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游也别错占别人床啊少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十年前我因为一时兴起而解了那边那个红发小子的尸缚魂之术,倒没想到那拙劣又肮脏的术竟是出自你的手笔啊,老怪物。”
十年前……福维特脸色不由一变。
难怪,难怪十年前撑着即将陷入沉睡的身体在海边木屋里设了局,引科札特未来的灵魂上钩,还特地在科札特那具身体里重新种下尸缚魂之术,让那个多嘴提示的残留意识住嘴(章8,神秘声音告诫少年“出去”),并设置了心理暗示,提供他“身体已败坏殆尽”的假消息,故意引得他超负荷使用大地火焰拼命战斗,以此消耗那具身体的生命力,促使他英年早逝,早点“自然死亡”。他在大地指环中动了手脚,就是为了加倍吸取科札特的生命力。这样一来,等福维特自己沉睡八年醒来,科札特·西蒙的*必定早就死亡,而福维特也能用移魂术,将科札特的那个未来灵魂移植回黄梨古一的身上。却没想到千算万算,好不容易就快成功了,最后从墓地里唤醒的竟还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原来——!
“原来是你坏我好事。”福维特阴测测地瞪着亚伯,刻骨的怨怼让他恨不得将那个装模作样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一口咬死,“竟让我功亏一篑……你该死!”
福维特身形一动,正要扑上去击杀亚伯,却惊愕地察觉到从心脏处传来的冰凉气息。
一个神圣六芒星的巨大图案从他的脚下升腾而起,像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枷锁,牢牢地束缚住他的每一块骨头与肌肉。
“不…不可能!”就算亚伯再强,发动神圣束缚圣印也必须要在目标生物的一前一后都埋下光明圣石——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福维特脑中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僵硬地回过头,正好见到红发青年将光明圣石固定完毕站起身的情景。
“你——”
红发青年抬起头,正好对上惊怒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控制僵硬的脸部肌肉,对福维特绽开一道冷笑。
怎么可能,傀儡怎么可能会有自主意识,竟然还联合神职人员对付他——福维特极端惊愕地瞪着红发青年,一时竟忘了挣扎反抗,只用那双浑浊的眼,宛若见鬼一般瞪着他眼中的傀儡。
亚伯主教呵了一声,其中的意味不无讽刺。他趁着这个时机挥动手中的权杖,口中咒语不停,同时掏出一只玛瑙红的瓶子,将瓶口打开对着福维特的方向。
由于出其不意,以及连续施展禁咒耗费了福维特太多精力与生机,神圣光印轻而易举地束缚了他的躯体;再加上不敢置信与震惊的情绪冲击他强大的精神,在他的心灵防线中划开了一丝破绽,此刻的福维特哪里还是亚伯主教的对手,他还来不及反应,便在痛苦哀嚎中变作虚体黑雾,被吸进玛瑙红的瓶子中。
“该死的亚伯!该死的傀儡!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带着狠意的声音从瓶口传来,却不能撼动亚伯的好心情一丝一毫。
他凑近瓶口,如同恶作剧一般往里面呵了口气,而后用力地左右摇晃了下瓶口,待到里面传来压抑的闷哼声,他才停下作弄的手,语带嘲弄地挑眉刺道:
“这是失败者才会说的话,你就等着在里面化成灰吧,老怪物。”
说完,亚伯盖上瓶盖,随手将瓶子塞入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近面容僵硬的红发青年。
“从上一次洽谈的时候就想问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冒险对付将你造出的福维特?甚至不惜主动找上神职人员?你就不怕,我会直接让你灰飞烟灭,或者在啃掉福维特这块臭骨头后就翻脸,把你也一块解决?”
“灰飞烟灭又怎样。比起毁灭,像臭虫傀儡一样活上千百年,那才是可怕的事。”红发青年说得毫不在意,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尸,“何况,那个人大概也不需要我这个无用腐朽的躯壳了……”
亚伯眉尖微挑,没有说话。
红发青年却是将脸转了过来:“比起那些无谓的事,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的诺言?”
“你想要什么?”
“圣水。”
亚伯脸上的笑敛去少许:“你想拿圣水对付谁?黄梨氏的吸血鬼?不,对于十三氏族的后人来说,现今供奉在教廷中的圣水连让他们重伤的程度都没有。”他顿了顿,视线紧紧锁定红发青年,毫不错开,“你是想用它拿来自杀,还是拿这个来对付你那个可爱的小幽灵?”
红发青年眼也不抬:“和你有关?”
“说不上什么大关系,但毕竟这瓶圣水出自我手,必然要弄清它的用处。”亚伯笑了笑,弯眉望进红发青年的眼中,似要将他看穿,“我提醒你一句,圣水只对你这种黑暗生物与怨灵有效,普通灵魂沾上它,只有洗涤的作用而已。”
“你放心吧。圣水既然是克制黑暗力量的东西,我便不可能拿它去害无辜的人。至于用途,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当初我们的合作条约中并没有这一点,怎么,你想反悔?”
“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心思诡谲的吸血鬼傀儡……罢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对于你们这类黑暗生物的想法,我还真没兴趣知道。”亚伯丢过去一个小玻璃瓶,懒懒地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下次见面,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
红发青年没有搭话,只背对着亚伯挥了挥手,披着宽大的夹克沿着码头往城镇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一刻钟左右,红发青年突然身体一晃,歪斜地倒了下去。
藏在暗处的人一惊,立即闪身而出,在红发青年落地前撑住他的身体。
却没想到就在那人即将触碰到红发青年身体的一瞬间,留着尖利指甲的手突地扣住那人的咽喉。
那人心中一凛,抬眸,正对上一双毫无人气的琥珀色眼睛。
红发青年冷淡地看着来人,扣在对方脖颈上的尖利指甲没有移开分毫。
“是你。”
用平板无波的陈述语气说着,红发青年张了张苍白干燥的唇,附身凑近对方的耳畔。
“怎么,被吸了一次血,还敢不吸取教训,想要被我再咬一次吗?”
那人没有应声,只沉默着,任凭滚烫的热气呼到他的耳廓,留下一连串麻痒。
红发青年微眯起眼,修长灰白的食指挑起那人颈侧的一缕蓝发。
“不说话?记得托马·西蒙是叫过你……戴蒙·斯佩多,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4400+字安全上垒~求夸奖0w0
扇(面色古怪):你要拿圣水对付谁?你自己,还是梦游子?
尸体君(面无表情死人脸盯):……
扇:qaq我错了我不问了……
[综]梦游也别错占别人床啊少年 35中场休息之梦回西西里
对于红发青年的冷嘲热讽,斯佩多如若未闻。他定定地望着眯眼不善的红发青年,将制服的衣襟微微拉开。
红发青年变了脸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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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沉着一张脸走进办公指挥室,水杯狠狠灌了一杯水,却不能浇熄胃中的一肚子火。他刚才看了心腹传来的有关戴蒙·斯佩多异动的报告,对斯佩多的不满与怒火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接近爆发的程度。
“借刀杀人,假道伐虢,戴蒙·斯佩多果真是好样的!”g咬牙反讽,目光中宛若要喷出火来。
虽然戴蒙·斯佩多想要将giotto拉下马拥护sivnora上位的谋划g早就洞若观火,但当他得到斯佩多挑拨giotto嫡系成员让他们内讧争斗,却还以不动声色地以援助者的角色插-入他们所在位置权力的时候,g仍然觉得自己的肺要被气炸了,越加对斯佩多不满,替giotto感到不值。
不说giotto一直以来对他这个同伴的诚心对待与容忍退让,单拎出当初收容逃亡的斯佩多并替他遮掩一事,要不是giotto与科札特暗中出力,他以为他能那么轻易就逃过法属军部的制裁?
倍感窝火曾以火爆脾气闻名的g并不去想斯佩多推崇sivnora是否有什么难言的动机,在他看来,无论原因是什么,背叛战友与首领都罪大恶极让g无法容忍,哪怕斯佩多有再好的由头与出发点,或是所谓的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能更改他在g眼里是白眼狼的事实。
被打扫得纤尘不染的玻璃长桌上,一本摊开的书籍倒扣在桌面,正将它扉页的书名清清楚楚地倒映在g的眼中,恰是一本《西西里通史》。
g深吸了口气,平定心中暴烈乱窜的怒气,拉开长椅坐在桌前,摊开书页静心阅读。
以往每当他心情不爽或是心绪不宁的时候,只要翻开史书沉下心阅读就能平复心境,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他最为年少气盛的那段日子里,giotto曾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暗诫他改掉火爆脾气,那时他留了心,每当心情暴戾得想砍人的时候就拿出一本史书阅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开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还挺有作用,久而久之更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是不是被气狠了,百试百灵的一招竟没有生效——不但不能让他的情绪安定下来,反而起了反效果,像是火上浇油一样让他胸腔的怒火窜得更高,差点危及理智。
书页正好翻到西西里岛公元前200年左右的那一段历史,虽然g对这本史书翻看不下数十遍,但从没有像这一次一样看得火冒三丈过。
重金雇请英勇善战的邻国战士保卫国土,最后却被这些战士背叛夺走王位的国王——他一扫到这个故事,眼前便自动晃动起giotto和斯佩多的脸孔——背叛的战士与因为不设防而被驱逐的国王,这不就是斯佩多与giotto的另一个写照?
g如同来时一般风风火火地离去,因为看不见魂体,他根本没有发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不,另一个魂一直坐在他刚才所坐的位置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g走后,一只半透明的手取过刚才g看的那本《西西里通史》。
久律平静地扫了眼书籍标题,目光停留在g之前看得火冒三丈的那一页。
封闭的门再次被人旋开,却不是g去而复返,而是不知从何处回来眉间微轩的giotto。
久律抬头望向giotto,眼中安静得如若一池不会流动也从不降雨不会荡开涟漪的湖水。
虽然目光依旧僵滞,但好歹也算有了焦距,不再像是初见时神智全无的呆滞与涣散。
察觉到久律的细微变化,giotto微愣,随即下意识地展开眉,露出一道暖笑。
“科札特在做什么?”
他走进房间,在玻璃长桌前停下,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久律手中捧着的书籍上。
“这本书……”giotto脸上的笑略微停滞了半秒,迅速恢复如常,“科札特喜欢这本书?”
久律用那双黑洞洞的眼定定地注视了giotto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将书推了过去:“念。”
giotto突然产生一种十分微妙但又说不出的古怪感。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识科札特梦游神技的时候,对方也是用这样,听见他惊愕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时,半天不答,只用乌沉沉的眸紧盯着他,许久才面无表情表情地吐了一个字:“打。”
记忆回溯,giotto既无奈又觉得好笑,可是当他试着弯了弯唇,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这些细碎的小事,每一件都像是堵在他心中的一块巨石,舍不得丢弃,却沉重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飞快地低下头,借取书的动作避开久律的目光。
但看到书籍翻开的那一页,他又不由抬起头,疑惑地望了久律一眼。
“是这一段?”
见久律点头,giotto虽面色有异,但没有多问,只照着书籍开始诵读。
“布匿战争的序幕——为了支配地中海,罗马与迦太基都想铲除对方,介于两国正中的西西里岛成了双方争相觊觎的战略地点。西西里岛的墨西拿国王西耶罗二世为了抵御入侵,重金雇佣邻国的马美尔提亚人,却不想反被马美尔提亚人背叛,被迫离开墨西拿……”
就在giotto念完一页准备翻页的时候,一双手突然盖在书页边,阻止了他翻页的动作,也打断了他的诵读。
在giotto投来的示意不解的目光中,久律将他手中的史书抽回:“g很生气。”
“g?”giotto有些惊愕,电光火石间已将前后端倪串起,“……这是g刚才看的?”
久律点头。
giotto回顾之前念诵的那一段西西里史,无奈地抚额苦笑:“g大概是想到了我与戴蒙,把我想成了那个被自己善待的战士反咬一口赶出国城的西耶罗二世……”
话语一顿,giotto放下手,讳莫如深的目光转向一旁的久律。
久律平静地盯着手中的《西西里通史》,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戴蒙·斯佩多的名字毫无反应。
giotto抿了抿微凉的唇。他迟疑了片刻,海蓝色的眼毫不退让地对上久律。
“科札特……如果我与戴蒙的矛盾当真发展成西耶罗二世所遭遇的那般……你会希望我如何去做?”
久律翻动着手中的书籍,眸光安静,似是没有听见giotto的询问。
“科札特……”giotto的声音里揉入了一丝罕见的急躁,但他的话还没有完全出口,就有一只指节白皙修长的手按上了他的肩。
giotto望着按着他的肩专注地与他对视的久律,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刚才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久律无波无澜的眼眸静静地盯了giotto一会儿,空着的另一只手推过去一本书:“念。”
giotto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眉心的抽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上对面少年安静无害的眼眸,带着怨念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刚刚吸进的气不由的随着叹气吐出,giotto摁了摁微微发胀的太阳穴,任劳任怨地接过久律推过来的书。
“……伊索寓言-农夫与蛇?”giotto扫了眼标题,心中捉摸不透,视线不由重新转回到久律身上。
但见久律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表示,giotto,试探着问:“科札特是想以这个故事来告诉我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古板无波的眼直勾勾地盯了giotto一会儿,幽灵牌久律少年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是。念。”
……
那难道是纯粹地想听故事吗?
被当做免费故事讲师(奶爸?)的giotto默默的郁卒了。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认命地替幽灵少年念起那则《农夫与蛇》的故事来。
待到《农夫与蛇》的故事即将终结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某幽灵少年突然开了金口:
“你。不喜欢国王?”
这出乎意料的神来之笔让giotto不由怔了怔,一时间弄不清久律的用意,但却明白他口中的国王指的是上一个故事中被士兵背叛的西耶罗二世。
“……为什么这么说?”
久律没有看giotto,只利落地劈手再次夺过giotto手中的史书:“你如果喜欢。g不会生气。”
giotto眼睫半敛,唇角的笑暗藏窥破通透的无力:“我与g所想并不相同。在被马美尔提亚人夺城背叛后,西耶罗二世想要复仇,想要夺回,遂召集军队攻打墨西拿城。但他最后又获得了什么呢?毁灭了马美尔提亚,西西里岛却落入罗马之手,西耶罗二世什么都没得到,只徒增军民伤亡而已。”他微眯起眼,半睁半掩的蔚蓝眼眸亮如白昼,“明知自身的地理战略地位,却妄想和两头强大无匹的国家同时保持中立,这便早就注定了这个结果,罗马与迦太基皆为狼虎,互相敌视,又怎么会容忍西西里岛的暧昧不明?无论马美尔提亚人是否背叛,无论西西里岛是否内讧,结果都只有落入罗马或是迦太基之手而已。其中的区别,只在于西西里军民伤亡的数量。”
顿了顿,giotto的神色中漫上了几分自嘲:“如今的彭格列,主战主强势集权对外扩张的人已多至半数,势力争夺,内部争端,早已将兄弟之谊最重的组训忘得一干二净,又有多少人如我们当初那般恪守自卫团的自卫初衷与原则?他们或许服气我的战斗力,却绝对不会认同我的‘懦弱’理念。与其让彭格列在内部夺权与纷争中大伤元气,被其他家族攻讦,倒不如由我做那早些认清事实的人,将这首领之位交给能够用铁血手腕凝聚彭格列的人。”
giotto口吻中的异样让久律侧头望了他一眼。
海蓝色的眼眸中,压抑着撕裂一切蔚蓝宏图的风暴。
久律放下手中的书籍,幽灵掌巨力地拍了拍giotto的后背。
giotto被拍得一个踉跄,险些没稳住身子,心中的那劳什子伤感通透自嘲通通被这一掌拍得灰飞烟灭——这巨力来得太突然,能及时反应过来稳住身形已是不易,哪有精力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罪魁祸首的幽灵少年却是面不改色地抬掌又拍了giotto两下:“在放蛇之前,记得刮掉它们一层皮。”
[综]梦游也别错占别人床啊少年 36中场休息之梦回西西里
对于久律似是而非的言论,giotto先是错愕,继而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抓住在自己背后作怪险些把晚饭都给拍出的手,暗自吁了口气,还看起来仿佛非常认真地点头:“嗯,我明白了。”
入夜,虽不知幽灵是否需要睡觉,giotto仍是与某幽灵约法三章,义正言辞地指正了上回不告而别去会尸身君的错误性。
见某幽灵面无表情却是非常安分地躺在被子中央裹成一团,giotto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向一门之隔的浴室。
一分钟后,浴室当中。
目露疲态的giotto仰面靠坐在浴池一角,额前搭着一条滚热湿润的毛巾,感受着解乏的热水传来的腾腾热气。
水汽氤氲,宛若在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一片无法看清的视野,很容易让人产生亦真亦幻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giotto就这么闭眸坐在热水当中,任凭脑中划过无数剪影,如同一盘被快速播放的无声影片,无法捕捉,却能带动他的每一分心神。
“影片”的开端是他的少年时代,早熟、愤世,尤带着将一切想得过于简单的天真。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富余的钱去救济东街的孤寡老弱,也可以和g一起夜行将那些仗势欺人的伪乡绅狠狠地揍一顿,却唯独没有想过从军,将这个混乱贫苦的国家统一 ——少不更事、年少气盛的时代,他和g都对驻扎在本土的法属警察与西班牙军官厌恶至极,从小见惯了军部镇压欺凌百姓的场景,又怎么会认为他们会替平民谋利?
所以,他只是做着琐碎而力所能及的事,尽管知道个人的善举只是杯水车薪,对战乱中留守小镇的穷苦老幼妇孺根本帮不上什么,却仍是固执地做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是正确的事,一心认定能帮多少便是多少……
直到他遇到了科札特,直到他听从挚友的建议成立了彭格列自卫团……
想到成立之初的艰难与同伴间肝胆相照团结一致地守卫小镇的种种画面,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片刻,这一丝笑容便冷了下来,转变为黯淡的忧虑与无力。
势力发展,越加壮大的组织与权利的诱惑使得自卫团内不再团结,纷争不断;理念的分歧,原则的分歧,让他与几位元老同伴越走越远,最终竟只维持了表面的和平。距彭格列自卫团成立不到五年的时间,一切都脱离了最初的轨道。风云变幻,物是人非,便是戴蒙·斯佩多都因为那件脱离预计的意外事端而与他离心。而如今,彭格列成立的第十一年,这个素来不安定的脆弱野兽终于分崩离析,陷入不管不顾的疯狂当中,它对自己露出了尖锐的獠牙,狠狠撕咬着自己的腿肉,想要将自己分离。松散的骨架,很快便会解体,若无强硬且雷厉风行的手段,根本无法将这松散却凶悍的野兽制服。
这便是他愿意将计就计将首领之位交给sivnora的原因——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彭格列能够延续下去。因为它沾满了他所珍视的众多同伴的血,因为它曾经是他们一手打造的蓝图。
giotto试着弯了弯唇,借此冲淡脸上的忧虑与自嘲。
就这样吧……已经失去它的原貌与所有初衷的彭格列,再没有他值得留恋的地方。
而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从来只有g科札特纳克尔朝利他们而已……
科札特……
压抑多年的名字划过心头,像是一根沾了盐的绣花针,在柔软的心口刮开一道细而刺疼的痕迹。
giotto眼睫微颤,皱着眉扯下搭在前额的毛巾,眼帘缓缓地睁开——
“……”被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黑影吓了一跳,giotto本能地向后仰去,却因为身后是浴池的池壁而止住了行动,动弹不得。
那黑影正与他的脸挨得极近,不过一公分的距离,似乎一抬头就会不慎吻到——
giotto深吸了口气,将眼中胡乱搅动的情绪停歇,他僵着身子伸出右手,食指点在黑影的眉心将那人推远了一些。
“科札特,你……”顿了顿,直到右手将黑影推到半米以外,giotto才不动神色地松了口气,收手摁住险些跳出胸腔的心脏,眉宇一扬,“科札特怎么进来了?”
久律带着可以直接去演麻木不仁角色的平板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giotto,略带疑惑:“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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