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兰梦

“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话我就会相信你，是美是丑我自分得清。人家亲你的时候，你还一脸陶醉，没有拒绝，也没有躲避，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喜欢她的。”
“她是我的客户，出于礼貌，我也不能当面给她难堪。再说我今天跟她谈了一笔大生意，她是我的财神爷，我哪敢得罪她。”
“她是你的财神爷，可以帮你实现梦想，我是你的累赘，对你事业毫无帮助，你去找她吧，又何必在乎我。”我说着推开他，快速走到公交车站台上等车。因为等车的人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的心在滴血，泪如雨下，我太了解他了，他是那么地渴望赚钱，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既没有富裕的家庭背景，又没有学历，又不愿意违背良心拿供应商回扣，对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只喜欢诗词c养生，然而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能吃能喝吗？能变成钱吗？不能。
车子来了，我挤上车，找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他紧挨着我旁边坐下。我望着窗外，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如果说上午晕车是假装的，那么现在晕车绝对是货真价实。车子走走停停，加上我没吃晚饭，胃是空的　，又憋了一肚子气，头晕得要命，几次想吐,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一颗话梅含在嘴里，这样才好点。他知道我晕车，几次伸过手想把我揽进怀里，我都拒绝了。
我们在车站下车，他叫我等一会，打辆车回去，从车站到厂里还有一段距离，走路至少要20分钟。我不理他，一声不吭径直往前走，他没办法只得跟着我。
“对不起，我承认关于吃饭的事情我是骗了你，我是在乎你，怕你不高兴才骗你的。你天生敏感，脾气执拗，爱钻牛角尖，我又笨嘴笨舌的，怕说不清楚，反而惹你不高兴。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的内心和我的行为都是忠于你的。我是爱钱，但我更爱你，没有你我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我脾气执拗，爱钻牛角尖？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蛮不讲理，喜欢乱发脾气，没办法跟我勾通，所以骗着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样这样的意思。瞧我嘴笨，总是词不达意。我的意思是你像林妹妹一样，满脑子诗情画意，有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我怕你会想到一边去，徒添一些无谓的烦恼。”
“有事你可以跟我好好说，陪客户吃个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虽然平时爱发点小脾气，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今天你瞒着我就是对我的不信任，就是你做贼心虚。”
“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当时没想那么多。但我发誓绝对没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我不说话。
他又接着说：“今天无意中看到颜小姐电脑系统里物料有led,而且价格还不便宜，至少比我们的买价要贵5元/k,　我想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于是我跟颜小姐提出做他们led生意，她说只要我品质一k,价格不比别人贵就可以给我做。当即给了我样品，还告诉我她们一个月的用量是20kk左右，如果我做得好，可以转大部份订单给我。你想1k有5元的差价，如果只做10kk每个月也能赚50000元，这对我来说，实在太有诱惑了。颜小姐叫我请他吃饭，你想人家一个女人主动开口叫我请吃饭，我总不能太小气吧！吃饭时，她又说要喝点酒，我能不陪吗？至于最后分手的时候，她在我脸上亲一下，我确实没料到，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他说得这么肯切，我当然是相信的。“看得出来颜小姐是喜欢你的，你是想利用她对你的好感，把订单拿下来，假如我今天没看到，你会一直瞒着我。对不对？如果说你没有骗我，那你就是在骗她。”
“你不要把她想得太单纯了，她都是老江湖了，年龄比我还大，我怎么骗得了她。”
“总之，你骗她就是你不对。”我又火了，这人怎么能这样说话。
他追上我，“好啦！别生气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放心，我一定会摆平这件事。”
“你怎么摆平？除非你不做她的生意。”
“用钱摆平，如果我真能赚到5元/k，我分给她2元。”
“她不是老板的亲戚吗？给钱行得通吗？”我的声音软下来。
“亲戚也是人，也需要钱，放心，这世上没有不爱钱的人。”他见我不说话，又补充道：“你以为她是你呀，只有你油盐不进，不食人间烟火，遇到你这种采购我就彻底没辙了。对了，现在请你帮个忙，你帮我选一家led供应商，你认为价格最便宜，质量最可靠的。明天我们请他吃饭，顺便把样品给他，请他帮忙打样。颜小姐说只要货到检验一k就可以付款，我收到款后就会马上付给他。虽说我们公司现在led是月结，我可以做□□，毕竟货款金额比较大，发货出去就有风险，别人不一定会信任我，所以还需要你出面帮忙，供应商那边你的面子比我大。”
这是他第一次有事请我帮忙，只要不违背我的做人原则，其实我是很乐意的。今天的事情让我切实有了一种危机感，他事业上越顺利，我的危机感就越强烈。此次他能够想到我，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表现的机会，我要让他知道我并不是只会那些看似无用的诗词，我也是会赚钱的。
“我们的led供应商总共有4家，其中最大的，交货最稳定就是深圳宝安那家。销售经理跟你同姓，也姓张，张总非常大方，为人随和，做事稳重，之前还说要给我回扣，被我拒绝了，后有几次说请我吃饭我也拒绝了。我觉得无论从交货能力，品质保障，还是服务态度来看张总都比其他家合适，现在我联系他试试。”说完我就开始打电话给张总。
这是我第一次在下班时间打张总电话，张总显得特别地热情，满口答应，说早就要请我吃饭了，就怕我没时间。我笑着说这次是我们有事请帮忙，理应我们请客，如果能谈成这笔生意，下次张总再请也不迟。
挂完张总电话，云帆向我伸出大拇指，这一刻，好有成就感。现在气消了，肚子也饿了，我深情款款地看着云帆说：“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他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那就是――我肚子饿了，我还没吃晚饭。”我说完哈哈笑起来。
我们和张总约在莲湖酒店吃饭，云帆说请人家帮忙一定要选档次高一点，环境好一点的地方。我觉得也有道理，虽然是互惠互利的生意，但毕竟我们先有求于人家。
见面后，我先介绍他们相互认识，然后落座入席。我们特地点了一支红酒，云帆起座给张总和我一一倒酒，最后他自己也斟上一杯。一杯红酒下肚，张总的话茬打开了，当然刚开始都是些玩笑话。“我一直很好奇，聪明漂亮的方小姐，到底会花落谁家？现在看到小张我终于明白了，谁说颜值不重要，都是骗人的。或许就是我们这些人在自我安慰罢了。”
我笑了笑说：“现在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吗？好看的皮囊不如有趣的灵魂，我觉得还是有趣的灵魂重要。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再好看的容颜终有一天会老去，只有灵魂不会老，它像一坛陈年老酒，越陈越香。”
张总说：“陈年老酒还须遇上懂酒的人才有价值，像方小姐这样懂得欣赏灵魂的人太少了。道理谁都明白，但现实生活中还是免不了要看脸，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张，你说呢？”
云帆笑着说：“在这个问题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男女的思维方式不同答案会不同，性格不同c经历不同答案也不同，都有一定的道理。爱上一个人始于颜值，这是肯定的，但要让这份爱长久下去，光靠颜值是很难维持的，必须要有内涵。”
张总端起酒杯：“来，我们三个有内涵的人，干一杯！”
玩笑过后我们开始聊正事了，我说：“张总，这是我们初次合作，货款方面请您放心，客户验货合格后我们就会马上付款给您，价格方面还请您再给予一些优惠。”
张总想了想说：“货款你们晚几天也没关系，价格也可以再优惠些，就是千万不要有死账，要不然我没办法跟公司交差。做生意就有风险，你们一定要把风险控制好。”
云帆接着说：“这个请张经理放心，我会亲自送货过去，等他们品管检验一k后，收到款我才离开，没收到款我宁可把货拿回来。”
张总说：“这是对的　，刚开始做生意还是小心一点好，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做熟了，有了一定的了解，款期适当地缓一缓是没关系的。”
云帆说：“谢谢张经理，我会牢记在心的。另请问打样需要多久呢？客人说现在就有5kk的订单等着我，所以我希望样品尽量快点。”
张总说：“好的，我回去之后马上安排，争取三天之内寄给你。”
接着云帆又把客人的样品要求以及使用条件详细地交待了一遍，希望样品一次能过，这样也让客户有信心。张总也认真地听着，我们边吃边谈，气氛十分融洽。
等我上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云帆已经改口叫张总大哥了，而张总也直呼他兄弟，亲热得就像亲兄弟一样。
我笑着问：“怎么回事？我才上个洗手间，你们这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认识你们的人还真以为你们俩真是亲兄弟。”
云帆笑着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不告诉你。”
我又看着张总，张总开心地说：“方小姐，你早就要介绍我和小张认识了，我们俩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姓张，我也姓张，五百年前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我笑着点头，心想这男人跟男人之间拉近距离原来这么简单，比我们女人直接多了，我认识张总两年了，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轻松愉悦的样子。
吃完饭他们俩个抢着付钱，我则在一边看热闹，云帆迅速把钱包递给我示意我去买单，这才结束一场战斗。
送走张总，我笑着对云帆说：“今天这顿饭花了一千多，心疼不？”
“这不叫花钱，这叫投资，钱花出去有收益回报就叫投资，看着吧！我很快就会翻倍赚回来的。”
“对了，有个问题请教一下，为什么我上完洗手间回来，你跟张总关系变得那么和谐了？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不是早说了吗？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我拎一下他的耳朵，“到底说不说？”
“说！说！”他连声求饶，我才松了手。
“原因很简单，你是张总的客户，你又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张总都要讨好你。你开口就是一些浪漫而富有诗意的句子，我和张总必须照顾到你的兴致而附合你。其实我们就是俩个俗之又俗的人，装得实在太累了，你一走，我们彻底放松，原形毕露，我和张总心照不宣，哄然大笑，相见恨晚，遂成知己。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开一些低俗的玩笑，更容易拉近距离，如果我们聊一些高大上的话题，什么人生啊，理想啊，估计张总以后都怕见我了。”
“那这么说，你跟我在一起很累啰？”
“恰恰相反，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是一种享受。”
“你说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我们都向往美好，向往善良，而自己又很难做到。在这纷扰的尘世，大家都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变得自私冷漠。你却始终保持着一颗纯洁善良的心，这是多么难能可贵。你不仅美丽了自己，也芬芳了我。古语有云，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你让我的心灵也得到了净化，以前那种焦虑c烦躁不安的情绪现在没有了。你看我现在变得心情愉悦，信心满满，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笑着说：“你现在说话像抹了蜜一样，跟以前确实不同。”
第二天上午，我拿着一叠订单去找许小姐签字，许小姐正在李老板办公室谈事情，我只好站在一边等。突然许小姐声音陡然提高，语气非常气愤，我一惊，抬头刚好看见许小姐cào起桌上的电话狠狠地朝李老板砸去，幸好李老板躲避及时才没有被砸到。李老板气得脸色发青，拎起包冲出来，从我身边呼啸而过，随后我听见“呯”的一声摔门声，吓我一大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许小姐跟李老板吵架，平时他们虽算不上很恩爱，但也相敬如宾，相安无事。许小姐现在心情肯定不好，我还是先撤吧，我正准备离开，许小姐突然叫住我，问我有什么事？我只好拿着订单给她签字，许小姐脸色平静，镇定从容地审核每一张订单，签完字交给我，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连续一个星期李老板都没有出现，许小姐坐镇公司，指挥若定，从容不迫，公司秩序井然，人心安定。每周一的例行早会以前都是李老板主持，现在也由许小姐替代，许小姐坐在那里，自有一种女王的气势，像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横扫过来，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心惊胆寒，绷紧神经，不敢有半点松懈，跟以前会议气氛完全不一样。
首先发言的是工程部小王，他说：“现在有一款小夜灯，外观尺寸已经确认好了，也就是线路板的尺寸基本确定了，但问题是产品的功能要求那么多，这小小的线路板根本放不下这么多电子元件。线路板的图纸我已经反复修改，经过多次试验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真的摆不下这么多电子元件，现在我认为要么放大产品外观尺寸，但塑胶模具已经开好了，估计改不了，要么减少功能。”
以前新产品研发都由李老板审核决策，遇到技术困难也是李老板亲自指导，像这样的问题显然不是许小姐的强项。许小姐想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在电路板还没设计好的时候就把塑胶模具开好了？”
小王说：“当初电路板设计好了才开塑胶模的，后来李老板说想再加一种功能，据说这也是客人要求。”
许小姐说：“既然是客人要求，我们还是要全力配合。以前用的大哥大像块砖头，现在的手机不是越来越小，功能越来越多了吗？科学越来越发达，人类越来越聪明，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比如说某些电子元件能不能换小尺寸的，但又不影响其功能，　led还有贴片和直chā之分，其他电子元件也可以考虑贴片，当然我知道贴片比较贵，成本我们也是要考虑的。你可以做一份直chā与贴片的用料清单给我，我们来比对成本。另外你去问供应商那些电子元件除了贴片以外最小尺寸是多少？或者想办法把大的电子元件用其他型号替代？你可以上网去查资料，或者问同学，问供应商，自己多动脑筋去想，争取用最低的成本做出最完美的产品。你要积极主动地去思考这些问题才会进步，不要遇到什么问题都依赖别人，要有自已的见解，形成自己的风格。以前李老板开发新产品吃饭c睡觉都想着工作，你也要有这种干劲，年轻人不要怕吃苦，要有开拓进取的jīng神，成功了不仅仅是公司得到利益，更大的受益者是你自己。明白吗？”
“明白。”小王红着脸答道。
接下来发言的仓库老余，他憨憨地笑了一下，便开始说话：“上次开会李老板同意跟我们仓库配一个搬运工，不知什么时候能落实下来？他们总是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配搬运工？没听李老板说。你们仓库不是有三个人吗？加上你，现在有四个人还不够吗？我们的原材料又没有什么重货，供应商送货过来叫供应商负责卸货并放在指定的区域，这是强制性的要求，我相信供应商一定会配合。其次车间来领材料，也可以请领料人员帮你们搬运，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们还需要搬什么货？再说配一个搬运工给谁用？你们仓库收发料有三个人，是不是要一人配一个搬运工？搞得不好还会闹意见。不是我小气，是配了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这些问题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不要听下面一闹你就上来为民请愿，好人都让你做了，我倒成了恶人。”许小姐柳眉一竖，杏眼圆瞪，吓得老余浑身哆嗦，一声不吭。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许小姐问道。
会议室愈发显得安静，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敢提什么问题。
“散会！”许小姐眼睛微闭，单手支着头，声音略显得有些疲惫。
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我知道许小姐心里苦，公司里里外外事无巨细都要她cào劳，她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啊！她外表看上去威严，强悍，其实内心是柔弱的，再能干的女人也只是一个女人，也需要爱和理解。而那个李老板一点也不理解她，夫妻间吵架没想到撒手不管，摔门而出的是男人　，而留下来主持大局的是女人，就凭这点，许小姐也让我刮目相看，敬佩有加。我不明白，许小姐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李老板，论年龄，相貌，学识，许小姐哪一点不比李老板强，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托付给一个毫无情趣的老头，那是何等的痛苦。想到这，我越发为许小姐感到不值，想安慰她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离开。
下午三点钟左右，小霞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小心地把关上，笑呵呵地说：“特大新闻！李老板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这算什么新闻！”海燕说。
“李老板回来是算不上什么新闻，但刚刚门卫室发生的一幕绝对算得上爆炸新闻。”小霞笑着说。
海燕赶紧凑过来，“快说，快说，到底什么事？”
小霞又开门朝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又关上门，小声说：“今天上班的是一个新来的门卫，不认识李老板，李老板是自己从机场打的回来的，到了门口门卫不让进。门卫说我只知有许小姐，不知还有李老板，这还了得，把李老板气炸了，后来打电话给刘主管，刘主管慌忙出来把李老板迎进来，并把那个门卫痛骂了一顿。”
太有意思了，我和海燕呵呵大笑，我说：“这个门卫要给点嘉奖才行，忠于职守，认真负责，是个难得的人才。”
小霞忙止住我，“你们说话小声点，要不然让别人听见不得了。”
我和海燕仍大笑不止，太痛快了，就该让李老板知道点厉害。
晚饭后，我和云帆在莲湖边散步，走着走着我们就聊到了许小姐。我说：“我太崇拜许小姐了，许小姐就是我的偶像，我要像许小姐一样的坚强，做个女强人，可惜我永远也做不到。”
“你做你自己就很好啊！何必像她呢？一个女人太过锋芒毕露，处处胜过男人，把男人气焰全部压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云帆说。
“你这是偏见，李老板离家出走，许小姐留下来，这是顾全大局。坦白说我做不到，要是有一天我跟你吵架，摔门而出的绝对是我，我一生气，就会失去理智。”
“我情愿摔门而出的是你，我再去劝你，我也不希望你把我气走。你想一下，一个女人把自己老公都气走了，还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这也太可怕了。女人适当的柔弱一点，让我们男人找回一点自信，不是很好吗？”
“我不这么认为，有些男人天生性格懦弱，需要一个性格刚强的女子来协助他成就事业。李老板就是这样，既要倚靠许小姐的能力和威严管理工厂，又希望许小姐小鸟依人般温柔可爱，这怎么可能？你们男人太贪心了。”
云帆笑了笑，“那照你这么说，许小姐这么优秀为什么会选择李老板，你不会告诉我他们之间有真爱吧！”
这下真问住我了，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
他得意地笑：“不说话了吧，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明白，就你傻傻地看不懂。”
“警告你，以后不许说我傻，我是有自尊的。”我生气地转向他。
“哦，对不起，口误！我的意思是说你太单纯，太善良了。”
“弗洛伊德说过这世上没有口误这个说法，所谓的口误其实就是你潜藏在内心的真实想法，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是嘲笑我的，讽刺我的，只是当面你并不敢对我这么说，是不是？”
“不是，你是我的女神，我对你是充满了景仰与爱慕之情，怎么可能会有嘲讽之意呢！”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躲避我的眼神，说明你心虚，嘴巴会骗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自己，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在想什么。”
“不是，你听我说，我说什么呢？我们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我怎么又惹你生气了，都怪我不会说话。下次一定注意。”他紧张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一下就笑了，其实我并没有真的生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他自以为是，得意忘形的样子。这次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
看到我笑了，他绷紧的神经才松驰下来，长吁一口气说：“方－小－姐，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背后都冒冷汗了。”
“谁叫你藐视我，我们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是，是，是我不对。”
“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哦！说到许小姐这么优秀为什么会嫁给李老板？你说说看!”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许小姐嫁给李老板不是因为爱情，那一定是因为。”他突然捂住嘴巴不说了。
“因为什么？”我追问道
“我不能说，许小姐是你的偶像，我说实话一定又会惹你不高兴，我不能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是我让你说的，我怎么会生气。不过，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在你们眼里，一定认为许小姐嫁给李老板是为了钱。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许小姐并不是能力平庸,贪图享受，好吃懒做之人，相反她工作勤奋，能力卓越，到哪里不能过上好日子，凭她的能力就算去打工那也一定是高级管理，她有必要为了钱嫁给一个老头吗？”
“关于许小姐以前的事外面有很多传言，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女人从零开始拼起，就算她能力再强，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哪有攀上一个有钱人来得快呢！”
“但是许小姐并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