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康2019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六十八章 沙河村看戏
在我们田坝乡这一带,在我童年那个时候,一到了秋冬季节,每个村会在自己村的庙里面,没有庙的村就自己搭起戏台,做一场戏。一场戏大概要做它个十天上下,做的戏当然就是我们这边的越剧。大多邀请绍兴的杭州的或者上海等等的越剧团,据那些常去看戏的老年人说,一场十天左右的戏大概就要花掉十万上下的钱,有时候碰巧附近两个村同时有戏,那这些阿公阿婆分身乏术呀,首先就是根据一晚戏的价钱高低去选择,当然先去那些价格高的村里看戏。
除了那些老年人喜欢看戏外,那些小女生也喜欢。在上学的时候,她们一放学就直奔那些离学校较近的戏台,晚上不用上课,她们也会在六点过后去戏台用衣服围巾等占领比较靠前的位置,别的人看到长凳上有衣服围巾了,就知道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了。晚上的戏有长有短,有时候会持续到十点左右,看完戏后,然后大家买点油炸年糕花菜等吃吃,再趁着月光,缓缓往家走去。
在开了散学式发完了奖状后,我们这些小学生就彻底放假了。我的姐姐和李双轩从她们的沙河村的同学里面得知,她们村已经在一座寺庙前面搭起了戏台,在那个晚上开始做戏。她们非常热情地邀请我的姐姐和李双兰,一定要去她们村看戏,她还让她们不要为了位置担心,她们会提前用破布烂衫占领长凳。
那个晚上,李双兰穿着厚厚的衣服,早早地就来到了我的家里,过了不久,萧颖也从她的家里走了过来,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长长的围巾。李双兰在我家后面叫他的弟弟:“双轩,快一点,再不来我们可要出发了。”
萧颖看到李双兰在叫她的弟弟,尴尬地说:“早知道他也要去看戏,那我就不去了。”
李双兰解释说:“毕竟多个人,我们会安全一点,更何况我弟他是个男孩子。”
萧颖说:“有什么危险的,路灯照的那么亮,再说看戏的人也不少。”
这时,李双轩也从他家里跑了过来,他对他的姐姐和我的姐姐说:“建业去不去,他不去我也不去了。”
建芬就朝我喊:“建业,你要不要一起去沙河村看戏?”然后对双轩说:“他和我说过要一起去的。”
我听到我姐在下面喊我,马上跑下楼说:“双轩去不去,他不去我也不去。”
双兰对我说:“你看,双轩不是已经来了吗?”
我姐让我再穿件毛线衣,她说等下会很冷的,我非常勉强地又穿上一件毛线衣,感觉非常的闷热。我的妈妈看到那么多人同行,就放心地让我们走了。于是,我们一行五人就起身去沙河村了。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电话柱上面的路灯也照亮了石子路上短短的一段,由于两个路灯之间相距较远,中间留下了十来米的黑暗,如果不仔细看,鞋子就会磕在石头上。路旁还有很多的行人,不时的传来老人咳嗽吐痰的声音。路上的行人彼此打招呼说:“你这是去哪里,去看戏吗?”
“是呀,你这也是要去看戏吗?”
“可不是嘛,听说沙河村这戏大有来头,要两千八百八十八一晚呢。”
“不知道这戏做的怎么样,快到三千了。”
“听说就是田坝村去年请的那个越剧团,有名气呀。”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那我去年就看过了。还是可以的呀。不过去年可没有这么贵的呀。”
我们五个人的前面有不少的阿公阿婆朝着沙河村走去,我们的后面也有很多的老人跟着走,还看到一些阿婆手里拉着小孩子一起走。李双轩神情紧张,像是要充当保镖一样,他提议说:“你们三个女人走在中间,我和建业一前一后保护你们。”他又问我说:“建业,你愿意走前面带路,还是愿意走后面断后。”
我正思考着,李双兰说:“弟弟你不要胡闹,现在人多,安全的很,不需要你们一前一后充当保镖。”
李双轩失望地走在路边,握着一根树枝,挥手抽打路上碰到的一根根的电话柱和那些靠着路边的墙壁,并且在它们的上面留下了一条条印记。我走在我姐姐的旁边。她们三个女孩子在谈论着她们之间的一些秘密。
没过多久,我们就走进了沙河村的村界,她们先去和沙河村的同学会合,这下又聚集了四个女生,其中两个不是她们的同学,而是她们在沙河村的好朋友。她们的同学对着我和李双轩说:“呦,这下好了,你们的弟弟也一起来了。”两个同学之间稍稍地介绍了一下,彼此之间算是认识了。
那个戏台就搭在了沙河村中央位置的一大块的空地上,在这块空地的东边有一个比较小的庙,庙里面就是一些佛教的塑像了,据说做戏最重要的就是做给它们看的。而且在做戏前,那些佛教的信徒要扛着这些塑像绕着他们村甚至绕着整个田坝乡转上一圈。只见庙前十烟雾缭绕,香味四溢。有一些信徒正手拿着燃烧的香火,朝着他们的神灵跪拜磕头。
戏台的前面已经摆放了好几十排的长凳,很多的长凳上放着一件件的衣物。在戏场的四周摆着非常多的油炸摊,一盏盏的灯泡亮瞎了眼睛。还有不少人扛着竹竿在卖冰糖葫芦。有些摆摊非常的简陋,一个比较年长的人坐在一条板凳上,在板凳前放着一张小方桌,在方桌上放着一口碗,碗里放着四颗色子,对了,这些就是摆摊赌钱的。在庙和那些长凳之间还有一大块的空地上摆放着两个台球桌。台球桌上绑着一盏灯泡,打台球的大多是年轻人,手里提着长枪,趴在桌沿,往球洞里面打球。
这样一场戏就相当于是一个小小的游乐场,吃喝玩乐,样样都有。我的姐姐她们觉得时间尚早,她们说要绕着西场一圈,买点油炸年糕油炸圈圈吃吃。她们提议让我和李双轩在位置上看守,我们死活没有同意。于是最后就让她们同学的好朋友坐在位置上看守。
她们有的买了油炸的年糕,有的买了冰糖糖葫芦,有的买了半斤的瓜子。转到戏台旁时,我们看到了很多个唱戏的,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粉,脸颊红彤彤的,梳着马尾辫的头发,下身穿着宽大的白裤。有的戏子头上戴着一:“这次运气好,捡到了茶叶蛋,吃起来还真挺香。”
那晚的戏一直唱到了快十一点,我就迷迷糊糊地坐在长凳上弯腰睡着了,李双兰发现后,吃了一惊,她对建芬说:“你弟这是在干嘛?”她们都笑了,说:“我们到这里是看戏的,他怎么就睡了。”
这个时候,戏还没有结束,她们说:“反正已经放假,明天也不用上课,我们把这场戏给看完。”她们想要叫醒我,我姐说:“没事,就让他睡吧。”
那个晚上做完戏时差不多已经到了十一点,她们非常不容易地才把我叫醒,我的嘴巴直流口水。她们更加乐了,说:“这睡得还真香,居然还叫不醒他。”
终于,我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人叫我站起来,我就非常努力地站起来,可没站稳,差不多快摔倒了,被我姐和李双兰扶住,我努力睁开眼睛,这才清醒过来。
而这时的双轩也有些困倦,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说:“建业,要么我领路你断后,要么我断后你领路,你自己选。”
两个姐姐和萧颖却没有一丝的困意,她们听到后嘿嘿地笑,说:“他自己都走不稳了,还让他去领路去断后,只要他不走丢了,能安全返回这就够了。”
这时天空挂着一个镰刀状的新月,天上繁星密布,萧颖指着东边的天空说:“快看,有流星。”
果然,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后来又有好几颗流星沿着同样的路径划过,萧颖指着东边的天空说:“快看,是流星雨。”
李双兰忧心忡忡地说:“那些老年人都说流星划过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真不知道这么多的流星划过是吉是凶呢?”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六十九章 不让人睡觉
我的爷爷告诉我,今年我们家将会迎来很多的好事情,一,在北方做生意的大姑要回家,顺便把那两个在北方长大的儿女带回家,也就是白梅的妹妹和弟弟。由于他们长年在外,很少回家,这将是我们几个表姐妹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二,叔叔郑耀亮要和王委的妹妹王媚结婚成亲,了却了二爷他们心中的一块心病。婚礼大概就在新年前一个礼拜左右举行,到时你可就有喜酒吃了。
我的爷爷还告诉我说:“这两个在北方长大的外孙外孙女可是第一次回老家,那个外孙的叫白羽,比我小一岁,那个外孙女叫白玉,比我大一岁。”我的奶奶告诉我说:“这两个在外地长大的孩子自小就娇生惯养,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倒是你们三个孩子在自己这里长大,陪着你的爷爷和我下地干活,没少吃过苦。所以他们俩娃来了,你们可得担待些,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可不要往心里去。”
我大姑的一家是在凌晨四点半左右回到家里的,白玉和白羽一回到家里,就央求着他们的姐姐白梅把他们引到他们的大舅家,因为这是第一次见面,平时只是从他们爸妈的口中听过。大姑和大姑父说:“现在可是凌晨四点,你现在就过去的话,别人还在睡觉呢。”
表弟白羽说:“反正我已经睡不着了,我就是要去,我要找他们垫背。”
大姑父说:“在路上你睡不着,朝着闹着,让你姐白玉也不能好好睡觉,现在,你还要把范围扩大,你要知道,这可是你们第一次见面,要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白羽像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说:“不行不行,反正我现在就要去。”
大姑说:“这天马上就要亮了,等天亮了再去。”
白羽还是一口咬定说:“不行就是不行。”
大姑对爷爷和奶奶说:“这一路过来叽叽歪歪地吵个不停,特别是这个白羽,我还以为他一到家就会呼呼入睡,没想到反而更加精神了。”
爷爷笑着说:“既然娃儿白羽要去,那就让白梅领着他过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爷爷都说话了,大姑和大姑父也就应允了,说:“你去可以,可不得在大舅家吵闹,你不休息可以,别人还需要休息呢。”
见那些大人都已经同意下来,白玉也跟在他们两个姐弟后面,走了出去。大姑喊着:“白玉,你怎么也走了?”
白玉说:“我也要看看我的表姐。”
大姑父阻止大姑道:“别管她,让她走吧,我们还落个清静。”
于是,白梅就领着白羽和白玉来到了我的家门前,她一边敲门一边喊着:“舅妈,建芬,建业,我来了,我的弟弟白羽也来了,我的妹妹白玉都来了。”
我的妈妈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白梅的敲门声,她走到阳台:“谁在敲门?”她看到了三个姐弟,我的妈妈惊奇地说:“这个是白梅,这两个难道是白玉和白羽吗?”
白梅说:“是的,是白玉和白羽。”
白羽和白玉在下面喊着:“舅妈,是我们呀。”
我妈叫喊着:“建业建芬,快醒醒,你的表妹表弟来了。”她拖着拖鞋,走下楼去开门了。爷爷早就和我说过:“你的表弟大概会在凌晨来,按他的性子来了可能会马上去你家,到时你可要提防着。”
我和建芬都听到了楼下闹哄哄的,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快到五点了,外面乌黑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在楼下叫喊着:“表哥表姐呢?怎么没下来。”
我的妈妈本想说:“他们还在床上睡觉。”可转而一想,不能这样说,她立即回答说:“哦,他们俩呀,在穿衣服呢。”
他们三人就亟不可待地一前一后快步走了上来,白羽喊着:“表哥,人呢?”白玉提醒白羽说:“不要踩那么重,你快把楼梯给踩扒了。”
他们三个人走了上来,白羽说:“表哥,你是不是藏起来,突然吓我呀,我一点也不怕,我可是玩着这个长大的。”
旁边的白玉一副埋怨的神情,她厌恶地数落着她弟弟:“还有脸说。”
白羽来到我旁边,他看见我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以为我在装睡,他就挠我的脚底板,我把脚底板给缩进被子里面。他又挠我的软肋,这下我完全醒了,我想起了爷爷和我说过的话,一定是我的表弟来了。我把头上盖着的被子掀掉,果然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小男孩。
白梅和白玉两人在旁边看着他弟弟在我这里为非作歹,也没有阻止,她们还在笑,说:“白羽,你可真够缺德的,这可是你们表兄弟第一次见面,你这是给你表哥的见面礼吗?”
我睁开眼睛,我下意识地问他们说:“现在几点了,怎么这么亮了,太阳出来了吗?”
白梅说:“现在五点了,这不是太阳,这是灯光,你快起床陪白羽玩玩吧,我们都制服不了他了。”
这下我彻底醒了,我说:“啊,刚才那个挠我痒痒的是白羽?”
这时,我那个混蛋表弟挠我痒痒还不算,他见我从睡梦中醒了,于是又转向我的姐姐去挠痒痒了。白梅说:“这个白羽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一回到家里就瞎捣乱。”
白玉说:“这还都算是轻的,在外面,这些可都算是小的了。”她又痛苦的说:“妈妈买给我的毛线衣全被他用剪刀把毛线给拉扯出来了,还经常在快放屁的时候,把手掌贴在屁股上,放出屁后,把那个手掌贴在我的鼻子前,臭的要死。甚至爸爸妈妈都拿他没办法了。”
白梅安慰白玉说:“妹妹,你可受罪了。”
我那个混蛋表弟白玉挠我姐姐建芬的脚丫子,我的姐姐把脚掌一收,又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了,她揉了揉眼睛,说:“是建业?”又说:“谁把灯开起来的。”
白羽笑嘻嘻地说:“表姐,是我挠你脚掌了,幸亏你醒的快。”
建芬这时醒了,她看到了白梅还有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妹和表弟。她高兴地说:“呦,你们俩回来了,好啊,姑姑和姑丈也回来了吧。”
他们俩连连点头说:“来了来了。”
这下,我们都睡不着了,表弟看到了我放在桌子旁的象棋说:“也没什么好玩的,表兄,你会下五子棋吗?”
我说:“我下象棋还行,五子棋不怎么会。”
白羽说:“我在外面经常和白玉下五子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象棋吧。”
我说:“好啊,我们就在床边下吧。”
这个时候,白玉白梅和建芬说:“这下总算清静了许多。”她们三个女孩子坐进被窝里就说起了悄悄话,说起了在外面的一些趣事,说起了家里和外面的一些不同之处。
我和白羽下了好几盘的象棋,他象棋的技术果然比不得我,连着输了好几局。
我的妈妈就在灯光下面编织草帽,她一会看看我和白羽下棋,一会看看那三个姐妹说话,不时地问白羽和白玉说:“你们觉得家里好还是外面好?”
他们回答说:“在外面没有几个玩的伙伴,哪里有家里那么多的人。”
虽然他们是在外面长大,但是他们会说我们这边的方言,有些时候说的不那么标准,在我们的提示下,我的妈妈和白羽白玉还是勉强地能够听懂彼此的话语。
这时,外面那黎明前的黑暗慢慢消散,东方的鱼肚白漂浮在东边的地平线上,慢慢的,那易一层层的灰暗的云朵被霞光染成一团团的红色。我家前面的广播也突然响了,这响声让白羽和白玉吓了一跳,问道:“谁在外面说话?”
我和白梅建芬都笑了,说:“没有人在说话,那是广播响了。”
他们俩惊奇地说:“呦,我们这里还装上广播了呢。”
我的表弟白羽连着输了好几盘,我不好意思地好几次故意让着他,不吃他的车不吃他的马不吃他的炮,可最后,他还是输掉了。
于是,白羽提议我们下五子棋。下五子棋我们倒是有输有赢,不过我稍稍多赢了几局。我心想:我表弟下象棋下五子棋的技术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他打了个哈哈说:“哎呀,一整夜没睡觉,还真困了,我们再下几盘就不下了吧,我现在脑瓜子昏昏沉沉的,建业我告诉你,不是我下不过你,那是我太困了,我能下的过你的。”
我当然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下不来台,我要给他台阶下呀,于是我说:“对,是你让着我,你困了就睡个觉吧,谁输谁赢不重要,我们只是下着玩完而已。”
白羽说:“不,不是谁让谁的问题,问题是我现在困了,我一夜没睡觉了。”
我说:“对对,你说的对,那你睡觉休息休息吧。”
我们三个姐姐坐在床头,听到我和白羽两人的对话,憋不住在笑。白玉说:“这下好了,白羽不会老缠着我不放了,他和我下五子棋下跳跳棋也一样耍赖,这还算轻的,你们知道吗,他老是对我说,快回头,看谁来了,于是,桌上的棋子要么少了要么多了,要么掉包了。”白玉还给我打预防针说:“以后,他如果把手掌升到你的鼻子前时,一定要立即屏住呼吸,否则你就会嗅到一股臭屁了。”
建芬和白梅乐呵呵地听着,而白羽坐在床边,居然真的睡着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七十章 我叫你绰号
第七十章
我那个表弟许白羽和我走象棋,走着走着,他就睡着了。我们非常配合地不说话了,那三个姐姐也小睡了一会,只听见我的妈妈编织草帽时,把那一根根的草帽线翻来翻去的声音。可是也就安静了那么片刻的时间,我家前面你个广播就响了,大概已经到了五点五十五分,广播就是在那个时刻准时响起,成了我们村里人的闹钟,而且广播在每个整点和半点的时刻都会“滴滴”地响着报时。这是广播带给我们最大的好处之一。
我家前面的广播响起来时,把白羽吓得从被窝里面跳了起来,他惊恐万分地说:“什么在响,是什么在响?”
我的妈妈安慰他说:“天亮了,广播就响了,不要害怕。”
白羽两手抱着被子的一角,他揉了揉眼睛,想了想,才回忆起来了,自己已经回老家了,现在是在舅舅家里了。他非常失望地说:“为什么在前面装个广播呀,我睡不着了。”
这时,我的大姑来到我家叫他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回家吃饭了。她走进我家时对她的三个孩子说:“我这么早就过来叫你们,那是家里已经给你们做好了早饭,万一你们在舅妈这里吃饭,那我们早饭就白做浪费掉了。”
我的妈妈说:“你来的还真早,我正打算让他们三娃在我家吃饭呢,就让他们在我家吃饭吧。”
大姑说:“不要做,你就做你一个人的,建业和建芬也到我家来吃。”
我妈说:“那就不用了。”
大姑正打算往楼上走,右脚踏在楼梯上时,她看到了我在养猪的小厂里面摆放的书桌时,她非常关心地说:“这养猪的小厂居然被用来当做书房了?”
我妈说:“可不是嘛,这是建业摆的,也有不少时间了。”
我在楼上隐约地听到了,我以为接下来大姑会称赞我了,没想到大姑给我浇了一盆冷水,她严肃地说:“建业平时就在这里写作业,这怎么行,里面那么潮湿,都是一些发霉的木椽,还有很多快烂掉的稻草,前面就是一个池塘,很容易成为老鼠的窝,说不准还会有蛇,不能让建业在里面写作业,太危险了,夏天还会有蚊子,你也太由着他了。”
我的妈妈说:“你这话说的对,你去和建业说说这个道理。”
于是大姑就慢慢地走了上来,白玉说:“妈来了,我们快藏起来。”于是她们就把脑瓜子钻到了被窝里面,还和建芬说:“等下我妈来了,你就说没看见我们。”这时,我的表弟白羽也把脑袋钻进了被窝里,还让我说他没在我家。
可是我的大姑一上来就说:“建业,建业呢?”
我和建芬叫道:“呦,是姑姑呀。”
大姑对我们说:“建芬呀,那个把猪圈改造成书房是不是建业整出来的?”
建芬说:“对,是建业改造的,他经常在里面练书法。他说一边听广播里面的古筝一边练书法,这样非常练字就会事半功倍。”
大姑怔了怔:“哦,原来是在里面练书法,不是写作业呀,那也一样。建业,你可不能在猪圈里面写毛笔字呀,里面有蚊子有老鼠还会有毒蛇的。”
大姑的话吓了我一大跳,我惊恐地说:“不不不,不会有蛇的,我我从没在里面看见过蛇。”
大姑语重心长地说:“等你看见,那就晚了。”
我的妈妈也趁热打铁说:“建业,你就听大姑的话,大姑说的对。”
白羽白玉和白梅躲在被窝里大半天了,他们的妈妈居然还在说猪圈和书房的事,对她自己的儿女却只口未提,心想这下该说找她儿女的事了吧?他们三人躲在被窝里,被窝里面那所剩不多的氧气越来越少,二氧化碳是越来越多,呼吸起来越来越困难,他们特意把手臂探出被窝,好让外面的空气和被窝里面的空气互相流动。
可是大姑还是没有说她儿女的事情,她居然问我的妈妈说:“你这一:“一定是你老爸教你的,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耀铜一上一下地把白羽举了不下二十次。那白羽就像受到惊吓的鸭子一样,嘎嘎地笑着停不下来,他还央求地说:“我不叫你托塔天王了,你可不要松手,松手我就会掉地上,摔疼了我爸就会找你算账了。”
耀铜一听还来气了,他说:“你老爸见了我还要点头哈腰给我递香烟呢,你小子,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耀铜就像耍猴似的耍着白羽,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对我姑说:“这小子也皮的很,和他爸小时候一样。”
阿公说:“自己孩子能不一样嘛?”
阿婆对我姑说:“以前你们没把这两个娃带回家,是因为计划生育抓的紧,我们也只是听你爸妈说起过,也没亲眼看见过你这两个孩子。现在是不是这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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