在了大姨家,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在二楼玩游戏,大多是大姨父那边的亲戚,大人让我上去和他们一起玩。那些小屁孩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到底谁是大姨最亲的亲戚。
那天下午,表姐就出嫁了,我姐也随着送亲的队伍,和表姐一同过去。打扮后的姐姐,我一时没有认出来,脸蛋涂得白白的,脸颊带点粉红,睫毛又长又黑,嘴唇红红的,穿着一袭白裙子。大人们交口称赞,这娃真是好看,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就住在了大姨家,第二天吃过中饭,我妈觉得不好太多打扰,想要打道回府。山里的人特别的热忱,哪里会放我们回去,大姨父说:“必须再住几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不行。”
大舅妈说道:“你哥这么多的姐妹,你最小,又是你嫁得最远,平时有什么好吃的,也想给娃送一份,虽然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但路远迢迢的,想想还是算了。”
舅舅趁热打铁说:“你这次回家的时候肯定要经过我们家,到时候还得在我们家小住几日。”
妈妈看了看我,知道我是无可无不可的。又看了看我姐,我姐不停的跺脚,左顾右盼的,她知道姐姐是想回家了。妈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理由,说道:“只怕耽误了俩娃的功课呀。”
他们沉默了一下,想想也对。于是我们就同舅舅们一起打道回府。之后经过他们家时也没有片刻停留,匆忙赶路。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四章 放学起风波
我们一家三口人沿着那条来时的路回去,一路上的心酸自不必多讲。
姐姐把藏在兜里的那两个红包交给了妈,说是她做花童那晚,新娘子给她的红包,另一个是新郎给的。这个习俗我妈当然知道,她瞪了一眼姐姐,问她:“里面多少钱?”
姐摇头说:“不知道。我是刚刚摸口袋时才想起来的。”
我妈责怪我姐没有早早交给她。她用手指按了按两个红包,感觉挺厚的,她把糊了口的两个红包打开,里面全是纸币,数了一下,一个是二百六十八,另一个是二百八十八。
妈妈感叹了一下:“那么多的哥哥姐姐,他们最疼的还是我这个最小的妹妹呀。”然后妈妈非常严肃地表情告诫我们:“你们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互相帮助,特别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即使你嫁出去了,也要多多照顾弟弟,就像你的大姨一样。还有,你们要记住,别人帮你,对你好,你一定要加倍加一百倍报答。明白了吗?”
姐说:“妈,你的意思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
妈说:“对,是这个意思。建业,你呢,你明白了没有?”
建业虽然还小,但是他早就能够根据妈妈说话的语气,然后做出正确的回答,他觉得根据语气比根据话的意思回答更容易,他回答:“妈,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建业说:“以后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分——分——分——”
妈正色问我:“你要分多少给你姐呀?”
我说:“分一半给我姐。”
姐憋着在笑。
妈说:“建业,你觉得分一半给你姐就够了吗?”
建业怔了怔,说:“妈,分一半给姐,还不够吗?我自己也只剩下一半了。”
姐这时憋不住了,笑着对妈说:“妈,她能分给我一半的一半,我就高兴了。”
妈问我姐:“建芬,如果你有十块糖,你会分多少给你弟建业呀?”
“妈,如果我有十块糖,十个麻花,十个鸡蛋,我也分一半给弟弟。”
“你也是给一半吗,好好好——一半就一半吧,反正将来只要你们不要吵架,不要闹矛盾,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夕阳西下,路上是扛着锄头回家的农人,一个农人手里举着一根长长的柳条正驱赶着老黄牛回家。
我姐问妈:“妈,我们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外公呀?”
妈说:“你外公去给教友做祷告去了。”我妈指了指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说,“瞧,那棵大树底下有个教堂,你外公以前每个礼拜天都去那里做礼拜。建业,你还有印象吗?”
建业想了想,说:“那个教堂我去过,和妈妈一起去的。只碰到过一次,后来我还和你一起去过几次,但是都没碰到过。后来我就没再到这个教堂来过。”
妈打断说:“后来,那个教堂搬走了。”
一路上,我们不曾提起外婆,这个原由我们姐弟都知道,外婆是我妈心里迈不过去的一个梗,在我妈出嫁前,外婆因病与世长辞。
相比之下,回家的路上我们感觉更加的轻松。当我们到达家里打开门的时候,家里是一片狼藉。满地的鸡粪,那些公鸡母鸡都已经跳到了灶台上、桌上、板凳上。妈妈是气不打一处来,左手抓住一只母鸡的翅膀根,右手啪啪——地往鸡肚子上拍去,一连拍了十几下。那些母鸡也真是笨的可以,我妈放下一只母鸡,去抓另一只母鸡,她们居然乖乖地趴下,任由我妈抓去拍。
最可恨的是那两只公鸡,跳到了灶台上,我妈吩咐姐去打扫卫生,吩咐我去把两只公鸡抓住,然后一只一只教训过去。她自己去找鸡蛋,因为她算了一下,鸡蛋的数量少了,大概那些母鸡把蛋生到别的地方了。
那些公鸡可能耐着呢,跳来跳去,抓不住。妈妈嘴巴不停地嚷着:“用四块砖头都压不住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是要成精了是吧?过几天先把这两只公鸡给斩喽。”
这时,我的同学兼好友胡永锋来我家了,他看到我在抓两只公鸡,也过来帮我一起抓,可是,那两只公鸡太能蹦了,居然从门缝里钻出去。我妈说:“算了,让它们出去,等下撒把米,把它们赶进鸡窝再斩它。”
我感到有些尴尬,对永锋说:“真是见笑了,没想到那些鸡要造反了,把家里搞成这样。”
永锋说:“你们没把鸡笼关严实呀。不过,那不是更好,你马上有鸡肉吃了。”
我笑说:“你经常来,还不知道我妈吗?她那是说说而已,她舍得斩那两只鸡吗?她说过了,母鸡十块一斤,公鸡十七十八甚至二十一斤,一只六七斤的鸡能卖上百块钱呢。”
永锋非常神秘地问我:“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每天我都看见你家的门关的严严的,这么多天没去学校,你知道班里的同学怎么说的吗?”
我说:“我不知道呀,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你要去外面上学了,说你不回来了。”
我哈哈大笑:“是谁先说的谣言?”
永锋急了:“我发誓不是我说的,我能说你坏话吗?那么你明天就回学校上课吗?”
我说:“那当然。”
当我第二天回到学校,那些说我转学的谣言不攻自破。我不仅回到了学校上课,而且美丽温柔的朱老师还抱着我坐到了她的双腿上面。马老师刚好来布置作业,看到了我,问我:“呦,这不是建业嘛,这几天去哪里了?上课都没有来。”
那时的我真是受宠若惊,颤巍巍地说:“我,我,我去大姨家了。”
马老师又问:“去你大姨家作甚?要这么长时间?”
我害怕她接下来会严厉地批评我,但是好孩子是不能撒谎的,于是我照实说:“我,我大姨的小女儿结婚,我去喝喜酒,我妈带我和我姐一起去的。”
当我说到我妈的时候,马老师严厉的表情舒缓了许多,因为我妈和她们是认识的,而且据说我妈和朱老师除了姓氏,名字是一样的,至少在读音上是一样的。
马老师又问道:“你在那里都吃了什么好吃的啦?”
我回忆了一下,一顿一顿地说:“我吃了猪肉、鱼、肉皮膏、干鳗鱼炒芹菜、还有-------”
马老师接下来的问题一下子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问我:“那你自己家平时吃饭都有什么好吃的菜呀?”
我没想到马老师会问这个问题,有点愕然。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因为我清清的鼻涕从鼻子里流出来,朱老师就会继续让我半坐在她的双腿上面。我从同学们的眼光里看见了嫉妒和羡慕。特别是班里马老师的两个女儿马玲玲和马菲菲,以及私下里和马菲菲有着暧昧关系的周云帆都有这样的感觉。
这时马老师对朱老师说:“哎呀,鼻涕都快流出来了,哎呀,脏死了,快流到你的衣襟上了,建业快去擤掉。”
朱老师一惊:“啊,流鼻涕了吗?”慌忙松开我的双手,我就趁机出去擤鼻涕了。
朱老师那样抱了我仅有的那一次后,就不曾再抱过我,但是她那一抱差点让我成了班里的公敌。因为我是属于差学生的那个阵营,但是这个阵营的潜规则就是不许和任何老师亲近,亲近的都是好学生的那个阵营。
那天我就飘了,受宠若惊呀,从来没有哪个老师抱过我,我妈也不怎么抱我。一放学,我第一个冲出校门,我在前面跑,全校的学生被我甩在了后面。同桌孙立林在后面喊我:“建业呀,跑那么快干嘛?后面又没有老虎?”
我一直跑到了虎盘河,这时我清醒了许多,我问我自己:“怎么就我一个人跑出来了,放学了没有?没有放学吗?有没有放学?不,不行,我在这里等下其他同学,这么早回家,我妈会以为我是逃学的。”
我在虎盘河的一个洗衣板旁看虾,那一条条的白虾正在水里面歇息,我轻轻地把脚伸进水里,轻轻地把手也伸进水里,那些白虾机灵地很,一弓身子,就钻到了水草丛中,有的钻到石板下面。
这时,后面的同学三三两两地回家。有个人大声地喊我:“郑建业,你在干嘛?”
这声音吓了我一跳,一看,原来是罗翔,我说:“你喊那么高干嘛?把我的虾都吓跑了。”
罗翔问:“这是你家的虾吗?这明明是我家的虾,你看,你站着的那块洗衣板都是我家的。”
这时,胡永锋远远地看到我们在水边,跑了过来问我们:“你们这是在摸虾吗?有摸到没?”
我说一个也没有摸到,它们逃得比兔子还快。
胡永锋卷起双袖,说:“看我的。”
胡永锋站在洗衣板的另一端,轻轻地,慢慢地,一下子抓了好几只虾。我和罗翔都说他厉害。
胡永锋抓到了很多的虾,然后让我们跟他学习,我们总是抓不到。他得意地说:“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会溜冰的石头。”胡永锋在洗衣板旁捡起一枚瓦片,右手用力一划,果然,那个瓦片就像溜冰一样划到了对岸。他让我们跟他学习这个本领,并且说:“这是我发明的绝技,叫做溜瓦片,来,你们试试看。”
摸虾我们试了很多次,还是一只没有摸到,溜瓦片我们一学就会。然后我们比赛谁溜得最远,谁的瓦片跳的次数最多。突然,从芦苇里钻出一个人来,大吼:“你们几个谁家的孩子?居然在这里打水漂把我的鱼都吓跑了,我在这里钓鱼没看见吗?在水里摸虾也就忍了,现在居然扔起石头来了。你们给我站住。”
胡永锋抓起我肩膀就跑,说:“快跑呀,他要追上来打我们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五章 醉汉定鸳鸯
我跑到家里,把桌子凳子搬到前院来,做在凳子上写作业。今天的作业和往常一样也不多,就是一些新字新词的抄写,数学的加减运算。这时胡永锋从他自己的家里来到我家,我问他:“你的作业写好了没有,没有的话到我家里来写,我给你搬桌子椅子。”
他说:“不用搬,我早写好了。”
我不相信,说:“你也刚回家,写的这么快?”
永锋说:“这有什么的,我在学校下课的时候写的作业。每天的作业我都是在学校写好再回家。”
我说:“我也快了,马上就完成了,等下去看动画片。现在在播《葫芦娃》,我最喜欢看了。”
永锋说:“我不看这个,我一直在看《狮子王辛巴》。”
这时我妈在灶台上做饭,我姐从屋里出来,问永锋:“你的作业完成了吗?去拿过来,让我们比较比较,谁完成得更好。”
永锋说:“那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回家拿作业给你们看。”
当永锋把作业拿过来后,我姐仔细地对比了一下,我当然希望姐姐夸我写的好。可是建芬却说:“建业这字写的不行,弯弯扭扭的,不好看,和永锋的字比起来,差远了。而且永锋的字写得很整齐,就像一排排的士兵在操练一样。”
俗话说:胳膊折了往里拐,这个建芬居然向着外人说我的字写得差,我一把抓过永锋的抄写作业,一比较,他的字确实比我写得整齐端庄。我不服,狡辩说:“字写得好看不好看不重要,改试卷的时候,只要老师能看出来,不扣分就可以了。”
永锋也不辩解,一种胜利者同情失败者的神态,说:“我要去看《狮子王辛巴》了,我听到它开播的声音了。”
永锋像一个豹子一样跑到郑耀金家去看电视了。我赶紧扒了几口饭,就往郑耀亮家跑去。
当我跑到郑耀亮叔叔家里时,他家电视前面已经聚满了一群人,李双轩和李双兰,我的小姑姑郑耀丽,后来我姐也来看电视。双兰和我姐是一对非常好闺蜜兼同班同学,双轩是双兰的弟弟,比我大一岁,比我高一个年级。他们看得很认真,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这时动画片《葫芦娃》已经接近尾声了。
当动画片结束时,房间就开始骚乱起来,这个人说要看中央台,那个人说要看浙江台,有人说要看地方一台,地方二台。最后小姑郑耀丽打开了地方三台的点歌台。这时骚乱的声音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屏幕上出现一排排的字“把这首歌邓丽君的《甜蜜蜜》献给王美丽和陈成功,祝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哥哥贺”大家哄堂大笑,你看,又有人结婚了,笑后又开始安静下来。
随着歌曲的节拍,小姑郑耀丽轻轻地跟着唱起来:“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小姑耀丽的歌声真是好听啊,大家听得如痴如醉,有人偷偷地把电视声音调小一点,这样就可以听得更清楚。
接下来是卓依婷的歌曲《捉泥鳅》,电视屏幕上又出现了一排字“特意把这首歌送给王美丽和陈成功,祝他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大姐贺。”这首歌就像是专门给我的小姑郑耀丽点的一样,因为是她最喜欢,唱的最好听的歌曲之一。而且她和卓依婷的声音非常的像,甚至是脸蛋和性格都很像。我们听得如痴如醉。
不知道晚上是怎么回事,点歌台前面的五首歌曲全部送给了王美丽和陈成功。大家那个羡慕嫉妒恨呀。最后搞得小姑想把电视给关掉,小姑说:“真是有钱人家,钱多了没处花了,结个婚要让全市的人都知道一样。”这时从楼梯上来一个俊俏的小男生,我们都知道,他就是小姑的未婚夫刘一鸣,真是美女配帅哥,绝配呀。他们在中专就已经相识相知相恋,毕业后就修成正果,双方的父母对他们也很赞成。
小姑见刘一鸣上来了,把换电视台的念头打消掉,继续看点歌台,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你个王美丽和陈成功,本小姐我倒要看看还有谁给你们点歌。”
说也奇怪,接下来的《外婆的澎湖湾》《军港之夜》这两首歌点给了一个过生日的女孩子。
这时小姑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叔叔郑耀亮上来了,他刚刚在陪他们家的一个做木工叫王委的同伙喝酒聊天,喝的差不多了,就走了上来。这时快到七点了,点歌台马上要结束,接下来是我们这些人都不爱看的《新闻联播》。但是和往常一样,我们都没有离开,我们还在等《新闻联播》结束后看最新的武侠电视《廿十九妹》。
《新闻联播》开始时,我们把电视的声音关掉,因为那个声音会干扰我们聊天。小姑看见未婚夫刘一鸣来了,害羞地走到隔壁她自己的房间去了。刘一鸣看见他的准舅子也上来了,想表现一下自己。于是问李双轩:“你个老油条,喜不喜欢打玻璃弹珠?”
李双轩没好气地回道:“当然喜欢,我们这里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刘一鸣道:“你家里的弹珠还多吗?”
李双轩说:“当然多,都是我赢得,我花了一块钱买了十颗弹珠,后来赢了一大罐呢。你如果没有,我可以送你几颗。”
刘一鸣觉得好像一个拳头打过去,没有打在钢板上,反而打在了豆腐块里打在了一坨棉花里。这时他看见了我,那时我正盯着电视看没有一点声音的《新闻联播》的画面,脑补着里面的内容。他在我眼前用手挥了挥,问我:“你是建业对吗?”
我回答说:“对,郑建业就是我。”
他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你有弹珠吗?”
我说:“我不怎么喜欢玩弹珠。有输有赢,以前双轩送给我几颗,现在还是那几颗。”
刘一鸣问我:“你想不想要弹珠?”
我说:“我想要。”这时我姐在给我使眼色,而李双兰在旁边微微笑着看我们。
刘一鸣说:“下次我回家给你带一大玻璃罐的玻璃弹珠。全部送给你。好吗?”
我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旁边的李双轩是一脸的懵逼,早知道刘一鸣葫芦里卖的是这个药,他早就说自己没有一颗弹珠了。
这时在楼下喝酒的王委吵吵嚷嚷的,拍着桌子,敲着碗说大话。阿公郑启山正陪着王委,笑呵呵地说:“哎呀,你都喝醉了,不是我不给你喝,是你已经醉了呀。”
王委拍着桌子说:“我醉了吗,我没醉呀,那我喝这个,不喝这个。”原来他说的是要喝黄色的啤酒,不喝白酒。阿公也担心王委把身体喝坏了,既然他说要喝啤酒,那敢情好。
王委在楼下喊叔郑耀亮,说:“你个没酒劲的郑耀亮,快下来,我们喝他个一天一夜。”
叔叔担心他爸一个人在下面整不过王委,于是就下来牵制王委一下,万一丢碗丢酒瓶那就不好了,楼上还有那么多的小孩子,而且他的准妹夫也在楼上。他在楼梯上下来说:“王委,你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王委说:“我醉了吗,我没醉,对了,你刚叫我什么了?叫我王委?你是不是叫错了?”
郑耀亮不好意思地说:“不是,那个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嘛?”
王委说:“什么没定下来,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叔说:“不是,这个——那个——”
王委没好气地说:“什么这个那个,我妹的事我说了算,我爸妈还听我的,我妹就嫁给你了,你叫我什么来着?”
叔说:“那我就叫你大舅子了。”
王委哈哈大笑:“这就对喽,现在叔也在,婶也在,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要婆婆妈妈的。”
醉汉的话能够相信吗?其实往往一个人喝醉的时候更加的清醒,更加的真实,说出的话更加的掏肝掏肺。
阿公郑启山那个晚上也是高兴极了,想不到自己的小女儿和大儿子的婚事都有了结果,那个晚上,他也多喝了几杯。
那个晚上,过了八点,《廿十九妹》开播了,每晚播放两集,放完当晚第一集的时候已经快到九点。接下来是十五分钟的广告,建芬和双兰打了个眼色,表示要回家的意思,于是双兰拍了拍他弟弟双轩的手臂,他弟弟也明白了。于是我跟在他们后面起身回家。
阿婆和阿公在前面阳台上乘凉,他关心地说:“把楼梯口的电灯打开,等下我们自己关,下楼梯要小心,慢点走路,关门的时候用力拉一下。”
建芬和双兰她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剧情。外满是漫天的繁星,以及一个镰刀状的月亮。我问双轩:“小姑的老公说要给我一罐的玻璃弹珠。他刚才是这样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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