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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凌澈
在江上同家人游湖的时候顾澈恍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候赵鸢和张楚都在的时候她曾经顺流而下有找隐士测过天机。
顾澈有了心,之后便乘了船带着东西一路去了。
冬天的湖面寒气高,游湖的人也少许多。顾澈的思绪随着船只飘了很远。
因为身上的伤她也很多年没有游过湖了,她总是怕这些阴冷的地方。(未完待续)





江山一顾 422:共长久
同顾澈对战的时候,从明面上看席臻斩杀了越军数千人,又杀了齐邱这个大患。
然而这些机会,却都是顾澈给他的。
顾澈想打便找他,不想打席臻如何挑衅都没有用。
“越军大败,楚人获甲三千。”这固然是席臻赢了,然而这场胜利却是顾澈给他的。
接下来顾澈便不给他了,战场的主动权,至始至终完完全全的都牢牢掌握在顾澈手中。
席臻能够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必定是一个绝对冷静的观局者。
席臻抓到的所有漏洞都是顾澈丢给他的,现在开始顾澈不丢给他了,席臻彻底的失去了机会。
然而席臻还能这么办呢?
领兵攻打顾澈?
或者是就这样乘着小胜收兵回楚?
都不行。
三方势力之中楚国国力最弱,其中总人口仅仅是大越的五分之一,卫国(江东)的二分之一。即便卫楚两国结盟也仅仅是大越的三分之二。
若是停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叶越占据的中原和北方地区是整个中州大陆开发最早的地区,三国鼎立的局面之所以形成,就在于瑞末军阀在北方混战,而南方相对安定,但是一旦大家都卯足劲发展经济建农耕,中心在楚汉这一边,无论是人口还是地势底子,楚汉若是现在班师回朝都只有逐步被蚕食的可能,所以必须北伐。
更无论世家大族了。
真正决定历史走向的并不是这些上战场征伐的将军豪杰,无论是袁德,徐得还是何蓁叶淮,他们死之后都很快有人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而唯一不变的是这些世家大族。长达百年盘踞于这片大陆的世家们通过经济和知识的垄断,最后达到了政治垄断。
如袁德叶颐这般举贤为能的人,叶不得不在某种情况下小心的维持着世家的平衡。
世家是豪门大族,然而大越对于楚汉而言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强敌。所有世家面对强敌的时候都只有一个选择——投降。
叶越之于云州世家,袁楚之于荆楚,而何卫之于江东。
即便在这三方势力建立之初都遭受过背叛,叶颐起先在兖州的时候便有谋士联合郭屿给了他一击重创。而之后征讨徐得的时候云州多少势力暗通曲款更不得而知。其中像顾澈这样中途暗通敌方的人就更不提。
而袁德和何霄同样有这样的遭遇。
对于世家而言。他们不需要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情怀。无论谁来统治这个天下,总归要用他们,所以对于楚汉的士族而言。统治者姓袁和姓叶区别不大,甚至说姓叶更好,叶锦的统治中心在中原,那么荆楚一代的事当然是要拜托荆楚的世家大族。在大越的国治下,他们不用养兵。不用跟席臻这些荆州人争权,何乐而不为呢?
袁德在时,以他的威望尚能保持内部团结,袁德一死楚国内部矛盾就开始显露出来。
所以席臻不能班师回朝。他只能进攻。
而江卫虽然夺取了荆州,但是最重要的襄阳不在手,最重要的淮泗之地。因为自己陆战水平不佳,也夺不到。所以江卫虽然人口比荆楚多,但是其战略态势却比荆楚更危险。
虽然江卫有长江天险,但其实这个天险是最不可恃的,何况叶越与江卫据荆州,全有淮泗,等于长江天险,平分秋色,只要大越腾出手来,就是分分钟压制卫国全线的局势。这个角度而言,时间依然不在楚国这边。
北伐势在必行。
退是不能退了,然而进又如何进?
前五次席臻同越军交手都是一年一次,甚至一年好几次。然而第四次北伐之后,席臻彻底沉默下去了。
顾澈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况且有楚期在前线,席臻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这一次回到云州没有人再请顾澈参与什么大的聚会。
顾澈自然也不屑去结交他们,这两三年回来顾昭不但懂事了,还会走路说话了。
看顾澈的时候总是带着笑的,倒是半分也不怕顾澈。
顾曦的第二个孩子也出生了,不过两个都是女儿。
顾澈这几年在前线打的不漂亮,云州的势力都渐渐的不怎么在意顾澈了。
顾澈在云州安安心心的过了年,之后等到早春的时候开始教顾昭识字认诗。
顾昭是顾澈和叶淮生的,无论像谁,顾澈都很满意。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些许时日,叶锦便招顾澈入宫了。
顾澈倒是没有太意外,收拾好衣冠之后便去赴约了。顾家一家都很紧张,顾澈笑着挥了挥手,“王上不敢动我的。”
顾澈这般说了之后便坐上宫中来接她的马车一路去了。
到宫中的时候,天幕已经暗下来了顾澈被引了下来,一路往里走。
被引到了殿内时,看到叶锦正一个人看着什么。
顾澈走进去直接往一边跪坐下,也没有理叶锦。叶锦依然低头没有说话,顾澈便直接拿起碗筷便开始用餐。
等到已经半饱了,叶锦才开口,“太傅扑的局势这般好,按说应该继续在边境给席臻施压,为何现在回来了?”
顾澈放下了碗筷,抬起头看着叶锦,三年不见,叶锦已经褪去了当初的稚嫩,变得成熟而挺拔起来。也许再过几年他就会如同他死去的父亲一样了。
叶锦看明白了顾澈的所有战术,所以他知道如今是席臻怕顾澈,这样一来顾澈便应该在前线给席臻造成一定的压力的,可是顾澈却在这个时候撤回来了,这不太合常理。
顾澈只是笑了一下,“行兵之道本就该疑兵暗布,他在江东吃过白衣渡江的亏,便不敢掉以轻心相信我真的走了。”顾澈静静的回答了之后,向叶锦一直在看的东西看过去。那是一张行军图,连楚期都曾经怀疑过自己的举动,叶锦对自己的行军却没有丝毫的质疑,而是很直接的问自己的打算。
毫无疑问,军事上叶锦如何还没有上过战场不好说,然而在洞察人心这一方面叶锦早已是完完整整的继承了叶淮了。
叶淮看着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若是这个打算,太傅便真该学着江东那边,而不是回来。”
顾澈笑了一下,“之前几败,军中情绪不稳,澈不在,若楚军来袭其间胜负自有。到时候他们便会明白澈了,澈再到有何不可?”
叶锦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澈。
顾澈已经四十了,然而就面色看过去不过才二十多的模样,若不是眉宇之间带着那种早已经过了大风浪的气势恐怕没人会相信她的年纪。
叶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先生现在已经开始弃将领于不顾了。”
顾澈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未开口。叶锦便是换了个口吻,“那太傅打算何时启程?”
顾澈想了想,然后才开口,“不急,等来年秋吧。”
叶锦有一些诧异,“太傅觉得要来年秋席臻才会举兵来犯?”
“应该更迟一点。”顾澈出声,“席臻他们肯定会囤积等到秋收之后再来。”
叶锦看了顾澈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希望太傅不要让锦失望。”
顾澈笑了一下,没有多说,叶锦似又才想起什么,“太傅最近可有空?过几日云州……”
“没有。”顾澈直接打断了叶锦的话,“澈常年在外征战,这次回来,想多陪陪自己的妻儿。”
叶锦不说话了,然后点了点头,“锦明白了。”
“王上保重。”顾澈对叶锦行了礼,然后站了起来。随后没有看叶锦的意思,便直接往外走了出去。
叶锦脸色有一些阴晴不明,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顾澈对自己,半分感情也无了。
顾澈从宫中出来挥了挥手,并不坐叶锦的马车,而是随着仆从徒步走在云州的街上。
天色还不是特别晚,云州的街上喧哗声四起,在皇宫所在的东街上四下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顾澈听着两边酒肆亭台里隐约传来的高歌弦乐声,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往前走了过去。
顾澈刚走几步便看到一边酒肆拉开了大门,里面跌跌撞撞冲进来了个人。
顾澈抬起头,那人靠着门廊站了一会儿,然后才伸出手整了一下鬓发摇摇晃晃的往一边走过来。
赵鸢。
赵鸢明显喝的有些醉,走了几步之后才看到顾澈,眨了眨眼睛似乎还在想什么。
顾澈往一边让了一下,随后便直接走了。
如今的赵鸢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的隐士风姿?自己这些年也看走了不少人了,顾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之后才又回了顾家,临近年关,今年拜年走动的世家基本没有了,顾澈倒是也乐得清静。
在江上同家人游湖的时候顾澈恍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候赵鸢和张楚都在的时候她曾经顺流而下有找隐士测过天机。
顾澈有了心,之后便乘了船带着东西一路去了。
冬天的湖面寒气高,游湖的人也少许多。顾澈的思绪随着船只飘了很远。
因为身上的伤她也很多年没有游过湖了。(未完待续)




江山一顾 423:风雪江上舟
船只走的平稳,顾澈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心底却是平静的。
湖水两岸已经都被白雪覆盖了,顾澈想了一下笑了出来。当初去见那位隐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这样过了白天夜幕将领的时候天幕一片漆黑,几乎看不到星宿。
当初那个老者的预言已经几乎都准了,如今也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漆黑的天幕下思绪可以放的很远,天地辽阔,仿佛没有什么是值得挂念的。
顾澈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一边顾小小走了过来,“爷进去休息了吗?你身体冻不得。”
顾澈笑了一下,然后便点了点头。
顾澈第二日醒来的很早,江上都是大雾。船只在江中缓慢的移动着,顾澈倒是有了些许兴致,拿了鱼竿往一边垂了下去,然而一上午都没有垂钓到什么。
临近正午了,顾澈的船只便到了地方。
时隔十多年,一切都变了,然而从墙边探出的数目枝桠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只是如今不是早春,花苞都还没有长出。
顾小小带着人去叩门,然而过了一会儿顾小小回来却有一些迟疑的模样,“这家说不在,也没有能勘天算命的人。”
“嗯?”顾澈有一些意外,站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的笑了一下,“既然夫子不愿意见,便罢了。”
当初到这里来是因为这位是赵鸢的朋友,想必这些年来对她也颇有微词。顾澈本也不是信命之人,只是如今到这般局势,想着过来看看罢了。
顾澈的小舟换了位置又缓缓的往回走,然而刚行片刻。便听来了岸边的古琴声。
声音轻缓感叹,顾澈听了片刻,然后然后看着顾小小,“这曲子叫什么?”
顾小小立马乘了小舟去找人问,顾澈轻轻的随着歌哼了两声,片刻之后顾小小回来了,然后开口。“爷喜欢听所以我就没敢去打扰弹琴的人。旁人说这个曲子叫《江舟故人归》说的是千帆过后,千秋功过都不值得提,只同故人还是那般闲适。和以前一般。”
“这样。”顾澈应了一声,然后边听到江案两句和歌声。
潇潇暮雨叩,江海也曾伴我游
人生几回如愿,信者自信,愁者自愁
知者应如是,世事知今岂知后
何必问缘由,故人风流归如旧
顾澈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好一句何必问缘由。”
顾小小虽然一直跟着顾澈看一些东西。到底不过是认识几个字而已,看到顾澈这样便只是笑了笑。“爷喜欢就好。”
顾澈闭着眼睛轻哼了两下,然后笑了一下。
故人应如旧,于她而言满目哪里还有故人。
顾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觉得有一些累了。“回去吧。”
这一个年过的并不热闹,不过胜在安心,顾澈没有在战场上顾家也就不必一直提心吊胆担心顾澈出什么时候。
早春的时候顾澈带着顾昭随顾曦去了裕风台踏青。顾昭一直很乖,他同顾曦从小那种性格安静的乖巧不同。他对周围的东西都很好奇的样子。有着小男孩的活力,然而只要顾澈说不行便会作罢。
顾澈很满意顾昭这样,等到一路回来的时候顾昭想了想才开口,“父亲,为什么那些士大夫不同你一起呢?”
五岁的顾昭已经明白一些简单的东西了,顾澈笑了一下,“顾昭喜欢他们?”
顾昭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顾澈摸了摸他的头,“既然你不喜欢他们,便也不需要他们喜欢。”
顾昭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的样子。
顾澈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顾澈几乎要忘记边疆的战乱了,直到边关的书信一封一封的送过来。
顾澈叹了口气,整理好了一些,卉歌看了看顾澈,“又要去了?”
“嗯。”顾澈应声了,“等天暖了就要走。”
“给你带一些吃食么?”卉歌笑了起来,顾澈在家吃东西都是各种挑剔,然而在战场上却从未言过这些。
顾澈想了想点头,“行,带一些肉干什么的,到时候给将士尝尝。”
顾澈这些年没少拿顾家的钱补贴前线,卉歌有些无奈,“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什么都不比当年,不要再像原来一样什么都往前冲了。”
“知道了。”顾澈笑了笑,然后在书房里上下找东西。
“你找什么?”卉歌在一边看了看,顾澈翻了一下书架,“找我以前的那本《三略》。”
“那本好像在昭儿房间里。”卉歌出了声,顾澈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过去,“怎么给他看这些?”
“他自己挑的。”卉歌想了一下,“怎么了?”
顾澈放下手,三略中杂采儒家仁义礼,法家的权术势,墨家尚贤,道家重柔,甚至还有谶讳直说。虽都说三韬六略是兵书,然而实质上这本三略里政治上的权衡远远多余军事。
“他才五六岁,喜欢看这个?”
卉歌笑了一下往一边坐过去,“当初曦儿还有宫里那位不喜欢,你不都教着在看,如今昭儿喜欢,你怎的又这个表情?”
顾澈摇摇头,“曦儿是嫡长子,这些自然要学的,昭儿他……”顾澈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卉歌看到顾澈这副模样便笑了起来,“怎么的?你还怕他同曦儿闹?”
天家无父子,顾昭如今虽小,然而以后大多是要留给顾曦的,顾昭这些东西实在是不用懂太多。
顾澈话没说出来,卉歌却是笑了一下,“曦儿他性格比较直,政治手腕虽然明白,然而到底不喜欢用。若是昭儿能得个一官半职从旁辅助这当然是好的,你切莫多想。”
顾澈听到卉歌这么说便也笑着点了点头,顾家到了她这支,嫡系便只剩她一个了。想了想这些年是如何一路走来的,顾澈也不免觉得卉歌说的的确没有错。
两人絮絮的说了一些,才又从书房出去。顾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顾曦小的时候正是仕途和战争繁忙的时候,所以顾澈并没有带好顾曦,不过还好她还来得及,这几年的事情想必顾曦也明白许多。而顾昭一生下来还不知事她编同他分开了,再之后这些年她都在战场上。
顾澈当然不希望自己再养一个叶锦出来,然而如今知道顾昭温和懂事却又不是一个滋味。
只等到夏日一到,顾澈便再次奔赴战场了。无论如何她现在的地位也好,甚至是自由也好,都是靠这个换来的,自然也要格外上心。
铺了这么久的网,也是时候该收网了。
顾澈走的时候三军没有怎么以为然,然而这一走便是一两年,倒真是让前线的士兵将领有一些忐忑了。若是席臻这时候攻打上来,总督不在虽不至于就输给席臻,然而很多事情却是不方便的。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顾澈一去一两年,席臻却没有打过来。
席臻整整沉寂了两年多,顾澈回来的时候一些将领都不满意了,直接看着顾澈,“顾将军,这次还好席臻没打过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他不会来。”顾澈一边收起卷轴,然后又开口,“而且不是有你们么?”顾澈说着抬起头看向杨副将。
“可是您是总督,没有您……”杨副将立马抢白。
“哦,这样。”顾澈没什么情绪的应了声,杨副将才反应过来。顾澈没走之前军中对她的怀疑可不少,顾澈整理了一下这些天挤压下来的案卷,然后开口,“今年冬天让兄弟们戒备一下,他也该来了。”
杨副将听到顾澈这么说惊讶了一下,顾澈没有说什么。
在顾澈舒舒服服在云州休假的时候,席臻却片刻也不得闲。“政无巨细,咸决于亮。”“杖二十以后亲决。”他不只在打仗,整个蜀国的内政,他也在管。
他改良了楚国的水里灌溉设施,改良了种植和布料,什么带动了部分经济发展。
然而又如何呢?
楚国追不上大越,席臻比顾澈还要大几岁,已经不年轻了。
凡是亲力亲为,什么都是他在管。做的事情比顾澈多的多,休息养生的时间却几乎没有。
“食少烦多,安能久乎?”
让席臻停止北伐,停止这么多事情的确能够救活延长他的寿命。同样的职务,同样的地位,也相差不大的年岁。顾澈比席臻活的好太多了。
然而若是停止北伐楚国怎么办?
为了死去的先帝?为了懦弱的少帝?
都不是,席臻同顾澈不同,他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所以他比谁都着急。
等到顾澈回营的第二年春,席臻再次踏上了北伐的路,而这一次在他踏足之前,各地便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体状态了。
大越承载着叶颐,叶淮,还有叶锦已经死去的无数将领的梦想,然而席臻不计一切的想要毁灭他。
因为楚国同样承载着他的梦,和埋葬着无数英杰烈骨。
“复兴汉室”这是一句空话,是袁德和席臻的一个政治策略,然而无他,他们也同样想要一统天下,建立一个唯才是举的世界。(未完待续)




江山一顾 424:洛城曾走
顾澈和席臻这一战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这一天席臻如往常一样,最后看了一眼帝都,最后看了一眼季夫人和孩子,然后与他们做了告别。
席臻出兵的消息很快便传来,越军大营也没有闲着。
“应该走这里。”李长指了指地点,“席臻向东进攻,然后拿下大越侧方,便可以起牵制作用,所以我们向东防御。”
顾澈看了看李长指的位置,想了想,然后便摇头笑了一下,“不会。”
四方将领有一些不解,“这里是最佳进攻位置,席臻没道理不拿下啊。”
顾澈一直带出来的秦淮却摇了摇头,“将军的意思是说,正因为是个很好的地方,所以对方也会想到,因此不会进攻?”
秦淮一说四下有一些大悟的样子,随后又有一些迟疑,“可是若是对方打算拼力拿下,对我们来说可就危险了。”
顾澈还是笑着没说话,一边楚期便笑着开口,“正因如此,所以他们不会去夺。”
满军还是有一些不明白,楚期看了一眼顾澈,然后才开口,“席臻这个人,太过谨慎了,否则早在之前子午谷的时候便攻过来了,况且也不会在四伐之后等了三年到如今才出兵。而往东这一块,之所以拿下大越危险,便是因为这一块易攻难守。”楚期说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将局势分析完了,接下来看了看顾澈。
顾澈便笑了一下,“楚国和大越不一样,输不起的,若是他们往东。便是放弃了现在的有利地势,让席臻这么做,恐怕他舍不得。”
“不是恐怕,是一定舍不得。”楚期摸了摸胡子,然后笑起来,“即使把那边空出来,他也不会敢上。”
顾澈赞许的笑了一下。然后又铺开地图。“若是不走东的话,他就只会上这里了。”顾澈手指停了上去。
众将领随着顾澈的视线看过去——五丈原。
经过那么多次的交手,席臻的所有计划。一点一滴都被顾澈看在眼里。
果然不久,席臻领兵上了五丈原。
整个战场的主动权,一直牢牢的握在顾澈手里,意思一次叶未曾动摇过。
诸葛亮上了五丈原。越军不能闲着,“大都督。北原需要握在手里。”秦淮在发现顾澈的预测正确之后立马便说了自己的看法,“席臻若是登了北原,连兵北山,隔绝了陇道之后动员那些满意。对我们绝对不利。”
每一句话都恰好的说到了席臻所思,顾澈没有犹豫,立刻派兵进驻了北原。
等席臻赶到北原的时候。越军已经都开始修筑防御工事了。
越军这一次真的是给予了席臻彻底的绝望,席臻抱着必死的信念北伐。然而面对的局势却如此的残酷。
顾澈真的是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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