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也想不了其他的事,趁现在风凉还算舒服,赶紧睡一会儿,实在太累了。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放下了,勉强睁开眼,看到这是一片大山深处的空地。因为是躺着,看不全周围的情形,只看到送我来的两个人走来走去,显得焦躁不安。
“就是这儿吧”一个人说。
另外一个人看看手里的纸条“对,就是这。”
“那就行了,咱们撤。”那人说。
“不行不行,雇主说必须有人来交接,才能走。”
“这大半夜的怎么交接”
那人一拍脑门“忘了忘了,说到地方就要吹哨。”他手忙脚乱,翻出一根细长的树叶,放在嘴里。随口一吹,一股尖锐的声音如鸽子哨般传出来,深夜在黑暗中传出多远去。
他一连吹了三响,树林里沉寂无声,甚至连鸟叫都没有。
能看出这两个人紧张不得了,满地乱走,就在这时,一道手电光亮从林子深处射出来,随即是个沙哑的声音,听不出男女“给老大送货的”
“对。”吹哨那人磕磕巴巴说。
“可以滚了。”声音在林子里说,只看到手电光亮闪烁,却看不到人。
两个人连滚带爬顺着原路跑了,比兔子跑得都快。
我虽然也害怕,可多少有些视死如归,人生大不了一死。
我躺在地上。手电光扫过我,有一道黑影投在我的身上,从影子来看,这是个相当佝偻的人,影子极其邪恶,拉得很长,如同老巫婆。
那人操着手电走到近前,一把抓起我,这人力气极大,把我扛在背后。我的肩膀疼痛难忍,大叫“疼啊,疼啊,先放开我。”
那人用乌鸦一样的声音说“喊个鸡毛,这点疼才哪到哪。”
他并不放开我,大步流星进了深山,能看出此人对地形极熟,健步如飞,一步能跨出三四步,像野人一样在大山里穿梭。
他是爽了,可树林里有很多枝杈,划得我遍体鳞伤,加上肩膀的疼痛。我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微微睁开眼,看到自己已经到了一间屋里,看上去像是少数民族的房间,有大量的编织藤筐堆在角落,屋子中间摆着炭炉,此时熄着火,窗台上方挂着数根风干的腊肉,墙上挂着三只火铳,应该是打猎用的。
最为古怪的是,屋里爬满了猫,足有十几只,各个品种都有,上蹿下跳的,喵喵叫,满地乱跑。
我发现自己被锁在墙上,肩膀上的两条锁链锁在墙上的挂钩上,有小猫来到脚边。喵喵叫着看我,一点都不怕人。
外面门一响,投进来两道影子,有两个人进来了。
我紧张的心跳加速,牙床发痒,居然生出难以呼吸的感觉。
两个人来到屋里,我是遍体生寒,一个是残疾人,身体佝偻,是个罗锅;还有一个披着黑袍,脸上戴着京剧花脸一样的面具。
罗锅长得极丑,应该是得了什么病。全身关节扭曲,左手的五根手指头聚在一起无法分开,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五官挪移,像是被熊瞎子舔过。
旁边戴面具的人应该是罗锅的主人,他背着手看我,目光从面具后面射出来,对罗锅说“锁链打开。”
罗锅上前,毛手毛脚用钥匙把扣在墙上的锁链打开。
我没有了支撑,脚下一软,往地上倒。罗锅手疾眼快,用后背靠着我,把我扶住。
这感觉很熟悉,我知道了,从山里把我扛到此地的,就是他。
罗锅把我平躺放在地上,一大群猫聚了过来,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腻歪的要死,可动不了地方。
戴面具的人拿起我的手摸了摸脉搏,脸色阴沉“搞什么,这么虚弱,还怎么做实验。先扔大牢里去,养两天再说。”
罗锅把我背起来,扯动肩膀上的锁链,我疼得大叫。戴面具的人说“扯淡,这么个废物还穿什么琵琶骨,真要把我的肉鸡弄死了,上哪找实验品。”
他来到我的身后,也没打招呼,摁住我的肩膀,猛地一拽。我惨叫一声,一根锁链从身体里拽出来,血迹斑斑扔在地上。
他又扶住我另一个肩膀,就是硬拽,猛地一拉,另一条锁链也出来了,扔在地上。
我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勾魂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 监牢
迷迷糊糊中,我被罗锅带出了屋子,不知到什么地方,思路一路向下,温度也低起来,应该是到了地窖一类的地方。
他打开木栅栏门,把我扔进去,周围黑森森的,勉强能看到这里是由粗粗的木栅栏围成的牢房,面积很大,地上铺着稻草,在角落里还有一些人,都是面目不清。
罗锅把我扔在这,转身就走。动作像大猩猩一样,一瘸一拐出了牢房,锁上大门。
我浑身疼,不敢乱动,趴在地上的草堆里。别看这里环境这么差,可比起前几天遭的罪,这间牢房简直是马尔代夫度假村。首先是通风,风凉,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再一个,锁在我肩膀的锁链终于拿掉,胳膊虽然不敢乱动,可至少不再那么疼痛。
我贪恋地咧着大嘴,贴在草堆上,感受着阴凉。舒服得直哼哼。角落里有人说话“进来个傻子。”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自言自语“到这地方没几天活头了,居然还这么高兴。”
我勉强在地上爬,像蛆虫一样向着声音爬过去,爬了估计能有半个小时,才到角落里,黑暗中坐着一个男人。我低声说“大哥。”
那人问“兄弟,你不是傻子啊”
我苦笑“我到盼自己是傻子,啥事也不知道,反而清净。”
他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就说自己要回老家,途径广西一个小镇,车坏了。扔在这走不了,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被抓到这鬼地方,好像中了迷幻药。我告诉他,我被抓来之前,还让人穿了琵琶骨。
那人一听,倒吸口冷气“你比我惨多了。我是遇到背死狗的,挨了闷棍,被关在这里,不过好赖没受重伤。”
我一听乐了,背死狗是江湖切口,和打闷棍、套白狼、仙人跳并称江湖四大偏门。具体意思和打闷棍差不多,瞅着有钱的主找个没人地方一棍子撂倒,然后塞麻袋里背身后就掳走了。
这人能知道背死狗的典故,也不是普通人。我和他攀谈起来,这人估计是在这里时间太长,闷得可以,遇到我这样的听众,来了情绪说起来。
他本名叫刘大千,是专门跑广西线的一个化妆品销售员,真是倒霉催的,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挨了一闷棍,被运到荒山老林里,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肯定是死定了。这地方如此隐秘,不知道折磨死多少人,藏着很多秘密,进到这里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不可能让你活着出去。
我问他来多少日子,他说不多,也就四五天,这几天里光他所见,就死了三个人。
我抽了口冷气,问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刘大千靠着墙叹气“那个罗锅定期就会到牢里抓人,抓了之后。被抓走的再没回来。肯定不是放了,那就是死了呗。”
我和他又聊了聊,他也是啥也不知道,说起家里人掉了眼泪,说自己还有孩子今年马上考高中,估计已经考完了,也不知咋样。带着这么多遗憾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
我和他正说着,外面透进来一束手电光,罗锅从上面的楼梯走下来。
刘大千拉着我,示意不要说话,罗锅走到栅栏外面,用手电照着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落下。光斑在脸上浮动。
我这才看清刘大千什么样子,他也就四十出头,满脸都是脏胡子,当光斑照在脸上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明显一僵,随即光斑掠过,他暗暗舒了口气。
这时。光斑落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人看不清多大年纪,三十岁到五十岁都有可能,脸暗黑色,一脸的邋遢胡子,目光呆滞,跟傻子差不多。
罗锅把门打开。走了进来,一把抓住那人,跟提溜一只小鸡差不多,然后出了牢门。
他用手电照照里面的人说“一会儿开饭,好好吃啊。”
他用咯吱窝夹着那人,转身顺着楼梯上去,没了踪影。
“得。第四个了。”刘大千搓着牙花子说“妈的,刚才差点吓尿。罗锅长得跟电影里卡西莫多差不多。他现在就是咱们的爹,掌握着生死大权,让谁死谁就得死。”
我朝着东北角看看,刚才手电掠过的时候,我看到那里有一个孩子。
孩子十来岁,吓得瑟瑟发抖,拼命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脑袋。
我叹口气,也没有人性了,连孩子也不放过。我现在自身难保,没办法做什么,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我迷迷糊糊靠着墙打瞌睡,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刘大千推我一把“来饭了。”
只见罗锅一手提着桶,一手拿着手电,来到牢门前。用手电照照我们“都出来吃饭。”
房间里所有的犯人都像狗一样爬过去,就连那孩子也混在里面。对吃饭的渴望已经超出了恐惧。
我混在人堆里来到牢门前往外一看,浑身冒凉气,这个桶估计能有十来年没刷了,里面是半桶黏黏糊糊的玩意,跟泔水似的,喂猪可以。里面散发着说不出的味道,实在形容不上来,像是煮了一锅破抹布。
罗锅把桶贴在牢门前放好,招呼我们来吃。
这些人都饿惨了,哪管三七二十一,伸手穿过木头栅栏,到桶里就抓。这些人也不洗手,脏兮兮的手伸进去乱搅合,随便抓出一把就塞嘴里。
我实在是没胃口,装作体力不支,挤在后面过不来。
罗锅看着这些人像猪一样吧唧吧唧吃,哈哈大笑,用手电照照这个,又照照那个,脸上是一种满足感。
我看的浑身冒寒气,他本身是个残疾人,如今看到这些手脚健全的正常人在他面前跟猪一样吃东西,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我心下悲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万斤巨石塞在胸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眼瞅着一桶见底了,罗锅把脏桶拿到一边,骂道“都滚回去,吃货一个个的,跟他妈猪似的。你知道你们刚才吃的什么吗”
这些人看没得吃了,往牢房深处的角落爬,没有人说话。
罗锅从桶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只残手,“啪”扔在地上,哈哈狂笑“你们刚才吃的是自己的同伴。”
我虽然一口没吃,可也差点吐出来。刚才被罗锅抓走的那人,已经切吧切吧,掺杂在伙食里,让犯人们吃下去了。
罗锅心满意足提着桶走了。
我擦擦冷汗,看刘大千,他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靠着墙壁发呆。
“你听到没有,罗锅说你们刚才吃的是”我磕磕巴巴说。
刘大千看看我,苦笑“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计较什么,兄弟我看你是没饿惨,等过两天饿急眼了,别说不相干的人了,就算把你朋友、亲戚都切吧切吧做成肉夹馍,你也照吃不误。”
“我宁可死”我说“你,你们在吃人。”
刘大千不搭理我,转过身躺着,身体蜷缩起来。
我胸口窝堵的难受,肩膀的伤口也疼,最关键的是又饿又渴,多少天水米没打牙了,来的时候是喝了几口水,可大部分都让那狗子糟践了,我这些天一直靠着输液续命。
实在是饿得不行,我摸着地上的草根,往嘴里塞。别说,这里还真是挺潮,草都含着水分,我嘴里全是草,使劲嘬。勉强能挤出点水,润润喉咙。
罗锅隔了好长时间才来第二次,也是抓走一个人,时间不长再提着泔水桶来喂食,估计里面还是人肉汤。我是打死也不吃,混在人堆里装模作样。
我仔细观察,如果按照送饭的间隔来说,罗锅大约是一天送两次,应该是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按照他送饭的规律,我在墙上做标记。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三天,我已经虚弱的走不动了,天天吃草,快赶上牛了,也就是勉强保持不死的生命线。
慢慢的,我的意志到了绝境,开始动摇,用刘大千的话说,甭管怎么。先活下去再说。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罗锅下来,押着一个人,看样子是新抓来的,一把推进牢里。
那人两条腿都被砸断,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不堪。
罗锅用手电照了一圈,光斑落在刘大千的脸上,不动了。
刘大千傻眼了。
罗锅钻进牢房,大步流星来到刘大千面前,一把提起他。刘大千嗓音沙哑,断断续续说“别,别杀我。”
罗锅真不客气,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抽的脸都肿了,刘大千满嘴是血。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
刘大千吐着血沫子,情急之中说“报告,报告,我要举报。”
罗锅停下来,看他。
刘大千突然用手指我“就是他,这小子从来没吃过你拿来的饭。他,他还骂你是罗锅。”
罗锅脸上阴云遍布,抄着手电照我。
勾魂儿 第一百九十章 寻找怪兽
罗锅大步流星走到我近前,一把揪住脖领子,使劲往外拖。
我走不动路,全身绵软,任由他拖着。
罗锅拖着我,并没有打算放过刘大千,他一手拽着一个,顺着楼梯上去来到外面。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阳光,此刻阳光明媚,绿树森森,这里是大山的深腹。山风很静,还有鸟叫声。一片祥和,可惜的是,我已命在旦夕。
我们出来的是一处地牢,罗锅把铁门锁死,拽着我和刘大千,来到不远处一个吊脚屋。
有一片屋群,足足十几间,估计在很早前另有人住,只是被戴面具的人和罗锅鸠占鹊巢了。我们到了一处吊脚屋,罗锅拽着我们顺台阶上去,来到里面。
一进去我们吓傻了,屋里四面透风。墙上挂着七八具尸体,都是骷髅。屋正中烧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咕嘟咕嘟不知是什么玩意。比较奇怪的是,墙角有大笼子,盘着数条蛇,群蛇吐着芯子。眼睛都在看着我们。
笼子旁边还蹲着数只猫。
屋里透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夹杂着树林里特有的草香,味道混合一起能熏死人。刘大千进到这里,当场就背过气。
戴面具的人看看刘大千,轻轻道“先他吧。”
罗锅把刘大千扔到屋子中间,戴面具的人用锅里的铁勺子舀了舀,舀出一勺汤,轻轻放在地上,打了轻轻的口哨,那些猫应声窜过来,头碰头在勺子里舔着。时间不长,一勺汤都喝了进去。
罗锅把装蛇的大笼子打开。里面盘着数条蛇,嘶嘶往外爬。
这些猫的感觉全变了,它们汗毛竖立,猫眼变得狭长,喵喵叫着,像是看到了猎物,一个个争先恐后飞奔过去,抓蛇就咬。
蛇竖着脑袋,不甘被戮,回咬着猫,猫用爪子打着蛇头,一来一往,双方动作迅猛快捷,一招一式全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看的目不转睛,几乎屏住呼吸,可能也就是两三秒钟,蛇头被猫爪子打的低落,猫窜过来,一口咬住蛇脖子,使劲一扯肉翻开了,里面的血流了一地。
这些猫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把蛇全都咬死,猫牙不断撕扯蛇肉,发出啧啧的怪声。
我遍体生寒。忽然刘大千睁开眼睛,一个轱辘滚到门口,跳下台阶往外跑,原来这小子刚才装死。
谁知道他两脚无力,刚落地就摔个狗啃泥,呻吟着半天没站起来。
罗锅一个箭步从屋里飞出去。把他揪起来,左右开弓就是大嘴巴,刘大千这时候也认了,打的满嘴是血。
罗锅揪着他回到屋里,戴面具的人看看刘大千,轻轻用勺子舀出汤“喝。”
刘大千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口口把里面的汤都喝干净。
戴面具的人把他外面衣服都扒掉,然后召过一只猫,把手指伸进猫嘴里,抹出蛇血,在刘大千脸上写字。
写出的字难描难画,像是一种道家符咒。可看着又不太像。道家符咒是一种脱胎于汉字的密文,不管怎么变,大概的方块体字形不变,可此时戴面具的人写出来的字,很像是某种圆形体,他在画圆。
我心里一惊。不知为什么,想起木淳的天书。天书上的文字就是一种圆形。
戴面具的人在刘大千脸上写完字,又在他后背写,最后满身都是暗红色的怪咒,看起来触目惊心。戴面具的人念念有词,用力拍在刘大千的脑袋上。刘大千惨叫一声,躺在地上抽搐,时间不长就不动了。
这时正在吃蛇肉的猫们忽然停下嘴,全都转头看向屋门,动作齐刷刷的。群猫喵喵怪叫,前赴后继往门口跑,像是看到了什么猎物。
戴面具的人站起来,跟着猫一起出去。
他们在空地上转了几圈,那群猫叫着又回来了,戴面具的人也是一脸失望。
“没成功。”罗锅说。
戴面具的人盘腿坐在地上凝思“为什么总是这样,难道不抓到阴兽,就不行吗”
罗锅用脚踢踢地上的刘大千尸体“我先把尸体处理了。”
戴面具的人“嗯”了一声。罗锅拽着尸体从后门出去,开门的瞬间我扫了一眼,遍体生寒,后门出去的空地上血流成河,一片血腥,地上嗡嗡的全是苍蝇。
地上有一个大案板,罗锅把刘大千扒光了扔在上面,案板旁边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大菜刀。这这是要分尸啊。
后门慢慢关上,再也看不到,可外面的血腥气却一个劲往鼻子里钻。
屋里只剩下我和戴面具的人,还有数只满嘴都是蛇血的猫。
戴面具的人看我,没有说什么。继续熬着锅里的汤。我一闭眼,虚弱说“给我来个痛快的。”
戴面具的人道“你是蓝衣和吴玉环送来的人,送来的时候又穿着琵琶骨,告诉我,你是修行人吗”
我此刻万念俱灰,索性有什么说什么“学过一些入门的道法,会白莲教的十六观想。”
戴面具的人陡然抬起头看我,他说道“你这样的人在深山里很难得。我不会拿你出魂的,轻易杀了你太浪费,你要答应帮我做件事。”
我暗暗舒口气,能活一天算一天。
戴面具的人说“你现在太弱,这件事需要大量的体力支撑。先养一段时间。”
“到底是什么事”我忍不住问。
戴面具的人缓缓说道“离此处几里外,有一个麻风村,里面的人都死光了,你要去那里替我抓一只动物回来。”
我倒吸口冷气,什么也说不出来,情形越来越古怪,居然还有麻风村
那地方估计是龙潭虎穴,要不为什么这个戴面具的不自己去呢。
从刚才对话里能知道,他要找的动物好像叫阴兽,他对阴兽的要求特别急迫,就算这样也没打算亲自去找,可见那地方多么危险。
我去了,估计就是送死的。算了。别多想了,既然他不敢进村,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去,说不定就有逃生的希望。
时间不长,后门拉开,罗锅满身都是血回来。身上那股子血腥气挡都挡不住。
戴面具的人吩咐罗锅把我送回牢里,戴面具的人对我说“我只给你五天时间,你的体力如果不足以支撑,下场就和这些人一样。”
我大叫“打死我也不吃人。”
戴面具的人看看罗锅,道“给他另准备伙食。顺便把他肩膀的伤调理一下。”
罗锅拽着我的脖领子,把我又带回地牢。
接下来的五天我过得很愉快,没人来找茬,罗锅还给我开小灶,吃的东西虽然难以下咽,说不清是什么,可总比吃人肉好。
我吃了睡睡了吃,不幸之中万幸的是。脑海里的婴儿一直在沉睡没有苏醒。它的心意与我相通,我的心意也与它相通,现在我遭遇到这么多折磨,又时常吃不饱,消极的情绪如阴云一样笼罩着它。
五天的期限眨眼就过去了,罗锅打开牢门,问我自己能不能走。
这几天我反思过,如今谁都指望不上,只能自救。如果自己都放弃了,更没人会救你。我一直暗暗做着恢复性训练,多少有些力气。我扶着墙站起来,说道“没问题。”
罗锅看看我。让出路让我出来。我一步一步走出监牢,罗锅把牢门重新锁死,道“跟我来。”
我走得很慢,有时候还要借助墙壁扶持,勉强跟在他后面来到外面。
戴面具的人站在树林的路口看着我“一会儿就送你到麻风村,你的任务是找到阴兽。找到了我放你自由。如果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我心中狂喜,等到了村子就由不得你了,他说麻风村的人都死光了,也就是说没有传染源。到时候我随便找个地方一眯,然后找机会钻进山林,还是有逃生的机会。
这小算盘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苦着脸说“必须去”
戴面具的人觉得我说的是废话,根本不搭理,对罗锅说“送他去。”
我赶忙道“你让我找阴兽,阴兽是什么样呢”
戴面具的人道“阴兽是从阴间跑出来的,长什么样没人知道。麻风村以前没有麻风病人,就是因为这只兽有烈性传染,所以整个村子都被灭了。”
我听得浑身冒凉气,这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派个替死鬼。
我牙齿打颤“一旦,一旦阴兽不在了呢”
戴面具的人摇摇头“不会的,我知道它在那里,还在村里没有出去,你的任务就是找到它。”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道符递给我“找到之后,贴在它身上。”
我接过道符,心里拿定主意,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找不到我就别回来了,那我真就不回来。
戴面具的人示意罗锅带着我去,罗锅一把背起我,大步流星钻进深林,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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